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美人開心 第八章
這廂,風梅姿可說是心花怒放,樂不可支。
冷霄陪風雪柳回門,連冷陽都跟來了。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冷陽忘不了她這位傾城美人,快樂得像有蝴蝶在她身旁飛舞。
只要嫁給冷陽,她便可以一雪前恥,教靈石鎮的人淡忘她成不了侯爵夫人的恥辱。
不過,听說冷陽帶回一位未婚妻。
“可惡!可惡!”風梅姿重重跺了一腳,“他分明想跟我一別苗頭,以挽回他破碎的自尊。算了!原諒他好了,只要他重新跟我求婚,哀求我嫁給他,我就勉為其難跟他復合,讓他知道安君業的事已經過去了,他一定會樂瘋的。”想到能咸魚翻身,登時燦亮了她的水靈大眼。
盛妝打扮好,風梅姿帶著四名婢女,浩浩蕩蕩的來到大廳。
“娘,我來了。”矜持還是必要的,必須讓姓冷的看重風家大小姐的身分。
風夫人石敏坐在主位,她今天也是濃妝艷抹,有點不適合她的年紀。
“來,見過妳的妹夫,還有冷二少。”
風梅姿擺出最美的身段,最嬌媚的笑容,向冷霄、冷陽兄弟盈盈望去。
這是冷霄第一次正視風梅姿,的確,那冷艷的氣韻不是尋常女子可以散發出來的氣勢,再轉頭細看坐于他身側的風雪柳,清甜干淨的氣質,笑起來既美且憨,忍不住有感而發,“雲泥之別。”
“那當然,我可是傾城美人。”風梅姿得意道。即使有點眼紅風雪柳的今非昔比,衣飾華美,一副頤養得非常好的模樣,幸好,仍比不上她。
冷霄眸光冰寒。“柳兒是雲,妳是泥。我的柳兒才是內外皆美的小美人兒!”
風梅姿僵硬道︰“你說我比不上這個丑八怪?”
“妳不認同?”冷霄反問道。“柳兒若是丑八怪,妳則是走出大門會被人丟石頭的那種女人。”
“你你你……”風梅姿氣極了,從來沒人敢這樣對她說話,哪個男人不捧著她、寵著她?
她憤而轉向冷陽,不依道︰“你都不幫我說話嗎?陽哥,你忍心看我被欺負,那我怎麼敢嫁給你嘛!”
冷不防涌起一股狼狽感,冷陽奇怪自己變笨了嗎?怎麼听不懂她在說什麼?
冷霄的合黑烏眸流轉著詭譎之氣。“妳不是要嫁入侯門,怎麼又回來了?”
風梅姿早已準備好一番說詞。“那是安君業強逼我的,他財大勢大,我怕他會派人暗殺冷陽,不得已和他虛與委蛇,等到了京城,我娘找機會見了靖遠侯一面,當面向他陳情,幸好靖遠侯深明大義,訓斥了安君業一頓,我和我娘這才月兌魔掌。”
掩袖嗚咽了兩聲,低泣道︰“我以為陽哥會了解我的苦衷,明白我親近安君業實在是身不由己,內心的痛苦不足為外人道,但我願意忍耐,因為我深深愛著陽哥,全心全意只愛他一人!不管安君業如何脅迫相逼,始終不讓他近身,也是為了與陽哥重聚而拚死守住清白啊!”美眸眨呀眨,珠淚悄然滾落。
在場的男男女女,只有風雪柳听得心頭擰揪著,淚花在眼里滾動。“大姊,想不到妳那麼做全是另有隱情,大家都錯怪妳了。”
“柳兒!”冷霄微怏。“妳大姊是什麼樣的女人,妳最清楚,她隨便哭兩聲妳就上當?妳忘了之前我已向妳說明全部的真相?”
