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月美人 第二章
正值晌午時分,往洛陽方向的鄉野小道,有二匹快馬奔馳著。
“公子,您可否騎慢點,奴家都快掉下去了。”與長孫啟共騎一匹馬的向傾憐嬌聲喊道。
長孫啟依然不予理會,因為這是他們自上路以來她第四遍的要求。但重點是,他們只騎了二個多時辰而已,若是她再繼續要求的話,他極有可能會直接扔她下馬。
“公子,我們要騎多久才能到洛陽?”向傾憐猶不死心地追問。
嘻!本姑娘就是故意要擾亂你,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他低睨她一眼後,原本摟在她腰際上的手忽然一松,同時間,他雙腿夾緊馬月復,催促馬兒加快奔馳的速度。
側坐的向傾憐頓時失去依附,惟恐摔下馬的她,雙手連忙抱緊唇邊正噙著一抹戲謔的他。
為免被馬兒踹死,面含慍色的向傾憐只能暫時按捺下蓄意的干擾行為,乖乖地合緊小嘴。
不過,她的確不太適應在馬背上待那麼久的時間,她全身的骨頭幾乎都快被搖散掉,若不是他的手穩穩地抱住她,說不定她早就摔下馬了。換言之,她也是想借由說話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免熬不過這漫長的旅程。
可惜隔不到半個時辰——“公子,奴家好餓、好渴,能休息一會兒嗎?”這次她絕對不是刻意的,餓得雙臂無力的她根本快抱不住他的腰。
“少爺,小的也好餓。”忽然趕上的巧生也跟著裝出一副餓極的饞樣,眼巴巴地看著長孫啟俊俏的臉龐。
長孫啟直視前方的黑眸瞧也不瞧他們二人一眼,依舊繼續策馬馳騁。
可惡!你這個沒人性的臭男人,存心讓本姑娘挨餓受凍。哼,你就小心別讓我抓到把柄,否則日後若有機會,本姑娘一定讓你知道惹火我的下場。向傾憐暗自咬牙發誓。
就在向傾憐的雙臂快支撐不住而逐漸松月兌之際,她察覺到馬兒似乎有慢下來的跡象。
難道這個臭男人開竅了?
丙不其然,長孫啟騎著馬來到一處景色宜人的小溪畔後,便抱著她下馬。
雙腳才一著地,向傾憐就因全身酸麻而差點跪坐在地,幸虧長孫啟及時拉了她一把,並不甚溫柔地想將她拖到樹蔭底下去。
“公子,您輕一點,奴家的手都快給您拉斷了。”向傾憐柔弱地吸吸鼻子。
長孫啟五指一松,讓向傾憐跌坐在地。“那你就自己慢慢爬吧!”
而後他快步走至樹下,優閑地倚著樹干,一副看好戲似的瞧著臉色微白、益發嬌弱堪憐的她。
他……他竟然叫她用爬的,這口氣教她如何吞得下!
向傾憐將蘊滿脆弱之色的翦眸移向正系好馬匹的巧生身上。
被向傾憐這麼一看,受到蠱惑的巧生馬上不由自主地走到她身邊,並微顫地伸手想扶起她——“巧生,還不快生火去。”
被長孫啟森冷一喝,巧生一驚,收回了手,趕緊去撿拾木柴。
這女人膽敢用那張面皮去魅惑他的人!長孫啟突地一拳打向粗大的樹干,瞬間,不僅樹干當場凹陷一個大洞,就連繁茂的樹葉也紛紛飄落而下,令猶坐在地上的向傾憐赫然瞠大一雙美眸。
哇!這一拳若是打在她身上,她不死也剩半條命。依他這種隨時都有可能爆發蠻力的跡象來看,她還是暫且延緩對他的報復行動,等她確實掌握住他的性子與捉她的目的之後,再好好地……嘿嘿!
等長孫啟的氣略消,他才猛然驚覺到自己竟為了這點雞毛蒜皮之事而動怒。他原本看向巧生的黑眸,突然轉而盯著全身緊縮成一團、臉上全是恐懼之色的向傾憐。
憑她這種軟弱無用的個性,應該會很好控制,他不如先把話給挑明,也省得她一直打巧生的主意。
“想知道我為何擄走你嗎?”
