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呼喚 第十章
阿西木嘎睜開眼,身體的疼痛讓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天空灰灰暗暗的像是要下雨一樣,跟那天的天色一模一樣……
“主人,你看少爺跟你長得多像,和你小時候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阿西木嘎,有件事……你先把孩子放下來。前幾天你的子搬木頭受了傷--”
“我已經好了,主人。”
“前陣子你受傷,家里的事沒人做,所以昨天我上市場買了一個奴隸。”
“主人,我已經好了,我可以做事--”
“阿西木嘎……那個……我們沒有多余的錢養兩個奴隸……”
“你覺得舒服一點了嗎?”
一個女子的面孔出現在他的視線內,他回過神,想起她是他的新主人,他盯著她的臉,發現她的眼楮腫腫的。
“主人……”
“你不要說話,好好休息。”夕川細心地將濕布放到他頭上。“你發燒了。”
他想起了發生的事情。“我的手……”他的右肩好象有火在燒一樣。
“你不要擔心這個,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夕川問道。
他望著天空,呢喃地說了一句,“我已經沒有用了。”
阿西木嘎,你跟著人口販子走吧!你一定會遇到好主人的。
那一天,天空也是灰暗的,他看著主人新買的年輕、身強力壯的奴隸,他知道自己已經是一塊斑駁的木頭,不管做什麼都撐不起來了,接下來只是等著它腐朽。
“我以前一次可以搬好多木頭。”他呢喃地說著。“沒人比我厲害。”
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讓夕川紅了眼眶。“你不要這麼說。”她掉下淚來。“對不起,我接不回你的手。”
雨滴落在他的臉上,阿西木嘎眨了一下眼,發現主人的淚濕了臉頰。“主人?”主人怎麼哭了?
“對不起,如果我的能力再強一點就好了。”她已經盡了最大的力量,可是只能勉強止住他的傷口,讓他不至于失血過多。
阿西木嘎一時間不知要說什麼,一會兒才啞著聲音說道︰“主人,妳不可以跟下人道歉。”
“沒錯,主人不需要道歉。”一直在旁邊的曲比阿烏走上前來。“這件事要怪就要怪索日。”
夕川抹去淚,沒有說什麼。
“主人,索日不能留在身邊。”曲比阿烏又道。
這話從阿西木嘎受傷後,她就想說了,但主人忙著治療阿西木嘎,甚至傷心得哭腫了雙眼,她也不好在這時又拿索日的事煩她,但現在阿西木嘎醒了,其它人又去張羅食物,只剩她和巫女甲娜兩人在這兒,眼前算是最好的時機了。
夕川訝異地看著曲比阿烏。“為什麼?”
“如果不是索日惹麻煩,阿西木嘎也不會變成這樣。”
“不要說了。”阿西木嘎開口說道。
曲比阿鳥皺下眉頭。“可是……”
“你們可要想仔細。”甲娜忽然開口。自旅店出來後,她一路上跟著他們來到城外,靜靜地觀察眾人的一舉一動。“妳過來,我有話跟妳說。”她對著夕川說道。
夕川遲疑了一下才起身跟著她走到幾尺外,甲娜上下打量她,而後說道︰“妳是巫女吧!”
夕川訝異地看著她。“妳會說納蘇話?”
“這有什麼,我是納蘇人,當然會說。”她听見她與索日交談時用的是納蘇話,可口音有些奇怪。“妳是納蘇人嗎?”
一听見她是納蘇人,夕川立刻覺得親切許多。“我的祖先是,不過前幾代已經跟漢人混了。”
甲娜抽了口長煙管。“妳是哪一族的?”納蘇有許多族,口音略有不同。
“符摩族。”
甲娜瞪大眼楮,斥責一聲。“胡扯!”
夕川讓她的怒喝嚇了一大跳。“我……我沒……”
“符摩族的人我全都認識。”她銳利地緊盯著她。
“因為我……我……”她要怎麼說?說她根本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自然沒有任何人見過她?
“雖然妳有些能力,可也別想打著符摩巫女的名號招搖撞騙。”她是因為見她擁有不尋常的治療能力,所以才好奇地探問,可沒想到她竟然信口雌黃。
夕川不知該怎麼跟她解釋,索性嘆口氣不辯解了。
“看在妳還年輕不懂事的份上,我這次就不跟妳計較。”她頓了下,抽口煙。“妳的能力是天生的?”
