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飛櫻 第五章
端著茶,蘭飛小心的將它送到悠坐於大椅上的帝王跟前。
“月帝,請用茶。”
“茶水是依朕的要求嗎?”翻閱籍的月帝,頭也不抬地問。
“是,銀河下,月桂山上的泉水所泡。”
蘭飛恭敬的將茶奉上,再識相的站到一旁候著,像個安於本分的侍從候於主人身側。她還是接下了這件,非她莫屬、神聖偉大、無人可取代的——月帝陛旁的貼身侍從一職!
沒辦法,莎婷以冬的安危相脅,再加上不答應的話,大司聖有可能上稟“光城聖院”發出正式命令。一旦事情演變至此,她在銀月古都就有可能待上個一年半載,形勢比人強,她又懶得做於事無補的掙扎,兩相比較下,只好選擇最不麻煩的那個。
當然,要月兌身的前提是,她得逼出隱藏的魔人,找到冬的下落,再加上訓練完皇宮侍衛隊,什麼時候完成任務,她就什麼時候不用再看到這個陰險、小心眼、任性的少年月帝。
想她堂堂的春之聖使,現在被一個毛頭小子下盡馬威,還得忍氣吞聲的伺候,蘭飛發揮有史以來最大的耐性與修養,不停地告訴自己——以大局為重、別跟不成熟的小弟計較。這兩句話已成了她每天要見月帝前,先深呼吸吐完氣後,再擠出微笑的口頭禪。
“嗯。”這時的月帝輕啜一口茶後,皺起那道美麗的眉。“朕要的是日月交替的光華所照到的水泉來煮茶。”
“日月光華照到的水泉!”
“不會說你不知道吧?”好整以暇的神情帶著嘲意。
“臣……臣疏忽了,臣會命人取來日月光華所照到的水泉。”根本都沒說過,現在才來擺譜,雖然如此,蘭飛還是恭敬回應。
“朕一直認為親力親為,才是一個臣子忠心的表現,也是一個隨身侍從的責任。”有意無意的強調,同時也提醒她的身分,是侍從。
“這……臣每日破曉就得負責皇宮侍衛隊的訓練,下午還得服侍在月帝陛邊,晚上幫忙伊爾貝大人查探整個銀月古都的結界,眾人入睡後,臣還得把一天的訓練與巡視寫成報告,好在第二天清晨能趕上月帝開會時所用,因此,每晚臣幾乎是一沾枕即睡,還望月帝陛下見諒。”她極力把不爽的情緒化為看似恭敬的微笑,一一數著她每天滿檔的工作,連休息都不夠,哪來的精力去守日月交替時的水泉。
“你是不願意了?”輕睨的眸光掃過她。
“臣不敢,臣是擔心萬一沒準時起身,延誤到了月帝的喜好,就是罪過了。”
月帝淡笑,優雅地支著側顏,美麗的唇開口了。晚上要小心睡眠的敵人來找你。
睡眠的敵人!是什麼?蘭飛問號由左耳排到右耳,想半天沒個底,直到晚上她才明白,睡眠的敵人——失眠!
不但失眠,還一心只想往月桂山上跑,明知是中了“言靈”的力量,她猶拚死抵抗這種想法,不願事事如那個陰險帝王的願。就這樣每天日操夜勞,體力精神快掛了之後,第四天她終於黑著兩個已不能再黑的眼眶,奉上由日月光華照到的水泉所煮出來的茶。
看著美麗的瓷杯中所晃漾的茶湯,再搭著眼前春之聖使那身狼狽的憔悴,月帝很滿意的喝下這杯特別香醇的午茶。
從此,蘭飛對這個月帝是恨得切齒入骨了!
由廉貞告訴她的消息,得知皇室和神殿間的不和,早在老月帝要退位將整個大權移交給長子時,摩擦的禍根就已種下!
