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不是錯  第三章
作者:沈韋
    典雅的咖啡館內,曲馨蓉盯著緊繃著臉的岳滄浪看,認識他這麼久,看到他發火的機率是微乎其微,每回見面,他總是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容,吊兒郎當與她開玩笑,逗她開心,今天倒是讓她大開了眼界。


    “Leo,見到我不開心嗎?”她以手指輕敲桌面,吸引他的注意。


    “怎麼會。”岳滄浪皮笑肉不笑地回她︰心底斤斤計較的仍是那個叫Hope的該死女人,她像是從地球上消失了般,連演出酬勞都沒跟Candy拿,讓他不得不懷疑那女人在盤算著什麼。


    “騙人。”曲馨蓉嬌嗔抱怨︰“你該不會是在想其它的女人吧?”


    她問得很不是滋味,她的長相、身材、家世都不會比他其它女友差,既然約她出來,就只能想著她,怎能想別的女人呢?


    “有妳這個大美人在我面前,我怎麼可能會想其它女人?是妳多心了。”甜言蜜語很自然的由岳滄浪的嘴巴溜出,哄女人這事他很擅長,無須思考就可以做得很好。


    “真的?”甜言蜜語對女人而言向來很受用,曲馨蓉听了盡避不太相信,但已消了心底八成的不滿,剩下的兩成就看他怎麼表現了。


    “當然是真的,難不成妳要我低俗的發誓給妳看?”


    “發誓就不用了。”曲馨蓉笑嘻嘻的不要求他發誓,是真是假他們兩人心里都有數,他若存心要騙她,就算發再毒的誓也一樣不痛不癢,她太了解男人了,當他們想哄騙一個女人時,再荒謬的話都說得出口


    “哪,今晚有沒有什麼計劃?”既然他不打算說,她也不追問,便改變了話題。


    經曲馨蓉一問,岳滄浪這才想到他完全沒安排今晚的節目,全因他氣瘋了,根本就沒把心思放在這上頭,不過沒事先安排也沒關系,可以臨時變通的。


    “妳可有想去的地方?”


    “我想去的地方可多了,就不曉得你願不願意陪我。”曲馨蓉嬌笑著。


    “哦?說來听听。”岳滄浪瀟灑的挑了挑眉。


    “我想去捷克度假,你願不願意陪我?”曲馨蓉跟他拗。他身邊有許多女人,但他卻未曾陪女人出國度過假,因此只要他點頭答應,她便會成為最特別、最重要的一個。


    她挺喜歡岳滄浪的,他很會玩,她也很愛玩,兩個人可以撞擊出燦爛的火花,再者他的條件很好,配得上她,倘若她真要找個人嫁,岳滄浪絕對是第一人選。


    因為太了解他愛玩的個性,所以她知道不能將他綁得太緊,不過也得運用智慧讓自己成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女人才行,只要手段使得好,遲早有一天,他會和其它的女人撇清關系,她如是深信。


    “這個就有點難了,妳曉得的,公司很忙,我實在走不開,不然我真想陪妳到捷克去好好玩一趟。”岳滄浪很是惋惜的看著她。


    “是嗎?我還以為依你的個性是想走就直接走人,沒有人能攔得住你呢!”曲馨蓉對于他的拒絕感到泄氣,卻沒有表現出來,她告訴自己千萬不可躁進,否則只會惹他不耐煩。


    “我總得給底下的員工做個榜樣不是嗎?”


    “哎,你不能陪我去,讓我好傷心喲!”曲馨蓉可憐兮兮的瞟著他。


    “哎,不能陪妳去,我也好傷心喲!”岳滄浪模仿她的語氣說著。


    曲馨蓉愛嬌的白了他一眼。“你老是這麼不正經。”


    他佯裝訝異瞠大眼。“會嗎?我以為這是我最正經的時候了。”


    曲馨蓉嬌笑著,被他逗得很開心。


    “說吧,今晚妳想去哪?”


