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D BOY (下)  第十三章
作者:阿徹
    “趙永夜!”


    在車棚停好機車,我哼著歌甩著鑰匙正要進家門,背後忽然響起的女生聲音,就把我的好心情一下子全部清空。


    “干,你還真的來了。”我狠狠瞪她︰“我可以叫你滾嗎?”


    “怎樣,忘了自己說過的話了?我可是很有種,就看你有沒有。”


    唔──氣死人!明知道這查某故意在激我,偏偏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我想了一下,最近剛開學不久,況寰安正在忙推甄大學的事,今天也會待在他家念不會過來這里,干脆趁今天把這團麻煩帳一次解決掉好了。


    “進來!”


    我踹開大門,頭也不回的徑自走進去。


    她也跟了上來,我大步走向房間,轉身拽住她直接往床上一摔。


    “好啊,既然你有種,那你應該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我環起胸,冷冷看著她。


    鄒悅琳臉微微一白,從床上坐起身,伸手解了兩顆襯衫扣子,忽然抬起頭看著我。


    “奇怪,我實在搞不懂你在凶什麼。我……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只是想找個體會性經驗的對象,而你是我仔細考慮後覺得最適合的人選……


    “以前的你有艷福送上門來,才不會是這種反應,我也听你好幾個楓淮的炮友說,你已經很久沒找過她們,難道你真的不……”


    “閉嘴!必你屁事!”


    我臉忍不住熱起來。這死女人,還敢去探听我?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鄒悅琳說著又解起了扣子,“我都來到這里了,你可不要讓我空手而回,不然我就到學校去宣揚你不舉的事實。”


    她月兌去襯衫裙子躺在床上,抿著嘴一臉倔強的看著我。


    “媽的……你這瘋女人!”


    我咬牙切齒走向她,被她惹得半點理智不剩,月兌了衣服、解開褲子,想也不想就直接覆了上去。


    半小時後。


    “嗚……嗚嗚……”


    “喂!被了沒?別哭了啦!”


    般屁啊?剛才氣焰還那麼高的家伙,現在抱著棉被縮在床上,眼淚鼻涕掉個不停,活像剛被強暴了一樣。


    媽的,女人心哪是海底針?根本是海底的一只變形蟲!


    勉強安慰幾句,鄒悅琳還是一直哭不理我,我受不了的抓抓頭,翻身下床,把掉了一地的、衣服撿起來丟回她身上。


    “是你逼我這樣做的,現在又來哭哭啼啼什麼?”真正想哭的人是我好不好?更!莫名其妙遇到這種衰小事。


    “這樣整我你滿意了吧?衣服穿好了就自己滾回去!那麼哈石翔影的話,你干脆在他飲料里下藥好了,反正那是你和他的事,別再把我扯進去!”


    我干脆把褪到膝蓋的褲子直接一腳踢掉,光著身子走到衣櫃前拿了毛巾,打算進浴室沖澡去晦氣。


    背後的女人哭聲終于停了,窸窸窣窣穿起衣服來。穿沒多久,她忽然尖叫一聲,把我嚇一大跳。


    “干嘛?鬼叫什麼……”


    我回頭,很不爽的瞪過去,看到鄒悅琳抱著身體縮進棉被里,也看到了門口站著的那個人。


    我手一抖,拿著的毛巾登時掉了下來。


    吧……糟了……他怎麼來了!?


    “大門沒關,我覺得很奇怪,就直接進來看看。”況寰安很快給了我解答,緩緩走進來,彎身把一只袋子放到一旁的小桌上。


    “我媽又煮了一大鍋甜湯,我帶一些過來給你。”


    他臉上很平淡,沒什麼表情,說話也是淡淡的。就是這樣讓我覺得更可怕,從頭到腳都開始在發冷打顫,心髒狂跳得好像要痙攣起來。


    害啊……這種狀況,要我怎麼解釋……?


    謗本怎麼解釋都不對,只會越描越黑……


    “那個……趙、趙永夜,我先走了……”


    僵到極點的空氣被鄒悅琳的蚊子聲打破,她很快在棉被里穿好衣服,披頭散發的下床,低著頭繞過況寰安匆匆離開房間。


    死女人!說來就來,話走就走,進門還不關門,我他媽的被你害慘了啦!


