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味美眉  第三章
作者:曉參
    醫院里,翟煜被救護車緊急送來醫治,綾衣則是沒有選擇的一同前來。


    至于翟煜的朋馳跑車,支持的警力在考量過統衣的駕駛技術後,決定由局里的同仁代為開回警局。


    素有“霹靂刑警』之稱的翟煜受傷的消息很快便在警局里傳開來,甚至鬧得沸沸揚揚。


    經歷過無數大小槍戰的翟煜除了屢見奇功之外,從警至今在每回的戰役中皆能毫發無傷全身而退,才是他被封為霹靂刑警的主要原因。


    這四面對搶匪洗劫銀行這等的大陣仗,他當機立斷作出決策順利解救人質並化解槍案危機,甚至一馬當先勇擒企圖逃逸的搶匪,等等的結果其實不月兌眾人預期,反而是過程中沒能全身而退一事大出眾人意料。


    雖說翟煜只是右手骨折,算不上什麼嚴重的傷勢,但在所有警局同仁眼中,已屬不可思議。


    對于身經百戰的翟煜竟然會被區區兩名搶匪所傷,所有的員警除了直呼不可思議之外,也對事情到底是如何發生感到好奇不已。


    尤其一票支持警力趕到車禍現場時,兩名歹徒早已昏死在車內,如何還有能力傷他?


    面對這令人費解的謎團,身為當事人的翟煜神志雖然始終保持清醒,送醫至今卻只是抿著唇不發一語。


    在當事人絕口不提的情況下,眾人雖然有心探究,卻也不便開口。


    尤其翟煜神色鐵青凝著張臉,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心情正處在極度惡劣之中,警局的同仁誰也沒敢在這節骨眼跳出來充當地灰。


    對于再建奇功的翟煜心情竟異常低劣一事,眾人只當他是受傷影響了情緒,並未深入探究。


    隨後,當醫生表示要翟煜留院觀察一晚時,雖有同仁主動表示願意留下來照顧他。但都被他一口婉拒,獨留下始終沒敢自行離開的綾衣。


    原本,綾衣還在心里暗暗祈禱,其它員警在離開時能將她順便帶走。


    卻不,在翟煜允諾接手續衣的案子後,眾人便將她視為翟煜的管轄,在沒有得到翟煜吩咐的情況下,她理所當然的被留了下來。


    在眾人以為,就算把綾衣帶回警局,今晚也得委屈她在籠子里暫時待上一晚,與其如此,還不如讓她留在醫院里代替眾人照顧翟煜。


    是以,綾衣雖然有心逃開,卻苦無借口離去。


    待所有的員警相繼離去之後,病房里除了病床上鐵著張臉的翟煜外,就只剩下角落里孤零零罰站似的綾衣。


    房里頭的空氣沉寂得嚇人,綾衣只能在心里頭不斷自我安慰,至少今晚落腳的地點有了著落,免去露宿街頭的命運,更重要的是,暫時躲過法國在台協會之行。


    就在綾衣以為過了將近一世紀之久,病床上的翟煜終于冷冷的開口,“你說你考過駕照?”


    綾衣心虛的避開翟煜凌厲的視線沒敢看他。


    “說話!”天生的威嚴讓翟煜說話時,自然流露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綾衣心頭一震,怯生生的囁嚅,“我是啊……”


    翟煜眉心一擰,“駕照呢?”語調里有著壓抑。


    “我……沒有駕照。”說話的同時,綾衣邊以眼角偷覬翟煜的反應。


    “沒有?!”這下倒好,想到自己竟將車子交由一個沒有駕照的人駕駛,蓄著一臉落腮胡的翟煜臉色頓時深沉得嚇人。


    比起對綾衣的憤怒,翟煜更氣的是自己的判斷能力,竟險些害得自己喪命。


    面對盛怒中的翟煜,綾衣盡避膽戰不已,還是勉強自己提出說明。“我是考過駕照,可是沒考上……”