“對喔!我一時之間忘了。”雪柳一嫁了人就只听老公的,一手揩拭眼角的淚光,解釋道︰“因為我從沒見過大姊哭嘛!”通常風梅姿只會讓別人哭。
“什麼真相?我說的全是真的。”風梅姿水眸望定冷陽,幽幽傾吐,“陽哥,你會相信我吧?你對我的愛,不會薄弱到隨時煙消雲散,對不對?”她淒然勾唇,“你若不信我,我只有一死以明志了!”
說完,她嗚嗚咽咽地朝柱子撞去,石敏大驚失色,“我的心肝肉兒!”
自然,風梅姿身邊那四名丫頭早已七手八腳的抓住大小姐,紛紛勸她不可做傻事,冷二少必然明白她的心,她若死了,冷二少豈能獨活?
冷家兄弟自始至終都沒離開椅子,只當看了一出好戲。
冷陽有點埋怨大哥︰你硬拖我來干什麼?超尷尬!
冷霄回他一眼︰讓你看清楚“傾城美人”到底有多美?當時你有多盲目?
冷陽打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他怎麼越看越覺得風梅姿丑陋無比?當真納為枕邊人,搞不好他會浪跡天涯,從此不回家。
好險!好險!
風梅姿母女還在那邊唱作俱佳,抱在一起哭哭啼啼,雪柳從未見過如此慘狀,于心不忍的走過去安慰她們。
她還尚未開口哩!母女兩人已各自抓住她一只手,悄聲道︰“丑八怪,妳想教我原諒妳私自嫁人之罪嗎?快裝身體不舒服,向冷霄要求梅兒去陪伴妳,使梅兒住進冷家堡,好與冷陽重修舊好!”
“丑八怪,憑妳也配叫我大姊?我沒當場賞妳耳光妳要感恩,快,快裝昏倒!”
雪柳嚇退一步,但兩只手被抓得死緊,不得逃月兌,只有淚水不爭氣地滾出。
“怎麼回事?”冷霄如背後靈般的出現,一掌拍在石敏的右肩,只听得石敏倒抽了口冷氣,像在忍受極大的痛楚。
“妳沒事吧?岳母大人。”冷霄順利的將雪柳救出魔掌,安置在自己身邊。
“妳怎麼在哭?”他溫柔地為她拭淚。
風梅姿忙道︰“哦!她突然身體不舒服,真是小孩子,不舒服還哭?我懂了,她一定是想家,想要家里的人去陪陪她。妳說是不是,丑——雪柳?”聲音是警告的。
雪柳唯有頷首。
“嗯……妳要誰來陪妳?岳母大人會答應嗎?”
“我答應,當然答應。”石敏忙許諾。
“柳兒!”冷霄勾唇。“妳希望誰來陪妳?”淡薄的笑容,透著絕對的疼惜。
雪柳不自覺地往他幽深的眼底探去,男人注視著她。
“是誰?”
雪柳細吐,“我要老女乃娘老馮媽,我說過我會孝敬她的。”
“那就請老女乃娘來家里長住,讓她在冷家堡養老。”冷霄的目光移向石敏,冷嗤一聲。“岳母大人答應在先,此事就這樣定了。”
石敏、風梅姿的臉上均青一陣、白一陣,恨不得咬下風雪柳一塊肉來似的。
雪柳根本不敢抬頭看她們,不自覺地身子微向左傾,向丈夫尋求保護。
冷霄目光竄出怒火,他可不許有人嚇到雪柳。“打擾甚久,也該告辭了。啊!有一件喜事理該向親戚先透露口風,就是冷陽要成親了,成親的對象是京城段必武侯爺的堂妹段琳,說起來是冷陽高攀了。”
風梅姿臉色慘白。
她表演了那麼一大套全是白搭的?冷陽要娶侯爵之妹?她都嫁不成侯爵的兒子,冷陽卻成了侯爵的妹婿?
