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王  第6章(1)
作者:唐絹
    那一晚的意義,非比尋常。


    兔兔與揚滿善因此確定了彼此的心意——雖然沒有明說。


    從那之後,他們架也沒有少吵,但最重要的是……他們找到了解決爭吵的最好辦法。


    尤其是對揚滿善這個總是能把問題搞得越來越嚴重的家伙來說,這個辦法更是好用極了。


    就好比這天,揚滿善下朝回來,身上又是那為了掩蓋某種氣味的薔薇露香。


    兔兔插腰,怒道︰“我不懂!你既然沒有去妓院,你身上這女人味道到底是怎麼來的?別跟我說你愛擦香露了。”


    他深吸口氣。“今天踩到狗屎了,總不能滿身狗屎味的上朝去吧?”


    她嗤了一聲。“我不信。”


    他也哼了一聲。“不然妳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只是想搞清楚你這味道到底是怎麼來的?”


    “妳想找我吵架嗎?”


    “也不想,我只是想知道你干嘛擦薔薇露。”不是她多心,而是他真的很怪。


    “我先聲明,我絕不是去妓館。”


    “我知道你不是去妓館,但我就是要知道為什麼。”


    經過那晚的經驗,她知道這個總是每天準時回到家的男人,是不可能有時間去妓館的。像他欲念這麼強烈的家伙,怎麼可能十分鐘就完事了?


    揚滿善板著臉瞪她,兔兔也不甘示弱。


    他平時什麼話都會和她說的,她不懂為何就是這件事,他始終不肯坦白。


    尤其是這個月開始,他身上有這香味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教人無法不在意。總不會每天都那麼衰,踩到狗屎?


    兩人持續對峙。忽然,揚滿善大怒一聲,揚起了雙手。


    外人看到這幕場景,一定會以為這粗壯的男人要打人了,趕緊要那可憐的小兔子逃跑,以免被家暴。


    可揚滿善只是……很迅速地月兌光了衣服。


    她看傻了眼。“你干什麼啊!”


    他把兔兔給抱個滿懷。“我們來解決問題!”


    “解決就解決,月兌衣服干嘛?”


    “不月兌衣服,我們無法解決。”


    說著,大熊就把小兔子給拐上床。小兔子還保持著理性,蹦蹦跳跳的想要掙扎。


    “我們不能好好說嗎──哇,別月兌我衣服。”


    “我會好好說。”揚滿善邪笑。“在床上跟妳好好說。”


    她還想反駁。“你、你起來,不要月兌我衣……嗚……”


    他不給機會了,直接用嘴堵住她。


    在平地上,揚滿善的嘴快不過兔兔。但在床上的話……


    他有信心,可以用高潮的快樂,讓這只小兔子不但說不出話,更會忘了很多很多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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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一次,快過新年了,家里要布置一些剪紙與花卉。


    兔兔開心的用紅紙剪了許多吉祥討喜的花樣,比如八女圭女圭喜花、富貴平安、吉慶有余、鴛鴦戲荷等等。


    她也買了菊花,她尤其偏愛紅色的菊花,這可是饒州的新品種,雖然昂貴,但是擺在家里就顯得喜氣熱鬧。


    可是,從不在意家飾的揚滿善,竟難得的發表了意見──不好的意見。


    “不要紅色的菊花,行嗎?”揚滿善端著茶盅,一邊端詳著花幾上的花,郁郁地說。


    正在挪移花瓶位置的兔兔轉過頭,不解地看著他緊皺的眉頭。


    “你怎麼了?”她走上前去,踮腳模模他的額頭。“身體不舒服啊?臉色不太好看耶!”


    揚滿善盯著她。“別用紅色的,行嗎?”


    “不用紅色?可新春就是要把家里擺得滿滿的都是紅色啊!”


