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花綠葉  第四章
作者:元玥
    時間寶貴,兩人雇了匹馬,飛快離開小鎮,直奔附近水路交會的城鎮。


    綠袖在港口處,探問戰家堡的產業,一名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上下打量著他們,過了好一會兒才領著他們到一家客棧。


    “就是這里了!”客棧名為“如意『客棧”,匾額上頭還蓋了個“戰”字。


    “貴客臨門真是蓬篳生輝。”掌櫃迎面而來,富泰的臉上滿是笑容。


    沈寒天俊眉一挑。“掌櫃識得我二人?”


    “『紅花綠葉』是我家堡主的救命恩人,小人再眼拙也不敢不認出兩位。”


    掌櫃將他們兩個人帶進里面的房間。


    “兩位不知道有何吩咐?”掌櫃親自為他們倒茶。


    “吩咐不敢,不過是來問些事情的。”綠袖微微一笑,掏出枚暗器。“掌櫃可知此物的來歷。”


    “這暗器比尋常飛鏢多了彎鉤,鉤上喂有巨毒,這等歹辣的武器,應該是”


    無忌門『所使用的“勾魂鏢』。”


    沈寒天俊眉微擰。“勾魂嫖、無忌門……如此陰毒,這般張狂,絕非名門正派。”語帶輕蔑。


    掌櫃點頭。“正是!無忌門竄起,是這一、兩年的事情。門主姜玄,三十二歲,武功不惡,創立門派,不斷收留各地亡命之徒,靠劫掠竊盜起家,現在則是勾結官府,以經營賭坊娟館為業。他們在這一帶,算是小有實力,擁有十三個堂口。”


    沈寒天揚起嘴角。“十三個堂口,沉某還不看在眼里。敢問掌櫃,他們的總部在哪里?”


    “嗯!老巢是在五峰山,不過近年來由于和官府來往頻繁,在城內也有了重要的議事之處。沉少俠需要的話,我們這里有地圖,可以給少俠參考。”


    沈寒天和綠袖交換了一下眼色,想問她從哪個地方下手比較好。


    只見她漾著笑,叫住正要轉身去拿地圖的掌櫃。“掌櫃不忙,再向您打听一個人?”


    掌櫃和氣地笑笑。“誰?”目雖不露精光,卻暗地打量著綠袖。


    方纔他見沈寒天人品出眾、器字軒昂,心中便知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可眼前這名姑娘,看起來,卻不過是個清秀平凡的女子。


    他心盤算著,難怪世人會稱兩人是“紅花綠葉”,在沈寒天的旁邊,這女子怎麼看也只是襯托的角色。可真……只是如此嗎?


    “掌櫃見多識廣,不知是否認得一名叫任蝶衣的姑娘。”綠袖慢慢說著話,好讓掌櫃能拉回心思。


    “任蝶衣!”掌櫃臉色微變。“可是一名冷艷美貌的年輕女子?”


    沈寒天答道︰“正是!掌櫃知道?”


    “嗯!她是武林盟主任天的獨生愛女,芳華十八。任盟主視她若掌上明珠,向來不愛讓她在外露臉。只是此次,恰逢五年一度的武林大會,為慎重起見,一些江湖上的重要人物,都將二度受到邀約。邀請函則是由她親自拜送。因此這幾個月,江湖上才出現她的芳蹤。”


    沈寒天沉吟。“她背景顯赫讓人眼紅,紅顏絕色引人覬覦,這一路上風波怕是少不得的。”


    掌櫃細細觀察沈寒天的神色。“不過任姑娘藝高膽大,兼以行事低調,這一路上應該會平安……才是?”如果人是在戰家堡地頭上出事,那他們要如何交代?


