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未婚夫 第三章
段野風施展輕功,不一會就趕上了蘭姑。
他不動聲色地尾隨其後,最後見到她與一名男子相見。
起初他以為那只不過是私會情郎,但當他看見她遞給那名男子一封信,兩人並未多交談時,便發現其中必定有問題。
不一會兒,蘭姑離開了,他則繼續跟著那名陌生男子,卻見他轉進洛神山腳下的一間木屋里。
“他怎麼會來到這里?”段野風記得這問木屋很早以前就存在了,並無人居住,當時他還在山上求藝時,經常和幾位師兄弟一塊在那間屋子里喝酒,擲骰子,松懈一番。
如今這兒已被他人佔用了嗎?
他正打算直接進入查探,手臂突然被抓住
“別沖動。”
段野風立刻轉身,詫異地望著來人,“師父?”
江興揚起唇角,“別打草驚蛇。”
“師父的意思是……知道住在里面的是誰?”莫非屋里的人和揚眉堂幾次遭突襲有關?
“我不知道,但我的猜測與你心里所想的一樣。”江興點點頭。
段野風突然想到,他和師父都離開了,揚眉堂不就等于是座空城?
“師父,此刻我們都在外頭,如果揚眉堂出事的話那可糟了。”想起這個可能,段野風便急著想趕回去。
江興拉住他,望著他的眼,“怎麼了,之前不是對照顧那些師妹們沒有半點興致,現在為什麼這麼心急?”
“我……”被師父這麼一調侃,段野風模模額頭,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放心吧,幾位武術師父我已從揚眉派請回堂里,所以揚眉堂不會有事的,”江興笑著說。
“那就好。”段野風看著那間木屋,“要不要派人來看著?”
“暫時不必,這麼做恐怕會被那些人發現。”江興望著他,“我們先回去盯著蘭姑再說。”
“就怕我們離開後他們也走了,這麼一來就永遠不知道是誰想對付咱們揚眉派。”段野風眯起眸子。
“既然他們對咱們下了重手,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江興理智的判斷道。“所以我們必須等。”
“我不想再等下去了。”這種得時時刻刻提著心防御,真不是向來習慣自由的段野風喜歡的感覺,
“他們如今頻頻出手,就表示心急了,到時候就容易揪出真正主使者。”江興拍拍他的肩,“稍安勿躁。”
“師父的意思我懂,一切就听師父的。”他又瞟向那間木屋。“那麼,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你先回去吧,我再留一會兒。”
段野風朝他點點頭,隨即迅速返回揚眉堂。
但他並沒有直接前往西塾。剛剛師父說了,西塾目前有武術師父坐陣,所以他決定利用時間先去辦該辦的事,
心念一轉,他立即轉向東塾,來到梁子易的房門外。
先推開一道縫,段野風這才步進屋里,就見粱子易正躺在床上休息,但目光卻卻炯炯有神地直看著上方。
“大師兄,看來你的傷勢已經復元大半了。”段野風笑意盎然地逕自坐在椅子上。
“段野風?”梁子易眉心微蹙,“我可沒讓你進來,”
“怎麼,表現得這麼生疏,師父還以為我們倆一向親近呢。”看著桌上的紫壺,他拿在手里把玩著。
“跟你這種雜種嗎?”
“我是雜種?”怒意在段野風胸口翻騰,但他忍下了,“那你又是什麼?”
“我是我爹明媒正娶的妻子所生,而你卻是不知哪兒蹦出來的私生子。”梁子易故意想激怒他。
如果是數年前,段野風一定會舉起拳頭和他一較高下,可經過這幾年在外頭的歷練,他已學會將所有情緒隱藏起來。
“沒錯,我承認我是私生子,數年前你不就是為了爭奪學成第一的名號,對我做出非常殘酷的事?能做出這種狠事,我想你可是比一個私生子還不可取。”三言兩語,段野風面無表情地道。
“你……”梁子易想起來,卻傷重得抬不了身。
“行了,你就不要勉強自己起身,如果傷勢更垂,那就糟了。”段野風站起,往房門走了幾步又回頭問道︰“听說你有個未婚妻?”
