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吾狼 第三章
披著過大的皮衣,桑可琪戰戰兢兢地拐進她最害怕的巷子里。這條特種行業林立的巷子雖然燈火通明,可是每間店外都會聚集一些看似混混的人,偏偏丹茹的店又位于巷底。明明晚上八點才開始營業,丹茹卻老是中午前就到PUB準備,放她一人獨入虎穴,每晚走得心驚膽跳。
“喲!這個小姐長得挺正點的。”開始有人怪叫了。
桑可琪害怕的低著頭在在路中間。她不是膽小,而是對方人這麼多,以她一介弱女子,還是識相點別理他們。她在腦海里一直重復這些話。
“滿清純的哦!”此話一出,馬上有人吹起一聲響亮且下流的口哨助陣。
別怕!丹茹的店就要到了。她越走越快,越走越急,最後干脆稍微撩起裙襬,用跑的。
打工至今,她已經無緣無故被攔下三次了,幸好那幾次踫巧遇上阿川,不然就是水燻幫她解圍。
桑可琪沒命地跑著,她可以很明顯地听見後面的鼓噪聲,那聲音清楚的就像那里緊追在她後頭。
她怕得不敢回頭,只能拚命地加快腳步跑了。
砰!狠狠地撞進PUB里,桑可琪虛月兌地蹲在門邊急喘著氣。幸好還不到八點,店里只有丹茹在。她撫著頭,一邊喘氣,一邊慶幸。
“可琪,妳怎麼了,是不是又被狗追了?”齊丹茹急急地走近她,被她慘白的容顏嚇著了o“是──是啊!”她沒力氣也沒臉向她解釋,其實她是被自己的『害怕』追著跑的。
“奇怪,我怎麼沒有听到狗叫聲?”齊丹茹探出頭,傻乎乎地望著外頭。
“會──會咬人──的狗──”她大口大口地深呼吸,並用力地吞了下口水,“是──不──不會吠的。”
“說的也是。”齊丹茹縮回身子,認同地扶起她。她莫名其妙地盯了她一會後,才轉身邊走邊自言自語,“奇怪,怎麼連狗都想欺負妳?”
“什麼?!”桑可琪憤起眉頭,不悅地拉住她,“什麼叫連狗都想欺負我?”她說的話居然和水燻一模一樣,更糟的是,她們的個性還是南轅北轍呢!這是不是表示每個人都有這種想法?
“因為妳的樣子好像可愛的小妹妹,人人都想捏一把嘛。”她居然就真的模模她的頭,像在安撫不乖的小孩。
桑可琪氣炸了!
“丹茹,我警告妳哦!別再在我的面前提起有關『可愛』或『小妹妹』什麼的字眼。我受夠了!听見了沒,本姑娘受夠了。”她發亮脾氣後,直挺挺地走進吧台,不發一語。
看著吧台上陳列的各式各樣的酒,她憤怒地抽出白可可酒、綠色薄荷酒及鮮女乃油,並拿出搖混器,甚至不用計量杯,只憑多年的經驗,將兩種酒和鮮女乃油直接倒入搖混器內,用力搖晃,以發泄心中的不平。不到三分鐘,一杯口味香甜、清淡的酒就出爐了。
哇!好好小姐可琪生氣了,真是百年難得一見。齊丹茹又驚又喜地爬上高腳椅,充滿敬畏地接過她手中的酒輕啜了一口;嗯──好喝。
“可琪,妳生氣的樣子很可愛呢!妳若是我妹妹該有多好。”她忘了桑可琪才下達的禁令,馬上又犯。
桑可琪很努力地憤著眉頭,想將怒氣持久些,無奈硬是被她驚嘆的模樣給逗笑了,“丹茹,我連生氣都可愛,那不是很可悲嗎?”