見她不答話,甲娜又道︰“如果妳想成名的話,我可以幫妳介紹幾個人。”
“不要、不要。”夕川緊張地搖手。“我不要成名,也請妳不要告訴別人。”她不想再惹麻煩,只希望能快點到樂山去。
甲娜銳利掃她一眼。“不要成名?那為什麼冒充符摩族人?”
符摩族人多少都有些異于常人的能力,尤其是巫女,能力更是強大,許多王親貴族爭破頭延攬聘請,可符摩一族行蹤飄渺,沒有人確切知道他們的下落。
夕川在心里嘆口氣,選擇沉默。
“妳不想說,我也不勉強妳,不過我得告訴妳,冒充他們只會為妳招來禍害,以後不要提起了。”她告誡道。
“是。”夕川點點頭。
“那個叫索日的,不能留在身邊。”甲娜直言道。“雖然我的能力幾乎已經耗盡,但還是能看些端倪,妳再不打發他走,今天的事還會發生。”
夕川擰著眉心沒說話。
“我可是好言告訴妳,妳再不叫他離開,會有三個人受他拖累離開人世。”
夕川緊張地瞪大眼。“妳……妳能瞧見以後發生的事?”難道這位婆婆與姊姊的能力是一樣的?
甲娜瞇起眼。“妳听過預知的能力?”
“嗯!”她頷首。
甲娜抽口煙。“我在十年前這個能力就已經消失了,不過偶爾能看到一點,那個叫索日的,身上有一團黑氣,接近他沒好事。”
“妳說有三個人會死掉,能請妳告訴我是誰嗎?還有該怎麼避開?”夕川急切地問。
“我不是告訴妳了嗎?叫那個索日走就行了。”甲娜說道。
夕川的眉心攢得更緊,見她猶疑,甲娜也沒再說下去,只是道︰“妳自己好好想想。”
她看看天色,心想自己也該回城里去了,她會跟在他們身邊,無非是見了夕川治療人的能力後,一時好奇所以就跟著他們出城,現在既然事情弄清楚了,她也該回家了。
甲娜離開不久後,其它人陸續回到林間開始做晚飯,這一頓飯除了石拍仍是不停的說話外,其它人都出奇的安靜。
飯後夕川來到溪邊梳洗,夕陽的余暉將天空映照得像黃澄澄的橘子,她月兌下鞋子,坐在石上,將腳浸泡在水中,沁涼的溪水讓她打了個哆嗦。剛開始時,只要她想沐浴,巴里呼瑪就會跟著她服侍她,她花了許久的時間才說服她不用跟來,她自己一個人從小洗到大,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她今天並不打算洗澡,只想泡泡腳,今天的天氣比較涼,她實在不想踏進冰冷的溪水中,來這兒是希望能讓自己靜一靜,因為她實在不知該怎麼處理索日的事,晚飯時郁悶的氣氛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唉,該怎麼辦呢?人際關系不是她所擅長的,更別說做居中人去協調大家的問題,她唯一會的也只有治療傷口,可是她卻沒辦法接回阿西木嘎的手。
一想到阿西木嘎痛苦消沉的模樣,夕川不禁難受地落下淚來,哭了一陣子後,她抽噎地抹去淚水。她不能再這樣哭哭啼啼了,她愈傷心難過,就讓大家愈不好過,她要振作起來才行。
“再哭下去,妳的眼楮就要瞎子。”
夕川吃驚地轉過頭,發現索日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她身後,她急忙抹去淚水,吸吸鼻子。“我只是……”
“只是在想怎麼叫我走?”
她的頭搖得厲害,深伯他誤會。“沒有,我沒有這樣想。”
他在她身邊坐下,伸手踫觸她紅腫的眼瞼。“我會走。”
夕川錯愕道︰“為什麼?”
她的回答讓他揚起嘴角。“阿西木嘎的事妳不怪我嗎?”
