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走了。”


    林千築才慶幸鼻血止住，沒想到他就潑了她一桶冷水，還將她的行李塞到她手里，“我需要你幫忙，商量一下嘛！”


    風少昊瞅著她瞧，“幫什麼？”


    “晚上我在銀座逛街……”


    听了五分鐘的廢話，他忍不住開口，“講重點。”


    “喔！就是我的錢、信用卡、提款卡、手機全被扒走了，現在吃住全成了問題，請借我錢月兌困，我保證會加倍還你。”她心中暗自祈禱他會幫忙。


    “報警然後聯絡家人。”他提供最好的方法。


    林千築急急搖頭，“不行，要是被老爸知道，我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就沒了。”


    “你逃家？”風少昊的語氣倏地變冷。


    “我沒有，只是擺月兌跟我一起來旅行的人。”


    “幼稚。想想為你著急的家人。”他將手機遞給她。


    “爸爸還不知道，呃……”見他凶惡的眼神，她像做錯事的孩子低下頭。想想覺得好委屈，忍不住訴苦，“老爸硬是塞個男人陪我，我如果不逃，婚事很可能就此被訂下。”


    他的心猛然跳快，關心問道︰“為什麼？”


    她凝望著他清澈眼眸，深信他是個正人君子，于是把所有的事詳加說明，包括千金大小姐的身份。


    “助人為快樂之本嘛，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拜托啦。”林千築懇求的同時也觀察著他的反應。


    他在听了超級大八卦後仍面不改色，只是指著房里的電話，“直接撥內線給你妹妹。”


    他的態度沒有因她的家世背景改變，她暗暗竊喜，“不行啦！她她她……現在很忙啦。”


    “你要知道我並沒有幫忙的義務。”知道她不是面臨絕境，他收起憐憫。


    喔哦！情況不妙。林千築真怕被掃地出門，“不然你就暫時收留我，我一定會想辦法跟妹妹聯絡。”


    “孤男寡女不方便。”話出口後，他倏地驚覺留她太久，起身要開門送客。


    她急急挽著他的手臂，“沒關系，我不在乎別人誤會。”


    “我在乎。”


    啊！她怎麼忘了他很正經八百，“其實來找你之前，我就找過妹妹了，結果……”她幽幽嘆口氣。


    他等了一會仍沒听見下文，疑惑問︰“嗯？”


    憶起激情畫面，林千築的臉蛋滿通紅，咕噥低語將重點草草帶過，“……然後我就流鼻血了。”


    風少昊听不清楚，猜測道︰“她不肯幫忙，還打得你流鼻血？”


    “不是，是因為因為……”哎唷，她哪說得出口。


    見她吞吞吐吐老半天，他誤以為她受了委屈，“我現在去幫你找她。”


    老妹別怪我啊！她吞了吞口水，一鼓作氣解釋，“我流鼻血就是因為不小心看到他們親熱的畫面，這樣你懂了嗎！”


    “從你進來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個小時，接吻早就結束……”瞧見她的臉頰紅得不尋常，她終于明白她所指的親熱程度。


    氣氛頓時陷入一陣尷尬，兩人都沒再開口。


    片刻後，他應她的要求替她掛失信用卡，又撥電話給櫃台訂房，豈料旅館空房已經沒有，他不死心又查了附近幾家旅館，結果都是一樣沒有空房。


    “都凌晨一點多了，不如你行行好讓我睡在客廳。”她已經趁剛剛他在忙時，梳洗更衣好了。


    風少昊想了一下，掛斷電話，“那你得保證不吵我，且盡快找你妹妹處理事情。”


    “嗯，我會的。真是謝謝你。”


    風少昊回頭就見她不知何時換上清涼短褲與T恤，波浪長發微濕，嬌柔模樣使他的情緒緊繃，開始後悔答應太快。


    林千築自動捧著他放在桌上的飲料啜飲，“啊！聞起來酸香，入喉甘醇，這是什麼飲料？好好喝喔！”


