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吻大當家  第7章(1)
作者:季潔
    寢房里,裊裊藥香由圓桌上的青銅麒麟薰爐中緩緩吐出,薄煙冉冉彌漫,就著燭光,隱隱勾勒出帳簾上縫緩交纏的模糊人影。


    床榻下,散落一地的衫袍、兜衣、靴襪,彰顯出榻中情人急切猛烈的渴望。


    “相公……別……”丁笑蝶嫵媚的呢喃,因為他帶著粗繭的大手,放肆地著她每一寸肌膚,惹得她渾身戰栗,難耐地發出一聲聲撩人的嬌喘。


    驚覺自己在他的挑逗下發出那嬌媚的輕吟,丁笑蝶羞得臉兒發燙,有種全身要著火的錯覺。


    在他挺腰進入她濕潤柔軟的那一瞬,緊密結合在一起的充實將兩人緊緊包圍。


    不僅僅是肌膚相親的歡愉,身心深深結合為一體的震撼,隨著他每一次次挺腰侵入所帶來的狂熱,深刻烙進彼此心頭。


    親密纏繞的律動,呼應著盈脹在內心的強烈愛意,不單單是的發泄,多了愛,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極盡纏綿過後,他緊緊抱著她。


    像要留住彼此的溫度,他那充滿力量的強健臂膀,將嬌小的她護在懷里,舍不得放開。


    緊緊貼在相公精壯赤果的懷里,同樣一絲不掛的丁笑蝶累得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卻也依戀地舍不得離開。


    此時兩人心里有著共同的震撼,就算已經深深愛過一回,心里狂亂的悸動還是如漣漪般,在心頭一圈圈騷動著。


    “相公……”任彼此的呼吸在靜謐的親密中交融,丁笑蝶以嬌懶無力的語調輕聲喚著。


    “名字。”莫煦宗閉眼小憩,漫不經心滾出喉的嗓音同樣是慵懶低啞。


    他想听她喚他的名字,莫名的渴望。


    “宗哥……”雙頰染紅,她別扭地發出細若蚊蚋的柔喚。


    薄唇揚起滿足的笑弧,她嬌甜柔喚像蜜,雙臂將她擁得更緊。


    “宗哥,你說婆婆要是找不到我,怎麼辦?”


    唉!若讓婆婆發現她沒在祠堂罰跪思過,而和相公回房翻雲覆雨,不知會做何感想。


    听著小妻子擔憂的語氣,莫煦宗忍不住低笑出聲。


    那低沉的笑由他的胸膛震出傳進她的心口,在帳簾中輕蕩,讓她忍不住赧紅了臉。


    “人家是真的擔心,你還笑!”她側身輕槌了他一下,語氣嬌瞠。


    垂眸凝著她紅透的臉蛋,他的胸口猶如被淋上一桶熱油似換,熱燙燙發的。


    “就算發現了又怎樣?難不成你真要再回祠堂里跪著嗎?”


    他調侃說道,卻沒想到她真的輕擰起眉,認真思索了起來。


    瞧她那模樣,他笑著俯湊在她耳邊,低聲絮語︰“小傻瓜,娘若知道我還有體力拐你上床,應該會樂得合不攏嘴,恨不得我們天天賴在床上,哪還會舍得讓你回祠堂跪著?”


    因為擔心他的病,這些年來娘親著實為他費了不少心。


    誤打誤撞娶了這麼個可愛、專情的小娘子,他心里有些想法改變了,若能讓她懷上他的孩子,應該也不錯。


    听他毫不隱晦地把那事掛在嘴上,丁笑蝶羞得將臉埋在頸側。“你、你別再說了。”


    “生兒育女乃天經地義之事,你羞什麼?”


    她純真羞澀的反應惹得他更想逗她,一雙貪戀她如凝脂般膚觸的溫熱大手,反覆在她身上制造酥麻、熾人的火意。


    “你不準再來了!”被他撫得渾身燥熱,丁笑蝶敏感的渾身緊繃,胸前嬌蕊如紅梅初綻,嬌艷得讓他移不開視線。


    驚見她胸前粉女敕嬌色的轉變,莫煦宗胸口漫起一陣狂騷,如烙鐵般的勃發欲念以著張狂姿態,火熱呈現。


    敏銳察覺到他顯而易見激動反應,她紅著臉訝聲驚道︰“你怎麼又?”