    沈寒天看著他,滿懷信心地笑著︰“掌櫃不必再猜了,任姑娘是讓『無忌門』的人擄了去,不過這件事,我們『紅花綠葉』是管定了,您不需擔憂。”


    掌櫃敬上杯茶。“有兩位出手,自然是沒什麼問題!不過,不知道有什麼是我們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


    “不需要。”沈寒天做然地勾動嘴角。“踏平個『無忌門』還難不倒我們師姊弟。”除了自信之外,他還有份心思,不想把戰雲飛扯進這件事來。


    他轉頭看著綠袖。“師姊!對不對?”


    綠袖喝上一口茶,轉過好幾個想法——照她的性子,事情能不出自己力氣就解決的話,當然是最好的,武林盟主的事,也算是武林大事,若由戰家堡出面。


    自然是再好不過;可按寒天的意見,非轟轟烈烈地砸了賊窩不成。這樣一來,可累了!


    這種靠蠻力的做法,唯一的好處就是出氣露臉,成就英雄美名!


    綠袖飲盡杯底的茶,放下茶杯,露了個清淺的笑容。“寒天說得對——”她一手搭住沈寒天的手背。“一個『無忌門』是沒什麼難的。”沒辦法,豁出去了,誰叫她說過禍福與共的。


    沈寒天反手覆上她的柔莫,交換個會心的笑容。而這一切都看在掌櫃眼中——他不會看錯的,這女子絕不是陪襯的角色,她才是……她看起來雖不顯眼,可卻具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他行走江湖多年,閱人無數,卻沒見過這樣的女于。她的笑容,看上去是說不出的舒心宜人,一點威脅性都沒有。談笑之間,竟將兵刀血刃的事情說得稀松平常,彷佛只是與你閑話家常,她說得自在,好象事情原就如此簡單,不相信她的話,反倒像是自己大驚小敝。


    什麼樣的女子啊?看著她的笑,竟很自然地信了她的話。掌櫃吁了口氣。


    “綠袖姑娘這樣說的話,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老朽這就為兩位備妥駿馬以及地圖,靜候兩位佳音。”


    他取出地圖,交給兩人,抱拳為禮。“事成之後,二位經過『戰家堡』時,可切莫忘記讓我家主人招待。我家主人特地吩咐了,只要兩位一踏上『戰家堡』


    的地界時,他一定親自下山來迎。”


    沈寒天繃著臉不置可否。


    綠袖淺笑盈盈。“告訴戰公子,我很期待能再見到他呢!”她才不管沈寒天喜歡不喜歡,戰雲飛這個朋友她是交定了!


    掌櫃笑道︰“這話老朽一定帶到。”


    看著綠袖的笑容,他的心里浮上個想法——這女子,天生合該是做當家主母的人才,如果她和主人……隨著兩人逐漸淡去的身形,笑意在掌櫃的臉上益發加深。


    這一方面,沈寒天和綠袖跨上兩匹駿馬,離開“如意客棧”。


    在路上,兩人推測,“無忌門”的姜玄擄走任蝶衣,一來自然是貪其美色,想與之成親;二來則是欲攀其關系,藉此抬高身價。


    當然,任家是不可能願意結這門親,所以姜玄步步為營,小心盤計著如何擄人,就是想造成既定事實。只待生米煮成熟飯後,任家就賴不掉這門婚事。


    為免夜長夢多、枝節橫生,姜玄一定是在人煙稀少的“五峰山”籌辦婚事,所邀之人,必然只有“無忌門”重要的部下。道理很簡單,人多雖然熱鬧,可容易壞事,若讓任天手下的人發現,別說婚結不成,怕連命都保不了!


    現在姜玄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著拜堂這一刻。


    ※夜幕低垂,“無忌門”里里外外,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大哥,恭喜你成為武林盟主的女婿,從此之後咱們『無忌門』在江湖上要出頭了!”整個廳堂,哄鬧著雜七雜八的祝賀之詞。


    姜玄醉眼微瞇,樂不可支。“我要是呼風喚雨,一定少不了弟兄的好處!”


