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仲珩好不容易終于見到尹，相同的面容，讓他毫不懷疑眼前的人就是兒。


    當他握住她溫熱的小手時！內心的激動竟讓他落下熱淚。


    相隔了兩千多年，他們雖然再相遇，但濃濃的深情改變不了殘酷的現實他們即使面對面，卻無法在一起！


    為了這分情，原仲珩可以忍耐，強迫自己接受所有的一切，只求能見面；可是當見面都是苛求時，千年的相思和深情就像利刃一般，無時無刻切剖著他的五髒六腑。


    此刻尹的出現、身體的溫熱，說明了什麼？


    兒不再是虛無縹緲，她是個活生生的人，這怎能不讓原仲珩萬分狂喜。因此他根本沒注意從見面到現在，躺在床上的人始終不曾睜開過眼。


    他一再低喚著她！帶著滿心的喜悅、感激和千年的情樣，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喚了多少聲，床上的人依舊闔著眼，沉睡不醒，原仲珩才驚覺有異。


    &uot;這……怎麼回事？&uot;


    他雙跟緊盯著她，口里問著尹老，聲音竟微微顫抖。


    背後是一陣緘默。


    這是怎麼回亭？難道好不容易再相見，老天卻又殘忍得斬斷他所有的希望？


    他失聲叫道︰&uot;尹老！&uot;


    還是沒有動靜。


    原仲珩再也按撩不住，一回頭，看到尹老深深嘆口氣，蒼老的神情籠罩著一層悲痛，而他的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身穿白色護士服的女子。再仔細看，才發覺典雅的房內其實有很多醫護用品，這些在他進來時竟一樣都沒發現。


    陣陣的恐懼、心驚頓時彌天蓋地襲來，讓他不自覺朝兒里去，酣甜的容顏依舊，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


    原仲珩幾乎崩潰。


    &uot;這孩子得了不明原因的嗜睡癥，查不出任何原因，看遍所有醫生，但就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奇的是，外貌雖然一點都沒變，可是這幾年，幾乎沒再張開過眼。&uot;尹老說得悲痛，殊不知，這字字句句宛如尖銳的刀刃，已將原仲珩切割得體無完膚。


    &uot;不，不可能！&uot;原仲珩咬破了唇，鮮紅的血怵目地滲出，可是他毫無所覺。


    失而復得的喜悅加深了&uot;得而復失&uot;的痛苦，這讓他情何以堪？


    尹老緩緩道出一切。&uot;十八年前老來得子時，雖然是女兒，但剛出世的小臉就出奇貌美，一臉慧黠，還有很多人算定這孩子不凡，這些都讓人高興。&uot;在尹老滄桑老邁的臉上，滿了過去所留下的傷痛，他不斷嘆氣，間或沉默，然後又開口繼續。


    &uot;只不過沒多久，就發覺這孩子似乎和常人有異，雖已足歲，可大半的時間都在睡覺，原本以為小孩嗜睡，沒想到，情形愈來愈嚴重，到現在幾乎和植物人無異。&uot;


    &uot;不，兒怎麼可能、怎麼可能……&uot;


    老天，他們才剛見面哪！為什麼要給了他希望後，又毫不留情地毀掉？


    為什麼？


    尹老苦笑。&uot;不知道兒和這孩子到底有多像，不過，絕對不會是同一個人！玉丫頭既然能在別的地方看見，可是她又無法離開這里……年輕人，不用我多說，你都該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我會讓你進來，無非是想讓你死心。我勸你就斷了念、以你的條件，


    還怕沒有好女孩嗎？像玉丫頭，我就看得出她對你似乎有情。&uot;


    &uot;不，沒有人可以代替兒！&uot;他痛楚地看著宛如兒的尹，盯著她分明是酣睡似的容顏。&uot;她是兒，就算她沒有辦法開口、沒有辦法張開眼，我知道，她就是兒。&uot;


    原仲珩俯，輕撫著她光滑如絲的秀發。就算所有的人都說她不是兒，可是他清楚知道，兒就是尹，尹就是兒，這不僅僅是她們的長相一樣，還有那莫名情愫的牽引以及……


    驀然，原仲珩一驚，他怎麼沒有想到呢？他再度掏出那塊發熱的。


    已經顧不得什麼，他拿起，嘶吼著，&uot;兒，你既然一心要取回這，那麼快起來，睜開眼楮看看這是什麼？睜開眼楮啊！&uot;


    這是最後的希望了。


    &uot;兒，你快起來、快起來！&uot;