    “她是誰?你新歡?”況寰安盯著我,忽然問。


    “不……”我別開眼不敢和他對視,臉不可抑止的熱了起來。“怎麼可能……她是我們隊上的經理……”


    “經理?”


    他輕聲重復,空氣又靜默了一會兒。


    “趙永夜,我說過吧?亂罵髒話,就洗嘴巴。那亂跟人發生關系呢?要洗哪里?”


    “呃……洗……洗……”


    他慢慢走過來,朝我逼近,全身光溜溜的我氣勢上就矮一截,不斷踉蹌後退,很快被他逼到牆角,動彈不得。


    “回答不出來嗎?那我來告訴你吧。”


    他俯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毛巾,忽然一只手臂伸過來就把我整個人攔腰抱起,像扛布袋一樣扛進浴室。


    “不!不要……況寰安!放開我!”


    我嚇呆了,過了幾秒才回過魂,在半空中拼命掙扎起來。


    他還沒加入籃球隊前練過很多年武,力氣非常大,平常根本看不出,但一旦他發起怒來,“粗暴”兩字都還不夠形容那一半恐怖。


    “嗚!”


    被狠狠丟進浴白,我痛得一下子直不起身,兩手馬上又被抓起來高舉過頭,用毛巾直接綁在蓮蓬頭的開關上。


    “喂!你做什麼!?”


    我驚愕的用力搖晃著被吊起來的手腕,他好像還不滿意,又拿來幾條毛巾,輕松抓住我不停亂踢的兩條腿,從膝蓋彎折起來,大腿小腿壓在一起分別牢牢綁住。


    我傻眼,被迫像青蛙一樣兩腿大開,完全沒有保留的面向他。他坐在浴白邊緣,眼眨也不眨的直盯著,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


    這畫面猥褻得連看過一堆變態日本片的我都看不下去,全身簌簌抖了起來,簡直不敢相信!


    “媽的……你從哪里學來這種綁人的方法……啊!”


    雙腿間一陣冰涼,我倒抽口氣,他竟然拿冷水蓮蓬頭直接對著我那里沖!還把水壓調到最強,強大的水柱直接打在我最脆弱的地方上。


    現在天氣正冷,房間里又沒開暖氣,冷水全成了冰水,大把大把往我下半身沖去,我冷得受不了,牙關猛打顫,拼命縮起身子,被綁死的腳卻怎樣也合不攏,本來就垂頭喪氣的小弟弟現在更是縮成了一團,整根凍到僵掉。


    “……瘋了你……”


    我咬牙,勉強從牙縫間擠出話來。


    “好啦……我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下次絕對不會再犯……你滿意了沒?停手啦!”


    “你要道歉,也要看我接不接受。”他冷冷的說,關掉水,微溫的手握住我涼透的那里。


    我一顫,好像電流通過一樣,整個委靡掉的東西竟然在他手中跳了一下。本來以為就快凍壞的器官,居然這麼容易就復活了。


    “啊……”


    粗糙的手搓了幾下後,微微松開,更溫熱、濕滑的東西包覆了上來,我震驚的看著那根東西慢慢沒入他嘴里,到底後又慢慢滑出來,濕熱舌尖往頂端舌忝了一下。


    我“嗚”一聲縮起身體,幾乎光是這樣就快受不了。


    可惡……根本沒技巧可言,和以前幫我吹過喇叭的女人完全沒得比,怎麼會……


    扁是看他舌忝我我就快射了,何況他含住我開始積極動作起來,我閉起眼楮拼命忍耐,可是那根沒用東西根本不听它主人的話,撐沒幾秒就在敵人嘴里腫脹起來,顫動個不停。


    “嗯……唔……不、不要再吸了……啊──!”


