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貝勒 第七章
一大早,慶妍去跟佟佳氏請安時,在長廊上遇見一個既熟悉卻又陌生的人。
“你……”她看著身材修長的玉面少年,那張清秀的臉孔極為眼熟,對方卻眉頭一皺立刻轉頭就走。
“等一下,你是德貞!”她開心的奔向前,抓著他的手大嚷,“我還是頭一回看見你這樣呢!”自從那天的沐浴事件後,她一直沒機會遇到德貞,此刻乍見不免興奮。
德貞抽回被她抓住的手,神情有些不自在,“大哥都跟妳說了?”
“是啊!”她好奇的打量德貞,他將青絨帽摘掉了,露出光潔的半個前額,身後留著一條長辮子,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穿著秀麗的女裝,而是一襲月牙色男裝,襯得那張面容更為清爽好看。
“他沒阻止妳來找我?”
“有啊!可是我沒答應。”
德貞迅速挑了下眉,臉色也趨于緩和,“看來妳現在和大哥處得不錯,不用我去要他寫休了吧!”
慶妍不好意思的笑著,“你還記得啊!”
“妳說過的話我都記得。”他扯扯嘴角。
“咱們今天去騎馬好不好?”小美人像往常一樣,語氣撒嬌。
“不行,我沒空,大哥替我安排到三皇子那兒幫忙編,以後每天都得去。”他昨晚才被通知,得知消息後他立即去跟額娘抗議,哪知額娘竟還很贊成。
“哦……”慶妍大失所望,可又忽然想到,“你以前為什麼要扮女裝?”
“不告訴妳。”德貞不理她,轉身就往佟佳氏屋里走。
“有什麼秘密嗎?跟我說啦!你以前什麼事都會告訴我。”慶妍兜在他身邊拚命追問,直到進入佟佳氏屋里都還不死心。
“德貞剛出生時差點夭折,三歲前大病小病不斷,好多次幾乎熬不過,于是肅親王爺听從算命師的指示,讓他扮成姑娘,直到年滿十八歲為止。”佟佳氏受不了慶妍死命追問德貞,忍不住開口解釋個中緣由。
“德貞兩個月前不就滿十八了嗎?”她記得當晚王府里還請戲班子慶祝呢!
“我高興一直扮女裝不行嗎?”德貞朝她瞪眼。
“那你今天卻又穿回男裝。”真是奇怪。
“我等會兒就要去三皇子那兒,難不成還穿女裝嗎?”他想到就嘔。
“可我覺得你穿回男裝比較好看。”眉宇間有三分像德敏,不過德貞的五官較為清秀,和德敏的深邃英俊不同。
“我房里那些個大風箏妳都拿去吧!反正以後也用不著了。”從佟佳氏那兒退出來後,德貞忽然跟她這麼說。
“我不要,我喜歡你陪我一起放。”一個人放風箏能有什麼趣味?
“這話如果讓大哥听到可就慘了。”雖然他听了心中暗喜。
“說到這個……你送我的畫冊昨天被德敏搜出來了。”她愧疚的垂著小腦袋,“他一直逼問是誰給的,我一個不小心就說出來……”
“這我倒不訝異。”慶妍哪里是大哥的對手。“那畫冊被他毀了?”
