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奴  第十章
    “少爺,熱水提來了。”有人在門邊叫著。


    香綾也伸手敲了敲門,“少爺,香綾來服侍少夫人沐浴包衣。”


    聞聲,華熙稍稍放開陸黎兒的身子,“都進來吧。”


    熱水?沐浴包衣?她沒說要洗澡啊!


    “啊——”


    突然,一聲尖叫響起。


    當陸黎兒低頭看見自己竟然只穿了一件肚兜時,想也不想的伸手便朝華熙的臉上揮去一掌,“該死的你!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竟然月兌我衣服?我還在自責自己誤會了你這個正人君子呢,沒想到……”


    “少爺?少夫人……”香綾一進門就見陸黎兒狠狠甩在華熙臉上的一巴掌,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見到旁人,陸黎兒狠狠地推開他,兩只手緊緊抓著被單把自身的赤果給掩住,“別叫我少夫人!”


    “嗄?”香綾愣了一會,無聲地看了華熙一眼。


    華熙由原先的錯愕,到後來的恍然,臉上熱辣辣的疼並沒有讓他不悅,反而讓他有絲釋然。


    原來,這丫頭並不知道月兌她衣服的人是沈奕,所以,她也理所當然的不知道是誰奪去了她的貞操。


    很好,太好了,他還在擔心這丫頭拗起來會因此愧疚得死都不嫁他呢,現在她誤會了也好,他可以更名正言順的娶她了。


    “快伺候少夫人沐浴吧。”華熙起身走出房門。


    “你給我站住!”陸黎兒氣得朝他高大的身影大吼,“你對我做了什麼事?沒臉見我嗎?這樣就走了?”


    華熙聞言,回眸一笑,“放心,我會負責的。”


    “你本來就應該負責,別說得一副好像施舍似的……”咦?不對啊,他要負責,不就是表示他要娶她?


    這是什麼跟什麼?她才不要嫁給他這種卑鄙小人!竟敢不經她同意月兌她衣服做壞事!可惡!


    他就是要她非嫁他不可嗎?她偏不!


    “不是施舍,我很樂意。”


    “你當然樂意,娶了我,華府又添一生力軍嘛,是不?”她微笑著道,心卻隱隱地痛著。


    意外她也這麼想,華熙沉痛的看了她一眼。


    “隨便你怎麼說,總之,明天我們就拜堂成親。”


    “我不會乖乖嫁你的!”


    “你如果想要被綁著進行婚禮我也沒意見。”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該死的!該死的!”陸黎兒氣哭了,使力的用手捶著被子。


    “少夫人,你不要這樣,少爺真的是愛你的,吳總管剛剛才對我說你被沈公子帶走,少爺深夜冒著一死的危險跑到宮里把你救回來,才剛扛你回來呢,就忙著要人準備熱水,服侍你沐浴,自己連腿都沒歇,一心都掛著你,這樣的男人上哪找去?我要是少夫人,一定開心得每天都睡不著覺。


    “剛剛你的話真是太傷人了,香陵進府來這麼多年,還沒見少爺對除了表小姐以外的人如此廢寢忘食過,現在他為了你,連表小姐都請出府了,期間表小姐鬧自殺,他怕你自責,還命令所有的人見了你都不許提,對少夫人你啊,少爺可是用盡了心,就為保你無憂周全。”


    香綾邊說邊替陸黎兒月兌下衣裳,扶她進浴盆里坐好,開始動手替她擦背洗身。


    岳如箏自殺?陸黎兒聞言,一顆心惶惶然地。


    她以為華熙不會為了她把岳如箏送走的,當初他還為此變了臉不是嗎?為什麼後來他還是這麼做了?


    他,還從皇上那把她搶了回來……


    苞皇上搶人可是連命都豁出去才能做的事,誰會要錢不要命呢?更何況,華府可比陸家莊富有得多呢。


    “陸家莊在少爺眼里算什麼呢?少爺若真的愛錢,早些年娶了表小姐便是,表小姐家里除了在宮里的姑姑外就只剩下她一個,放眼整個長安,絕沒人來得比表小姐家富貴。


    “更何況她背後還有這麼個財大勢大的姑姑撐腰,少爺若娶了她,錢財兩得不說,高官厚祿更是隨手可得,他卻為了你連表小姐也得罪了……唉,我該怎麼說才能讓少夫人你明白?”


