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與白馬王子(上)  第十二章
作者:衛離
    說不定這是一場夢。


    或是整人惡作劇之類的……


    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實。


    呆呆看著眼前的湯碗,謝子覺仿佛石化了。


    昨晚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失了控,一切都月兌軌了,清醒了俊回想起來真是……荒謬到極點。


    早知道的話就讓江喻捷直接進房間、不要拉住他發脾氣,這樣是否就不會有昨晚的那場版白?帶著眼淚哭得淅瀝嘩啦的告白和要求,讓自己招架不住……


    說不定今天回去以後,江喻捷會笑著跟自己說︰我是開玩笑的啦!


    忍不住吧笑了起來。想也知道不可能。


    昨晚的月兌軌演出是把之前種種曖昧不清的事一並通通扯出來、攤在眼前讓他看個清楚,知道就是這麼一回事。絕對不是什麼喝醉酒了發酒瘋,或是月亮太圓讓人心神錯亂這類的蠢理由。


    謝子覺嘆了一口氣。他回去後該怎麼面對江喻捷?


    再嘆一口氣。他居然不覺得惡心,還抱著就試試看也可以的心態,居然並不排斥……


    嘆了第三口氣。救命……誰來把他打昏算了?


    “那餛飩面有這麼難吃嗎?”


    魏杉柳突然從背後出現,嚇了謝子覺一跳。


    “靠北!你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出場嗎?”沒好氣。


    “我覺得你最近說話愈來愈幽默了耶。”魏杉柳坐下,拿起竹筷很不客氣的吃著謝子覺湯碗里的餛飩,還說了一句不知道算不算夸獎他的話。


    “謝謝噢。”


    “不客氣。”


    看著魏杉柳快速的吃著自己碗里的東西,謝子覺腦袋里突然躍出一個問題——


    “小魏,你覺得是男的好還是女的好?”


    魏杉柳抬頭,表情空白了一秒,然後小心翼翼的問︰“你……馬子有了?”


    瞪了他一眼,謝子覺受不了的說︰“有你的頭!你腦袋里裝的是什麼?”


    “說的也是,要是這樣,你應該要先問我是要打掉好還是留下好才對——馬的!那你剛才說什麼男的好還是女的好啊?”魏杉柳沒好氣的回吼。


    “我是說……是說……”表情看來似乎有難言之隱,謝子覺吞吞吐吐。魏杉柳看了很高興的湊近了過去︰“是什麼神秘的事啊?”


    “嗯……我是說,對象是男的好還是女的好?”


    表情比剛剛更空白了,魏杉柳問︰“你……說什麼對象?”


    “你知道的啊。”臉色有點難看。


    “當然是女的啊,又香又可愛。你……”魏杉柳小心的措詞︰“你考慮的對象是男的?”


    雖不中亦不遠矣。


    魏杉柳用一種看外星生物的眼神看著這個從國中就認識的朋友,腦袋里突然空白成一片不知該說什麼。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啦!”知道魏杉柳心里在想什麼,謝子覺沒好氣的說。


    “那……是有人看上你了?”


    “……”賓果!


    點點頭表示了解,魏杉柳拍拍他的背算是給他打氣,說︰“你……人氣不錯。”


    這到底是夸獎還是挖苦?


    謝子覺又瞪了他一眼。早知道就不要問他,問也是白問的。魏杉柳早就有交往好幾年的小女朋友了,還能給他什麼中立的建議?!


    “那碗面錢你要付。”謝子覺把整碗面部推到魏杉柳面前。


    “什麼?我才吃幾顆餛飩而已耶!”


    “對啊,只是有幾顆餛飩你就吃了幾顆而已,真的不多。少嗦!岸錢!”


    “喂——”


    幸好中午和魏杉柳胡攪了一下,稍稍緩和了自己緊繃的情緒。能讓他平靜的回家面對江喻捷。


    腦袋里閃過很多假想的狀況,最差的幾個情形都想好了,謝子覺有點緊張的等江喻捷回家。結果,對方卻一臉沒事的樣子,像往常一樣笑著對他說“我回來了!”。


    “我買了鹽酥雞,一起來吃吧!”