    “我不喜歡紅色。”


    她認真地打量他。“你很奇怪喔!阿善。”


    “什麼?”他有些緊張,覺得兔兔好像想看穿他,他裝作若無其事地撇開頭。


    “你以前都不會干涉我布置家里的。”只會在她皺著眉頭、愁著超出預算該怎麼辦的時候,拿出更多更多的錢催她去買她想要的東西。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我不喜歡紅色。”他強硬的說。


    “干嘛?紅色會讓你想到什麼不好的東西嗎?”她無心的一句話,卻讓他臉色一變。


    “馬的,才沒有,我堂堂男子漢,天不怕地不怕。”他趕忙說。


    兔兔更靠近他,瞇著眼細看他。“阿善,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沒跟我說啊?”


    他馬上大吼。“沒有!”


    她嚇了一大跳。“沒有就沒有,吼那麼大聲干嘛?”


    他也知道自己失態了,于是轉移話題。“兔兔,我說,黃色的也不錯。喏,這些銀票拿去,再去買一批黃的來。”


    “你以為我沒想過嗎?金黃色的當然好啊!可今年康州寒害,黃菊都死光了,有錢也買不到。”


    “那白色的呢?白色也不錯啊!去買白色的。”


    “喂!你家死人啊?”他是哪根筋不對勁啊?哪有人大過年的會把家里弄得一片慘白。


    “這跟我家死不死人有啥關系?”


    “死了人的家里才搞白色的菊花!拜托——”她真不知他是真不懂還假不懂。


    揚滿善呼口氣。“那能不能用別的花?金色的牡丹也不錯,如何?”他試著好聲好氣要求。


    “阿善,你真的好怪喔!”兔兔不讓步。“我就要菊花。”


    “兔兔!”他惱了。


    “不然你跟我老實說,你干嘛討厭紅色?”


    他瞪裂了眼,很像年畫里的年獸。


    “你說啊!”


    他突然大吼一聲,雙手揚起——


    “耶?”不會吧?兔兔心里暗叫不妙。


    丙然,揚滿善又用夸張的速度,把自己的衣服給月兌了。


    “我們來解決問題!兔兔。”他賁起的肌肉迎向她。“過來!”


    她跌跌撞撞的倒退了好幾步。


    “拜、拜托,不過是討論花嘛!沒什麼問題要解決的。”


    “不,兔兔,妳過來。我們之間有問題要好好解決。”


    “我不要!”拜托!還有好多事沒做,要是被這強大的家伙攫住,他們這個年就不必過了。


    兔兔逃到門邊,都把門打開了,腳正要跨出門坎……


    但可憐的小兔子,嘴巴可能快得過大熊,可身手怎麼能比呢?她被抱了回去,門又被緊緊地關上了。


    揚滿善扒光了兔兔的衣服,急躁地找著可以躺下的地方。最後,他發現那張大桌正適合,他輕輕地將兔兔給放上去……


    “哇──”忽然,兔兔大叫。


    他心一緊。“怎麼了?兔兔。”他已特意放輕手腳了,可還是太粗魯了嗎?


    “桌子好冰!”她抱怨。


    “傻孩子。”他溫柔地一笑,抱起兔兔,自己坐上椅子,讓她騎在他粗健的腰上。“那妳在我上面。”他呼吸濃濁。


    “一定要在這里嗎?”兔兔臉紅。這是吃飯的地方耶。


    他火熱的唇已逼上了她的頰邊。“對,要在這里,以後吃飯,我們都要想到曾在這兒親熱過……”


    說完,他箍住她的小腰腎,緩慢卻緊緊地往自己的膀下壓。他听到她舒服的申吟與喘氣聲,便放下心來。


    這小兔子,終于忘了要逼問他為何討厭紅色的事。


    于是,他的健腰扭搖得更是厲害,要給這小兔子更多更多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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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那天,正午時官員們就紛紛下朝回家,好趕上晚上的年夜飯與祭祖活動。


    揚滿善面色陰沉,快步走向馬車,雙眼就像鷹一樣,狠準地盯著一位士侯派的官員上了馬車。


    “侯爺。”揚滿善的副官迎向他,並替他開門。


    他撩起袍子,坐上車。“你不必跟來,回去,跟兔兔說我半個時辰後回家。”


    “午飯要用嗎?”