    我大叫一聲,即將泄出來的那刻,竟然被一把狠狠掐住謗部,那殘忍的手不斷收緊,掐到硬是將那股熱流又逼退回去,還不肯放開。


    我痛得不斷吸氣,眼淚一下子全飆出來。


    “嗚……放手……”


    我睜開眼瞪他,一片模糊中,看不清楚他臉上表情。


    “況寰安……你這個大混蛋……太過分了……”


    “過分的人是誰?你不要搞錯了,我的神經沒有粗到看到你跟別的女孩子上床,還覺得沒什麼大不了。”


    等完全軟下來,他才松手,拿蓮蓬頭又往那里嘩啦啦沖起冷水,重復起剛才的折磨。


    “我們在一起一個月了,也接吻、了很多次,你以為我對你做這些事,都是在跟你開玩笑嗎?記不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因為喜歡這個人,我才會想要去親他、抱他、牽他的手?


    “除了你之外,我沒踫過別人,也不會想要去踫。但是你呢?竟然可以這麼輕易就把這東西隨便放進別人的身體里面,看來洗上一百次都沒用……真正該洗的,應該是你的腦袋才對。”


    他說著,聲音里似乎多了一絲倦意。


    我一怔,止住了淚呆呆的看著他。他卻不再看我,忽然關掉蓮蓬頭,在浴白里直接放起熱水,再把我身上綁著的東西統統解開。


    “況……”


    看著他頭也不回的離去,我抓住浴白邊緣,雖然身體被熱水逐漸包圍,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覺得好冷,好冷……


    ***


    從那天以後,他就再也沒來找過我,而“老虎老鼠”的鈴聲也沒再響起過。因為我已經把那首歌改成“沒筋男”的專屬來電鈴聲。


    既然他不鳥我,為了賭一口氣,我當然也不肯主動去找他,每天就在家里、醫院、學校三個地方跑來跑去。


    但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我也越來越焦躁,心中一把火越燒越旺。


    混帳!他到底還要氣多久啊!?


    好吧,就算是我的錯,但是我都道歉了,也被他那樣整過了,他還想要怎麼樣?難不成要我下跪跟他磕頭賠不是,他才肯原諒我?


    開什麼玩笑!


    “永夜。”


    “嗯?”


    我沒有抬頭,繼續心不在焉的削著手里的隻果。


    自從媽恢復的情形越來越好,我削水果的技術也越來越進步,一開始在她面前露一手,還把她嚇了一大跳。


    “媽媽好久沒看到寰安來了……他最近功課很忙嗎?”


    刀子一滑,左手指尖不小心劃破點皮,血差點沾到了果肉上。我立刻把那只手指彎進掌心里壓著,裝做沒事的繼續削果皮。


    “嗯……他喔……是很忙啊,高三生嘛。籃球決賽也快開打了。”


    “真的?什麼時候?”


    很好!成功引開話題。“下禮拜四開始四天。”


    “咦?那快到了啊。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在那之前出院……”


    “算了吧!別肖想了妳。”我抬頭瞪她一眼︰“給我乖乖待在這里看電視轉播就好。”


    她微微一笑,張嘴吃下我切給她的一小塊隻果,慢慢咀嚼。


    “好吃嗎?”


    即使看她點頭還是不能相信,我也切了一塊給自己吃。


    明明一點都不酸,還挺甜的,不過我嚼著嚼著,不知怎麼胸口忽然就莫名酸了起來,連帶眼楮也一起怪怪的。


    “永夜親自切水果喂媽媽吃,媽媽覺得好幸福。”她又吃了一塊,笑著說。


    “少來……”我不太自在的咳了咳。受不了,這女人撞了頭後,怎麼說話就越來越肉麻了。


    傍人這樣寵著,當然幸福。這樣的幸福,我也有過……


    雖然我老是沒自覺,也從來不知道珍惜。


    “媽媽還在猜,你跟寰安是不是吵架了?”


    我還在出神想事情,她就忽然冒出一句絕句,把我狠狠嚇一跳。


    “呃,沒有啊……干嘛這樣想?”