老祭司和這位年輕就已掌權的皇子,常有處事與看法不同的歧見,高傲的皇子更對這位處處干涉的老者相當不滿,神殿與皇室也因而產生嚴重對立,最後,老月帝決定提早退位時,老祭司乾脆也宣布閉門潛修,連月帝的登位大典都沒出現,仿佛表明他並不支持這新一任的月帝,這麼明顯的反對,神殿和皇室間的情況當然更劍拔弩張。
“神殿的神職人員,幾乎都是由我們光城聖院教育出來的,再加上月帝向來就反對女子擔任重職,你當然就成了月帝最好的目標嘍。”廉貞無奈地道。
“難怪他看神殿的人都喜歡冷笑,我還以為他天生陰險咧!”原來有這層緣由。“可是我看月帝對你就挺尊重的。”這個少年月帝對廉貞說話很客氣,唯獨對她是冷嘲熱諷。
“如果你擁有能把堆積如山的文件在一天內整理好的話,月帝對你的態度也會相當不一樣。”廉貞驕傲道。
嘖,指揮若定又擅於處理文,向來是廉貞的自負。
“如果不是月帝看重我這一方面的能力,你進城的第一天就惹事,還真是誰說話都沒用。”
“反正我倒楣,好事不會找我,壞事淨挑我!”可惡的大司聖和莎婷還把她往虎口推。
每天早上訓練侍衛隊,蘭飛當它活動筋骨,尤其她是“光城聖院”來的星宮神將(為了與一群侍衛隊相處,月帝要她繼續維持假扮的身分),她備受禮遇與尊敬。
而下午就是她精神折磨的開始,這個少年帝王擺明找她碴,小至一杯茶、大至她的文件報告,極盡挑剔之能事,甚至不說話,抬個眼,冷哼一聲,就能用他那股天生的威嚴氣勢,壓人於無形,深恐對方又要開口問候什麼話,讓向來不知道什麼是胃痛的蘭飛,開始知道胃痛的感覺。
晚上則是她快樂的時刻,雖說是幫忙查探整個銀月古都的結界,但也是她最自由的時候。經常完成巡邏任務,她就溜出銀月古都,喚出座下聖獸,四處遨游,至於第二天的文件與報告,都交由能干的廉貞去負責,她只需要看過記住再修上幾句自己會說的話便行,否則,每天光面對月帝那種出其不意的言行,蘭飛不抓狂都難!
入夜,星河輝燦的群列於空,侍衛隊在夜空上巡邏,底下,兩座宏偉的建築遙望而立,巍偉華麗的皇宮與莊嚴清穆的神殿,在亮如白晝的燈火映照下,輝煌的各踞一方。
“蘭飛大人。”完成任務正要回宮的蘭飛,卻被少相伊爾貝喚住。“月帝陛下請大人往神殿一行。”
在皇室和臣子中,除了月帝和公主知道她的真實身分外,便是這位跟隨月帝身側,尚在學習扶助帝王治理國家的少相,未來將接任首相之職的伊爾貝。
“神殿!”好不容易今天提早完成工作,正想回寢宮大睡特睡,看來是沒望了。“知道是什麼事嗎?”
“還不清楚,只知道好像是大神官的意思。”
席斯的意思。“嗯……看來真有要事吧!”蘭飛思忖,應該不會又是那個小心眼的月帝耍什麼花招。
“非常抱歉,蘭飛大人,你已經累了一天,可是月帝親下的命令得遵從。”伊爾貝歉笑,他也知道近來月帝對眼前的春之聖使諸多刁難。
“沒關系。”蘭飛一副認了的攤手。“月帝對我沒好感,不會讓我好過日子我心中有數,反正咬緊牙根就過了,趕快完成我的任務才重要。”現在除了逼出魔人和找到冬的消息外,皇宮侍衛隊訓練的大有進步,她再受苦也沒多久了。
沒好感!“蘭飛大人,你誤會了,陛下應該不是對你……”
“放心!”她瀟灑的拍拍伊爾貝的肩,勾起兩邊的唇角,綻出寬大的微笑。“我再怎麼被整,都不會把氣出到侍衛隊身上。本聖使是個有肚量的人,哪怕月帝瞧不起女人、貶低我的能力、打壓我的身分,事情做得要死是理所當然,做不好就怪罪到我那該死的性別,一旦有事,乖乖默認罪過,就算不是,如果敢辯駁,我會被叮到一無是處,舉凡這些林林總總,我沒有一件放到心上,你完全不用擔心,本聖使的心胸和十九歲的小弟可不一樣,哈哈。”
“那、那就好,感激蘭飛大人為銀月古都付出的一切,伊爾貝代……代月帝謝過。”眼前的人雖然笑著,卻是講得幾乎磨牙切齒、面色鐵青,伊爾貝只能強笑回應。
“不用客氣!”甩過一頭長發,蘭飛昂步離去。
看著那修長的背影,伊爾貝不曉得該怎麼告訴她,月帝對待討厭的人,別說看都不看一眼,哪怕對方跪在眼前,他也如視無物,好像這個人從來就沒存在過,根本不可能故意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還主動找碴。
“唉,只是月帝對春之聖使……也真是反應過度,這兩人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伊爾貝看得出月帝和春之聖使之間鐵定有過什麼。
※※※
神殿的後山禁區里,月帝和席斯站在一扇被神聖力量鎮鎖的門前。
“青珀失落了!”對席斯所說的事,月帝皺眉。
“青珀原本是光城聖院用來鎮鎖化外虛界的聖物,可是一年多前遭人盜走。”
“那化外虛界……”
“光城聖院暫時引借天、地二位聖君的力量,上下合鎮住。”
“維持不了多久吧!”化外虛界一旦失守是何等嚴重的事。
天、人、魔三界共定“三界鑰約”來互相約束和彼此制衡,魔界原本混亂不堪,後來雖由最強的魔皇大公所征服,卻依然有其他不服的上層妖魔各自為政,再加上魔本身野心強、好戰欲大,所以魔界至今依然蠢蠢欲動,“光城聖院”便是這些意欲入侵者的克星!
