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纏綿  第6章(2)
作者:意真
    前來應門的向海茹不敢置信地看著站在門外一臉關切之情的紀韋。


    不會吧!?敢情她不在的這幾天,紀韋和其芳的關系已發展到如膠似漆、片刻不離的親密地步?


    “其芳呢?”紀韋大步跨了進門,左顧右盼地問道。


    見紀韋這副緊張的模樣,向海茹忍不住調侃他︰“你會不會太夸張了點?其芳又不是三歲小孩,你還怕她迷路不成?”


    紀韋臉色一變,隨即沖向向海茹面前,朝著她的鼻尖咆哮。


    “你讓她獨自一個人外出?”


    紀韋幾近凶惡地瞪了向海茹一眼。


    “你最好保證她平安無事。”他煩躁地搔亂一頭短發,心知他不該怪罪不知事情來龍去脈的向海茹,但他實在控制不了自己忐忑的心。


    他就是不放心任其芳獨自一人,他無法保證她會不會又一時想不開,故意跑上街去撞汽車、跳樓或跳水?


    他甩甩頭,揮去這些血淋淋又教人心驚膽戰的猜測。然而,他的心依舊懸上喉頭。他明白自己是對她保護過度,但就算把任其芳拴在他的褲腰上,他還是不免要擔心她會不會一不小心跌倒。


    他對她呵護備至的愛戀心態,已經嚴重到沒有什麼道理可言的地步。他明白過于濃烈的愛情往往是一種甜蜜的負擔,但他已是如此,又能如何?


    “她也不過到巷口買些飲料,會出什麼事情?神經病!”向海茹翻了翻白眼道。她真的懷疑其芳是如何和這個歇斯底里的男人相處的?而且還談起戀愛來!


    “她是病人,你不該讓她一個人到處亂跑。下樓買個飲料,難道你就不會代勞啊?”紀韋睨了眼前這粗線條的向海茹一眼。


    “喂喂喂!客氣點,你女朋友是人,難道我不是人啊?”粗線條是向海茹給人的錯覺,真實的她,內心可是細膩得很。面對紀韋毫不修飾的抱怨眸光,她隨便瞄上一眼便心知肚明。


    “她的情況特殊。”向海茹隨口的一句女朋友,教紀韋打心底竄起絲絲的甜蜜,語氣也跟著軟化不少。


    “情況特殊的定義是什麼?發燒、感冒?你未免小題大作了吧!何況其芳說了,她的感冒早已痊愈,你再把她限制在這小小的斗室里,小心她又悶出病來。”先前任其芳向她描述紀韋把她關在家里的霸道行為時,她還半信半疑,只認為是其芳夸大其辭,想不到……唉!其芳的形容還算是客氣了點,紀韋的表現何止霸道,簡直專制得不通人情。


    “感冒、發燒?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紀韋的語氣悶悶的。


    “難不成還有別的?”向海茹頓了頓,“頂多再加個胃痛的老毛病。”她補充道。


    “你真相信她的說辭?”紀韋開始考慮他是不是該向其芳的好友吐露真相,相信向海茹最少能幫他看緊任其芳。


    “為什麼不?難道還有我不知道的內情?”紀韋眼中隱含的沉痛教向海茹也跟著懸上一顆心。


    紀韋心中的愁緒全寫在他深鎖的俊眉上,他的喉嚨干澀,要他親口說出任其芳被人強暴的痛心事實,無疑像在他的心口狠狠地劃上千刀。


    “你……沒事吧?”向海茹蹙眉,莫名地也跟著焦躁了起來。


    “我沒事,出事的是其芳。”紀韋深吸了一口氣,才痛苦地繼續說︰“事情是在你來電的前一天,她被人強暴了。”


    向海茹睜大了雙眸,小手緊緊捂住險些驚叫出聲的嘴巴,她激動的猛搖頭,久久才平復內心的激動與驚愕。


    “這……我才不信。”她完全瞧不出其芳有何異狀。


    “我沒理由拿其芳的清白來開玩笑。”


    “可是……她一個字也沒提過。”


    “這種事本來就難以啟齒,她一定只告訴你感冒,事實上她為了這件事割腕自殺,要不是你及時的一通電話,恐怕……”他緊握雙拳,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邦腕自殺!?“可是我問過她手腕處的傷口,她說是被碎玻璃割傷的。”潛意識里向海茹並不想承認紀韋所說的一切。


