桂花落(下)  第十九章
作者:陽光晴子
    勤敬跟朱小小一進入優雅潔淨的客房後,向總管道了謝,在看著他離開後,勤敬將房門關上,一臉凝重的看著妻子。“我覺得華王爺有些古怪,雖然我們都知道他得過怪病,雖然說他已病愈——”


    “我知道,我明白你的感覺,我也覺得怪怪的,甚至有些害怕。”一想到華王爺看她的眼神,她是寒毛豎立,忍不住搓起手臂來。


    勤敬上前將她擁入懷里,“這樣吧,我們休息一會兒,就跟玉格格道別。”


    “好。”


    但他們的打算,在稍後玉格格親自端來點心跟茶,還有雙胞胎的央求下,卻無法堅持走人。


    玉格格笑笑的看著像左右門神一般拉住朱小小的兒子,“難得他們跟小小如此投緣,而且不知這一別,再相見又是何年何月,就多留幾日嘛。”


    勤敬看著妻子已經投降的笑眸,點了點頭,“那就叨擾了。”


    “哇!太棒了!太棒了!”雙胞胎可開心的咧,繞著朱小小就追逐起來。


    玉格格臉上帶笑,但心里卻好有罪惡感,便從椅子上起身,“我先回房去,你們就把這兒當自己的家,有什麼需要就直說。”


    她一走,雙胞胎也拉著朱小小要到外面玩,勤敬點點頭,低頭親吻了她的額頭一下,“放心,我會守著你,不會有事的。”


    “羞羞羞!”雙胞胎臉紅紅的又笑又叫,朱小小也臉泛嫣紅,但勤敬可不理兩個小表頭,牽著她的手率先往外走,雙胞胎也跟著在旁邊依樣畫葫蘆,又是親額頭又牽手,逗得兩個大人也笑逐顏開。


    後來,一大二小又在山坡上追逐,勤敬看了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雖然當娘了,卻還是可以當孩子王!


    他們一直待到滿天彩霞,雙胞胎被喊回房里洗澡,勤敬才擁著朱小小回房。


    一進房里,她就聞到淡淡的桂花香,愈往里走,味道愈濃,這才看見枕頭上竟躺著兩根剛折枝的桂花,她眼楮一亮,走上前拿起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回頭看向跟著自己走進來的丈夫,上前啄了他的唇一下,“謝謝你,不過——”她柳眉一擰,“你都跟我在一起,怎麼有時間送?”


    “對,並不是我。”他一臉凝重,“更甭提我們是在做客,就算想折給你,也不會訴諸行動。”


    她不解的看著手上的花,“不是你折給我的,那會是誰?”


    “是我送來的。”


    一個溫柔嗓音突地在門口響起,兩人一愣,同時轉向門口,就看到華王爺一派優雅的走進來,向他們微微頷首一笑。


    “我覺得福晉跟桂花很像,純白、柔和,沉靜又迷人,散發著淡淡的誘人香氣,所以就冒昧送來了。”


    “呃——謝謝王爺。”朱小小尷尬的點頭,但在那過于專注的眼神下,還是忍不住包靠向丈夫,只覺得雞皮疙瘩要掉滿地了。


    勤敬對他這直驅而入房間的行為也頗不悅,所以,深邃的黑眸也毫不掩飾這等不快的直視著來人。


    見狀,華王爺臉色微變,黑眸半眯起來,似要動怒,但下一秒卻又轉為笑意,“呃——王府太久未迎客,我莽撞失禮了,真對不住。”


    “沒關系。”勤敬仍繃著臉,這讓華王爺的笑臉微微一僵,但仍不舍的再看了朱小小一眼。


    “晚膳一備妥,總管會前來通知,我們待會兒見。”


    等他一走出去,朱小小立即奔上前將房門關上,一回身就將那兩枝桂花丟到紙簍里,再走到丈夫面前,“王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擰眉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會找個時間問問玉格格。”


    “嗯。”只是即使貼靠在他懷里,朱小小心里還是覺得毛毛的。


    半晌後,總管就前來請他們前往花園用餐。


    月光下,一桌山珍海味已備妥,華王爺、玉格格及雙胞胎皆已入座,勤敬帶著朱小小坐定,幾人閑話家常,氣氛還算融洽,華王爺也沒再盯著朱小小瞧,讓她暗暗的松了口氣。


    用完餐後,玉格格跟朱小小看著小朋友玩耍,一邊吩咐下人替他們準備洗澡水,好送進他們房里,華王爺則跟勤敬談論一些國事。


    不一會兒後,兩名丫鬟走上前來,玉格格明白的看向朱小小,“洗澡水已備妥了,兩個丫鬟——”


    “不用,我習慣自己來。”她忙拒絕,再看向跟華王爺聊天的丈夫,“我先回房。”


    “嗯。”他跟她點個頭。


    朱小小朝王爺微點螓首後便先行回房,在將門窗都關好後,看著那一池氤氳的水,她微吐口氣,開始月兌衣服,但——


    奇怪,是她多心嗎?怎麼好像有人在偷看她似的?她月兌衣的動作停頓下來。


    窗外,一雙隱藏在黑暗中的眸子正直勾勾的盯著她看,目光停留在她紅艷的唇上,而後又繼續往下,停駐在那件粉紅肚兜所勾勒出的誘人渾圓上——


    驀地,不遠處傳來雙胞胎的聲音,“不可以找小小玩了嗎?”


