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黃金之鑰  第七章
作者:黃千千
    凌四從小習武,學習少林正統的武術,抗戰勝利後,他被國民政府征召入伍,在部隊里當武術教練,負責訓練國軍弟兄們健壯的體魄。


    凌四因此長期待在左營軍區。六十年前的通訊並不發達,他一離開基隆就跟沈二失去聯系,最後四兄弟終于四分五散。


    凌松柏會有這麼好的身手,當然是他爺爺傾囊相授,她不但得過區運會跆拳道冠軍,更是青少年武術比賽的長勝軍,而且現在還是奧運的培訓選手。


    凌松柏所說的故事,和沈綠水知道的大同小異。


    只不過凌松柏透露了更多的訊息,那就是黃金鑰匙只能傳給長孫,且無論時局如何變動,六十年後一定要讓四支鑰匙會合,而今年剛好就是藏寶箱埋下後的第六十年。


    至于凌忪柏身上的藏寶圖,因為沒帶在身上,所以只好另約時間再看。


    兩個女人在後座吱吱喳喳的聊個沒完,而手握方向盤的谷青山則不時以凶惡的眼神瞪著後照鏡里的凌松柏。


    因為凌松柏剝奪了他跟綠水培養感情的時間。


    好不容易她終于肯跟他說話了,也願意和他一起翹班,結果全讓這個男人婆給破壞了!


    “前面巷口停就好了。”凌松柏示意谷青山靠邊停車。


    “松柏,妳別離職嘛,難得我們這麼投緣。”


    “事情曝光了,我也沒有留在名威的必要了,況且我的集訓也快要開始了,想不離職都不行。”凌松柏下車後還不忘瞪谷青山一眼。


    “我看妳還是快離職的好。”谷青山冷冷的說。免得留下來跟他搶心愛的女人!


    “大猩猩,你說什麼?”凌松柏揚聲質問。


    “喂!妳是什麼意思?誰是大猩猩?”谷青山吼了出來。


    “青山,你這麼大聲會嚇到松柏的。”沈綠水也跟著下了車。看來這兩個人真的是不對盤,吃飯時她不知阻止了多少次的火爆沖突。


    “好歹也是我們送她回來的,她卻連句謝謝也沒說,一點禮貌都不懂!”在綠水面前,谷青山只能一再地降低自己說話的音量。


    “綠水,要不是妳這麼可愛,我才不會跟這麼沒品的男人合作呢!我爺爺說得沒錯,谷家沒有一個是好人,妳可要當心,別半夜被這只大猩猩給欺負了。”


    “凌、松、柏!”谷青山實在忍無可忍地跳下駕駛座。


    “松柏,其實他是很好的男人,他不會欺負我的,妳多跟他相處就會知道了。”沈綠水想盡量化解兩人的心結。


    “上車了,別跟這種女人嗦!”谷青山又重新坐回駕駛座。


    沈綠水也跟著坐上副駕駛座。“那拜拜嘍!”


    比青山油門一踩,加速離開。


    少了凌松柏當潤滑劑,車上有了短暫的沉默。


    這幾天來兩人的折磨都不少,他的男性自尊都快被她磨光了;她則是仍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的情意。


    車子上了高速公路,只有柔美的音樂流瀉在其中。


    他想問她到底喜不喜歡他,卻沒有勇氣。


    她想開口跟他解釋躲他的原因,卻不知從何說起。


    兩個人的心情就這樣懸掛在半空中,誰也沒先開口。


    回到半山腰時,夜已深了。


    從她的臉色可以看出她這幾天都沒睡好,他不忍心再打擾她的睡眠了。


    “妳早點睡,睡飽了,我們明天再聊。”


