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怒了嗎? 第7章(1)
傳察發現,當家今天好安靜。
他那不吝給人的笑容里面失了熱情。
于是,趁當家驗完了昨日剛從雲織城運來的布帛時,傳察狀似不經意地問︰“咦?當家,怎麼沒見到招娣?”
當家笑眼彎彎地看著他。“她請了假。”
傳察一愣,就這樣?他再問︰“是做什麼?”
當家揚著高高的嘴角,說︰“我不知道。”
見當家不願多談,傳察也不再多問,沖了杯玉佛手茶,將茶盞遞給當家。
寶康拿著茶盞,緩緩地向窗邊靠去。這棟驗貨用的院子,是建在宅邸的最後端,因此身處二樓的他們,可以看到後門與外頭街巷的景況。
寶康心不在焉地啜著茶,眺望著窗外。他那沉定的模樣,像在觀察著什麼,其實什麼也看不進去。
他腦子里只想著……
招娣、招娣、招娣。
離開、離開、離開。
這樣的他,應該什麼也看不入眼才對。
可是……
懊死的!還是讓他看到了!
那個候在門外的“路人乙”,還有領著一票孩子軍往後門走的招娣。
他忽然覺得刺眼,因為招娣身上穿的,是一件他不曾看過的粉桃色曲身窄衫,這衫多小、多貼身,把她的好身段都顯了出來——好身段!
她竟然有女人的身段,卻從不曾給他看過?只把這美麗的秘密藏在灰土土的寬衣下?
他還看到,那票孩子軍像看到親爹一樣,一見到那“路人乙”就蜂擁上前,搶著討抱。
他更看到,那“路人乙”的手,竟然去模招娣的小瀏海。
然後,接下來的細節……他自己都會想!
兩人的眼神會相踫,呵呵地笑,笑出了情竇初開的羞怯、甜美與悸動。
最後,他們會手牽手,一塊去逛廟街,祈求柴神娘娘讓他們“夫妻”倆一年都能溫暖安康。
此時,寶康的手無法抑止地抖了起來。
傳察發現不對勁,正想上前搶救,卻已來不及,茶盞被抖了下樓,摔個粉碎。
招娣听到了破碎的聲音,轉頭往四周看,又抬起眼往上探。
正巧,她的視線與寶康的撞上了。
她眼力不錯,遠遠地看到了寶康,他面帶笑容,好像是一種祝福,祝他們一伙人今天可以玩得盡興、玩得愉快。
她很高興地同他揮揮手,還叫了弟妹、甚至是乙大哥都一起來揮手,那揮手的熱烈姿態,好像在向偉大的領袖致敬一樣。
傳察看著無動于衷的當家,小聲地問︰“那個,您要不要也揮一下?當家。”
寶康還是噙著笑,不回話,也不動作,就這樣冷眼看著那只小麻雀一蹦一跳的,慢慢遠離他,走向另一個男人。
“寶寶!我會帶禮物給你的!在家里等我喔!等我喔!”招娣覺得寶康怪怪的,便又圈起手來放在嘴邊,朝他大叫。
寶康還是沒什麼回應,招娣只好依依不舍地走出後門。可出了巷弄後,卻仍是不斷地往他們的方向望來。
傳察看著活潑的招娣,覺得沒什麼異樣。可為何當家會像在……鬧別扭一樣?
“傳叔。”寶康笑著喚了他一聲。
“欽!當家。”
“你上回說,對一個東西有心,會把樹枝看成花的。”寶康轉過身,臉上笑盈盈的。“可萬一,你有心的東西,終究只是把你看成樹,這怎麼辦呢!”
尤其他在招娣眼里,可能還是一株小樹苗,甚至從來沒有把他當作是男人,一個有感情、有的男人。
傳察啞了,不知怎麼回這話。
寶康笑了一聲,又說︰“難道,就要死心嗎。”
說完,他默默地來到桌邊,拿了銅煙盒,掏煙,裝在細煙管上。
自從上次從廣春食府回來,傳察已有好幾天沒看到當家抽煙了。
他老人家如今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嫉妒心,也可以這麼可怕、這麼強烈。
*********
招娣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酉時未了。孩子們都累極了,小妹和小弟在半途上吵著要睡,她和任子只好背著他們回來。
她領著弟妹進了寶康的院落時,發現寶康的房燈是亮的,她很高興,她好想趕快把禮物送給他,然後看他對著她笑,對她說謝謝。
于是她快手快腳地安頓好弟妹,拿了禮物就去找寶康。
她敲敲門。“寶寶、寶寶。”
里頭沒有回應。
她又敲。“你在嗎?還是在睡覺?寶寶。”
她惱了,如果不在,應該把燈熄掉,這樣太危險了。
她進去,打算把那燈燭吹熄。
可一開門,就被那濃烈的煙味給嗆到,鼻子一癢,害她猛打了幾個噴嚏。
她定楮一瞧,看到內室的躺椅上好像有人,便掀了簾子進去。
這簾子一掀,又是一股酒味撲鼻。
“寶寶?”她叫。“你在嘛!怎麼不出聲?”