慶妍忽然漲紅臉,想起昨晚第二出瘋狂至極的戲碼,“沒……他還給我了……”
德貞瞧她這般臉色也大概猜出幾分,心中老大不是滋味,早知道就不拿那本他珍藏的畫冊給慶妍,現下白白便宜了大哥。
“我得出門去了。”
“大少福晉,慶芳貝勒來訪。”采福小跑步來稟報,看到德貞時也是愣住,雖然今早蘇嬤嬤已經跟大伙兒說明緣由,但她還是很不習慣一個漂亮格格忽然變成了個清秀少年。
“咦,他怎麼不在我的院落里等?”不遠處,慶芳已神情閑適的踱步朝她而來,途中遇見正要走出去的德貞,兩人還點頭致意。
“慶芳貝勒說要直接來找您。”
這家伙還真奇怪,以前她尚未出嫁時,她想黏著他四處玩耍,慶芳還不肯呢!結果現在她嫁人了他才忽然變得這麼熱絡,前陣子她遇襲重傷,他還幾乎三天兩頭就跑來探視。
“慶妍,德貞呢?”慶芳微笑著走近她,眼楮卻拚命的往佟佳氏屋里張望。
“剛才走出去了。”
“是嗎?我怎麼沒看到。”慶芳連忙回頭梭巡,“倒是剛才那個人是誰?怎麼還跟我打招呼?不過看他的打扮應該是哪個王室貴族子弟吧!”
慶妍登時輕輕嬌笑起來,“你眼力真差,那個人就是德貞,你看不出來嗎?”
“什麼?”早回過頭來的慶芳再次轉身看著已然走遠的少年,“德貞為什麼穿成那樣……”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原來德貞不是姑娘,而是德敏的弟弟,他從今天開始才改回男人裝扮。”慶妍把方才從額娘那兒听來的消息,詳細說給慶芳听,只見後者越听越慘白著臉,顯然大受打擊。
“怎、怎麼我以前都沒瞧出來……”他嘴唇微微泛白,一副失魂落魄模樣,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你沒事吧!”慶妍眨著美眸仔細的打量他。
“沒事。”慶芳迅速回過神,忽然從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我剛剛在門口被一個小廝叫住,他說是替禮親王府的裕羅格格送信來給妳,我就順便拿過來了。”
“裕羅怎麼會寫信給我?”慶妍詫異的接過並打開觀看。
“蘭泗重病!這怎麼回事?”她急忙抓著慶芳詢問。
“我哪知道。”慶芳嘆了口氣,心事重重。
“你成天在外面跑,怎麼會不知道?”
“妳真吵!”慶芳煩躁的按了按眉心,“我只听說禮親王要蘭泗接下巡視江西饑荒的差事,可蘭泗不肯答應,禮親王就把他關起來,不讓他跟外面接觸,听說之前還不讓下人送飯給他,八成是這樣才病的吧!”
“他怎麼忽然有了這份差事?”她早知蘭泗無心朝政,只想當個閑散宗室。
“妳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慶芳不耐煩的看她一眼,“不就是妳家德敏貝勒親自向聖上舉薦的嗎?聖上對于德敏的提議向來十分看重,匯集多方意見後也就應允了。”
“德敏?!”小美人驚訝不已。
“自從妳和蘭泗在城外遇襲後,就有許多人謠傳妳和蘭泗的關系不尋常……”
“才不是呢!我們是情同兄妹的好朋友。”慶妍正經八百的更正。
“妳讓我把話一次說完好不好!”說話向來慢條斯理的慶芳忽然大吼,倒把慶妍給嚇了一跳,“有人傳說德敏是為了阻斷你們的私情,才會向聖上舉薦,把蘭泗派往江西至少半年以上。”
“我什麼都不知道……”她心頭一陣紛亂,原來蘭泗重病是因自己而起。
“妳不知道?可方才遞信給我的小廝說他時常來這兒送信。”
“我沒收到呀!”慶妍凝眉深思,沒發現慶芳也是一臉心事。
“妳自個兒慢慢想吧!我先回去了。”他沒什麼精神的告別。
杵在原地的慶妍將信收好,決定問個明白。
好不容易盼到夜晚來臨,慶妍開始倚在門邊探頭探腦,可直到深夜德敏才回府。
“德敏!”小美人緊跟著他走進內房。
“站在門口做什麼?”老遠就看到她眨巴著大眼楮拚命的盯著他。
“我有事想問你。”慶妍像跟屁蟲似的黏在德敏身邊。
“說。”他好心情的命人沏茶。
“你……听說你舉薦蘭泗巡視江西,是真的嗎?”怎麼德敏忽然拉下臉來了?
