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以後有什麼打算？”畢業典禮進行中，台下莫第身旁的安東尼低聲問著他。


    “能有什麼打算，繼續念研究所吧。”莫第低聲回答著。“應該還會待在這間學校。”


    “……真可惜，那我們終于要分開了。”安東尼假裝哀傷。


    “都已經同班十六年了，你還沒膩喔。”莫第假裝厭惡。


    “別這樣，哥兒們。那趁著我們還沒分開前，一起努力賺錢吧。”安東尼從懷里拿出了一疊紙。


    “看看，挑個中意的，你的"特殊需求"我都溝通過了。”


    “這次又有這麼多啊。”莫第低聲笑著。


    “真可惜啊，老板說你如果肯留下來，以後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呵呵呵，等她曉得你的身分後，她就不敢說這種話了吧……”


    “哇，小聲點，佑達老師在看我們了。”莫第低聲說著。


    “怕什麼，他可是疼你疼得要命，不會怎麼樣的啦……”說著說著，安東尼又拿出了一本雜志。


    “不要說哥兒們虧待你，好東西。”


    “好東西？”莫第好奇地拿了過來翻翻，然後在一個瞬間後就連忙蓋了回去。


    “這是什麼！？”莫第低聲喊著。


    “你昨天電話里不是說要一些有關性的東西……呵呵，開竅啦，別怕，這種東西我多得是。”


    “誰要這種……我是說要有關"性教育"的東西！”莫第把甩了回去給他。


    “教育？這種東西要教育？披掛上陣一次就知道了……”


    “噓……是要給他的。”莫第小聲說著，指向自己身旁已經睡著了的表弟。


    “……喔。”


    “干嘛一副失望的樣子。”莫第頂了頂他的肩膀，低聲笑著。台上的老師正以哀傷的語調講著學校的種種事跡，台下的莫第跟安東尼笑鬧得倒也開心。


    “現在我們請莫第葛蘭尼?瑟雷尼同學為我們說一句話……”


    “誰說的，那個化妝品女神會看得上我？”


    “我保證一定是的啦，她包包里還有你的照片咧……”


    “莫第葛蘭尼！”


    “是的！”莫第連忙站了起來。然後看到校長鐵青的臉色後，連忙陪了個笑臉。


    “……咳……莫第葛蘭尼，如果你忙完了就上來。”校長的臉色緩了緩。


    “好的。”莫第走了上前。


    留下一個安東尼在台下偷偷笑著。


    費比嘟著嘴。


    偶爾啃著表哥買給自己的冰棒，費比大半的時間還是不高興地監視著自己的表哥。


    畢業前夕，離情依依的幾對情侶在校園附近的咖啡廳相約見面。自己的表哥也是沒有例外，只是……他自己訂了一個位子，然而以著洽當而且不失禮的態度跟女孩子告別。


    這是“正常的”。費此也知道，可是看莫第送走了第二個女朋友，又還不離開的時候，費比就已經火冒三丈。


    “哈羅，會不會無聊？”送走了女朋友，莫第在回途中又跟冰店的小姐買了枝冰棒，送給費比“退火”。


    “不會。”費比嘟囔著。


    “那就好。”莫第給了兩人一個迷人的笑容。“再等我一下喔。”莫第又走回了咖啡廳。


    “女人，都是瞎了眼的。”費比身旁的安東尼在莫第離開後，跟莫第的表弟抱怨著。“雖然沒莫第高、沒莫第漂亮、又沒莫第有錢，可我也是清秀少男一名啊。再者，比起他，我可是專情了一百倍。”


    費比看了看他，沒有說話，轉回頭後就自己啃起冰棒，繼續他的監視工作。


    “這個小子，簡直就是為了氣死男人而出生的。”安東尼繼續抱怨。


    費比還是沒理他。


    “喂，認識你這麼久了，也不曉得你的名字。”安東尼用著甚至可以說是諂媚的笑容問著費比。


    “我跟莫第是好哥兒們，他的表弟就是我的表弟，有什麼事情也可以找我喔。”