“未婚妻?”梁子易冷冷的一笑,“數年前我是听我娘提及,不過誰會喜歡一個從未謀面的丫頭,這種女人要了不是負擔,不要也不是我的損失。怎麼,對我的私事這麼有興致?”
“因為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撂下這句話,段野風便步出梁子易的房間。
他的思緒不禁飄向那一年,他和梁子易及許多弟子從揚眉派學成之時。
當年,若可以拿到最佳的學成成績,便可以擁有揚眉派優秀徒兒的名號。他對此是完全不在意,但是梁子易卻在意得不得了。
因為計算成績的方式不單包括武術,學識,身家是否清白也是許多外人在意的重點,梁子易武功不如他,只好將他是私生子的事宣揚出去,這也就罷了,梁子易甚至派人到處編派他母親是如何色誘、欺騙他父親。
最後,流言甚囂塵上,掩也掩不住,他母親受不了眾人的指指點點,更認為是她害了他這個兒子,因而在家里上吊自盡!
梁子易,你如此不擇手段,如此狂妄自傲,這個仇,我段野風一輩子都下會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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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段野風負責西塾女弟子們的安危後,這段時間,他每天清晨便會在後山練武提氣,而今天他暫時走遠些,來到長安城郊的五里坡,祭拜葬在那兒的母親。
當他回到西塾,女弟子看見她,立即一擁而上。
“大師兄,你去哪兒了?發現你不在,我們都好緊張。”這陣子的相處下,女弟子們已愈來愈依賴他。
“不是有武術師父回來嗎?”他挑挑眉。
“武術師父!”珊如撫著腦袋,“那些老人家,只要沒事就窩在房里打瞌睡,和齋的先生沒兩樣。”
他搖頭哼笑,“沒想到那些叔伯們還是老樣子。”
段野風抬起眼,向她們梭巡了圈,卻不見楚霏兒的身影︰心想她應該還在房里休息吧。
“好了,去練武場練功。”他揚聲喊道。
女弟子們立刻領命,排成隊伍直接前往練武場。
當走進練武場時,眾人忽然都頓住腳步,因為她們竟看見楚霏兒一個人在那里努力的練著基本功。
“霏兒,你怎麼可以練武揮拳呢?”師姊妹們立即關切地問道。
“我的傷已經完全好了,今晚就可以回去跟你們一塊兒擠大通鋪了。”楚霏兒笑咪咪地說,但一對上段野風的眼眸,她便含羞帶怯說下出話來。
“你真的可以嗎?”大伙懷疑地問。
段野風走向前,眯眼望著她,“把手伸出來。”
“做什麼?”楚霏兒緩緩伸出手。
他忽然猛地一拉,疼得她尖叫出聲。
“這模樣還不知死活的想練武,回去睡覺。”他直接下令。
“你怎麼可以……”
“雖然外表像是愈合了,但筋骨還傷著。”說完,他便站到台上,準備開始教導女弟子們。
但楚霏兒根本不想離開,便直接走到一旁,坐在階梯上。
“你怎麼這麼不听話?”自從上次兩人的關系有了些微改變後,段野風發現自己居然不能再對她不聞不問了。
“不要嘛,一個人待在房間很無聊,讓我留在這里好不好?”楚霏兒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很自然的對他撒起嬌來。
“大師兄,霏兒既然這麼說,就讓她待著吧。”眾師姊妹們立即起哄,“未婚妻的話要听喔,大師兄。”
段野風眯眼望著楚霏兒那張固執的小臉,過去他最受不了就是這樣的女人,然而奇怪的是如今他倒覺得她很可愛。
“隨便你了,”接著,他便對著底下的女弟子們說︰“經過這陣子的訓練,你們在功夫上已有進展。”
“謝謝大師兄。”這還是他第一次贊美她們,她們都開心得不得了。
“接下來你們還有口訣要背熟,可別偷懶。”
“知道了。”
“現在仔細看好,這是接下來的招式。”段野風東起衣袖,慢慢展開架式。
握刀、揮臂、擊掌、揚拳,每一個步驟他都刻意放慢動作,好讓這些娘子軍可以看個清楚。
楚霏兒坐在一邊可沒閑著,她仔仔細細記著他所教的每一招拳法、每一句口訣,手臂更是不停比劃、揮舞,模樣既認真又專注。
兩個時辰後,今日的練武時間結束,段野風立刻離開練武場,經過楚霏兒面前時也沒向她打聲招呼,令她落寞不已。
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麼?在休養的日子里,要見他一面還真不容易,好像她這個未婚妻在他眼中什麼部不是。
基于好奇,楚霏兒偷偷跟在他身後,想知道他究竟忙些什麼,
沒想到段野風是走向堂主的安保居。
“你來了?”江興一見到他便笑開了嘴,“去過五里坡了?”