“我警告過妳別再提他的名字。”德敏想起大總管說今早慶芳曾來拜訪,一定是他透露給慶妍的消息。
“你也和其他人一樣,以為我和蘭泗有私情嗎?”否則為什麼不能提他的名字。
德敏橫她一眼。這小人兒雖然天真嬌憨,可並不容易打發,現在看來,她是非得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我知道你們只是兄妹之情。”可他就是討厭所有人拚命歌頌蘭泗對慶妍的一片痴心。
“那你還舉薦他去江西?”慶妍嬌聲喳呼著。
“怎麼?聖上問我適當人選,難道我就不能提他嗎?”這件事害他被同僚取笑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連始作俑者都來怪罪他?
“可蘭泗根本不喜歡接觸朝政,他只想當個閑散宗室。”反正這件事因她而起,她就非得管到底。
“妳倒是挺了解他。”德敏臭著一張臉。
“蘭泗現在病了,你想個法子讓他不用接這份差事好嗎?”慶妍抓著德敏的大手央求著。
“是慶芳告訴妳他病了?”真多事。
“不是,是裕羅信上寫的,她還把我罵個狗血淋頭。”慶妍取出信來。
“這信是誰拿給妳的?”
“慶芳說早上在大門口有一個小廝遞給他的……”
“去把看門的小廝給我叫來,看看是誰讓這封信交到慶芳手上的!”德敏火大的對外頭下令。
“原來其他的信都被你攔住了,你怎麼可以這樣?”慶妍拗起來,氣鼓鼓的使著小性子。
“稟貝勒爺,今早看門的小廝帶來了。”
門口跪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神情看來有些驚懼。
“我問你,這封信是誰拿給慶芳貝勒的?”德敏眉眼帶怒,一副風雨欲來之勢。
“奴才、奴才不知。”
“你早上看守在大門口,有人來送信怎麼會不知?”他語氣轉冷。
“德敏……”慶妍不忍心見那小廝不住的發抖。
“妳阿瑪早說了不讓妳和禮親王府的人接觸,難道我該跟他反其道而行嗎?”德敏這句話一出,立時讓慶妍啞然。
“你還不說是嗎?”德敏看向小廝。
“貝勒爺息怒!可、可能是奴才早上忙著傳令說慶芳貝勒來府,一時沒留意有人將信塞給慶芳貝……”
“你怠忽職守!來人,把他拉去刑房重責三十棍。”德敏話才說完,就見兩個侍衛沖進來拉住腿軟的小廝就要往外走。
“德敏!你快讓他們停手,這、這只是小事而已,你饒了他吧!”小美人也嚇壞了,連忙搖著德敏的大手哀求。
“你們兩個,听見大少福晉說的了?放開他!”德敏揮手示意侍衛放人,免去責罰的小廝連連叩謝慶妍。
“德敏,我以後不收禮親王府的信就是了,不過我要回這封信給裕羅,讓她傳話給蘭泗。”
“不可以!”他真想?死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可蘭泗病了!”慶妍兩手握拳怒吼,只可惜嗓音嬌柔,听起來像是撒嬌。
“我會派個人去回話,告訴蘭泗別再痴心妄想。”這是他最大的讓步極限。
“派人說不清楚,我回個信就是了。”慶妍說完,馬上命采福取來筆墨,可憐的采福已嚇得臉色發白。
“妳如果回信給蘭泗,我就立刻把信拿去給妳阿瑪看,以後妳回娘家就等著被擋在門外!”德敏冷怒的撂下話。
“你、你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著蘭泗病死嗎?”
“妳就這麼關心他的死活?”
“那當然!”慶妍說得理直氣壯。
德敏一雙俊眸閃過火氣,“好,妳愛怎麼回就怎麼回,到時別怪我休妻!”
