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之嫁  第三章
作者:月惜
    陽光燦爛,放眼望去綠樹如茵,繁花似錦,美不勝收的一幅圖畫。


    “宇廷,你家好大哦!”下了游覽車,一群小朋友都提著背包,跟在康宇廷後面,很有秩序地往山上爬。


    “未必是好事!”每次犯錯挨罰時,光是繞山一圈就跑得他幾乎休克,有什麼好?康宇廷個人是不覺得啦!


    “康仔,你確定家里的大人知道這件事?”同樣背著行李的平平有絲懷疑。


    罷才他們一路走進來,所有的司機、佣人、管理員都對他們投以莫名所以的目光,康宇廷說的話真的可靠嗎?


    租借不到場地,她苦惱了好幾天,恰巧康宇廷自告奮勇,說他家就有標準的籃球場地,大家同住也不成問題,于是她便答應了。


    今天是暑假的第一天,籃球隊的集訓正要展開,只不過,平平以為康宇廷至少知會過家人,看這樣子,他並沒有。


    “不用,反正沒人在家,我最大。”老爸、老媽不知道玩到哪一國去了,負責管他的康孟學又去香港分公司三天,他就算要說,總要找得到人說吧?


    “你叔叔不在?”那個叫什麼……康孟學的,他不是還在國內上班嗎?


    “出差!”康宇廷簡潔有力的回答。“我們到了。”


    要不是平老師堅持不讓游覽車開上山,他們也不必走得汗流浹背,累死人了!


    “哇!好棒!我們要住在這里!?”走進大房子里,小朋友們一個個看得目不轉楮。


    康宇廷家好有錢,這麼漂亮的房子一定很貴!


    “歡迎歡迎,平老師,還有各位小朋友,我是康家的管家,你們可以叫我如姨。”從廚房走出一個年約五十的婦女,她很熱情的招呼著他們。


    “不好意思,冒昧叨擾了。”


    “哪里的話!宇廷喜歡打球,可是偶爾會犯懶病,平老師平常教導他多費心了。”如姨顯然不是尋常佣人,她的口氣隱約透露出一種以康家人自居的味道。


    “如姨,房間準備好了嗎?”康宇廷問。


    “好了。”他們的游覽車一停在大門口,如姨早就開始張羅一切了。“小朋友,你們和宇廷一樣住在三樓,先上樓放你們的東西,然後再下來吃水果。”


    “謝謝如姨。”拎起包包,小蘿卜頭們便規矩地和康宇廷一塊兒上樓。


    “平老師,這邊請。”如姨領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


    “我和他們擠一擠就好了。”她不想和學生分隔太遠,以免不好管理。


    “沒關系,還有空的房間。”如姨依舊笑的客氣。


    “可是——”


    “只是樓梯不同,但其實你的房間上面就是孩子們的臥室。”看出她的顧慮,如姨很細心地解釋道。


    “這樣啊!”好吧!


    “平老師請自便,我去看看水果切好了沒有。”


    “謝謝。”如姨前腳離開,平平第一個動作便是跳上擺在房中的大床,滿足的喟嘆出聲。“呼……好舒服!”


    床很軟、很有彈性,一躺下去恐怕都不想起床了。


    她的家境不差,可是一比起這兒,也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康家人才是真正上流社會的角色,他們這種平凡老百姓哪里比得上!


    好在平平並不很看重物質生活,凡事簡便樸素,過的去就好,她沒有野心要得到最好。


    “他們應該弄好了吧?”翻滾而起,平平隨意洗了臉,拉開房門想要下樓。


    整個二樓好安靜,靜得除了她的腳步聲,一根針掉落在地的聲響都听得清清楚楚。平平走了幾步路,突然想起什麼,連忙回過頭——


    “糟了,我忘記我住的是哪一間了!”