    “梅子醋。”他不自在板起嚴肅神情，走到吧台收拾。


    “這是哪里買的？咦！台灣的味之都。”她好奇跟在他身後，看到瓶罐上的標簽，很訝異他竟然會帶著醋旅行。


    他將醋收妥，從房間拿出被單遞給她，“安靜休息。”然後轉身回臥房，準備就寢。


    見他將房門掩上，她小臉洋溢著甜笑。呵！找到寶了，像他這種不貪財、不貪色的男人很稀有了。


    “好好喝，真想再喝一杯呢！”梅子醋只剩下一點點，她舍不得喝掉，聞了又聞，還搖晃著杯子欣賞橙黃色液體。


    普通的醋很酸，光是聞到味道就覺得嗆，而這杯梅子醋香濃，微酸里帶著濃濃甘醇，讓她意猶未盡。


    是因為稀釋的關系嗎？應該不是啊！敝了，是有什麼特別的秘方嗎？


    忽然，她眼楮整個亮了起來，如果她能親自釀造，說不一定可以討他歡心呢！


    嘿，好主意，待旅行結束後就想法子學習。


    房內，風少昊輾轉難眠，總覺得空氣里飄散著她的味道，起身打開落地窗讓空氣流通，偏偏自然涼風吹不散香味，也洗不去盤旋在腦海的記憶——


    林千築，一九八年五月二十二日出生……


    他完全無法成眠，索性將所有游戲人物的資料全部默背一次，無奈還是睡不著。


    他干脆起身拿出筆記本將剛剛發生的事一一記錄下來，這次的結語是個可愛的小圖——一個女娃兒小巧鼻上掛著一滴血。


    他看著看著，不自覺地露出微笑。


    風少昊的晨泳、跑步習慣沒有因旅行改變，早晨準時起床準備出門去運動，在經過起居室時意外見到沙發上空蕩蕩的。


    她走了？頓時一陣擔心涌進心頭，只是他還來不及體會感受，就見到發絲零亂的林千築從地上爬起，不雅的打了個哈欠，又懶洋洋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她的睡功很厲害，身體在沙發邊緣晃呀晃的都沒醒，可以預見她待會又會跌到地上。


    見狀，他邁開腳步準備到健身房運動，只是快走到門口腳步倏地停住，猶豫掙扎了一會兒，他轉身將她抱起至房里超大雙人水床上。如果她還是滾下去，也沒轍了。


    “少昊……”她似乎作了美夢，笑顏甜得像蜜。


    柔美聲音勾人心弦，他怔了下，目光停留在她精致麗顏上，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撫模。


    曾經有很多女孩子迷戀他的冷酷，卻也因為他的冷酷而失望遠離，最後索性直接拒絕任何人親近，但這一回……


    “我找到獨孤傲了，就是你，嘻！”林千築臉頰主動貼近磨蹭他的掌心。


    一陣陣酥麻感經由掌心傳達至他的心里，倏地驚覺自己的突兀，他急急抽回手，趕緊走出臥房，直接出門去運動。


    他在健身房揮灑汗水、游泳完後，回到房間已經上午八點鐘了。此刻他正通體舒暢，悠閑的吃著早餐，喝著每天必喝的梅子醋，卻听到寢室里傳出聲響。


    林千築撥了撥亂七八糟的頭發，呆坐在地毯上，發愣一會才驚覺不對，猛然跳起身，“哇！不會吧，我竟然從沙發滾到這里來？”


    她往房門一瞄，笨喔！房門老是關著，怎麼可能滾得進來，肯定是他抱她進來的。


    呵！與他的距離又拉近。她開心地抱著枕頭在床上滾來滾去。有他的味道，真幸福呢！


    “啊……”玩得太過火，她不小心從床上跌下來。


    風少昊听見尖叫聲，推門入內，就見到她頭下腳上一臉狼狽模樣，卻沒有伸出援手立即關上門。


    雖然知道他個性就是如此冷漠，她還是忍不住本噥，“好歹也問一下我有沒有受傷嘛。”


