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舞春楓  第十章
作者:尹雅
    我好賊、好差勁,他向我告白,我卻口是心非地拒絕。可是我沒有心理準備,我還沒有準備好讓他知道嘛!


    誰教他逼得我那麼急,我只好狗急跳牆啊!誰要他讓我亂了方針,讓我失去思考能力,所以我才會口無遮攔地這麼回答他。


    我逃離了他的房間後,不顧雪、溥媽和眾人訝異的眼光,我沖出花坊就攔了一台小黃,直奔回家像個鴕鳥似的躲回我的窩去了。


    躲在我房里的被窩中,我雙頰發燙,心髒狂猛亂跳。


    他說他愛我……而且一直好愛我……


    噢!老天,這會是真的嗎?


    我心中又羞又喜,心里完全沒了方寸。


    他說他喜歡我,那我要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我剛才那樣拒絕了他,他會不會又不接近我了?


    想到這里,我驀地從被窩里跪坐了起來。


    噢!我是白痴,我怎麼會笨到用拒絕來掩飾害羞,現在怎麼辦?


    眼光瞄到音樂女圭女圭,我突然記起了我的豬小妹和豬小妹肚里的紙條……


    「啊!」我驚叫地從床上彈跳了起來。


    那紙條里我寫了……


    噢!我的老天,那不能讓他看到,讓他看到我的臉還能擺到哪里去……


    我急匆匆地又沖了出去,剛巧在大門口遇到剛回來的哥哥。


    「小桃,妳怎麼在家?不是該在花坊上班?」才開門就看到我,哥不解地問著。


    「哥,快點,載我到溥靳楓他家。」哥回來的剛好,剛好可以載我去他家,我急拉著他又出去了。


    「妳怎麼那麼急,靳楓怎麼了嗎?」看到我著急的樣子,哥擔心了起來,可能以為溥靳楓又出了什麼事。


    「他沒事,恢復記憶了。」我邊拉著哥哥往樓下沖,邊隨口回著他。


    老天爺,那張紙條千萬不能讓他看見,他應該還沒看見吧?他應該不會那麼無聊去開豬小妹的肚子來看吧?噢!老天幫幫忙,千萬別讓他看……


    到了花坊門口,我等不及哥把車等好,就緊張得沖了進去。然後雪和溥媽及其它人一臉驚奇地看著我又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完全不能明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顧不得大家的疑問,以我平生最快的速度,我上樓沖進了溥靳楓房里,而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他坐在床上,紙條一疊就攤在他面前。听到我沖進門的聲音,他抬起了頭看我,臉上掛著一抹了然的邪笑。


    「那是我的,還我!」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撲了過去就要搶紙條。


    可是他先我一步將紙條握了在手中,並高高地舉了起來讓我構不著。


    我使盡蠻力拉扯著他,兩個人一個重心不穩,便滾上了床。


    我想我們的姿態一定很難看,因為隨後進來的哥哥,看我們扭曲成一體的模樣,緊緊擰起了他的眉。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溥靳楓先反應了過來,將我推開走到了哥面前。


    「很抱歉!我有事要和你妹解決,待會再和你聊。」然後,他當著我哥的面將門關上,還上了鎖。


    我坐在床上不敢相信他竟然這麼做,而他轉回了身來,很痞子地笑著。


    「我行情好,妳很不爽?」他拿起了手里其中一張紙條邊向我走近,邊問著。


    待他走得夠近,我一把搶走了那張紙條,不回答地瞪著他。


    他但笑,低下頭又拿起另一張問著我︰


    「我有女朋友,妳也不高興?」


    我再搶走,氣鼓鼓地狠瞪住他。


    「說我是花心大蘿卜?看來妳對我有很多怨言。」他慢慢地數著那一大疊多數是罵他的紙條。


    我雙手一撈將那一大疊罵他的紙條全搶了回來,然後將狠瞪他的目光再狠上十倍。


    不過他完全無動于衷,拿起手中的另一張紙條,緩緩向我逼近。


    「請問,什麼叫做『如果我們相愛』?」他一臉要笑不笑的,單腳跪上了床,不斷地逼視我。


    「如果……就是說沒有才叫如果,就是什麼事都沒有啊!」我狡辯,一把搶下紙條,並將臉別了過去不敢看他。


    「那『未婚妻可不可以不是假的』又是什麼意思?」他另一只腳也跪上了床,笑得很壞地向我欺近。


    「嗄?這是我寫的嗎?我有這樣寫嗎?你一定是看錯了,不然就是我寫錯了。呵呵……」我干笑著,尷尬地打著哈哈,就是死皮賴臉要硬拗過去。


    他不在意,讓我再搶回這張紙條。然後低頭看著手中最後一張紙條,輕柔地笑著,最後將紙條收進他褲子的口袋里。


    「那是我的,還我!」我心急,一把撲了上去,想搶回最關鍵的那一張。


    我整個身體的重量撲到他身上,將他撲倒了在床上,我急急地將手探向他褲子的口袋,想拿回那張讓我的心事無所遁形的紙張。不料卻讓他一把將我的手抓住,然後很邪惡地對著我笑。