    听到這樣無厘頭的回答,翟煜一時還真不知道是該錯愕還是該憤怒,如果不是看綾衣一臉的畏縮,說不準還會誤以為她存心戲弄他。


    面對這種語言上的認知誤差,翟煜除了暗自苦惱外,還真是宣泄無門。


    “那我說踩剎車,你總該听得懂吧?”偏偏她不,一記大回旋硬是將自己給甩飛出去。


    “我當時太緊張……沒有听清楚……”對于自己所犯下的錯誤,綾衣深感抱歉。


    從綾衣臉上的神情翟煜知道她說的全是事實,心里頭盡避有氣卻也無從發作,況且把氣胡亂出在一個無辜的人身上從來就不是他的作風。


    綾衣原本以為,他就算沒把自己打成像警局里那個鼻青臉腫的大豬頭,至少也要下床踹個兩腳泄憤。


    可,他只是將凌厲的視線從自己身上移開,抿著唇一語不發的生著悶氣。


    看在綾衣眼里,原本志下心的心反而逐漸平復下來,至少眼前的男人並不若她原先所以為的那麼蠻不講理,雖說他的某些作風仍有待商榷。


    一會,病房外面響起了敲門聲,綾衣隨即自動自發的趕去應門。


    是護士,遞給綾衣兩個醫院自制的營養餐盒後,旋即再度離去。


    綾衣拿著便當走回房內,將它們擱到病床旁邊的台幾上,跟著重新站回原先的角落。


    很顯然的,綾衣對翟煜仍存有一絲戒心,致使她選擇繼續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對女人,翟煜向來懶得浪費時間去理會,反正只要不來煩他,就算綾衣選擇繼續待在角落罰站,那也是她家的事。


    連看也不看綾衣一眼,翟煜徑自拿起台幾上的一個便當,將它打開擱在大腿上準備開始用餐。


    然而,問題來了。


    右手懸著吊帶的他這會被迫成了左撇子,別說是吃飯了,就連想拿穩筷子都成了問題。


    將他屢試屢敗的挫折與懊惱看在眼里,綾衣自覺得負一半的責任,遂小心翼翼的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


    下一秒,原本埋頭苦戰的翟煜重新將視線調到綾衣身上。


    兩人隔空對峙了約莫半分鐘,就在綾衣幾乎要懊悔自己不經大腦的提議時,翟煜總算點頭同意。


    綾衣在心里頭呼了口氣後,走到病床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接過他腿上的餐盒準備幫他喂食。


    在所有的飯菜中,綾衣一眼便相中體積最大的鹵蛋,認定輕而易舉的她先是用拇指和食指將兩只筷子板開,跟著便著手去夾餐盒里的鹵蛋。


    直到這時綾衣才發現,原本看似簡單的動作竟隱含著不為人知的難度,任是她如何的努力,就是無法順利將鹵蛋夾起。


    看在霍煜眼里只覺得狐疑,眼前的女人究竟在耍什麼寶?


    在繞斗了幾回之後,綾衣決定不再浪費時間跟它耗下去,索性直接握住兩根筷子,跟著往鹵蛋中間一戳——終于,綾衣欣慰的舉起筷子,將上頭插著的鹵蛋遞到翟煜面前。


    翟煜並沒有張口去吃面前的鹵蛋,只是冷冷的打量著綾衣,揣測她是存心戲弄,抑或是想耍寶逗他。


    最後,翟煜一語不發的伸出左手,將手掌攤平在綾衣面前。


    意思再明顯不過,他決定取回主導權。


    綾衣因而尷尬的縮回手臂,將筷子擱到他手上,並且重新歸還餐盒。


    眼見翟煜又重新埋頭苦戰,當她是隱形人般無視她的存在,綾衣在尷尬之余,只得取餅台幾上的另一個餐盒,展開另一場屬于自己的奮戰。


    當翟煜再一次讓到口的飯菜從嘴邊溜掉時,他苦惱的想甩掉手中的筷子,不經意一個抬頭,竟發現一旁的綾衣情況並不比自己好到哪去。


    在綾衣臉上,翟煜看到屬于自己的情緒,苦惱跟挫敗。


    從她握筷的生疏來研判,翟煜多少可以確定她外國人的身份。


    突然之間,翟煜只覺得眼前的情況十分可笑。


    一個是手臂骨折的本國人,另一個則是雙手健全的外國人,兩人握起模來竟有著同樣的生疏?


    听到耳邊傳來的悶笑聲,綾衣不解的抬起頭來。


    或許是笑意軟化了翟煜臉上的稜角,看在綾衣眼里,竟覺得他似乎變得比較平易近人了些。


    面對綾衣眼中的不明就里,翟煜只是問道︰“你是法國人?”


    “嗯。”綾衣點頭,不明白是什麼原因讓他突然相信起她來。


    就一個外國觀光容而言,翟煜得承認,她確實度過了相當糟糕的一天。姑且不論她的財物是真的失竊,還是存心賴賬.這一整天下來,確實是夠她受了。


    “或許我們能幫你聯絡在法國的家人,讓他們匯錢過來。”翟煜建議,算是對她被無端卷入警匪槍戰的補償。


    听到這樣的提議綾衣臉上非但沒有半點喜色,反而還漏出一絲驚慌,“你們要聯絡我的家人?!”


