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勢在必得  第十八章
作者:陶陶
    等她終於解釋完畢,他的表情已經慢慢恢復平靜,思考了一會兒後,他才說道︰“你的世界有奴隸嗎?”


    “沒有。”她搖首。“我的世界雖然不能說完美,但比起過去的每個時代算是很好的了。”


    他靜默不語,不知該如何反應。


    “你想跟我到我的世界嗎?”她問道。“姊姊說,如果她能找到時光隧道,帶人一起回去應該不是問題。”


    他還是沒有吭聲。


    “索日……”她不安地動了一下。“你怎麼不說話?”


    他傾身親吻她。“你說的事我要好好想想。”他現在還不知該怎麼消化她給他的訊息,雖然她已經盡可能的解釋給他听,但他還是無法理解她為什麼會從一千多年後跑來這兒。


    “好。”她抓住他衣服的下擺。“我想過……跟你待在這兒,但是這里太多戰亂跟痛苦,我沒有辦法長久待下來,除非我們住在山林里。”


    他點個下巴,表示听到,但沒發表任何意見。


    “我知道你如果來到我的世界,一開始一定會不適應,但是久了就會習慣的。”她勸說道。“我們的東西都比這里進步很多,生活很方便。”


    她頓了一下,忽然想到他沒身分證該怎麼辦,還有,他也沒有護照,怎麼坐飛機跟她一起到台灣?想到這兒,她忽然有些泄氣。


    不過,她馬上又讓自己振作起來,她不能因為這些事而感到意志消沉,只要他願意跟她回去,其他問題可以慢慢想辦法解決。


    “索日,你在想什麼?”見他一直不說話,夕川試探性地問。


    他搖首。“沒什麼,”他將她攬入懷中,臉龐偎在她光滑的頸肩上。


    她環著他的背,輕聲嘆息。“索日。”


    她輕柔的撫模讓他放松地閉上眼。“我會想到一個辦法的。”


    “什麼?”她沒听清他的呢喃聲。


    “我說我會想到辦法的。”他親吻她細致的頸肩。“你們現在還沒找到方法回去,對嗎?”


    “嗯!”她頷首。


    他睜開眼。“那就等找到方法再說。”他垂下眼,一邊嚙咬她的肌膚,一邊想著該怎麼做。


    夕川讓他的動作弄得發癢,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好癢。”她本能地想閃躲。


    她銀鈐般的笑聲讓他心中搔癢起來,他拋開眼前煩惱的事,變本加厲地咬起她的脖子,一手還往她的腋下探去。


    夕川扭動著,手臂使力推他,想將他推開。“索日,哈……”她也搔他癢,可他好像沒知覺一樣,她承受不住飽勢,只得把自己卷得像蝦球一樣。“不玩了。”


    他瞧著她有趣的模樣,不由得笑出聲,听見他的笑聲,夕川轉過身瞧他,他撲上來親她,她笑著閃躲,直到他將她壓在草地上。


    他居高臨下地瞧著她,眸子閃著愉悅的火花,夕川微笑地凝望他,其實他在某方面真的很像小孩子,或許是因為當他還是小孩的時候,因為生活的艱困,他必須急速成長,讓自己變得成熟,她相信他小時候一定沒有玩樂的時光,他內心里一直有個未獲得滿足的小孩,所以才會這樣憤世嫉俗。


    他的思考邏輯很簡單,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別人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人,跟小孩以及動物沒兩樣。


    當他低頭吮吻她的雙唇時,她閉上眼,溫順地回應他,她希望隨著時間的過去,他會找回自己的童稚之心。


    他熱情地吻她,呢喃一句她听不懂的彝族話,夕川想問那是什麼意思,可他一如以往地吻得她喘不過氣來,沒多久她就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當兩人纏綿之際,一個憤怒的聲音打斷兩人。


    “索日,你給我出來。”