    不過小小埋怨很快就平息，因為她發現自己又出糗了——寬大T恤滑至下巴，低腰短褲什麼也遮掩不了。喔哦！內衣褲都露出來了。


    唉！她是怎麼了？溫柔、氣質通通沒展現也就罷了，讓他見到的也全都是她狼狽邋遢的模樣，真是慘哪！


    不管，她可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呢！待會就換上超炫衣裳，化上淡妝，拿出上班時的婉約氣質，相信一定能挽救情勢。


    林千築來到鏡子前整理衣服、梳理頭發，對自己很有信心——只是想都很容易。一走出房門看見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餐點，她什麼都給忘了，伸手就想拿香噴噴的女乃油面包。


    “刷牙洗手。”風少昊以報紙拍掉她不規矩的手。


    “是。”她飛快跑去洗臉刷牙，不一會就回到餐桌前大快朵頤，吃飽後就開始窺伺酸甜好滋味的梅子醋。


    “流出來了。”


    她不解的問︰“什麼東西流出來？”


    “口水。”如果她仔細看，會發現他俊酷表情出現裂痕。


    “嘎？”林千築急急擦了擦嘴巴，趕緊拿著背包進入化妝室，完全沒想到正經八百的他，也會開玩笑。


    見狀，他嘴角微微上揚，暗忖晚上該畫個流口水的女圭女圭。


    不一會，她化上淡妝，以柔媚動人的嬌態出現，極力挽救之前不堪的形象，“早安，我終于徹底清醒了。呵呵！罷剛亂沒精神的。”


    “我該出發，你可以留在這里聯絡家人。”他摺好報紙，起身到房間拿背包。


    她好不容易裝出的氣質瞬間消散，“啊！迪士尼樂園。糟了，不該貪睡的，現在什麼都還沒準備。”她尖叫一聲拿起電話撥號，不忘盯著他瞧，怕一眨眼他就不見人影。


    電話響了老半天還是沒人接，林千築急死了，不死心的猛按重撥鍵，眼見他已經背起背包，她連忙抓住他的衣角，“等我啦。”


    “會皺。”風少昊使眼色要她放手。


    幸好這是無線電話，她跟著他的腳步來到玄關，“等我。”


    “時間很晚。”他簡短回答，已經換好鞋子。


    “既然都晚了，也不差這幾分鐘。就等我啦，有伴才好玩嘛。”她說著擋住門口。


    “不是去那里玩。”他輕輕將她推開。


    不只是日本迪士尼樂園，還有世界各國的游樂場、電玩特區，他都一定會去，但目的不是玩樂，只是听著人們的歡笑聲，知道他們喜歡什麼。


    如果讓她跟著去，她恐怕會因呆坐而悶死，甚至逃之夭夭。真是麻煩！


    “嘎？不是去玩？”電話終于接通，她的注意力倏地轉移，“喂！臭老妹……哇，他走了啦。”


    徹夜狂歡，情人累得疲憊不堪，忘了時間和巡視工作，相擁在柔軟床鋪安眠。


    擾人鈐聲響不停，驤捷森終于清醒，“糟了！竟然這麼晚了。可欣醒一醒，你的手機在響。”


    “別理它啦，我還要睡。”睡得好舒服，林可欣才不想起來，怕他離去，她雙腿圈住他結實腰際。


    “不行，已經錯過開會的時間了。”他扳開她的腳，急著下床穿衣服。可以預料主管們等不到他們後會怎麼想了。


    抱不到他，她很不開心，“回來陪我。”


    “別鬧了，快接電話。”他已經穿上衣褲，將手機遞到她手里。


    “我不想接，今天什麼都別管，留下來陪我。”她把手機丟至一旁，雙手環住他的頸部，只想勾引他回床上。


    “不行，我必須向總裁……”請罪。驤捷森望著她，最後改口了，“提親。”


