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破壞王  第四章
作者:小渝
    吃過晚飯,可昕便躲入房里整理行李,卻發現自己衣服摺到一半便開始望著天花板發呆,想的都是那雙琥珀眼眸。


    張姨好奇地在她臉前揮揮手,“可昕,你在想什麼?”


    可昕猛地被嚇了一跳,“張姨,我沒听見你進來的聲音。”驚魂未定地拍著胸口道。


    張姨失笑地看著她。當然羅,睢她不知神游太虛到何方去了,听得到她進來才怪呢!端起一盤派給她,“來,嘗嘗我做的杏仁派。你太瘦了,女孩子要白白女敕女敕地才好


    看。瞧你瘦得這個樣,一定是平常愛挑食沒吃好。”、


    可昕眼楮一亮,嘴饞地接過來,開始不淑女的大快朵頤,含糊不清地道︰


    “張姨,我才不挑食呢!除了不吃青椒之外,我是最好養了。而且我這叫有口福,吃了不長肉才有本錢吃呀!否則一吃就長肉,我不就變成小母豬!那以後誰敢要我?”如秋風掃落葉般將派一掃而空,滿足的吁口氣拍拍肚子,“哇!真好吃,張姨你做的東西真是一級棒,甜而不膩,烤得金黃酥脆恰到好處。你要是出去開店呀,保證生意興隆,門庭若市,連別家店的師傅都要來向你請教。”


    “你這張嘴呀,真甜。喜歡吃的話,我天天做給你吃口”張姨拍拍她的粉女敕臉頰,笑得眼楮都眯成一條線了,“到底還是女孩較貼心,會懂得哄張姨開心。”


    “張姨,你沒有女兒嗎?”可昕張大眼好奇地問。


    張姨愣片刻,輕笑搖頭,“沒有,我沒結婚。很老套的愛情故事,男朋友結婚了,新娘不是我,後來也沒遇到可以托付終生的對象,就一直在歐家當管家。少爺獨自搬出來住時,我也跟著過來了。”平淡的語氣像在談別人的故事,事情已過了十多年,她早已能笑看往日的痴笑怨嗔。


    “其實這樣也好,我現在過得也很自在逍遙。世事難料,當年若真的嫁了人,也不見得就有『王子和公主從此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的美夢。現在照顧少爺就像照顧自己的孩子,何況又多了你,平時就回宜蘭看看老人家,我已經很滿足了。”張姨憐愛地模模可昕,“過幾年,等你和少爺有了孩子,張姨我就成了張女乃女乃,不也是一樣嗎?”收拾好餐盤,又回她的小天地……廚房去了。


    哇!沒想到笑容可掬、溫柔嫻雅的張姨,竟然也有過一段不堪回首的戀情。會拋棄珍珠而就魚目的男人實在太沒眼光了。這世上若少了那些負心漢,不是會快樂綺麗許多。


    倏地,目光被庭園中一個蠕動的黑影吸引。月光自黑雲中出現,映照出一個髒兮兮的瘦小毛絨……一只小流浪狗。


    可昕腳步猶疑著要不要出去救它?歐昊宇也許會反對。她不要救了他之後又被迫放棄,那對可憐的狗兒就太殘酷了。


    晚風吹拂過樹梢,也吹進小狽兒無助淒楚的嗚咽。天啊!她無法忍受見死不救。匆匆地拿條毛巾便往屋外奔去。


    “你要去那里?”驀然響起的男聲讓可昕悚然一驚,呆在原地。歐昊宇站在房門口,狐疑地看著臉帶異樣、手足無措的她。這丫頭又要搞什麼鬼?


    “我……”要怎麼向他開口?可昕互扭的小手顯出她的困擾,“我想要一件禮物,訂婚禮物。”月兌口而出閃進腦袋的第一個想法。


    “訂婚禮物?”歐昊宇走近她身邊。這和她手上的毛巾有關嗎?


    “嗯!而且我已經選好了,不會讓你麻煩,只要你點頭答應就好。”她牙齒咬著粉女敕下唇,大眼冀望地瞅著他。


    “你選了什麼?一條毛巾嗎?”