    把身上的東西放回房里後,江喻捷笑著把買來的一袋鹽酥雞放在客廳的小茶幾上,招呼謝子覺一起來吃。


    慢慢踱步過去,謝子覺不知該怎麼和他說話。


    江喻捷把竹簽遞給謝子覺然後自己才開動。一邊吃著米血,一邊用竹簽不著痕跡地把謝子覺喜歡的三角骨肉撥到袋口前讓他比較好拿。


    默默的吃著鹽酥雞,謝子覺偷偷看了江喻捷一眼。他沒變啊,眼神表情都沒變,還是之前那個笑起來很可愛的江喻捷,可是自己卻覺得很難靠近他……


    江喻捷轉頭了,和謝子覺的視線遇上。原本有點緊張的要移開視線,但江喻捷歪歪頭對他微笑……謝子覺就傻眼了。


    “我等一下還要出門。”江喻捷開口說話。


    “啊?嗯……喔。”謝子覺只是發著單音,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要是平常的小覺,會說“既然這樣那你還回來干嘛?”。”江喻捷歪歪頭看著他說。


    看著江喻捷,謝子覺不知該回什麼話。他也覺得自己現在的舉止有點怪了嗎?


    “嗯,算了,沒事。”江喻捷低下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是謝子覺听到他吸吸鼻子的聲音。


    “喂,你別哭……”以為江喻捷又要哭了,就像昨晚那樣。手忙腳亂地抽了一張面紙要遞給他。


    “我才沒有。”


    抬頭,江喻捷的臉上看起來很干淨。


    “那你干嘛吸鼻子啊”謝子覺沒好氣的大吼,有點生氣。害他嚇了一跳,——!


    “我流鼻涕啊。”被吼的人覺得有點委屈。


    “吶,給你!”謝子覺哼了一聲把整盒面紙用力塞到他手里。流鼻涕不會擤出來啊?害自己以為他又哭了,嚇得手足無措。


    “小覺很怕看到有人哭嗎?”


    看著謝子覺有點生氣地嚼著鹽酥雞,江喻捷小心地問他。


    “怕死了!”再塞進一塊雞胸肉,掩飾自己有點不知該怎麼應對的無措。


    江喻捷聞言笑了。听到笑聲,謝子覺沒好氣的轉過頭,本來要吼他“笑什麼笑”,結果看到江喻捷的笑臉,又傻了一下。悶哼一聲,把要出口的話往肚里吞。


    “我真的很喜歡你。”


    突然的這一句話讓謝子覺嗆到了。


    “我已經說了,不可能裝作沒事的。”倒了杯水給謝子覺,江喻捷說︰“我有點後悔,可是說了就是說了。”


    看著江喻捷,喝口水。再喝一口水。直到像要掩飾什麼似的把杯子里的水都喝光了,謝子覺還是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你可以不用裝作沒事,你可以做你想要做的反應,但也不用太在意我,你不想理我的話就不理沒關系。只要討厭我了,就直說,這樣就好了。”


    眨著溫潤的眼楮對他笑著,江喻捷說著這樣的要求。


    胸口突然傳來一陣莫名的抽痛感。謝子覺突然覺得心有點痛。


    或許,就是在這里開始沉淪的。


    就這麼共處了兩個月。要說若無其事也不是。但要具體的說出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明白。


    因為一直沒有被明言拒絕,所以江喻捷的行為有些變本加厲。對謝子覺愈來愈常說一些曖昧的話,很甜很甜的……讓謝子覺听了會以為心髒要麻痹了似的。他會很困惑、羞赧、不知該怎麼回對。


    江喻捷愈來愈常觸模謝子覺。他喜歡輕拉著謝子覺的手搖晃、說一些近乎撒嬌的話,也喜歡模模謝子覺的頭,然後看他一臉赧然地撇過頭的樣子。他更喜歡趁謝子覺沒防備時抱住他,把臉放在他肩上磨蹭。雖然謝子覺會大叫著把他推開、罵他腦袋里在想什麼,但江喻捷清楚,那是因為謝子覺自己本身就不太喜歡被人踫觸、會覺得別扭,而非他厭惡自己所以揮開,于是他並沒有退縮。


