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奪密碼 第二章
童維真飄在空中,雙腿盤坐,“嗯!這樣我就大致了解了。簡單地說,就是要替那個于老頭的子孫系上紅線,他就會幫你排上輪回簿,然後就HAPPYENDING了。”
“對呀!就是這樣。”“他”雙手枕在腦後,蹺著腿,悠然地“躺”在空中。
“哇塞!沒想到下面也流行利益輸送、走後門這一招。”她咋舌。
“幫你是沒有問題,不過……”她比了比自己透明的身體,“犯得著一定要來這招靈魂出殼,不能用我的身體就不行了嗎?”
她的胸是胸,雖然小了點;腰是腰,雖然粗了點;是,雖然扁了點,不過,畢竟也用了十多年,一下子沒有了,還真有一點兒不習慣。
“這是為你好呀!”“他”睨了她一眼,“于老頭說,這畢竟是偷雞的招數,所以,叫你換個身份去做,以後再怎麼算,也算不到你童維真的身上去。你就別嫌了,好嗎?”
喲!瞧“他”說的是什麼鬼話。難不成她還得三跪九叩,痛哭流涕地感謝“他”賜給她這種機會嗎?
“好啦!別再用你的死人眼瞪我了,我又不痛不癢的,你眼楮不酸呀?”“他”扮了個鬼臉。之後,他再朝下看了眼,“于老頭的曾曾孫子回來了,你還不快就定位!”
“我?”童維真狐疑地比了比自己,“我要就什麼定位啊?”話未說完,就見“他”突地露齒賊笑,拿出個彩偶土像往她的身上砸來。
“哇呀!”又是一道白光閃電傳來,教她慘叫、慘叫、再慘叫……“哇……呀……臭兄弟,你給我記……住……哇……呀……呀……”
※※※
五分鐘後,于子山雙臂抱胸,打量著他的引擎蓋。
一個明顯的凹洞,一個被重物重擊過的凹洞,一個貨真價實、不折不扣的大凹洞。
他的視線移到離保險桿半公尺的前方。
一個陌生的女孩,一個看來沒受傷、倒像睡死了的女孩,一個從天上凌空而降、把他的引擎蓋砸出個大凹洞的女孩。
挑了挑眉,他往上看。
當初就是看上這里隱密性高,環境又清幽,才在屋主移民後買下這棟透天小別墅。
私人的密閉空間,厚實的鋼梁築建的車庫,沒有隕石砸出的大洞,沒有科幻小說出現的三度空間,除了他剛剛開啟的車庫門,這是一個不可能有人從天上掉下來的空間。
引擎蓋上的凹洞,昏死的女孩,密閉的車庫……他搓了搓下巴,蹲,搖了搖不速之客,“唉!醒醒!你要是死在這里,我會很麻煩的。醒醒……”
不速之客仍然無動于衷。
叫了她好幾聲,她仍然沒有反應。于子山探了探她的脈搏和呼吸,都算正常。
“寧遠……我這里有一個病患……請你來一趟……”無計可施之下,他只好電召當醫生的好友來一趟。
二十分鐘後,寧遠拎了出診箱來按他家的電鈴。
“病患呢?”一身禮服長裙、梳著貴婦髻的寧遠挑眉問他。
他指指下方,“車庫里。”
撩起長裙,寧遠不在乎露出一截白女敕的美腿,跑下樓梯,“你不會先把病患移到上面來呀!”跑到車庫,她倒吸口氣,大聲叫道︰“于、子、山!”
只見于子山慢條斯理地踱下樓梯,無辜地聳了聳肩,“我怕移動傷患,會造成內傷。”
寧遠沒好氣地狠瞪他一眼,“唉!請你記住,我是獸醫。專醫畜牲、走獸飛禽的獸醫,OK?”
什麼嘛!她還以為他是撞到小狽、小貓,害她急急忙忙地從宴會里拎了出診箱就趕來,結果,這死傢伙竟然是撞到人了。
他綻開一抹微笑,“還不是一樣!”