    聞言，林可欣眉開眼笑，吻了吻他的臉，“森，就知道你是愛我的。”


    他幽幽嘆口氣，“就怕總裁生氣不答應。為了爭得多一點希望，我必須將所有的事處理圓滿。”


    “那是當然了。”她了解他的意思，拿過響個不停的手機接起，“哈羅，我是茱麗亞……你別尖叫，什麼？！”


    她靜靜听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好好，知道了。”掛掉電話後，她立刻撥電話給櫃台留人。


    等她與櫃台通完電話，他好奇問︰“誰錢被扒走？風少昊又是誰？”


    一時沒注意，她忘了要保密，“老姊遇上扒手，連信用卡也沒了，她在……哎呀！你別管啦。”


    “不行，如果你們受到絲毫傷害，我怎麼對得起總裁？”見她不肯說，他決定到櫃台一探究竟。


    “森……”死了，她會被老姊罵死。


    “驤捷森，你憑什麼管我的事？”好不容易追上風少昊，偏偏被驤捷森逮住，林千築心情糟到極點。


    唉！真是急笨了，竟忘記要低調行事。


    “是總裁給予的權利。你的安全是我的責任。”他絕不容許她胡來。


    “你……”可惡，竟然拿爹地壓她。


    “姊，對不起。”林可欣一臉內疚。


    林千築好沒氣的瞪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面對驤捷森，“你們一同巡視旅館比較適合，至于我，會乖乖去倫敦陪姑媽。”


    他才不相信，“不行。”


    “為什麼不行？難道要我當電燈泡啊！”林千築以為他和妹妹的關系改變，就會變得好說話，沒想到他還是一樣。


    林可欣挽著他的臂膀撒嬌，“森，你就答應放姊姊自由嘛！也只不過玩一個月而已。”


    “我們明天就回舊金山。”


    “太狠了吧！不能寬容幾天嗎？”林千築真想痛踹他一腳，偏偏他是老妹的愛人，可惡！


    驤捷森直接要她死心，“我已經決定了，請大小姐別再浪費力氣。”


    “可欣，你也說句話啊！”她向妹妹使眼色。


    “我……”


    等了老半天沒下文，很顯然別指望妹妹會幫忙，她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在沙發上，“我早該料到你成了他的人就會倒戈。”


    “姊，別這樣說啦！”林可欣作風雖大膽，但親密關系被赤果果的說出，仍羞紅了臉。


    驤捷森同樣大吃一驚，但不忘表示，“我保證會對可欣負責任。”


    林千築見兩人臉紅不自在，高興的同時怨念也加深了。他們順利成了一對，而她的情路卻崎嶇難行，唉！難道真要錯過風少昊嗎？


    而且還有更慘的，驤捷森打電話向父親坦承和老妹的戀情，竟連她與風少昊同住一晚的事也全說了。


    他實在太可惡了！為了保護可欣，竟把她拖下水分散父親的怒氣，這下她死定了啦！


    幽靜房里有一抹落寞倩影，林千築為了與風少昊道別等候許久，直到夜色深沉，才終于見到他。


    她望著他，發現對他的喜歡已經不可自拔，“嗨！又打擾了。”


    風少昊把燈光調亮，發現她不只聲音微弱，表情也不對勁，“還沒吃飯？”


    敝了，很確定她有聯絡上家人，為什麼還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就算她妹妹沒有援助，旅館也有簽帳服務，她還不至于餓著。


    “不是，我必須回家了，明天的飛機。”水靈靈的眼眸眨呀眨的，漾著無限期盼。


    風少昊感到有點意外，但仍禮貌道︰“路上小心。”


    林千築不發一語等他再說些什麼，無奈只等到沉默，她只好收起失落，化悲憤為力量，“喏！這是我該付給你的伙食、住宿費。”