    慌慌張張地旋身尋找,可每一間房的門板都長得一模一樣,任她看破了眼楮,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這間嗎?”感覺很像,平平先是雙手合十地禱告了一下,繼而輕輕扭開門把,透過縫隙往里頭瞧——


    不是,這不是她的房間,但牆上掛的一張巨幅照片卻緊緊吸引住她的視線——


    是康孟學。


    照片上的他看起來比現在更年輕一點,他果著上半身,露出精瘦健壯的胸膛,一口潔白的牙齒襯托他的笑容格外燦爛,滿布的污水在太陽底下閃閃發亮。


    不可否認的,他的身材比例很完美,該結實的地方一點兒都不含糊,然而,最撼動平平的是,他充分運動過後所表現出來的淋灕痛快。


    那種她再熟悉不過的感覺令她心生歡喜。


    所有認識,或是不認識平平的人,光從她的外型打扮、談話內容,都可以明白地知道她有多麼酷愛運動。即使時下一般年輕女孩兒偏好白皙的膚色,可是平平絕對不會因為害怕日曬而犧牲運動流汗的機會。


    太劃不來了嘛!


    如果為了追求美麗,不能盡情享受大自然的洗禮,不然就是一經曝曬便得十萬火急地涂抹瓶瓶罐罐的保養品,她實在想不出來,這樣的美麗價值何在?


    自自然然的,不好嗎?


    “這家伙!”說來好笑,見面兩、三次,今天還是平平頭一回心平氣和地面對著“他”說話。


    康孟學的談吐、表現都不是平平會欣賞的那一型,他太市儈了!


    “有沒有人說過,其實你長的真的很不賴?”嗚……康孟學此刻若听到這句贊美的話出自平平之口,鐵定會感動得淚流滿面!


    可惜,平平偏是那種絕不當面夸獎他人的“惡嘴”。


    很小心地推開沉重的原木門扉,她像個小偷一樣躡手躡腳地潛進這間“也許”是康孟學的臥室。


    “沒關系吧?我只是瞄一瞄,沒想偷東西哦!”偷看就偷看,哪來這麼多廢話啊?平平太缺乏做賊的天分了。


    寬敞的室內同樣擺有一張超大的床鋪,床邊的小桌燈沒關,一旁放著兩本翻了幾頁的原文,還有半根未抽完的香煙擰熄在煙灰缸里。


    唔……原來康孟學不是繡花枕頭,平日閑暇他也能讀點嘛!但比較壞的習慣就是他抽煙!


    接近浴室間的牆壁全部改裝為鏡面,昂貴的材質使得照鏡的人顯得亮眼又飽富朝氣。


    “自戀狂!”男人還愛漂亮成這個樣子,三八!


    變完一圈,平平碎碎念個不停,最後又回到那幅照片前面“罰站”


    “咦?”下邊有一排小字——


    “攝于一九九五年,邁阿密海灘。本屆沖浪大賽冠軍,康孟學先生留念。”哇塞!沖浪耶!康孟學不但不若她想像中的弱不禁風,反而可能比她這個體院出身的體育老師更具運動細胞呢!


    她低估他了。


    “平老師?”如姨的聲音由背後傳來。


    “嚇!對不起!我本來要回房間的,可是每一間都長得好像,我想我走錯了。”她慌亂地步出康孟學的臥室,說謊說得很心虛。


    如姨沒怪她,只說︰“你的房間在隔壁,這間是孟學少爺的臥室……平老師,你知道孟學少爺吧?”


    “嗯,見過。”也罵過。


    “他就快回來了。”如姨陪著她下樓,“孩子們在等你了,他們吃完水果正吵著要去球場。”


    “好,我馬上帶他們去。”偷窺被發現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雖然如姨好像不以為意,但平平仍是兩步並作一步借故逃逸。


    她可不想被當作“肖想”康盂學的愛慕者之一,那多丟臉!