    “嗯,”她低頭,臉上有著淺淺的紅暈。


    他突然傾身在她額上落了一個吻。


    她有些不知所措,一時還不太能適應他親密的舉動,于是又匆匆地躲進房內,听著他上樓的腳步聲,她的心也跟著怦怦跳。


    想起凌松柏踢在他身上的那幾腳,她就有些擔心,盡避已經很多晚都沒睡好了,她仍無法安心入眠。


    終于,她從抽屜里拿出一瓶藥酒,直直的朝樓上走去。


    砰砰砰!她敲著他臥房的門。


    門一開,他的短發還是濕的,身上散發著淡淡地肥皂香,看來他是剛剛洗好澡。


    他有些興奮,因為她從不會這個時候上樓。


    “妳怎麼還不睡?”她的小圓臉已經不再豐映,眼眶更是嚴重的塌陷,讓他心里是既自責又不舍。


    “我可以進去嗎?”她問。


    她轉性了嗎?想要跟他繾綣了嗎?“當然可以。”他喜上眉梢,趕緊後退一步讓她進來。


    “坐下。”她比著床鋪。


    “喔。”他楞楞地照做。看著她這麼的主動,會讓人有無盡的遐想空間呢。


    她跟苦在他身邊坐下。“右手伸出來。”


    “……”他忽然覺得有些緊張,大大吸了一口氣後,才乖乖地把手伸出去。


    她笑了︰“右手,不是左手。”


    “喔!”他連忙縮回左手,換伸右手。


    她將他的右手擱在自己的膝蓋上。


    就在他打算配合她的主動一親芳澤時,忽然看見她打開了一個玻璃瓶蓋。


    “松柏下手還真重,你的手背都瘀血了!”她倒了幾滴藥酒在他的手背上,以食指指月復輕輕推揉著。


    唉!原來他又會錯意了,她只是要幫他推拿而已。


    誰都沒有提起那一個吻,好像那個吻根本不曾存在似的。


    “就跟妳說那個女人有病,妳以後少跟她在一起,免得莫名其妙被她打!”她的手指好軟,觸感好細,或許他該多挨凌松柏幾腳才是。


    “那是凌爺爺交待的,又不是她的本意。況且你還需要她的鑰匙才能完成谷爺爺的心願,你就別跟她計較了嘛!”她停下滴了一些藥,才又繼續手上的動作。


    “她真的很狡猾,妳就是太單純才會被她騙!”


    “她沒騙我什麼,只不過偶爾打听你的事而已。”


    真的好舒服!他十分享受這種感覺。“不談她,談她就掃興,這麼晚了,妳也快點去睡吧。”看看牆面的鐘都十點半了,雖然他很希望她留下,但也不想看見她疲憊的模樣。


    “沒關系啦,若不把瘀青揉開,你還要痛上好多天呢。”


    “我皮粗肉厚不怕痛的。”


    “就算再粗、再厚也得要好好保護。”她將他的手從膝蓋拿開。“現在把衣服翻起來我看看。”她記得松柏那一腳的力道不輕,恐怕他的肚子也好不到哪去。


    “……”他怎麼覺得臉紅耳熱起來。


    看他那副扭捏的模樣,她盡量讓自己保持鎮靜,不去想其它的事,尤其是那個吻,她只要專注他的傷勢就好。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肚子有沒有受傷,沒有其它意思的。”


    “我知道。我倒是希望妳有其它意思呢!”他爽快地翻起衣服,死也不能承認心里有股蠢動的欲念。


    她一看,真的有一大片黑青。“你先躺下吧,我幫你用藥酒推一推,明天再熬一些化瘀治內傷的中藥給你喝,萬一傷到內髒就不好了。”


    他將恤翻到胸口,然後在床上躺平。他很想跟她說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只是他很眷戀她手指的溫度,即使不痛也要故意哀叫兩聲。


    她坐在床沿,將藥酒倒在自己的掌心,兩手交互磨擦生熱後,才以肚臍為圓心點,輕輕在四周揉推著。


    真是要命!他可是一個正常的大男人,如何忍受得了這種刺激。


    “綠水,別推了。”他伸手握住她的兩手。


    “很痛嗎?那我小力一點。”她看他額頭都已經沁出細汗了。


    “不痛,只是……”這要他怎麼說呢?