    “明天好嗎?”


    是勤敬的聲音,男人的黑眸一眯,很快施展輕功離去。


    勤敬看著兩個小家伙終于回房後,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門口輕敲,“芙蓉出浴了嗎?”


    門倏地被拉了開來,他不解的看著東張西望的美麗妻子,“怎麼了?”


    她馬上把他拉進來,再將門給關上。


    挑起一道濃眉,看著馬上以雙手環抱他的妻子,勤敬笑了起來,“我不知道你這麼心急,要不然,我一定把那兩個纏人的小表早早扔回房去。”


    “不是的——”


    听到她的聲音悶悶的,他才覺得她有些不對勁,托起她的下顎,關心的問︰“怎麼回事?”


    “我沒洗澡,雖然門鎖著,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有人在偷看我?”


    他笑了出來。


    “是真的!”


    “好,是真的,那既然沒洗,我們就一起洗——”


    “你不相信我——”


    他的唇倏地吞噬了她尚未出口的話,朱小小生氣的要推開他,但勤敬卻突地一把將她抱起扛在背後,“嘿,你干什麼——”


    “幫你洗澡。”


    “不要……”


    但來不及了,他竟然將她整個人放入浴盆里,大手一扯一撕,她身上的衣服幾乎成了破布,美麗的胴體有大半呈現在他眼前。


    朱小小喘著氣兒,勤敬的唇繼續往她飽滿的紅唇、她的脖頸前進,而後繼續往下,她的很快就被挑逗起來,那雙帶著火焰的雙眸邪邪的誘惑著她,半溫的水突然變得燙了,她喘息著,覺得全身愈來愈熱,“好熱……”


    “我也很熱……”勤敬體內的欲火愈來愈旺,兩人身體交纏,在水花沖撞下,綿密的纏綿持續,伴隨著她一聲又一聲的激狂申吟。


    在激情過後,勤敬抱著她上了床,輕輕撫觸她的果背,看著她微笑,然後,慢慢的放輕松後,看到她緩緩闔眼,睡著了。


    凝睇著她的睡顏,他的眼神才逐漸轉為凝重。


    他知道她有多不安,這樣下去不行,連他也感到有一股不尋常的氛圍,于是在看妻子睡得更熟後,他輕聲起身下床,穿好衣服,前去找玉格格。


    “抱歉,這麼晚還來打擾,王爺他不在?”玉格格尷尬搖頭,“我們並未同房,我早睡,他晚睡,所以——”


    “呃——我只是想說,小小很想念靜兒,我想明天就帶她回去。”


    “不行!”她突然激動的大叫。


    “你——”


    她眼眶一紅,“我知道我的反應很奇怪,可請你不要問,也請你跟小小再多留下來幾天,算是為了我好嗎?拜托你了!”玉格格說完突然跪了下來。


    動敬有些手足無措,連忙將她拉起,“玉格格——”


    “我知道,我太莫名其妙,這個要求也太真名其妙,但我真的求你了!嗚嗚嗚……”


    “……好吧。”


    他只能應允,扶起了她,看到她激動的感謝,不知該說什麼。


    再次回到小小身邊,他不安的感覺卻更加強烈了,玉格格、王爺及小小之間,難道曾經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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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勤敬跟朱小小這一待,就多待了三天,慶幸的是王爺對朱小小不再有奇怪的言行舉止,而且跟玉格格更是表現出人前恩愛的模樣,但盡避如此,勤敬仍覺得此處不宜久留。


    “玉格格,有什麼問題我希望你能說出來,不然,我跟小小是不可能一直留在這里的。”


    這一晚,他再次向玉格格提出離開的請求,語氣更為堅定,他必須知道問題,才能解決問題,雖然對這個問題,他已有七、八分確定了。


    “呃——小小呢?”


    她知道勤敬一定會再問,也知道自己肯定瞞不住那個秘密了,但是這個秘密她只能告訴勤敬,因為她無法面對朱小小,面對那一張神似叫她“玉姊姊”的美麗臉孔。


    “她睡了。老實說,從來這里的第一天她就很不安穩,所以,我寸步不離的陪著她,直到等她睡了才來找你。”


    看著他那雙像洞悉了什麼的深邃眸子,玉格格悲戚的笑了。“你猜到了,是不是?所以刻意讓小小避開,來找我要答案?”