    「小心啊!桃花豬,妳這樣亂抓,擦槍走火的後果我可不負責哦!」


    我羞窘地收回我的爪子,安份地不敢再亂動,只敢輕聲要求︰


    「我的東西還我。」


    他笑著,摟著我一個翻身,我就被他壓倒在床上。


    「妳告訴我上面寫了什麼,我就還妳。」他貼著我的唇,輕柔地說。


    「我寫了一首詩。」我的臉頰熱辣,腦袋已經開始停止運轉。


    「嗯哼!」他低頭啄住我的唇,一陣淺吻後,又抬頭問︰「還有呢?」


    「沒有了。」我的腦袋因為他的吻而空白,但我還記得耍賴。


    「妳再裝啊!」他輕咬了下我的鼻子,含笑地抱怨,低下頭,在我的唇上是一陣掠奪。


    在他的吻稍停後,我雙手輕抵著他,微喘著對他威脅︰


    「我哥哥在外面。」


    他輕笑,邪邪地對我說︰


    「妳叫他進來打我啊!」


    然後他再低頭,我們不再有言語。紙條我忘了,害羞我忘了,哥哥在外面我忘了,連該阻止他太越矩的行為我也忘了……


    直到他的房門傳來了重重的敲門聲及哥哥的叫喊聲。


    「靳楓、小桃,你們在做什麼?快開門!」大概是等了太久了,哥哥終于覺得不對勁,認為再不阻止,讓老爸的掌上明珠在男人的房里獨處這麼久,他可能無法回去面對老爸了,所以他的口氣又重又急。


    扮的聲音終于讓我們清醒,溥靳楓起身深吸了兩口氣,等他冷靜了,他走到門邊準備開門。但似乎想起什麼似的又回過身來,然後示意我整理凌亂的衣服,等我整理完善,他才開門。


    「你們做什麼?這麼晚才開門?」哥哥質疑地詢問,口氣大有老爸的氣勢。哥哥和爸爸對妹妹和女兒,好象總有一種莫名的保護欲。


    扮哥的眼楮銳利地掃視著我們兩個,雖然經過了整理,但是臉上的紅暈可沒那麼容易消。哥哥看了眼我依舊酡紅的臉,再加上我低頭不敢直視他的態度,他便了然于胸了。


    「原來你一天到晚到我家混是為了我妹?」哥斜睨著溥靳楓,戲謔地朝著他笑。哥真是遲鈍斃了,他和溥靳楓那麼要好,這件事他居然現在才看出來!


    「不然為了你?」溥靳楓也沖著我哥笑,而且笑得很皮。


    「唉!重色輕友的家伙,原來我一直在讓你利用,我爸知道了,絕對拿掃把轟你。」哥哥舉起手輕搥了溥靳楓一拳,還邊含著笑邊搖頭。


    「我知道,否則怎麼會等到她二十二歲,大學畢業才下手?」溥靳楓說得輕松自在,還一副理所當然的臭屁樣。


    可是我可沒辦法這麼樂觀,就算我現在二十二歲了,我爸也從來不認為我已經長大。我的眉開始擰了起來,我爸那一關要怎麼過,我完全沒主意啊!


    扮說要交往就要正大光明,不愧是號稱「現代僅剩的君子」的哥哥。溥靳楓也說他不想偷偷模模,所以他找了一天上我家,正式和我爸杠上。


    說杠上,其實也沒那麼嚴重。我爸當然不同意,拼命地搖著頭說我太小,現在交男朋友太早。可是我媽對溥靳楓滿意極了,一直開導我爸說,反正我今年有姻緣,和溥靳楓在一起,她安心多了。


    爸是很不想讓媽說服,可是又無法反駁媽的論點,而且我二十二歲,真的不算小了,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我們交往。可是他現在一見到溥靳楓,就像盯賊般的盯住他,恨透他「惦惦吃三碗公」地把我拐跑。


    我的那三朵桃花,都變成我的好朋友,持續著有來往。而溥靳楓的那三縷女人香,有兩個依舊不肯放棄,不時地出現糾纏,煩得溥靳楓老要想辦法躲她們。至于予薇,真的回去相親了,不過還沒相到一個滿意的,現在成了溥靳楓的紅粉知己。


    溥靳楓每天會在我下班前回到花坊接我下班,可是我每天都很晚才能回到家。爸起初很生氣,可是久了也只好麻木了。


    快樂的小桃花又找回了她的快樂,而且比以前還快樂。


    那天我和溥靳楓在公園里散步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費洛蒙這個東西,于是我對溥靳楓說︰