    她搖搖螓首,拉住他的手臂。“我帶你去看。”


    她一走入庭院就望見窩在樹叢下瑟縮的毛絨,一股強烈的愛心油然而生。蹲便以毛巾覆住,小心地拭去它臉上的髒污,“乖,別怕呵!我會照顧你,別怕呵!”可昕溫柔地捧起它抱在胸前,小手溫柔地拍撫仍顫抖、嗚咽不已的小身影。


    慢慢地,狗兒被身際的輕聲款語安慰得不再顫抖,安靜地伏在她胸前,睜著好奇而略存餘悸的黑亮眼瞳望著她。


    可昕欣喜地綻開明亮的笑靨,獻寶似地捧高它,“瞧!它知道我會對它好耶,我可以養它嗎?求求你。”


    “這就是你要的禮物?”歐昊宇失笑地看著眼前同樣閃動若有所求眼波的兩對黑眼的組合。他如何能拒絕?


    當她開口要求要訂婚禮物時,他有一絲失望,以為她也和別的女人一樣,很快的就要求從他身上獲取物質利益;但她卻出乎意料地要求一只狗。而它甚至還不是純種狗,只是只小流浪狗。她確實是塊璞玉,純真、善良又保護欲泛濫,不知自己卻是最需要受保護的人……而他,就是要保護她一生的人。


    歐昊宇含笑地點頭答應她的要求。換來她欣喜歡呼在他頰上感謝的輕啄,喜滋滋的懷抱新成員進屋去。


    可昕將狗兒抱進浴室,洗了個香噴噴、乾掙清爽的澎澎浴,這才發現它的毛經過洗滌後,褪去一身灰黑露出的是雪亮白毛。


    “哇!瞧你好髒喔!水都變成黑色的了。誰想得到你竟然是白色的,那就不能叫你小黑了。”拿著吹風機和毛巾將它的毛發吹得膨松輕軟,一邊自言自語地對它說話。


    又到廚房熱了碗牛女乃充當它的晚餐。


    “唉呀!你別吃得那麼急,小心噎到。你看,吃得嘴邊都濕濕的,不乖。”伏在地毯上看著它狼吞虎咽的饞相,“我要幫你取蚌名字,總不能一直叫你狗狗吧!”輕輕撫著它一身長毛。它酒足飯飽後,趴在地上四肢大張,好像一張地毯。可昕點點它黝黑的鼻子,惹得它伸出粉紅的舌頭猛舌忝她的手,讓可昕咯咯一直笑,“你趴在地上和地毯都分不出來。不小心會踩到你哪!對了,就叫你TATAMI好了。”


    可昕抱起它放在肚子上,“TATAMI,以後這就是你的名字了。我叫蘇可昕,是你的主人。你要乖乖的對我忠心耿耿喔!我會很疼你的,你不用怕會再流浪街頭了。”伸手掩住一個呵欠,揉揉惺忪的眼楮。晚上的勞務家事和料理TATAMI已讓她筋疲力盡,“TATAMI,你是我的第一只狗狗。所以如果我做的不對,你不可以生氣喔!我會很疼……你的……”話沒說完,已被周公召喚,進入沈沈的睡鄉。而TATAMI也打了個大呵欠,舌忝舌忝可昕的手,蜷在她身邊睡著了。


    當歐昊宇要回房時,經過可昕房門半掩的房間,看到的就是這幅溫馨動人的畫面。TATAMI警覺的醒來,“汪!汪!”的對闖入者吠叫。


    “噓!別叫,你會吵醒她。”歐昊宇輕聲的朝腳下蹦跳的毛團噓道。輕緩溫柔的抱起地上熟睡的可昕放到床上,為她蓋上涼被。


    TATAMI疑惑地望著高大卻溫柔的男子,它可以感覺他對主人沒惡意。還輕聲的對自己說話,不像在街頭以鄙棄眼神看它甚至踢它的人。它開始喜歡待在這個溫暖乾淨的地方。有食物還有輕輕對它說話、很憐惜撫模它的人。這是否就是狗兒的天堂?