    “不用。”


    “好。”副官轉身要走。


    “等等。”揚滿善又趕緊叫住他,但眼楮還是瞥向別處,像在監視著什麼。他說︰“跟她說我定會回去陪她午睡,叫她不要亂操心。”


    “欸,好的。”副官應了聲,便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揚滿善催促著馬仗。“跟上前面那輛車,快。”


    馬伏應聲,快速駕車追上。


    車上,揚滿善陰郁著臉,緊緊盯著前頭那輛華麗的馬車。那馬車一走上街道,百姓皆退避三尺,不敢直視。


    揚滿善嗤了一聲。這些文官,只會用無用的繁文縟節裝飾自己的身價,用百姓的畏懼來堆砌自己的成就感,肚子里卻沒有半點仁心,依然是“出兵出兵”的亂喊一陣,聖賢都白讀了。


    這種人,不如全死了好!


    他握緊拳頭,急躁地想快點找到空隙,把這家伙除掉。想到這家伙今早竟大言不慚地喊說“不出兵,就愧對全禁國百姓”?!哼,他們不過是想要藉這亂事大撈油水罷了。


    其實,上頭並沒有下這道命令,說要除掉這名官員。


    是他自己擅作主張。就像上旬月時那幾回一樣,他殺了那些人,完全是他自己的意思。


    自從那一夜,兔兔的人完全屬于他之後。不知道為什麼,他心里的那份恨意,是越來越強烈了。


    兔兔總是在夜里抹眼淚,因為想家、想家人。


    即使那一夜,他給了她那麼多歡愉、那麼多愛,她還是趁著半夜,窩在角落抹眼淚。她以為他睡了,不會發現的,可他還是看到了。


    他想著那晚他們的對話……


    “妳哭什麼?!”


    “阿善,你、你沒睡啊?”


    “妳為什麼哭?身體痛嗎?”


    “不是,我知道阿善很小心了,我知道。”


    “那妳到底哭什麼,嗯?”


    “我、我覺得自己太幸福了。所以我在想,如果我父母親還活著,知道我也可以過得這麼幸福,不知道會有多高興?他們會不會慶幸,慶幸他們有把我生下來,來感受這一刻的幸福?”


    “會的,一定會的,兔兔!”


    揚滿善看著自己的手,站過許多血腥的手。


    他的大手握著、放開、握著、放開……


    “會的,一定會的,兔兔。”他自言自語。“妳父母親若是知道那些引發戰爭的家伙,一天比一天少了,也一定會高興地流淚。”


    那文官的馬車轉入了偏僻的巷弄中。正如揚滿善近日打听到的狀況一樣,這色鬼養了個清倌兒,要進妓館都會從後門的巷弄進去,以兔被人認出,而失了體面。這里人煙稀少,正是下手的好地方。


    揚滿善要車夫停車,他下了車,寒著臉,徒步跟上去——


    我很幸福,阿善。


    我父母知道我那麼幸福,一定很高興的。


    只要這個城市、這個國家,和和平平的,我喜歡的人不再離開我,我……就不會寂寞了。


    兔兔的聲音在他的心田里響著。響著、響著,他的腳步也越來越快。


    還沒完,還沒完,我還要、還要——


    殺人。


    即使,那紅色、那血腥味讓他惡心得想吐,他也不會放棄這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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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僻陋的小巷里,躺了兩個人。車夫模樣的人昏死在那兒,另一人則躺在血泊中,趨近一看,他那左胸被挖空的模樣會教人大駭。


    不遠處,傳來了陣陣嘔吐的聲音。


    那里有個水缸,只見一個穿著朝服的漢子,一邊干嘔著,一邊往水缸里猛洗著手,那洗手的勁道好像要把自己的手剝去一層皮才罷休。


    揚滿善有些無措。


    他不懂。他以為自己是個慣于見血的人了,可為什麼近日見到了紅色、聞到了血腥味,竟會起那麼大的反應?