而另一個完全超月兌“三界鑰約”之外的化外虛界,由畏界、修羅界與妖精界共組而成,是另一層空間里的三界,集幻化與詭異於一身的世界,有半魔的神人與魍魎邪魅,還有大自然中的各方精怪,唯一和人界聯結的出入口便由“光城聖院”以實物青珀鎮守。
“大司聖已命四季司聖中的秋,去東方尋找另一個能鎮壓的聖物——天龍蓮,來取代失落的『青珀』。”
“東方高僧坐化的天龍蓮,確實是另一個能取代青珀鎮壓的寶物,東方僧團的人願意嗎?”天龍蓮由三十六個至聖高僧坐化,是相當清聖的寶物,也是東方僧團里的聖物。
“若沒鎮住化外虛界,後果之嚴重絕對更勝遠古時,天、人、魔三界的混戰,東方僧團的人應明白這個嚴重性,不致有太多刁難才是。”
“這與你要朕來這,甚至還命人找蘭飛來有何關聯?”
“臣懷疑潛伏在銀月古都的妖魔,是為青珀而來。”
青珀,這顆上古時期,謠傳由神皇子們的血淚凝成的寶石,一直被認定誰得到便能擁有很大力量的象徵,為避免爭奪,光城聖院將這顆擁有力量的寶物,拿來鎮鎖化外虛界。
“妖魔!”月帝勾唇淡笑。“潛伏銀月古都那家伙是妖魔嗎?朕可確定那家伙是修羅界的。”能夠收斂氣息又能令結界衍生裂縫的,法力必須能與他所下的結界之法有部分重疊之處。魔力不可能與他的結界有所相似,那唯有半神魔人,就是成不了至上界的神、又墮入魔道的修羅界!
“修羅界!”席斯詫訝。“難道一年多前是修羅界和妖魔界的人聯手盜走青珀,莫怪飛飛對那個覆面魔人的氣息一直很困惑。”星宮神將和四季司聖遇上的一直是妖魔居多,很少遇上化外虛界的人。
“如何確定有妖魔界的人?”
“一年多前,青珀失落時,由四季司聖中的冬負責追查。”
“冬。”月帝環胸。“听說冬的能力直逼大司聖,個性卻如他所繼承的名餃一樣,冰冷高傲。”
席斯聞言打趣。“冬的個性是不是如他所繼承的名餃一樣,臣倒不敢妄下斷言,因為也有人說他跋扈別扭,但那種個性和月帝感覺很像,臣倒滿確定的。”
凜冽的藍瞳掃過去。“對冒犯者朕絕不手軟,就算是老師也一樣,要試試嗎,席斯大神官!”
“豈敢,一介小小神官,受不得月帝的『言靈』問候。”他笑嘻嘻的舉雙手投降。“唉,想以前有個俊秀小子見到我,必定恭恭敬敬的叫一聲老師,不但有笑容,有表情,現在……只剩美色能看,可愛的模樣都不見了!”席斯感慨師道無存。
“大神官,不要以為這是神殿,老祭司的地盤,朕就不敢動你!”月帝森寒的撂下警告。
“月帝言重了,在銀月古都內,全是月帝的地盤,哪有他人的地盤。”戲虎要懂得適時撒手,席斯很識相的再次投降。
對他的嘻皮笑臉,月帝冷哼以對。
輕咳幾聲,還是談正事要緊。“冬當時追兩名盜寶者,一個依氣息可確定是妖魔,另一個不知身分。原本懷疑是哪一路能力高強的術者和妖魔勾結,畢竟化外虛界的門戶外圍有光城聖院的結界守護,妖魔根本不可能進得了,人類雖可不受結界影響,卻不見得有辦法打得過防守的侍衛,現在想來,如果是修羅界的人那就有可能了。”擁有半神之力,自然有辦法進得了聖院所下的結界。
“最後呢?冬查到了嗎?”