    “是,發生在月牙島的血案,即使皇上悲憤震怒,派了許多高手查緝追捕,可是仍成了懸案,而你卻在戒恩寺第一次見到小小時,把她當成了鬼,第二次見面,又說出了血染桂花等事,”他深吸口氣,“再想到王爺看著小小的神態及目光都很不尋常,事情就這麼全兜在一起了。”


    “是,是……”听見這話,玉格格這才抽抽噎噎的將過去那段不為人知的愛恨情仇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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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小小愈睡愈不安穩,額上微微冒起汗珠,甚至喘起氣來。


    有人……好像有人在看著她,而且好像是——


    突然,有人拿了帕子輕輕擦拭她額上的汗水,她瞬問驚醒,但在看清楚坐在床沿的男人是誰時,臉色又是刷地一白。


    華王爺幾乎是用著迷的眼神凝睇著她,她被看得渾身不自在,連呼吸都屏住了,見他拿著帕子輕輕擦拭她的額際,她更加頭皮發麻,卻不太敢動,喉嚨干澀得說不出話。


    勤敬呢?!他人在哪里?她心里漲滿了恐懼。


    “怎麼了?作惡夢了?你在流汗呢。”好溫柔又好憐惜的聲音,可是朱小小听來卻更加害怕。


    驀地,華王爺的眼眶里涌上哀痛的淚水,痴痴的、痴痴的看著她,淚水竟一滴一滴的墜落,她嚇呆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勤敬繃著一張俊臉,快步走進房。


    朱小小這才回過神,急急起身,以求救的眼神看著他,而華王爺則是迅速別過頭,快步走出房門,始終沒有跟勤敬對上眼。


    “小小?”著急的走到床邊,看著投入他懷中緊緊抱著自己的妻子,勤敬很自責。“你沒事吧?”


    “你去哪里?為什麼不在床上?!”


    “我再去跟玉格格說要離開的事。”他抿緊了唇,回頭看向門外,再看著懷中的妻子。


    “那她怎麼說?還要我們留嗎?我不要!”她忐忑不安的看著他,“我覺得好不安,好可怕!王爺的眼神……他看著我流淚,但盡避如此,我還是覺得好可怕,我們馬上就離開好不好?”


    勤敬剛剛才听到了一個好大的秘密,也因此陷入兩難之中。他們若是離開,就怕下一個遭到毒手的人是玉格格,所以,得想個方法,安全的安置他們母子三人後,他才能眼小小離開。


    “我們畢竟是客人,怎麼也不該不告而別——”


    “那現在去跟玉格格說——”


    “時間很晚了,玉格格就算還沒睡,雙胞胎也都應該睡了。”


    “嗯,那明天一定走?”


    “嗯。”他只能先安撫她,他知道她嚇壞了。


    勤敬抱著她上床,朱小小窩在他懷里,還是很不安,讓她幾難成眠,還是他溫柔安撫,她才沉沉睡去。


    勤敬也很不放心。看來,他得趕緊做好安排!輕嘆一聲,看著懷中的人兒,他不斷思索著能以何種名義帶走玉格格母子三人,就這麼想著,一直到天空都泛起魚肚白了,才疲累的擁著妻子睡著。


    但幾乎才睡沒多久,他就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一雙惡毒又灼熱的視線在注視著他?!


    他倏地睜開眼楮,但同一時間,身上立即被點住穴道。


    “你——”


    他的啞穴再次被點,發不出聲音的他只能惡狠狠的瞠視著出手的華王爺,卻見他冷笑一聲,伸手又點了下一個穴,他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華王爺看著同樣被他點了穴而昏睡的朱小小,極其溫柔的將她從勤敬懷里抱出來,像捧什麼易碎的珍寶輕輕放到另一邊後,才粗暴的將勤敬拖下床,一路拖著他到後花園的假山,按了機關。


    一扇門開了,出現一個秘道,他拖著勤敬進到地下秘室,再點燃火把,將人拖進一個監牢里,才煉條“”的一聲上鎖後,凶暴的瞪著那張昏迷卻依然俊逸的臉。


    “她是我的,我的!我不容許任何人再把她搶走,當年的七阿哥不可以,你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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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勤敬呢?怎麼又不見了?!朱小小一早起床,身旁竟然空無一人,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她是了解他的,在昨晚的事件後,他絕不可能再獨留她一人!


    于是她很快下了床,換了衣服,急著去找玉格格,一跑到她房間,連門也沒敲就推了門進去,“玉格格——呃——對不起!”


    只見床榻紅紗帳簾半開,床上半果的玉體就映入朱小小眼簾,嚇得她趕緊轉身要跑。


    “唔唔唔……”


    但這個帶著奇怪又急促的聲音喊住了她,她停下腳步,不確定的回過身來,“你是要叫我回來嗎?玉格格?”


    她尷尬不安的走近床,神情隨即一震,眼眶迅速浮現淚水,“天啊,這是怎麼了?”她連忙拿掉塞進玉格格嘴里的布,再將她被綁在床上的四肢松綁,就見玉格格除了臉上沒有傷之外,身無寸褸的身子有咬痕、有瘀青,也有可怕的傷痕。


    “怎麼會這樣?!”她好不忍,太可怕了!


    面如死灰的玉格格連忙拿了衣服套上,忍著淚水看著她,“快走。”


    “什麼?”


    她不知道怎麼解釋。王爺想要小小,但勤敬的寸步不離,令他壓抑卻高漲的欲火無處宣泄,只能在她身上……但她不能說,那會嚇壞小小的。


    于是她拉著她的手,“快走,什麼都別問,跟勤敬貝勒馬上就走!”


    朱小小點點頭但又搖搖頭,急著道︰“不行,勤敬不見了!”