“一樣個頭啦!”她罵了聲,“還有,收起你這無賴的笑臉,這招對別人有效,我已經免疫了。”蹲,她還是大致檢查了下“病患”的生理現象。
“怎麼樣?”于子山踱到她的身旁問道。
“怎麼樣?”寧遠怪聲地重復了一遍,白了他一眼,“把她搬上床!”真是沒血沒淚的沙文主義豬,見到落難少女,還不伸出援手,只會在一旁納涼!
寧遠已經抓狂了。
于子山舉起雙掌,表示他不敢有任何意見,乖乖地抱起陌生女孩到客房的床上。
才放下女孩,一轉頭,寧遠已經拎著出診箱和他SAYGOODBYE了。
幫她打開門,他倚在門邊問道︰“她怎麼樣?需要送醫院嗎?”道義上,他還是得負起責任問一聲、處理善後才是。
寧遠白了他一眼,“她只是在睡覺,送什麼醫院,浪費醫療資源!”
“睡覺?”他有些懷疑。她的身體倒是比他的進口車鋼板還硬啊!
“沒錯,她只是在睡覺。虧你還是堂堂醫學院的畢業生,這種初步檢查你也可以做,什麼不好找,竟然找我這個獸醫。對了!你可別去夜襲人家小女生了!”說穿了,他就是懶!
也不知道他在逃避什麼,明明可以輕而易舉地考個醫師執照,卻不肯去考,偏要去念個管理學位回來當行政人員,真不知道他的腦袋里裝的是水泥,還是米田共?
“我可沒有醫師執照,不敢亂來呀!”他無辜地澄清。“何況我是那種狂嗎?”他才不會連昏迷的小女生都不放過呢!
只可惜,寧遠壓根兒不相信他的“清純”。“對,沒錯,不用懷疑,你就是這種人!”語畢,她轉身娉婷離去。
于子山一楞,隨即大笑出聲。真是的!這種“飛來艷福”,他可消受不起呀!
他關上門才要轉身,卻听到一道極輕的聲響,心想,該不會是寧遠忘了拿東西吧?
門後卻空無一人,正在狐疑之際,眼角余光一閃,一只品種奇特的變色龍從門外竄進房里,端坐在他的腳邊。
“呃?蜥蜴?”
他發誓,他真的看到那只不到十五公分長的“蜥蜴”用不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于子山忍不住蹲,想好好地看清它的表情。
只可惜,被他當做“蜥蜴”的爬蟲類,壓根兒不甩他。
他真的發誓,那只蜥蜴听得懂人話,而且對他很不屑。
因為它竟然對他吐舌頭,然後在轉身之際,又賞了他一記白眼,邁開四腳,大搖大擺地往客房而去。
等到于子山回過神,走到客房一看,“蜥蜴”正窩在陌生女孩的頭邊,和她共享一個枕頭共眠。
他挑眉,戳戳“蜥蜴”的肚子,惹來它一記更不屑的白眼,然後,它翻了個身又睡了。
他戳了下自己的手臂。
會痛!這不是作夢耶!
真的有個女孩從天上掉下來,撞凹他的車,而且毫發無傷地兀自安睡。然後,有只會用白眼瞧他的“蜥蜴”來敲門,自詡為女孩的護衛。
今天是什麼日子呀?真是……
※※※
“你陷害我!”當童維真清醒之後,發現她竟然是用這種方法混進人家的家里,她真是懷疑自己是不是該宣告放棄這個無緣的孿生兄弟。
“唉!別裝死,不要以為你變成蜥蜴,就可以像爬蟲類一樣沒腦容量了!”她沒好氣地戳了戳“它”的頭。
沒想到,她才這麼輕輕一戳,“它”竟然順勢倒下,在她的注視下厥了過去。
她還張口結舌,楞楞地看著眼前的情景時,空中突地浮出“他”的靈體。“哇呀!”她倒退了一步,駭得大叫,“你嚇人呀!”