    “如果我說要你陪我上天堂呢?”曲馨蓉故意這麼問。


    “天堂?妳指的是哪個天堂?人間天堂?”岳滄浪詔帶昧的朝她眨眨眼。


    “你壞死了,我說的才不是人間天堂,我指的是真正的天堂。”她以食指指了指上頭,會這麼說全是故意的,她想听听看他的想法,就算只是哄騙她,她都想听。


    “恐怕不行。”岳滄浪突然收起臉上的嘻笑,正色道。


    曲馨蓉嘟著嘴問︰“為什麼?”他怎麼就不哄哄她?


    “因為已經有人先預約了。”


    “她是誰?你快告訴我,我非得去找她不可,要她不許跟我搶。”曲馨蓉撒嬌發嗔,心里卻是暗暗一驚,萬萬想不到會有人在岳滄浪心里的分量比她來得重,她非得知道這個強勁對手的身分不可。


    岳滄浪僅僅淡淡一笑,並不告訴她。


    “Leo你告訴我嘛!我真的想知道她是誰,我是這麼喜歡你,我就不相信她會比我更喜歡你。”她搖著岳滄浪的手臂,想法子要從他嘴里套出名字來。


    她的動作卻讓岳滄浪感到不耐,他悶悶的丟下抽到一半的香煙起身。


    “Leo你要去哪?”這時曲馨蓉才意識到情況不對,急著想挽留他。


    “既然妳想不到要去的地方,那我們就各自安排吧。”


    “不要,我不要各自安排,不然告訴我你想上哪去,我陪你好不好?”她討好賣乖陪著笑臉。


    “我想到海邊吹風看星星,妳去不去?”岳滄浪雙手插在口袋問。


    “啊?!就僅只是吹風看星星,別的都不做?要待多久?”對于他的計劃,她感到失望,他們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她哪有那個閑情逸致陪他吹冷風看星星,況且今晚外面冷得要命,她又不是發傻。


    不過也許他另有計劃,她得仔細斟酌再來決定。


    “對,僅只是一整晚吹冷風看星星,什麼都不做。”岳滄浪笑睇她那張失望的臉龐。


    “Leo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她實在無法相信他會有這麼無聊的舉動,這根本就不像是她所認識的岳滄浪。


    “不是開玩笑,再認真不過。”


    “嗤!別逗了,你會一整晚跟一個女人在海邊吹冷風看星星,什麼事都不做?你怎麼可能會這樣。”他是個貪歡的男人,哪會和一個女人搞清純?


    曲馨蓉的質疑讓他搖頭笑了笑,原來自認最了解他的曲馨蓉不過爾爾。


    她勾起他的手,期待的仰著頭問︰“你一定在海邊有了別的安排對吧?”


    “並沒有。”


    “既然沒有,那我們就別去海邊了,到我那里去好不好?我們可以找到比吹冷風看星星更有趣的事做,如何?”她眼眸挑逗的勾引他。


    “听起來似乎很有趣。”


    “我會讓你知道,到我那里今晚決不虛此行。”她篤定他會喜歡的,勾住他的手在他的手臂上親密摩搓。


    岳滄浪低下頭看她,正要拒絕她時,眼角竟瞄見走過窗外的一道縴影,他整個人恍若被雷擊中,掙月兌開曲馨蓉。


    “怎麼了?”曲馨蓉一臉搞不清狀況,錯愕看著他。


    “抱歉,我臨時有事,改天再和妳連絡。”匆匆丟下話,岳滄浪就往外奔去。


    被扔下的曲馨蓉雙眼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她會被岳滄浪扔下!