    “你說什麼?!是真的嗎?”她倒抽了口涼氣。


    “真的,昨晚明明還抱著我入睡的,今天一早就不見他的人,我來就是要問格格——”


    不好了,王爺一定察覺到什麼,甚至知道她已把那個秘密告訴勤敬,所以先下手為強了!“你快走!”她驚喊著。


    “什麼?!”朱小小一頭霧水。


    “你先回房收拾行囊,我替你去找勤敬,也叫我兒子去幫忙,快!”


    朱小小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但勤敬不見,再加上玉格格此時緊張又倉皇的神態,令她全身血液都要涼了,不敢再遲疑,急急就往房里跑。


    她先是將門給關上,便迅速定到櫃子前,將衣服一件件的拿出來。


    突然間,房門“砰”的一聲被人用力打開,她整個人顫了一下,緩緩轉過身,一見到是華王爺,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王、王爺,你進房來要干什麼?勤收他馬上就、就進來了。”


    華王爺黑眸眯起,濃烈的佔有欲像一把燎原的火焰,幾乎要將他燒成灰燼了。他不能等了,也不要等了!他不要只能用眼神追逐,他要踫觸她,感受她!


    他要她柔軟嬌小的身子赤果果的熨貼在他同樣赤果的身上,他要她在他身下嚶嚀申吟、輕顫,他要把她佔為己有,老天,他是如此的渴望著她……


    看到他眸中不尋常的黑闇之火,朱小小想也沒想的直往後退,不小心撞到身後的桌子,看到他仍走上前來,她驚惶失措的拿起桌上的茶壺、杯子就往他身上扔,“不要過來!”


    但幾乎是一眨眼,他已站在她眼前,她臉色一白,轉身想逃,但他一手倏地扣住她,擁著她直接翻身上床。


    朱小小喘息著,害怕的看著他眸中熾烈的光芒,“別亂來……別亂來!”


    他的眼神有令她窒息的強烈渴望,在他低頭要吻她時,她絕望的大喊著,“不要——”


    “王爺,你的孩子在看你呢!”


    玉格格的聲音及時從門口傳來,身子一僵,倏地起身,朱小小也立即坐起身來,緊緊的靠往床角,嚇得淚如雨下。


    驚慌的猛吞口水,玉格格畏懼的看著丈夫陰森而冷酷的俊顏,“孩子們往後跑了,王爺——”


    他怒不可遏的一把抓著她就往外跑去。


    “你干什麼!不要!救命!”


    朱小小嚇壞了,但仍踉蹌的要下床去救玉格格。


    “小小,小小!”這時雙胞胎突然跑了進來,一人一手拉著她,“快點,我帶你去救貝勒爺。”


    “什麼?”


    “額娘說我阿瑪瘋了,要我們幫忙救你跟勤敬哥哥,快來!”


    她連忙拭去淚水跟著雙胞胎跑,三人一起到了後花園的假山,沒想到假山竟設有機關,他們進入秘道,走進一地下秘室,在熊熊火把的照映下,勤敬竟趴倒在一個牢籠里。


    她立即街上前要扯掉鐵煉,卻發現上鎖了,“鑰匙呢?”


    兩個孩童你看我、我看你,再一起向她搖搖頭,“不知道,我們跑來這兒玩過,但從沒看過這兒上鎖,額娘要我們帶你來,也沒交代——”


    “快找一找,找一找,拜托!”


    她看他們著急的東找西翻,也忙著伸手去拉牢里失去意識的丈夫,“勤敬,醒一醒,拜托你,醒一醒!”


    她一再的叫喚,勤敬才終于醒了過來,發現到自己竟被關起來後,連忙起身握住她的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朱小小眼眶泛紅,“是王爺,他瘋了!玉格格要我們趕快走,可是我找不到鑰匙——”


    “在這里!”雙胞胎之一突地大叫,拿了一把幾乎要生銹的鑰匙跑向她。


    她立即接過打開鎖,扯掉鐵鏈。


    “小心!”勤敬一邊大吼一邊推開了門,但還是慢了一步。


    朱小小只覺得腰間一緊,她倉皇回身,臉色悚地一變,“王、王爺?”


    華王爺將一把鋒利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顯得相當痛心。“你為什麼不乖?”


    “我——”


    “他是壞人,你為什麼來救他?!”說完又惡狠狠的瞪著勤敬。


    “我——”她只能搖頭。


    走出牢房,勤敬嚴峻的怒視著眼前人,而雙胞胎早已嚇得跑到他身後,不敢看他們又發瘋的阿瑪。


    “放開她!”勤敬冷聲怒道。


    “你退後,不然我殺了她!”華王爺也火冒三丈的咆哮,架在朱小小脖子上的刀子又貼近她的肌膚一分,勤敬不敢再向前,只能憂心的看著淚水直掉的妻子。


    抓著朱小小,華王爺一步一步往後退,在離開假山後,突地抱起她施展輕功往後面山坡而去,勤敬慢了一步,在沖出假山後,隱約看見急掠而過的身影,身形跟著一凌,迅速追了過去。


    慘白月色下,夜蟲鳴叫,還有著潺潺的溪流聲,華王爺一手抓著朱小小走在山頭,前方有一吊橋,連接到另一座山,強烈的夜風呼呼的吹,吹得吊橋“伊呀”的晃動著,許多落葉也飄落至那深得幾乎看不見的溪谷中。


    “快放開她!”勤敬神情平靜的看著他,他們已追逐太久,華王爺的神情看來也愈來愈糟,他只得按捺住心中的火,好好跟他說。


    “不要再過來了!”華王爺一臉猙獰,還不停揮舞右手的刀,“再過來,我就砍斷吊橋——”


    “你!”瞠視著他,再憂心忡忡的看著被他擁在懷里的妻子,月光下,她的淚水閃動,他忙安撫她,“你不要怕。”


    朱小小搖頭哽咽。她不怕啊,但她希望他不要再跟過來,她知道王爺瘋了,會做出什麼事誰也不知道,但她不要他受到傷害!