    “可是我看你很痛苦的樣子。”她淺笑著,


    他是有苦難言。“我沒事的,真的別推了。”


    他在下,而她在上,好像真的有那麼一點點不對勁。“那……我下樓了。”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卻不想放手。


    “綠水,我……”


    “怎麼了?還是很痛嗎?”


    “不是,妳推得很舒服……妳還是繼續推拿好了。”


    就當他自虐好了,他寧願忍受欲火焚身的痛苦,也要享受她手里短暫的柔情。


    十一月的秋天,東北季風由港口吹過來。


    沈綠水家的矮牆上,坐著面海的孟虎,孟虎半長的發絲隨風飄揚著,在路燈的映照下,有種寂寥的孤獨感。


    “阿虎!”沈綠水驚喜的喊著。時間好快,一晃眼地又快兩個月沒見到孟虎了。


    “妳總算回來了。”孟虎跳下矮牆,直直看著走在沈綠水身邊的谷青山。


    比青山嘴角垮了下來,一看到孟虎,他原來的好心情都不見了。


    凌松柏也在場,她硬跟著綠水回來基隆,就是想看看綠水的家,順便當個超級無敵的大電燈泡。


    “你找我?怎麼不先打電話給我?”剛剛為了接松柏,所以比平常晚半個小時到家。


    “反正妳總會回來嘛。”


    “吃了沒?”


    “還沒,我們出去吃吧。”


    “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吃?”她比了此谷青山手上那一大袋的食物。


    “我今晚只想跟妳單獨吃飯。”孟虎很堅持。


    比青山沒有插嘴,他想看看這只孟加拉虎在耍什麼花招。


    “可是,我有其他朋友在耶。”她把凌松柏拉到身邊。“她是凌松柏,我的好朋友。他是孟虎,也是我的好朋友。”


    凌松柏大方的伸出手與孟虎相握。


    “綠水,唉,妳不要我了!”孟虎故意扮哀怨。


    “大男人這樣很難看的,綠水不想去吃飯,你又何必勉強她呢?”谷青山終究還是忍不住出聲。


    “綠水,妳盡避去約會吧,我會把妳家當成我家,自己吃飽喝足的。”凌松柏直接把綠水推到孟虎的身邊。


    現在是什麼狀況?谷青山看傻了眼,凌松柏不是也喜歡綠水,為什麼要幫孟虎說話?


    “要不然我們明天中午再一起吃飯?”沈綠水和孟虎商量著,如果把松柏和青山這兩個死對頭單獨留在家里,她怕會發生命案。


    “算了!”孟虎一臉郁郁寡歡。


    “阿虎!”她有些為難。


    “去啦、去啦!我保證不會動谷青山一根寒毛,除非他先來惹我。”沒辦法,誰叫孟虎正好是凌松柏欣賞的那一種類型。


    她看了谷青山一眼。“我很快就回來。”


    比青山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孟虎帶出門,他氣得像只抓狂的大猩猩,不斷在屋內暴跳著。


    睡也睡了、抱也抱了、吻也吻了,可是她竟然完全不當一回事,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點。如果她沒把他擺在心上,他是進也不能進、退也不能退,完全不能動彈。


    孟虎騎機車帶著她往山下去,最後來到大馬路邊的市場。


    這市場早上是賣生鮮蔬果,晚上則變成了吃宵夜的好地方,他們在一攤賣海鮮快炒的地方坐下。


    孟虎點了幾樣菜和一份炒面。


    “阿虎,你中樂透呀?”沈綠水看著滿桌的菜。


    孟虎當完兵之後,又重回學校當助教,平常沒有多余的收入,難得看他這麼慷慨。


    “也差不多啦。”他在她的碗里添滿了炒面。


    “難得你這麼大方,一定有事。”


    “說的好像我很小氣似的,從小到大妳吃我的、用我的也不少吧?”眼鏡下的眼眸滿是寵溺的笑意。


    “我只是覺得你今天怪怪的。”她邊吃面、邊關心他。


    “吃飽了再告訴妳。”他又在她碗里夾滿了菜。


    “好事還是壞事?”