    又想吐。他氣得大吼︰“馬的!懊死!懊死!”自己這虛弱的模樣簡直就是娘兒們!


    是殺人殺太多了?格老子地,他可是堂堂武侯,武侯不動刀殺人,還當什麼武侯?!


    他想不通、想不通——該死!他想不通!


    “這人,可不是揚橫班嗎?”忽然,後頭來了人,這麼說。


    揚滿善大驚,瞪著眼看。“你是誰?!”


    他打量著那人,是個年輕的家伙,穿著中階軍官的官服。他笑得很誠懇,似乎想教人放下戒備,可揚滿善的直覺是,他不喜歡這人。


    那人微笑回答︰“下官懷沙,任職三衙,恰巧經過此地。”


    說完,他上前要扶起揚滿善,並遞上一條巾子,要讓他擦擦狼狽的臉。


    揚滿善甩開他的手,不領情。他強撐著站起,挺直腰桿,不教對方看出他的異樣。


    “你在這做什麼?”揚滿善沒好氣地問。


    “我說過了,揚橫班。”懷沙好脾氣地說︰“我恰巧經過此地……”他的笑眼藏著很深的東西。“恰巧,踫見了您方才做的事。”


    揚滿善不動聲色。“你想怎樣?”


    “橫班別誤會,咱們是同一派的,我自個兒也看不慣士侯派那些好戰份子的作為。”懷沙擺擺手。


    揚滿善哼了一聲,調頭要走。


    身後的懷沙又說︰“請間,之前宮里那些案子,也是橫班促成的?”


    揚滿善怒了,他回頭低吼︰“別學那些文官,迂迂回回的!你想說都是我干的就直說,老子也不怕你上朝告我!”


    “橫班息怒。懷沙作揖。“下官不是這個意思。”


    “夠了!”揚滿善揮手。“滾回家去過年吧!”


    懷沙笑著看他。


    他瞪大眼。“馬的,你笑什麼?”那笑,讓人有些毛。


    懷沙說︰“听說橫班,收養了一個孤女。”


    揚滿善吸了口氣。


    “本是當作僕佣,可如今卻親如家人。”懷沙輕描淡寫地說︰“橫班很重視她吧?”


    “馬的!”揚滿善一把抓住懷沙的領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下官只是想提醒……”懷沙仍是笑。“再殺下去,小心被自己在乎的人知道您的真面目。”


    揚滿善一震。


    “您想,一個乖巧天真的姑娘家,會怎麼看待濫殺生命的人?”


    揚滿善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您真的好到,讓她可以忽略掉您那雙滿是血腥的手嗎?”


    听到他的這些話,揚滿善有些恍然。


    “即使您那麼做的初衷,可能是為了她,但這可是殺人啊。”


    揚滿善懂了。他知道自己那殺人的不安,是從何而來的了。


    原來,是害怕。


    害怕兔兔哪一天知道了,他身上的薔薇露其實是要掩蓋那惡臭的血腥味;害怕她哪一天知道了,她最喜歡的顏色,其實就跟那些人的血一樣……一樣是紅的。那紅,還曾經沾滿他的手,他撫模她身軀的手……


    他的心,緊得不能再緊。


    他害怕,他沒有自信,他已經是個很糟的家伙了,如果再讓兔兔發現這事實,她,她,她……


    到底會怎麼看他?!


    他才剛擁有她,他的佔有欲強大,絕對無法忍受她討厭他、背棄他。


    如果連她也背棄他,他揚滿善的人生還剩什麼?


    “夠了!”揚滿善推開懷沙。他吼︰“要是誰敢亂說,我就把他那家子的舌頭都給割了!”


    吼完,他急匆匆地走出了巷弄。


    懷沙則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衣領,笑得胸有成竹,彷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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