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繪麗人笑  第九章
作者:夏霓
    咬著剛出爐的熱包子,手里拿枝甜嘴的糖葫蘆。自從知道城北的男尸應該不是老爹的時候,戚寶寶心情稍稍平復,還能快樂地吃吃喝喝,傅玄溟就曉得她當真將戚墨還在城里的這個消息當成了希望。


    至于最後會不會是絕望,傅玄溟不敢說也沒膽指望。


    此時,一個咬著甜糕、一個舌忝著糖葫蘆,兩人嗜甜的喜好差不了多少。半晌,戚寶寶雖然舌忝著糖葫蘆,卻覺得博玄溟手里的甜糕看來比較好吃。


    “給我一口。”他手里還有好幾塊桂花糕,分她一塊也沒差。


    博玄溟朝她伸手。“拿顆糖葫蘆來換。”老想佔他便宜,沒門!


    “喂,這我吃過哩!”戚寶寶嚷了一聲,他犯得著這麼小氣嗎?


    一聲冶哼逸出他的嘴邊。“嘖,你的嘴我都親過了,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句話,令戚寶寶突地面紅耳赤,兩頰像是染了紅霞。“你……”沒見過有人這麼不害臊,真是丟死人了。


    “羅哩羅唆。”傅玄溟沒把她的羞澀看進眼里,一把搶下糖葫蘆就塞進嘴里,甜食無端遭搶的戚寶寶,只能在他耳邊哇啦大叫,直嚷著不公平。


    熱絡的街市,並未因他倆的嬉鬧而有所不同,依舊喧騰不休。一旁商家林立,幾處小攤引得戚寶寶駐足把玩,而傅玄溟也隨侍在側,由著她性子走。


    自從來到鳳陽城,她沒機會好好見識這座大城,全跟在他身旁打轉著。傅玄溟不得不承認,他待她足苛刻,將她抓來也是為了一解自己多年來欲解開的謎團。


    只是,在這當下他什麼也無法對她說明,也不敢讓戚寶寶得知所有事件的來龍去脈,更不敢想象要是她知道他是震王府里豢養的殺手,心里會多麼難受。


    “你喜歡?”傅玄溟瞧她在珠飾小攤上逗留了許久,于是開口問道。


    “沒……沒有。”戚寶寶忙不迭的否認,想到方才他嫌棄自己根本不適合那些珠翠寶釵,她哪敢說出真正的心聲。


    她急著離開,傅玄溟伸手拉住她。“挑一個,我送你。”


    “你……你干嘛要送我?居心叵測!”一听到他要慷慨解囊,戚寶寶心里確實很高興,但總愛鬧小別扭的她,說出的話自然又尖銳了起來。


    “你若不要,那就算了!”


    “要要要!當然要。”戚寶寶怕他收回心意,趕忙彎下腰挑選喜愛的步搖釵。


    戚寶寶挑了許久,終于拿了一把木簪,樣式簡樸到無半點特色可言,博玄溟搞不清她的眼光怎會如此貧乏。“你喜歡?”


    “哎。”她應了一聲,手里拿著木簪,眼楮卻飄向攤上其他的珠花。


    “這個比較好。”傅玄溟怎會不知她心口不一,順著她的目光,他將一只綴滿珠石,鍍以鎏金,樣式偏向牡丹花飾的步搖釵擱在她掌心里。


    戚寶寶瞧見此物後,頓時兩眼發直。她實在是喜歡得緊,可這步搖釵看起來挺貴重的,她怎敢要?