“不可能……”她腦中一昏,軟癱在椅子上。
冷霄不理會她,繼續冷聲冷氣道︰“段必武跟我是舊識,所有關于靖遠侯家的大小事,我全知道,包括風大小姐與安君業的那段『真相』……”
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般,風梅姿跳起來。
“滾出去!賓出去!你們全部給我滾出去……”風梅姿厲聲叫罵。
冷霄還是不理她,目光鎖定石敏。
“听說在妳們離開京城後,安君業被一位黑衣蒙面人處以宮刑,成了太監。靖遠侯勃然大怒,視為奇恥大辱,揚言要抓到凶手,斬斷其雙手雙腳,為兒子報仇!很不巧的,前兩天深夜,也有一位黑衣蒙面人闖入冷家堡,險些害死我的妻子,那凶手被我刺了一劍,右肩至後背應該會留下傷痕。我已派人將此事報與段必武,相信他會賣個人情給靖遠侯。從今以後,只要黑衣蒙面人再出現,一定會被抓到,送往京城交給靖遠侯,可領賞金哩!”
這次,換石敏臉色慘白,癱坐在椅子上,久久不動。
“告辭了!”
冷霄攜了妻子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人。
冷陽看看這個,瞧瞧那位,嘆了口氣,也走了。
回家的路上,冷陽欽服道︰“大哥,真的是風夫人。”
冷霄牽動俊眉,算是回答。
“她應該不敢了吧!”
“她敢再出現一次,就等著見閻王!”
冷陽搖頭嘆氣。但願那對母女長長眼珠子,別再來惹大嫂了。
次日,展榮奉命接回老馮媽。
雨水沿著屋瓦滴落,形成一匹晶透的水簾,將夏日的暑氣阻隔在外。
雪柳凝視著被雨水打落的花瓣,聯想到今日將離去的岳天慈,她也曾少女懷春,幻想與丈夫白首偕老,生一窩胖女圭女圭,而今事過境遷,那些夢想也跟著塵飛影遠,雪柳突然覺得心情沉重。
岳天慈一定在哀哀哭泣吧?
“牛媽,這樣做真的好嗎?”她眉間聚攏一股淡淡的哀愁。
“夫人,女人出嫁從夫,堡主怎麼決定妳就怎麼依吧!”牛媽就怕她一時心軟,給自己找麻煩,所以一整天都跟著她。
“二小姐,妳在風家也該看了不少。男人三妻四妾,痛苦的不是妻就是妾,甚至雙方都痛苦,那種心里的苦常常連累下一代也跟著遭殃,何苦呢?”老馮媽只希望小雪柳不要再受苦了。“難得堡主自己主張不納妾,那麼不放岳姨娘自由,教她守一輩子活寡,不是更殘忍?”
“沒錯,就是這話。”牛媽早把雪柳當女兒疼了,堡主獨寵嬌妻正合她意。“夫人,妳寬寬心,岳姨娘的表哥愛慕她多年,一直在等她自由。”
“真有此事?”雪柳喜出望外。
“本來她爹要把她嫁給表哥,是她硬要嫁給堡主,做妾也甘願,真是傻瓜!”
“這樣啊!”心思單純的雪柳也沒有想太多。
這時,丫頭來報,“夫人,岳姨娘來向妳辭行。”
岳天慈隨之在後。她在看,看這個不費吹灰之力就打敗她的小女人,清秀甜美的容貌,雙瞳翦水,弱質縴縴,柔情似水。
岳天慈沉默了,這的確是教冷霄鐘情的類型,她與席香霓都裝得不夠像,而風雪柳是天生的。
“岳姊姊。”雪柳怯怯地笑著點點頭,好象做錯事的人是她。
“夫人好,這是天慈最後一次來向妳請安了。”岳天慈不客氣的打量個兒嬌小吧她,嘴角浮現一絲若有似無的陰陰微笑。
牛媽與老馮媽互望一眼,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難怪堡主要送走小妾,即使雪柳是明媒正娶的大老婆,也會被小妾欺負而不自知哩!
