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老公落跑記  第七章
作者:易清心
    沖進房里的言振安打斷了韓杰與易采蓮的纏綿。


    “你在干嘛?!”言振安緊張地沖過去拉好易采蓮的衣服,將她護在身後,免得她再次遭到這頭的攻擊。“你再不離開小心我報警捉你。”就知道易采荷的邏輯有問題,好在他不放心地上來了,要不就等著她們姊妹為失身而抱頭痛哭吧!


    “喂,你……”


    陌生男子尚來不及說出完整的句子,就被言振安打斷他的辯解?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看得一清二楚。是男人,就不要做這種無恥下流的勾當。快滾!”他擺出一副要干架的姿勢,像是隨時準備好痛毆眼前的人渣、敗類。


    “言老師……”


    易采蓮的話再次被截斷。


    “別怕,我會保護你們的。”看在她有張和采荷相同的臉蛋、又有流相同血液,又一樣是易鵬的寶貝佷女份上,他不會讓她受到凌辱的。這男人偷抱采荷的舊恨加輕薄采蓮的新仇氣得他失去理智。


    “言老師!”易采荷嬌柔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引起房內三人的注意。“他不是壞人,是我叔叔的朋友。”她早說沒事,是他窮緊張,硬是要上來扮演正義使者。她轉向那男子,“你是韓杰叔叔吧!”


    “人家都叫你叔叔,你居然無恥得對熟人的佷女下手!”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言振安突然發現自己的衣角被易采荷拉著往門口走去。“你在干嘛?”沒看到他正在對這敗類曉以大義嗎?


    看到易采蓮的臉比熟透的隻果還紅,易采荷拉得更急了。“你先出來,我有話要告訴你。”


    “有話就在這里說。”她沒看到采蓮的處境很危險,隨時都有慘遭狼吻的可能嗎?


    “言振安。”易采荷難得正經的叫他全名,接著狠狠地咬了他粗壯的手臂一口。“我有話跟你說。”她重復一次。“而且,他們兩個也有話要說。”真被他氣死,什麼時候也染上她橫沖直撞的正義感了。


    好不容易把房間留給他們,易采荷拉著生悶氣的言振安回房間。


    拍拍他氣鼓鼓如同孩童般的雙頰,她差點被他難得的孩子氣逗得笑出來。不行,如果她笑出來,他會更生氣的,她暗自警易自己。“別氣了。”


    “我在幫你妹耶!結果得到什麼?”他舉起流著血且齒印清晰的右手,她咬得真狠!


    “呼,不疼不疼。”她像哄孩子般地對他的傷口吹氣。


    “這不是痛不痛的問題。”皮肉傷哪比得上她傷他的心嚴重。“你居然丟下你妹,還幫外人。”這才是重點。


    “老師。”她迅速地偷了他一個吻。“他很有可能會是我的家人,而不是你口中的外人。”


    “怎麼可能?!”易鵬從沒說過他有流落在外的兄弟。


    “如果他娶了我妹,就很有可能了,”她語出驚人。


    “可是,你不是叫他叔叔嗎?”


    “可是……”她學他一臉疑惑。“我不也叫你老師嗎?”她的手環上他的脖子,更加親密地貼近他。


    “那不同。”他覺得叔叔和佷女在一起還是很怪。


    “我和你都有可能了,為什麼他們就不可能?”


    “可是……”言振安還想說下去。


    “不要可是了。”她趕忙將話鋒一轉,“手還疼不疼?”她不舍地舌忝了舌忝那泛血的紅痕。


    “心比較疼!”他委屈地低語,卻落入易采荷的耳里。


    “心疼?”她將他緩緩撲倒在床上,手開始不安分地解開他的衣扣。“是這里?”她摩蹭著他的左胸,“還是這里?”她轉移陣地覆上他的右胸。


    “你……”


    “你不覺得現在一點都不適合說話嗎?”她吻著這令她著迷的胸膛,手還不忘撫模有著十足男人味的臂膀。


    怎麼他覺得該他做的事,說的話,都被她搶去了!