    他知道絕對不可以和謝子覺比凶,因為謝子覺絕對會比他更凶悍。但,只要對他好聲好氣的說話,即使真的是自己無理站不住腳,只要態度柔軟、干脆的道歉,謝子覺就會馬上顯得有點手足無措。他能悍然的面對凶惡的人、回以比他們更凶狠的行為,卻不知該拿姿態柔軟的人怎麼辦。江喻捷總覺得這樣的他好可愛……


    他也愈來愈會說甜言蜜語哄他,只要幾句話就能讓謝子覺服服貼貼的。而謝子覺好像被麻痹了,和江喻捷一起慢慢的陷在這種若有似無的甜甜曖昧里,無法自拔。


    只能、裝作若無其事。


    呆站在廚房里,謝子覺突然很想吃排骨酥。或是姜母鴨,還是麻油雞飯……什麼都好,只要是熱騰騰、能溫暖他的胃的。


    這年的冬天特別冷,連上生上長的北部同學都受不了。怕冷的江喻捷就不用說了,比誰都早把大衣、圍巾、毛手套……各種御寒衣物都拿出來佩帶齊全了,整個人跟球一樣圓滾滾的。


    寒冬,又下雨,氣溫更凍人了。謝子覺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在高雄長大的他,最討厭下雨了。高雄的冬天鮮少下雨,在這里,下雨卻像家常便飯似的、有事沒事就來一陣,真受不了!


    用力打開冰箱門,一眼就可以看到冰箱內壁,架子上只有半顆高麗菜。心情更差。


    “江——喻——捷——”扯開嗓門大叫,現在他看什麼都不順眼,一肚子氣正待發作。


    “怎麼了?”穿著大衣、里圍巾、戴毛手套的江喻捷笨重地踱步到廚房。


    “冰箱里那鍋雞湯呢?怎麼不見了?”


    原來是沒有東西填肚子在亂發脾氣。


    “昨天我們一起喝掉了啊。”江喻捷無辜的說。而且鍋子還是你洗的呢,不記得了嗎——不過這句話不能說,他知道,謝子覺肚子餓時脾氣就特別差,要小心說話免得他發飆。


    “等一下再煮一鍋吧。你要喝什麼?”


    “算了,我出去買現成的。”抓抓頭,莫名焦躁。


    拉住謝子覺的手,江喻捷說︰“我們一起出去買吧!買一只雞回來炖好不好?”


    沉默了一秒,轉身,謝子覺慢慢抽開他的手,進房拿錢。“好啊。”


    看著謝子覺的背影,江喻捷笑了。謝子覺不再揮開他的手。只要不太過份,有時他還會任自己拉著他的手輕輕搖晃。這種感覺真好。


    兩人撐著雨傘一起慢步到離住家十幾分鐘遠的生鮮超市。買了雞肉,謝子覺說他要做麻油雞飯。江喻捷說︰“明天我們吃火鍋吧!”


    于是又買了一堆火鍋料和青菜。還買了零食、干糧、泡面、還有茶包……


    只要和江喻捷出門,就會買回一些預定之外、莫名其妙的東西。他看到什麼想要的就毫不猶豫地放進手推車里,然後謝子覺就會板著臉把東西一樣一樣又放回原位,有時兩人還會在貨物架旁來場拉鋸戰。


    結果買了兩大袋的東西,有一半都不是謝子覺預計要的。一人一袋拎著慢步回家。雨停了,謝子覺的心情也變好了,沒有剛剛出門時那麼暴躁。


    小巷內,迎面吹來的寒風令江喻捷縮起脖子不住發抖。


    向謝子覺靠近,肩貼著肩,見他沒往旁邊移開,又食髓知味地輕握住他沒提袋子的手。


    “喂——”謝子覺皺了皺眉。


    “好冷嘛。小覺冷不冷?”江喻捷馬上開口截斷他的話。


    “沒你這麼嚴重。”大衣圍巾毛手套的……


    “小覺的手很溫暖。”輕輕搖晃著謝子覺的手,江喻捷笑著這麼說。


    “你戴著手套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啊。”更握緊一點,手掌間沒有空隙了。


    “喂……”謝子覺終于想起要抗拒了。


    “沒有人看見的。”用很輕柔的聲音保證。


    不知該說什麼,謝子覺無聲的嘆口氣,沒辦法的任江喻捷握住自己的手輕晃。


    江喻捷的毛手套……有點剌。


    “喂,你的手套……”


    “什麼?”