“這天氣,仿佛在哀悼我的不幸。”岳天慈瞇著眼瞅著雪柳,存心要她內疚。“我一沒偷人,二沒犯錯,堡主卻無緣無故要休了我,教我情何以堪?”
“這個……夫君……”
牛媽插嘴道︰“岳『姑娘』,堡主有交代,要妳日落之前離府。門外的馬車已候了一天,就等岳姑娘上路。事已至此,就好聚好散吧!”
岳天慈咬咬牙。
“知道了。不過,夫人,看在姊妹一場的份上,送送我好嗎?”
“好啊!”于情于理,雪柳都無法拒絕。
牛媽遲疑道︰“夫人,堡主交代妳不可以淋雨。”
“沒關系,我可以撐傘。”
雪柳堅持要送,牛媽只好去拿傘。
另一端,冷家兄弟一直在暗處留意這一幕。
冷陽取笑道︰“大哥,你不會是舍不得吧?”
“胡說!”冷霄斥道。
“那你干嘛躲在一旁看?”
“我在看你大嫂,怕她又做出什麼傻事。”
“哈哈……你怕你的大老婆幫你留下小老婆?”
“岳天慈絕不能留。”冷霄以嚴厲的口吻道。
“不留、不留。你看,她們朝大門走去……”
“柳兒為何要送她?她那身子若淋到雨,生病了還得了?”
“拜托,那麼大一把傘頂在她頭上。”冷陽有點小吃醋。你弟弟陪你淋雨,就沒見你心疼一下?
送到大門前,雪柳止步,與岳天慈互道珍重。
“夫人!”岳天慈突然動情的抓住雪柳的手,含淚道︰“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可以跟妳做一輩子的好姊妹——”
就在此時,一位黑衣蒙面人忽然由天而降,嘴里喊著,“風雪柳,納命來!”
“夫人小心!”岳天慈猛然一把推開雪柳,迎面罩上黑衣人所撒出的粉紅色毒粉,身體一軟,昏死在地。
雪柳也因為那一推之力,重摔在地上,疼得眼淚冒出,“岳姊姊……啊——”
肚子好痛!她抱住骯部,痛得縮成一團。
黑衣人逃逸而去,一條人影緊跟而上。
“瞬間發生的突變,使牛媽等人亂成一團。
冷霄猛然竄出抱起風雪柳,大吼,“快找大夫來!”
一旁的牛媽和丫頭也抬起岳天慈,送回含珠院醫治。
牛媽的一顆心直往下落。
岳天慈奮下顧身為夫人擋毒,這份情夫人如何還得起?連堡主都不好再請她走了。
翌日清晨,雪柳的月復痛終于停止,害怕流掉孩子的惶恐與擔心,在冷霄的懷抱里已經化為雲煙。
“這孩子將來一定福大命大,連續度過三次劫難。”冷霄輕撫她的月復部。
“夫君,岳姊姊沒事吧?她為了救我……”
“她沒事。段琳身上帶有大內的解毒丹,她也平安月兌險了。”
“夫君,你該去看看岳姊姊。其實,岳姊姊根本舍不得離開你,這次她又救了我,你不可以再趕她走了。”雪柳是感恩的,覺得可以跟岳天慈當一對好姊妹。
冷霄置若罔聞,他在一旁看得很清楚,岳天慈可是使足了勁推雪柳一把。
“夫君!”她撒嬌地扯扯他的袖子。
“妳好好休息,這件事我會處理。”在她額頭輕輕一吻,他站起身,突然間道︰“對了,妳為什麼送她到大門口?”
“岳姊姊希望我送送她嘛!”雪柳笑道︰“夫君,你快去探望岳姊姊吧!”
冷霄走出寢房,冷陽已在門外廊下等他。
雨在半夜停了,而今晴光普照。
“大哥!”冷陽難得正經八百道︰“風夫人臥病在床,已十多天未下地。這次的黑衣蒙面人不是她,還有誰會想要大嫂的命呢?”
“人捉到了嗎?”