“他”幽幽地望了她一眼,“我是變色龍,不是蜥蜴。”驚魂未定地拍著胸脯,她沒好氣地說︰“好啦、好啦!變色龍就變色龍,如果你覺得這樣比較高級的話。”
倏地,她一記衛生眼球射了過來“你什麼不好當,偏要當蜥蜴……呃!是變色龍。對了!你什麼不好當,干嘛當變色龍啊?”
只可惜,“他”壓根兒不理睬她的抱怨,“我沒當蟑螂,你就該偷笑了咧!還嫌!”
“喲!那我還得感謝你?”
“不客氣!”“他”地響應。
見狀,氣得童維真差點咬碎一口貝齒。給他三分顏色,就給她開起染坊來啦?真是可惡!
她又回歸正題,“你陷害我!”
“哪有,我都已經跟你說了,要換個身份呀!”“他”無辜的喊冤。
“才不是這檔事呢!”她沒好氣地揮揮手。“你沒告訴我,于老頭的曾曾孫子是于子山。”
“呃!有差嗎?”
“當然!”她白了“他”一眼。“如果早知道是他,我死都不答應你辦這檔事!”
“為什麼?”“他”雙手支著下巴,一臉好奇。
“因為……”她撇撇嘴,一臉彆扭,“他是我的前任男友。”更正確的說法,他還是她的初戀情人。
“真的!”“他”張大嘴,一臉不敢置信。“哇塞!沒想到你這麼早熟,才十七、八歲,就已經在『亂愛』了。”
她瞪了“他”一眼,“蒸的!還煮的咧!好吧!都告訴你算了,于子山不只是我的前任男友,他還是拋棄我的人。”
“嘎?”哇!這世界也太小了吧!
“所以,你說!我要怎麼面對他?而且由被他拋棄的前任女友替他系姻緣線,這種事不是很『那個』嗎?”
“嗯!的確很『那個』喔!”這一回,“他”難得和她站在同一陣線。
“所以,你也贊成我退出吧!”她小心翼翼地求證。
“不贊成!”“他”潑了盆冷水。
她氣得站起身來叉腰,“唉!你很沒有同情心耶!都跟你講會很『那個』了,你還要叫我做這種事,你是和我有仇呀!”
“我干嘛和你有仇呀?”“他”在空中翻了個身。
“那你干嘛不放過我呀?”她“赤爬爬”地質問。
啊在空中的靈體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翻斤斗。
“唉!你說話呀!吧嘛當啞巴呀?”
“我沒吃過冰淇淋。”“他”突地說道。
“呃?”這是什麼對話啊?
“我也沒去過動物園,沒有上過學、沒有讀,也不會寫字……”“他”依舊翻著斤斗,“你會長大,可以騎腳踏車四處逛、可以和爸媽撒嬌、可以談戀愛、可以吵架、可以失戀……我都沒有,連名字都沒有。
“我只能夠在你的夢里,短暫地存在,沒有人記得我是誰,也沒有人知道我是誰,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我不會長大,只能看著你的變化,跟著你改變自己的模樣,假裝自己也跟著你成長。我好羨慕你……也好嫉妒你。”翻著翻著,“他”的身形由十多歲的少年漸漸地變成兒童,縮小再縮小,又成了幼童,依舊不停地翻著斤斗。
童維真咬著下唇,默默無語。她不知道“他”的心里竟然是這種想法。
不知該如何開口,她只好跟著“他”一起翻斤斗,一圈、兩圈……一直翻著。
看著她的舉動,“他”反而停了,“你干嘛學我啊?”
童維真對“他”扮了個鬼臉,小臉上嫣紅一片,又開始翻斤斗。
“他”一愣,不甘示弱地加快速度,比她翻得更快、更大。童維真望了“他”一眼,嘻嘻一笑,也跟著加快速度。
翻著翻著,她因動作過大而掉到床下。
“哎喲!”她痛叫的捂著腰,“不公平,你又沒有身體,不會頭暈!”