    “你……你說我不適合……”他先前的訕笑讓她顏面無光,戚寶寶可沒忘。


    暗玄溟被她惹得仰天大笑。她嘴里雖說不要,但垂涎的眼珠卻快滾出來了。


    “現在難得找到一件適合你的珠翠,真的不要?哎,那好吧!那送木簪吧,既然要送禮,自然得要對方喜歡……”拿走她手心里的步搖釵,正打算擱回攤子上。


    “我……要……”戚寶寶小小聲的應著,還是讓耳尖的傅玄溟給听到。


    “我說寶寶呀,戚墨難道沒教你,做人還是誠實些好。若違背自己的心意,讓自身後悔莫及,那可就得槌胸頓足的過日喔。”


    “是……”


    替她理了理雲鬢,傅玄溟順手將釵子插入她的發髻內,轉身向老板問了價,大方的掏錢買下。


    將一切看在眼里的戚寶寶,心頭暖得感動。“你這麼做,是不是希望我把那枝筆給你?”


    停下動作,傅玄溟奇怪的看著她。“你什麼意思?”


    “我……”戚寶寶沒想到他的臉色微變,說不上是生氣,卻也非和顏悅色。


    她真是該死!哪壺不開提哪壺,明明心里不是那個意思,嘴巴卻很壞的挑了最難听的話講。


    “既然你認為是如此,那就是了。”他的好意,看來遭她曲解。傅玄溟話說得沒有半點起伏,可是卻手握成拳,連自己都沒察覺。


    “喂,等等我。”見傅玄溟提步就走,不願等她,心底竟急了起來,伸手拉了拉傅玄溟的衣袖。“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沒人送我這東西,所以覺得奇怪。”


    見他回頭,戚寶寶趕緊陪笑討好。傅玄溟反手,以為自己會甩開她,沒料到下一刻他竟然牽著她。


    “你要是能珍惜便好,等你回到家鄉去,還可向人炫耀你有個出于鳳陽城的頭飾,這女兒人家的飾物,可是出了名的別致。”


    “或許我看到這珠花會想起你。”踫著髻上他特意為自己戴上的釵飾,戚寶寶發自內心的說。


    這話雖然說得平淡,但出于她的嘴里,傅玄溟听來就覺得心頭暖呼呼的,不自覺地收緊握住她掌心的力道。


    “你還會想起那就好。”單單這般,也令人感到滿足。


    “傅玄溟,以後我走了,你一人就落得清閑。”帶著她,或許他覺得像帶個拖油瓶也說不定。“你可別忘啦,凡事不必太拚命,先顧著自己為先。”


    “好。”他以為他們倆不可能會這麼從容自在的說話,更不可能會如此平和的相處。原本,視他為惡徒的她,竟會關心起他來,這是傅玄溟始料未及的。


    假如,他們倆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相遇,她是否會留在自己身邊?而非是一走了之,彼此各分東西?


    暗玄溟沒有說出口,一旦冀望著不屬于自身的情感,讓欲念逐漸侵吞理智後,留下的便是蝕人的寂寥感;而他,不願成為那樣脆弱的人。


    “時候一到,我會讓你走的。”屆時,希望她偶爾還能想起這段日子里,有他伴著她,其余的,傅玄溟已經沒有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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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牽著她的手,傅玄溟緩緩地走在市集里,兩人沒有再刻意的交談,停留在身邊的,僅是破壓抑成最淡然的情感。