    一張腫胖的臉,原就不怎麼好看,現下瞇起眼楮,更惹人生厭。


    “真沒想到,大嫂是這樣一個美人。”一名堂主直勾勾地瞧著任蝶衣。“噴噴噴……真是如花似玉呢!”只差口水沒有淌下來。


    任蝶衣別過頭去,下巴卻讓姜玄略帶油膩的手給托住。“惡!”她干嘔一聲,惡心到說不出話來。她一生從沒如此狼狽,全身穴道彼封,有如玩偶一般,任人擺布,還被人硬生生給架上婚禮。


    “美人……喔!不對,該說是娘子。”姜玄嘿嘿嘿地笑起來。“你別害羞——”使了些力氣,轉過她的臉,對上那雙凜冽冷然的美目。“不用這麼急著看我,進了洞房之後,我還不什麼都讓你看!”姜玄逼了過來,濁重的氣息噴向任蝶衣。


    “呸!”任蝶衣朝著他狠狠地吐了口口水。


    “你這臭女人!”姜玄一巴掌打了過去,半空中卻被人截了。


    “大哥,別生氣——”那人邪邪地笑著。“大嫂脾氣不好,可以教嘛!女人都一個樣,您在床上好好『教教』,保證以後她都服服貼貼的。”


    “好主意!好主意”姜玄笑了起來,一只手在任蝶衣細致的臉上游移著。


    任蝶衣閉上眼楮,忍住反胃欲嘔的感覺。


    “哈哈哈……”眾人跟著大笑。


    忽地一名身上帶傷的部下,連滾帶爬地進了廳堂中。


    “不好了!不好了!外頭有一對男女闖了進來”我呸!兩個人,殺了不就成了!“姜玄冷哼道。


    “是那一天……那個男的!”原來這個人,便是當天扮成混混的一個。


    任蝶衣唇畔綻出朵笑,熟悉的身影映人眼簾。


    此時,沈寒天和綠袖已殺到里面來,劍光起落間,一些部眾慘叫連連,不過仍有不少人前僕後繼地擁向兩人。


    綠袖側身躲過一擊,朗聲道︰“寒天,今夜此處好熱鬧。”


    沈寒天一手持劍擊發,一面高喊︰“喔!原來是娶親。”


    綠袖一劍閃開對方的攻勢,嘟嘴嚷著︰“怎麼不見喜帖發?”


    沈寒天探頭看著姜玄,夸張地大叫︰“唉喲!一看新郎我的媽!”


    兩人在刀光劍陣中穿梭,不斷談笑,視眾人為無物。


    綠袖踢開擋住視線的人,面露贊嘆。“美麗新娘是朵花。”


    沈寒天撩劍扳倒敵人,殺出一條信道,吁了口氣。“可嘆新郎像顆瓜。”


    綠袖反手一劍,抵開從背後而來的偷襲。“好花若是嫁了瓜!”


    沈寒天橫劍砍了數下,搖頭嘆道︰“今後人生黑鴉鴉!”


    “找死!”姜玄臉色發青,擊發數枚“勾魂鏢”,好幾名部下遭了池魚之殃,不斷發出哀叫,沈寒天和綠袖施展輕功,踏踩著“無忌門”門人的頭頂。“寒天,咱們就……”


    兩人以迅雷之速,直逼姜玄的方向,他們氣勢驚人,坐在這一桌的人,本能退了一下,露出個空隙,兩人同時笑道︰“摘了瓜,救了花,且看新娘笑哈哈!”


    他們手法驚人,一人一邊扯出任蝶衣。兩人默契之好,竟然像是一個人用兩手抱住她,只在眨眼的縫兒,三道人影安穩地落在門口。


    沈寒天放下任蝶衣,拂開額前的發絲。“任姑娘,咱們又見面了!”收劍之際,不忘保持迷人的笑容。


    “嗚!嗚!”任蝶衣想開口說話,無奈穴道被點。話難出口。


    沈寒天順手解了她的啞穴。“這樣對待姑娘家,真不懂得憐香惜玉!”