    費比還是沒理他。


    “明明就是表兄弟，怎麼個性差這麼多……”安東尼又喃喃抱怨著。“不過這個比較像法利納家人就是。”


    好不容易，告別結束。在費比的瞪眼攻勢中，莫第很快地就送走了最後一個女朋友。


    “從天亮等到天黑啊，莫第。”安東尼哭訴著。“我餓死了。”


    “不是叫你們自己先去吃飯？”莫第無辜地說著。


    他自己則是吃了六頓餐點。


    “因為你也叫我看好你表弟啊。”安東尼控訴著。“他死都不肯走。”


    莫第看向了還在瞪他的表弟。


    “我就說很無聊嘛。”莫第攤著手。


    “走啦，吃飯！”費比拉著莫第的手，似乎有些不耐煩地說著。


    “好好好。”莫第也只能答應了。


    “安東尼，一起吃頓飯再走吧。我請你。”莫第對著安東尼招手。


    “好……”啊。安東尼吞了口水，看向了以著可怕眼神瞪著他的費比。“不了，我突然想起家里有點事。”


    “有事？那你干嘛等我這麼久。”莫第疑惑地說著。


    你可以回頭問問你的表弟。安東尼突然感覺到有點害怕。


    “我……所以說是突然想起啦。啊，時間好晚了，我得要回去了，掰掰！”安東尼揮著手，連忙告了退。


    “他還真是夠義氣，對吧。”等到安東尼離開後，莫第回過了頭說著，此時費比正可愛地對他笑。


    “明明就有事，還幫我照顧你。”


    “嗯，安東尼哥哥人好好。”


    “要不是怕……唉，不行，我還是不能告訴他，你的事情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莫第有點莫可奈何。


    “嗯，這也是沒有辦法。”費比笑得還是很可愛。


    莫第的“新家”，離學校不遠，然而有一長段黑漆漆的道路。


    太晚吃晚飯，又因為聊天而耽擱到快要十點才離開餐廳，等到兩人走在這條路上時，已經快要十一點。


    好安靜啊，沒有人經過。就連路燈也在遠遠的地方散發著昏暗的光芒。


    走著走著，費比又拉住了莫第的手。


    “別擔心，我一直有在注意。”莫第牽住了費比的手，低聲說著。


    “嗯……”費比低聲回答著。


    然而，等到莫第的新家快到時，莫第的手突然握了緊。


    “表哥！”費比低聲喊著。


    “嗯，我也听到了……等一下我手放開，你就直接跑回去，曉得嗎？”莫第一邊走著，一邊低聲交代著。


    “……可是，可是你怎麼辦？”費比著急地說著。


    “我一個人可以對付。”听著遠方的腳步聲，莫第判斷只有一個人在跟著他們。


    “我……我跟你一起……”費比緊張地說著。


    “下行，進去。就是現在！”莫第手放了開，同時還用力推了費比一把才回過頭跑了過去。


    “表哥！”


    踉艙了幾步的費比沒有遲疑，就是回頭也追了過去。


    然而，終于抵達的費比，見到的不是兩個正在斗毆的人，反而是莫第正在安慰著一個女子。


    等一下……


    “對不起，好像有人在跟蹤我……”女子顫著唇，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我不曉得該怎麼辦，我想跟著你們會比較安全。我只會跟到大街，對不起……”


    “不要緊，如果你不介意，等下我送你回家。”莫第低聲說著。


    “……是嗎，您真是太好了。”女子也許是因為突然放了心，一滴眼淚就流了下來。“我不曉得該怎麼辦，謝謝……”


    “不客氣，應該的。”莫第的聲音變得很溫柔。


    費比的一雙眼楮則是瞪得老大。


    “等我回來再跟你算帳。”


