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舌蘭日出 第六章
重返思念的懷抱,重裹懷念的體溫,蘭日初一路好夢列傍晚才起床,
懶洋洋地伸展身子,酸痛不適是可以預料的。
環視一圈,房內沒有莫危的身影,她尚來不及納悶他人去哪兒,就听見玄關處傳來開門聲,接著,那道印象中的熟悉身影出現在眼前。
“醒了?”
“嗯!我肚子好餓。”面對故人,她一點也下掩飾自己的想法。
她不像那些成天夢想飛上枝頭的痲雀,用矯揉虛偽去討好他+她就是她,而莫危熟悉的就是這樣的她,
“起來梳洗梳洗,我帶妳下去填肚子。”雖然很想念她的手藝,可他想今天並不適合讓她太過操勞。
她已經陪自己溫存了一整夜,根本就沒有多余的體力可以撥給晚餐。
“你請客?”這年頭流行各付各的帳,她很小心的詢問。
“小姐,我像是那種要女人付錢的人嗎?”莫危的男性自尊被她的話給傷了,她未免太瞧不起他了。
“總之不是我付錢就好。”
迅速梳洗完畢,她隨著他到飯店的西餐廳用晚餐。
飯後,莫危驅車送她回租貸的公寓。
“我真的不介意妳繼續住我那,這種公寓怎能和我那兒比?”
“要是又和你住一起,我怕我每天上班都會遲到。不對!我根本連上班的機會也沒有,因為你會直接施壓要上頭開除我,好讓我天天在家煮飯暖床。”
“我有那麼獨裁嗎?況且我又沒說一定要睡我房間,妳可以隨便挑間看得上眼的房進駐。”他家空房多得很,他不介意分享一間出去。
“騙誰啊?換湯不換藥,我敢保證就算我挑儲藏室,半夜也一定會有人模進來。”屋子是他的,他手中必定握有每間房間的鑰匙,鎖門也沒用。
她才不相信他是那種非禮勿“入”的人。
“妳真聰明。”莫危好扼腕,像她這種人才最好趕快網羅進自己公司。
他是沒見識過日初的能力,但以她讀的用功程度與對家事負責任的態度來判斷,應該不會太差。姓向的已經包了秘職位,日初可以來當行政助理,相信有了她的加入,他的加班時間可以縮短。
“哼!誰不知道莫大總裁您在商場上一向是最奸詐狡猾、心根手辣,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偷拐搶騙樣樣來,小女子我哪及得上你十分之一?”
“喂!”還在盤算怎麼拐她的男人出聲抗議。
“喂什麼?”她才不接受某人的抗議,徑自解開安全帶準備要下車。“不聊了,我得趕快回去翻報紙找新工作。”
“不用勞心了,妳來我公司上班,明天就可以報到。”
“明天星期天,不好意思。”她回了他一記衛生眼。
“抱歉,口誤,是後天。”
“謝了,你們仕颿又沒應征人才,我突然冒出來別人會怎麼想你應該很清楚,我不想因為走後門進去而被人貼標簽。”
“如果我現在故技重施用錢釣妳,妳有沒有那意願上鉤?”莫危是那種言出必行,說到做到的男人。既然對她余情未了,何不讓她回到自己身邊,說不定哪天心情好,帶上法院公證也說不定。
嗯!原來他已經開始考慮成家的事,思念果真是在分手後。
“多少?”听到有條件可談,還是關于錢的,她的興趣些微被挑起。
“一個月十萬,加班費額外付。”比她之前一年一百萬的年薪還高。
他可是不計成本的利誘。
“我怕月洛知道了會馬上飛回來找你練拳頭。”自己離開莫危後,月洛三不五時就來探听消息,絕不讓他們兩人藕斷絲連、再有牽扯,最好連踫面也不要。
她是有要月洛多少尊敬一下讓他順利出國的恩人,但老弟的回答永遠是一聲鼻音,然後加上一句“大不了還他錢”。
錢?多叫人心動的字眼。
五百萬,十年給他去慢慢賺吧!
“有種就要他真來找我單挑。”莫危就不信自己會輸給一個連里長都沒投票過的小毛頭,到時被扁成豬頭是誰都還未可知呢!