    姜玄暴喝一聲。“七星天,上!”


    七個堂主功夫雖屬二流,不過陣法擺開,倒還是有模有樣,滴水不露,沈寒天和綠袖被圍在里面,一時也沒討到便宜。


    不過兩個人,一剛一柔,一快一慢,一攻一守,同舟共濟,劍勢自成一體,劍法連綿不絕,變化無窮,相形之下,七星陣貌似花悄,實則益形困窘,漸漸落了下風。


    看了會兒,綠袖模出其中的奧妙。“寒天,左攻天權,右破天機。”


    幾個人大驚,沒想到這麼快就讓人瞧出路數,陣法自亂,沈寒天得空,發了數道劍氣,只見劍光閃爍,妙不可言,七人應聲散開,“啊!”一個不差,每人棄劍哀嚎,同時捂著右手掌上方三寸的傷口。


    “你是『玉面神劍』沈寒天?!”姜玄大叫。


    “終于認出少爺了。”沈寒天傲然一笑。“再替你長點見識,方纔那一招就叫做『星沉海底』。”


    姜玄擦著汗。“四霸天——再上!”


    綠袖忽地一笑。“寒天,我累了。”


    眨跟瞬間,兩人交換了眼底的笑意。“那我們不要玩了!”


    沈寒天側身,捱靠向綠袖,綠袖身子一低,他順勢滑上她的背部,紅綠相接的服色,一時竟造成紅花盛開的錯覺,在場的人,目光不自覺地被吸引著,可誰都還來不及看清楚怎麼回事的時候,沈寒天已經幻為一道道的紅影,從自己的身邊拂過,步法之快,就像紅花散落,化成數瓣,翩然繽紛。


    順著紅影內力的牽引,綠衣跟著舞轉旋動,帶出晶光點點,恰似露珠瑩亮。


    “啊!”這六個人還在驚奇之中,口里就被塞進晶亮的珠子,跟著一股幽香沒入喉間。


    情勢逆轉,只在彈指之間,可任蝶衣臉上卻無大多驚訝的表情。


    她方才便看出來了,這幾個人攻勢雖然凶狠,可遲早會輸的,輸在“紅花綠葉”絕佳的默契之下。


    她見過無數高手,可這麼好的默契,她卻從來不曾看過。


    眨動濃密的睫毛,任蝶衣兩剪秋水流蕩,莫名的心思暗流浮動。


    “嗯!”吞進異物的六個人,拚命地想嘔出。“這是什麼?你究竟給我們吃了什麼?”說話的人,臉上冷汗涔涔,瞳孔睜大,說不出的驚懼。


    方纔他使了勁地想吐,可喉間涌上的香味,卻益發濃郁柔綿,看來此藥毒性之奇,怕是他生平未見。


    綠袖嫣然笑道︰“堂主以為這該是什麼?”


    “這……”好幾個人擦著汗,只覺喉間的香味,說不出的詭譎。


    沈寒天嘴角帶笑,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中毒”的幾人。“幾位都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人,不會連這點見識都沒有吧?廠他收了視線,瀟灑地彈彈身上的灰塵。”


    唉!用用腦吧!想想我給你們的,該是治療腸疼肚痛的藥呢?還是……“話未說完卻頓了口。


    六人听他這麼一說,頭皮都發麻了。一個平日腦筋轉得極快的堂主,當場抱著肚子哀嚎出聲。“天啊!這藥準是要人腸穿肚爛的……”他從剛剛就覺得月復部隱隱作痛,原來……綠袖和沈寒天同時笑了出來。“哎呀!你反應真快哪!”連說話的語氣都一模一樣。


    “啊!”幾個人陸續的倒了下來,肚子是說不出的悶痛,姜玄一看情勢不對,一步步地向後退著,想趁混亂時從密室逃出。


    沈寒天眼尖,縱身躍出。“哪里走?”劍鋒冰冽,直逼姜玄。


    姜玄不敢輕敵,擊發暗器,點點冷光與劍光相遇,發出一陣慳鏘清脆的聲音。


    沈寒天撇撇嘴。“姜門主怎麼好就這樣丟下弟兄呢?本來少爺還想和你玩玩,可看樣子,打了一個晚上,我師姊好象累了!”