    把費比送回了家，用著凶狠的眼神跟費比警告過後，莫第就帶著女子離開了家里。


    費比還是瞪著一雙大眼楮，像是嚇呆了一樣，直直看著這名女子的背影。


    表哥他……是沒有注意到，還是因為注意到了所以才發揮了十足十的騎士精神？費比直到莫第他們離開後才回過了神。


    那個女孩子……雖然個子小了點，也年輕了點，卻是……長得跟芬蒂娜一個樣子！


    等著莫第的幾個小時，費比沒有睡意。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費比越來越害怕。


    怕的是什麼呢？


    伯那跟著女子的人傷害了莫第，還是……莫第……留在那邊過夜？


    雖然知道自己表哥不可能連第一次見面的女孩子都不放過，可是可是，她那相似的面貌卻會使得危險性大大的增加……


    正在考慮把自己家里的保鑣叫來找表哥的時候，莫第就已經回來了。


    “表哥！”費比緊張地沖了過去。“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了。”莫第收起了有點疲憊的臉，改成了一副凶狠的樣子。“只除了沒被你氣死！不是說好你先回家？如果她真的是壞人怎麼辦，啊？你想我除了打架外，還有時間保護你嗎？”


    費比有點畏懼地看著自己的表哥，因為他好像真的生氣了。


    “連一個正常人都因為有人跟著自己而嚇壞了，你這個高危險人物竟然一點自覺都沒有！”


    “對不起，表哥，你不要生氣……”費比抱著莫第，低聲求著饒。“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真的……”


    “……真的給你氣死了。”莫第喃喃念著，不過還是模了模費比的頭。“沒有下次了？”


    “嗯……”


    “……其實，表哥也是給嚇到了。”莫第低聲說著。“自從听過芬蒂娜丈夫的事情以後，我一直提心吊膽著，有點反應過度，對不起。”


    “沒有關系……”費比低聲說著。


    “……好了，你去洗澡吧，等下我再去……啊，都兩點了！？”莫第吃驚地說著。


    “對啊，你怎麼去了這麼久。”費比抱怨著。


    “因為人家招待我喝杯熱可可……”莫第說著。“不對，問題在你吧，這麼晚了為什麼不睡覺！？”


    “我擔心你嘛！”


    “……對不起……”


    “下次要打電話回來，我好擔心，差點就要叫保鑣去找你了。”費比抓著莫第的衣服，緊張地說著。


    “嗯。”莫第低聲說著。“對不起，我忘了還有人在等我回去。”


    “下次不可以了。”


    “對不起。”莫第又說著，低頭親了下費比的臉頰。


    “好了，你去洗澡，表哥泡杯牛女乃給你當賠罪？”


    “嗯。”費比害羞地笑著。


    “喂？莫第嗎？”


    接過了電話，對方就是快樂地問著。


    “我不是。”費比簡短回答後就掛斷了電話。


    鈴……


    “喂？那你是莫第的表弟是不是？那你幫我……”


    “不好。”費比掛了電話。


    安東尼拿著話筒，簡直是哭笑不得。


    “你們是怎麼了？”安東尼在電話里哭訴著。


    “冷戰。”莫第啼笑皆非。


    “冷戰？為什麼？”


    “昨天晚上我幫了一個女孩子。”


    “嗯嗯嗯？然後？”


    “今天她來道謝。”


    “……然後？”


    “她吻了我的臉頰，費比就生氣了。”莫第低聲笑著。


    “……忌妒啊？我早說你表弟有戀兄情節。”


    “是是是，我知道。”莫第看了看正在賭氣看電視的費比。


    費比飛快地轉台中，每個電視台在他眼前的壽命不到五秒鐘。


    “那你考慮得怎麼樣？”


    “我還是不要接了。萬一時間跟我得回去的日子沖突到了，兩邊我都不曉得怎麼交代。”


    “我是說那個女孩子啦。”“啊？……喔。”


    “所以？”


    “所以？”


    “你到底喜不喜歡啦！”


    “拜托，人家女孩子又沒那個意思，你在想什麼。”


    “……你確定？”


    “當然確定了，她什麼都沒說啊。”


    “哼哼，沒說不代表不喜歡。我等著你交第七個。”


    “亂講。”


    “算了，我曉得了。你好自為之啊，再見。”


    “再見。”