“捉到了。”
“把人帶著,跟我一起到含珠院。”
冷陽爽快應諾。
岳天慈悠悠醒轉睜開眼楮,心平氣和地等待冷霄到來,她奮不顧身救了懷孕的夫人,這下子,誰也不能趕她走了,連冷霄都不能。
這一等,從半夜等到天色大亮。
“沒天良的臭男人,居然一點也不關心我的死活!”岳天慈恢復得很快,但她還是躺在床上,想讓冷霄心疼她虛弱的樣子。
終于,她盼了不知多久,冷霄再次走進她的房門。
“堡主!堡主!”岳天慈決定要學會席香霓那一套,暗掐自己大腿一把,眼淚突然涌了上來。“哦!堡主,夫人沒事吧?我擔心死了!昨天,真是太驚險了……天慈死不足惜,但夫人懷有堡主的孩子,可不能出事啊!”
“老天保佑,她被妳用力推倒,孩子命大沒流掉。”那對炯炯的黑眸鎖住她的目光,他英俊的臉龐,突然令她覺得害怕。
“堡主,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她抬頭惶恐地接觸他的目光。“我是為了救夫人哪!黑衣蒙面人要殺夫人,事起突然,我情急之下才推開夫人,自己也不知道用了幾分力道,只想代夫人受死……”
“黑衣蒙面人有什麼理由要殺柳兒?”冷霄一瞬也不瞬的緊盯著她。
“我怎麼知——”
“他又怎麼知道柳兒會在那個時刻出現在大門前?”
“我……我……”岳天慈在他逼人的視線下喘了好大一口氣。
“除非黑衣蒙面人是妳找來的!”他指控道。
“不是我!”她情急之下忙辯駁道︰“黑衣蒙面人是風夫人石敏,她一直恨著夫人,所以不時留意夫人的行蹤,等待機會要害死夫人,這回也是——”腦子轟然作響,她捂著自己的嘴巴,身子微微顫抖。
“怎麼不說完?”
“堡主……”她忙下床,一臉無辜的表情。
“上回那位黑衣蒙面人就是風夫人石敏的事,我連柳兒都沒說,妳怎麼會知道?而且,妳還知道風夫人的閨名叫石敏?”
冷霄痛心道︰“我一直很納悶,怎麼會那麼巧?我才離開柳兒一晚——還是柳兒求我到妳房里來的,黑衣蒙面人就在那晚出現,況且冷家堡這麼大,若不熟悉地形,要模到柳兒住的寢房,除非有內賊指點,否則找一晚也未必找得到。如此想來,那個內賊便是妳!”
“不不……”岳天慈唇干舌燥,語不成聲。
“妳千算萬算,卻漏算了一點,風夫人臥病在床已十多天,不可能在昨天又出現。”
“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堡主,你想拋棄我也不必如此誣賴我,我再笨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哇啊……”她掩住臉泣不成聲。
“奇怪,席香霓附身在妳身上了嗎?天慈啊天慈,如果妳連岳天慈本身的特質都消失了,那妳只會變得更加不可愛。”冷霄語重心長道。
“我不在乎!”擦掉眼淚,她不滿地瞇起眼楮跺足嬌叱。“堡主,我一沒偷人,二沒犯錯,你要趕我走又怕自己良心不安,所以你存心誣告我,對不對?”
“妳當真沒犯錯?”其嚴厲的表情教人不寒而栗。
岳天慈咽咽口水,房里有半晌凝重的寂靜。
“沒人證,沒物證,即使包青天在世也不能定我的罪。”她頭一昂,倔強道。
“如果有呢?”
“天慈甘心受罰。”她索性繃著臉強硬到底,不相信他能捉住她的把柄。
“冥頑不靈的女人,我就讓妳心服口服。”
冷霄走到門口,朗聲道︰“冷陽,把人帶進來!”