    “如果是你,你會不會為自己的軟弱找藉口?”紀韋反問她。


    向海茹氣餒地垂下雙肩,一向不發達的淚腺突地決了堤。


    一室的哀淒,滿懷惆悵的兩人渾然不覺哼著小曲兒的任其芳已采購歸來。


    一見到紀韋也在屋內,任其芳立即將滿滿一大袋的冷飲、零食藏在身後。這幾天紀韋老拿她的感冒病情大作文章,冰冷的東西她絕對禁口,而蜜餞之類的乾果又被譏為垃圾食物。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可以大肆血拼,怎料紀韋會出現在她的客廳。老天保佑,可千萬別教紀韋將這一大袋零嘴丟進垃圾桶里才好。


    “紀韋,你不是回公司上班了嗎?”任其芳的臉上堆滿心虛的笑容,和愁容滿面的紀韋、向海茹形成一副強烈的對比。


    听見任其芳的嬌柔嗓音,紀韋強自打起精神,而向海茹則忙著擦拭淚水。


    “怎麼啦?世界末日了不成?”任其芳瞥見向海茹極力掩飾的淚眼時調侃她道。


    “沒有,我只是……”說著說著,向海茹喉頭一哽,淚珠兒又串串滑落。


    紀韋沒料到向海茹會如此激動,看來他這步棋是下錯了。


    “欸,我不過才數落你幾句,用不著在其芳面前故作委屈吧!”他無奈地找個台階讓向海茹下。


    任其芳趕忙上前摟住已成了淚人兒的向海茹,認識向海這麼久,她從沒見過向海掉過一滴眼淚。


    “紀韋,不管你們起口角的原因是什麼,我要你跟向海道歉。”


    “不!他沒有錯,錯的人是我。我沒有善盡照顧的責任,不該讓你獨自下樓買東西……”


    “老天!他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你被他洗腦了不成?”任其芳不可置信地望著將錯誤盡往自己身上攬的向海茹。


    “我……”向海茹才一開口,紀韋趕緊截斷她的話。


    “我不過就事論事。”紀韋朝向海茹使眼色,示意她盡快收拾泛濫成災的淚水。


    “她完全沒有盡到督導之責,放任大病初愈的你獨自一人出外采購。你看看你買了些什麼?盡買些沒營養的垃圾食物。”他眼尖的瞥見放在袋子最上端的幾包泡面,聰明的將話題牽進垃圾食品上。


    “就算向海跟在我身旁,我還是照買不誤,你這分明是找碴嘛!”這臭紀韋,一點面子也不給,任其芳朝紀韋挑釁地扁了扁嘴。


    瞧任其芳卯足了勁替向海茹申冤的模樣,紀韋真是莫可奈何。不過他也不是有心和她抬杠,還是趕緊化干戈為玉帛的好。


    “算了!就當我反應過度,我道歉就是了。”他朝著向海茹打恭作揖,惹得向海茹不知如何是好。


    “向海。”任其芳低喚好友一聲。能讓一向高傲的紀韋認錯道歉實屬難得,她當然明白這是紀韋最大的讓步了。


    靶受到紀韋為了不讓任其芳受到第二次傷害所做的努力,向海茹打從心底為好友慶幸。


    “其芳,我真羨慕你有個這麼體貼的男朋友。”然後,她又轉向紀韋,“你會守護她一輩子吧?”


    “我會的。”紀韋深情的望著任其芳,堅定地許下承諾。


    任其芳面頰微紅,有些難為情地鑽進向海茹的懷里。


    “他到底灌了你什麼迷湯啦?”紀韋和向海茹的一搭一唱,讓她的小腦袋里浮現著教堂里神父問著準新郎的那句︰你願意娶某某人成為你的妻子,並且愛她、相互疼惜、敬愛一輩子?