    岳滄浪發揮百米疾速追出,剛剛他看到Hope那個該死的女人了。


    很好!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她偏闖。在遍尋不著她的時候,她竟不知死活的出現在他眼前,倘若放過這次的機會,那他就不叫岳滄浪。


    岳滄浪于街角轉彎處追上Hope,探出大掌猛地抓到她的手臂。無聊在逛街的Hope受到猛力箝抓嚇了一跳,驚駭的轉頭看,便見到岳滄浪怒意橫生的臉龐。


    “嗨,妳看到我好像很驚訝,嚇到妳了?”岳滄浪對她漾開最虛偽的笑容。


    “呵,沒有的事。”她扯了扯嘴角假笑。


    她被他嚇了好大一跳,她只是在飯店待累了,想出來看看許久未見的台北夜晚,所以才出來閑晃,沒想到會遇上他,只能說這個世界真的很小。


    今晚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以至于遇上他時反應不過來。


    “那就表示妳很樂意見到我嘍?”他笑得很邪惡。


    “呵,你要這麼說也行。”


    “很好,我記得我們還有筆帳未算,走吧。”他硬拉著她往反方向走。


    “什麼帳?”她裝傻不敢跟他走。


    岳滄浪停下來,挑了挑眉問︰“別跟我裝蒜,還是妳想在這里算?”


    怎麼辦?逃得了嗎?


    “你是公眾人物,在這里不大好看,我想還是等改天我有空時,我們再好好的算算吧。”先溜為上,她可沒膽子承受他的怒火。


    “我不介意,路人要看便看,記者要拍就拍,隨他們去杜撰。”我行我素慣了,他可不是活在眾人的期待與輿論下的人。


    Hope倒抽口氣,沒想到他會活得這樣灑月兌,完全的不在乎。“那你的家人呢?他們總會在意一些流言蜚語吧?”她連忙抬出他的家人來,要他趕快放手。


    “他們怎麼想一概與我無關,妳現在是要跟我走呢?還是要在這里解決?”她想在這里難看給大家看,他倒也無所謂。


    “……我跟你走。”百般無奈下,Hope唯有跟他離開。


    “算妳有自知之明。”岳滄浪拖著她的手硬將她往前扯。


    “輕點,會痛耶!”她的手不住扭動,企圖甩開他的箝制,可是他抓得太緊了,她根本就掙月兌不了。


    岳滄浪蠻橫拉著她,像在拉一件貨物一樣,完全不在意路人的目光與她的感受。


    被拋在咖啡館的曲馨蓉尚未離去,眼見岳滄浪拉著一個女人自咖啡館門前走過,她訝異的追出去。“Leo”那女人是誰!


    岳滄浪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曲馨蓉一眼,隨即二話不說朝她瀟灑的揮了揮手。


    Hope清楚看見曲馨蓉臉上的無法置信與妒意,明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肯定十分親密,那女人才會一臉恨不得撕了她的模樣。


    Hope沒有懼怕,反而是挑釁的丟下一抹笑容,讓曲馨蓉看了氣得直發抖。


    可是她明白岳滄浪不愛旁人干涉他的私生活,就算心底氣得要吐血了,她仍得保持風度,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


    Hope可說是被岳滄浪甩進銀色跑車內,躲進跑車內,無須再承受異樣的眼光,總算不再感到難堪,她撫揉著被他弄疼的手腕。


    岳滄浪不吭半聲,直接發動引擎飛馳離開。


    “你要載我去哪?”還以為他是要在車上和她好好算那筆五千塊的帳,沒想到他會開車離開。


    “妳怕了?”他野蠻一笑。


    “誰怕了,我一點都不怕你。”Hope挺起胸,一臉無所畏懼。


    “妳應該怕的。”他的語氣危險輕悠,像是隨時會祭出血滴于取她項上人頭。


    “反正你不會對我怎樣,我有什麼好怕的。”她的語氣非常肯定。


    “哈!妳對我認識不深,又怎知我不會載妳到深山去來個毀尸滅跡?”他嘲諷仰頭大笑,難不成她以為他是不論旁人怎麼待他都不會生氣發火的老好人?