    雖然這些話她沒說出來,但從她那雙傳遞清澈的美眸中,勤敬看出了,明白了,他深吸口氣,只能用感動且深情的眼神凝睇著她。


    “勤敬貝勒,”華王爺在風中狂吼著,“這是我心愛的女人,我愛她愛到發痛、發狂了,為什麼你要跟我搶?!你跟七阿哥一樣壞!”


    “請你看清楚,她是七阿哥的女兒,不是你心愛的女人!”勤敬語氣還是平靜,就是不想刺激他。


    “她是,她明明就是!”他先是大吼,後又喃喃低語,接著突地看向朱小小,“我忽然覺得好累好累……”


    朱小小瞪大了眼楮,驀然感到害怕。


    “我們跟那些討厭的人證明好不好?向他們證明我們是一定要在一起的,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開。”


    他要做什麼?!她的心發寒,驚慌的看向勤敬,卻看到他的黑眸驚恐的瞪大,然後突地大喊,“不要!”


    強烈的山風在她耳邊呼嘯起來,她才驚覺到自己在往下掉,知道她被抱著往下跳,但更令她驚恐的是,勤敬竟然也跟著跳下來了!


    “不要啊!”她大叫。


    令她錯愕的是,勤敬又跟王爺對打起來,兩人是邊打邊往下墜。


    華王爺單手打得辛苦,但也不願放開她,也因此顯得捉襟見肘,愈形招架不住;而勤敬心系妻子的安危,攻勢更為凌厲,逮到一個機會,他一掌正中華王爺的左胸,就見他“噗”一聲噴出一道血箭,整個人往後摔落,總算放開了朱小小。


    勤敬急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但在兩人直直往下墜的同時,朱小小淚汪汪的直搖頭,看著他們已離水面不遠,又驚慌抬頭,“放手,你可以上去的,我相信——”


    “不!我說過,我不會再放手,你到哪里,我也一定跟到哪里,我一定不會讓你孤單,不讓你一人再承受任何苦難了!”


    勤敬堅定無比的聲音即使在呼嘯的夜風中,她仍听得好清楚,听得她熱淚盈眶、感動到不能自己。


    “砰”的一聲,兩人摔落至湍急的溪水里,她不諳水性,整個人往下一沉,溪水灌入她的口鼻,她又嗆又咳,眼楮也被水弄得好難受,但她知道自己被一個緊抱的胸膛緊緊護住了身子。


    接著,她感覺到自己被托高了起來,到了水面上,她用力呼吸、咳嗽,感覺自己被帶到岸邊,狼狽的爬上一旁的大石頭後,一回身,卻看到勤敬整個人往水面下沉,她焦急得上前,雙手揪住他的領子,將他拉起,卻看到他面無血色外,嘴角還流著嚇人的鮮血,雙眸痛苦的緊閉著。


    “不行,不可以,快起來,我拜托你……”


    這樣的感覺有些熟悉,勤敬覺得在要被黑暗吞噬的剎那,一雙小手硬是拉住他的領子,奮力要將他提起來,還大聲嘶喊著。


    “你使點力氣啊,我使盡吃女乃的力氣也拉不起你,拜托!”


    半昏迷間,他不自覺的跟著她的力量、她的聲音使力,勉強撐起自己。


    但他的身體好痛,知道是墜溪河時,他承受了兩個人重量的緣故,即使已用內力保護兩人,但他的身體還是受了不少撞擊,有被撕裂的痛楚——


    朱小小覺得自己在跟溪河拔河。她快抓不起他了,他會沉下去,可她絕不允許的,絕不!


    “啪”的一聲,她狠狠的甩了他一耳光,也因她放開了一手,勤敬右半身立時往下一沉,但也因這火辣辣的一摑,他瞬間清醒,直覺又將身子往上一撐,她馬上又拉住他,看到他終于張開眼楮,朱小小的眸中盡是淚水,口氣卻很凶狠。


    “大騙子,不是說你絕不會放手的,你的手呢?!”


    他吃力的從水中伸出手抓住她的。


    “還不夠,你起來!我的身體好痛,我要你抱我走,我好冷,也餓了……還有——我全身都不好,你說的,你一定不會讓我孤單,嗚……嗚……你說的,你不會再讓我一人承受任何苦難……所以,嗚嗚……我沒有力氣了……你起來,起來!”