    “我也沒辦法。”沉嗓因為內心無法平息的而顯得沙啞,一遇上她,自制力完全不受控制,他也感到無奈。


    “你討厭。”她壓根不相信他那套說詞。


    “咱們努力些,如此才能多些機會讓你懷上孩子,是不是?”不以為意地揚起打著壞主意的笑,他俯身輕吻細吮,試圖勾引她一同縱情。


    被他粗嗄的呼息撓得發癢,她忍不住咯咯輕笑出聲地縮著肩,抗拒他的索求。


    “你、你的身體才剛好些,晚些、晚些再努力。”


    雖然她喜歡孩子、也想要孩子,但哪有人積極成這樣?


    “不!現在努力。”渴望一觸即發,欲火當頭燒,哪是說滅便能滅。


    丁笑蝶赧紅著臉想掙開他的懷抱,卻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他熱燙的薄唇鍥而不舍地纏著她、吻著她,非得逼得她受不住逸出嬌吟,與他徹底糾纏才甘心。


    于是一波波潮涌的愛火讓彼此徹底沉醉。


    在體力耗盡,彼此得到滿足後,深深交纏的身子仍舍不得分開,只是靜靜地相偎溫存,感受分享夫妻間恬靜的幸福。


    接下來的日子,丁笑蝶仿佛置身在不真實的甜蜜夫妻生活當中。


    表面上莫煦宗的病雖未痊愈,卻也不需要殘破到時時以嘔血來嚇人。


    人前他病懨懨,呈現在眾人面前的只能是相敬如賓的冷淡形象,而許多不為人知的美好,全發生在他臥病在榻的假象之後。


    轉眼冬盡、春過,夏緊接著到來。


    放眼望去,一片盎然綠意間,開滿數之不盡的野花,繽紛奪目。


    而處在綠意中,穿著杏黃衣衫的縴影蹲在綠意間不知忙著什麼,那與百花爭妍的身影,讓莫煦宗原本落在帳冊上的目光,在不自覺中移轉。


    “你到底在忙什麼?”定楮望了她許久,莫煦宗忍不住開口問。


    這段時間來,兩人的感情益發濃密,不出任務的日子,他偶爾會呈現“神清氣朗”的模樣,帶著小娘子到戶外呼吸新鮮空氣。


    因為他的“身體欠安”,所以他們走得不遠,大多是離府邸不遠的後山草原,有時也會趁深夜無人之時,抱著她上檐賞月,不再做對月獨酌的無聊事。


    包甚著,他也帶她到竹居里和暮定秋說話聊天。


    听見相公的喚聲,丁笑蝶從盎然綠意間抬起頭,對著他燦笑道︰“宗哥,再等我一下。”


    處在那備受丈夫寵愛的日子里,她像一朵被珍寵的嬌花,以愛情為養分,整個人出落得更加動人。


    “你如果再玩得像個泥人,我就不帶你回家!”有了幾次經驗,他收起帳冊,已經準備上前逮人。


    他這小娘子單純的性子十年如一日,被他嬌寵後,這性子在他面前是益發無法無天。


    初成親時建立的冷峻威嚴,早不復見……唔……其實打一開始,大而化之的她便不把他的怒意放在眼底,為所欲為得很。


    “放心,我沒弄髒手。”絲毫不覺危險益發逼進,她分神答道。


    拿她沒辦法,莫煦宗迅速來到她身後,突地由後張臂抱住她問︰“你到底在忙什麼?”