    翌日。


    “哈啾!”踹開棉被,壓掉正喊得聲嘶力竭的咕咕鐘,平平一大早起床就打了個大噴嚏。


    “噢!”睡得不好!她向來好吃好睡,也不認床,可昨晚怪得很,一整夜她頻頻夢見康孟學那張陽光下的笑臉,不得安眠,夠怪了吧?“欠揍的男人!”


    她又把睡不著的責任推給康孟學,並且暗暗詛咒他今天過的很糟糕!


    刷牙、洗臉完畢,平平力圖清醒,換上了無袖的運動服,著好鞋襪,朝鏡子里的自己扮個鬼臉,然後哼著輕快的歌曲準備上樓叫人去也。


    “遇見了一個傳奇,像一個奇跡,劃過我的生命力……”她自得其樂地唱得正高興,猛然抬頭才發覺有人站在樓梯口含笑睇著她,“你不是出國了嗎?”


    是那個在她夢中糾纏不休的臭男人,康孟學!


    “出國總會回來。”說好不再理她的,可是她荒腔走板的歌唱實在太可愛了,康孟學于是很輕易地又原諒了她惡劣的對待。


    凌晨時分才回到家,平平率領籃球隊來集訓的事情,如姨也都對他說了,因此在自家與她踫面,他還不算意外。


    “我們球隊可能要在這里打擾一段時間,不好意思!”窺視人家的“閨房”過後,心虛是很正常的,平平有點兒不自在,和他說不上兩句話便想匆匆走人。“我得去叫小朋友們起床了。”


    “昨天剛來,讓他們多睡一會兒,不介意咱們一起吃個早餐吧?”反手拉住她,康孟學很順勢地踫到了她的指。


    平平倏然像被燙到一樣縮回手,眼中亮起警戒的紅燈。“你干嘛?”


    “沒有呀!”說她是只小刺蝟一點都不過分,瞧她那是什麼動作、什麼表情?好似他是大野狼,而她正是他急于生吞人月復的小紅帽!


    康孟學感到好氣又好笑,他還不至于饑不擇食,平平不合他的脾胃。


    “我等一下再吃,再見!”平平想婉拒他,康孟學卻不由分說硬拖她下樓。


    “哎呀,放手啦!混蛋!”男人與女人還是有著先天的差異,康孟學稍加使力,平平也只能任他宰割了。


    “吃早餐。”他氣定神閑的下達指令。


    嗚……天理何在?縱使她是來康家作客的,可他這個主人也不能強迫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啊!嗚……她不要跟他同桌吃早餐啦!


    “孟學少爺早,平老師早。”一下樓,如姨立刻笑咪咪地端來雙份豐盛的餐點。“多吃些,不夠再叫我。”


    說完她又走了出去,留下康盂學與平平兩人在餐廳相對無言。


    “啞啦?”她不說話,康孟學倒是挺想念她的伶牙俐齒。


    “關你屁事!”她直接的反擊。


    “哈哈!”康孟學笑出聲音,比較習慣她帶刺的模樣。


    平平和其他女人不同——習慣了她凶巴巴的態度後,康孟學想,他會喜歡她這個“好哥兒們”的,而且,他已經知道制住她的方法了,就是——臉皮厚一點,想的少一點。大多時候平平的尖銳只是一種嚇阻作用罷了。


    “你笑什麼?”她氣不過地扯他的頭發,見他吃痛才滿意地端起自己的早點開始用餐。


    看著她大口大口咀嚼著面包,又大口大口喝下果汁,康孟學突然覺得看她吃東西的樣子,好像那個東西是人間美味,好吃得不得了,間接地也促進了他的食欲。


    氣氛祥和的一頓早餐,在康孟學被小小的懲罰過後,這兩個不打不相識的人終于難得的和平共處了。


    “混蛋,你打不打籃球?”太靜了,靜得她忍不住找了個話題閑聊。


    康孟學斜睨她一眼,“你能不能做做好事?敝姓康,名叫孟學,不叫混蛋!”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她就混蛋、混蛋的叫,康孟學很懷疑,平平根本不知道他姓啥名啥。


    “沒差別,叫混蛋親切得多!”她存心氣死康孟學,猶然可惡的強辯著。


    表扯!康孟學好心情地不跟她計較,“不要小看我,我在國中時期可參加過籃球校隊喔!”