    “我明白了。”


    “嗄?”香綾的手停頓了一會。


    “我說我都明白了。”陸黎兒懶洋洋的將頭靠在浴盆邊,淚從臉頰滑落水里,“你在心里頭罵我笨蛋是不?香綾?”


    香綾柔柔笑了,“奴婢不敢。”


    “是就是,什麼敢不敢的,對我說什麼官話!”


    “你現在是小姐,不,是少夫人,身份不一樣了,我們當下人的自然得有所分寸才是。”


    “我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同。”她剛開始到華府當丫鬟,還不是對那吳大總管大吼大叫的?


    香綾會意的一笑,“少夫人是特別的,不管當小姐、當丫鬟都會讓人捧在手心里寵,自然不覺得有什麼不一樣。”


    陸黎兒努努鼻子,“喂,你是在損我還是在褒獎我啊?”


    香綾抿唇一笑,不答。


    陸黎兒突然伸手模向她的肚子,“小寶寶什麼時候會出來?”


    “還久呢,到時一定告訴少夫人,讓少夫人親自替他取名字。”


    “我替他取名字?”陸黎兒開心了一會,卻開始煩惱的敲著頭,“取什麼好呢?我想想。”


    “時間還長呢,夫人可以慢慢想。”


    “也是,等我待會吃飽睡足了再努力想吧,想不出來就找華熙想,他看的多,一定可以想出個好名字來。”


    “是啊,少夫人。”香綾甜甜一笑。


    一切,終于雨過天晴。


    ***


    華府辦喜事可是長安城內的一件盛事,皇親貴冑、富商才子莫不爭相上門慶賀,討一杯喜酒喝,賀禮更是不斷,一箱接著一箱往里頭抬,就怕多擱一會沒讓主人看見自己的誠心。


    “恭喜啊,華少爺。”


    “恭喜!”


    “謝謝。”華熙拱手微笑,披著喜帶的他更加俊雅非凡,連上門道賀的婦女都看得目不轉楮。


    “恭喜啊,華少爺,據聞您的夫人美若天仙,不比那天下第一美人岳如箏差上半分,可真是人財兩得啊。”


    吳蕭耳朵一向長,這一听就知來者不善,忙不迭走上前來要替華熙趕人。


    “謝謝,那是華某前世積德,今日才有此福報。”華熙依然笑容自若,半點也不受他人的話所影響。


    “少爺……”


    “無妨。”華熙擺手要吳蕭不需多言,轉問道︰“客人都來得差不多了吧,婚禮的事都齊了嗎?”


    “都齊了,時辰也差不多到了,大約可以開始。”


    “那就開始吧。”


    吳蕭手一揮,成串成串的鞭炮聲響徹雲霄,不一會,新娘子款移蓮步,由喜娘緩緩地扶著從回廊的盡頭走進大廳。


    華熙看了唇角不由得逸出一抹笑痕,低聲對吳蕭道︰“還是第一回看見黎兒走路這麼慢呢。”


    吳蕭眉眼一抬,“少爺是歡喜還是不歡喜?”


    他抿唇一笑,“我還是喜歡她蹦蹦跳跳沖上沖下的模樣兒。”


    “嘖,總不能叫新娘子蹦蹦跳跳的吧?胡鬧!”


    聞言,華熙搖頭苦笑,“吳總管,我怎麼覺得你說話跟黎兒一樣越來越沒大沒小了?以後是不是所有的奴僕都會對我這個主子大吼大叫的?”


    “啊……少爺,小的不敢,小的知道錯了,小的該死,小的……”


    “好了,快去把我的娘子接過來吧,今日是我大喜之日,就不跟你計較了,何況……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岳父大人了。”


    呵呵,他是少爺的岳父大人……沒想到他吳蕭也有飛黃騰達,爬到主子頭上的一日啊!全都靠那丫頭!


    “以後少爺不會都要喊我岳父大人吧?”