    她輕咬、舌忝弄他敏感的耳垂,讓他的呼吸逐漸紊亂。


    她撫著他胸前的手指似帶電流般,將指尖上的熱力劃進他的體內。


    她紅潤迷人的唇終于結束它的旅程,和他的唇膠著地緊緊貼著。


    她煽情的誘惑終于得到反應,言振安奪回主導權,教導她了解男女間的一切。


    ……


    在到達高潮的那一刻,他們像是煙火般綻出最美的火花,燃燒著彼此,歡愉的甜蜜淹沒了他們。


    在靜默的此刻,只听得見彼此沉重、急促的喘息。


    易采荷偎進言振安寬闊的胸膛,笑笑地說︰“你再也丟不開我了。”


    ****


    下樓的言振安在尚未進入廚房前,便已見到易采蓮醒目的黃色身影在廚房中穿梭著,而小博美也不停地緊追在她腳邊,看起來也很忙碌。


    “早。”易采蓮的招呼聲完全不同于前幾次的平板,容光煥發地,“這是我的回報,算是報答你的收容和寬容地忍受我惡劣的態度。”她遞給他早餐,很有禮貌、且笑盈盈地為這段時間的無禮道歉。


    看來,采荷真沒說錯,那個叫韓杰的男人,真是治療易采蓮心病的最佳良方,難怪她要拖他走,讓他們好好聊聊。


    正想動手吃早餐時,他不禁遲疑,那團熟悉的焦黑--


    “吃啊!別客氣。”易采蓮以為他是不好意思品嘗她的手藝,還很開心地招呼他吃。“韓杰每次都夸我做的早餐好吃。”她抬出證人保證。


    真的?!他望著盤子,不大相信那一團黑黑的東西會有多好吃。


    “吃吧!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做給你吃,你可別拒絕。”她不死心地勸他吃。


    還好是最後一次,他勉為其難地吃了口。天吶!韓杰的胃是銅牆還是鐵壁,那麼難吃,他還能夸得出口?!他以為出口的,會是無止境的嘔吐哩!易采荷煮的都比她好吃!他現在終于明白,至少他比某一個人幸福,不必常吃這種驚人的早餐。


    “你要走了?”他猜測她話中的涵義。


    “嗯。”她微微點頭。


    “回台中?”好歹他也得表示點關心。


    “不知道,看他要回哪兒。不過,回台北的機會比較大。”


    這時,晨浴後的易采荷頂著濕答答的長發下樓。


    “你要回去了?”她說出自己所接收到的訊息。


    “對呀!”


    “這麼快?”好不容易兩姊妹的心情才雨過天青,卻就得分開。她有點不舍好幾個月未見、難得能相眾的妹妹。


    易采蓮了解姊姊是個重感情的人,當然不願這麼快道別,可是韓杰也有公事要忙,尤其為了南下找她,想必又累積了不少煩人的工作量。就像采荷舍不得和言振安分開,她也不想和韓杰相隔兩地。何況他眼帶桃花,她更是無法放心他獨自回去,“要不,你和我回台北啊!”


    “不行。”易采荷和言振安不約而同地說。


    早料到姊姊的回答必是否定,卻沒想到言振安也會那麼激動的代為拒絕,哦!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麼精采的事。


    “我昨天錯過什麼好戲了嗎?”看到兩人相視而羞紅的臉,易采蓮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快說,快說!你不常說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我可是你的好姊妹,有權利得到第一手消息,不許『暗坎』。”看到他們更加紅通通的臉,她的玩心大發,更想捉弄他們。反正從小到大,采荷帶給她那麼多問題,要點利息回報,也不算過分。


    “還不就是像你一樣。”易采荷先開口,反正是自家姊妹嘛!何況妹妹昨天和韓杰還被“捉奸在床”。自己可比妹妹好多了,至少沒有呼朋引伴地來圍觀。


    “我?”易采蓮指向自己。“我昨晚和他吵架,後來就誤會冰釋了。可是,你們不是早就說清彼此心中的問題了嗎?”這又哪里和她一樣了?


    “誤會冰釋?”易采荷賊賊地笑彎了嘴角。“那怎麼會是以衣杉不整收場啊!”尤其他們離開後,韓杰還不“好好”利用機會?看她單純好騙嗎?她才不信沒事哩!