    “騙人!你明明只會沖浪……”一月兌口而出,平平很快便察覺自己說溜嘴了。


    “你怎麼曉得我會沖浪?”他揚眉,口氣古古怪怪的。


    “呃……如姨告訴我的。”臨時掰了一個很爛的理由,平平將謊話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沖浪是我在美國念大學時才玩的,回國後很少踫了,你有興趣要學?”


    “我?我可不想玩掉小命!”沖浪的難度高,危險性也高,雖然她樂于追求刺激,但是倒還頗珍惜老爸、老媽給的這條小命。


    沖浪?哈,等到她哪天活膩了,她可能才會試一試吧!


    “你不是體院畢業的嗎?為什麼想教國小的學生?”一邊吃,康孟學一邊問。


    “也沒有特別為什麼,小孩子很可愛啊,再長大一點就面目可憎了。”她意有所指。


    康盂學笑笑,很大膽的對她下挑戰︰“找個時間來較量一番,打籃球我未必輸你!”


    “怕你不成?盡避放馬過來!”平平拍拍胸脯,很有自信。


    別的運動項目,她僅是略通一二,但說起籃球呀,哼哼,不是她愛吹牛,她的功力可謂出神人化,如入無人之境,康孟學想贏過她,恐怕是難如登天!


    “那就今天晚上吧!等我下班,籃球場見!”康孟學的口氣相當挑釁。


    “沒問題!”


    山上的晚風涼爽,喝上一杯熱茶,坐在草皮上欣賞皎潔的月色,愜意若此,人生夫復何求?


    “呼……”酒足飯飽,小表頭都窩在房里打電動,她一個人閑來無事,月兌掉球鞋,光著腳丫子打算散散步。


    快八點了,和她約好了的康孟學遲遲未歸,平平心想,他大概是公事忙不完吧!


    沒有來到康家以前,她只听說康家是有錢人,倒還不清楚他們有錢到什麼程度。據開車的老強說,光是康孟學一人的財產就有好幾億了,若再加上康宇廷的父母嘛,那更是算不完了。


    身為龐大企業的負責人,康孟學不忙死才怪!


    哎喲……討厭的感覺!平平敲著腦袋,企圖趕走那份很陌生、很酸澀的情緒。


    她管康孟學做什麼干嘛?她是老師,而他是學生的叔叔,他們的關系僅此而已,她是秀逗了才一直想到他!


    “遇見了一個傳奇,像一個奇跡……”一手一只鞋,平平輕松愉快地來到球場。


    “啪!”她才打開鐵門,整座籃球場的燈光卻像有感應般霍然亮起,嚇了平平一大跳!


    “你遲到了。”仍舊西裝筆挺的康孟學手抱籃球,倚在廊柱下,腳邊散放著漢堡、可樂的殘骸。


    “我們又沒約幾點!”平平回嘴,心情因他的出現霎時轉為大好。“你怎麼不先進屋里去?”


    “要挑戰籃球教練的球技,我總得先過來偷偷練習一下啊!”他把球拋給她,蹲子學她把鞋襪都月兌了。


    “噢,皮鞋!”她幾百年沒穿過皮鞋了。


    “你看過上班族腳蹬球鞋走進辦公大樓嗎?”康孟學反唇相稽,愈來愈樂于和她耍嘴皮子。


    “哼,少來!你是大老板,誰敢說你的不是!”他謙虛個什麼勁啊?像他這樣有權有勢的大老板,普通人哪里得罪得起!


    “就是老板才要以身作則!”


    “我看你是以身作"賊"吧?”想在平平嘴下討到便宜,那不啻是不可能的任務!