    突然被他抱住,丁笑蝶一個失衡,咯地一個勁往前倒,直接壓住她努力好久的草花環。


    “呀!壓壞了啦!”捧著被壓扁的草花環,丁笑蝶惱得大叫。


    “你忙了這麼久,才編這麼一小圈?”渾然不覺自己犯下滔天大罪,莫煦宗上前探看,定楮一瞧,他忍不住揚唇。


    難得他那天真無邪的小娘子嫁給他將一年,卻絲毫未沾染一點為人婦的氣息,反而越來越可人,讓他無法不時時寵著。


    “你管我!”她氣得嘟高著唇,張手想掐死他。“都是你害的!”


    瞧她孩子氣的模樣,他拉開她的手笑道︰“你想要,我做一個賠你。”


    她挑眉一臉藐視,顯然不以為他一個大男人有編草花環的本事。


    “別小看我。”她那模樣讓他朗笑出聲,和她在一起,他自在放松,就算是編草花環這種蠢事,也讓他覺得幸福。


    拉著她坐在草地上,他硬是把她塞進懷里,大手左抓一把材質較細長的柔韌的草枝、右摘一朵花,手指便靈巧地動了起來。


    越來越習慣和他耳鬢廝磨的感覺,丁笑蝶軟軟依偎在身後寬闊堅硬的胸膛中,清亮的眸底有說不出的崇拜。


    這一陣子親密相處下她才驚覺,她的相公果真無所不能。


    他不但長得好、武功也好、輕功了得,更是絕頂聰明。


    表面上他因為病入膏肓,無法接手莫家龐大的產業,但私底下,他總是趁空翻看各商鋪帳冊,觀察其營運狀況。


    商鋪做什麼生意,與哪些商戶往來,他記得清清楚楚。


    在他頭一回帶她翻上屋檐賞月,他俐落靈巧的身手,更讓她嘖嘖稱奇,忍不住想拍手鼓掌叫好。


    當他褪去病癆子的外表,她重新認識他,任他數不清的好,深深攫住她的心,漸漸成為她心目中的英雄……


    “怎麼突然安分了起來?”悠然驚覺她的安靜,忙著和手中花花草草奮戰的莫煦宗垂眸,頓下手中的動作問。


    “宗哥……”


    “怎麼了?”


    “蝶兒有沒有跟你說過?”她回過身,兩條縴臂攀住他的頸,盯著他的唇,清亮眼眸轉著不軌意圖。


    “說什麼?”他挑眉靜瞅著她,仿佛從她眼里讀出熟悉的訊息。


    “蝶兒好愛好愛你唷!”雙手環住他的頸項,她主動將軟女敕女敕的朱唇貼在他剛毅的唇上。


    莫煦宗一訝,甩開手中的草花環,坦然接受小娘子送上的香吻。


    他喜歡她甜軟的唇與吻。


    想當初她剛嫁給他時,他為了趕跑她,掰了個吸濁氣的歪理,帶她天天和他玩親親。


    一天天累積下來,她生澀的吻漸漸長進,丁香小舌懂得回應他的熱情,大膽的與他纏綿。


    兩人上了癮似的,一遍又一遍地以吻傳遞內心對彼此的愛意。


    等到彼此氣息皆紊、神魂飄蕩,她才心滿意足偎在他懷里,開始和他閑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談妹妹丁喜芸、談賭鬼老爹,以及在村里有趣的點滴。


    莫煦宗靜靜听著她說,享受這一份難得的靜謐。


    夏風撫過,綠浪隨風波瀾起伏,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綠意清香的氣味。


    在丁笑蝶說累了,忍不住枕在相公的懷里昏昏欲睡。


    任她在懷里蹭窩著,莫煦宗突然開口︰“過兩天我會再出趟任務。”


    聞言,丁笑蝶猛地驚醒,騷擾她的瞌睡蟲跑得一只不剩。


    “又要出任務?”


    “那賊官滑溜得很,上回拿到的只是些無關緊要的信函,沒證據除掉他,皇上寢食難安。”


    “會像上次一樣危險嗎?”她說著,亮眸盈滿著急切。


    “你別擔心,這次皇上找了個人和我一起行動,不礙事的。”


    就是明白她會擔心,他索性挑明說清楚,免得她兀自擔心猜疑。“是暮?”