“不會啊!要是有人說我連生氣的時候都像瑪丹娜,我一定會很高興的。”她愉快地放下杯子,拿起她原先放在吧台上的小鏡子和銀色口紅,對照著涂抹。
“她是妳的偶像,我又不喜歡玩芭比女圭女圭。”被她們比喻成芭比女圭女圭,她哪里高興得起來。“不過啊!我可沒看過瑪丹娜的頭發同時存在著這麼多顏色過。”她拉著她的豎發笑笑地說。面對丹茹毫無心機的笑臉,她永遠生不起氣來。
“真的嗎?”齊丹茹嗽了嗽嘴,.以便將口紅抿均勻。“沒關系,我想她不會介意的。”
“哦?”桑可琪撐著下巴,直勾勾地瞧著齊丹茹,再次被她與眾不同的彩妝給打敗了。
上這兒的女孩子好像多少都會上點妝,而且都挺怪異的,彷佛不這麼化妝就對不起自己、對不住家人似的。依她看啊!PUB里最素雅的人,可能非自己莫屬了。看她一臉的素淨,連囗紅都懶得涂,恰如濃妝艷抹的丹茹形成強烈對比,店里的姑娘家又多大紅、大紫地拚命涂,難怪她在一堆『色彩亮麗』的女孩中,會顯得得特別清純、特別礙眼。
“待會青狼大哥要來。”齊丹茹拿起睫毛膏,費勁地刷著睫毛,莫名其妙地拋下這句話。
桑可琪才拿起酒杯淺嘗一口,口中的酒都還來不及吞呢,就被她突然冒出的話,嗆得臉蛋發紅。
他待會要來?桑可琪一想起青狼,心便跳得好俠、好急。已經一個禮拜了,他的傷應該好多了吧!
齊丹茹無意中瞄到她燒紅的俏臉,有點訝異地問道!“可琪,妳的臉好紅,是不是空氣不流通?”說著她就要放下睫毛刷,去調空調。
“不是啦!我是不小心被酒嗆著了而已。”桑可琪急忙揮揮手,叫住她。
“是酒太辣嗎?”她有點納悶。“妳調的好像是『蚱蜢』嘛!”這種酒根本不辣。
“酒一點也不辣。”她微笑地肯定了她的用功。看來她根本不用告訴丹茹,青狼很像她一年前遇到的那位陌生男子。
桑可琪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慶幸她的『不明所以』。丹茹一點都沒察覺她的異樣,就算今天坦白地告訴她,自己對青狼產生了情愫,恐怕她們搞不懂她何來的『情愫僚』吧!
“听阿川說,青狼大哥那天會被打成那樣,完全是因為他想被打。”齊丹茹冷不防地又提起了青狼,教桑可琪毫無防備的心,又狠狠地抽了一下。
“想被打?”她不懂。“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挫折?”這似乎是最好的解釋了。
“可琪,妳好厲害,怎麼知道他被拋棄了?”齊丹茹瞪大了她的瞇瞇眼,羨慕不已地瞅著好友。
“他──怎麼會被拋棄?”桑可琪現在無心去理會她的羨慕。
青狼這種人居然會被拋棄,對方一定是位絕世美女吧!桑可琪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覺得不是滋味。只是在她以為,青狼不該是那種會為情傷神的人,即使會,她也不希望他是為了別的女孩──唉!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她不過是見過他一面,而且他那一面又那麼的淒慘,她干嘛因此而難過?
“不曉得!阿川只說拋棄青狼大哥的那個女孩,是『雲天盟』一位長老的女兒,人長得十分漂亮。”她傻傻地憧憬著,“我有沒有告訴過妳,阿川就是因為那個女孩才會認識青狼大哥的?”
“沒有。”桑可琪搖頭。她一直以為阿川原本就是青狼的兄弟,沒想到他是因為一個女孩才和青狼結緣的。“這麼說,他看過這個女孩!”
“對啊!他說那女孩長得好像天仙,跟青狼大哥很配。”按著,她像想起了什麼,突然再正經不過地端著臉,“可琪,妳別以為青狼大哥長得很難看哦!那天他的臉雖然腫得歪七扭八,比鐘樓怪人還嚇人,其實他是很帥氣的。青狼大哥個性爽朗,人又幽默,好多女孩子都很喜歡他,哪知他獨獨鐘情那個不愛他的女孩。他好可憐哦!這麼好的人,怎麼會有女孩子不愛他啊!”
說著,她的眼淚就要滴下來了。
桑可琪听著,不禁也跟著憂愁起來。真希望她沒有听到這些話,那麼她就可以繼續克制她的心,繼續克制她對他的好感,也不會在听完丹茹的話後,快速地將她對他的好感轉變成愛慕了。
“這麼說,他很愛那個女孩。”她低頭自顧自地經喃。如果她能在那個女孩之前認識青狼,那麼或許──或許她可以──可以為他做些什麼?