    “我就是知道。”


    她的信任讓岳滄浪不爽的踩油門,加快車速帶著她狂飆。


    Hope感受到他帶著想毀滅身邊一切事物的情緒,心里不禁為他感到苦澀、難受。


    一顆心遭受他那負面的情緒不斷撞擊,疼得就要爆裂,她輕輕的閉上雙眼,要自己別去看他痛苦的表情。


    可當她閉起眼時,他的痛苦、他的憤怒不斷侵入腦海,教她心魂欲碎、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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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滄浪一路狂飆,跑車在無人公路上疾馳,他只覺得渾身飽受怒焰狂燃。


    為何要帶著這個女人狂飆?他不是該狠狠的將五千塊擲回她臉上,再譏諷她幾句便轉身走人嗎?結果他卻將她強拉上車,且帶著她漫無目的狂飆,他真的是快被這女人給氣瘋了。


    平時的他不是這樣的,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憤怒瘋狂過,可是她的出現將潛藏在他心里所有的怒火、不滿給逼了出來,這一瞬間,他競產生帶著她一起毀滅的沖動。


    Hope不再閉著眼,而是靜靜的看著他,領受他的憤怒與悲傷,櫻唇輕啟,有話想要對他說,卻不知從何說起,只好啞著聲隨意發問︰“你要帶我去哪?”


    “帶著妳邁向毀滅。”岳滄浪嗜血的朝她一哂。


    Hope听了並無多大反應,她淡淡一笑。


    “妳不怕?”車速輾到兩百,她竟然還能鎮定如常,這令岳滄浪對她刮目相看。


    “如果我說怕,你會放我下車嗎?”她看著他的眼問。


    “不會。”岳滄浪斷然拒絕。


    “既然如此,我怕或不怕就不重要了。”他眼底深層的悲哀感染給她,讓她跟著感到悲傷。


    “妳這個人挺特別的。”岳滄浪冷冷一笑,發表對她的評論。


    “你不也是。”她禮尚往來。


    “通常女人都會恭維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倒是沒人說過我特別。”


    “嗤!你可真臭屁。”她受不了地翻著白眼。


    不知為何,輕輕一句嘲弄競讓高漲的怒焰慢慢消褪、熄滅,他也慢慢放慢車速,不再視死如歸的狂飆。


    “哪,以你的條件,你應該每天過的很快樂不是嗎?”她好奇問。


    “我的確是每天都過得很快樂,家財萬貫,且又是餃著金湯匙出生,每個見到我的人無不奉承我,我每天過得是如魚得水,妳說,我怎麼會不開心?”他流里流氣地對她說著他的好命。


    “照你這麼說,你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為什麼我卻覺得你並不如表面上來得開心。”她沒笨到讓他給騙了。


    岳滄浪的眼眸黯淡,不答話。


    “被我說中了?”


    “我開不開心與妳無關,妳問這麼多干什麼?”他粗魯的暗示她最好別再追問下去,否則他肯定當場翻臉。


    “好奇。”Hope曉得她已經觸踫到他的底限,便不再追問。


    “收起妳無聊的好奇心。”他的私事並不打算和人分享。


    “OK。”Hope答得爽快。


    開了好一會兒,岳滄浪突然把車停在路旁,打開車門走下去,雙手插進口袋,倚著引擎蓋看著幽暗的天際。


    Hope跟著走下車,好奇的隨著他的視線仰望天際。


    天上一顆星子也沒有,連月亮也失去蹤影,不曉得他在看什麼。“你在看什麼?”


    “天空。”他的聲音悶悶的,狂風吹來,帶著一絲破碎。


    “天上什麼都沒有,僅是一片黑,有那麼好看嗎?”她看了半天,並不覺得好看或特別。


    “妳不會了解。”


    Hope靜靜看著他的側臉,不再搭腔。


    “妳為什麼會叫Hope?有特別的涵義嗎?”看著天空,輕問,算是無聊找話題吧!


    “……因為我心里有一個願望。”她沉吟了下,低道,視線一直鎖定在他身上,不曾移開。


    “什麼願望?很難達成嗎?”盡避沒看向她,岳滄浪仍可以感受到她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


    “不難,應該說,已經達成了。”她搖了搖頭。


    “能說是什麼願望嗎?”


    “我想見一個人,很想、很想。”她像在訴說一個夢,虛幻、淒迷。


    “然後?已經見著了?”


    “對,我已經見到他了。”朱唇漾開一抹柔情似水的笑容。


    “恭喜妳達成心願,有想見的人得以見到,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他的聲音被風吹得更加破碎,更加低啞。


    “你會這麼說,難道也有想見的人?”