“他”大笑,指著她的矬樣,抱月復狂笑。“你好驢喔!”“他”的形體又變回十多歲的少年了。
童維真對“他”皺皺鼻子,“你高興了吧!沒良心的歹人!”
模模肚皮,她說道︰“唉!當回你的蜥……呃!變色龍啦!我們去廚房覓食,快點!”
“覓食?”“他”頓時眼楮發亮,鑽進綠色的身軀里,又搖頭擺尾變成“一尾活龍”。
拎起“它”放到肩上,童維真喊道︰“嘿嘿!走,覓食去!”
※※※
要不是于子山很確定他看到一個女孩和一只蜥蜴在廚房里大快朵頤;他的嗅覺聞到的是煎臘腸的味道,他的听覺更清楚地听見女孩哼的歌是布蘭妮的“BABY,GIVEMEONEMORETIME”,他會以為昨天的夢還沒醒。
綁了兩根小甜甜發型的童維真瞥見正倚在廚房入口的他,她朝他揮揮手中的鍋鏟,“早安!你的蛋要幾分熟?”
于子山揚揚眉,“半熟,蛋黃不凝固。”不客氣地坐到餐桌前,既然有人要當廚娘,他也樂得當食客。
低頭只見一只半黃綠色的“蜥蜴”盤據在桌面上,滿足地舌忝著碗里的薄荷巧克力冰淇淋,還不時舌忝舌忝唇角,顯示“它”的快樂。蜥蜴會吃冰淇淋!于子山戳了戳“它”,“它怎麼變色了?”他昨晚見“它”還是一身翠綠啊!
“蜥蜴”抬頭望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挪動四肢,移了個位置,向著他,大有不理這“無聊分子”的意味。
童維真竊笑了聲,將早餐放到于子山的面前,“因為它是『變、色、龍』!”所以,當然會變色呀!
再不澄清,她老哥可又要擺出“天才總不被人了解”的哀怨眼神了。
“變色龍!”于子山左右端詳“它”許久,擺出很不相信的眼神,末了,才以一種很侮辱的語氣,施舍地說︰“好吧!既然『它』自稱變色龍,那我就假裝相信『它』是變色龍好了。”說罷,他快手地舉高瓷盤,躲過飛撲而來的黃綠物體。
喲!“它”還是一只飛天蜥蜴咧!
于子山的俊目對上迎面飛來的凸出碧綠眼,互不讓步地瞪視。
“經過昨晚的事件,如果你听得懂人話,我也不覺得驚訝。”他喃喃地對“它”說。
哦!他們兩個槓上啦!
童維真捧著一盤水果沙拉,躲到一旁惦惦吃三碗公。
嗯!雖然這個身體是彩偶土像,不過還是要“呷飯”,才有“炮兒”。
還好!她這個孿生兄弟還有點頭腦,和于老頭“ㄎ一ㄤ”了張符咒,讓于子山不會把他們轟出家門,而現在那張符咒早摻在于子山的早餐里,讓他下肚了。嘿嘿嘿……“什麼名字?”于子生突地問道。“啊?”童維真楞楞地從沙拉盤里抬頭,“我呀?”
“我是說,變色龍……叫什麼名字?”她真是少一根筋的小女孩。“呃!這個問題嘛!值得好好研究、研究。”她皺起臉,努力地想著。
熊熊要取一個名字,她要去哪里生啊?
有了!“不然,『它』是變色龍,就叫『阿龍』好了。”嘿嘿!她真是個天才!
“阿龍!”他挑眉看著“它”。
綠色的小爬蟲對她的答案似乎也非常不齒,正努力地對他搖頭。不要叫“它”這個聳名!不要!“他”無言地吶喊。
于子山也對“它”暗暗搖頭。“阿龍”的確好聳!