    然而，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不——兒，既然找到你了，你怎麼忍心不理我？


    千年的等待、輪回，難道不就是為了這次的相逢？


    你怎麼可以輕言放棄！


    &uot;兒——&uot;就算讓他再次親嘗粉身碎骨之痛，只要是為了她，他仍然願意。


    見原仲珩如此激動，尹老心有所感，嘆道︰&uot;罷了、罷了，不管是尹還是兒，同樣是遙不可及，或許根本就不應該存在這世上，否則一個不會消失無蹤，一個不會長睡不起，既然如此，是誰不都是一樣？&uot;


    沒想到尹老的話听在原仲珩耳中更是備受打擊，渾身一震，竟月兌手滑落。


    冷不防，清脆的踫撞聲響起，竟斷成兩截！


    瞬間，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如血般流轉在玉身的光華霎時從截斷處奔泄而出。


    &uot;這……這是什麼？&uot;尹老忍不住月兌口驚呼。


    原仲珩則張大眼，看著流轉的光暈散開，然後又慢慢籠罩著床上的尹，等到恢復平靜時，他發現，尹濃密的睫毛竟輕輕顫動了起來。


    他忍不住心頭狂喜，大叫︰&uot;兒、兒！&uot;


    尹老驚駭極了，當年為了求治尹的怪病，他幾乎跑遍國內外都無法醫治，最後，在心力交瘁下，他只能長期聘請一個私人醫療團在家專程照料尹，從此過著閉門謝客不理俗務的隱居生活。


    如今，尹真的張開眼了！


    她的眼眸就像原仲珩記憶中的模樣，慧黠而充滿靈光，然後，在一接觸到原仲珩時，開始閃動、跳躍著。


    原仲珩瞬也不瞬地瞅著她，像在喚醒她千年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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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兒的眼，原仲珩心中真有說不出的感激。


    兩千多年的相思和煎熬，在這一刻都值得了。


    兒終于又回到他身邊，前世他無能留住她，更無法給她任何承諾，這一世，他將傾其所有，只要兒能在他身邊。


    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伸手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uot;兒，真的是你……真的是我的兒……&uot;過去的磨難讓原仲珩幾乎要以為眼前的一切仍是虛無縹緲的夢，但結實的擁抱、溫熱的呼吸，卻是再真實不過，他激動地眼眶都濡濕了。


    不料，她卻突然推開他，雙唇竟然微徽顫抖，臉色更是難看。


    &uot;怎麼了？兒。&uot;突如其來的反應，讓原仲珩的整個思緒都亂了。難道擁有兒的幸福又要從他眼前消逝？


    不！怎麼可以？


    他什麼都可以失去、什麼都可以不要，惟獨兒，不行！


    但在尹老眼中，卻有另一番解釋，如果一切真如原仲珩所說，尹就是他所深愛的意中人，那尹為何要將他推開，而且臉色看起來如此不善？


    &uot;年輕人，看來你的意中人不是我的女兒尹，你還是趕快離開，這孩子才剛醒來，需要多多休息，做個詳細的檢查。&uot;


    只是尹老的話才剛說完，淚珠就一顆顆滾下她的臉頰，&uot;不，您誤會了。&uot;


    原仲珩心亂如麻。&uot;兒……&uot;


    &uot;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我只能說，兒確實就是您的女兒尹，就因為魂魄被封，所以今世為人才會讓您這麼擔憂，不過您放心，的意外被毀，將所有加諸于兒身上的桎梏都解開了，從此兒會善盡為人子的孝道，只是……只是……&uot;她含情脈脈看著原仲珩，但眼中盡是淚水。


    原仲珩一听，卻松了口氣，&uot;既然如此，那就太好了、太好了。&uot;他和尹老不禁相視一笑。


    &uot;兒是沒事了，但霍大哥呢？&uot;她意有所指。


    &uot;霍大哥？年輕人不是姓原嗎？&uot;


    原仲珩朗聲一笑，&uot;姓原姓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兒沒事了，只要兒沒事，我姓什麼又有什麼重要，那不過是外在的東西。&uot;


    &uot;霍大哥……霍大哥……&uot;他對她的付出，怎能不讓她心痛。


    &uot;別哭了，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只要你一切無恙，我再無所求。&uot;原仲珩含笑看著她。


    她卻搖頭。&uot;霍大哥，難道你忘了兒曾說過，父皇也在你身上施法術的事嗎？&uot;


    &uot;那又如何？&uot;他笑，只要兒回到他身邊，他什麼也不在乎。


    &uot;霍大哥！&uot;突然，兒投入他懷中痛哭失聲。&uot;不要，我不要離開你，我不要離開你，不要啊！&uot;


    原仲珩一怔，無限愛憐地說︰&uot;我們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你放心，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再離開我的身邊，尹老若願意，我隨時都可以將他接過去和我們一起住，你說，這樣好嗎！&uot;剛剛兒說要善盡為人子的孝道，所以他以為她是在為此煩惱傷心。