    歐昊宇將他腳邊磨蹭的毛團抱到床上可昕身旁,拍拍它的頭,“好好保護她,知道嗎?”彎腰在可昕恬靜的額上印下輕吻,“希望你有個好夢,而且夢中有我。晚安,我的小未婚妻。”


    睡夢中的可昕若有所感動了動,輕抿的唇邊綻出一抹幸福的甜笑,更往被里縮。


    他為她關掉刺眼的燈光,輕輕闔上房門。帶著一絲輕笑和盈滿溫柔的心回房。


    皎潔的月光在滿天星斗中靜靜地拂撒在各懷美夢的人兒身上。


    夜,更深了……


    *******


    可昕現在已適應在歐家的生活。除了固定的家務,歐昊宇還為她請老師到家中教烹飪、社交舞和國際禮儀。而在空暇時,她一顆心就都懸在TATAMI身上,不免無意中冷落了妞妞和阿美,為了這事今天她還被妞妞她們追打一頓,然後強押到泡沫紅茶坊“削”了一頓。


    “小昕昕,老實招來。你最近在做什麼大事業?竟然都不見人影,忘記世上還有我們兩人的存在!”妞妞率先質問。


    可昕吐吐小舌,糟糕!她這陣子的確是太忽略她們了,“沒有呀!只是上下課固定,回到家又住得遠,所以不能跑出來找你們。對不起啦!請兩位寬宏大量原諒我。”地堆出“蠢蠢”無辜的傻笑,企圖閃過這一關。


    這丫頭又在故作無辜樣騙人了!阿美心頭暗笑。雖然她們年紀相仿,但總是覺得可昕看起來還是個小妹妹,因為她最會撒嬌、賴皮了。她們也習慣了,這次看在有得吃喝的份上,還是讓她蒙混過去吧!改變話題道︰


    “說到這件事——小昕昕,我覺得他真是很勤勞耶!每天都接送你上下學,對你真的不錯。學校里的女生都羨慕、嫉妒死了,恨不得把你踢到廁所里好代替你的位置。”


    “是嗎?其實事實上才沒那麼好。”可昕不滿地撇女敕小嘴,撐頰無奈地大訴苦水。“每次都被限制得死死的,下課想溜也沒得溜。雖然有人接送感覺上是蠻幸福的……尤其是位大帥哥。可是最近我老是會被一些得了『男性饑渴癥』的無聊女人纏住,問些有的沒的;還有些平常根本只是點頭之交或老死不相往來的人,最近對我熱絡的程度,會叫人起雞皮疙瘩耶!”她說完可怕地打個冷顫,“最過份的是,竟然有人還酸葡萄心理說我是『惡騷”,故意每天叫名車帥哥接送,我這是何苦來哉呀?”


    妞妞和阿美對望一眼,她們或多或少也有听到這事。她們不想告訴可昕,沒想到她還是知道了。


    妞妞拍拍可昕的肩膀安慰道︰


    “你也別過於悲傷。這世界就是因為有人論長道短、蜚短流長才會如此精彩,也才有政治和演藝事業的存在。倘若哪一天世界突然變得靜悄悄,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世界未日來臨;另一則是每個人都升華成了神——經病。”


    阿美在旁猛點頭以示贊同;不過,她另有其想法︰瞧可昕說的是很無奈可憐,卻也掩不住她這語氣中被接送的甜蜜幸福。依她看呀!這些只是刺激可昕的一些小調味料,


    讓她睜開那雙大眼,多放些注意力在身邊的大帥哥上,有些憂患意識。真搞不懂,眼楮長得那麼大粒,卻老是看不清最該看的東西,真是暴殄天物!瞧她方才提到那些突然對她大獻殷勤的『男性饑渴癥』患者時的那股醋酸味,可真是濃厚。嘿!有了歐昊宇這麼出眾的未婚夫在身旁,可昕她家可一輩子都毋需買醋羅!