斜靠在躺椅上的寶康沒理會她,他懶洋洋地撥了撥散發,在花幾上抖了抖煙灰,又拿了酒瓶倒酒。
招娣覺得他怪怪的,想歡快起氣氛,于是走到寶康身邊,挨著他坐下。
她只想靠近寶康,好好跟他說話,卻不知道自己這小小的身子一擠近,擠到了寶康敏感的肚月復。
他身體一緊繃,深深地看著招娣,帶著醉意的眼,讓他的眼神看起來很深邃。
招娣發現了。“干嘛這樣看我?”
寶康還是注視著她,並維持這性格慵懶的身段,沒想回話。
招娣強笑著,解開了她的包袱。
“寶寶,你看,我買了糖山楂給你喔!”她打開一只用竹殼葉編成的小盒子,里頭是澆了砂糖漿的山楂果。“你吃過飯了嗎?吃過飯再吃這個,可以幫助消化喔!”
“你呢?”寶康終于說話了。“吃飯了嗎?”
“吃過了。”招娣說︰“我們在乙大哥家吃過了。”
“他帶你們回來的嗎?”
“對啊,晚了,危險嘛!”招娣不喜歡他扯別的,不耐煩了。“嘿!你先吃一顆嘛!不要問東問西的。”
寶康換了個姿勢,沒穿整的衣服敞著衣襟,暴露了他那健美的豐肌,她看到那顆牡丹琉璃躺在上頭,隨著他的呼吸緩緩起伏,讓招娣一熱,猛咽口水。
因換了姿勢,讓身子舒適了,寶康便呼了口氣,低吟幾聲,眼楮卻又繼續鎖著招娣。
招娣見他這樣子,有些羞,紅了臉。
她覺得此刻,他這樣看著她,彼此間好像有什麼不同了,對這改變,她很陌生,有些慌。
對他,她總是像對孩子一樣的自然,也只會用這方法面對他。
“你到底要不要吃?”見他不理會,她裝凶的問。
“你喂我。”寶康沙啞地說。
“嗤,像小孩一樣。”她假裝抱怨,拿了顆山楂,抖著手,丟進了寶康嘴里。
寶康忽然握住她的手,讓她一嚇。
接著溫柔地對她笑,然後,將她那小小的溫暖手指放進嘴里,細細地舌忝,舌忝盡那糖漬,舌忝盡那暖熱的觸感。
招娣一顫,看著寶康的表情越來越陶醉。
她趕緊抽回手。她很尷尬,很緊張,不可否認,她也很羞。
“嘿嘿!髒鬼寶寶!”可她還是極力地表現得像平常的自己。“很髒啊!都是你的口水。”她用力地擦在衣服上。
寶康又那樣看她了,表情還多了……饑渴。
招娣咽了口水,轉開視線,又笑著拆開一個用布包裹的東西。
“我還有一個東西要送你喔!寶寶。”
“我不要。”寶康的聲音很輕很啞。
“什麼?”招娣沒听清楚。
“我要你。”
這句話招娣也沒听仔細,可是她看清了那唇形,知道、知道他要什麼。
她那顆心,猛地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一下後,又撞、又撞……
她低頭拆包裝的速度更快了,打定主意,送完禮就趕緊閃人。
“招娣。”寶康低喘著。“看我,抬頭看我。”
“鏘啷!寶寶你看!”招娣笑得嘴都裂了,講話像被千軍萬馬給追趕一樣快。
“是柴神娘娘小神像,佑你溫暖安康生意興隆身體健康天天過得愉快,我就放在你的桌,你每天拜一拜一定會諸事順利,啊啊,天好晚了,我要睡了,明天還要早起,你你你也早歇吧,記得不要踢被子會著寒,再見——”說完,馬上走人。
可寶康當然不會如她所願,他一伸手,一把就把她拉回椅上。
招娣一驚,才一個眨眼,她本用站的,現在卻用躺的,而且還躺在一個渾身發熱的男人身上,腰被他霸道的手箍住了,小腳被他修長的腿纏住了。而她身下的地牛再一個翻身,她全身都動彈不得了。
“寶寶!你干什麼啦?”招娣臉紅掙扎著。
“來,躺下,不要亂動。”寶康美麗俊挺的五官逼近,誘哄她的聲音低沉卻悅耳,讓人不禁輕顫。而那只粗糙的大手明明是笨拙的,此刻卻又是如此溫柔小心地揀著她的瀏海,怕那發絲扎到她的眼。
接著,又是一陣,扶著她小小的額,像在用觸感細心地感受它的女敕致,然後,他靠了上去,用唇去摩挲、去品味。這樣還不夠,最後,竟然伸出他熱燙的舌,去舌忝吻她的肌膚。
招娣渾身顫栗,忘了掙扎。
寶康微微抬起身,看著她,笑得魅惑。“你,才是孩子,我,是男人,你知道嗎?知道嗎?招娣。”
“我、我知道,你、你是男的啊。”招娣呆呆地答。
老實說,看著一個英俊的男子陷入迷醉,時而痛苦,時而亢奮,听他那像申吟般酥人的嗓音,是一個滿讓女孩興奮的事。
可可可……她只是他的小僕佣,他們相處起來,更像一對孩子、一對朋友,既是勾勾手的朋友,就不可以這樣啦!