    “沒啦,隨便猜猜的。沒吵架就好……大概是太久沒看到他,開始有點想念了……對了。”她說著,從旁邊桌子的抽屜里拿出一把雨傘。


    “這是寰安的媽媽上次來忘了帶走的,本來想交給寰安帶回去,不過又一直遇不到他……永夜,你下次去他們家,就順便拿去給你況伯母吧。


    “你況伯母真有福氣,寰安是個很好的男孩子,溫柔細心,老實穩重,媽媽真的很喜歡他呢。”


    我沒說話,又拿起一顆隻果,用力削了起來。


    哼……氣死人,是怎樣?大家都拼命捧他!


    溫柔細心……個頭啦!什麼細心,根本是心胸狹窄!你到底知不知道這個“老實的好男孩”對你兒子做過什麼事啊?


    “可惜小築年紀太小了。”她嘆著氣,“媽媽如果有個年紀跟你差不多的女兒,一定要讓他做我女婿……啊!永夜?你怎麼了?切到手了嗎?來,給媽看看……”


    可惡!可惡──氣死我了!


    ***


    當天下午,我拎著雨傘,騎車來到況家門口……的附近。


    運氣不錯,我在況家對面街角才埋伏了半小時,就看到況媽提著菜籃準備出門,連忙走出來,裝作不經意的迎了過去。


    “咦?小夜?好久沒看到你了!”況媽一看到我,立刻露出比平常更耀眼的招牌太陽花笑容,“媽媽身體好點沒有?”


    “好多了……”我後退一步,伸長手朝她遞出雨傘。“那個……我是來還你這個的。”


    不確定某人是不是在家,我不敢靠況媽太近,免得一不小心又被拖進去。


    她“喔”一聲,邊掩嘴輕笑邊道著謝收下。


    “小夜,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呀!有沒有想吃什麼?小安安一群籃球隊的朋友來找他,我還在煩惱該做什麼點心招待呢。”


    原來他在家?我一嚇,連忙搖手。


    “不、不用了!我還有事……”


    先別提我本來就打定主意他不來找我,我也絕不去找他,再說還有他那些難搞隊友在,我這一進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對了,就煮薏仁湯好了!”況媽擊了下掌,似乎很高興這麼快就決定好要煮什麼。“剛好小萱也在,女孩子愛美又怕胖,吃這個最適合。不過小夜不用擔心,你那份我會記得煮甜一點的,呵呵!”


    她朝我揮揮手︰“那況媽媽出門!門沒有關,你直接進去就好!”轉眼人就走得不見蹤影。


    受不了,這位老媽還是一點都沒變!我對著空蕩蕩的街道翻個白眼,回過頭瞪向那道大門。


    這樣听來,里面正好聚集了一群我此刻最──最不想看到的人物。我大可直接把門關上,轉身走人就好。


    可是……


    一步、兩步,手和腳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般,慢慢上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況家客廳很大,一邊有幾個小表在玩耍,另一邊一群男生圍著電視在看球賽錄影帶。兩邊都很吵,沒人注意到站在玄關的我。


    仔細一看,電視螢幕上放的正是楓淮復賽對上協揚的那場,也就是我發生一堆不順、氣到想海扁裁判,結果被罰禁賽三場的那場超鳥比賽。


    再仔細一看,一群男生中夾著一個長發女生,她坐在況寰安身邊,抱著一盒洋芋片在吃。


    她吃著吃著,忽然伸了一片到況寰安嘴邊。況寰安看也不看,張嘴就吃了下去。


    女生笑了,柔美的側面看起來真的非常正。


    我心中一震,知道自己再也沒有辦法在這里待下去。


    慢慢往後退了兩步,轉身面向大門。只要再走兩步,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而且以後大概也不會再踏進來……


    “趙葛格?”小表的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


    死小孩!叫那麼大聲干嘛……我僵了一秒,感覺背部瞬間變得沉重無比,根本不敢回頭,立刻拔腿就跑。


    沖出況家大門,還被路邊的水溝蓋給絆了一下,我一路逃命似的跑到停車的地方,坐上了機車,在身上亂模一通,卻一時找不到機車鑰匙放在哪個口袋。


    “干!”