    又來了。


    費比看著第二度來到家里的女子。看著那張與芬蒂娜相似到可怕程度的臉蛋，費比心里很不舒服。


    “請進。”莫第還是邀了她進來。


    費比把重重丟在了沙發上後，離開了客廳，接著重重摔上了門。


    對于費比明顯的敵意，莫第有些尷尬。


    “……對不起，是不是我……做了些什麼……”女子低聲問著。


    “不……是我們家里的一些問題……”


    就算沒有自己在場，他們在客廳還是聊得很愉快。


    貼著門板偷听的費比，委屈得眼眶發熱。


    表哥本來就喜歡芬蒂娜，芬蒂娜死掉的時候表哥也好傷心，現在來了個跟她好像的女孩子，表哥一定……一定……嗚……


    費比擦著眼淚，倒吸了一下鼻水。


    沒有自己在場不但沒差，他們反而比昨天聊得更愉快了。表哥的笑聲一直沒有斷過……


    費比哽咽地又擦著淚水。


    誰才是最重要的，已經很明顯了。就算自己會生氣，表哥還是會讓她進來家里。


    她是比自己重要的……表哥是更喜歡她的……只要她在，就算沒有自己，表哥也不會覺得怎麼樣的……


    嗚……


    表哥有幾個女朋友他不管，可是表哥不可以把女朋友看得比他更重要！


    費比回到了床上，倒在床上哭著。


    表哥不喜歡自己了……


    “呵呵……好可愛的表弟。”看著手上的照片，女孩子笑著。


    “可愛吧？趁他睡覺的時候偷拍的，誰叫他喜歡滾來滾去……給你看另外一張。”


    “哇，這是什麼！”女孩子咯咯笑著。


    “他偷穿我的衣服，被我發現了。這是證據。”莫第得意地說著。


    “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這張。”莫第翻開了皮夾，秀出一張小照片。


    應該是半夜的時候了，莫第睡在費比身旁，而費比則是偷偷親著自己的表哥。


    “這是……”女孩子低聲問著。


    “不曉得為什麼，他小時候常常生病。半夜睡不穩，燒就會更高，我都會偷偷去陪他睡。這是女僕長處罰我的證據。”莫第做了個鬼臉，女孩子則是出神地看著他。


    仿佛沒有見到女孩子的表情。收回了照片，莫第低聲嘆了口氣。“可是，長大了以後，他就不肯讓我拍了。”


    “……好傻的哥哥……”女孩子低聲說著。“你女朋友見到這一張照片，一定忌妒死了。”


    “嗯。還說我是戀弟情節呢。”莫第無奈地說著。“其實，我還有個親弟弟，但是……不曉得為什麼，我……不忍心替他照相……”


    女孩子看著莫第，緩緩靠了近。回過神的莫第，沒有拒絕這個吻。


    女孩子的吻落在莫第的唇上，很輕的吻，像是安慰、也像是邀請，然而莫第沒有回應。


    女孩子離開了莫第，用著有些歉然的表情看著他。


    “對不起……”女孩子低聲說著。


    “為什麼要道歉？”莫第也是低聲說著。


    “你會覺得不舒服嗎？”女孩子問著。


    “不會。”莫第微微笑著。


    “我……我很喜歡你，從第一眼開始，到了剛剛我才下了這個決定。”女孩子低聲說著。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不要緊，我不在意。”


    “有六個喔。”莫第笑著。


    “……沒關系。”女孩子低聲說著。


    “為什麼你們總是說同樣的話……”


    女孩子第二個吻，莫第也沒有拒絕。


    “費比……費比！”莫第敲著費比的門。


    “走開！別管我！反正我死了也沒有人會關心！”費比哭喊著。


    莫第攤了手，回頭看著女孩子。


    “怎麼辦？”女孩子有些擔心。


    “噓，別出聲，我有鑰匙，別讓他知道。”莫第低聲說著。


    突然之間打開了門，坐在床邊哭著的費比嚇了好大一跳。


    莫第走了進來後就把門關了上。


    費比瞪了自己的表哥一眼，然後拉起了棉被、倒在床上，把自己從頭到腳都蓋了起來。


    “費比，你怎麼可以這樣呢？”莫第走了過去，坐在了床邊，然而費比沒有理他。


    “她是客人啊，在客人面前要有禮貌。”