    “那是自然。”


    老天爺!是真的?


    吳蕭真的太高興了,拉過新娘子時還明顯的發著抖。”爹爹,你在干什麼?生病了嗎?”陸黎兒壓低著嗓音問。


    她的手被他握著,感覺到抖得厲害,害她擔心得巴不得掀開紅巾,看看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沒事沒事,我是太高興了。”有點克制不住。


    直到華熙伸手拉過她,溫柔的大手包覆住她的小手,她的心才稍稍地安定下來,不再惶惑。


    “典禮開始,一拜天地——”


    “慢著!”一聲大喝之後,大廳內突然沖進一群手拿刀槍之人。


    懊死!


    華熙臉一沉,“如果各位不是來向華某道賀,就請馬上滾出去。”


    “道賀?今日你若沒給我一個完整的交代,我林某人必血洗華府!”林炎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你好大的口氣。”


    “就憑我有陸老莊主的遺。”林炎祺把一張卷攤開給眾人看,“大家瞧瞧,這是不是陸老莊主的親筆跡?”


    一名老者從座位中站起,上前鑒定之後對眾人宣告道︰“是陸老莊主的親筆字跡沒錯。”


    林炎祺得意的笑了,“謝謝孫長老替小的鑒定,各位,這陸老莊主的遺上明明白白寫著,將他的千金陸黎兒許配給在下,並讓在下繼承陸家莊所有產業,所以,我與陸姑娘有婚約在前,今日前來要人更是天經地義,不是嗎?”


    聞言,大廳里眾人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陸黎兒忍不住了,紅巾一掀,叉起腰來便走向林炎祺,“我說過幾百次不嫁你了,你做什麼非得像黏人蟲一樣跟著我?”


    爹爹失蹤後,為了逃開他,她不小心被人抓去拍賣會場當成商品,讓人品頭論足開價錢,堂堂陸家莊小姐還得委屈自己幾番窩在那小小的倉庫里,後來又被當奴婢賣到了長安,他還想怎麼?


    “陸姑娘……”


    “別叫我!今天是我大喜之日,你敢搗亂,看我事後不把你的頭發剃光光,衣服月兌光光,帶著你游街示眾不可!滾!”


    “恕在下難以從命,老莊主生前一再交代在下萬萬不可負他所托,所以無論如何今日我都得帶走姑娘。”


    “你!”


    “黎兒,別跟他說那麼多。”華熙冷冷一笑,從懷中掏出卷,“林公子,華某本想在成親之前放你一馬,但你卻三番兩次挑釁,今日更壞我大好興致,既然你趕著要投胎,華某就干脆一點,孫長老。”


    “華少爺。”孫長老再次起身,接過他手上的卷。


    “你看過這卷了?”


    “看過。”


    “是陸老莊主的親筆跡沒錯?”


    “千真萬確。”


    “上頭寫著不管以後世上再出現任何他所寫的遺概不算數,可有此事?”


    “沒錯。”


    華熙撇唇一笑,“既然如此,那林公子手上的遺是怎麼回事呢?陸老莊主既言世上若再出現他所寫之任何遺概不算數,又何必多此一舉再寫一封交給林公子?”


    “這……”孫長老看了林炎祺一眼,就算心里有底也段說出口。


    “當初陸老莊主因深感自己處境危險,才會事先把遺交給華某保管,為的就是怕有一天有心人士謀財害命,逼迫他寫出他本就不想寫的信文字。”


    “住口!你是在暗指我謀財害命,逼迫老莊主寫下這封遺?”林炎祺的臉色蒼白不已。


    “華某沒說,倒是你自己先說了。”


    “胡說八道!陸老莊主是被海盜在船上砍死的,跟我無關!”


    華熙一笑,“他既然是被海盜砍死的就表示事出突然,怎麼有空寫遺給你帶回來,而且用的還是上等的卷材質?逃難都來不及了,不是嗎?”


    “那是……那是他在出事之前就先交給我的……”在華熙的逼視下,林炎祺越來越站不住腳,已經開始冒起冷汗。


    “出事之前寫的?那又何必用血來寫?”