    “不,暮不完全是組織里的人……”


    不待他將話說完,她佔有性地圈抱著他,孩子氣地警告︰“我不管誰和你一起去,我要你答應我,不要再像上回那樣嚇我,不準受傷!”


    她早已戀上窩在他懷里的感覺,喜歡鼻息間充斥著屬于他的陽剛氣息,更愛他帶給她的溫暖與安定。


    丁笑蝶無法想象,若失去他,她是否還有活下去的勇氣。


    靶覺她的縴臂將自己勒得緊緊的,莫煦宗甘之如飴地泛出一絲苦笑,以著相同的力道回抱她。


    “我知道了,我答應你。”他輕聲笑嘆。


    將臉埋在相公的頸窩,听著他篤定的保證,丁笑蝶咧嘴笑開。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原本悠閑的心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內心強烈的不安感。


    那莫名的不安讓她的心在胸口悸動得發疼。


    是因為太在乎,所以才會如此不安嗎?


    丁笑蝶懊惱地嘆了口氣,不喜歡如此多愁善感的自己。


    “唉——”


    莫老爺剛結束這個月巡視城里各鋪的狀況,回到府中,還沒坐熱、茶尚未入口,妻子的哀嘆便傳來,嚇得莫老爺險些弄翻了茶。


    “呸、呸呸!你沒事嘆個啥氣?惹晦氣。”


    那哀嘆幽幽怨怨回蕩,若一個沒留神,還以為府里藏著不干淨的東西呢!


    哀怨瞥了丈夫一眼,莫老夫人嘆道︰“听說昨兒個王老爺的兒媳婦,生了對雙胞胎。”


    莫老爺一愣。“人家生雙胞胎與你何干?難不成你還想老蚌……”


    料想到丈夫接下來的驚人話語,莫老夫人急聲啐道︰“呸、呸呸,我呸你個死老頭,狗嘴吐不出象牙!”


    莫名其妙被罵個狗血淋頭,莫老爺索性閉著嘴不說話,一臉無奈地看著她。


    “唉,算一算,媳婦都嫁來好些日子了,怎麼肚皮還是沒消息呢?”不理會丈夫冷冷的反應,莫老夫人兀自抱怨著。


    噢!原來是為了這樁啊!莫老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好言好語地勸道︰“甭急,宗兒身體不好,真勉強他,會受不住的。”


    她惡狠狠賞了丈夫一記白眼,只覺得丈夫那話刺耳得緊。


    “你不覺得兒子似乎不太喜歡媳婦嗎?”


    兒子的身體不好是沒錯,但怎麼瞧就是瞧不出兩人間有新婚夫妻間的甜膩。


    說到底,她就是嫌棄媳婦不如想像中爭氣,硬要為兒子納妾找理由。


    趁隙飲了一口茶,莫老爺思索了好久才答。“會嗎?”


    “我想替宗兒再納個妾。”


    噗——莫老爺剛入口的茶水噴出。“什麼?要再替宗兒納妾?”


    “哎喲。”嫌惡地掏出手絹擦去丈夫噴出的茶水,她緊接著道︰“總之,我差人探听了幾個不錯的女子,明兒個我會去瞧瞧。”


    “這樣好嗎?”訝于妻子我行我素的決定,莫老爺忍不住發出疑問。


    “有什麼不好?多娶個媳婦,咱們就多個機會抱孫子。”


    想當初她也是費盡心機才探听到媳婦的福氣,但似乎有些言過其實,以致媳婦到今天還沒能懷上孩子。


    這回她可得睜大眼楮,為兒子挑個更好的女子!


    “啊,你那是什麼歪理啦!”莫老爺頭痛了。


    這女人就是善變,媳婦剛入門時他瞧妻子還跟她挺投緣的,怎麼才過了多久,全走了樣?


    “我不管,咱們夫妻同心,到時你得幫我,一起再替兒子挑個媳婦。”


    “唉……”奈何不了任性老妻,莫老爺萬分心煩,頭更痛了。


    真不知這無理的決定,到時又會惹出多少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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