    &uot;霍大哥，你為什麼就只想到兒而不想想自己呢？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沒多少日子了。&uot;兒忍不住沖口而出。


    原仲珩被她的話驚住。


    &uot;當初父皇將你做成人俑後，就命方士施以咒法，令你永生永世不得轉世，還派人搜尋你們霍家所有的子孫以斷血脈，若不是其中有人逃過，又請人解法，只怕霍大哥你……&uot;


    &uot;你不用擔心，就算真的如此，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站在你面前。&uot;


    &uot;可那是現在。或許解法的人用了換姓的方式讓你們霍家子孫得以延續香火，但還是沒有辦法徹底解決，只要是男子，根本就過不了三十大關啊！&uot;兒說得好痛心。


    原仲珩早就在懷疑大哥原仲在的死因，如今，他才知道事實的真相竟是如此。


    想不到，秦始皇對他的根是如此之深。


    而這一切在尹老听來盡是匪夷所思，他驚呼，&uot;人俑？這怎麼可能？尹……兒，你怎麼會知道的？&uot;


    &uot;兒就算知道又如何？如果沒有辦法找出當初被做成人俑的霍大哥，解開法術，那麼兒擁有能力又有何用。&uot;


    &uot;既然如此，那就想辦法找出人俑。&uot;尹老隨口的一句話讓兒再度流下淚。


    原仲珩安慰她，&uot;沒關系，我相信今世既然能再相見，來世我們一定也能在一起，何況距離我三十還有一段時間。&uot;


    &uot;不！雖然兒選擇了人而能力不再像從前一樣，但我會努力，就像父親所說的，找出霍大哥的人俑，如果真的沒辦法，那麼兒也絕對不會拋下霍大哥，獨自一人苟活。&uot;兒緊咬著唇。


    原仲珩大驚，&uot;不，你不能這麼做！&uot;


    &uot;是啊！兒，你絕對不能這麼做。&uot;尹老也臉色大變。


    這時，門前卻恍恍惚惚出現一個竊窕的身影。


    &uot;想不到，你們情深如此。&uot;來人冷不防開口。


    尹老驚呼，&uot;玉丫頭，是你。&uot;


    平玉緩緩走了進來，面無表情說︰&uot;想找人俑？秦皇時代的嗎？&uot;


    &uot;你……莫非知道？&uot;兒心中一動。&uot;告訴我，請你告訴我。&uot;


    平玉雙眼盯著原仲珩，緩緩吐了口氣後才說︰&uot;可以，但是，我要他！&uot;她手指著原仲珩。


    兒一驚。


    &uot;開什麼玩笑！&uot;原仲珩大怒。


    &uot;玉丫頭，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你這是何苦？何況你和兒也算是姐妹。&uot;


    平玉沒有理會他們，徑自看著兒揚起頭問︰&uot;你怎麼說？&uot;


    兒緊抿著唇。&uot;你知道你是誰嗎？&uot;


    平玉一愣，隨即笑道︰&uot;怎麼會不知道，我們平家雖然比不上尹爸的顯赫，但在過去也算是名門，若不是兩個兄長的自甘墮落，我們平家又怎麼會落到如今這般田地。&uot;


    兒嘆口氣。&uot;你不記得了，卻還記得霍大哥。霍大哥你——&uot;她轉頭想對原仲珩說，卻被他伸手阻止。


    &uot;兒，你知道我心中永遠只有你一人，所以其他的，你就別說了。&uot;看得出他心中有些不快。


    &uot;不，霍大哥，兒是要問你，你真的不記得她了嗎？看看好嗎？&uot;


    原仲珩卻是連看都不看一眼就說︰&uot;在我的跟中，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你。&uot;


    平玉怔住，好一會兒，才黯然低下頭，&uot;看來，我真的是自作多情。&uot;


    沒多久，她又揚起頭，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說︰&uot;算了，就當我欠你們的。當初我見到那人俑時，就覺得怪怪的，一直到看見他，才知道為什麼當初見到那人俑時會覺得怪。不過先說好，我只負責告訴你們地方，若出了什麼事，可別牽連到我。&uot;


    兒不禁滴下淚。&uot;太好了、太好了，謝謝你，真的謝謝你。&uot;


    平玉揚起眉，擻過頭，故意不看她。


    &uot;你不用謝我，我自己也覺得奇怪，我為什麼要說呢？感覺上好像是欠你們似的，非說不可，真是奇怪。&uot;饒是如此，嘴角卻不由得揚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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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平玉的指點，原仲珩和兒順利地找到人俑，看到那栩栩如生，宛如原仲珩，也就是霍戌模樣的人俑，兒禁不住流下了淚。


    雖然已經事隔兩千多年，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灰飛湮滅，只留下這一尊尊人俑，證明他們也曾在歷史的洪流中駐留過，可是對兒來說，卻真實得猶如昨日之事。