招娣醒了,嚷嚷著推他。“寶寶!你起來,你起來,你好重、好重啦!你快去休息啦!”
其實說重是騙人的,他拿捏的力道非常好,根本沒壓痛她。可他賁張的肌肉、肚月復的堅挺,還、還有……莫名的凸硬,都讓她直覺的感到害怕。
他是男人,而不是男孩,更不是公的小狽、小貓、小雞、小鴨。
寶康沒理她,軟綿濕潤的唇開始游走,游走到她的耳側,他輕輕地吐氣,輕輕地舌忝舐,輕輕地摩蹭,招娣終于受不了了,低低地叫了一下,他好滿足,也跟著申吟出聲。
“招娣,告訴我,”他在她的耳邊,輕問︰“你想離開嗎?”
招娣顫抖著,沒說話。
寶康抬起身,捧著她的臉,牢牢地盯著她每個表情。“想嗎?想離開福爾家嗎?想離開我嗎?嗯?想嗎?”
招娣即使緊張,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說出她的想法。“總、總有一天得走的嘛!總不會一輩子,一輩子給人幫佣。”
寶康的身子一硬,他再問︰“是跟那個乙大哥走嗎?”
“什麼?”
“你要跟那個乙大哥走嗎?”
然後結婚?生小孩?共組幸福家庭?
“當、當然。”畢竟是鄰居嘛!
乙大娘很照顧他們的,要不是因為做生意分身乏術,她就能安心將弟妹托她照顧。
乙大哥一家,差不多都快成了她的親戚了,到時出府,搬家當細軟,還要帶七個小蘿卜頭,乙大哥能不來幫忙嗎?當然要!
寶康沒想到招娣回答得這麼理所當然,惱了,說話更急了。“你為什麼不留下?留下哪里不好?你可以用這院落,約法三章解除了,用到你高興、你快樂,我都任你,你為什麼還想走?”
“總不能一直纏著你。”招娣說得很客氣。“你給的恩惠很多了,你明明討厭孩子,還願意忍受麻煩,我很感謝。可我並不想一直打擾你。”
話雖這麼說,可天知道,她听到寶康願意讓她留在他身邊時,有多高興。
“你不是麻煩,你不是!不是!”寶康卻有些失控了,抑止不住心慌,吼了出來,還抓痛了招娣的小手臂。
招娣嚇得尖叫,寶康大驚,連忙松開。
受到驚嚇的招娣趕緊抽身,滾到地上,想站起來,腿卻軟了,只好爬著出去。
可寶康卻像撿一只想要偷跑的小貓小狽一樣,簡簡單單地就把她從地上撈起。
這次帶去的地方更是驚人,不是椅子,而是床?
“招娣,你不是麻煩。”他壓在她身上,撫著她的臉,低嘎地說︰“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
“寶寶!你醉了,醉了!不要亂來啦!”招娣張嘴大叫。
這卻給了寶康絕佳的機會。
他吻了她的小唇、吃了她的小舌。
他很用力,卻又不失溫存的去逗弄、吮吸、籠罩她的敏感,招娣感覺到的不是痛,而是讓人覺得有些壓迫、有些急切、有些緊迫盯人的保護與。
那不是強迫、掠奪,她感覺到的只不過是心急與不舍,這讓她明白了,他渴望她、想要她留下,不想要讓她離開。
這情感有些壓力,卻又有些甜蜜。
可、可是……這到底代表什麼?
還有,為什麼她的身體也跟著熱起來、痛起來了?
她好怕、好怕……
她施力撇開頭,將自己的唇抽離寶康的,用孩子的方式,嫌棄地怪叫著︰“你好惡心!好惡心!吧嘛讓我吃你口水啊?好髒!”
寶康眼一眯,大掌一控,箍住她不乖的小臉,再低頭,激烈地舌忝吮她被激紅的桃子臉,越舌忝吮、越激烈,他的喉頭滾出了充滿陽剛氣息的申吟聲,他一邊墜入迷淵,一邊喚著︰“招娣!”
這個聲音讓招娣也跟著激動,她好想也跟隨著他旋人那漩渦……
可她還是這樣叫︰“哇啦啦!不要像小狽一樣啦!你不是小狽,不是小狽!”
她盡可能表現得逗趣,因為這才是她該有的樣子!
而不是、而不是像剛剛迷醉在這陌生的中,跟著申吟、跟著浪叫,那個聲音絕對不是她的,不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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