    “……”回應她的是沉默,也是默認。


    “想見的話,為何不去找?”他不急,她倒是替他急了。


    他白了她一眼。“妳以為說找就找的著嗎?”


    “難道不是嗎?是有人攔著你,還是對方已經對你不再重要?”她感到一絲氣惱。


    “我的事與妳無關,妳問這麼多干麼?”他拒絕透露更多。


    “你不也問了我的私事嗎?”她沒好氣地反擊。


    “是妳自己要回答的,我有強逼妳嗎?”自己傻怪得了誰?


    Hope好嘔,嘔得快吐血了!想狠狠踢他一腳,踢掉他的自大、踢掉他的狂妄、踢掉他的莫名其妙!而她也付諸行動,真的揚起腿狠狠踢了他的小腿一腳。


    “哦!妳在搞什麼鬼?!”岳滄浪痛得對她咆哮。


    經她這一腳,什麼悲傷、落寞全都被她踹走,怒火再次席卷他的心。


    “咦?你以為你是誰,我為何要告訴你?”再補一腳,喝!痛快極了!早知道踢他會這樣痛快,她早就付諸行動,何必等到現在。


    岳滄浪火了。“喂!妳找死是不是?”


    是不是他脾氣太好,這女人才敢不知死活,三番兩次挑釁?岳滄浪翻臉絕對比翻還要快,他立刻轉身要抓她。


    既然她這麼不知死活,何不成全她,況且他們前帳末清,這下有得算了。


    Hope見他來勢洶洶,急著逃跑。雖然踢他讓她愉悅,但實在是有欠考慮,忘了此時此刻與他在公路上,荒山野嶺四下無人,她能躲到哪去?


    本來是要以跑車做為屏障,可是沒三兩下就讓他給抓住了,令她泄氣不已。


    “妳該糟了。”逮著她,讓他很是滿意,他像拎只小雞似地,看著掌中縴細的小女人。


    “呃……剛剛是我一時沖動、未經大腦思考的愚蠢行為,我跟你道歉行不行?”她開始討好賣乖,完全不敢再囂張。


    “我不接受。”他無情地拒絕她的求和。


    “別這麼小氣嘛!讓我道歉一下好嗎?”糟糕,她的軟語討饒不奏效。


    “我天生小氣慣了,凡是有人得罪了我,我絕對會牢記在心,明白嗎?”他面目猙獰地逼近。


    “是,我現在完全明白了,您可以不必這麼可怕的瞪著我,我怕我晚上會作惡夢。”她小心翼翼,不敢再惹惱他。


    “放心,妳不會再作惡夢了。”


    “……您的意思是?”不會是要除掉她以絕後患吧?


    “妳說呢?”森白的牙齒朝她縴細雪白的頸子靠近,岳滄浪已然化身為吸鬼公爵。


    “我、我、我……”她緊張到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她那緊張猛吞口水的模樣,莫名的將岳滄浪逗得很樂,但他沒表現出來,仍舊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漾。


    這女人是該好好嚇一嚇,免得她繼續這麼不知天高地厚,常惹人氣得暴跳如雷。


    Hope瑟縮著脖子,杏眼圓瞠不斷偷瞄著他,很怕他真會咬上來。


    他的唇觸到了她的頸子,他的齒咬上了她。


    “呀——”她害怕尖叫。


    岳滄浪伏在她身上,忍不住低笑,本以為她天不怕地不怕,結果竟然會怕被人咬!


    她怕疼嗎?他以為自己的力道放得夠輕了,根本就咬不疼人。


    刻意不讓她看見他的笑容,俯在她頸邊,邊咬邊悶著聲問︰“疼嗎?”


    “不疼。”她倔強說。


    “哦?”他加重了力道,卻不至于傷了她。


    Hope縮縮縮,都快將自己縮成一團小毛球了,仍抵擋不住他的進犯。


    “既然不疼,妳干麼要躲?”她的行為無疑是自打嘴巴。


    “我……我怕癢,不行嗎?”她勉強找了個好理由,她的脖子是全身上下最敏感、脆弱的地方,經他一咬,已全身泛起雞皮疙瘩。


    他一怔,輕問︰“你怕癢?!”