向傾憐怯怯地點頭。
“其實會發生這種事,也是你自找的。”若她沒遇見過老頭子,他們之間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她自找的?這是哪門子的歪理,雖然她也常常用這歪理去整別人。
“我要你承認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未過門的妻子!?”向傾憐驚詫得小嘴微張。原來這就是他的目的,但為什麼偏偏是她?總該有個前因後果吧!
“不過,你盡避放心,這只是暫時的,等你見過我家老……爺爺後,就可以走了。”
長孫啟突地瞇起狹長的眼,他全部的心思都在想著老頭子在知情後一臉氣炸的好笑模樣,以致他未能及時捕捉到向傾憐眼里那抹與嬌顏極不協調的怒焰。
好呀,你是把我向傾憐當成是呼之則來、揮之即去的大黃狗嗎?
“奴家不懂公子之意。”
“不懂就算了,反正你到時只要記得點頭就是,其他的你毋需過問。”長孫啟斜睨了眼呆愣的向傾憐,俊逸狂狷的他有著教人不可違背其意的氣勢。
“點……什麼頭?”
“點頭承認你是我的人。”
“但奴家明明不是呀!”
“我說你是就是。”
向傾憐突覺眼楮一花,吃驚地看著原
“公子,這種事怎麼能夠您說就算?奴家……奴家會怕羞的。”
“記住,你現在沒有任何立場與我爭辯,你若想盡早回去,就得乖乖地跟我配合。”
怕羞?嘖,他又不是真正要娶她。
“公子,婚姻大事不是兒戲,理應由父母作主才是,所以能不能請公子讓奴家先回青斗城請示雙親?”向傾憐囁嚅地道。
長孫啟強悍地抬起她的下顎,冷冷地說道︰“你在說什麼鬼話?”
“奴家又不是鬼,怎麼會說鬼話?”听他之意,在她還有利用價值之前應該不會有任何危險,那她……就不如先將他氣個半死算了。
“你!”支起她下顎的單手改而揪住她的襟口,將她整個人半提起來,“你再給我裝傻試試。”
“奴家沒有……沒有裝傻,奴家本來就有點笨,才會一直听不太懂公子在說什麼,求公子不要生氣。”長孫啟,你自以為你很聰明是吧,結果呢,還不是像白癡一樣被我氣得七竅生煙,活該!
猶如刀劍般銳利的視線狠狠地射向向傾憐,幸虧巧生嚷叫的聲音及時傳來,否則他準會將她活活掐死。
“少爺,這些木柴夠不……少爺,您想對向姑娘做什麼?”巧生高聲怪叫。
“快生火。”粗聲粗氣地扔下話,長孫啟隨即松手往林子里躍去。
氣喘吁吁的巧生在丟下手中大把的干柴後,連忙跑到向傾憐身旁,緊張兮兮地對她解釋︰“向姑娘,少爺雖然火氣不小,口氣也不怎麼溫柔,但他絕不會故意去傷害人,所以你盡避放心。”
“可是公子他……他差點就要對我……對我……”向傾憐嚇得語無倫次。
“對你怎麼樣?”巧生的眼珠子就快凸出來了。
“對我……”向傾憐忽地偏過微顫的螓首,低聲哽咽著。
“向姑娘,你別哭,我家少爺一定會對你負責的。來,小的先扶你去樹下休息。”
這少爺是怎麼搞的,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尤其向姑娘又是如此的嬌弱縴盈,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似的。
“謝謝你,小扮。”先把小的收服。
“向姑娘用不著對小的客氣。”巧生搔搔後腦勺。
“對了,小扮,你家公子是否很討厭奴家,所以才自行先走?”
“怎麼會!我家少爺是去捉野食。”
“捉野食做什麼?”這向傾憐就真的不懂。
“吃呀!待會兒少爺捉什麼回來我們就吃什麼。”巧生已開始著手生火。
向傾憐心想︰這山里會有養雞或養鴨人家嗎?
向傾憐雖古靈精怪,但她畢竟是個千金小姐,即使她時常瞞著向員外溜出家門,可也不出青斗城之外,以致她不知野食為何。
“少爺!”