妳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平凡女子,渺小如滄海之一粟,哪能得他另眼相待,別再作夢了,桑可琪。
如果不是她穿的皮衣太眼熟,他絕不會想起她就是那個小妹妹。看來那天的雨遮掩了她的年紀,當時他真的以為她只是個國中生或高中生而已,誰知道她居然今年就要大學畢業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青狼似笑非笑地看著桑可琪端著甜美的笑臉,忙碌地穿梭于客人中。她看起來真的很嬌小,就像可隨身攜帶、袖珍型的小女圭女圭那麼可愛。在江湖中打混了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踫到這麼嬌小、甜美的女孩子,她看起來似乎比湘湘更縴細,更需要人家保護。
“小姐,我要的不是愛爾蘭咖啡,妳搞什麼嘛!”
妳點的明明是愛爾蘭咖啡!桑可琪小心地將怒氣藏在心底,不明白這幾天她為什麼老是會遇上這種無理取鬧的爛客人。
“對不起,我馬上幫妳換。”她非常克制地扮起笑臉迎人,口氣十分誠懇地問道!“小姐,想喝點什麼?”
“妳這是什麼態度?!”女客人突然發起飆來,喝得桑可琪一愣一愣的,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得罪她了。
“怎麼了?”另一名服務生小英急忙跑了過來。
“她送錯飲料還凶巴巴的。”女客人生氣地拍著桌子。面對她的指責,桑可琪仍然不明所以,倒是小英明白了大半,她立刻笑嘻嘻地打圓場,“對不起,我們這位服務生只是工讀生,還不太能進入狀況,小姐大人有大量,請不要和她計較了。”
“哼!我本來就不想計較,是她的服務態度有問題,這種服務生我看不要也罷。”說完,她忿然地背起皮包走了。
從頭到尾一臉茫然的桑可琪,呆呆地看著她遠去,當她錯愕地磚回頭看到小英同情的笑臉時,不禁怒從中來。
“小英,她是什麼意思?我又沒惹她。”那個女人分明是來鬧場的嘛!莫名其妙。
“妳是沒惹她,可是她看妳不順眼啊!”小英越笑越樂。
“看我不順眼?”她差點失聲尖叫。如果不是及時意識到今晚是抒情之夜,音樂聲開得並不大,這一嚷下去,她可能真的要卷鋪蓋走路了。不過想想,這個主意倒是真不錯,省得她每日提心吊膽,還得倍受欺凌。
“她是丹毅迷之一。”望著她氣憤難平的小臉,小英難掩笑意地公布答案。
“妳該不是在暗示我,這幾天我之所以會被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全托了丹毅那天真弄風騷之福?!”如果是,她決計不會輕饒丹毅。
“八九不離十。我看這幾天她們可能還會繼續找妳麻煩,妳可得小心了。”小英憐憫地瞥了她一眼後,忙著幫他的客人送茶水、飲料去了。
可惡!她才不是軟腳蝦,面對這些無理取鬧的客人,她絕不會再跟她們客氣了。老虎不發威,還真的被當成病貓哩。
“小可愛。”青狼拉住走經他桌邊的桑可琪,為她緊握拳頭、一臉想找人打架的氣呼呼模樣好笑。
什麼?!“不要叫我──”她的警告在看到拉她的人後,化成了呆愣。
“不認得我了嗎?”青狼蒲灑地朝她眨眨眼,性感得不可思議的厚唇斜斜地勾起。
“青──青狼嗎?”她試探地問。他什麼時候來的?原以為他不會來了,沒想到──“賓果。”他依舊笑得蒲灑。
她真的沒想到──沒想到青狼是如此的帥氣、英俊。那日他臉上嚴重的紅腫,而今已不復見,只留淡淡的瘀青。瘀青雖明顯,卻令人訝異地無損于他的英氣。桑可琪發現她的心又開始狂跳了!面對那雙飽含輕淡嘲謔的眼眸,她居然怕得只想逃,逃離他遠遠的,免得她的心不小心遺失了。
“你的傷好──好多了嗎?”她這不是間廢話嗎?桑可琪為自己的失言扼腕。
“小可愛,妳好像問得很後悔?”青狼見她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不禁高揚起眉,放聲大笑。今天的她似乎容易親近多了。
“噓──噓──小費點。”她擔心地左右張望。當她發現青狼的笑聲已經成功地讓室內的人齊聚眼光,關愛地瞧著他們時,不禁有些惱怒。“你喜歡成為焦點,我可不喜歡,所以,請你笑得節制一點好嗎?”