    夕川嚇了一跳,直覺地推開索日。“怎麼了?”好像是阿雷娜的聲音。


    “別理她。”索日翻過身,將她往身邊帶,讓她靠在他身上。


    “索日!”阿雷娜掃了草地一眼,發現兩人就躺在不遠處。


    “索日,快起來。”夕川推他一下。


    索日閉上眼,假裝沒听到她的話。


    這時阿雷娜已氣沖沖地跑來,身邊還跟著村子里最壯碩的青年宏督。


    “發生什麼事了?”夕川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發絲,將發上的草屑拿掉。


    “你問他。”阿雷娜雙手擦腰,臉蛋因氣憤而漲得通紅。


    “索日……”


    夕川話未說完,一旁的宏督已經大聲道︰“他把阿雷娜綁在樹上。”


    夕川大吃一驚,推了一下索日的肩。“真的嗎?”


    索日懶懶地睜開一只眼。“真的。”


    “你為什麼——”


    “不只如此,他還把鞋塞在阿雷娜的嘴里。”宏督再次截斷夕川的話,顯得氣憤難抑,手臂上的肌肉全糾結起來。


    “索日。”夕川推他一下。“你為什麼這麼做?”她匪夷所思地問道。


    他坐起身,冷淡地瞧了阿雷娜與宏督一眼。“她一直在我耳邊吵。”


    “你太過分了。”宏督撲向他,將他推倒在地,揚手就要揍他。


    索日抓住他的衣領,一用勁就把他拋開。


    夕川緊張地站起身。“不要打。”萬一索日的力道沒拿好,傷了人就不好了。


    “宏督,好好教訓他。”阿雷娜一見兩人打起架來,不由得興奮起來。“快揍他。”


    宏督一听見阿雷娜的話語,更是卯上勁,再次撲向索日。


    “阿雷娜,別助興。”夕川在一旁焦急道。“萬一受傷了不好。”


    阿雷娜揚起下巴,高傲地看她一眼。“受傷有什麼大不了,傷痕是勇士的標志,逃避的人是懦夫。”


    夕川嘆口氣,看來要她幫忙阻止是不可能的了,幸好索日沒有傷人之意,只是不斷將宏督丟來拋去的。


    不遠處,她瞧見普布正巧走過來,她立即奔上前,對普布說道︰“他們打起來了,你快叫他們停手。”如果真是玩玩就算了,但宏督一直打不到索日,整張臉愈來愈難看,再加上阿雷娜在一旁不停澆油,萬一出事就不好了。


    普布瞄了一眼兩人的狀況,見事態不緊急,便問道︰“怎麼打起來的?”


    夕川一臉尷尬地將事情說出,當普布听到索日在姑娘家嘴里塞了鞋後,不由得笑出聲,隨即以輕咳聲掩飾自己的笑意。


    “就是她手上的鞋嗎?”普布瞄了眼阿雷娜手中的藍布鞋。


    “應該是。”夕川頷首。


    “這有點麻煩。”普布輕蹙眉宇。“送鞋是這部落男女的示好之物,也算是定情之意。”


    夕川一听,果然覺得棘手,阿雷娜喜歡索日她是知道的,前幾天她曾親自跑到面前告訴她這件事,當時她雖然訝異,但也沒有多說什麼,阿雷娜才十五歲,在她眼中就像小孩子,更何況她曉得索日也將她當作小孩看待,沒想到阿雷娜還去做了鞋送給索日,這實在出乎她的意料。


    而在此之際,索日已經愈來愈不耐煩,他其實很想一拳揍昏宏督,可夕川在場,他不想讓她接收到宏督的痛楚,所以只能隱忍不發,但他的耐性已經快被磨光了。


    就在這時,普布介入,隔開宏督的攻擊,阿雷娜立刻沖上前叫普布不要多管閑事。


    “這樣吧!索日,你讓宏督揍你兩下。”普布嚴肅地說道。


    索日冷下臉,正想駁斥他的說法時,宏督已道︰“不需要,我打得到他,我剛剛只是在暖身。”他近得了索日的身,只是斗不過他的力氣,所以才會一直讓他拋開。


    “沒錯,你讓開。”阿雷娜對普布皺眉。“不要多管閑事。”


    “那這樣吧!比點公平的。”普布立刻道。“比射箭吧!”