    身為辦案人員,翟煜自然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有什麼問題嗎?”兩眼楮瞬也不瞬的審視著她。


    被他銳利的眼神看得心里發毛,綾衣只覺得下如坐針氈,“可不可以不要?”她一副商量的口吻。


    心知其中必有隱情,翟煜並不急著追問,“或著你寧願坐牢?”


    “坐牢?”綾衣頓時瞪大了雙眼。


    “還是在法國住飯店可以不給錢?”翟煜說著反話。


    “當然不是!”綾衣窘著張臉,腦海里飛快思索著該如何搪塞,“只是……這回的台灣之行我幾乎是說破了嘴才讓爹他媽咪同意放行,如果他們知道我才剛到台灣不久財物就失竊,肯定會馬上飛來把我帶回去,那以後別說是台灣了,就連要踏出法國都有困難。”


    綾衣的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翟煜倒也信了她七八分。


    “不聯絡家人你要如何支付飯店的住宿費用?”


    翟煜說的是現實問題,“況且,就算還清了飯店的住宿費,身上沒有半毛錢的你即使留在台灣,也沒有辦法生活下去。”


    綾衣承認翟煜說的都是事實,但是又不願就此放棄,“或者……我可以在台灣打工賺錢。”雖說除了體操之外,她其實並不確定自己能做些什麼。


    “以觀光客的名義?”敢情眼前的女人當他這刑警是干假的不成?


    綾衣這才想起觀光客是不被允許打工的,黔驢技窮的她頓時陷入兩難的抉擇之中。


    將綾衣的掙扎看在眼里,翟煜也不知道是哪根筋突然不對勁,“會不會煮飯?”他竟月兌口問道。


    “會。”綾在答得斬釘截鐵,雖說她尚不明白他問這話的用意。


    雖然體操以外的雜務向來不需要綾衣費心,但是像煮飯這麼簡單的事情,倒也還不至于難得倒她。


    綾衣答得飛快,讓翟煜違反悔的空間也沒有,“那好吧,如果你願意的話,在我手傷痊愈以前,就暫時住到我家幫我煮飯吧!”


    向來避麻煩而遠之的翟煜竟破天荒大發善心,別說是別人听了不信,就是他自己也甚感懷疑,對于剛剛說出口的提議。


    罷了,就當是對她今天下午的遭遇所形的補償吧,反正接下來幾天自己的右手不方便,有人代為張羅三餐未嘗不是件好事?翟煜如此在心里頭自我安慰。


    “什麼?!你願意收留我?”綾衣簡直不敢相信。


    “如果你不願意……”其實翟煜話才說出口,心里就已經開始後悔了,尤其女人這種動物又代表著麻煩中的大麻煩,如果可能的話,他壓根不想去沾惹。


    “願意!願意!我當然願意。”綾衣一個勁猛點頭。


    大事底定之余,翟煜只能認命的接受一畢竟,事情是他主動提議。


    “至于飯店的住宿費,我會幫你處理。”


    翟煜此話一出,經衣簡直要把他奉為再造恩人般尊敬,眼角只差沒泛出感動的淚光。


    “謝謝大叔,我一定會很努力幫你煮飯的。”


    綾衣的稱呼讓翟煜挑高半邊眉毛,這女人叫他……大叔?


    翟煜怎地也沒料到,原本為了杜絕一票花痴女才刻意蓄胡的自己,會有被誤認為大叔的一天。


    只不過翟煜並無意解釋,決定將錯就錯,如此一來也可以替自己省去不必要的麻煩。


    沒有多說什麼,翟煜只是不甚在意的點了下頭。


    *********************


    上午,待醫生檢查過後確認無恙,翟煜正準備辦理出院手續,一名穿著隨性宛若不羈公子哥的男人像逛大街似的,一路蕩進單人病房里。


    “想不到我才銷假上班的第一天,你老兄就接著放起了榮譽假。”


    听到聲音回過頭的翟煜在看到來人時,臉上並無太大的驚訝。


    一早到警局銷假,甫听到翟煜受傷的消息,展浪禹的第一個反應是不可能,遂決定親自到醫院走一趟,確認傳言是否屬實。


    “一到警局听大伙說你在昨天的槍戰中受傷,原本還當是今年最新的冷笑話,想不到……”他的眼神似有若無的瞟了翟煜懸著吊帶的右臂一眼,“我才不在你身邊一個月,居然就把自己搞成這到德行?”


    “什麼叫往自個臉上貼金听過沒有?”