她把剛才的怒氣,一古腦的都丟給他,實在很不公平。桑可琪罵完後,心中十分後悔。
嗅,她越來越刻薄了,都是那些丹毅迷害的。
“是。”他馬上听命地閉上嘴巴,可是笑聲全吞在肚子里實在難受,他只得抖動著肩膀悶笑。她挺有個性的嘛!罷才見她和那召女客人發生爭執,一百掛著和善的笑靨,她那一派息事寧人的態勢,讓他以為她是個溫和得沒有脾氣的好好小姐呢!
“我──我沒讓你笑得這麼難過,只是──只是請你降低音量而已。”見他笑得那樣辛苦,罪惡感不知不覺油然而生,並且極其快速地充斥在她忐忑不安的心里。
青狼長手一伸,將她拉坐在對面,“妳好像很善良嘛!”
“我本來就──就──”桑可琪見他猶帶著笑意的眼神,深幽地百瞅著自己,禁不住害羞地低下頭,話也講不下去了。
“就怎麼樣?”青狼舒服地往椅背一靠,戲弄起她來了。
“就──很善良。”她抬起頭,想勇敢地面對他的挑戰。可是不知怎麼搞的,她一看到他那雙眼楮,音量就會徒然降低,眼瞼就會自然下垂,臉龐更是奇怪的直燥熱了起來。
“唔──”青狼忍不住又想笑。若不是之前她義正辭嚴的警告仍清楚地掛在耳退,又要不是見她的臉色紅得驚人,就要燒傷了,他哪肯放過這種損人的好機會。而且這小妮子好像挺好逗的。青狼揚起嘴角,側著頭,估量地瞧著她。
“小可愛,現在雖然是冬天,最近又有點冷,可是好像也沒冷到需要連在室內都穿著皮衣的地步嘛!妳不覺得妳的穿著──呢──有些過了火?”他好心地提醒她。
經他這麼一提,桑可琪才恍然意識到她忘了把皮衣月兌下。今天忙著期待他的出現,再加上上班前那段小小的插曲,搞得她暈頭轉向,她才會忘了把皮衣給月兌下。即使如此,他地無權把她叫得那麼曖昧,且令人痛恨。
“我的名字是桑可琪,不叫小可愛。”她十分不悅地回嘴,視線卻始終膠著在桌面,不敢看他。
“哦?我會記住的。只是,我還有一個小小的疑問,小可愛。”青狼蹺高了腿,笑得十分愜意。
他明明是故意惹惱她的。桑可琪火大地抬起頭,瞪著他,“我說過我叫桑可琪,不是小可愛。青狼先生,請你動動腦子記住它好嗎?”她又動氣了。
奇怪,以往她鮮少動怒,就算有,也只在忍無可忍的情形下才會發作。怎麼遇到他,她的自制能力就全告失靈了呢!
“氣球對妳而言,真有那麼重要嗎?”他忽然逼近她秀氣的臉龐,好奇地問道。
氣球?
“你真的是那個人!”她驚呼,漆黑的鹿眸緩緩、緩緩地睜得老大,一道璀璨的光芒乍然從她黑如子夜的眸里射出。頁不敢相信世界會這麼小,她和他會這麼有緣。
青狼笑笑地點頭,“應該就是了。”他懂得她的詫異,也看得出她眼里突現的溫柔。她的快樂是那麼的明顯。
“你早就知道是我嗎?”她神采奕奕地追問道。
“不是,我是認出皮衣,才認出妳的。”他十分老實地指著她身上的衣服。
“呃,對不起,這件衣服──”她歉然地就要月兌下衣服還他,卻為他所阻止。
“不用還我了,算我送給妳當見面禮好了。”這種皮衣他少說有一打以上,根本不在乎多一件或少一件。況且,小可愛似乎挺喜歡這件衣服的,他就做個順水人情好了。
“見面禮?”她不在乎青狼記不記得她,至少他能夠認出她,這樣她就心滿意足了。
這件衣服她一直相當珍惜,若是他真的要了回去,她一定會若有所失的。桑可琪有些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經將這件衣服當成護身符了,或許就因為這個原因,她才會在心情不好或惶恐不安的時候,喜歡把這件皮衣搭在身上,求個心安。今天她會忘了將皮衣月兌下,或許是刻意的吧!