    索日瞥他一眼,眉頭整個皺下,不過沒說話。


    “射箭?”宏督揚眉。


    “你不會?”普布睨他一眼。


    “宏督的箭術是部落里最厲害的,他的外號叫鷹眼。”回答的是阿雷娜。“他連幾百尺外的螞蟻都瞧得見。”


    夸張的說法讓夕川露出笑,她連忙轉開臉,免得宏督以為她在嘲笑他,可索日就沒這麼含蓄了,他雖沒說話,卻哼了一聲。


    這哼聲讓阿雷娜漲紅臉。“你不信嗎?宏督,你就跟他比眼力,我要人到幾百尺外寫個字,你們瞧寫了什麼字。”


    這無聊的提議讓索日又哼了一聲,夕川則是低下頭掩飾笑意,以手肘輕踫了索日一下,示意他別這樣。


    普布難得的也露了笑,但隨即以輕咳掩飾。


    “你哼什麼?”阿雷娜惱火道。


    “好了,就比箭術,你的意思如何?”普布急忙將話題拉回,轉向索日。


    “可以。”索日無聊地說了一句。


    “你呢?”普布望向宏督。


    “當然。”他挺起胸膛。


    “好,那就三天後比吧!”


    “為什麼要三天後?明天就比。”阿雷娜心急道。


    “總得讓索日選把合適的弓,再練習練習,他已經很久沒踫弓箭了。”他轉向宏督。“你介意讓索日練習幾天嗎?”


    宏督為顯氣度,立刻道︰“當然不介意,就三天後。”


    好不容易打發阿雷娜與宏督後,夕川向普布道謝。“多虧你了。”


    “主人不用向小的道謝,這是我該做的。”普布嚴肅道,但雙眸已沒有最初對夕川的疏離與冷漠,經過這些日子,他早已將她當作主子。


    他轉向索日。“你會箭術吧?”


    索日瞥他一眼沒說話。


    “那就好,我還想,萬一你不會就麻煩了。”普布正經道,他向夕川頷首後,就循原路離開到馬廄去。


    夕川望向索日。“你會箭術?”她疑惑道,他不是自小就在勞動當奴隸,怎麼可能會箭術?


    索日低頭撫了一下她的眉眼。“你不用擔心,只要是武器,我很快就會上手。”


    夕川推測他的話語。“所以……你其實不會?”


    他沒說話,夕川知道自己猜對了。“你怎麼不說?”他這人真是……


    索日聳聳肩,沒有回答。


    夕川又好氣又好笑。“沒關系,我們去借弓箭吧!我也很想看看古代的弓箭長什麼樣子。”至於三天後的比賽,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鄭買嗣當上王了?”撲罹蠻王驚訝的表情溢於言表。


    “嗯!听說王子生了重病,整夜哭啼,沒多久就去世了。”


    扎格在屋頂上听著下面撲罹蠻王與金齒蠻使者的對話,當他听見舜化貞王的幼子去世後,不由得望天嘆了口氣。


    “更可怕的是,他毫無預警地殺掉蒙氏王室八百多人,現在大家都有點擔驚受伯,不知他會不會對我們也下毒手。”金齒蠻使者又道。“這也是我今天來的目的,我們打算聯合一些部落的勇士,起兵進城,先下手為強。”


    “這……好嗎?”撲罹蠻王有些遲疑。


    扎格起身躍至鄰近的樹干上,遙望遠方的風景,看來所有的事還是照著軌跡前進。他將手枕在腦後,背靠樹干,沉思著眼前的局勢變化,思考該怎麼做才是最好的。


    現在所有的一切大概都還在他的預料中,雖然他的確在加快事情發生的速度,原本索日會在一年後才來到撲罹蠻部落,但他沒辦法等這麼久,他急切的想知道一切會原封不動地照老天的意思走,還是將有所改變。