“德敏!”小美人被他的話嚇怔,只見他拋下話就恨恨的離開,看都沒看她一眼。
當晚,慶妍等不到德敏回到房里,于是讓采福去打听,後來才發現他壓根就沒回王府。
連著好些天,德敏都沒有回府,最後慶妍還是從佟佳氏那兒,才得知他臨時前往江南替聖上辦理要事,最快也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京。
而她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慶妍心底感到陣陣難受,她還以為自己和德敏的關系改善了,可現在,他竟然連出遠門都不說一聲。
本想寫給蘭泗的信她也沒寫,因為一提起筆就會想到德敏那日冷怒的表情,但更讓她失魂落魄的是,他竟然提起“休妻”……
“干嘛哭喪著臉?”
德貞才走進屋里,就看見一個小美人楚楚可憐的凝思著。
“德貞!”慶妍粲開笑顏,熱絡的招呼他,“好久沒看到你,去幫忙編累不累?你不在府里,所有帳務都變成我一個人在處理,我還得時常巡察那些馬匹呢!”
“妳剛才在想什麼?”德貞只關心這個。
“我……我在想你大哥只身在外,不知道怎麼樣了。”離京都半個月了呢!
“不會吧!妳還不知道?”德貞本想象以前那樣拍她的額頭,但舉起手又連忙硬生生收回,“大哥方才已經回府了。”
“真的?在哪兒?我去看他!”
“在改建好的竹林院落……”德貞話還沒說完,就見慶妍急急往外跑去,他連忙喚住,“別怪我沒提醒妳,大哥不是一個人回來!”
“他帶客人回來?”慶妍頓時停下腳步。
“是什麼身分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大哥從江南帶回一個水蔥似的美人兒。”
“什麼?”小美人愣住,只覺腦袋轟的一聲乍響開來。
“妳沒瞧過南方佳麗吧?!人家可是縴細嬌柔啊!性子溫良不說,說話聲音又輕又軟,還有啊!她那雙三寸金蓮可妙的了,走起路來婀娜多姿,哪像妳!”德貞嫌惡的指著慶妍的一雙天足,“簡直是人家的兩倍不只。”
“咱們……咱們旗女向來都不纏足,聖上也制定規矩不讓人纏。”慶妍的語氣明顯低落許多。德敏帶了個女人回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規定是這般沒錯,可沒辦法規定男人不準喜歡小腳。”他哼了一聲。
“那、那德敏也喜歡小腳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妳自己去問。”德貞聳聳肩,不負責任到極點。
“我去瞧瞧,說不定只是普通客人……”可說是這麼說,她卻想起德敏離京前才說要休妻的事。
不到一會兒,慶妍已獨自來到竹林院落,才靠近門口就听到屋內傳來男女朗朗交談的聲音。
“德敏貝勒出手,果然不同凡響。”一個輕柔帶著嗲音的女聲傳出,“這可全都是上好的料子。”
“妳看看還需要什麼,盡避吩咐下人就是了。”
慶妍站在門口,就見氣質華貴的德敏叮囑著下人好生伺候,旁邊坐著個年齡與她相仿的女子,正在翻看桌上一件件的新衣裳。那女子生得花容月貌,透著一股南方佳麗特有的清靈秀氣。
“你們通知大總管派兩個丫鬟來這兒。”德敏下令後又看向那名女子,“這兒加派了些人手,妳就安心住下。”
“那我就先謝過了。”她微微欠身,踩著三寸金蓮挪步坐回位子。
丙然是搖曳生姿,慶妍幾乎看傻了眼。
“大少福晉!”一名眼尖的下人忽然發現她站在門邊,而這一喊,所有屋子里的人都看向慶妍。
“妳怎麼跑來這兒?”德敏沉著臉,微微皺起眉。他可還沒忘記那日慶妍竟然為了蘭泗而跟他起爭執,惹得他這陣子一想起就火大。