    「你聞聞我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味道?」


    「嗯?」溥靳楓很認真地在我的項窩聞著,最後將鼻子貼在我的頸上笑著說︰「乳臭未干。」


    「你才乳臭未干。」我佯怒,將他推開,又正經地對他說︰「我是說有沒有發情的味道?」


    「發情?」他費解地瞪著我,訝異我怎麼會講出這樣的字眼。


    「母獸發情時不是會分泌一種味道吸引公獸,好象叫費洛蒙的,我覺得我可能在發情期,才會有這麼多桃花。」我努力解釋著。


    「妳的發情期長達十年,會不會太久啊?」他擰起了眉,不表認同地說。


    「誰發情十年,你才是長期發情,才會招惹了……」我掄起拳向他抗議,突然腦中靈光一現,我放下拳頭瞅著他看︰「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說,你十年前就讓我的費洛蒙吸引了?」


    「妳真的變聰明了耶!」他不正面回答,邪邪地笑著。


    「厚!原來我十二歲那麼小時,你就打我的主意?」我皺起我的鼻子,一只手指在他胸前戳了戳,指控著他。


    「誰教妳一跌,不但把我辛苦了一個月的作業跌沒了,還整個人跌進了我懷里,我那時可是十六歲的青春少年家,怎堪如此的誘惑?」他將我戳著他的手指抓住了在他掌里,然後將它握在胸口,皮皮地對我說。


    「我才十二歲,也叫誘惑?」我抬眼睨著他的眼楮看。


    「十二歲就會散發費洛蒙燻人的可很少見。」他憋著笑,雙眼盯住我的眼楮。


    「別人怎麼不會讓我燻到?」我嬌瞪他。


    「那算我倒霉好了……」


    我握起拳想給他一頓「粗飽」,他笑著閃開了。然後抓住我的拳頭問著我︰


    「喂!桃花豬,妳那三朵桃花,什麼時候才要處理掉?」


    「臭屁楓,你那三縷致命女人香,才是什麼時候要劃清界線?」我甩開他的手,雙手叉腰,狀似夜叉反駁他。


    「妳今年有姻緣,干脆嫁了算了。」他睨著我,笑容含在嘴角邊,依舊亮出他臭屁不可一世的模樣。


    「有人求婚這麼沒誠意的?」我高揚起下巴,可跩得咧!


    「求婚?是誰求婚?」他高高地下睨我,嘴角含著戲謔。


    我轉頭瞪他。


    「不知道是誰可憐兮兮地說『未婚妻可不可以不是假的』?」他在上頭取笑,笑意連連。


    「你很小人耶!吧嘛一直提這件事。」我在下面,非常努力地上仰著頭瞪他。


    「那……我們不提這件,我們來提另外一件。」他賊賊地笑著,緩緩地拿出他的錢包,從里面抽出了一張護貝過的紙。


    「春天是桃紅,夏天是海藍,秋天是楓紅,冬天是雪白。三月的桃戀著十一月的楓……」


    沒等他念完,我便覺得很丟臉地一把將它搶了過來。


    「你無聊,干嘛把它護貝起來!」我羞窘難當,轉過身去佯怒不敢看他。他怎麼還把這張紙留著?真是丟臉死了!


    「我要傳給子子孫孫啊!說他太祖母當年是怎麼追他太祖父的。」他笑得很戲謔,一把將我從背後摟住。


    「誰追你了,是你來糾纏我的,不承認那就算了,反正我有三朵桃花。」我嘴角揚著笑,向後順勢靠進他懷里。


    「好,是,對,是我糾纏妳,足足糾纏了十年,才把妳追到手,那妳是不是該嫁給我了?」他在我耳邊輕聲問著。


    我笑著,甜蜜幸福都在心頭。


    「回答啊!」他用手捏了捏我,輕促我回答。


    我還是笑,低頭玩著手上的紙條。


    「又裝傻?妳裝傻的功力真是一流的。」他在我耳邊輕嘆。


    怎麼能那麼輕易答應他,女孩子要矜持啊!這是我老爸說的。而且我覺得現在才是我開始報仇的好時機,怎麼可以輕易地放過他呢?


    「嫁給我好嗎?嗯?」他的唇含住了我的耳垂,接著這個話題隨他的頭埋入我的頸項而中止。


    他再這麼溫柔地問一次,我可能就會答應了吧!


    笑滿布上我的臉、我的心、我的人。手上的紙片轉動著我那時青澀的心情,那是一首詩,是我愛著他的證明--


    春天是桃紅,


    夏天是海藍,


    秋天是楓紅,


    久、天是雪白。


    三月的桃戀著十一月的楓,


    像是地上的青石遙望著星空;


    三月里的桃,能否戀著十一月的楓?


    而我的相思,你是否能懂?


    春天是相思,


    夏天是想念,


    秋天是等待,


    冬天是期盼。


    三月的桃觸不著十一月的楓,


    而我的思念,你也不能懂。


    為了我們頃刻的相見,


    我偏要舞得滿天的春楓。


    倘若我是這般驕縱,


    那是因為--


    楓,我愛你如此重。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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