    他知道接下來撲罹蠻王沃尼會出兵,原本索日是不會參與這場戰役的,但現在他提早將索日帶來這里,他想知道索日會不會決定參加,他覺得可能性很大,畢竟索日一直對南詔的階級制度不滿,雖然現在鄭買嗣自立為王,改國號為太長和國,但一切的制度還是沿襲南詔。


    他望著蔚藍的天空,實在弄不懂這些人爭奪王位要做什麼,像他這樣自由自在的不是挺好的。


    遠遠的,他瞧見索日與夕川走來,兩人手牽著手,就像一對天真的小情人。其實索日的年紀並不大,大概只有二十出頭,但因為小時候的歷練到現在,整個人顯得老沉許多,不過就像夕川所說的,他在某方面實在像個任性的小孩子。


    之前他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他所知道的索日已經是個很殘暴的人,當然,他與戈阿婁的殘暴略有不同,戈阿婁喜怒無常,只要是他不喜歡的人,轉眼就能殺掉,所以他的手下都很伯他。


    索日的手下也很怕他,不過不是因為他的喜怒無常,而是他的喜怒不形於色,因為他不苟言笑,表情又冷,再加上燒傷的臉頰,讓人望而生畏,他對部屬很嚴厲,對敵人更是無情,不過沒听說他會虐待人,他殺人通常乾淨俐落。但戈阿婁就不一樣了,他興致來時會施以酷刑,虐待拷打他看不順眼的人,所以後來他的部下逃的逃、散的散,這也是後來他勢力衰弱的主因。


    他對索日的了解僅只於他是一個嚴厲無情的人,還有他將會滅了他的族人,可他從沒想過二十年前的他不過就是個普通的少年罷了,或許比別人多了許多的憤恨與怒氣,再加上他一路走來總是所遇非人,沒有什麼人對他真正好過,才會造就他往後無情冷漠的性格。


    但夕川出現後,攪亂了所有的一切,他現在要賭的就是夕川的存在會不會對他往後的人生有影響,甚至讓他選擇完全不同的路子走。


    他在夕川與索日接近時,從樹上躍下,微笑問道︰“你們要去哪兒?”


    “你又待在樹上望遠了。”夕川笑問,扎格很喜歡在高的地方待著。“我們要去借弓箭。你會射箭嗎?”


    “當然。”扎格頷首。“我家世代都是勇士,這可是必學的武術。”


    索日瞥了一眼他瘦削的身子,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


    “索日。”夕川踫了一下他的手臂,示意他別這麼無禮。


    “沒關系、沒關系。”扎格笑笑地咬著枝葉。“我這人隨和得很。”


    “那你可以教索日射箭嗎?”原本她想去問普布的,但被索日否決了,她曉得索日的性子是絕不會自己開口的,所以她只好詢問扎格。


    “我不需要他教。”索日立刻道。


    “要不要我教一會兒再說,我相信你會改變主意的,不過先告訴我為什麼突然想學箭術?”他好奇地問。


    索日不理他想走人,卻讓夕川拉住,她簡短地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當扎格听到索日把鞋子塞進阿雷娜嘴里後,笑得不可遏抑。


    “這件事是索日不對,可是他又不肯去跟阿雷娜道歉,所以就變成這樣了。”夕川無奈地說。


    “真是……真是太好笑了……”扎格抹去淚水。


    索日斜睨他一眼,壓下心中的怒氣,如果夕川不在這兒,他早動手把他丟到天外去了。


    “你別一直笑。”原本一臉認真在說事情的夕川,見他這樣,也不由得想笑。


    “好,好吧!”扎格頷首。“那我就教他射箭。”


    夕川高興地正要道謝,卻听見索日說道︰“不需要。”


    “在戰場上,箭術可是很有用的。”扎格淡淡地說,注意到索日的眼神一亮。“這可是遠距離置人於死地的利器。”