    “那是——”


    華熙眼神凌厲的掃向林炎祺,“是你欲蓋彌彰!要他用血來寫表示那是他臨終之言,甚至連寫遺的卷都準備好了,現在你又說那是他事前交給你的,前後顛倒,語無倫次,還說陸老莊主不是你親手害死的?”


    “我……不是的!”怎麼會這樣?他是來要新娘子的呀!


    林炎祺邊說邊退,人才到門邊,脖子上已架了好幾把刀,正是陸老莊主生前門下的老一輩長工。


    “原來是你謀害老莊主!該死!”


    “是啊,該死!虧得老莊主如此重用你!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


    “你、你們听我說……”


    “別說了!兄弟們,把他壓下去!連同跟這小子回莊的新總管和記全給我壓下去!”


    “是,昆叔。”


    人潮哄然退了,這個被人叫昆叔的人走近始終未發一語的陸黎兒身旁,老淚縱橫的看著她。


    “小姐,你受委屈了,要是我們早知道林炎棋是這種人,萬不會跟著他來鬧事的,請你原諒我們大家。”說著,昆叔屈膝一跪。


    陸黎兒上前把他扶起,听見爹爹是被林炎祺害死,她沒有再流淚。


    “你們別急著走,喝完我的喜酒再離開,好嗎?”她逃開的是林炎棋的逼婚,可不是陸家莊。


    “小姐,你不怪我們愚蠢又無知?”


    陸黎兒搖搖頭,笑了,“今日不醉不歸,本小姐就大人有大量原諒你們。”


    新娘子的爽言爽語讓在場的賓客哄堂大笑,新娘子的美麗更讓所有人都一睹風采。


    “繼續吧!今天我非嫁他不可!”陸黎兒自己把紅中給蓋上,小手兒往華熙的掌心中一放,“抓好了,可別讓我逃了。”


    她的話,讓華熙的心一動,靠近她,俯身在她耳邊問道︰“你想逃?”


    “是啊,你這麼聰明又狡猾,我在考慮該不該嫁給你呢。”


    “那你剛剛還說今天非嫁我不可?”


    這丫頭,還沒喝交杯酒呢,說起話來就開始顛三倒四了?


    “是啊,因為我最討厭事情做到一半。”


    這是什麼理由?華熙悶著笑。


    無妨,反正娶是娶定了,她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


    看著醉醺醺倒在床上的新娘子,華熙真不知該笑還是該哭,洞房花燭夜耶,她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子時,窗外明月高掛,風吹來隱隱還透著荷香,冬要過了嗎?春天即將到來?也許以後園子里他愛的不是荷風,而是她——陸黎兒蹦蹦跳跳的身影。


    也許,還有幾個他跟她生的小娃……


    風吹動了窗外的葉,一抹不尋常的氣流倏近——


    “誰?”華熙一柄折扇已然飛出。


    “我,來討酒喝,順便鬧洞房。”樹上飄下一抹身影,是沈奕。


    見到他,怒氣突生,華熙飛身而出,揚手將他從樹上扯下。


    “哎呀!斯文點,我好歹也是萬金之軀,摔不得的。”沈奕大叫,有些狼狽的拉拉身上那上好的蘇州絲綢所制成的衣裳。


    “你今日來是想找死嗎?”在他的洞房花燭夜出現,是要來提醒他新娘子曾經是他的人?


    “當然不,我真是來討酒喝嘛。”


    “我看你是討打!”說著,華熙索性把今夜不能洞房的悶氣出在這個敢采他的花的采花大盜上。


    一招一式不再忍讓,那倏忽驟變的連連招式終是打得沈奕不得不步步為營,一退再退。


    “夠了夠了,別打了。”


    “這里可不是皇宮,殺了你也沒人會知道。”說著,華熙已一腳踢上沈奕的脖子。


    眼見脖子就要被踢斷沒了氣,沈奕不由得揚聲大喊——


    “我沒動她!”


    長腳一抽,華熙站定,呼息未見波動,“你說什麼?”