    “我……我上來了……”臉色慘白的奮力一撐,勤敬乏力的趴在岸邊大石上,一手仍緊緊抓住她的手,想睜開眼再看她,卻做不到,只能急吸一口氣,帶著虛弱的笑,“你……你又摑了我一耳光……”


    朱小小流淚哽咽,“我知道,沒有女人可以打你耳光,我欠你一個,我知道……所以,你快張開眼,我讓你打,我還給你啊!”


    但這一次,勤敬還是跟上一次在龍湖一樣,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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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小小覺得她真的是上輩子欠了勤敬,所以這一生,竟然得扛他兩次!


    不過,這一次,玉格格很快的派人尋來,把勤敬緊急送回府中,只是一個個大夫來了又去,換了一個又一個,因為,他這次受的傷比上回更甚,即便是搶回了一條命,但卻是氣若游絲,好像也只剩那麼一口氣了。


    其實勤敬的外表看來還好,只有一些皮肉傷,但內傷很嚴重,這也是為什麼到現在都已經過七天了,他還是無法睜開眼楮。


    但她不願意相信也拒絕相信他傷得很重,不是還有張開眼鏡看她嗎?不是還有撐起身子,自行爬上岸?所以,他當然可以像上回一樣清醒過來,恢復健康!


    此時,躺在床上的勤敬臉色蒼白,胸膛微弱起伏,她只能坐在床沿,雙手緊握他冰冷的手,感覺他的脈搏好微弱的跳動著,她緊咬下唇,臉上也是面無血色,還外加一雙熊貓眼。


    白發蒼蒼的大夫擰眉搖頭,“老夫認為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噢!”


    冷不防的,他突地被跳起來的朱小小拿了一杯水就往他身上潑,他一臉錯愕的模著濕淋淋的老臉,又害怕的看著她氣呼呼的沖上前來,指著他的鼻子怒叫。


    “不準給我烏鴉嘴,我丈夫一看就不是薄命之人,我也不是寡婦相!”


    “小小——”玉格格忙走過來安撫她。


    老大夫以手拭去臉上的水,整個人很無辜。“可是他身上遭到重大撞擊,筋骨皆挫,五髒六腑皆傷啊——”


    “你說夠了,出去!快出去!”朱小小火冒三丈的就將他趕出去,臉上的淚水卻掉不停,看在站在一旁的雙胞胎眼中,他們的眼眶也紅了,玉格格更是不忍的掉淚。


    “對不起,請你們也出去好嗎?謝謝。”


    眼中含淚的將他們請出房門後,朱小小將門上了鎖,走回床邊,雙手緊緊握住丈夫,心魂俱裂的痛哭,“不可以!听到沒有,不管其他人怎麼說,你答應我的,不會再放下我一個人的……嗚嗚……你要是敢丟下我,我會追到九泉去的……你听到沒有?嗚嗚……”


    淒愴的哭聲不絕于耳,房門外,玉格格蹲坐在地,眼中早是一片模糊,雙胞胎則一左一右的緊靠著她哭。


    這一晚,天空下起傾盆大雨,雷電交加,層層疊疊的烏雲就像朱小小心中怎麼揮也揮不去的愁雲,但她仍靜靜的靠在勤敬身邊,眸中有千言萬語,也有深深的期盼。


    她希望這只是她跟勤敬人生中的另一場雷陣雨,明天過後,或者,幾天過後,這一切一切都會恢復成原狀,屆時烏雲盡散,又將是一個陽光晴朗的好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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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勤敬仍持續昏迷著,但朱小小已經不願去計算時日了,只是天天衣不解帶、寸步不離的照顧著他,但他的病情一直無法好轉,也不好再一直叨擾下去,加上王爺慘死,她跟勤敬留在這里也是不妥,何況對王府而言,王爺的死還牽扯出一段不得外揚的家丑。


    所以,在一個初秋的早晨,她和仍然昏迷的勤敬上了馬車,告別玉格格及雙胞胎,經過幾天趕路後,再次回到寧夏府的家。


    城里的大夫全被小清及江總管請來診治了,但幾名大夫的反應無異,都表示情況並不樂觀,這讓抱著靜兒的朱小小心都涼了。


    而玉格格基于愧疚,在丈夫的喪事過後便親上北京面聖,道出十幾年前月牙島血案是她夫婿所為,而那日失蹤的女嬰就是朱小小,也就是勤敬貝勒的福晉。


    可沒想到,這件事皇上早已知情,除了血案的凶手是華王爺一事。


    “玉格格,當年到底是如何?你說清楚!”皇上忙問。


    她閉了閉眼,掙扎了許久,才又把這件痛苦的往事揭開。


    當年,她跟孤女孫雁秋情如姊妹,兩人也結拜為姊妹,誰知道丈夫竟愛上了義妹,但義妹跟七阿哥卻情投意合,七阿哥甚至為了她放棄江山,擇了山明水秀的月牙島過著快樂似神仙的隱居生活。


    義妹只向她透露她跟七阿哥的去處,但不堪丈夫一再凌虐的她最後不得不妥協,被迫帶他前往月牙島,沒想到丈夫竟對他們痛下殺手。


    已懷有身孕的她不忍兩人留下的小女嬰也命喪夫婿掌下,便搶過她,求夫婿為了肚子里的孩子積點陰德,那時,他答應了,但她知道小女嬰的生命仍在飄搖,喜怒無常的夫婿不見得會容下她,所以,她把孩子丟在一戶不知名的人家門前,不管丈夫如何問、如何凌虐,她都不說,她的孩子也因此流掉……