    “哼,廢話不多說,一局六分,開打!”康孟學的長臂一攬,原本屬于平平的球就落人他手中了。


    “小人!”不甘示弱地追上他,她使出拿手絕活——背後抄捷!


    “有兩把刷子!”


    “好說!”


    接下來的一個鐘頭,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誰,這場球賽他們打得非常盡興!


    “累了?”居高臨下地睥睨她,康孟學汗濕了的襯衫黏在身軀上,整齊的頭發也稍顯凌亂。


    平平趴在地上,把籃球抱在懷中,不肯放手。“混蛋,你每天上班、下班的,體力為什麼還是這麼好?”相形之下,她好像才是缺乏運動的那一個。


    “哈哈!堡作再忙,我也會保持一周至少上健身房一次的習慣,你要認輸啦?”屈膝而坐,康孟學這才老實招來。


    若沒有一點點起碼的把握,他哪敢在平平這個訓練有素的運動健將面前大放厥詞呢?


    “你好奸詐!”她伸腳踢他。


    康盂學閃開,俊秀的面容上笑不可抑!


    平平的臉頰仿佛撲上一層粉,紅紅的,像顆隻果般討人喜愛。趁著她閉眸休憩的時刻,康孟學湊近了仔細看她——她的嘴形小巧,總是泛著自然水女敕的光澤;她的睫毛又密又長,在她眼瞼下緣形成一小塊淡淡的陰影;她有耳洞,但沒見她戴過耳環……


    她的樣貌或許跟“國色天香”沾不上邊,可是認識了她這個人,康盂學愈來愈覺得她獨特的美麗無人能及。


    強烈感覺到有股窺視的壓力,平平悠然睜眼,對上他的目光——怦!心跳漏了一拍,她粗聲斥責他︰“你臭死了,離我遠一點!”


    “還要打嗎?”康孟學依照她指示挪動,把球頂在腳尖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起球來。


    “不要了。”片刻,平平也無聊得參與其中。


    只見四條長腿並列,一顆球小幅度的跳來跳去。“平平,你到底幾歲!”她看起來好小,不知情的人可能會把她當作高中生。


    “二十四。”


    “這麼老?”康孟學驚詫的側望她,不小心把球踢歪了,又險險的救回來。


    “不然你又多年輕?”平平冷冷瞪他,無中生有的說︰“皺紋都跑出來了,你的年紀少說也三十了吧?大叔。”


    “大叔個頭啦!我也才二十八,長你四歲,叫大哥還差不多!”


    這種感覺好好——和一個還算談得來的朋友東南西北閑扯,不必戴著虛偽的面具假意應付,也不必在乎談話的內容是否恰當,一切就任它自然的發生……


    康孟學確定自己喜歡現在這種氣氛。


    “呸,我才不要有你這種大哥咧!”平平完全不懂得給對方留點顏面,心里怎麼想,嘴巴就怎麼說,一根直腸通到底。


    康孟學納悶地抬眼,問道︰“我這種大哥有啥不好?”平平對他似乎有著相當程度的成見,他很好奇,她的理由是什麼?


    他不可能壞得惡名昭彰,連一個見面不到幾次的女孩子,都拒他于千里之外,列為黑名單分子吧?


    “有啥好的?”她很毒的說︰“你這種男人,自以為有幾個臭錢,長得也還算體面,一遇到了順眼的女人,就像發情的公狗一樣拼命展示自己的威風,可是一旦那些蠢女人上鉤後,不消兩天,你又拍拍,毫不眷戀地尋找下一個目標。這樣的行為,怎麼不讓做妹妹的引以為恥呢?”


    她拉拉雜雜說了一長串,簡直把康孟學貶為低等生物,全面抹煞掉他的優點。


    “小姐,你這麼說就太不客觀了。”他不服氣。“每個人處理感情的方式不一樣,我不想認真,優渥的物質享受是我所能提供的,有些女人就是愛我的錢,各取所需有何不對?”