    即便情芽巳萌,也不肯讓它茁壯,僅是一再的壓制,怕失控後會增添彼此的困擾。


    在這般曖昧不明的氛圍里,戚寶寶頭一抬,本想開口說些讓博玄溟開心的話,竟瞥到前方十步之外有抹熱悉的身影,令她不由得喊出聲。


    “爹!”戚寶寶拔腿而奔,單這一眼她絕不會錯認。


    暗玄溟見狀,緊接著尾隨在後。他沒看過她跑得那麼慌、那麼焦急過,怕是錯過便不再有機會了。


    男人的腳力自然比女孩子家快,尤其是像傅玄溟這樣的練家子,足下奔走的工夫著實令人嘆為觀止。


    “戚墨在哪里?”他還沒有認出戚墨的背影。


    “那個穿藍底黑襟的人!”戚寶寶不愧是自幼習畫,過目的東西都不會忘記。


    人家是用腦子記事情,他們卻是用眼楮來記錄。戚寶寶天生就有這種厲害的工夫,連戚墨都夸她其他本事不足,但眼力好得讓人欽羨。這對舞文弄墨的人來說,天資難得。


    “才一眼而已。”傅玄溟真是佩服她,這距離頗遠,過往路人又多如繁星,他得細看才能知道她說的是哪個。


    “我爹他束著發,後頭繞了繩……”為什麼老爹頭上繞條繩哩?戚寶寶方感到怪異,傅玄溟就循著她給的指示找到相似的背影,立刻拉著她往前邁進。


    拖著一個步子又小又慢的丫頭,傅玄溟根本施展不了身手,眼看著街市人潮洶涌,戚寶寶怕將人給追丟了。


    “博玄溟,你替我追去,再拖下去人鐵定不見。我爹你是見過的,不是嗎?”


    “你隨後跟上!”話一落下,傅玄溟便在人群里鑽奔,矯健的身手很快就將戚寶寶落在身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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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真的是你呀!”


    “哎呀,我的心肝寶貝兒,你沒事跑到這里做什麼?”


    小巷底、暗無天,兩側低矮的飛檐,將巷道的天給遮掩,外頭的天光,探不進其間。


    巷內,一對久別相逢的父女,抱在一起又跳又叫的,壓根兒不像是失散半年哭哭啼啼的相會,反而是無比地雀躍快活,像小孩那般的嬉笑打鬧。


    候在一旁的傅玄溟不禁呆愣,沒見過世上有哪對父女如此不莊重。因而令他聯想起,自己昏迷後的蘇醒,她也是抱著丁堯笑得歡天喜地,活像閨女出閣。


    “爹,你眼楮怎麼了,遮個眼罩做啥,是不是傷到了?”半年不見老爹,戚寶寶沒想過一向愛美成性、風流瀟灑的爹爹竟蓄了滿臉胡子,掩去泰半容貌,就連右眼上的眼罩,更是將原本斯文的老父變得粗擴落拓,沒以往的風雅。


    戚墨不正經的笑開來。“嘿嘿嘿,老爹這樣有沒有更像個武夫呀?”


    “爹,這個模樣真是丑哪!”戚寶寶看慣了爹爹原本的生模樣,實在很不喜歡老爹此刻的狼狽。“讓娘看見了,定會紅杏出牆的。”


    大掌不客氣地拍上戚寶寶的額面,戚墨嚷了聲。“呸呸呸!死丫頭,你娘對我可是死心塌地,外頭的男子有我俊嗎?你爹爹雖一把年紀了,但可是老來俏哩!”


    這種不害臊的話音剛落,後頭的傅玄溟忍不住嗤地一聲笑出來。他不知道戚墨說笑的工夫一流,當初在衙府僅有片面之緣,之後他就杳無音訊了。


    “他……”光顧著和心肝寶貝重逢,沒留心後頭這男人身著官服,一瞧就是鳳陽城里的捕快。“你怎會和他搭上?”


    “戚先生,在下傅玄溟,鳳陽衙府里的捕頭。”


    戚墨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一听聞他的來頭之後,腳底抹油,有著想溜之姿!


    “爹!你要走哪兒去?”


    “寶寶,你爹半年來躲在這兒連城門邊都不敢踏,就是拜鳳陽衙府所賜!”戚墨本是好性子的人,但說起這話便氣了起來。“如今你竟然也來到城內,到底是誰帶你來的?”


    “回戚先生的話,是在下無禮,將寶寶帶進城中。”傅玄溟刻意略過自己綁了戚寶寶這回事。


    “寶寶?他喊你寶寶?”戚墨一听到他親昵地說著寶寶的名字,心中一把怒火油然而生。


    “戚先生,這里不方便說話。要是被其他人撞見,泄漏您的行蹤,那就枉費您半年來的費心喬裝了。”


    “呿,想要探我的棲身處啊。”沒門!他戚墨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一回,豈是如此容易又破送回鬼門關前?