    他突然轉頭,譏笑著綠袖。“師姊,看來你真的老了耶!”嘴上說著話,腳下看似慢了一步,露了個空門。


    “沈寒天!”綠袖難得提高嗓門。


    姜玄嘴角露出個陰側的笑,想借著兩人拌嘴的縫隙。攻向沈寒天的空門,耳旁卻听到綠袖叫他。“姜玄,沈寒天既然敢這樣說我,我教你這麼對付他,你別踢他右腳,他這招是……”


    姜玄沒想到,綠袖竟看出他的意圖,更沒料到沈寒天橫腿一掃,腳下威力千鉤,砰的一聲,眼前一片黑,腦門直撞地上,摔到綠袖腳邊。


    綠袖低來,沖著姜玄嘆氣。“你怎麼不听我的話呢!他這招是『請君人甕』,那空門是騙你的。”


    旋即站了起來把劍丟給沈寒天。“好了!他都倒了,咱們可以回去睡覺了。”


    沈寒天拉起衣角,湊近鼻間聞著,俊眉皺成一團。“嗯!一身汗臭回去得好好洗洗!”邁開步伐,和綠袖朝著門外走去。


    “少俠!別走啊!”剛才“中毒”的幾人,拚命叫住他。


    沈寒天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當他經過任蝶衣身旁時,還不忘微笑打個招呼。“任姑娘,後會有期,我們先走一步。”


    沈寒天離去的腳步,帶出了風,拂過任蝶衣的發絲。


    看著他一步步地走開,她張大了眼。“沈寒天!你站住——”


    沈寒天停了下來,背著任蝶衣,嘴角笑得淘氣。“任姑娘,有什麼事嗎?”


    “我的穴道被封住了”雖然知道沈寒天是故意裝傻,任蝶衣還是得開口。


    “喔。”沈寒天回過身,一步步捱向任蝶衣。“那……又怎麼樣呢?”


    “你……”任蝶衣忍住火氣。“你替我解開穴道,任家會還這份情的。”


    沈寒天蹲來,望著任蝶衣嫣紅的俏臉。“你這是在求我嗎?”


    “你……”任蝶衣抿緊唇,怒目圓睜。


    “別發火嘛”沈寒天一手托著下巴,撐住俊朗帶邪的笑容。“我不過是想確定,你是不是需要我的幫忙啊,任姑娘,你替我想想吧——若費了力氣還讓人說是多管閑事,『滿足英雄救美的癮頭』,豈不是冤得很?”


    任蝶衣冷哼一聲。“還說你不是個量小的人?分明就是記仇。”


    沈寒天瀟灑地笑著。“任姑娘誤會了,沉某不是記仇,是記住教訓哪!”他聳聳肩,站了起來。“任姑娘你不說清楚,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出手解穴啊?”


    任蝶衣沉默不語,沈寒天“只好”狀似無奈地轉過身子,剛走了兩步,便听到任蝶衣小聲地叫住他。“沈寒天……算我請你幫忙。”


    他一笑,重新蹲到任蝶衣身邊,手解著她的穴道,臉卻貼靠著她的耳畔。


    “早說不就沒事了嘛!對了,我耳朵不好,下次你要說得大聲些。”


    溫熱的氣息,吹向她啡色的臉頰,艷然的紅暈,看不出是氣惱,還是羞澀。


    這一切綠袖都看在眼中,她扯了個笑容,只是嘴角不知怎麼有些虛軟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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