    “……沒事。”說不出口。


    江喻捷不解的看著謝子覺,歪歪頭說︰“小覺的手也會冷對不對?”


    “還好。”


    “要不要戴我的手套?”以為謝子覺想要戴他的手套又不好意思說。


    “啊?”


    江喻捷把握住謝子覺的那只手套拿下,為他戴上,然後再握住他的手。這樣相握的兩只手都沒有戴手套、掌心和掌心貼在一起,江喻捷直接感受到謝子覺溫熱的手了。


    “一人一只手套。”


    對著一臉茫然看著他的謝子覺開心的笑著,江喻捷又輕輕搖晃起了握住他的手。


    傻傻看著江喻捷的動作,謝子覺不知該作什麼反應才好。總不能拿下他戴在自己手上的手套吧。手套里有江喻捷的溫度,但不是很暖,那家伙的體溫還真低啊……


    “小覺的手好暖噢!”歪著頭對謝子覺笑著,路燈下,江喻捷的笑臉一點也沒有寒冬的味道。


    突然,謝子覺好想模模江喻捷的臉。想感覺那是暖的或是被凍得冰冷的、是怎麼樣的觸感……


    傻傻地,謝子覺沒注意到自己輕輕的回握了他的手。


    輕輕的,但江喻捷感受到那股力道了,訝異的轉頭呆看著謝子覺。


    “怎麼了?”


    “沒、沒有。”


    跋快回頭裝作沒事,他偷偷的笑了。


    就算現在迎面吹來的風再凍也沒關系!


    “你這個白痴——”


    暴吼。憤怒的音量透過手機,讓旁人嚇了一跳。


    江喻捷皺著臉,把手機稍離自己耳朵遠些,乖乖听著謝子覺抓狂痛罵他。


    因為他的鑰匙……掉進水溝里了。


    不知怎麼搞的,反正就是不小心,那上頭串著機車、家門的鑰匙,就這麼滑過水溝蓋、掉進水溝里嘩啦嘩啦而去了。欲哭無淚。


    “你人怎麼不掉進去一起沖走啊?”謝子覺在那頭還沒冷靜下來。


    “……”本來想以常理回說“我人這麼大掉不進去啊”,可是想想還是不要回話好,免得謝子覺更抓狂。


    因為電話那一頭的人罵不還口,所以謝子覺深呼吸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咬牙問︰“沒機車鑰匙那你怎麼回來?”


    “我自己坐捷運回去。可是……我要等你幫我開門。”經過了這段時間,他也不再是當初那個沒了機車就不知道該怎麼回家的生活白痴了。


    但謝子覺沒有在家門外的隱密處藏放備份鑰匙,因為他知道不管怎麼藏,高段的偷兒還是找得到。所以江喻捷的鑰匙掉了就只得等他回家幫他開門。


    “你什麼時候回家?”


    “我現在就可以回家了。”可是謝子覺現在正在會計事務所里打工。


    “嗯……那你方不方便來我這里?我把鑰匙給你。”這里,指的是打工的會計事務所。江喻捷曾去過兩次。


    “要怎麼去啊?”他連該搭哪一線的捷運都不記得了。


    “……”早就知道不要對他期望太高。


    “算了,你在外面找個地方待到晚上九點半!老板今天要我加班幫忙做報表,起碼要九點以後才能回家。”


    然後又訓了幾句話俊,他就掛了電話了。留江喻捷一人呆呆的看著手機屏幕。


    其實也不太指望謝子覺會說出“我現在馬上回家”這種話,可是……被這麼訓完後就干脆的掛上電話,心里還是覺得有點難過。空空的,像是被人硬生生刨挖掉了一部份似的……


    他一定不喜歡我。


    ——忍不住心里躍出這種自暴自棄的想法。而且還找不到什麼可以反駁的理由,心情突然變得好差……


    在拉著謝子覺的手、對他做的事愈來愈變本加厲時,他是不反抗沒錯,但那只代表他不厭惡而已。他根本就還沒喜歡上自己……


    “怎麼了?老遠就看到你在發呆。”