    一听到殺人,夕川不舒服地動了一下肩膀。


    “據我所知,撲罹蠻王這幾日應該就會起兵攻打羊苴咩城。”扎格緊接著道。


    “要打仗嗎?”夕川覺得更不舒服了,雖然這在預期之中,但一想到尸橫遍野的情景,讓她渾身不對勁。


    “嗯!”扎格頷首。“不會射箭是不能上戰場的。”


    “那別學了,索日。”夕川立刻道,她本想讓他當個興趣練,若他只想著殺人,那不如不學。


    “不,我要學。”索日緩緩說道,他的眼神閃著許久未現的暴力陰影。


    扎格看著他,露出笑。“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夕川幽幽地長嘆口氣,不再言語。


    三日後。


    “你還是要去嗎?”


    夕川知道自己已經問過很多次,可她必須在他出發前再確定一次,當撲罹蠻王三天前徵召勇士起義進城時,索日毅然決然地加入,不管她如何勸說都撼動不了他的決心。


    他堅定地頷首。“等我回來。”他撫模她憂愁的臉孔。“我不會有事的。”


    “我真的不想你去。”她難受地嘆口氣。“殺人是不好的……”


    他低頭封住她的嘴,他知道她要說什麼,這幾天她說了很多次,他愈听心愈煩。


    夕川擰著眉心,在心中嘆息,當他抬起頭時,拇指撫過她摺起的眉心。“我會盡量不殺人。”這是他能給的最大承諾了。


    她長嘆一聲。“你要小心。”


    他點頭,她的擔心讓他心中歡喜,有一個人關心他的感覺很好。“你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她頷首。“絕對不可以去戰場找你,在那里我受不住的。”


    他撫過她柔軟的雙唇。“還有一點你忘了。”


    夕川微紅臉。“不可以跟其他男人太接近,尤其是扎格,可是你真的誤會……嗚……”她話未說完又讓他堵住口。


    “你是我一個人的。”他佔有的在她唇上宣示主權。


    他原想在出發前要了她的身子,可是她的周圍總是圍著太多人,連睡覺時都不例外,昨天他帶她到一處偏僻的地方,好不容易得到片刻的安寧,那纏人的小表石拍不知道怎麼找到他們的,破壞了他的計畫。


    “我們的身邊總是有太多人。”他抱緊她。“如果我得勝回來,我們就成親。”


    “可是我還沒告訴——”


    “你的姊姊?”他明白的接續她的話語。“你不是告訴我,在你的家鄉你已經成年,可以決定自己的事。”


    他的話堵得她一時說不出話來反駁。


    “你不想嫁給我,是因為我是個奴隸嗎?”


    “當然不是。”她立刻駁斥。“我說過,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或是看低你-


    “那就當我的妻子。”他吻她一下。


    “你給我一點時間想——”


    “你還要想什麼?”他壓下心中的煩躁,她遲遲不肯答應讓他不安。


    “你不要生氣,索日。”她安撫地放軟語調。“我不是不嫁你,只是……我也不知道,有時候我心里好害怕,但是卻不知道在害怕什麼,我們……我們是不應該相遇的,如果沒有遇上我,你會娶別的姑娘,所以,如果你娶了我,那……”


    “我遇上了你,所以娶的就只會是你。”他堅定地說。“我才不管其他人。”


    “但是我們如果真的這麼做了,可能會弄亂原本的一切,然後……然後……”她頓在這兒,不知該怎麼接下去,然後呢?她也下知道然後會怎麼樣。


    “弄亂就弄亂。”他不在乎。“如果老天不想你弄亂一切,就不會將你帶來給我。”


    他的話讓她無言以對。


    “更何況你已經改變了很多事。”他繼續道。


    她望著他,而後嘆口氣。“有些變了,可有些還是沒變,你記得高大人嗎?他原本應該死去的,但讓我救活了,延長了壽命,可也只不過是延長,他最後還是死了,這到底是變還是不變,我弄不清楚。”


    索日正欲說話,集合的號角聲已經響起。“不要胡思亂想,等我回來。”