    像是沒把翟煜的嘲弄給听進耳里,展浪禹仍自顧自的說著,“早知道你這麼需要我,當初說什麼我也非跟上頭爭論到底不可。”


    想他在上個月破獲了警界近年來最大宗的毒品交易,明明是大功一件,下場竟是一個月的強制休假,這世界上還有天理嗎?


    包何況發生激烈槍戰傷亡本來就是在所難免,自己不過是在歹徒駕車逃逸的過程中,一槍打爆車子的油箱,導致整輛燃火的汽車筆直沖進路旁的民宅引發大火罷了,事後的結果也證明當時民宅里並無民眾在活動。


    真要勉強算起來,所謂的傷亡充其量也不過就是車里頭三個罪有應得的毒販、何況那還是他們咎由自取,如果他們肯像其它毒販一樣乖乖束手就擒,不就什麼事也不會發生了?


    可偏偏他家那名為警政署長的臭老頭,老眼昏花到看不清楚事實,硬是將火燒民宅這筆賬給算到他頭上,簡直是愚不可及。


    “經你這麼一提醒,我還真該覺得慶幸。”翟煜出言反諷他的大言不慚。


    天曉得以展浪禹“破壞戰警”的美譽,昨天的銀行搶案要有他攪和,結局雖然不變,但過程中的破壞肯定會加倍驚人,尤其後半部的馬路追逐戰,整個大台北的交通不被他給癱瘓才怪。


    有時翟煜不免要懷疑,自己上輩子究竟是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會跟展浪禹這家伙牽扯不清。


    說起兩人間的孽緣,直要追溯到當年警校時期,分別來自政商背景的兩人,在性格上有著對等的氣傲狂狷,加上能力卓絕不相上下,自然而然便演變戌莫逆。


    “你這個家伙,一個月不見,嘴巴依然這麼毒辣。”展浪禹捶了翟煜安好的左肩一記。


    “比起你的大言不慚,我自嘆弗如。”


    “算了,今天我銷假上班心情正好,懶得跟你計較。”展浪禹跟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封公文,“拿去,上頭讓你從今天開始放假,安心在家養傷。”


    兩人這麼一上一下,相形之下展浪禹可得意了,對刑警工作同樣狂熱的他們而言,放假無疑是要了他們的命。


    翟煜哪里會听不出好友嘴里的幸災樂禍,“是啊,運氣好的話,明天開始咱們會一起度假也說不定。”


    “呸、呸、呸,你這個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才剛銷假上班的他要再放上一個月,不精神崩潰才怪。


    “別說我咒你,如果你搞破壞的能力再不收斂,放假的機會還多的是。”


    “說我?”展浪禹的語氣顯得很不以為然,“听老陳他們說,某人昨天在問口供時又幫犯人上了妝,到底誰才是該收斂的那個人?”


    角落里始終默不作聲的綾衣,從頭到尾將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給听進耳里,在她看來,眼前的兩個男人都有收斂的必要。


    “說真格的,我听說昨天一票支持警力趕到車禍現場時,兩名歹徒已在車內昏死過去,你這右手臂的傷究竟是怎麼來的?”


    也虧他是展浪禹,別人不敢問的話,他三言兩語便問出口了。


    听到這話,綾衣的心跳當即漏了一拍,臉上再度染上一抹心虛。


    提起右手臂的傷勢,對翟煜而言無疑是奇恥大辱,打死他也絕對不會公布整個烏龍事件的經過。


    留意到好友不自在的神色,黝黑的臉頰上甚至透著微紅,展浪禹敢用他後半輩子的警察生涯做賭注,翟煜右手的骨折絕對不是兩名歹徒所為。


    注意到好友的視線不經意掃了角落一眼,展浪禹這才覺察到綾衣的年左。


    “奇了,你打哪弄來這樣一個可愛的美眉?”


    听到展浪禹對自己的夸獎,綾衣的臉頰驀地一紅,雖說贊美的話她听多了,但是這麼直言不諱的,可是絕無僅有。


    “警局。”只要能引開展浪禹的注意力,翟煜不介意暫時利用綾衣。


    “不會吧?”展浪禹說著走向綾衣,“可愛的美眉,你是我們警局里新來的女警嗎?”


    “不是。”綾衣尷尬的否認。


    “不是?那你是……”


    對于展浪禹的執意追問,綾衣只是尷尬得說不出話來,她實在說不出口自己是因為在飯店白吃白住而被移送法辦。


    看出她的困窘,展浪禹只好換個問話方式,“那好吧,既然你不方便說明,那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自己出現在這病房里的原因?”