    西洋流行天後瑪丹娜不也高唱過“拜金女郎”嗎?這個世界上,錢本來就是許多人的弱點。


    “當然不對!”她義正辭嚴的糾正他,“第一,你的條件不錯,又隨隨便便對人家好,人家怎麼可能不為你著迷?第二,不是所有女人都貪圖錢財,你怎麼可能每一次都分得清楚你的獵物屬于哪一類型,說不定無意之中,你已經傷害了很多人的心。第三……”


    “好了好了。”康孟學听得頭痛,“我說不過你,但那也不代表你說的是事實。”


    “才怪!”他只是不敢承認!


    “你打哪兒听來這些有的沒有的?”難怪她對他總是沒有好臉色,她知道的康孟學根本是個辣手摧花的大魔頭嘛!


    “哈,你猜!”口沫橫飛罵完人之後,平平還有心情賣關子。


    康孟學恨得牙癢癢的,大手一張就朝她的臉頰猛捏,把她捏成了一個丑八怪。“想不到啦,快點說!”


    到底是誰這樣在背後惡意中傷他?康盂學非要揪出他來,問問他的居心何在!


    平平一時不察他的再度貼近,咯咯笑得全身抖動。“呵呵!呵呵!你先放手我才說!”


    亮了燈的夜間球場,他們像是認識很久的老朋友,肩並著肩,雙雙躺在地板上,距離愈拉愈近,愈拉愈近……


    “還不說?”康孟學松手,爾後又裝腔作勢要捏她——


    “你的力氣很大耶!”他八成是喝“蠻牛”長大的!平平努力把臉頰擠回原來的形狀,說︰“是康宇廷啦!”


    那小子從很久以前就一天到晚在她耳邊說︰“老師,我那叔叔的女朋友好多,昨天是金發的莉莎,今天是紅發的安妮,明天有可能又換人了……你說,他是不是很有辦法?我長大以後,也要向他學習,多拐幾個漂亮美眉回家!”


    康宇廷的本意是在稱贊康孟學,但平平不是小孩子,多听個幾次,她就曉得康宇廷的這個叔叔有多麼風流成性!


    “好哇,看我怎麼修理他!”


    “是你錯誤的示範教壞小孩,你憑什麼修理他?”平平不自覺地又拿出老師的教條訂正他了。


    “哼哼。”不行,他絕對不輕饒康宇廷!


    “哈——”很不文雅地打了個大呵欠,平平愛困的說︰“不說了,今天練球練得太累了,有空咱們再打一場!”


    說實話,他這個球友還蠻稱職的。


    “那有什麼問題,只怕你輸得太難看!”康盂學自負的本性沒多久就原形畢露了。“回去吧!”


    他率先站起來,順手拉她一把,想不到平平急著要說話,腳邊一個踉蹌,卻是反作用地將他拉倒在地,趴跌在她身上。


    “晤!”情急之下,康孟學以手肘支撐著自己,免得壓傷她,但他的挺鼻還是不經意劃過她的唇,兩人都因為這個親密動作而小小顫悸了一下。


    空氣忽然濃重黏稠了起來——有些感覺在游移,在兩人交疊的軀體之間、凝望的視線之間。


    “抱、抱歉!”平平不自在地開口,企圖打破這份古怪的沉默。


    好半晌,康孟學沒有移動,他緊盯著她,眸光進射,看得平平別扭極了!


    “起來了。”許久,藏在他眼眸深處的火焰才緩緩熄滅。


    “喔,好”是她的錯覺嗎?為什麼她似乎听見了他深深一嘆,仿佛在惋惜什麼?


    是她想太多了嗎?平平甩一甩頭,又窮極無聊的對康孟學東南西北閑扯,一點兒都沒有發覺他忽然間變得安靜。


    “喂,我跟你說……”回屋的一路上,唯聞平平的大嗓門又是說、又是叫的,震得這個夜晚格外騷動也格外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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