“是。”
“嗯,你也好一陣子沒去祭拜了。”
“師父,那間木屋里的人還在嗎?”段野風轉移話題,因為這件事一直膠著在他心底。
“我今早去看過,他還在。對了,西塾那位受傷的女弟子好些了吧?”
“已無大礙。”
“那就好。”江興看著他,“知道師父為什麼把你找來嗎?”
“徒兒不知。”
“我曾經說過,我不但是你師父,也跟你爹一樣。”當年段野風的母親自縊身亡時,他曾對段野風說,以後他就是他最親近的長輩,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告訴他。
“我當然記得。”
“那麼師父現在就拿出長輩的姿態。”江興眯起眸望著他好一會兒,終于說出目的,“你已老大不小,也該是成家的時候。”
“成家?”段野風冷笑一聲,“現在是什麼時機,我成什麼親?”
“話不能這麼說,見你成了家,師父才能放心。”師徒多年,他懂得這個孩子,雖然凡事表現得漫不經心,但是只要是吸引他的事,他會非常用心達成。
“再過一陣子吧。”
“你對那位小師妹的感覺如何?”江興不理會他的回答,很認真的問道。
“誰?”段野風一震。
“就是你讓出房間給她休養的師妹。”江興看似雜務繁重,但對于弟子們的私事也都略知一二。
“師父,您開什麼玩笑,我對她會有什麼感覺。”段野風說著違心之論。
“喔,真的?”江興並不相信。
“沒錯,我甚至想建議師父,等她的傷痊愈了,就讓她回家去,那丫頭根本不是塊習武的料。”
他本想留她在身邊好好折磨她,但發現被折磨的像是自己。
每天都得趁她睡著時,偷偷潛入房間看看她的傷勢,還得在眾人面前故作冷漠,不理會她。
為此,如今他只想找回原本的自在,不希望自己的心就此受牽絆,還是被一個拿他當粱子易的女人牽絆。
“讓她回家?”江興眉一挑,“你真願意?”
“沒錯,那丫頭天真又迷糊,不適合行走江湖,揚眉堂並下適合她。”他的表情冷靜,不像隨口說說。
“迷糊?”江興不明白他的意思。
“對,十分迷糊。”竟然會弄錯未婚夫,還向他無怨無尤的獻身。
“呵,經你一提,我才想起那丫頭的確在咱們堂里鬧過不少笑話,但是她真的不錯呀。”撇開這些小缺點,楚霏兒外貌甜美,東塾還有不少男弟子偷偷請人傳信給她呢。
“我說了,她嬌弱得讓人無奈,倘若與她成親,我不可能一輩子照顧個只有三腳貓功夫的女人,要嘛,也該是位俠女……”
俠女!
段野風接下來所說的話,楚霏兒已經听不下去了,她心底只擱著這兩個字——俠女。
“難道我不是俠女,大師兄就不喜歡我?”
嗚……她好難過,好傷心。
“如果不喜歡我,是不是該早點告訴我,怎麼可以擺在心廬什麼都不說呢?”
她吸吸鼻子,難忍傷痛的流下眼淚。
“誰說我不可能成為俠女?雖然我的武功底子是差了點,對武術的領悟力也不夠,但是只要努力,誰說我永遠只會三腳貓功夫?”