“妳這麼可愛,又救過我一命,這件皮衣不成敬意,但請可琪小姐笑納了。”青狼輕拍著她光滑的臉頰,落拓她笑笑。
但願他不要這麼對她笑,也不要對她這麼好。桑可琪嫣然地低下頭,控制不住心里奔竄而出的感情;這股情感來得太強烈、太凶猛,她無力阻止它,只能任自己被淹沒。
“小可愛,怎麼啦?這件皮衣又不是金子做的,瞧妳感動的。”青狼豪邁地起身,順手拉起她。他和她似乎挺投緣的,看她也挺順眼的。
“你──你要拉我去哪里?”她相當困難她恨著他,一點也不排斥他拉著她的手,甚至能感受到他手心傳來的溫暖。在這瞬間她對他的感覺,有了大弧度的轉變。
“公園。”他爽朗地大笑,一點也不在意他的笑聲有多宏亮。
“公園?”干嘛!
“喜不喜歡蕩秋千?”他刻意放慢腳步,好讓她跟上。
“喜──喜歡。”桑可琪無法像他笑得那麼豪放、灑月兌,只能淺淺她笑著。
青狼聞言,又是一聲大笑,彷佛他從她的答案中得到多少樂趣似的。
丙然還是個小孩子,他好笑地想著。
一串串清亮、悅耳的笑聲,從公園里的秋千架飄了出來。
“再高一點──”坐在秋千上的桑可琪,一再地要求道,並不時發出興奮莫名且高興的呼聲。
“小可愛,再高妳就飛出去了。”青狼不敢太使勁地推著她,深怕他用力過猛的結果,會把她一個不小心給蕩了出去。
“才不會呢!”桑可琪架然的小臉,隨著秋千的擺動弧度過小而變暗。“你再推高一點嘛!這樣一點都不好玩。”她苦苦地央求著。
“不行,再高妳就飛到天上去了。”他調侃地停住了秋千,故意嚇她。
她喜歡這樣,她喜歡和青狼毫無隔間地聊天、嘻笑。桑可琪跳下秋千,跑到青狼身里,微仰著頭凝視他。他一點也不像逞凶斗狠的黑道人物,一點也不像阿川口中英勇的大哥,反倒像個和藹可親的大男孩。她喜歡他,真的很喜歡他。此時此刻,她甚至不在意他怎麼叫她。那個令她厭惡的綽號,從他嘴里叫出來,著實好听。難道是因為心情轉里的關系嗎?
“青狼,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里?”她迫切的想知道。
“因為這里適合妳啊!傻女孩。”他龍溺地拉拉她的頭發,泰然自若的彷佛當她是自己的妹妹。
桑可琪的喉頭微微地抽緊。雖然她早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永遠像個可愛的小妹妹,也不是十分在意!可是她不要青狼也這麼以為,她就是不要他這麼想。
“為什麼你會認為我適合這里?”她必須知道讓他這麼想的念頭,才有機會糾正他的觀念。至于自己為何急著糾正他,她不願去細想,目前這樣就好了,對初次見面的人有好感已經打破她的慣例,她不想沉淪得太快。
“哇!原來妳也能這麼咄咄逼人的。”他詭異地沖著她笑。
“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樣的人了?”桑可琪好笑地瞅著他。
“當然是可愛的小妹妹,一個人見人愛的小妹妹。”他心無城府的招認,“而且似乎很好捉弄。”
“你才很好捉弄呢!”老把她當成寵物。
“小可愛,妳那天蹲在公園做什麼?”他很好奇。
“放氣球啊!!”她沒好氣地瞪著他,“那天我心情不好,所以跑到公園放氣球,誰知道被一個人給破壞了。”這話說來不塭不火,任誰也知道她說得有口無心。
“原來心情不好放氣球就可以解決了。”他模著下巴,不正經地瞪著黑暗的天空,“難道老天爺也負責幫人排解怒氣嗎?”
可琪一听,笑不可抑地隨他望向天空,“衪只負責排解我這種好女孩的,至于你嘛!
衪可能不會接受。”
“怎麼說?”不會吧!他雖不算善類,可也不曾傷害過無辜啊!