    “當然是好事,不然我干嘛要請妳吃飯。”他也開始大口的品嘗起海鮮,基隆的小孩大部份都是被海鮮給喂大的。


    直到桌上的菜都被他們吃得干干淨淨後,他才說︰


    “綠水,我申請到獎學金,要去美國念了。”


    “恭喜呀!什麼時候去?”她真是為他開心。


    她知道這是孟虎一直以來的心願。在這半山腰,大部份家庭的環境都不太好,有能力的人都早就搬離這個地方了。這里有百分之七十的人都是靠海為生,尤其是老一輩的人更是和大海月兌不了關系。孟家並沒有優渥的環境可以供他出國念,但是他一直很努力的在為自己的理想奮斗,現在他終于能得償所願了。


    “星期一,”他看著她,輕輕說出這個時間。


    “大後天?”她懷疑自己的耳朵有問題。


    “嗯。”他點點頭。


    她眼眶微紅,拼命忍住想要掉眼淚的沖動。“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反正遲早都要走,我怕妳會難過。”


    “你什麼時候決定要去美國的?”


    “兩個月前。”


    她終于恍然大悟他當時為什麼要對她說那些話了。


    “要是我錯過今晚和你一起吃晚飯,你打算就這麼悶聲不響的走嗎?”她一下子很難接受這樣的訊息。


    她根本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雖然想過他有可能會出國念,可是沒想到會這麼突然,突然到讓她措手不及,心窩緊緊揪成一團。


    “我還是會告訴妳,只是不會當著谷青山的面,畢竟這是屬于我們倆之間的情誼。”


    “阿虎,你怎麼可以臨出門了才告訴我?”她語氣充滿怨懟。


    “我本來還想星期天再告訴妳,可惜那一天我排滿事了。”


    她哽咽著,不斷咀嚼這事實所帶來的苦澀。


    “綠水,有時候不要太逞強,想哭的時候就放聲哭吧。”他牽起她的手,將她的手緊緊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中。


    她咬著唇,眼淚忍不住簌簌地掉了下來。“你要去多久?”


    “最快也要三年。生化科技不好念,說不定我會繼續把博士念到手,所以可能要待上五、六年也說不定。”


    “那孟媽媽和孟叔叔怎麼辦?”


    “我爸媽想得很開,反正還有我哥和我姊陪著他們。”他從桌上抽出一張面紙,擦拭著她的眼淚。


    既然這個事實她沒有能力改變,也只能接受了。“你從小就很會念,是應該拿個博士回來的,這樣就可以為我們這個小小的半山腰增添許多光榮。”她拼命吸著鼻頭,不想再讓淚流下。她不該哭的,她知道阿虎看了也會難過的。


    “谷青山是個不錯的男人,妳可以試著和他交往看看。”


    “我跟他……”她無法再說出只是朋友的話。


    “不急,妳慢慢想、慢慢觀察他,最重要的是,我希望妳能幸福。”


    “萬-我得不到幸福呢?”


    “那妳等我回來娶妳。”他淡淡的開著玩笑。


    “阿虎……”她淚中帶笑,知道這是他永遠都會疼她的承諾。


    孟虎從口袋里拿十一個信封,放入她的掌心里。


    “等我出國那天妳再打開來看。”


    封口用膠帶密密貼牢,她試著掂掂重量,“這是什麼東西?”


    “到時候妳就知道了。”


    “阿虎,你有沒有想要什麼?我送你。”她問。


    “我只要妳快樂。”


    一听到機車引擎聲,谷青山就迫不及待地打開鐵門往外走。


    凌松柏倒是窩在電視機前一動都沒動。


    丙真是孟虎載著綠水回來了!