楚霏兒一邊落淚,一邊喃喃自語地回到練武場,不停的練習剛剛他教授女弟子們的拳法,並將那一句句拗口的口訣背得滾瓜爛熟。
因為賭氣,因為毅力,她幾乎練到廢寢忘食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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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用晚膳的時候,西塾的膳房里四處都找下到楚霏兒,幾名女弟子立刻找上段野風。
“大師兄,你知道霏兒去哪兒了嗎?”
“霏兒?”他眉一斂,“這個時間她應該在膳房用膳吧。”
“沒有,她一直都沒來膳房,剛剛去房間找,也沒見到她的人影。”
她們此話一出,段野風立即眯起眸子站了起來。
懊不會有惡人潛入,將她劫走了?
他愈想愈不安,隨即道︰“你們回去吧,我去找她。”
“要不要幫忙?”
“不必。”揚眉堂這兩天才稍稍安定些,就怕楚霏兒的無故失蹤又惹來眾多弟子的猜測與擔憂。
于是段野風立刻前往堂內四處找尋,繞了一圈後,最後卻在練武場看見她。
“你在做什麼?”瞧她一身是汗,臉上有著倦意,他蹙眉問。
“我在練武!”楚霏兒睨了他一眼,以前看見他時她臉上會立即掛上的微笑,這時居然消失無蹤。
“都什麼時辰了還練功?”段野風就著昏暗的天色望著她,發現她的臉色更蒼白了,“你到底練了多久?”
“不用你管,”她抿緊唇,強忍著在他面前掉淚的沖動,
“楚霏兒!”他受不了的大聲吼了出來,“你今天是吃錯藥了嗎?怎麼這麼不听話,回去梳洗一下再去膳堂用膳。”
他已完全無法理解自己,剛剛一直找不到她的時候,他是什麼樣的心情?
急躁、憂心、悔恨與緊繃……
“你就只會對我凶嗎?”那一臉怒容是想嚇誰呀?
梁子易,你看著好了,我絕不會走,絕不會讓你送回家的。
“我並不是故意要凶你,你還受著傷,這樣下知節制的武刀弄劍,會有什麼後果你該知道。”難道真要讓傷處紅腫後,她才知道收手?
“謝謝你的提醒,我死不了的,”
只要想起他對師父說對她沒興趣、沒好感,楚霏兒就好挫折,為什麼爹娘要讓她和這樣的人訂下婚約?
她這麼的在意他,可是他卻對她滿不在乎。
“大師兄,既然我承諾自己死下掉,你就請回吧。”就算他不肯教她功夫也沒關系,她可以靠自己學成,何況武術師父又不是只有他一個。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看她前後判若兩人,的確啟人疑惑。
“哪有。”
見他始終不肯離開,楚霏兒心想再待在這里也沒用,只好暫時作罷。“好,我不練就是,但我不會再住在你那里,今晚就把臥房還給你。”
“你怎麼又來了,我可沒趕你離開。”
“但你心里不舒坦,我明白。”紅著眼眶瞪了他一眼,楚霏兒便迅速離開。
“等等。”他用力拽住她的手腕。
“你到底要干什麼?放開我。”
如此親密的相觸,不禁讓她想起那天在後山發生的事。
她能不罵自己笨、自己傻嗎?還沒搞清楚他對她的心,就……就這樣了!
“為什麼一定要這麼辛苦的練功?”段野風就是不明白,她明明可以安安穩穩的在家里享福,不必來這里吃苦。
由于她與梁子易的未婚夫妻關系,他特地抽空查了下她的事,才知道她爹是長安城外清水淘來福客棧的掌櫃。
來福客棧是間經營了數十年的客棧,很得人心與信任,外貌上雖比不上那些新的客棧,但生意一直是最好的。有這樣的家境可供揮霍,她不回家過她大小姐的日子,干嘛待在這里練勞什子功夫?
“要練就練出一身好武藝,這是我的願望。”她已不想再跟他說什麼,這時候必須以行動證明才是最正確的。
“你……”段野風撫額重重吐了口氣。
楚霏兒瞅著他,他那是什麼表情,認為她天生孺子不可教也,費盡心思也學不成武藝嗎?