如果以她的命名法,他們家的寵物不是叫“阿狗”,就是叫“阿貓”,說不定還有“大魚”、“二魚”、“三魚”……瞧“它”這副囂張的模樣,“叫『老大』吧!”于子山提議。
變色龍馬上大力點頭,表示贊成。
好耶!叫“老大”比叫“阿龍”來得有“炮兒”。
“待會兒吃飽飯,我送你去醫院。”于子山對她說。
雖然她看來身強體壯,不過基于道義上,他還是得盡一下責任才是。
童維真看看自己,“我又沒怎麼樣,干嘛去醫院啊!”她連塊淤青都沒有。
“外傷是沒有,就怕有內傷。”他的車蓋都撞凹了,她還毫發無傷。她是不必進醫院,他的車可要進廠大修了。
她擺擺手,“不用麻煩啦!我說沒事就沒事。”
于子山皺了皺眉,好似不習慣有人違背他的話。
“隨便你。”既然當事者都不領情,他也不必多管閑事了。
突然,他皺起眉峰,“為什麼……我覺得老大對我的蛋不懷好意?”他將叉子指了指一直垂涎看著他餐盤的變色龍。
她看了一眼,“想吃蛋呀?”她的話是對老大說的。
“它”的反應是伸出長長的舌頭,舌忝了舌忝嘴。
“『它』想吃蛋!”她盡責地翻譯給于子山听。
丙然,這只變色龍還算有靈性。于子山此刻確定了心里的疑慮。
“我還沒見過雜食類的變色龍。”挑了點蛋放到“它”的面前,他很好奇“它”是不是真的會吃蛋。
事實證明,“它”真的很雜食。不只吃冰淇淋,還吃蛋,真是怪胎!
吃過早餐,于子山拿了公文包和外套又轉到廚房,“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家。”既然不上醫院,他總是得上人家家里拜訪一下。
畢竟,他算是“肇事者”,“天上飛來橫禍”的肇事者。
童維真皺了皺柳眉。回家!依她現在這副長相要回家……難啦!
“我無家可歸。”嗯!這算事實吧!
于子山的眼神說明了,他自動將她歸類到“蹺家少女”一類的事。
他是不想管別人的家務事,不過,總得把她交給別人照顧吧!
“沒有其它的親戚朋友可以投靠嗎?”
若以現在的身份……“沒有。”“名字呢?總有名字吧!”他挑眉。待會兒是不是要去警察局備案,說不定她是失蹤人口之一。
“名字呀……”她為難地搔搔頭。又是一個值得研究、深思的問題了。
但她又不能告訴他,她就是童維真。
“你高興叫我什麼,就叫什麼!”她可憐兮兮地擺出哀兵姿態。
嗚……什麼爛祖先,什麼混蛋月老!地球上二十億人口,她怎麼就那麼衰,被他們注意到……
這麼神秘,連名字都不肯透露?于子山的眉挑得更高了,“阿花?”
“喂!”她鼓起頰大喊。真聳!
“阿珠?阿美?阿菜?阿毛?罔市?罔腰……”
他每說一個名字,她的嘴就嘟得更高了。“我跟你有仇呀?你取蚌最喜歡的女孩名字嘛!”
“靖萱……”
她愣住了。靖萱!誰?“她是你最喜歡的女孩?”她低頭吞了口水。
從喜歡過的人口中知道他最喜歡的人,真是諷刺啊!
“是呀!”他曾經喜歡過她。
“現在呢?有在交往嗎?”
他沉默了下,低垂了眼眸,“我沒辦法和最喜歡的人交往。”
他喜歡她甜甜的笑容,和唇角若隱若現的酒窩。
但是,他在情人節那天收到靖萱送的巧克力後,便拒絕她的告白。如果,他沒辦法和最喜歡的人交往。
那麼當時,她在他的心里就不曾排過第一。
她突然懂這個道理了。
“听起來……好難懂……”她扯唇淡笑,輕聲地說。
真的,好難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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