席斯片刻的默然後,深深一嘆。“他失蹤了,四季司聖中的冬已經整整失蹤一年了!”
月帝一愣。“擁有直逼大司聖的能力,就算是修羅界的半神魔人,也不見得能傷到冬,何以會失蹤!?”
“光城聖院也是這麼想,但,冬真的失蹤了,一年多來音訊全無,日前才找到他的權杖蒼昊。”
“沒有任何消息嗎?”權杖都月兌離了主人,可見情況嚴重。
“掌握到幾條訊息,現在……”席斯看向眼前的門。“就看這扇門後是否有答案。”
“你想要朕開啟這扇門。”月帝神情轉沈。
“懇請月帝答應。”
“荒唐!”月帝斷然拂袖。“身為銀月古都的大神官,你應知這扇門後所鎮壓的是什麼?”
“門後是另一扇門,而且是一扇通往妖魔界的門。”
“既然清楚,就該知道這不是一扇能隨意啟的門!”
“月帝陛下。”席斯恭敬一禮。“光城聖院得到的消息,冬所追查的魔族出現在銀月古都,而冬最後的行蹤也是銀月古都,臣以觀氣術查探了半個月,唯有這扇禁區里的門散出光城聖院的結界氣息,因此懇請月帝開啟這第一扇門,讓臣對冬的下落能找到些眉目。”
“無憑無據,要朕開這一扇門,不可能!”
“如果找到證據,月帝是否能開啟這第一扇門——”毅然的聲由身後傳來。
“蘭飛。”見到她,月帝蹙眉。
“月帝陛下,如果臣能找到證據,陛下是否願意開啟這第一道門?”蘭飛朝月帝道。
“連你也認為開啟這扇門能找到冬的下落?”
“是!”
“要朕為一句有光城聖院的結界氣息就開啟通往魔界之門,很難。”月帝拒絕。
“這扇門後不只有光城聖院的結界氣息,還有冬所下的封印,所以這扇門後一定有冬的下落!”
“冬所下的封印?”瞧她說的一副堅決樣。“你如何能確定?”
“因為冬的氣息只有我能感應。”
在旁的席斯為她說出的這句話大感不妙。
“冬的氣息只有你能感應。”月帝的神情相當微妙,像牽動某種情緒般,眸瞳炯炯。
“是!”蘭飛不懼的昂然回應。
“哎,月帝陛下,春之聖使的意思是說,在銀月古都里只有她是四季司聖中的一員,自然是她比較能感應同伴的氣息。”席斯緩頰。
“你在說什麼呀,四季司聖中,我和冬兩個人本就是最能感應彼此的。”蘭飛一副他昏頭的睨他。
“你和冬是最能感應彼此的!”輕柔的聲忽轉為陰沉,連那對秀挺的眉都隱隱浮動怒意,雖是一閃即過,卻讓在場兩人都感覺到了。
“是的。”對他的反應,蘭飛不解,搞不懂他氣從何來。
席斯連忙再道︰“陛下,春之聖使的意思是說,她和冬練的法力最相近,氣息自然最相通,也最能感應。”
“什麼我和冬的法力……”對席斯連番離譜的說詞,正要回斥他的蘭飛,卻被他一個眼色和比噓聲的食指給壓下。
此時心情明顯不悅的月帝,將視線鎖住蘭飛,眸瞳之犀利直讓後者寒毛豎起,涼意由背脊竄上,攪得蘭飛再次堆了滿頭問號,只好看向席斯,對方竟朝她嘆氣搖頭。呿,這個月帝的脾氣真是有史以來遇過最難捉模的,喜怒無常!