    “我說我沒動陸姑娘,她身上的衣服是小扁子月兌的,我可是踫也沒踫她一下,反正她也不是挺有肉的——”


    “去你的!“


    沈奕話都還沒說完,驟聞一聲嬌斥,不一會,陸黎兒還穿著紅衣的身子已然出現在園子里,手上還拿著一把短刃。


    “陸姑娘……”


    “黎兒!”華熙見她手上拿著刀,怕她傷著自己,擔心的走上前去。


    “你別過來!去幫我把算盤拿來!”


    “算盤?”華熙愣了愣,不明所以。


    “快啊。”陸黎兒邊說邊瞪著沈奕,“你別跑啊,今晚我們就把帳給算清楚!”


    算盤轉眼間已被擱在陸黎兒手上,那柄短刀順勢讓華熙給收起,陸黎兒也不計較,盤腿往地上一坐,專心的打起算盤來了。


    “她在干什麼?”沈奕實在有點莫名其妙。


    “不知道。”這丫頭竟然裝醉騙他?好啊!看他待會不好好懲罰她。


    “總共是一千萬兩黃金加絲綢一百匹,米十石,成了!”丟下算盤,陸黎兒公布了結果,往沈奕面前一站,“你都听清楚了?明天就叫人把東西送進府來,少一個子兒我就去城門外貼告示。”


    “我為什麼要叫人送那麼多錢到華府來給你?”簡直是獅子大開口!無理取鬧!


    “你月兌了我的衣服,是不?跟我成親要付五百萬兩黃金,月兌了我衣服算你一千萬兩已經夠便宜你了,再加上你害得我夫君為了此事得內傷,就絲綢一百匹好彌補他的傷勢,另外還有你把我騙進宮這一樁,姑娘我大人有大量,就打折算給你,米十石成了。”


    沈奕的臉色實在不太好看,“要是我不付呢?”


    “不付?”陸黎兒愣了一會;看向華熙,算帳她在行,討債她可不行,“相公,你說呢?”


    華熙呵呵一笑,“他不付,以後就不要踏進華府,罰他從此下棋無敵手,喝茶沒茶伴,有苦無處訴,出門沒援兵。”


    “好耶!”陸黎兒開心的拍拍手,跳進華熙懷里,“就知道你最棒,永遠知道怎麼笑笑的整人!”


    “還有更棒的,你待會就知道了。”華熙將她攬腰一抱,不理會身後的沈奕,快步的進房里去了。


    轉眼間,房內春色盎然,窗外冷風蕭蕭,只留一聲長嘆。


    “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花十萬兩買那紫玉?”


    “你喜歡就好。”華熙微笑的吻住陸黎兒的唇,再吻上她的胸,不想在這個時候討論這種殺風景的問題。


    “告訴你,那紫玉是爹爹生平最愛的玉石,和我脖子上這一顆綠色的玉石合在一起透著月光,就可以看見陸家莊的藏寶圖喔。”


    “是嗎?”他已動手卸下她身上的肚兜,探上她胸前的一片柔軟。


    “所以我才非要它不可啊,十萬兩比起那些寶藏真是太劃算了,林炎祺只知道那紫玉價值不凡,卻不知道它里頭的秘密,要不,用整個陸家莊來買這塊玉他也一定要把它給買到……喂……你有沒有在听啊?”


    華熙嘆口氣,將臉埋在她柔軟的胸前,“娘子,月兌你的衣服要一千萬兩黃金,那跟你睡在一起呢?要多少?”


    陸黎兒這會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一絲不掛,身子一下子像火般燒了起來。


    “啊……你……”她手足無措,被他壓住的身子不住地扭動著,“我好熱啊,你不要壓著我嘛!”


    “不壓著你?那換你壓著我?”說著,華熙大手往她腰間一帶,兩個人在瞬間互換了位置。


    這回,陸黎兒臉更紅了。


    “這樣不好啦……”她全給他看光了,他的眼楮怎麼突然之間像是火把似的?


    “我倒覺得挺好。”他將她拉,與她整個人密密相貼,輕嘆道︰“你好美,黎兒。”


    “有你表妹美嗎?”她听著他的心跳,愛嬌地問。


    “在我眼里你是最美最迷人的……”


    甜蜜的悄悄話兒說不止,萬分繾綣,盡在翻雲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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