    但因為小女嬰下落不明,做了虧心事的丈夫天天作惡夢,開始精神耗弱,一直到幾年後,她再度懷有身孕,生了雙胞胎,丈夫的情形更糟了,瘋癲狂叫,不僅頻喊見鬼,甚至還想掐死自己的親生兒,迫得她只好將他送到廟里去住。


    其實,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數。


    原本就是倪太妃看中的孫女婿,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了朱小小,讓朱小小進入他的生命中,又與雙胞胎有了特殊感情,而後,又為了不失信于兩個孩子,偕夫上前拜訪,當年的懸案,竟因此而水落石出。


    十六年前,她毀了義妹的幸福,十六年後,她不能再毀了義妹女兒的幸福,所以除了坦承一切外,她也求皇上務必救活勤敬。


    于是,皇上派了多名太醫前往寧夏府會診,進貢的珍貴藥材更是一箱一箱的送去,太醫也長期駐診,總之,就是要從閻王爺的手中將勤敬的命給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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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風起。


    別花樹下,白色的小花隨著風兒調皮的跳起舞來,在轉了一圈再一圈後,這才緩緩飄落到樹下半坐臥在躺椅上的一張沉睡俊顏。


    勤敬似乎聞到了淡淡花香,遠遠的,好像還听到熟悉的聲音。


    “不可以喔,阿瑪在睡覺,不要爬上去。”


    好像——不,是小小的聲音,他听出來了。


    “瑪……瑪……”


    是阿瑪,不是瑪。勤敬覺得自己的嘴角微微揚起。


    一歲多的靜兒似乎發覺到這一點,胖胖的小手竟然去踫那嘴角,“瑪……瑪瑪……”


    是阿瑪!他可以感覺到一個小小重重的身子,把他當階梯似的爬到他胸口就坐了下來。


    “不可以,不是說了,這樣是不行的嗎?”


    朱小小走了過來,看見小家伙竟然舒服的趴在丈夫胸前,兩雙胖嘟嘟的小手還在挖他嘴巴,不禁笑了。“阿瑪的嘴巴沒有東西,不可以這樣。”


    揉揉小家伙的頭,她再看向她深愛的男人,帶著親密的口吻,“喂,你會不會睡太久了?桂花謝了又開,你知不知道?”


    也就是一年過去了?他眉頭微皺。


    “阿瑪跟額娘來看過你好幾次,對了,御沙、芸兒,女乃女乃還有玉格格,甚至是雙胞眙,我剛剛才送他們走的,他們來看看你,這一年來,他們來了好幾趟了,你這男主人太沒禮貌,連起身打招呼都沒有——”朱小小的眼眶有淚,但仍強打起精神,撫著孩子的頭,“不過,我們的女兒代替了你,把大家逗得呵呵笑的。”


    他們都來看過他?他怎麼都不知道?!


    “還有呢,記得我們的大媒人嗎?你的好友,黃子健苞季治平,他們也來看你了,待了兩三天,兩個大男人在你身旁哭得浙瀝嘩啦的。”她沉沉的吸了口長氣,再搖搖頭笑了笑,“他們還哭著罵你,說你搞什麼,不過是掉下山谷而已,不會睡太久了嗎?還說你不適合當豬,雖然娶了個賣豬肉的格格。”


    勤敬皺著眉頭,想起身,但身體重重的,他也想出聲,卻覺得喉嚨好干,出不了聲音。


    “他們說,他們把一輩子的眼淚全哭在你身上了,所以等你好了,得哭還給他們。”


    靜兒突地抬頭看向母親,圓又大的眸子里閃動笑意,突然頭一低,只見她掏出小嘴里一顆快吃完的糖,就塞到她阿瑪的嘴巴里。


    沾黏著許多口水的糖果黏呼呼的一到他嘴巴,勤敬不自覺的咽了一口,總算覺得喉嚨舒服了些——


    “天,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你阿瑪!”朱小小馬上把重量不輕的女兒抱起來,輕輕拍了下她的。


    小清也在此時走過來,笑笑的道︰“小姐,我來抱吧,你陪陪爺。”


    “嗯。”


    看著靠在小清肩上,朝她搖搖手的靜兒正笑嘻嘻直朝著她身後喊著,“瑪……瑪瑪……”她露齒一笑,看著雕琢玉琢的女兒,話卻是對著她身後的男人說的。


    “真是的,怎麼教都只會叫這個字,我的勤敬大老爺,你就別再懶惰了,你是她阿瑪,別把責任都推給我好不好?”


    “好……”


    “還有啊,我欠你一巴掌,你不是不讓女人打耳光的嗎?”


    “是……”


    “我還等著呢,我知道你會怎麼要回這一巴掌,直接把我吃干抹淨,是不?”


    “是。”


    咦?朱小小突地住了口,眼楮眨了眨。是、是她耳朵出了問題嗎?!