    “老婆,你在傻傻賊笑什麼?”朱志修大刺剌地坐下擠入她們的陣容。


    “喂!余志修,你籃球比賽完了?”妞妞斜睨著汗水淋灕、不知客氣為何物的大個兒。


    “呸!呸!呸!什麼完了?!拜托你講話有知識有水準一點好不好?有我火鍋王朱志修在,只有『嬴』了,沒有完了。”鄭重地糾正她的童言無忌。籃球可是他除了阿美之外的第二愛。妞妞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可是大大侮辱了他火鍋王。


    “是!你最厲害了。真不愧是我的男朋友。就是知道你一定會殺他們個片甲不留,毫無招活架之力,所以我們才不去替你加油,因為早就知道結局了嘛,當然沒啥戲好唱,是不是呀?”阿美輕聲細語地大灌迷湯。這種場合當然要以她甜甜的魅力來發揮,再怎麼說,朱志修可是她的男朋友,有時候故做白痴狀,當個以男朋友為天的小女人,對那些男人而言是非常之管用的。


    丙然,現場馬上就有現成的實例。瞧朱志修184公分的大個兒在162公分的阿美面前掛著痴傻的笑容。此時他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人了。


    朱志修得意地瞄瞄妞妞,送她一個魅眼,嘿!嘿!你不懂得欣賞沒關系,我老婆懂!


    轉頭看見失蹤好一陣子的頑皮鬼,“小昕昕,真有你的,實在是『惦惦吃三碗公飯』。我們隊的籃球王子韋介信在探听你耶!他呀,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在倒追,也沒看他的DT載過哪個妹妹。這回竟然主動探听你,真不簡單喔!我看呀!以後你也別叫你表哥來了,坐DT也不比保時捷差。不過,我真搞不懂,瞧你瘦巴巴的,那些人不知道怎麼看的?你的男人緣實在不錯,不是保時捷就是DT——唉唷!阿美,你干嘛踩我?”


    阿美無辜的看著他,“沒有呀!人家是不小心去踏到你,對不起喔!”


    這個笨男人!神經有夠大條的,就是這樣,所以才不告訴他保時捷的真相。現在還在那里扇風點火,真是唯恐天下不亂是吧!


    可昕沒好氣的瞪了朱志修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本姑娘要去坐保時捷了,沒空理會你這只『瘋狗』。阿美,考慮一下,現在還未誤入歧途,換個對象對你未來會比較好喔!”可昕瀟灑地揮揮手,不理會“瘋狗”又在哇哇大叫。韋介信?她已對他沒印象了,他探听自己做什麼?她現在光將心思擺在歐昊宇身上都已快自顧不暇了。管他的!有事他自己就會找上門了,現在沒空理他。


    接近校門口時,突然一股怒氣冒上來,眼楮發紅地看著馬容姿親蔫地對著歐昊宇巧笑倩兮,豐滿的身軀整個都快掛在他的身上。實在令人……惡心!


    “……呵!呵!呵!歐先生,你真風趣。二十號我的生日舞會你務必賞光喔!我期待有你來參加我的大日子。”涂滿鮮紅蔻丹的王指拎著一張香氣薰人的邀請卡,吐氣如蘭地低聲邀請,姿態親昵地無顧於身處在公共場合。


    哼!生日舞會?不只吧!是想邀請他入香閨吧!可昕在馬容姿背後臉色陰沈地瞪著他倆。她倒要看歐昊宇怎麼回答?


    “馬小姐,關於這事再說吧!我不確定二十號會有空。”歐昊宇不露痕跡地擺月兌身前的尤物,“可昕,上車。馬小姐,再見了。”


    “我等你的好消息喔。”馬容姿魅眼勾魂地送個秋波,將邀請卡放入他的胸前口袋。微笑地翩翩然離去。她有信心,歐昊宇遲早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哼!瞧她趾高氣昂的跩樣,連蒼蠅飛過去都會膩死在她的濃妝笑容里。可昕眼紅不悅地開始在心里冒酸泡。


    而歐昊宇竟然沒有回絕!


    “也許沒空?!”


    般什麼嘛!應該是“一定沒空”!除非……除非他也喜歡那種裝腔作勢、發嗲發騷的胸大無腦大!


    “你喜歡那種性感尤物?”大眼望向窗外飛逝的景色,不願正視他,口氣不善地問。


    如果他回答“是”,她一定會在他晚餐里放瀉藥!


    “是不是?”不等他回笞又自顧自的說下去,“你一定是。否則你不會讓她整個人都黏在你身上也不拒絕,對不對?”