    “爹,博玄溟說得有道理,這時辰其他衙役都會定時巡城,到時若被抓到,我們插翅也難飛了。”


    “寶寶,這家伙可信?”瞧女兒胳膊向著他那邊,戚墨心底酸溜溜的。


    “信他總比信他人好。”戚寶寶插腰嚷道,這話讓傅玄溟有些寬慰,然而後面接著的那一句,實在令他恨得咬牙切齒。


    “在鳳陽城里,咱們也找不到人可以相信了嘛!”


    可惡!她後頭接的話根本是月兌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也是,還是咱女兒聰明。”戚墨攬著戚寶寶又親又抱的,實在想她想得緊。“爹爹好久沒有抱抱你,真想你吶!我的寶貝心肝兒。”


    “爹,我已經大了,不是三歲小娃兒了。”在傅玄溟面前,她老爹竟還沒端出身為一個男人的架勢?


    “沒出嫁就是爹爹的小女圭女圭。”戚墨熱絡得一如從前,這半年來的相思真是磨人呀!“不然我給你取寶寶做啥?就是喊到老也是個小寶貝小心肝兒嘛!”


    暗玄溟苦笑,這對父女倆真是一對寶!一個大寶、一個小寶!還真是雙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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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舍小屋,斗室之內。


    戚寶寶一抬眼,詫異此處老舊得像許久不曾有人煙,除了勉強可以遮風避雨之外,簡陋得比他們戚家還要寒酸淒苦不知多少倍。


    這里雖稱不上舒適,但對于戚墨掩人耳目的生活,卻有極大的幫助。


    “爹,你好歹也將桌子整理一下,都蒙上一層灰了。”戚寶寶伸長指頭一抹,立刻樞下不少灰塵。“你打算把自己徹頭徹尾變成另一個人就是了。”


    她記得老爹以前很愛干淨的,凡事都有那麼點兒講究,現在才過沒多久,簡直就像換了顆心似的,部不像原來的他了。


    戚墨嘿嘿笑了聲,不管女兒嫌棄的嘴臉,用衣袖揮了揮桌面,再一坐在小凳子上,粗魯得無半點風雅文人的氣質,活月兌月兌是個粗漢子。


    “爹爹我厲害吧?要騙過敵人,得先騙過自己。這祖先有雲︰"兵不厭詐。"這可是戰爭!你老爹正和他人打一場生死仗,得贏才有命可活。”


    “戚先生,這半年來委屈您了。”傅玄溟語帶歉意地說道。


    “是啊,托你們衙府的福,可把我完完全全變了個人,連我家閨女都嫌棄。”說來說去,不都是他們的錯!


    暗玄溟陪笑,竟也無半點不自在。“足以見得戚先生的智慧,換是普通人或許早巳慌了手腳。”


    戚墨皮笑肉不笑,這小子灌他迷湯是怎麼著?以為他耳根子軟吃這套嗎?哼!他可不屑,呸!


    “爹,你說和衙府有關,到底半年前發生何事?”


    戚墨搖搖頭。“那簡直是惡夢一場啊!記得繪完人像沒多久,我人正從衙府離開,後邊競有個蒙著臉面的男子對我窮追不舍,這一追還將我逼到了急湍邊,搶我東西後還要殺人滅口!”


    “戚先生怎知道是衙府里的人?”


    “那口音我在里頭听過,雖說對方換套農衫蒙了瞼面,但那時印象就是特別清楚。好在我牙一咬,跳下川中得以活命,要不真的成了一縷冤魂了。”


    “若是現在讓先生指認,還認不認得出來?”