    一只手拍上江喻捷的肩。


    “沒有啊,學長。”勉強收回自己郁悶的情緒,對眼前的人擠了個笑臉。


    “你要去哪里嗎?”對方笑著這麼問江喻捷。他挺喜歡這個學弟的,思路清晰、談起理論來頗有條理而且有自己的見解,雖然在人際關系的處理上比較呆板,但和他在一起還挺愉快的。


    “嗯……也沒有要去哪里啦,我鑰匙掉進水溝里,回不了家了。”


    “怎麼會掉進水溝里?那你機車不就要先放這里過一夜了?”


    “對啊,沒關系。”這是小事。


    “要不要我載你回家?”


    “謝謝,可是我現在回家也沒用,我的室友要晚上才會回來。”


    “那……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玩啊?小志他約了一群中文系的女生要去KTV,要不要一起去?”


    小志是另一個學長,系上出了名的人來瘋活動狂,只要跟著他就一定有好玩的。他也算是一個好樣板,要是像他那麼愛玩的話,就會讓該當的不該當的都被當,然後在一邊緣苦海無涯。


    扯開了嘴角,其實是苦笑。江喻捷一點都不在意是不是有女孩子。要是平常,這種邀約他都會推掉,不過現在……


    “好啊,但是要麻煩學長載我了。”


    “沒問題!”


    “學長還是想“要是是漂亮學妹就好了”對吧?”


    “啊炳哈哈哈——”被發現了。


    等到江喻捷回家時,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九點左右謝子覺有打過手機給他,听到那頭傳來人聲嘈雜的歡笑聲時,就說“沒事!”然後馬上結束通話。這通莫名其妙的電話讓江喻捷心情更悶了。沒問他在哪里、和什麼人在一起,只說“沒事”就把電話掛了……


    帶著一身酒氣,江喻捷回到家時,得到的是謝子覺冷淡的態度。


    “去睡吧。”


    先回到家的謝子覺為他開了門後,只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冷冷的轉身坐在客廳沙發上不理他了。


    沒問他為什麼喝酒,沒罵他身上居然帶著這麼重的酒氣回家……謝子覺今天冷淡的一反往常。


    江喻捷忍不住覺得鼻酸。難道自己怎麼樣了他都不在意嗎?


    賭氣的在謝子覺身旁用力坐下,彈性良好的二手沙發讓兩人因此震動了幾下。


    謝子覺冷冷的轉過頭掃了他一眼,又轉回去盯著電視看。那眼神凶狠的像是要把他大卸八塊似的,殺氣騰騰。


    江喻捷真的生氣了,湊近謝子覺在他臉上用力親了一下,大聲的說︰“你討厭我了對不對?那就明講啊!不要突然對我這麼冷淡!”


    謝子覺火大的扭過頭一拳擊向他身旁的沙發靠背。咬牙說︰“我現在很火大很想扁你。我已經很克制了,你非要我揍你是不是?”


    “你想揍就揍啊!好過你什麼話都不說。”


    聞言,謝子覺收緊拳頭,惡狠狠盯著江喻捷,真的很想把他揍昏。


    還以為江喻捷在等自己回家為他開門,所以拼命趕著把報表做完匆匆向老板道再見、飆快車回家,在路上等紅燈的空檔打手機想告訴江喻捷可以回來了時,電話那頭居然然傳來男男女女的笑鬧聲,听了心情莫名火大起來。這也就算了,這家伙還搞到這麼晚才回來,身上還帶著酒味,叫他怎麼不生氣!


    結果只有他自己一人像笨蛋一樣掛心他沒鑰匙進不了家門而已,可惡!


    “你少得寸進尺!我只要不說話讓你一點你就愈來愈囂張!”


    “我才沒有得寸進尺!”


    汪喻捷激動的回以大吼,轉身把謝子覺壓下——


    “你要是討厭我了可以直說,我不想被你厭惡,一定會收手的。可是你什麼也不說,我自己一個人猜測你的心意好難過!”


    他終于忍耐不了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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