    她仿佛還可以看見小青她們圍繞在自己身旁晏晏談笑的模樣，還有秦朝繁華的景況，以及對自己疼愛有加的父皇。


    縱然他無道，他對她周遭的人施以毒手，可是血肉之親，卻是怎麼也無法磨滅的。


    那深深被喚醒的痛楚，隨著倒流的時光，望著眼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貌，她的內心呼喊著︰霍大哥、霍大哥，兒對不起你呀！


    伸出手，她顫抖著想要觸模霍戌已然僵化的軀殼。


    &uot;兒！&uot;


    原仲珩冷不防握住她的手，輕拭去她的淚，柔聲道︰&uot;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uot;


    &uot;你不怪我？都是我，你們都是為了我……&uot;兒的心依然好痛，往事歷歷，霍戌因她而死，還有小青她們……如果不是她，又怎麼發生這些慘事？


    &uot;你看——&uot;原仲珩手指著霍戌的人俑，雖然沾滿了不少塵土，五官卻十分清晰。


    兒不懂。


    &uot;你沒有發覺嗎？&uot;他輕拭去人俑臉上的塵土。&uot;他在笑！一直到死，他都還在笑。&uot;他轉頭看著兒，深深的柔情在他的目光中流轉。


    &uot;死亡算什麼，就算烈火焚身，也不過是一時，重要的是你！所以至死，他都無一點遺憾，因為知道來世必將再見，只要能在一起，就什麼都不重要了。你不是也說過？霍大哥生，兒生；霍大哥死，兒亦不會苟活。你都有這種想法，難道我就沒有嗎？&uot;


    &uot;霍大哥……&uot;兒再度垂下淚。


    &uot;別再叫霍大哥了，以前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叫我仲珩，代表我從今以後都將守護著你，永生永世不再放你走，好嗎？&uot;


    &uot;仲珩……&uot;


    眼看兒又將滴下淚，原仲珩笑說︰&uot;對了，兒，你不是說過找到人俑，才能解開我身上的咒術嗎？怎麼做？該不會是這樣吧！&uot;


    他迅速轉過身，夸張地學起道士作法時的手勢，口中還煞有其事地喃喃念著不知名的咒語。


    兒被他逗得不禁嗅哧一聲笑出來。&uot;哪是這樣，又不是做戲。&uot;&uot;哦，是這樣嗎？&uot;他故意大咧咧叉腰，張眼看著她，仿佛很不服氣。


    兒忍俊不住，又是一笑，沒好氣瞥了他一眼，然後伸出皓腕張嘴咬下，瞬間，鮮紅的血從臉際流出。


    原仲珩大驚失色。&uot;你做什麼？&uot;全然沒了剛剛的詼諧。


    這時，兒倒是露出一副安然的神態。


    &uot;放心，我現在也只剩這血能幫你解開封印，不礙事的。&uot;說完，她伸手一甩，頓時，人俑身上滿是斑斑血跡，頗為怵目驚心，可是也不過片刻，原本鮮紅的血慢慢滲入，轉瞬間，竟消失不復再見，然後她才從容抽出紙巾包住傷口。


    原仲珩卻很焦急，忙拉著她說︰&uot;這樣就好了吧！走，先出去敷藥。&uot;縱然血早巳止住。


    兒甜蜜一笑。&uot;真的沒關系，等等好嗎？&uot;


    話聲剛落，軒昂的人俑突然開始崩落，就像堆高的土塊乍然遇到大水，也不過一眨眼的時間，連灰塵都不曾揚起，就徹底崩塌，奇的是，到最後甚至連一點塵屑都不復見，仿佛從來都不曾出現過這麼一座高大的人俑。


    &uot;不見了！&uot;這下連原仲珩都感到驚異。


    &uot;是啊！不見了，過去的一切都不見了……&uot;兒悵然嘆了口氣。&uot;塵歸塵，土歸土，惟有如此，才是你真正的新生。&uot;


    原仲珩看了她一眼，突然緊緊攬住兒。


    &uot;我的好兒，答應我，不要再傷心了，從今以後，你也是真正屬于我了，不是嗎？如果真的在意，我們就去找找，也許小青她們也會出現。&uot;


    &uot;會嗎？&uot;她心喜地抬起頭。


    他笑。&uot;我們都能遇見蒙玉了，小青她們應該也不難找。&uot;


    &uot;蒙玉？那麼你是知道……&uot;冷不防，兒的唇被原仲珩重重吻上，像在訴說這兩千多年來的思念和眷戀。


    算了，她不再想了。她相信，從今以後只要有霍戌，不，是原仲珩在她身邊，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困擾她，因為他將永遠、永遠守護在她身邊。


    在這一刻，兒終于放下心，將自己全心交給了他。


    一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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