“你不要自責。”她立刻道。“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你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在這兒的期間,她明了奴隸受到很多不平等的待遇,索日會覺得不平,也是情有可原的。
姊姊在夢中曾告訴她南詔鄰國吐蕃的奴隸已經暴動起義,而南詔的情形與吐蕃相似,他們都是以奴隸制建國的國家,將來也會受到同樣的命運,對了,夕川靈光一閃,她可以告訴他們……
“妳要跟我一起走嗎?”他探問。
她回過神,驚訝于他的問題。
“妳如果不放心其它人,可以為他們找個好主人。”他繼續說道,手指撫過她柔軟的臉頰,他就算要走,也要帶她離開。
夕川的臉紅潤起來。“可是……”
“我希望妳能在我身邊。”他打斷她的話語,黑眸緊盯著她。
“索日……”她止住話語,感覺他的唇落在她額上,她的臉蛋燒紅起來。“我有話要……”她瞪大雙眼,與他四目相接,他的唇像火一樣燙上她冰冷的雙唇。
為免她掙月兌,他不著痕跡地以雙手困住她的身軀,她柔軟的雙唇讓他有一剎那的失神,隨即恢復冷靜,輕柔地在她唇上游移,一面注意她的舉動。
夕川眨眨眼,肌膚赧紅一片,她想說話,可喉嚨卻發不出聲音,當他抬起首時,她仍舊呆呆地望著他。
“妳要說什麼?”他問。
“啊?”她愣了一下,有些恍神。
她的反應讓他微笑。“妳不是有話要說?”
“對。”她努力回想著自己剛剛要說什麼,才這樣想著,他的吻又落下,輕輕刷過她腫脹的眼皮。
“妳哭太多了。”她再這樣下去,還沒到樂山,她的眼楮都哭瞎了。
“我只是難過阿西木嘎……”一想到阿西木嘎的樣子,她覺得眼淚又快決堤了。
他淡色的眸子盯著她。“妳要跟我一起走嗎?”
“我不能這樣拋下他們。”她吸吸鼻子。
她的回答讓他升起一股憤怒,但她的下一句話卻又撫平了他的情緒。
“但我也不能讓你一個人離開,萬一你又被人口販子抓走,我放心不下……”她的話忽然消失無影,因為他又吻上她的唇。
索日不知該怎麼厘清自己現在的心情,知道她舍不下他,他心中有種……有種……他不知那是什麼感覺,但讓他覺得很高興。
“好個色欲燻心的狗奴才!”
夕川讓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索日轉頭看向來人,就見對方穿著一身墨黑,連臉上也以黑布巾遮了一半的面容。
索日立刻站起身,瞇起眼道︰“你是誰?”他盯著一前一後站立的兩名黑衣人。
“取你狗命的人。”話剛落,站在前頭的人已抽出腰間的大刀,直奔而來。
“索日,小心。”夕川大叫一聲。
在對方逼近砍下的剎那,索日機伶地閃開,可卻無法進攻,他手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抵擋對方銳利的兵器,情勢對他很不利。
夕川急忙從大石上下來,連鞋也顧不得穿,只是朝著林地大叫。“普布,古比--”
“不許叫。”另一名黑衣男子冷暍一聲,刀子指著她。
夕川驚恐地看著他的眼楮。“你們是什麼人?”
男子沒有回答,也無進一步的行動,夕川焦急地看著索日在閃躲時,腰側不小心被劃了一刀。
索日在被劃傷後,怒意從心底升起,他在對方砍向他肩頭時,出手扣向他的手腕,雖然擒住了,可因為刀實在太快,刀鋒陷進他的肩頭,索日連眉頭也沒皺一下,立即將敵人的手臂往上一折,只听見喀一聲,對方的手臂立刻呈現不自然的彎曲。
黑衣人在骨頭被折斷時,痛楚地大叫一聲,這聲音讓夕川驚恐地捂住耳朵,胃一陣翻騰。
原本看著夕川的黑衣人,在瞧見伙伴的手被折斷後,立刻奔上前。“副將。”他一邊高喊的同時,一邊揮刀朝索日砍去。
索日面不敢色地拔出肩上的刀,揚手朝他砍去,當他揮刀將對方逼退一步時,身子忽然不穩地晃了一下。
黑衣人立即後退一步,將跪倒在地的伙伴往後帶。
“索日。”夕川跑上前,發現他的肩頭上流出大量的血。
索日欲上前將兩名黑衣人殺死,可身子卻不穩地又晃了一下。
“哈……”被折彎手臂的黑衣人,雖然痛苦萬分,可還是擠出一絲嘲笑。“那刀是有毒的。”他抬頭對部下說道︰“解決他。”
“是。”黑衣人沖上前。
“不要。”夕川驚叫一聲。
見夕川跑上前,索日伸手一拉將她往後扯去,夕川讓他的蠻力扯得往後倒退好幾步,甚至煞不住腳的跌在地上。
索日在對方攻來時,蠻力一揮,將對方的刀子揮上天空,隨即再補上一刀,黑衣人雖然沒了刀子,不過身手還算靈活,他急忙往後退去,但胸前的衣服還是讓他劃開了一道,甚至在胸膛上留下一道血痕。
“把解藥拿出來。”索日因為揮得力道過大而不穩地往前倒,他立即將刀插在地上,止住自己蹣跚的步伐,他甩了一下頭,試圖將模糊的景物給甩開。
“想要解藥……”黑衣人以左手握住自己彎曲的右手,一咬牙,將手給扳回原處,他痛苦地大叫一聲,倒在地上。
“副將?”