“是。”
只見冷陽押著被五花大綁的黑衣人走進房里,黑色面罩已被取下,露出一張年輕方正的男性臉龐,見到岳天慈,叫一聲,“師姊,對不起,我搞砸了。”
岳天慈霎時面色死灰,曉得大勢已去。
“他是妳爹的徒弟,已承認受妳所托假扮黑衣蒙面人,從他懷里還搜出沒用完的粉紅色粉末,不是會要人命的毒粉,只會使人昏迷。”
冷霄恨她心機深沉,表情越來越森冷。“我已經通知妳爹來領你們回去,再有二話,我立刻將你們送宮嚴辦。”
岳天慈渾身一顫,有如斗敗的公雞。“我知道了。”
冷霄背轉過身,走到門口,腳步一頓。“柳兒之所以跌落荷花池,應該也是妳暗中搞鬼吧?”
“你知道?那你為何還送走席香霓和蘭玉?”
“為了以防萬一。我擔心她們會變成第二個、第三個岳天慈。”
冷霄走了,沒有回頭。
岳天慈心冷了,到了這一刻,她才徹徹底底對冷霄死了心、絕了望。
月到中秋分外明。
這一日,冷家堡歡歡喜喜的再一次辦喜事,冷陽順利迎娶段侯爺之妹段琳。
段侯爺帶著夫人親自為堂妹送嫁,給足了冷家堡面子,一掃先前娶不到傾城美人而逃家的可笑傳聞。
一旁圍觀的群眾好奇的七嘴八舌,“冷二少是因禍得福啊!傾城美人不要他,反而娶到侯爵的堂妹,听說這個堂妹從小在侯府長大,侯爺疼她得緊,瞧瞧那一列送嫁的車隊,嘖嘖嘖!冷家堡更發了!”
“風大小姐不是也嫁入侯門嗎?怎麼又回來了?”
“哎喲!你不知道啊?她被騙了!那個人早就有老婆孩子,小妾一大堆……”
“喲!那還不如當初嫁了冷二少。”
“可不是?問題是現在沒人敢要了,誰知道她跟那男人有沒有……”
“噓!留點口德。听說要遣嫁到遠方去,風夫人花了大把銀于拜托媒人……”
美得傾城,總可以找到愛慕美色的男人來迎娶。
冷家堡內。
忙了一天,應酬完一批又一批的賀客,直到深夜,冷霄回到自己所住的院子,擁著小骯突出的愛妻,終于可以悠閑地抬頭賞月了。
“夫君,昨天我去探望琳兒,她偷偷告訴我,她與小叔明兒個便要溜出冷家堡,四處游山玩水去,到過年才回來。”雪柳有點小羨慕。
“好家伙!又給我搶先一步。”冷霄有時真拿弟弟沒辦法。“我正想留他在冷家堡坐鎮,帶著妳到北方牧場小住,如今只有等妳生完孩子,明年春末再去玩了。”
“過年去不行嗎?”
“牧場的冬天又冷又蕭瑟,妳會受不住的。到了春末夏初,綠油油的草原上開了許多鮮麗的小花,還有小湖泊可以坐船垂釣,妳會喜歡的。”
雪柳笑嘆一聲,“夫君,我好期待喔!”
“牧場的美景還不只這些。”他一件又一件的敘述給她听,滿足地笑看她杏眸圓睜,嬌憨純真的可愛樣。
“夫君,我真的真的好愛你喔!”雪柳心滿意足地將臉埋進他的胸膛里,這專屬于她的懷抱呵!只有她可以這樣理直氣壯地躺在他溫暖的懷里。
“夫君,你真好!讓我好愛好愛你!夫君,我這樣說會不會太厚顏了?”
“不會,我喜歡听,再听一百年也不會膩。”
她嬌羞的笑著,微昂著頸,與丈夫深情對望,柔情同時涌上彼此的胸懷。
或許啊或許,小白兔不是被大野狼吃掉了,而是大野狼被小白兔施了魔咒,變成溫柔的綿羊。
月光下,一對有情人兒緊緊相擁,喁喁私語,美得有如一幅圖畫呢!
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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