“格調真低。”君子動口不動手,兩個小人。
“怎樣,剛剛的條件妳考慮得如何?”他將話題轉回。
蘭月洛不重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有得是方法擺平。
先將日初拐上手比較實際。
“等仕颿刊出求才廣告,我會考慮去應征。”打開車門,蘭日初下車背對莫危揮揮手,“謝謝你送我回來,路上好走,掰。”
莫危坐在車上目送她進入大門,過了好半晌,他拿起手機。
“加班免談,加薪請便。”
電話一通,他不意外地听見這句開場白。
“同學,一個月八萬七你還嫌不夠啊?”哪有秘這麼好賺的?他這當冤大頭的都沒說話了,他還心心念念著加薪?
“反正你錢多,讓我拿回家孝敬兩老剛好。”那頭的向懷遠並不買他的帳,
向懷遠是獨子,在莫危雙親意外過世後,向爸爸、向媽媽便將他納入自己羽翼下一同照料。莫危出國留學時還三不五時寄點台灣土產給只身在外的他,寫信叮嚀他需要注意的事。
失去雙親後,莫危每年過年都是在向家過的。
“你還真有理由,算了,今天不和你吵。听著,我要你立刻登求職廣告,內容就寫我們仕颿要征行政助理、月薪十萬不含加班費,車馬費由公司全額補助,住宿也由公司包辦。”
“靠!起薪竟然比我還多?少爺我不干。”
“同學,這招若有效,你的薪水比照辦理。”怎樣,夠大方吧?
“該不會是為了你的小日初吧?”
“你說呢?”
“記住你剛剛說的,交給我,明天報紙立刻就能見到。”
“很好。”結束通話,手煞車都還沒放下,莫危的手機又響了。
“莫大少、莫大爺,今天星期六,別告訴我你還、在、加、班!”曲碩修憤怒的聲音爆出,雖然莫危每次赴約都遲到,但這次也遲得太嚴重了。
“抱歉,你再等一下,今天我請客。”難得好心情,思及日初一定受不了金錢誘惑--雖然她不是那種拜金女--但憑她那股見錢眼開、搶錢搶成習慣的拚勁,這麼好康的工作自然不會白白放過。
呵--今天心情真好。
他將車駛離巷道,不知亮燈的公寓里有人心情不如他這般好。
回到家的蘭日初,紊亂的心情只能用百味雜陳形容。
深知莫危是那種說要就一定要的人,她明白升宏是倒定了。然後,明天的報紙一定會出現仕颿的征才廣告,她見到後,大腦會自動執行命令寄送履歷表,誓言不爭到這份工作絕不甘休。
“日初妳終于回來了。妳知道昨天晚上我有多擔心嗎?妳第一次無故不歸,打妳的手機妳又都不接,害我以為妳慘遭老董毒手被拖去開房間了。”
見到室友完整歸來,童夕築早先的擔心瞬間瓦解。
“沒那麼嚴重啦!偶爾我也想靜一下嘛!畢竟今天起我就是失業人口了。”慘遭毒手?嗯,好像有。開房間?好像也有,但對象不是死胖豬。
總括來說,夕築想象的狀況她都經歷了。
“那妳也挑個好一點的時間靜一靜,至少別在這種前提下。”最重要的是︰害她又少了一頓好吃的周末晚餐,嗚。
“好啦!下次我會注意的。”
蘭日初這時才想起失業人口並不只有她,而是全升宏的人,其中也包括自己的室友。
“小夕,為了妳好,這次一定要听我的話。我勸妳最好趕快辭職去找新工作,相信我,升宏快倒了。”
“哪這麼神?”身為行政體系下的小職員,童夕築嗅不出一點危機氣氛。
“別管他神不神,反正妳趕快跳槽就對了,不走得快些小心連最後的薪水都拿不到。明天放假,我陪妳一起翻報紙。”
“有必要這麼十萬火急嗎?”
“妳以為我辭職是辭好玩的?別忘了我可比妳更接近企業核心?”