    但腰突地被人抱住,她愣了,接著激動的一手搗住唇。


    可能嗎?真的嗎?他真的醒了嗎?但剛剛的那一聲“是”太沙啞了,她不敢確信是他開了口,也害怕回頭,萬一只是雙胞胎在跟她開玩笑……


    不對,他們才剛跟玉格格離開!


    “小小……咳……你得幫我一下,我覺得精神很好,可是身體好像不太像我的,不怎麼听我的指揮。”


    她听出來了!雖然仍然喑啞低沉了些,但的確是勤敬的聲音!


    朱小小身子輕顫,眼眶泛淚,先低頭看著扣在腰上的那雙大手,淚水頓時滴落在他手上。


    “你哭了?”好溫柔的嗓音。


    “因為你……你讓我等好久……好久……”她的手緊緊握住他的。


    “小小——轉過來,我想看你。”


    “等一下,我的眼淚一直掉個不停,可我要看清楚你,一定要很清楚,看到你是真的醒了!”她哽咽低泣。


    “傻瓜。”


    她深吸口氣,緩緩轉過身,看著已能坐起身來的男人,那雙深情的黑眸的確是凝睇著她的。


    一眼瞬間啊,這一眼,她像是盼了一個永恆才等到!


    她再也忍不住,狂喜的投入他的懷抱,淚如雨下,“天啊!真的,是真的醒了!我好怕是我在作夢,因為我一直幻想你醒了,我好怕——”


    勤敬緊緊的抱著她,不斷輕吻她的臉,“對不起,我知道自己好像睡了好久好久……”


    “沒關系,醒了就好了,醒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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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里嗎?月牙島,當年她阿瑪跟額娘選擇隱居的地方,也是兩人的長眠地。


    又是一個美麗的春日,勤敬帶著妻子跟靜兒來到這個隱世孤島,祭拜他的岳父岳母。


    藍天白雲下,千朵萬朵的小白花齊綻放,一棟美麗的江南園林宅院沉靜的佇立,一池碧湖倒映天光雲影,蜻蜓點水而過,蝶兒追逐戲花,偶爾還伴著幾聲清脆的啁啾鳥聲,涼風拂來,水波粼粼,眼前此景只應天上有,好似世外桃源。


    “這里真的好漂亮,連我都想留在這里住下來呢!”小清一邊說一邊牽著已經會走路的小小姐四處走。


    “那兒,好多花花。”


    “是啊,小清帶小小姐去。”


    勤敬擁著朱小小,看著小清牽三步並作兩步,已會快跑的女兒直往另一邊跑去,微笑的低頭看她,她也正好抬起頭來,四目深切凝望,眼里都有著濃濃的深情。


    半晌,朱小小的目光才移開,看著眼前這片美景,“我的阿瑪一定很愛我額娘,這座島上全是桂花樹。”


    “我也相信,而且,七阿哥顯然也是個有心人,你跟我來。”他突然抱著她,施展輕功到那棟差麗古樸的閣樓上,這是可以鳥瞰全島風景的地方,“你看,那些桂樹其實是排列成字的。”


    朱小小眼楮倏地一亮,瞬間泛起感動的淚光,“是"永恆"。”


    “是,我剛剛陪你走了一圈,就覺得樹的排列有其奧妙之處。”


    因為有心吧,即使這麼多年來這里乏人照顧,但那一棵棵挺立而開滿白花的桂樹,在璀亮陽光下,那兩個字仍是那麼清楚且熠熠生輝。


    “這是阿瑪對額娘不變的愛吧,所以才寫上了永恆。”


    朱小小忍不住闔上眼楮,感受溫暖的陽光,感覺淡淡的花香,一股幸福的氛圍緊緊包圍著她,似乎也听到風兒的幸福呢喃……


    “很多事情稍縱即逝,愛情也是,但我想他們把握了當下,也創造了永恆,無憾了。”勤敬看著這一景色,也有所感。


    他話里的篤定,讓她不由得睜開眼楮看向他。


    他笑,“因為這里留下了許多幸福的軌跡,包括了你,如此美好的你也曾在這里啊。”他深情的凝睇著她。


    她粲然一笑,“你真的懂我,而且還是走進我的靈魂里了。”


    他挑眉一笑,“是,也許就從被你扔了那一塊肥豬肉開始。”


    “那不是肥豬肉吧?”


    “明明是!”


    “不是!”


    “是!”


    “那可以再嘗一塊嗎?”


    “什麼?”


    四周突然變得好安靜,靜得只听得到風兒吹動樹梢的沙沙聲,然後是一聲忍不住逸出口的申吟。


    是啊,勤敬正封住妻子的紅唇,深情擁吻著,吻得她差點沒軟腳,一直到他放開她後,她才一臉納悶的看著他。


    “怎麼了?”他問。


    “我像一塊肥豬肉嗎?”


    “噗——哈哈哈!”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藍天下,一朵朵小白花隨風飛舞,又落了滿地,然而,繁花散盡又如何?


    勤敬的懷中有美人相伴,有兒膝下圍繞,有親密家人共度晨昏,如此他便很滿足了,也心懷感恩,因為,他有一個如此轟轟烈烈的美麗人生。


    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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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知道勤敬的好友御沙貝勤如何搞定自家福晉夏芸兒?請看新月甜檸檬系列100《丑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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