    曾經有個可愛的小女人也口是心非說過這樣的話,明明怕疼,卻硬是要拗成怕癢。


    是她的聲音太像亞希了,以至于他又一時不察將兩人的身影重迭在一塊兒,其實Hope說的是再平常不過的話,他不必耿耿于懷。


    “對呀,有問題嗎?”誰都會怕癢,難道她怕癢很奇怪?


    “沒問題,管妳是怕疼還是怕癢,一概與我無關。”他苦笑將她的脖子當成上好肉排繼續啃咬。


    實在受不住他的又咬又啃,她又疼又癢,雙手不住推打他的胸膛。“喂!難不成你真是吸血鬼?那麼愛咬人脖子。”


    “可以這麼說。”咬她像是咬上了癮,才不管她樂不樂意,他開心就成。


    Hope東躲西閃,始終閃躲不了,干脆橫眉豎目模仿他,跟著咬上他的頸子,禮尚往來不讓他專美于前。


    岳滄浪早知道她不是乖乖任人欺凌的小媳婦兒,她的反擊可說是在他意料之中。這樣的生氣蓬勃讓他感到有氣,每當覺得她就要敗下陣來,偏偏下一秒她就會不服輸地站起來繼續戰斗,讓他不禁懷疑她會有被打倒的一天嗎?


    Hope一口利牙對他又咬又啃,他身上那好聞的味道令她深深著迷,她在啃咬過的地方纏綿舌忝吻,似想撫平他的疼痛。


    她的善變使岳滄浪對她另眼相看,她和其它女人很不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突然出現的她就像一團謎,讓他模不著、探不清,總覺得她的出現有所求,但她沒說出口,他也猜不透。


    很多女人接近他皆是另有所圖,有的是為了金錢、有的是為了歡愉、有的是為了炫耀,唯獨她例外!他很清楚,她不是為了金錢、歡愉或炫耀,那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還有什麼是為人所冀求的?


    “我喜歡你。”舌忝吻夠了時,Hope暈紅著雙頰,附在他耳邊說道。


    她不想見他和別的女人甜甜蜜蜜在一塊兒,那會教她妒忌得快抓狂,妒意使然,教她不由自主說出埋藏在心中的小秘密,一顆心想與他更親近,不再天遙地遠。


    “我不喜歡妳。”他答得無情,將她推開來,一身的熱情因她的話而迅速冷卻。


    “沒關系,你讓我喜歡就行了。”表面上她笑咪咪的接受他的拒絕,實際上她的心還是不免受到傷害。


    不過沒有關系,只要他讓她喜歡,她能一直、一直無所顧忌喜歡著他就行了,她不願去想太多復雜的事情,只想單純的喜歡他。


    “妳的臉皮真厚。”岳滄浪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說喜歡他,那些全都不是真心的,也不是他要的,男歡女愛本就各取所需,何必說一堆惡心巴啦不切實際的話語讓人倒盡胃口?


    “會嗎?”她模了模柔女敕的臉頰,並不覺得自個兒臉皮厚。


    岳滄浪懶得跟她扯,轉頭回車上,Hope嘻皮笑臉跟著坐上車,嘴里不住嚷著︰“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吵死了!妳能不能閉嘴?”岳滄浪被她吵得頭很疼。


    “哪,以後我就叫你Leo好了。”Hope沒被他的責罵嚇著,依舊笑開懷。


    他重重地擊了下方向盤,怒問︰“妳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嗎,干麼來纏著我?”他們就僅只是一夜如此而已,她怎麼這麼煩?


    “沒人規定喜歡的人只能有一個是吧?我就是要喜歡你。”她呵呵笑著,纏定他了。


    “……”這女人的臉皮簡直比銅牆鐵壁要厚上千百倍,就像是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他怎麼會倒霉到與她發生一夜?


    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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