    “大叔讓我在他受傷期間幫他煮飯。”綾衣據實以告。


    “大叔?”展浪禹懷疑自己是不是听岔了,眼前的美眉居然稱呼和自己同年的好友大叔?


    綾衣卻誤解了展浪禹語氣里的詫異,“是啊,我的錢丟了,大叔同意在我停留台灣期間收留我。”


    听了綾衣的解釋,展浪禹徑自將她出現在警局的理由解讀成為財物失竊前去報警。


    比較令他感到訝異的是,向來將女人視為大麻煩敬而遠之的好友,居然會主動表示收留之意,其中隱含的玄機著實已是昭然若揭。


    展浪禹似有所悟的將視線調回到好友身上。


    單看他那意有所指的眼神,翟煜就算不用開口問也知道他想歪了,“收起你那齷齪的想法,別把每個人都想成跟你一樣是狂。”


    展浪禹卻固執的認定,“什麼叫欲蓋彌彰,應該不需要我再多作解釋吧?”


    雖然展浪禹並未把話講明,但從他跟翟煜的對談中,綾衣隱約听出端倪,對他話里頭的影射感到羞赧之余,也不忘開口替翟煜解釋。


    “你誤會了,大叔之所以會收留我是因為……”


    她將翟煜為了查證她的身份因而決定前往法國在台協會,以及中途卷入銀行拍案一事,概略描述了遍。


    听完了綾衣的描述,展浪離得承認,這法國來的美眉確實度過了相當淒慘的一天,莫怪好友會難得大發善心收留她。


    只不過他實在懷疑,向來對女人沒啥好感的好友在接下來的養傷期間,要如何跟這法國來的美眉共處一室?


    展浪禹光是幻想好友和綾衣相處的情形,心里便已按捺不住期待起來。


    “可愛的美眉,我這不成材的損友,接下來的這段期間都要拜托你照顧了。”


    “我會的。”綾衣慎重的允諾。


    雖說在今天以前她一直是被照顧的那方,但是從現在起為了報恩,綾衣告訴自己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幫翟煜打理好他的生活起居。


    展浪禹贊許的點了點頭,“對了,我姓展,叫展浪禹,是這家伙的益友兼死黨。”他手臂往翟煜肩膀上一搭,率先做起了自我介紹。


    “我姓藍,叫綾衣,今年十九歲。”她重復了遍昨天在警局里公的基本資料。


    “已經十九歲啦……”展浪禹刻意復誦了遍,“只比我小九歲,那以後你就喊我展大哥好啦,至于這家伙!”說著又將矛頭轉回翟煜身上,“跟我同年,叫翟煜,以後你喊他翟大哥就行了,叫大叔太沉重。”


    “什麼?!”由于實在太過意外,綾衣甚至來不及掩飾自己的吃驚。


    “很意外是吧?這家伙就是這樣,明明年紀輕輕卻偏要蓄著一臉落腮胡來誤導別人,難怪你要誤會。”


    雖然有展浪禹代為緩傾,綾衣仍是為自己月兌口而出的冒失向翟煜表達歉意,“對不起。”


    至于翟煜本人則不以為意,“無所謂。”甚至還有些怨全展浪禹的多嘴。


    听出他語氣里的滿不在乎,綾衣不免懷疑,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寧可被誤認為是歐吉桑?


    為了更進一步引起綾衣對好友的好奇,展浪禹又道︰“怪只怪這家伙長得太過性格,只比我略遜一籌,偏偏他不像我這麼懂得跟女人應對進退的藝術,就只好蓄著臉落腮胡來杜絕女人對他的覬覦。”


    由于展浪禹一席話說得怪不正經,以至于綾衣無從分辨他話里頭的真假,惟一可以確定的是,自己居然喊了翟煜一晚的大叔?


    天啊!想到他只比自己大九歲,綾衣著實不好意思到了極點。


    “嗯……翟大哥,對不起,我不知道你——”


    綾衣覺得有必要再慎重道個歉。


    “我說了,無所謂。”向來不拘小節的翟煜頁截了當的打斷她。


    一旁的展浪禹也不忘幫著乘機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是啊綾衣,這家伙向來最受不了人家婆婆媽媽,你跟他不需要太客套。”他想借此撮合兩人。


    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綾衣也不便再多說。


    縱觀翟煜的一言一行,綾衣多少也了解到,他的個性雖然不假辭色,但大體而言卻不失為一個面惡心善的好人。


    看來上帝雖然關閉了一道門.卻為她開啟了另一扇窗,綾衣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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