    我用力捶了下儀表板,正想跳下機車再跑,背一緊,就被人從後頭牢牢抱住了。


    “放開!”我緊咬牙根,努力用最冷的聲音說。


    想暴動掙扎,想轉頭狠狠送去一拳,可是環住我的家伙好像有吸星大法,光聞到那股久違的氣息,我就全身發軟,連手都抬不了,別說其他。


    媽的……趙永夜你這個沒有用的卡小……沒救了你!


    “不放。”他溫熱的臉頰貼上我的,嘆了口氣。


    “愛哭鬼,怎麼又在哭了。”他喃喃低語。“你這樣叫我怎麼……”


    “媽的……是誰害的……”


    實在太丟臉了,我嗚咽出聲,索性讓它一次丟臉到底,反正我還有什麼丑態這家伙沒看過。


    “你不是不想理我了嗎?還假惺惺的追出來干嘛……回去啊!回去跟你的小萱美眉繼續卿卿我我啊!”


    “……啊?你說什麼我听不懂。”他將我轉過來,一臉不解的看我。“小萱?干嘛扯到她……我什麼時候跟她卿卿我我了?”


    “明明就有!還不承認!”我憤慨的伸手往他嘴角一揩,將上頭的一丁點餅干碎屑展示給他看,“物證都還在咧!她這麼甜蜜的喂你吃洋芋片,下次是不是換你喂她『那里』吃別的東西?哼!”


    “趙永夜,再胡說八道,我就在這里洗你的嘴巴。”他警告的瞪我一眼,皺眉回想了下,搖頭,“我專心在看電視,眼楮都盯著螢幕,根本沒注意是誰拿洋芋片給我吃。如果不是你提,我大概連吃下去的是什麼都不記得。”


    “少騙肖!”我壓根不信。“她人就粘在你旁邊,你怎麼可能會沒注意到?想找借口也別找個這麼拙的!不過就是比賽錄影帶,又不是什麼,什麼東西可以讓你看得這麼入迷……”


    我忽然張著嘴頓住,沒再繼續說下去。


    況寰安也沒吭聲,只靜靜看著我。


    我臉一下子紅起來,別開了頭去,忽然一陣口干舌燥,胸熱心跳。


    “就跟你說我跟小萱只是從小認識,根本沒什麼,你干嘛不信?我又不是你。”


    沉默曖昧的持續一會兒,他緩緩打破,神色復雜的揉著我還沒干的臉頰。


    “那你呢?你還來找我做什麼……她不是都懷孕了嗎?”


    “蛤?你說誰?”我愕然抬頭。


    “你們經理啊。”他面無表情的瞥我一眼。


    “對啊……她是中大獎了,不過那干我屁事?又不是我的種!”


    我有點驚訝,這件事在楓淮造成不小騷動,一堆人議論紛紛,沒想到連協揚那邊都傳過去。


    “不是你的?”況寰安比我更驚訝,看到他的反應,我馬上知道他到底在誤會什麼了。


    對齁,鄒老頭把他外孫的爹是誰這消息完全封鎖住,連籃球隊的成員都沒幾個知道。我會知道……當然是因為我勉強也算幕後“功臣”之一。


    “靠!你白痴喔!自己在那邊亂想什麼,怎麼可能會是我的種!”我漲紅臉,握緊拳頭大叫。


    如果他是因為這原因一個多月不理我,媽的……那我一定要去鄒悅琳那死女人的婚禮上放炸彈!


    “為什麼不可能?你不是跟她上過床?”


    “那、那是她激我的,我根本不想踫她!而且也只月兌了衣服,我才沒動到她一根寒毛!”


    “真的?”他擰眉,還是有點懷疑。“我看到你們衣服都月兌光了,怎麼可能什麼都沒做?”


    “這……是有做做樣子的親一親、模一模,不過我手才往她下面模去,她小姐就哇一聲哭出來了!而且……而且……”


    我臉紅脖子粗的“而且”半天,忽然一咬牙,學那個“席丹”用頭殼往他胸口撞去,撞完就落跑。


    跑沒幾步,腿比我長上那麼一丁點的況寰安很快追上來,一把揪住我強行往來的方向拖回去,根本不顧這是在大馬路上。


    “況……況寰安!放手啦!不要拉我……”


    一看到他家大門出現,我嚇得掙扎得更厲害,扳著他的手抵死不肯繼續前進。而他不過在我耳邊低語了一句,我馬上就噤聲乖乖不動了。


    “你要自己走進去,還是我扛著你到二樓?”