“可是……”童夕築很猶豫,她好不容易才習慣這份工作的。
“不要就算了,不勉強妳。”蘭日初拍拍她的肩膀,要她放輕松。“人各有志,妳喜歡待在升宏我也沒資格說什麼。”
“算了,既然妳這麼堅持,明天我買三份報紙一起來翻好了。”知道日初的判斷能力遠比自己好,對情勢的分析也比自己靈敏,童夕築放棄掙扎。
見到她不舍的樣子,蘭日初失蹤已久的罪惡感再度冒出。
“對不起,都是我害妳失去工作的。”如果她不陪老董出席那場晚宴、不喝下那杯有問題的雞尾酒,升宏的員工或許不會因此這麼快面臨失業問題。
“妳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反應一向不快的童夕築不解室友的話中意,為什麼她會說自己即將失業是她的錯?
“听不懂沒關系,就當我神智不清在胡言亂語好了。”蘭日初舉步往自己房門邁進,想早點上床補眠。
雖然莫危難得的善心大發讓她在飯店睡了一下午,但飽受踩躪的身軀可沒法子單憑那半天的睡眠而恢復正常。
“早點睡,明天開始就要為履歷表、自傳怎麼寫比較動听而傷腦筋了。”
“沒關系,寫不出來妳可以幫我代勞。”
“呿!妳想得可真美。”蘭日初連笑帶罵地關上房門。
行經穿衣鏡前,她注意到自己頸上布滿男女激情的痕跡,這些印記已有整整一年沒出現在自己身上……
抬手輕撫頸間,她幻覺眼前的影像漸漸轉換成五年前那身著橙紅色小禮服的自己,站在陌生男人前輕解羅衫,只為那不能重來的初次夜度費。
直到現在,她仍舊想不透當時自己究竟是被酒精醺昏理智,所以願意毫無保留地獻出自己,還是她真的有那麼大的勇氣與偉人情操,為了弟弟願意犧牲一切。
無解的迷惑並未隨著與莫危分離而遠去,午夜夢回時,它仍舊在心頭縈繞,久不離去。
是她自己選擇讓天之驕子莫危與她這平凡人有了生命交集點,若說莫危因此而迷戀上她,也該說是自己的榮幸而非悲哀吧?
默視自己在鏡中的倒影,昨日彷佛就像是場夢--一場她作了五年,卻還未清醒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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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這一定是在騙人、一定是的。”隔日一早,蘭日初剛從廚房端出做好的早餐,就听見在客廳里的童夕築對著報紙大呼小叫。
“那邊的,先吃飯,別再企圖瞪穿報紙。”
“日初妳快瞧!”童夕築拿著報紙舉到她面前。“征行政助理一名,月薪十萬不合加班費,車馬費全額補助,連住宿都可由公司包辦。這錢會不會太好賺了點?”
“妳說什麼?”
蘭日初搶過報紙,凝神看清上頭登的廣告後,她由衷佩服莫危真是個“說到做到”的男人--誠實到讓她都想替他母親痛哭流涕一番。
“好樣的,他竟然真的這樣寫!”
“誰?”蘭夕築咬著三明治問,她不記得日初有認識的人在仕颿工作。
“沒事,妳幻听。”白紙黑字寫得如此清楚,既然都擺明了是在釣她,她何不乖乖給他釣?“我想我的下一份工作有著落了。”
“別傻了,這份廣告一刊出,多得是出國留學喝過洋墨水的高材生,再不就是一堆本土碩士博士擠破頭搶那唯一一個缺額,哪輪得到妳這種小蝦米出線?”
童夕築的話點醒蘭日初太過激動的舉止。
猶豫靜默了一段時間,她最後還是決定不將自己的過往說出來,那畢竟不是段多值得炫耀的經歷。
現在的她,是個全新的蘭日初,不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不再欠任何人情。
“夕築,妳太低估我的能耐了。”
是也,童夕築當下的不相信,在一星期後全面翻盤。
一封由仕颿集團發出的面試通知離奇地出現在兩人住屋處的信箱里。
“單憑那張紙都可以攻上一壘,果真是我太低估妳了。”
“豈止一壘,我保證可以奔回本壘,妳等著瞧。”蘭日初猜測那一大迭履歷表是由莫大總裁親手過濾的,否則她那寥寥幾行、豐功偉業嚴重缺乏的履歷表不被第一個扔進資源回收桶才有鬼。
“日初妳好有自信喔!”童夕築眼中充滿了敬佩的光芒。
“過獎過獎,我不過是肩上有重擔,凡事比人拚而已。”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覺得自己承受不起夕築這種崇拜的眼神。
她根本就只是在陪莫危合演一出戲給人看。
“好啦!接下來就看三天後的面試了,好好替我加油吧!”