“這就是慶妍福晉?果真和傳言所說一樣漂亮,讓宛兒自慚形穢呢!”女子走上前,熱切的抓住慶妍的小手。
“我要回房去了!”慶妍心里涌起百般滋味,隨即用力一甩,不願跟宛兒有所觸踫。
“啊!”宛兒被她一推,踉蹌好幾步差點跌倒。
“小心!”德敏迅速的扶住她,眉眼一蹙,怒問慶妍,“妳這是做什麼?還不向宛兒道歉。”
“德敏!”慶妍受挫的看向兩人,德敏竟然喊她喊得這麼親熱。
“慶妍,道歉。”德敏催促她,整屋子的下人也全都盯著她瞧。
德敏聞言愣住,神情旋即轉為詭譎,“是啊!宛兒的確比妳善解人意,而且妳的腳還真是比她大得多。”
“那你晚上何不去陪她,干嘛還來這兒?”听見德敏當面證美宛兒,她心頭泛起一陣酸楚,倏地轉回身,拳腳齊發的想將德敏推下床去。
“提醒得好,我何不現在就去找宛兒。”德敏迅捷的起身。
“你!”慶妍駭然,小臉蛋迅速刷白,兩手卻已不自覺揪緊德敏的衣服。“你是不是想……納宛兒為側福晉?”她聲音抖顫,感覺兩頰一陣濕意,這才發現眼淚已如斷線的珍珠,掉個不停。
“妳說呢?”德敏坐在床沿沒離開,漆黑中閃現的兩盞眸光透出一股興味。
“我、我答應額娘幫你張羅……納妾的事兒,如果你要納宛兒,我、我……”
德敏輕輕?著她的下巴,“妳怎麼樣?要替我張羅一切?讓我納宛兒為妾是嗎?”
“我、我……”她被激得大哭起來,“我討厭宛兒!你要納妾我才不想幫忙張羅,你要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才不幫忙,我討厭那個宛兒!討厭得要命!”
“妳再吼下去,整個王府都知道妳討厭宛兒了。”德敏?著她的下巴左右搖晃,俊眸透著興味,將這小淚人兒的哭相看進眼底。
“我才不怕人家知道,反正就是這樣!”慶妍吸吸鼻子,“反正我就是討厭宛兒!”
“身為王府的大少福晉竟然如此善妒,妳真是沒有一丁點正室該有的風範。”德敏搖搖頭,看起來心情卻是極好。
“那又怎麼樣!”小人兒理直氣壯。
“而且還不知悔改。”
“反正我不喜歡你納妾,也學不來其他王府那些個福晉的美德什麼的,更沒辦法跟你的妾室融洽相處!”她越說越激動,雙拳握得死緊。
“嘖嘖~~妳真是糟糕啊!”
“我就是這樣!”她兩手用力捶打棉被,氣得哇哇大叫。
“很好,都說完了嗎?”
“說完……德敏你做什麼?”小美人倏地驚叫,她此刻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肚兜不知何時已被褪下。
“別亂動。”巨掌抓穩扭來扭去的小人兒,他忽然拿出一件珍珠色小肚兜俐落的替她套上。
“這……真雅致耶!”繞在脖頸處和背後的竟然是細長的金鏈子。慶妍好奇的伸手觸模。
“是啊!可是妳這麼粗魯,我看沒幾天鏈子就會斷掉。”
“才不會呢!”慶妍開心的撫模著上等絲綢制成的小肚兜,忽然想起,“這個宛兒沒有吧!”
“沒有。”他沒事買肚兜給宛兒做什麼?
“只有我才有?”
“別哩唆的,該睡覺了。”瞧她累得頻頻揉眼楮。
“德敏,你對我真好。”小人兒乖乖的躺在德敏身邊,很是得意,畢竟那是德敏送給她的。
不過德敏好半晌不出聲,就只是看著她,直到慶妍闔眼睡著。
“傻瓜,不過是一件肚兜罷了。”他低聲說著,大手卻輕輕來回撫上她臉頰,許久,在酣睡的小美人額上烙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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