“衪曾經托夢告訴我,衪憎恨暴力。”她越笑越開心,暗指他那天的慘況。
“真的嗎?”青狼立即垮著臉,憂愁地沉思著,“我一向都是被人打,鮮少去打別人,難道這也算是暴力嗎?”
啊!他這個樣子真絕。桑可琪雙手捂著臉,放聲大笑。
“妳想,如果我不斷寫信告訴衪我的委屈,衪會不會破例?”他十分委屈地扁著嘴。
可琪當場笑倒在他懷里。她不知道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靠他那麼近了,也不知道自己會那麼大方地順勢靠著他。這種感覺很好,不過──唉!他為什麼不設防點推開她?
“好了,別笑得太用力了。”真怕她笑岔了氣。青狼擔心地拍著她的背,“再笑,待會下巴月兌臼了,我可不負責。”
了不讓氣氛顯得尷尬,桑可琪推他坐上秋千,費勁地替他搖著。“我看,我干脆推你飛上天,你百接去找衪老人家談吧!”她笑嘻嘻地建議道。
“以妳這種力道?”他十分懷疑。
“沒關系,衪不讓你訴苦,你可以來找我啊!”她不小心將心底的話一古腦的說出口。
“妳能承受得了嗎?”順著她的話,他半開玩笑地用力搖晃著,像個大男孩似的,將秋千蕩得好高、好高。
狼一點也沒注意到桑可琪緋紅的臉龐,他的心又飛到韋湘湘身追了。今晚她不知又游蕩到哪里去了?他沉著臉,遙望著皎皎星空。
“絕對可以。”桑可琪退得遠遠地,免得被他的震蕩給誤傷了。他的心似乎在一瞬間飛得好遠、好高,將她遠遠地拋在腦後,讓地想追都追不到。
“可琪,妳一定是個好妹妹。”青狼晃在半空中,突然大聲地說道。
“你卻不像個好哥哥。”難過地隱藏住心中的痛苦,她若無其事地取笑他。
“當然不是。”再一次使力,他又將自己蕩得好高,“人家都說我是個之徒。”半空中傳來他不正經的笑聲。
“真的很像。”她贊同地笑道。看著青狼強悍的背影,無意中想起丹茹今天告訴她的有關青狼的事,桑可琪臉上的笑意因想起他的痴情而很快地從空氣中化去了。“青狼,如──如果──”她猶豫地玩著裙襬。
“如果什麼?”奇怪,和她談話似乎很簡單,是因為她看起來就不像湘湘那樣拒人于千里之外嗎?他會急切地想和她成為朋友,也是因為被湘湘拒絕的移情作用嗎?桑可琪可能是他這輩子,第一個迅速建立起友誼的異性。
“如果以後我無聊時,去找你聊天,你會不會覺得煩?”她現在只想親近他,對于他視她如所造成的刺痛,她相信總有一天自己會擺平它。
“不會,我一定是欣喜若狂。”有她陪伴的日子,應該不會太無聊吧!現在他最怕的就是被寂寞給侵蝕得面目全非,失去了他賴以過活的灑月兌。
“真的?”實在懷疑他這種合著戲謔的笑聲。
“我發誓。”他舉起手,側過臉望著她,表情詭異的像電視劇里了無誠意的奸人一樣。
“本人姑且信了。”看著他頑童似的調侃模樣,桑可琪忍不住咯咯她笑。和他在一起,談話似乎就變得很容易且無負擔。“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一點也不像個黑道人物。”她實在懷疑,以他這種性子,耍起狠來會是什麼模樣。電視劇或電影里那些大哥,不是都時常擺著臉,一派嚴肅不可侵犯的神聖模樣嗎?
青狼趁著秋千往前蕩時,手腳利落地順著擺動的弧度跳出秋千,矯健地在空中做了個兩圈半的後空翻。在桑可琪還搞不清楚狀況時,他便已穩穩地落地,桿在她眼前爽朗她笑著。
“黑道人物不能蕩瞅撻嗎?”他沉吟地模著下巴,狀似苦惱,“當初進入『五色組』時,老大沒說。”他該不會在無意中破壞了規矩吧!
可真寶。桑可琪笑呵呵地挽住他,恣意地讓自己那輕柔似銀鈴、載滿歡樂的笑聲,飄揚在半空中,冉冉地飛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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