    听到莫第教訓自己，費比委屈地又掉了眼淚。


    “你這樣我要生氣羅。”莫第假裝生氣。


    “隨便你！反正你喜歡她！”


    “你怎麼這麼說……”


    “嗚……”費比在棉被下哭了起來。


    “……費比……”莫第听到費比竟然哭得這麼傷心，一時間甚至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別哭啊，我……我……我現在得要送客人回去，你……”


    “奸啊！你送她回家啊！”一把將棉被掀了起來，費比坐了起來，用著狼狽十分的臉對著莫第喊著。


    “你送她回家啊！然後順便在哪里過夜、跟她！我就一個人待在這里，等人把我抓走，輪奸以後亂棒打死！”


    “你說什麼！”莫第狂吼著。


    像是突然被嚇到，費比那機關炮似的話語突然停了下來。只剩下停不住的哽咽。


    “你……敢再說一次……”莫第顫著聲音。


    咬著唇，費比真是發了狠。


    “再說一次就再說一次！你要走要干嘛隨便你！反正我被人輪奸還是被打死都跟你沒有關系！”


    莫第伸手就是一個巴掌，費比雖然閃了過，卻是嚇得哭得更凶。


    “……隨便你，如果你覺得我這個表哥不好，就隨便你，看要回去還是怎麼樣，隨便你！”莫第離開了床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還好嗎？你們剛剛是不是吵得很凶？”女孩子有些害怕地問著。


    “他是個被寵壞的少爺，需要一點教訓，不要理他。”莫第的胸口還是劇烈起伏著。


    “可是……”


    “我們走，我得送你回去。時間太晚了。”莫第拿起了鑰匙以及外套，打開了大門。


    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了，費比房里的燈光還是亮著的。


    甩著鑰匙，莫第在客廳掙扎了很久。


    “費比……費比？我們談談好嗎？”最後莫第還是敲著門。


    沒人回答。


    說的也是，費比一定氣壞了，就算沒睡著，怎麼可能會回答。


    “費比？我進去了？”


    門沒鎖。


    莫第打開了門。接著就是全身的冰冷。


    燈光全是亮著的，然而……床鋪是亂的、關好的玻璃窗被人打破了，滿地的碎玻璃，花瓶在地上摔得粉碎。


    “費比……費比！”莫第吼著，草草在房里胡亂尋過一遍後就是整層屋子找了一遍。


    費比不在……


    他不在客房，也不在自己的房里，他沒有穿鞋子，也沒有帶走行李……


    莫第顫著手撥了電話。


    “喂？”有著濃厚睡意的安東尼接了電話。


    “費比……費比有沒有在你那里……”莫第顫抖的聲立讓安東尼嚇壞了。


    “誰？你表弟？我……他來我這里做什麼……喂，莫第？”


    一等到否定的答案出現，莫第立刻掛掉了電話，打了另外一支電話。


    “喂？您好，這里是法利納府上？”打著哈欠的女僕說著。


    “費比……費比有沒有回去……”


    “費比？”


    “我是莫第葛蘭尼。”


    “啊，表少爺！……沒有，少爺沒有回來。”


    “如果他回去了打電話給我好嗎，立刻打給我好嗎？我這里的電話是……”


    “好……是的，表少爺。”听著莫第緊張的聲音，女僕也緊張了起來。“發生什麼事情了，表少爺……”


    “費比不見了……”莫第緊張地說著。“他不見了……”


    “少爺會不會是在回家的路上。”女僕全醒了。


    “……情況不對，我要去報警……”莫第自言自語著，嚇得女僕的腳也在抖。


    電話掛斷了。


    “表少爺？”女僕嚇得魂飛魄散。


    “帕里尼先生！？帕里尼先生！？”女僕連忙飛奔而去敲管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