“我知道你對我失望,所以不用費神了。”她難過的緊抿唇,然後從他面前離開。
看著她落寞的身影,段野風立刻揚聲說道︰“我教你!”
“什麼?”楚霏兒頓住腳步,立即轉身不相信地問。
“對,與其讓你這樣亂揮亂舞,搞不好走火入魔,還是讓我教你吧。”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了,為什麼會答應她這麼做。
“居然是這種理由,那算了。”
瞧他那副樣子,分明是逼不得已的,說不定她接受之後,他又開始後悔,也可能更討厭她。
“那你打算怎麼學?”
“東塾應該還有其他師兄,我可以去問他們,也可以去問師父。”好歹她也是揚眉堂的女弟子,他真以為除了他之外她沒人可請教嗎?
“你要去東塾?”光听她這麼說,段野風的胸口便倏然一緊。
“我想除了你之外一定有人願意教我。對了,倒不如我現在就過去問問。”楚霏兒眯起眸笑了笑後便直接往東塾走。
“你給我站住。”他用力喊道。
“干嘛?”大師兄的臉色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難看?
“不準去,怎麼都不準過去。”段野風望著她的眼神非常直接,黝黑的瞳心透露著他說這句話時的認真。
“你有什麼權利管我?”雖然她到現在還是很喜歡他,但是她已決定不再依靠他了,
“別忘了,我可是師父派來這里保護你們的安全,順便代替師母傳授你們武藝,你擅自離開,跑到東塾請教其他人,對我而言是多大的諷刺?”他雙臂環胸,微眯著眸冷睇著她倔傲的小臉。
楚霏兒望著他,考慮良久才道︰“說得也是,這麼做好像丟你的臉。”
“隨你怎麼說,”段野風壓根不在乎丟臉,只在乎她可能會與梁子易見面。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在這里被你看得牢牢的、吃得死死的永遠當個只懂得花拳繡腿的女人?”她逼問他。
“我說了我會教你。”
“當真?”
“從明天起,每天清晨我會撥出一點時間,將你養傷期間漏掉的部分補齊。”段野風冷著嗓道。“先去吃飯吧,再晚飯菜都涼了。”
“又用命令的口氣!”楚霏兒抿緊唇,望進他那雙深邃有神時瞳眸底。
“好,我不命令,直接陪你過去,可以吧?”說完,段野風便朝膳堂的方向移步,可是幾步後卻發現楚霏兒仍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怎麼還不走?”他回頭問道。
“我想問,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她忍不住問出口。
他輕笑了聲,“怎麼這麼問?”
“你認為我太軟弱了,配不上你嗎?”他的武功是這麼高強,而她進入揚眉堂也一年多了,卻始終練著基礎寶夫。
“我說小師妹,你今天說起話來真的很奇怪,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段野風那雙如黑潭般深幽的眼緩緩眯起,審視著她臉上的沉郁。
“沒什麼,去吃飯吧。”不提吃的還好,這一提,她還真是餓了?
然而他突然橫身一擋,攔住了她,“該不會是我最近沒什麼時間關心你,所以跟我鬧別扭?”
楚霏兒怔忡地望著眼前的他,那雙漆黑的眼楮里隱藏著一絲大膽的誘惑,堅毅的下顎彷似神只般俊挺,完美的五官宛如上天的杰作,以及那傲視群倫的神態都一而再的吸引著她。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迷戀,最起碼……也該等他喜歡上她。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你讓開。”
蹦著腮等了良久,仍不見他讓開,她只好用力推開他,沒想到經過他身前時,他競猛地將她抱個滿懷。
“呃,你這是做什麼?”她的手臂推抵在他胸前,想拉開彼此的距離。
“傻瓜,生氣的話就明說,不要繞圈子,我的腦子禁不起這樣的折騰。”他揚起濃眉,肆笑了聲。
“大師兄。”楚霏兒的眼神很認真地望著他。
“嗯?”
“我會很努力、很努力的讓你喜歡我,現在你不用勉強,”用力拉下他的手,楚霏兒立即旋身往膳堂奔去。
段野風擰起雙眉,看著她奔遠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往上一勾,“看樣子,她的難搞現在才真正要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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