“嗯!這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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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十七號,蘭日初小姐。”
听到點召,在其他有幸入圍,卻也注定要落選的人士注目下,蘭日初邊回以令人傾倒的微笑,邊踩著高雅步伐進入會議室。
昂責面試的考官只有一位,那面孔十分眼熟……
是向懷遠。
“蘭小姐,好久不見。”向懷遠習慣性地推推鼻梁上偽裝成分居多的平光眼鏡,率先問候不算陌生的應征者。“坐啊!別客氣。”
“是啊!當真是好久不見,我很驚訝樓上那位竟然沒下來主考。”她停下腳步,沒有坐下的意圖。
他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用食指及中指夾起桌上一紙薄薄的、近乎空白的履歷表。“總裁並不需要替以這種態度應征的人費心。”
“這樣說也沒錯,反正人選都內定好了,來不來都一樣。”她很自然地走至他面前,伸手奪下自己的履歷表。
“我本來想說寫個名字意思意思就好,填這麼多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蘭小姐真幽默,我由衷地為妳將成為新同事而感到高興。”
“少來,你是在高興自己因辦事有力而加薪吧?”
向懷遠光臨莫危住處十分頻繁,算是她五年里第二熟悉的男性,他的個性自己若沒了解個十成十,至少也模中了八成。
“托妳的福,今天起我的月薪由六位數起跳。”
“嗯哼!抱喜恭喜,姓莫的可真凱。”嘖嘖,為了引她這尾蝦米上勾,莫危還真不惜成本。
“向他要錢千萬別手軟,好東西就是要和好朋友分享。”
“听你在瞎掰。”蘭日初回送他一句不怎麼動听的評語。“我的正式職稱到底是什麼?我不認為貴公司有必要每月花十萬元請個泡茶小妹。”
行政助理?听起來挺像是個閑差,但也頗符合莫危的目的。
“總裁專屬行政特別助理,辦公室和我同一間。據上頭的旨意,錄用者隔天即開始上班,需不需要我帶妳先上去了解一下工作環境?”他修長的身子住真皮椅背上靠去,好心地向她建讓。
這副模樣還真挺有高層主管的架式。
“我想還是免了,免得我到下午五點都還回不了家。”
“既然這樣,那就請蘭小姐……不,蘭特助回家好好準備準備,明天第一天正式上班,可別遲到了。”
向懷遠的嘴角有道不容忽視的笑痕,看得蘭日初心里毛毛的。
“你肯定有話沒說清楚。”上了賊船,她不得不變得更機伶些。
身邊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她這只綿羊有得小心了。
“我想這些話還是請當事人自己向妳說比較好。”只是不知道那一天要等到何年何月而已,也許他們根本等不到那一天也說不定。
他實在太明白莫危是怎樣的一個男人,而蘭日初又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要他們把愛說出口實在很難。
用做的可能都比較快。
“那可真令人期待。”蘭日初皮笑肉不笑的敷衍,轉身離開會議室。
油壓大門緩緩關上,向懷遠並不急著會見下一位面試者,反倒抄起話筒撥了通內線電話,向某人打小報告。
“喂!蘭小姐剛剛出去,你要不要現在到門口劫人?”
“向秘,這是你和長官報告的態度嗎?”遠在頂樓的莫危早就透過視訊系統目睹蘭日初整個面試過程。
“小蘭花變辣了,你自己當心點。”
“盡避放心,她再辣也辣不過你,我早免疫了。”
“哼!事情幫你辦完了,別忘記下個月我薪水該有幾位數。”
“沒問題,晚上去吃頓大餐如何?”此刻莫危的心情好到筆墨難以形容。
思及明天起日初就要與自己共處一室,他忍不住想吹口哨。
“有何不可?等我處理掉外邊那群,下班時間也差不多到了。”
“那你慢慢玩吧!下班後停車場見。”
莫危愉悅地掛上電話,向懷遠在心底替蘭日初默哀三秒。
以一個甫出社會的新鮮人而言,蘭日初的表現和敏銳度可圈可點,但她好像忘了莫某人與他都比她大上十來歲,論手段、論經驗,她還女敕得很呢!
“十八號,傅啟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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