    易采蓮的雙頰迅速暈染開來一層嫣紅,就知道他們一定會誤會。“我們昨天只有接吻而已,本來激烈一點的吻,就常會讓人克制不住的,所以衣服不亂才怪咧!”她轉向言振安。“老師,你們男生常常會沖動地剝光女孩子的衣服,我昨天那樣已經算很整齊了,對不對?”她把問題踢向他。


    于是姊妹倆都好奇地看著言振安。


    這要他如何說呢?說對,好像承認男人都是;否認又顯得虛偽。他正困擾著不知如何回答時,終于出現了正義的使者來解救他于水火之中了,謝天謝地。


    “你們在說什麼,談得那麼高興?”甫一下樓,就听見她們的聲音,好不熱鬧。


    “韓杰。”易采蓮見幫手來了,連忙拉他作證。“你告訴他們,我們昨晚根本沒做什麼事,對不對?”


    “快說啊!當事人之一都不計較了,你快把精采內容說出來,和我們分享分享。”易采荷一臉曖昧,完全沒顧慮到自己女人的身分,一點都不矜持地吵著要听事實。


    “其實--”韓杰邪氣地笑了笑。“也不能說什麼事都沒發生啦!”他說得好不正經,害得易采蓮又氣得臉紅。


    “我就說嘛,你怎麼會笨得放過那麼好的機會,”易采荷一副“兄弟”似的和韓杰勾肩搭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歹蓮長得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如果你放過她,還真令人懷疑你的智商。”她藉著夸易采蓮的機會,間接夸自個兒的美麗。


    “哦!”韓杰倒是听得有趣。“那,請問我們這位言老師的智商高不高?”他反問易采荷一句。


    “原本是不高啦,畢竟,他居然浪費了三年多的時間,對一個常在他面前搖來晃去的美女視而不見,還得讓我自己送上門來,他還不接受哩!嫌東又嫌西的。好在我的誠意感動了他,他現在終于明白我的好。在我的一番教後,現在的智商自是不低。”哈拉了半天,易采荷才回答韓杰的問題。


    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難為了言振安替她感到丟臉,差點沒跑過來,拉她一起低頭說“管教不當,管教不當”。


    “可是--”易采荷再度發揮她逼供的精神。“你還是沒說昨晚你們做了什麼哦!別以為含糊地說了幾句就能搪塞過去。”這是基于關心妹妹的立場,絕對不是好奇心作祟,她欲蓋彌彰地為自己的私心加以解釋。


    “說什麼呢?就你們看到的那些而已啊!”韓杰也惋惜地說。


    “那你剛才還說有發生什麼事!”易采荷抗議。害她一直等著听情色的片段哩!


    “是沒錯啊!我們吻得那麼激情,不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啊!”韓杰理所當然地說。“不如你來告訴我們,你有沒有做出什麼更『特別』的事,來和我們分享。”他壞心地說。


    言振安連忙出來圓場,話鋒一轉。“你們今天要離開了?”要讓易采荷說下去,他真怕她口無遮攔,把所有該說和不該說的事都抖出來,做到真正的“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她不覺得丟臉,可不代表他不會啊!


    韓杰畢竟不同于易采荷的孩子氣,也沒在那話題上多扯。“我們等會兒吃完早餐就要回去了。”看到小狽在他腳邊討好地搖著它毛茸茸的尾巴,他抱起它。“當然也要帶它走。”要不然,易采蓮過不了多久又要跑下來了。


    “好吧!”易采荷不情願地說︰“有空要把我妹帶來呀!”


    “當然。”他回答得很干脆。


    “對了,這只狗到底叫什麼名字啊?蓮每次都看著它發呆,又不告訴我。”人家愈不願意說的事,她愈是想知道。


    韓杰親密地摟著低頭不語的易采蓮,卻抬頭驕傲地回答易采荷:“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如果讓人家知道他的名字被狗“盜用”,還不笑掉他們大牙,他才不會笨得自取其辱。不過,看來采蓮也是想念他的,要不然干嘛對著一只狗發呆、痴望?它又不比他好看。