    歐昊宇眼神異樣地瞄她一眼,“你在吃醋?”


    “吃醋?你說我在吃醋?”眼楮瞪得牛鈴般大,從位子上蹦彈起來哇哇大叫,“誰會吃你們的醋呀!我只是不高興,我沒有吃醋,絕對沒有。”矢口否決她在吃醋。即使醋酸味已彌漫空氣中,她也要否認。


    自己的魅力未能讓他拒絕別的女人邀約已夠丟臉了,還要承認自己小家子氣的在吃醋,豈不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


    “你當然沒有在吃醋。”歐昊宇琥珀色眼瞳轉為深色……表示他開始處於憤怒之中。聲音繃緊說︰“你是我的『表妹』。表妹怎會吃『表哥』的醋呢?”


    要命!該死的要命!怎麼被他知道了?!有夠該死的要命!


    可昕斜眼瞥見他深奧難測、一直變化顏色的眼眸和緊抿的唇,表示他現在正處於火山爆發前的寧靜。不安的咬著指甲,糟糕!她這下子完了……


    兩人一路沉默回到家。


    可昕以超快速狼吞虎咽地吃完晚餐,想溜回房間避難。可惜,在走廊就被歐昊宇拎到房。


    唉!TODAYISNOTHERDAY!


    懷著必死的決心抱著TATAMI,整個身子都陷在沙發椅中,兩只小腿懸空晃來晃去準備接受訓話。


    歐昊宇卻沒有她預期中的口沫橫飛,反倒從保險櫃中神秘地拿出一個小珠寶盆。


    “手伸出來。”


    可昕戒備地盯著他。不會吧!他該不會是要給她訂婚戒指?!她還沒準備好接受。小手倔強地壓在下不肯伸出來。


    歐昊宇微嘆口氣,再次說道︰“把你的手伸出來。”


    可昕仍是搖頭,不肯照做。


    看樣子,這小丫頭是不會乖乖地順從他羅!歐昊宇眼眸閃過一絲狡詐。必要時候,有時是必須采取必要手段。


    歐昊宇出奇不意地針對她的弱點下手……呵癢!


    “哇!救命呀!”可昕猛地尖叫出聲,“呵!呵!呵……救命呀!救命……住手啦!呵……呵……”可昕被圍困在椅中尖叫不已,全身翻來扭去就是逃不開他的魔手。


    TATAMI在一旁忠心護主地汪汪吠叫,咬住歐昊宇的褲管阻止他繼續欺負主人。


    可昕被搔得無處躲藏,全身蜷成球狀縮在椅上。涕淚縱橫、雲鬢散亂、欲哭無淚、


    淒慘之至!


    歐昊宇趁她全身嬌軟無力之際捉起她的左手,在無名指上強戴上一枚精致的碎鑽戒指,握住她的柔荑不準她動彈,曲身蹲在她身前看著她道︰


    “不準你將它月兌下來,也不準你再在學校說我是你的『表哥』。現在你手上已套上我的訂婚戒指,就是我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了,懂不懂?”


    可昕討厭他強硬的口氣。連這種大事也不哄哄她,讓她高興一下,偏要這麼正經八百,又強盜作風地逼她答應。她才不要!嘟著嘴忿忿不平地撇過頭不理睬他。


    哩!這小妮子還真倔!不過,這又給了他動用私刑的機會——


    “……呵!呵……好啦!好啦!住手啦!……人家答應了啦!呵……呵……”


    又是一次慘痛的教訓。懾於他的“搔”威之下,只好答應了。


    可昕揉著發疼的肚子,不滿地嘟嘴瞪他。“那你也不可以去參加馬容姿的生日舞會才公平。”


    耙情她對這檔事還牢記在心,念念不忘。歐昊宇點點頭答應。反正他早已決定不去,他的心已盈滿一個愛笑、愛鬧、又愛吃醋的身影,卻只有她仍懵懂未知,一直以為他是因為她姊。唉!實在有點……笨!