原本還戰戰兢兢的怕他會不會再開口動他那“言靈”之力的蘭飛,卻見他緩緩綻出一抹笑,笑得相當讓人疙瘩皮直立。
“蘭飛。”
“是……是!”見他沒動言靈,蘭飛暗自松口氣,天吶,血液差點逆流。
“你希望朕開這扇門嗎?”原本就悅耳的聲此刻更是溫柔。
“是,臣只請陛下開這第一扇封印之門,讓我能確定冬的下落。”蘭飛連忙請求的單膝跪在他眼前。
“你可知道,第二扇門是通往妖魔界的,縱然不開啟,太靠近也會吸收人的靈力與生氣,這才是讓朕最擔心的。”月帝忽伸手托起她的下顎,以關切的語調道。
“臣、臣會小心,謝月帝關心。”不曾與他有過這麼親近接觸的蘭飛,微怔道。
“你……對冬,真是不一樣呀!”
“因為冬對臣而言與生命同重。”也許月帝被她的誠心感動了,看來這少年月帝沒她想的那麼不好。
席斯可搓著面頰,知道玩完了!
“是嗎?”藍瞳掠過精光,月帝放開手,點點頭,表示清楚了。
“月帝!”見他轉身就走開,蘭飛愕喚。
“還有什麼事?”月帝冷冷回首。
“您何時要開這扇門?”
“朕沒答應你要開這扇門!”
“可是剛才……”
“別誤會了,朕只是了解一下情況,女子總是容易感情用事,朕希望你別犯這樣的錯。”
“那冬……”
“除非有證據能證明冬在銀月古都的行蹤,否則,要朕開這扇門,作夢!”月帝甩過披肩,揚長離去。
僵立當場的蘭飛,深吸著氣站起,怒火像要從每個毛孔里鑽出般,氣得她全身顫抖。
“受不了,怎麼有人厭惡女子成這德行,枉他身為四大聖君,卻是任性行事,就算他再怎麼討厭我,私人好惡該先放一邊,這層道理他不懂嗎?輕重不分的人也能當月帝!”
“飛飛,小心禍從口出,別再說了。”席斯警告道。“而且月帝並非不幫,他要我們提出冬來銀月古都的證據並沒有錯,是我們太急了。”畢竟開啟封印之門是大事,月帝自然得謹慎。
“好,給我等著,本聖使一定會找到鐵一般的證據,丟到這個毛頭月帝面前,讓他啞口無言,就算他再討厭我,也得開啟這扇門!”哼!
“月帝討厭你!?”席斯好笑地看著她。“我倒覺得是你比較討厭他。”
“這是當然的。”蘭飛給他一記廢話的眼神。“從我到銀月古都第一天,月帝處處找我麻煩,把我從頭整到腳,本人沒有『言靈』那種大智大仁的心胸,只知道我的修養跟肚量已經快用完了!”她反諷道。
“飛飛呀,你聰慧有膽識,可惜對感情相當遲鈍。”
“感情?”蘭飛莫名。“什麼意思?跟找冬有什麼關系?”
席斯眼瞳一轉,興風作浪的本性發作,低聲在蘭飛耳畔道︰“你也看到了,月帝身為一個大男人卻美到過火,所以出生到成長真是境遇坎坷。”
“怎麼說?”倒沒听過月帝的幼時事跡。
“母親生他時,一直希望能生到男孩好母憑子貴,結果……”
“結果?月帝雖然長得美,是男孩沒錯呀!”這需要懷疑嗎?
“這得老月帝相信才行呀,老月帝一直以為月帝的母親為了貪圖富貴,所以找人對月帝施了法力,讓月帝混充男孩,否則怎麼會這麼美的臉卻是男兒身呢!”
“等一下,照你這麼說,現任月帝是……私生的!”否則干麼說母親為了貪圖富貴之類的話,沒記錯的話,老月帝只娶了鄰國公主為後,生了五個子女,沒听說過有其他妻妾。
“嗯……反正很坎坷嘛。”席斯含糊應著。
“那他後來進宮面對其他兄長……不會遭到排擠嗎?”
“所以說一言難以道盡。”沈重的搖頭。
“老月帝既然懷疑他的性別,還讓他接任大位,這、這奮斗過程不就……”
“簡直令人不堪提起!”背手看向遠方的夜空,糾結著眉頭,席斯面頰有些抽搐,像對往事也感痛苦般。
短暫的沈默後,蘭飛開口。
“席斯。”
“嗯。”前方的人背在身後的手抹了抹臉才回應。
“你想笑就笑吧!”
“呀!”
“好爛的劇情,實在很難相信!”
“……”
啐,真是氣人又無聊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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