“我沒事。”他額上的汗不停流下。“想要解藥也可以,跪在地上給我磕三個響頭,再剁下你兩只手就成了。”
索日揚刀想劈向他,可毒藥讓他顛簸地跪倒在地上。
“索日。”夕川跑到他身邊跪下,安撫道︰“你不會有事的。”她將雙手按在他左肩上,還來得及的,她可以救他。
“不要。”索日低聲道,她如果在這時候展現能力,恐怕會被這兩個黑衣人擄走。“不可以……”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夕川開始集中精神,將自己的思緒淨空,她專心地呼吸著與四周萬物的脈動合而為一,而後將能量引向雙手。
當夕川開始喃念咒語時,索日已經陷入半昏迷,黑衣人對自己的下屬說道︰“趁現在解決他。”
“是。”他撿起地上的刀,正當他走近兩人時,忽然發現一件奇怪的景象。“大人,你看。”
原本躺在地上的男子轉了一下頭。“什麼?”他往索日的方向瞧去,發現夕川的手上發出了白色的光芒。
“搞什麼!”他不可置信地揉了一下眼楮,卻發現光芒似乎又不見了。
“大人……她……她是巫女?”黑衣部屬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她只是個大夫。”他扶著手臂站起身,眉頭緊皺。“先不管這些,把索日殺了。”
“是。”
“等等,殺他之前先把他的右手給我砍了。”男子憤聲地說,他弄斷他的手臂,他就要討回來。
“是。”
就在這時,其它人因為先前听到溪邊傳來痛苦可怕的吶喊聲,所以紛紛跑來一探究竟,當眾人瞧見黑衣男子舉起刀時,不由得高喊出聲,“主人!”
夕川轉頭,眉心緊皺地對男子說道︰“為什麼軍將大人要派你來殺我們?”
黑衣男子大吃一驚,夕川將視線栘向手臂骨折的漢子。“贊路大人,難道軍將大人的病惡化了嗎?”
贊路神色錯愕,見眾人已要奔至,贊路對下屬邊巴說道︰“擋住他們。”
“是,那……”邊巴看了仍倒臥在地的索日。
“等一下有的是時間收拾他。”贊路皺起眉。
“是。”邊巴立即上前一步,對趕來的眾人說道︰“誰也不許過來,我的刀可是不長眼的。”
“你們別過來,他的刀有毒。”夕川不放心地說了一聲。
眾人在距離邊巴前幾步站定。“你們是什麼人?”普布問道。
他瞥了躺在地上的索日一眼,發現他的肩頭流血,普布迅速評估了一下目前的狀況,猜想索日該是中了刀毒才會躺下,就他所知南詔有三種名刀,一是鐸鞘,很受歷代南詔王器重,每次出征都必佩鐸鞘;郁刀是僅次鐸鞘的兵器,刀刃有巨毒,中者立死;而貴族和平民一般佩帶南詔劍,是時刻不離身的武器。
他又往另一名黑衣人看去,發現他的左手托在右手下,想必是讓索日給折斷的,之前他看過索日打架,他的力氣大,只要一抓到人就先斷對方的骨頭,至于眼前這位黑衣人,除了胸前被劃開一條血痕外,沒有其它傷勢,所以只要他解決眼前這個人,情勢應該就能獲得控制。
唯一麻煩的是主人在他們那一邊,只要他們擒住主人,他就沒有任何勝算,唯一慶幸的是主人沒有受傷,所以不需擔心她有立即的性命之憂。
這時索日忽然動了一下,睜開雙眼,贊路嚇了一大跳,立即以左手拿起大刀逼近。
夕川心急的道︰“你為什麼要殺索日?”