    本來預備等她明了接受自己時,才正式公開訂婚,等她大學畢業再舉婚禮。但現在以這種情形看來,為防患未然,強迫她接受自己的存在是最好的一步棋。他可不要她真的將自己當成哥哥。他會嘔死的!


    可昕看著他若有所思,琥珀般眼眸隨心緒而變換顏色,以為他在為推辭了馬容姿的邀約而懊惱。這個混帳臭男人!


    小手扳過他的臉,“不準你想馬容姿或任何一個不是我的女人。反正你已親口答應我了,不可以再懊悔。你已為我戴上戒指,就只可以想我,不可以想任何一個別的女人,不然我就不要戴了。我要拋棄你,不當你的未婚妻。”正經八百地恐嚇威脅他。


    現在是他“鴨霸”地為她戴上訂婚戒指,可不是她拿刀子抵住他脖子。在她的觀念里,一個人要對伴侶忠心,否則就不要許下諾言。其實她內心早已偷偷承認自己是蠻喜歡歐昊宇的,看見他身邊繞著別的女人會吃醋發火,甚至當他強戴上戒指時,心里並不是那麼堅決地拒絕,還有著那麼一絲絲的竊喜。


    反正戒指都已戴上了,她就要歐昊宇全心全意待她,要無可救藥地愛上自己才算數。


    唉!他的小未婚妻醋勁實在有夠大,卻又死不肯承認自己在乎他。該如何建立起她的信心呢?


    拍拍她柔女敕滴水的粉頰,“我絕對沒有懊悔。我連馬小姐長得何許模樣都快忘記了,請你對我有些信心好嗎?”末了親啄下她嘟起的唇。


    真沒意思,就只會這樣淡如開水似的親她一下。人家電視上不是都吻得纏綿俳惻,火辣辣得連空氣都著火了嗎?小氣!她的初吻被他輕而易舉地奪走,連訂婚吻也這樣,真是#$%*&@……


    只見她要一個實實在在的吻!


    目標對準正前方30公分,眼楮一閉,唇嘟起往前送去——


    “哎喲!好痛!”小手撫住唇瓣。她用力過猛,導致牙齒撞破了唇,一滴殷紅的血珠懸掛在柔女敕的下唇。


    不好玩!怎麼別人的戀愛都轟轟烈烈、甜甜蜜蜜,她就淒淒慘慘?!連要個吻都落到唇破血流的悲慘地步。


    鼻子一紅,眼淚就如斷線珍珠般撲簌簌地往下掉,“嗚……”她不要玩了啦!


    歐昊宇見她掉淚就慌了手腳。也不知她怎麼偷吻不成就哭了,有那麼嚴重嗎?


    輕將她的頭壓在胸前,大手輕拍撫顫抖不已的背。但她仍是傷心的嗚咽不已,只好自己坐在椅上,將她抱在膝上拍撫。他實在模不清她復雜小腦袋里的思考邏輯模式。


    “別哭了。乖!哭成這樣像個小孩子會被TATAMI笑的。”


    “反正人家就是小孩子,不像那些圍繞在你身旁的成熟世故女人。”大眼中噙著淚珠,嗚咽嬌女敕的嗓音不悅的叫囂。


    他濃眉蹙了蹙,“我不是這個意思。”挑起她小巧圓潤的下巴令她直視著自己,眼眸深邃真摯地看入她心里深處,令她心頭一震。


    “我只說這一遍。我不是隨便濫情的人,我相信人一生中只有一個可真心相待的人,要你做我的末婚妻只為你的人,不為其他。現在為你套上戒指更增添我的決心,你不要再懷疑我的心意。”


    可昕小嘴微張、驚訝地看著他。鼻子紅通通地,大眼中仍盈掛著晶瑩的淚珠兒,模樣兒十分逗人憐惜。


    這是她第一次听到歐昊宇說出內心的話。閃爍堅定光芒的眼眸,說明他並非在敷衍自己。倏地,一陣旋風般的狂喜洶涌淹沒了她。他說要她做他的未婚妻只為她的人,不為其他,那是不是表示他是真心喜歡她?!