    他在話語後頭接了一句她听不懂的納蘇話,她正打算追問,他卻低頭給她一個熱吻,夕川立刻將這件事拋諸腦後。


    他抬起頭,又看了她一眼後才轉身離去。夕川立在原地瞧著他離開,心中有些落寞想哭,她難過的是,她終究抵擋不住命運之輪的前行,他最後還是選擇了上戰場殺人,而她阻止不了。


    “他還是走了他該走的路。”


    夕川抹去眼角的淚,轉身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扎格。


    “這都在你的預料之中,不是嗎?”夕川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你到底是想阻止索日,還是推著他前進?”


    “我也不知道。”扎格老實回答。“我只是在賭。”


    “賭什麼?”夕川不明白。


    “賭他最後會選擇什麼。”他別有深意地說。


    “他已經選擇上戰場——”


    “這只是剛開始。”扎格看她一眼。“還有更大的選擇在等著他。”


    “什麼意思?”她覺得他的眼神別有含義。“跟我有關嗎?”


    他微笑。“自然。”


    “你會告訴我嗎?”她采問。


    他頷首。“你也算是我的主人,你要知道,我自然會告訴你。”


    來到撲罹蠻後,他又再追問她的來歷,這次她終於告訴他她也是由另一個時代來的,這件事他不吃驚,畢竟這已在他的預料之中,但令他無法置信的是她來自一千多年後,這簡直超乎他的想像,他花了好久時間才調適過來,不管如何,她是他們族內女巫的後代,說起來也算是他的主人。


    “我不想當任何人的主人。”夕川急忙搖頭,不自在地說。


    扎格微微一笑,沒再在這個話題上打轉。“如果沒有遇見你,索日會娶撲罹蠻王的女兒。”


    “阿雷娜?”夕川驚訝道。


    “應該是。”扎格笑道。“現在的發展不是很有趣嗎?索日討厭她。”


    夕川笑不出來,緘默無語。


    扎格見她郁郁寡歡,立刻道︰“你別想太多,素日娶她只是因為現實考量,他並不喜歡她,不管是遇見你之前,還是遇見你之後。”


    夕川嘆口氣。“我不是憂心這個,我只是覺得對不起阿雷娜,我……”


    “你不需要這麼想。”扎格立刻道︰“或許不嫁給索日對阿雷娜才是好的,听說她後來背著索日與男人有私情,還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


    “怎麼會……”夕川不敢置信。


    “我不知道事實真相怎麼樣,不過你應該可以看出阿雷娜現在對索日只是迷戀,她把他當成像天一樣的英雄,這種迷戀很快就會隨著時間消逝,更何況,索日長年征戰,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成為一方霸主上頭,對她漠不關心,她會轉向別的男人的懷抱也是可以預料的。”


    他的話讓夕川再次嘆息。“後來呢?阿雷娜最後怎麼樣了?”


    “我不是很清楚,不過听說索日殺了那個男人,阿雷娜失足掉進水里溺斃,有人說她自盡,有人說是索日做的,還有一種說法是她因私通罪受到部落法律的制裁。”


    見夕川一臉難過,扎格安慰道︰“所以我才說遇見你未必是件壞事,如果他真的選擇了你,阿雷娜的將來應該會更好。”


    夕川點點頭,但未發表意見,若沒走到生命的盡頭,是好是壞如何能知呢?


    “別提這些難受的事,說點開心的吧!你再跟我講講你那時代的事,你上次說人可以在天空飛,叫肥雞是嗎?”


    夕川微笑。“飛機。”她糾正他的發音。說到字詞,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你知道這句納蘇話是什麼意思嗎?”她發了幾個短音。


    她一說完,扎格立即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怎麼?”


    “這是索日對你說的?”他揣測著。


    “嗯!可是我問他,他都不告訴我,只說是不重要的話。”夕川老實地回答。“那到底是什麼意思?”方才他離開的時候又對她說了一次。


    “這句話的意思是……”扎格故意頓了一下。“我心愛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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