    可惡……卑鄙無恥的大混蛋!


    我頭低得不能再低,不去看客廳一眼,跟在況寰安後面小媳婦一樣的匆匆走上階梯。可惜沒辦法連耳朵也一起蓋住──


    “隊長,用力把敵人干──掉吧!壁軍就是屬于我們的!”


    媽的臭人妖!


    我腦中立刻上演了一百種讓他“去勢”的方法,包括用剁的、用輾的、用炸的、用烤的、用醬油腌、用硫酸淋、用電擊棒電、用釘機釘……


    “這提議听起來還不錯。”淡淡的聲音忽然鑽進我一片腥風血雨的腦袋里。


    我悚然一驚,立刻回神瞪他。


    “你……你敢!”


    “雖然你沒做到最後,但你的確有那個意思,也的確抱了她,親了她,模了她吧?”


    “呃……那是……”我僵住,任由他拉過我的手,在每個指頭上輕輕一吻。


    “看來需要好好徹底洗一洗的地方,好像還不少呢。”


    他微笑著,將石頭一樣的我推進房間,然後無聲闔上門,“喀”的落了鎖。


    “對了……『而且』什麼?你還沒說完。”


    “……”


    “說來听听,這次做完就讓你休息。”


    “混……混帳……啊……你、你這樣……撞……不停……啊、唔……叫……叫我怎……說……啊……啊啊……”


    “你明明還能抱怨、罵人啊。”


    他低笑,把無力趴伏在他桌上任由搖晃的我翻轉過來,舉起軟泥一樣的兩腳放到他肩頭上,往我體內更有力的挺刺。


    我偷偷緊握住那里的手也暴露在他眼前,被一把拂了開,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彈,剛硬的狠狠一撞,頂端立刻洶涌冒出漿液。


    “嗯──”


    我緊咬住唇悶叫一聲,腦袋只剩一片強光掃過後留下的空白。


    許久之後回過神,發現前後都是一片濕透,他正抽來面紙慢慢仔細來回擦拭,我抬手掩住幾乎燙手的臉,氣到眼淚都流出來。


    “可惡……這、這根混帳東西……根本就把你當主人了……在女人面前就裝死,連頭都不抬一下……我還能播個屁種啊……


    可惡!可惡……”


    “……原來如此。”


    他笑出聲來,抱起我坐到桌前的椅子上,拿來外衣蓋上我赤果的肩背,一下一下的拍著。


    “永夜。”他輕喚。


    “你叫我什麼?”我倏地放下手,抬起頭瞪他。


    “你名字啊。我叫我喜歡的人名字,有什麼不對?”他張臂將我擁入懷中,在我耳邊低喃︰“我以後都這樣叫你,好不好?”


    我脖子一縮,閉上眼,將濕熱的臉埋進他肩窩里。


    “……隨便啦,反正嘴巴長在你身上,我哪管得著……”


    他低低一笑,貼著我臉頰的胸膛隨之起伏,和著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不知道為什麼,光這樣听著,就教人覺得格外安心。


    況寰安……這家伙始終是個認真坦率的人。率直中有著細膩,溫柔卻不濫情,體貼的時候,貼到你心坎里去,發起怒的時候,也教你涼到了腳板去。


    “……要找我也會找個好男人,帥氣、體貼、個性好、夠man、性能力又強,像你這種,只適合當『炮友』。”


    “干,這種『好男人』哪天你遇到了跟我說一聲,我馬上轉性當gay……”


    逐漸模糊的腦中忽然閃過當初跟小婕的對話,我一驚,整塊頭皮都發麻起來。


    想不到一時亂打的嘴炮竟然“成真”,我無言了。靠,果然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這不就是個活生生血淋淋的真實例子嗎?


    奇怪,一個是人人夸贊到舌頭干掉的好男孩,一個是連本人都不得不承認的,照理來說,應該是我可以把他吃得死死的啊,怎麼……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這我可得好好想一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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