    “不用任何人來灌我迷湯,我相信我所看到的。有句廣告詞說認真的女人最美,我覺得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了。”感傷無濟于事,希望愛情能讓其芳的人生重新出發,向海茹衷心祈禱著。


    “謝謝你的贊美。”紀韋得意地咧嘴笑道。


    “你知道嗎?我認為我是其芳的媽媽,早就備妥一牛車的嫁妝,迫不及待要把你們送作堆了。”向海茹打趣道。


    “向海——”瞧瞧她交的是什麼朋友,也不想想自己還雲英未嫁,就說出這麼令人臉紅心跳的話來。


    向海茹頑皮地皺皺鼻頭,把一直窩在她胸前的任其芳拉開。


    “你好像抱錯人了,紀韋的胸膛會更有安全感。”


    向海茹輕輕一推,紀韋巧妙地將任其芳抱個正著,任其芳像小鳥依人般地棲上紀韋寬廣的胸膛。


    “討厭啦!”任其芳嬌柔地跺了跺腳,臉上的紅霞漾了一圈又一圈。


    “討厭?既然惹人嫌,那我走了。”向海茹退向門口。


    “留下來一道吃晚餐吧,我請兩位美女上館子。”抱著懷中的俏佳人,紀韋既得意又滿意,他心情好得可以吃掉一桌滿漢全席。


    “不了,我才不會這麼不識相當電燈泡咧!”說起電燈泡,向海茹馬上聯想到有五百燭光的禿額江堂。


    “欸,你的朋友江堂到底幾歲了?”


    紀韋的眸光一閃,他揚了揚薄唇,“他大我兩歲,三十歲。怎麼?你對他有意思?”這倒是一對不錯的組合。


    “你別瞎猜。”向海茹極力撇清關系。


    “我只是猜不出他的實際年齡,原來他只有三十出頭,難怪這麼好騙。”她原本猜江堂至少有四十歲了,看來這男人未老色先衰,真是可悲。


    “騙!?”紀韋不解地問道。


    “呃,沒什麼,只是開個玩笑。拜拜,我不打擾兩位恩愛了。”向海茹曖昧地眨眨眼,帶上門離去。


    臭向海!任其芳在心底暗罵著,旋即尷尬的扯開話題。


    “江堂真有那麼年輕嗎?看不出來耶!”


    紀韋的雙手環上她的縴腰。


    “在我面前你還想著別的男人?我的魅力哪里去了?”


    “少耍嘴皮子。”她發覺自己戀上了他略帶煙草味的胸膛。向海說得沒錯,紀韋的胸膛像個安全的港灣,她一旦停歇便舍不得再出航。


    “那動動嘴皮子好了。”他俯身攫住她的朱唇,火熱的雙唇傳達他深深的眷戀。


    激情的吻讓任其芳不由自主地在喉間發出細微的申吟,一股暖暖的電流瞬間在她的體內流竄。


    她伸出十指,頑皮的搔亂他的頭發,學著他的親吻方式,熱情地和他的舌追逐嬉戲,直到她覺得腦中缺氧,並且擔心不曾做過如此激烈運動的舌頭恐有閃傷之虞,才輕推開和自己吻得渾然忘我的紀韋。


    “你身上的煙味真令人不舒服。”她說道,藉以掩飾熱情回吻的羞赧。


    “不好意思,剛才在公司多抽了幾口。”他坦白道。


    “抽煙有礙健康,為了你的身體著想還是少抽點,能夠戒掉那是最好了。”嗆鼻的煙味令她不舒服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她真的關心他的健康。


    他明白她的心意,動容地將她擁進懷中。


    “為了你,我會珍惜自己的生命,努力戒掉有如慢性自殺的香煙。但是,將心比心,為了我,你也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我們還有很美好的未來,你懂嗎?“


    “我懂,但是你有必要如此鄭重其事嗎?”紀韋認真的雙眸讓任其芳覺得實在有夠夸張。


    “答應我,你會珍惜自己的生命。”他堅持要听到她親口說出的承諾。


    任其芳白了他一眼,“我會、我會。我會活到長命百歲,活到成妖成仙,這樣你總該滿意了吧!”


    紀韋輕逸了一聲笑,“滿意,但是不用成妖成仙,只要活得夠和我廝守一生就行了。我可不願意上了天國還時時刻刻得擔心哪個男人覬覦你的美色。”


    “拜托!你吃哪門子醋?到那個時候我已經發蒼蒼、視茫茫,齒牙動搖了,一個丑老太婆是不會有人感興趣的。”任其芳好氣又好笑地說道,但心里倒是甜蜜到了極點。


    泵且不論百年之後紀韋是不是真會吃那看不見的飛醋,至少此刻他清楚地傳送了一個訊息——她這一生,非他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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