    可昕吸吸小鼻子,靈黠大眼瞅住她的未婚夫。“你不可以把你說過的這些話收回去喔!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了,你賴都賴不掉。”


    大手溫柔地為她拂去猶掛在粉頰上的淚痕。听到她正經八百的警告,寵溺地點點她的小俏鼻,“我怎麼會賴掉呢?怕只怕你不認帳,不顧當初你對我的求婚告白而棄我而去。”


    小臉倏地染上一層紅霞似胭脂般醉人。小手握拳輕捶他寬厚的臂膀,“討厭!不準你再提起那件丟死人的糗事啦!”


    厚實的胸膛隨笑聲起伏震動,捉住她的小手送到嘴邊輕吻,“不過,也虧你的莽撞才讓我有一親芳澤的藉口。可是以後你可不準再隨意魯莽的答應別人的婚事,否則我就把你捉起來打,听到了嗎?”脅迫地搖晃她縴細的肩膀。


    對於她的莽撞!他可是切身領教過。他可不希望往後她的驚人之舉再度出現,屆時他不知要綁架她到無人小島,或是乾脆勒住她的脖子好!


    可昕吐吐小舌,心想這種情況是很有可能再發生的,不過當務之急是先安撫她未婚夫的心。


    圓潤軟滑的手臂勾住他堅實的頸項,美目楚楚可憐地望著他,“好嘛!人家答應你會盡量避免這種情形再發生。”倏地臉頰一紅,語氣羞怯說道︰“不過……要有條件交換。”


    “喔?什麼條件?”歐昊宇好奇地詢問。


    只見她的小臉愈發地紅艷,長翹的睫毛羞怯地半掩眼簾,細如蚊蚋喃喃道︰“人家……要你吻我。”


    歐昊宇怎能拒絕她的要求,何況是這種正中下懷的好事。狡猾一笑,故意只在她的粉女敕小嘴上親啄一下,“這樣嗎?”


    只見懷中的可昕目露不悅瞪視他,小嘴嘟得老高。


    “或是這樣?”俯身輕柔細密地親舌忝她紅潤唇瓣。待感到懷中嬌軀軟弱無力的倚在他胸膛,抬起頭,俊逸的臉上閃過一抹勝利的笑容,“或者是……”


    狂野地俯身掠奪唇下的芬芳香澤,可昕驚訝地小嘴微張卻被他乘隙闖入,大手緊攫住她的後腦,使她無力動彈也無處躲藏。


    原本在胸前推拒的小手,在他的攻勢下無力地停止,不知何時反捉住他的衣襟不願放開。


    呵!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她爹地總喜歡摟著她媽咪到暗處當親吻魚了。然後,她再也無法思考,心緒一片渾沌,只能深刻感受到當下強悍卻又溫柔的體溫,唇上炙熱狂喜的吻和滿天的星星……


    待歐昊宇滿足地退開結束時,可昕已嬌喘不已,虛軟無力地倚在他懷中,被吻得紅潤微腫的唇瓣帶著甜蜜的竊笑。可愛的俏模樣又惹得歐昊宇無法割舍,在她的紅唇上留連親啄不休。


    良久,可昕才恢復神智,吐出長長一日氣,“哇!真棒。”


    歐昊宇厚實胸膛隨笑聲震動,低沈渾厚的嗓音掩不住驕傲,“謝謝你的夸獎。”


    一雙靈黠大眼好奇地瞅著他,“跟別的男人是不是……”可惜話還末說完,就被歐昊宇低吼一聲,狂熱的攫住唇……


    “你的唇,我的!你的人,我的!”歐昊宇低沈嘶聲道︰“絕不許讓第二個男人踫,知道嗎?只有我,只有我!”緊掐住她臂膀的大手顯出他的強硬。


    待可昕乖巧地點頭,他狂熾深黝的眼眸才回復平靜,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才是我的小寶貝。”說罷又低頭吻住她。


    每個凡夫俗子只要遇到了喜愛在乎的人、再灑月兌瀟灑的人也無法釋懷。


    被遺忘許久的TATAMI張著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狐疑的看著難分難舍的兩個人。剛才又叫又鬧、又大笑又大哭的,現在怎麼又甜甜蜜蜜地黏在一起,連聲音也沒了……


    搔搔腦袋,它真搞不懂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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