索日感覺腦袋還是很昏沉,不過手指似乎能動了,他瞪視著黑衣人愈來愈接近。
“贊路大人,你為什麼要--”見贊路舉起大刀,夕川直覺地撲上索日的胸膛。
“主人!”所有人驚呼一聲。“快讓開。”
索日見她不顧性命地擋在自己身上,心中一陣激蕩,他啞聲道︰“妳讓開。”就算他被砍死,他也會拉對方一起下地獄。
“不行!”夕川看著贊路一直舉著未揮下的大刀,顫聲道︰“你們為什麼要這樣殺來殺去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
“怎麼會沒有意義?”贊路冷笑一聲。“他得罪我,我就要討回來。”他抬腳踏上索日的手背,用力扭壓。
索日悶哼一聲,眉頭皺緊,夕川推著贊路的腳。“你放開他。”
“一個奴隸也敢不將我放在眼里--”
“你放開他!”夕川惱火地叫喊,她第一次對一個人如此生氣。“就是因為你們這樣,南詔才會滅亡。”
她這一喊,所有人都吃了一驚,贊路斥責道︰“妳說什麼?!”
夕川這才領悟到自己月兌口而出說了不該說的話,她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只好選擇沉默。
贊路將刀舉向她的咽喉。“妳真是巫女?”他曾經听聞過有些巫女能佔卜未來,莫非她也是其中之一?
“我不是。”夕川終于將他的腳推開。
贊路只思考了極短的時間就做出決定。“過來。”他以沒有受傷的左手將夕川拉到他身邊。
“你要做什麼?”夕川掙扎。
“主人。”石拍著急地上前,邊巴的大刀揮動,讓他因害怕而後退一步。
贊路一邊拉著夕川往旁走,一邊說道︰“先離開這兒。”
“是。”邊巴一面瞧著眾人,一面往後退。
“殺了索日。”贊路不忘叮嚀一聲。
“不要,不要--”夕川拚命掙扎。
邊巴在經過索日身邊時,揚刀就要刺入索日的胸膛,古比正打算沖過去時,索日忽然抬腿踹向邊巴,邊巴沒想到他還能動,一時沒防備,讓他踢退幾步,還差點跌倒,他急忙穩住自己,在眾人打算沖過來時,朝前揮了一下刀子。
“你們再過來,我會殺死她。”贊路以手扣住夕川的脖子。
“主人!”眾人驚喊了一聲。
“走了。”贊路在瞧見索日試圖坐起身子時,立刻對下屬說道。“不用管他了,他中了毒,沒解藥也活不了多久。”再耗下去就月兌不了身了。
“是。”邊巴一邊後退,一邊注意眾人的舉動。
兩人退到林邊,躍上馬後,揚長而去。
普布與古比立刻要追上,見索日搖晃地起身似乎也想趕上,普布立刻道︰“你休息吧!我們會把主人救回來的。”他肩上已是鮮血一片,衣服幾乎讓血染紅,再這樣下去,他恐怕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
“這點小傷不礙事。”索日甩了一下頭,試圖讓腦袋清醒一點,他不擔心傷口,令他恍惚的是毒藥。
他抽出藏在腰帶間的飛刀,往自己的大腿上劃了一道,尖銳的痛楚讓他清醒,他的舉動把大伙兒都嚇了一跳,尤其是石拍與阿比甘莎不由得後退一步,他陰狠的神色與眸中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栗。
索日不理會眾人,只是往拴馬的地方走去,他臉色陰沉,肩上與大腿上的傷口不斷滲出血液,在他走過之處留下血跡。
“走吧!”普布與古比立刻跟上。
曲比阿烏看著索日的背影,冷冷地說了一句,“惡鬼。”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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