    他看著沈綠水跳下機車,拿下安全帽,然後站到孟虎的面前。


    “阿虎……”


    需要把孟虎的名字喊得這麼柔、這麼嗲嗎?谷青山老大不高興,卻也只能將雙臂環抱胸前,以顯示他整夜的高度不滿。


    接著孟虎伸手揉揉她的發,就在他打算發飆時,卻听見孟虎說︰


    “谷青山,好好照顧綠水。”


    比青山對孟虎突如其來的話還無法領會時,只見她一個傾身,當著他的面投入孟虎的懷抱。


    他的眼楮瞪得好大,雙腳根本無法移動半步。


    “為什麼不讓我去機場送你?”


    “我不想讓妳再哭一次。”孟虎輕輕推開她。“快回去,妳後面那個人快要抓狂了。”


    她回頭,發現谷青山的臉色確實不太好,然後又轉過頭去,再一次看著阿虎,不知這一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再見面了。


    “記得要寫信給我。”


    “沒問題。”孟虎允諾。


    看他們一副難分難舍的模樣,谷青山終于忍不住咆哮,“你要走就快走,廢話那麼多干嘛!這麼晚了,你存心不讓綠水睡覺嗎?”


    “青山,你別這麼大聲!”她終于忍不住離別的傷心,眼淚嘩啦啦的一直落下。


    比青山一看到她哭,嚇得完全手足無措。


    “綠水,妳別哭呀,我不是故意要這麼大聲的!”


    “谷青山,別再把她弄哭了,否則我不會把她交給你的。”說完,孟虎將機車調頭,緩緩騎離。


    “阿虎!”她喊著,跟著小跑了幾步。“阿虎……”


    “快回去,別讓我擔心。”孟虎沒有回頭,幽幽的聲音隱沒在風中。


    比青山來到她身邊。“綠水,我……”他像是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似,愧疚的低垂著頭。


    听到沈綠水的哭聲,凌松柏這才沖到門邊。


    “誰欺負妳了?”凌松柏邊說邊瞪著谷青山。


    “阿虎……他要去美國念,這一去……可能好幾年都不會回來了。”她邊哭邊說。


    哇!原來是那只孟加拉虎要離開了,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他實在很想大笑幾聲,不過現在只能先憋在心里了。


    “剛剛那個男人嗎?那還真可惜,他長得那麼好看,感覺跟妳很速配欸。”


    比青山根本不想理會凌松柏。“我們先進屋,這里風大。”


    他攬著她走,直到回到客廳的沙發上。


    “其實我應該為阿虎開心的,他努力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讓他申請到了獎學金,終于能夠出國念,完成他的心願了。”


    “妳這樣想就對了,我們應該要祝他鵬程萬里。”谷青山這一順勢就抱住她小小的身軀不放。


    “我只是有些難以接受,他大後天就要上飛機了,卻在這個時候才肯告訴我。”他的懷抱很舒服、很有安全感,讓她漸漸止住了淚水。


    “這麼快?真是太好了!”那他就少了一個眼中釘了。


    她從他胸口抬起小圓臉,不解的看著他。


    “我是說……嗯,阿虎如果早點出去就可以早點學成歸國。”他好像轉得有些硬。


    “是呀,反正現在網路這麼發達,他答應天天會跟我用MSN聯絡,要不也會發mail給我。其實我不該這麼難過的,這樣阿虎看了也會跟著難過的。”


    阿虎看了會難過,難道他看了不就心疼嗎?若她天天跟阿虎在網路上聊天,那他該怎麼辦?不行!他一定要扳回劣勢。


    “喂!比青山,你有必要抱綠水抱這麼緊嗎?”凌松柏偏偏在這時候出聲殺風景。


    被凌松柏這麼一說,沈綠水才羞怯的推開他。


    “凌松柏,妳少說兩句話行不行?”早知道就不該讓這女人踏進這里一步的。


    “妳手上拿什麼東西呀?”凌松柏看著那個白色信封袋。


    “阿虎給我的。”沈綠水說。


    “我看一下。”凌松柏的好奇心又被挑起。


    比青山也很好奇,不曉得那只孟加拉虎會給她什麼東西,只是他不好開口詢問,只能憋在心里。


    “不行啦!阿虎要我等他出國後才能打開來看。”沈綠水緊握著信封袋,不想違背阿虎的話。


    “萬一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辦?又或是他要向妳表白呢?如果妳等他出國才看的話,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難道妳想那時候冉追去美國嗎?”