    “不用。”手心倏地多了兩只用美鈔摺成的鶴，這樣的付款方法，他不知該退還或是收下。


    她漾著甜美笑容，“嘻，留下作紀念吧！你可不可以也給我紀念品？”


    聞言，他從皮夾里拿出兩張等值的美鈔，“你自己摺。”


    “我不要這個啦！”將鈔票塞回給他，她寧可他拔一根頭發作紀念。唉！相處之後，她發現他的酷來自于呆頭鵝的本質。


    “我不收錢。”他索性也將紙鶴奉上，讓她二選一。


    見狀，她只好收下鈔票，說出心中真正想要的，“那本筆記本給我好不好？”


    “不行。”他將背包放下，走到吧台前為自己倒一杯梅子醋。


    雖然明知道一定會被拒絕，她仍不免感到失望。“我也要喝。”她聞到誘人香味，立刻巴了上去。


    風少昊倒了一杯遞給她。


    林千築捧著杯子深深細聞，贊嘆不已，“這梅子醋真是好喝，喝過後會上癮呢！”


    “這是很稀有的陳年梅子醋。”他喝的是經過長時間釀造的陳年醋，味道當然不是一般梅子醋可以比較。


    “原來是陳年的，難怪你會帶著它旅行。可是一瓶不是喝不到一個星期就沒了？”她探了探小舌沾味。


    陳年醋酸香勾人，甜而不膩，這自然回甘的美味需要時間釀造，如果能夠，她好希望也能釀造愛情。


    “只是為了健康喝醋，每次量都不多，所以還好。況且國際快遞很方便。”


    “那就把它讓給我吧！”她把整瓶醋抱進懷里，將一直藏在身後的禮遞給他。


    “不能，我習慣早晚喝一點醋。”


    習慣？她眼眸倏地閃亮亮，耍賴不肯還，硬是將禮物塞進他手里，“好啦！就這樣決定，國際快遞很方便，可以寄到你下一個旅行地點。”


    “那我至少有一、兩天會喝不到醋。”


    “沒關系啦！才一、兩天。”這樣才好，明天早上他就會想到她了。


    “為什麼一定要交換東西？”風少昊不了解她的想法。


    “紀念友情唄。”時間寶貴，她接著道︰“我沒多少時間可以跟你道別了，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路上小心。”


    “這句話剛才說過了，不算，再來一次。”見他沉默，她忍不住問︰“難道你不會想要跟我交換電話住址嗎？”


    “為什麼要這麼麻煩？”


    他不打算再聯絡了？想到這，她呼吸一窒，突然很想哭，“我……”


    門鈴聲倏地響起，打斷她的話。


    來人是驤捷森。


    風少昊開門一看是個男人，愣了一下。


    “你好，我來接大小姐的。”驤捷森早在風少昊回到旅館就趕過來了，生怕大小姐會吃悶虧，所以一直守在門外。但夜深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是不好，他才會按門鈴打斷他們。


    風少昊見她佇立不動，開口，“不送。”


    心痛哪！林千築咬了咬唇瓣，“希望國際快遞的速度出奇的慢。”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跟著驤捷森離開。


    房里回歸寂靜，風少昊拿起桌上的紙鶴，這才發現美鈔上布滿細小字跡，SanFrancis……是她在舊金山的住址、電話、血型、生日。


    而另一只紙鶴則寫著


    綠份給了我赤旁，飛越半個地球來見你。


    這是什麼？難道綠分是緣份，赤旁是翅膀？他不禁搖頭嘆息，她的中文不但發音不正確，還錯字連連。


    接著他又拆開她送的禮物，是一件T恤，與她剛才身上穿的一模一樣。


    他真的不懂她為什麼要道別、生氣，還多此一舉交換聯絡方式，她到底在想什麼？


    夜深了，沒時間繼續捉模難懂的女人心，他起身收拾行李，準備明天飛往下一個旅行地點——舊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