在她狐疑之際,驀地听見巧生興奮的喊叫聲。
“好哇,我們等一下就有兔肉跟狐狸肉可吃了。”巧生眼楮一亮又丟了把木柴,將火弄得更旺。
兔肉跟狐狸肉!那不就是……向傾憐睜大雙眼,愕愣地瞪著長孫啟手上已死的野兔跟一只和她的阿黃很像的動物。
吧嘔一聲,向傾憐連忙別開蒼白的臉,根本不敢看向已動手處理它們的長孫啟。
“向傾憐,干嘛不敢看?等下你還要吃它們呢!”長孫啟還刻意將血淋淋的兔兒丟在她前方。
她當場嚇得倒抽一口涼氣,全身顫抖不已。“我才……不吃那些東西。”好噁心。
“不吃?那好,不過待會兒上路後,你可別再跟我喊肚子餓。”長孫啟狡獪一笑。
他之前惡劣的心情全都發洩在這二只最先被他撞見的倒霉動物上,而他也深信“一報還一報”的至理名言很適合用在向傾憐身上。哼,敢一再拿話惹怒他,可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奴家……不吃就不吃。”當然,後頭的那句話,她只敢含在嘴里念。
可惡!她竟然被他擺了一道。
“向姑娘,等這些肉熟了,就跟那些雞鴨沒什麼兩樣,你就勉強吃一點。”巧生又適時發揮照顧弱小的精神,只可惜他的腦袋瓜子很快就被一顆石子招呼,當下痛得齜牙咧嘴,識相地閉緊嘴巴。
苞雞鴨差不多?哼,巧生還真會扯。撇開兔子不說,單單那只狐狸就跟雞的體形相差十萬八千里,教她如何湊在一塊?
一會兒後,四溢的烤肉香味很快地飄散,一直面朝樹木的向傾憐也嗅聞到。
好香哦!而她……好餓。
“向姑娘,我這有烤好的兔……雞肉,你先拿去吃。”巧生拿了一小塊肉,在長孫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下,斗膽起身拿到向傾憐面前。
還是巧生體貼,那她就勉強吃一點,否則她待會兒真要餓肚子上路,豈非中了長孫啟的奸計。
“咦,奇怪,不知道剛才那個說大話不吃的人是誰?”
就在向傾憐吞著口水,想從巧生手中接過肉片時,長孫啟戲謔的笑聲突如其來的響起,當場令向傾憐在心里咒罵他數十遍。
“巧生,謝謝你,奴家不吃了。”向傾憐泫然欲泣地縮回手。
“少爺,您太……”回頭預備替向傾憐打抱不平的巧生,卻被主子的利眸瞪得硬生生地把話吞回去。
“這些野食向大小姐可能吃不慣,你就留著自個兒吃。”
既然主子這麼講,巧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向傾憐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到臨近的石頭邊坐下,然後全身蜷縮在一塊,看也不看他們一眼。
她就不信長孫啟會讓她餓死。???又是香味。
不小心依在大石旁睡去的向傾憐,又被陣陣的香味給餓醒。
當她一睜開眼,竟發現在她眼前就有一串令她直想流口水的烤魚,當然,這種流口
水的屈服表情絕不會出現在她的嬌顏上。
“向姑娘,這是少爺剛捉到的魚,你趕快吃。”就說嘛,主子哪會這麼殘忍地讓向姑娘挨餓。
“這是公子為奴家捉的?”翦翦秋瞳有點不敢置信地瞅著巧生,隨後又看向他身後,極有可能嘲笑她的……咦,他人不在?
“嗯。”生怕她不信似的,巧生點頭如搗蒜。
也許真的餓壞了,向傾憐對巧生露出感激的一笑後,便小口小口地吃起魚來。
她就知道餓死她事小,但無法達成他的目的事大,為了確保她日後能毫發無傷地抵達洛陽,他得要好生伺候她了。
“巧生,有件事奴家一直不明白,可否請教你?”趁著長孫啟不在,她想從巧生口
中探出所有的真相。
“向姑娘別這麼說,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巧生臭屁地說。
“奴家想知道你家公子為什麼說要娶我?”