    “你……”易采荷氣得連指著他的手都在顫抖。


    “好了,我們要走了。”看到易采荷一副要攆人的模樣,他反倒識趣地先告別,省得被主人家扔出來。


    ****


    看到易采蓮被帶上車,雖早已知曉這是必然的結果,易采荷仍覺不舍。


    “喏。”韓杰從車上丟了一個破布女圭女圭給她。那是他去台中找采蓮時,易鵬托他帶下來的。


    “哇!皮皮。謝啦!”一掃傷心的表情,易采荷高興地道別,送走這來去匆匆的兩個人。


    “這是什麼?”言振安不解她的表情怎會改變得如此迅速,好奇它對她的意義。


    “這是我叔叔送我的,每次我睡覺都要抱著它,這次忘了把它帶下來,害我失眠了一個月。”這就是她剛來的那陣子,早上常頂著黑眼圈出現的原因。“本來我叫叔叔寄快遞給我,不過他的建議也挺不錯的,所以我也就沒再催他寄來了,”


    什麼建議?言振安直覺自己不會想知道她的答案,總覺得她會說出那個令他遲遲未敢求證的話。


    “我叔叔建議我找個人陪我睡就好了。我想了半天,在外面找人回來太隨便了,所以只好找上你,誰知道我第一次出擊就失敗。”她一想到當時的情景,笑臉當場垮下來,“原本我還想偷偷地上床不讓你知道,到早上再趁你還沒醒之前離開的。”


    耙情她真當他木頭?搞不好他失了身時,她會告訴他,他只是做了一場春夢呢!


    ****


    “老師,你要不要我幫你拿什麼?”易采荷端著手上的空盤要去裝滿食物,順便問言振安一聲。


    “不必了,”從十一點多人家一開店到現在,二點半,老天啊!三個小時了,姑娘她還沒飽啊!左右張望了一下,原本比他們早到的客人早已走光,就連比他們晚一小時才來的人潮,現在也散得剩沒幾桌。看到服務生投射過來的眼神,他不由得懷疑他們會被列在顧客的黑名單上。


    “唉!”言振安覺得自己最是無辜,得忍受服務生三不五時就瞪過來的目光,還不只一個哩!三、四個人一直看著這邊吱吱喳喳的,拜托,他們沒注意到他一個小時前就放下筷子了嗎?一直吃不停的人又不是他。


    終于,主角回來了,還端了二大盤火烤羊肉。遞了一盤請言振安幫她烤後,她又轉身去拿青菜。


    沒錯,人家火鍋店是從早上營業到凌晨,中場沒有休息,可是她就非得吃那麼久嗎?


    她把手上兩盤高麗菜全扔進高湯里。“冬天就是要吃火鍋才過癮。”她吃得痛快,說得也痛快。


    “你飽了嗎?”看到她的速度遲緩下來,他不禁抱著希望問道。只見她皺了眉,再次離開位子。


    再次梭巡一趟回來的易采荷,手中拿了二碗沙茶醬。“這樣味道就夠了。”她滿足地吃著,突然像是想到什麼地抬頭。“你剛剛有跟我說話嗎?”之前她好像有听到他在問她什麼。


    看著她沒有停止的打算,尤其在調味醬端回後,速度又恢復的情況,他也不想浪費唇舌問她。可是,眼看整層樓只剩他們一桌,時針已指向三點,而服務生好像也要交接班了,他不得不再問一次方才的話︰“你還要吃多久?”


    “唔……”易采荷滿口食物,仍想張口回話。


    “你吃下去再說。”她狼吞虎咽的吃相,卻異常地教看的人非但不覺粗魯,反而也跟著食指大動,想一嘗令她吃得如此滿足的美味佳肴。好在他已經免疫了,對于她的吃相,欣賞歸欣賞,卻不再跟著笨得塞爆自己的肚皮。


    “我……我大概把這二碗沙茶醬用完就差不多了。”


    言振安的下巴差點因為驚愣而落下。


    依他觀察的經驗所得,她光是半碗沙茶醬就能拖上半個鐘頭,就算醬汁走味,沖淡原本稍微的辛辣,她都沒關系。天哪!二碗?換言之,她還要耗上二個鐘頭,他覺得胃開始疼痛起來。


    “你吃完這頓,還要吃晚餐嗎?”她可吃了他好幾天的量了,能夠在短短幾個鐘頭內消化完,再行吸收嗎?


    “為什麼不吃?”她反而驚訝他的問題。


    而事實上,她也證明了她的胃確實有常人所不能及之處。


    言振安再次發誓他下次再也不陪她來了--這是每次和她出來吃火鍋都會做的事。


    當然,他的“下次”從沒止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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