    “町能有些閑難,畢竟已是半年前的事兒,總沒當時深刻。”戚墨幽幽嘆息,覺得自己頗為狼狽。


    “那先生今日怎會出現在市集里?”按此推論,像大街這類人多嘴雜的地方,被人認出的風險也越大。


    “若不是听聞風聲,說我的尸體被人發現,也不會在今日冒死一探究競。”戚墨實在很詫異,好端端的,自個兒競彼人家傳出死訊。“當初就是想跳入川中,讓對方連尸首都找不到,如今謠傳我死在城里,只怕是有人想引我現身。”


    “或許,對方是真的想把先生給逼出來。”博玄溟笑了笑。“又甚或是讓當初的凶手緊張罷了。”


    “你這麼覺得?”戚寶寶問他,直覺事情有點古怪。


    “這幾年辦了不少案子,什麼事都遇過。既然戚先生平安無恙,那真是萬幸!接著,就是把凶手抓出來,如此一來,便可還你們戚家風平浪靜的日子了。”


    “爹,原來我們戚家真的有枝畫魂筆吶。”


    戚墨瞅她一眼,戒備地看著傅玄溟。“你小聲點兒。”在外人面前提起這事,可是會遭殃的!


    “是傅玄溟告訴我的!連自己女兒都隱瞞,我差點冤死你知不知道?”


    “你曉得又如何?和你爹爹我一塊倒楣嗎!”就是為了她好,戚墨才不說的。


    “我們戚家真有那麼招搖的一枝筆,等我嫁出門你一定得傳給我當嫁妝!”戚寶寶貪婪地說道。


    “給給給!這麼麻煩的東西老爹不傳給你,還要留給誰?等我百年以後,可不想進了棺材,還要怕有人為了它挖咱的墳頭盜墓。”


    戚寶寶笑嘻嘻地說道︰“別允了我臨時又反悔。”


    “寶寶,你爹餓了!好久沒吃你燒的菜,你瞧老爹都瘦到剩把骨頭了。後面有個小灶,還有幾樣在街市里撿來的菜葉,你就去張羅幾盤吧!晚上就留在這兒,陪陪老爹。”


    戚墨話說完,戚寶寶乖順地起身,博玄溟也一道站了起來。“既然寶寶替戚先生燒菜,那我替先生整理一下屋子。”


    此處髒亂成這樣,若要戚寶寶住下,傅玄溟擔心她會不自在。


    “好啊,要做就給你這小子做去,打掃完就滾回衙府去,別讓人知道我和你相識,免得無端惹禍上身。”戚墨哼了氣,沒給傅玄溟好臉色。


    “是。”對于戚墨的冷言相對,傅玄溟一點兒也沒放在心上。說穿了,其實他是看在戚寶寶的面子上。


    暗玄溟正欲起身,身上的玉牌自衣襟里跌往外邊兒,摔落在桌面上,吸引了戚墨的目光。


    “小子,你怎麼有塊玉牌?”上頭的刻紋,令戚墨相當詫異。


    暗玄溟拾起,掌在手心里握著。“自小就有了,先生可曾見過?”他的反應,令人感到古怪。


    戚墨笑笑地搖手。“沒,只覺得那樣子特殊,還挺氣派的。那上頭雕著一對龍鳳,樣式挺吸引人。我這人啊,就是對特別的東西有興趣。”


    “寶寶說,先生不喜歡玉飾,才一眼就認出上頭雕龍鳳紋了。”


    “哎呀,就說咱靠拿筆繪圖,眼力不好怎能討口飯吃?”


    “也是,先生說得有道理,晚生佩服了。”傅玄溟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戚墨看著他,嚷了一聲。“欸,你這小子不是要替咱做事,還不快去?”


    “好。”傅玄溟笑了笑,將玉牌小心收進袖口里,便走到外頭去了。


    而屋里,有雙閃著奇異光彩的眼眸,很隱忍、很小心,沒有泄漏出半分情感。在戚墨心里,埋藏著一個秘密……


    這一埋,已有數十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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