“這……這……”大話說太快,巧生恨不得自掌嘴巴。
“難道連你也看不起奴家?”
“不不,小的沒有這個意思,而是……而是……”
“而是他若說出,很有可能被我串起來烤成人干。”長孫啟優雅地飄落于地,狂囂地瞇起狹眸瞥了眼突然畏縮了下的向傾憐。
“那奴家不問了,求公子千萬別把巧生殺了……”向傾憐突然顫巍巍地將一臉傻愣的巧生護在身後。
可惡,他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關頭上才突然冒出!
嘖,這女人還不是普通的笨。
長孫啟輕哼,旋即轉身,不想再看到她那令人發噱的無聊行徑。
“向姑娘,我家少爺是在跟小的開玩笑,你千萬別當真。”天吶!向姑娘真的好純真、好可愛。
“真的?”
“小的保證。”站在她身後的巧生及背對她的長孫啟,都看不到向傾憐的秋眸里閃著詭異的光芒。“那我就放心了。”向傾憐煞有其事的說完後,即拿著手上那串吃剩的魚殘渣,一步步地走向長孫啟。
“巧生,去把馬牽過……”
“哎喲!”
倏地轉身要吩咐巧生的長孫啟,恰巧扶住不知何故往他身上倒去的向傾憐。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猶似驚魂未定的她,無力地倚在他身上直道謝。
“少爺,向姑娘!”這向姑娘可真柔弱,動不動就會跌倒。
巧生在趕到二人面前時,卻差點昏倒。
原來向傾憐手中所吃剩的魚屑竟然沾了長孫啟一身。
“呀,公子,您的衣服……”嘿!總算出了她一小口的悶氣。
“少爺,我去拿衣服……”
“不必,我們上路。”長孫啟不甚在意地揮掉身上的殘屑,神情高深莫測地直接跨上馬背,“把手給我。”對著嬌顏微異的向傾憐,他突然很好心地伸出手,準備拉她上馬。
“公子,但您的衣服……”拜!他連去清洗一下都不願意,等她坐上時,不就連自個兒的衣裳都會遭殃!
“我都能忍住,你就不必替我煩惱了。”長孫啟綻出的笑容更形詭異。
哼,誰替他煩惱來著,她只是不想弄髒自個兒的衣服罷了。
向傾憐悄悄地欲往後退,但長孫啟搶先一步攫住她的藕臂,微一使力,便將她輕易地安置在他身前,而她也無法避免地踫觸到自己的杰作。
尤其在馬兒的疾馳下,她整個身子幾乎都緊靠在他那片污漬上。
對于這樣的演變,向傾憐為之氣結卻無法扭轉頹勢。???到了落腳的客棧已近深夜,向傾憐早已累癱地昏睡在長孫啟懷里。
“向傾憐,起來。”長孫啟猛力搖醒她。
“再吵本姑娘睡覺的話,就叫你吃不完兜著走!”半夢半醒之間,向傾憐在無意中露出她最真實的性子。
長孫啟摔然揚眉,眼底有著一抹深思的光芒。
“向傾憐,你給我說清楚,是誰吃不完兜著走?”冷不防揪起她的衣領,長孫啟瞇著眼,眼帶邪佞地瞪著清醒大半的向傾憐。
“公子,您在說什麼?”惺忪的雙眼被他這麼無故且冷冽的一問,當場恢復清明。
她方才應只透露這麼該死的一句話吧!
長孫啟也沒有再逼問她,在抱她下馬後,就逕自往客棧內走去。
他神色出奇的平靜,反倒使向傾憐大大地感到不安。是她洩底了嗎?
就憑一句夢話,應該不太可能。
“還杵在那干嘛!快進來。”
長孫啟這麼一喝,卻讓向傾憐頓時安心不少,在偷偷地吐個小舌後,便動作遲緩地走去。
她甫進入,就听巧生大聲地嚷叫︰“什麼!只剩一間雙人房?”
“對不起,客官,本店地方小,所以……”店家直說抱歉。
“一間就一間,帶路。”長孫啟回頭瞥了向傾憐一眼,向店家說道。
什麼?就剩一間,那她今晚豈不是要與他們共睡!