    凌松柏說的也不無道理,這讓沈綠水的心動搖了一下。


    “可是,我答應他……”


    “妳不說的話,他怎麼會知道呢?”凌松柏繼續鼓吹著。


    “別看了,有什麼好看的!”被凌松柏這麼一說,谷青山反倒不希望她打開信封了。因為若真是表白的情,要求綠水等他個三、五年,那他不就只能等著被綠水一腳踹開了嗎?


    “谷青山,你也會怕喔?”凌松柏眼神輕蔑地取笑他。


    “誰說我會怕!我只是覺得綠水既然答應了孟虎就該做到。”


    懊不該打開來看呢?沈綠水的心里好掙扎,她決定不管谷青山和凌松柏了,先讓自己靜一靜再說。


    至于一直處于劍拔弩張的兩人,她決定先分開他們。


    “松柏,妳先去洗澡。”


    “可是……”凌松柏瞄了谷青山一眼。


    在沈綠水的堅持下,凌松柏只好乖乖去洗澡。


    而沈綠水也帶著落寞的心情,準備走回房里。


    “綠水!”谷青山握住她的小手,又把她拉回沙發上。


    雖然走了一個孟虎,但會不會再來什麼其他龍蛇馬羊之類的男人,他真的很擔心。


    在她的心中,他恐怕永遠都比不上孟虎,不過不管結果會怎樣,他決定先豁出去再說了。


    “別再躲我了!”


    又是這種深情的眼神,讓她又開始心慌意亂了起來。“我沒有躲你。”


    不管信封里是什麼,他決定先下手為強。“我真的很喜歡妳,妳忘了孟虎吧!”


    他將雙手支撐在她雙腿的外側,整個人微微往前傾。


    她想往後退,背卻已經頂到沙發背了,只好眼睜睜地看著那張愈來愈近的臉。


    “我……”


    “我可以吻妳嗎?”他一點信心都沒有,只好直接開口問。


    “……”這要她怎麼答?


    “不說話就代表同意了,那妳可不能再躲著我了。”話一停,唇便落下。


    她手里緊握著孟虎給她的信封,唇上則感受著陌生的暖意,她沒有推開他,任由他在她的唇上纏綿著。


    她完全不記得這個火熱的吻是如何結束的,也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走回房間的,當她回過神時,人已經坐在床鋪上了。


    回想起跟谷青山相處的點點滴滴,發現他是除了阿虎以外,跟她最親近的男人了。


    雖然他的脾氣有些暴躁,不過那也是他真性情的表現,讓她可以馬上就知道他心情的好壞。


    不像阿虎,雖然他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可是阿虎的情緒起伏,她從來無從得知,也沒有分擔過他的任何喜怒哀樂,更不用說了解阿虎那張溫文的表情下,究竟是怎麼的一顆心!


    她跟阿虎之間,總是她被阿虎牽著走,她根本無法掌握阿虎;而她跟青山之間,則是她能安撫他的脾氣,只要她一個眼神,他就會從暴跳如雷的大猩猩變成一只忍氣吞聲的小綿羊。


    她決定打開孟虎給她的信,因為在接受谷青山的吻之後,她不想讓自己有任何的遺憾發生。


    她拿出小刀,仔細的將封口割開,然後倒出信封里的東西。


    “啊!”她一手按住心跳急劇的胸口,一手則拿著孟虎送給她的禮物。


    天呀!這東西怎麼會在孟虎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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