“公子、奴家……”
“別忘了,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所以不需要跟我見外。”長孫啟馬上截斷她的話,並詭笑地鉗住她的手腕,從容不迫地跟隨著店家走。
一進廂房,向傾憐旋即離他老遠,並瞠大雙眼,緊緊瞅住他的一舉一動。
奇怪了,巧生怎麼一溜煙就不見人影,害她只能與他在此大眼瞪小眼。
“呀,我的衣服!”倏地,她瞥見他身上那片污漬,同時想到自個兒僅有的衣裳恐怕也已慘遭不測。叫她穿著沾滿油漬的衣服睡覺,她才不要。
“公子,奴家想去淨身,但奴家沒有衣……”
“天色既晚,店家沒空替你燒熱水,等明天起來再說。”喝著小二端上來的茶水,長孫啟面無表情地回絕。
“但奴家不習慣穿著這身衣服睡覺。”向傾憐嬌柔的語氣更加放柔。
“從現在起,你得學會習慣。”完全不受影響的長孫啟,倒是接二連三地潑她冷水。
“奴家要是沒衣裳可換,根本就無法入睡,一日二夜無眠,奴家肯定會精神不濟,更遑論一早就要同公子趕路。”向傾憐來個軟硬兼施。
“這你盡避放心,反正你又不是沒在我懷里睡過。”長孫啟語帶調侃地斜睨她一眼。
“那……那是因為奴家太累,才會……”向傾憐的嬌顏倏地漲紅。
“我不管你有什麼原因,反正現在有二個床舖讓你去選,或者,你自願打地舖?”
真唆。
開什麼玩笑!這個良心被狗吃、下流狂妄的臭男人,竟然叫她這般嬌貴縴柔的小女子睡地上!“公子,若是您連奴家這點小小的換衣要求都不願意成全,那奴家寧可現在就返回青斗城。”好哇,本姑娘之所以跟著你,也是圖個好玩有趣,若你再執意凌虐我,嘿嘿,我就讓你再也神氣不起來。
“你敢!”長孫啟神色忽地一獰。
“奴家是……是不敢……但奴家還是會去做……”
“哼,如果你真敢逃回去,就別怪我不仁。”本想與這看似愚昧之女好聚好散,可惜事與願違。
“什麼叫不仁?”
“不仁的意思就是說︰在沒有我的允許下,你若是任意離開,我就拿向家莊,也就是你的爹娘、你的親人、你的丫環,甚至你所謂的大黃狗開刀。”長孫啟倏地瞇起眼,冷冷地撂下狠話。
“開……開刀,就是指殺……殺人是不是?”原來長孫啟竟是個人面獸心的土匪強盜。
“你要這麼解釋,我也不反對。”長孫啟朝她惶恐的小臉露出一抹殘酷的微笑。
哼,看你還敢不敢任意離開我的視線。
“公子,你怎麼可以威脅奴家?何況殺人是要坐牢的,就算你不替自己打算,也要想想你的親人,若你真的要在牢里蹲個三、四十年,那他們……”就算你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狂徒,我向傾憐也不見得會怕你。
“閉嘴。”
長孫啟冷不防的一吼,嚇得向傾憐趕緊爬上床舖,順便也霸住這張床,以免待會兒真落個打地舖的慘況。
“少爺,小的把事情都辦妥了。”在門外就听見主子吼叫的巧生,急忙沖進房內,生怕向傾憐又慘遭主子的毒手。
“巧生,你終于回來了。”向傾憐像是見著救星般,直勾勾地望著拎了個大包袱回來的巧生。
巧生有點受寵若驚地低下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在發什麼愣!”長孫啟突然出聲對巧生喝道,並且隨手扔出被褥,剛好打中巧生那張來不及收起的笑臉。
“巧生,你真的要睡地上呀?”向傾憐忍不住問道。
“我常打地舖,沒關系、沒關系。”
“若你不忍心,大可跟他交換。”
長孫啟嗤笑地看著向傾憐馬上臥床而睡的動作。
嘖,她並不太笨嘛,至少還懂得裝睡,那之前他所撞見的眼神及她在昏睡中吐露出的話語,就值得商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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