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公雞(下) 19 污衣長老的惡行
“兩位請進。”丐幫的幫主笑著領古良跟小謝子進了門。
“上次承蒙謝少俠相助,未曾答謝便與謝少俠分離,實是令盧某耿耿于懷。”
丐幫的幫主說著。
“別謝我,是古良要我去救你的。”小謝子也笑著。
“在下听得在古老板身上發生了一點誤會,實在是抱歉萬分。”丐幫的幫主看著古良。
“好說,既然誤會已經解開,就休要再提了。”古良微微一擺手,便隨著幫主進了門。
杭州城外的一間小別院里,是丐幫舊時的總舵。
“最近朝廷查得嚴,不好回靖州城。招待自有不周,盧某先請古老板跟謝少俠擔待了。”幫主說著,請兩人在大廳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小謝子自然是坐在古良身旁。
只見古良悠悠然地喝著幫主奉上的清茶,似乎只是來這兒串串門子。滿月復疑惑跟著急的小謝子,卻也不敢說話。
小謝子拉了拉古良的袖子。
“……謝少俠若有事,可以直接說。”幫主提醒著。
看了看古良,古良看來也沒反對他說話。于是,小謝子清了清喉嚨。
“幫主,你們可知道謝權昨天晚上找上了我們。”
“……是了,他應當也要到杭州來了的。”丐幫幫主沉吟著。
“既然知道他會來,你們還這樣悠哉悠哉的!知道嗎!昨晚要是……要是有個差錯,你們看要怎麼賠我!”小謝子嚷著。
“賠?少俠是否損壞了什麼,只要您說,丐幫自當負責的。”幫主說著。
小謝子眼楮飄了向古良,古良還是沒說話。
哼,皇帝不急急死太監,謝權可是找著你來的耶。小謝子一臉不高興。
“少俠?”幫主問著。
“我不知道。”小謝子叉著手,偏過了頭。
“這……”幫主看向了古良。
迸良還在喝著茶。
“……多年不見古老板,此時古老板想必是財源滾滾、事業興隆了。”幫主說著。
迸良抬起了頭。“還好,得過且過。”古良放下了茶杯。
“不曉得古老板為什麼來到了富貴山。”幫主低聲說著。
“路過。”古良靠著椅子,漫不經心地瞧著幫主。
“不曉得為什麼古老板能知盧某的行蹤。”幫主更是低下了聲。
“此時邀我來,不就是為了打狗棒一事?旁枝末節,幫主就不用再追問了。”
迸良說著。
“好……好,古老板果然快人快語。”幫主沉聲說著。“不瞞您說,這打狗棒于古老板無益而有害,卻對丐幫而言意義重大。前些日子听說謝少俠誤以為古老板為本幫淨衣長老,想必打狗棒必定在古老板的手中了。”
“我……”還沒給他。
小謝子正要講話,古良的手便伸了過來握著他的手。小謝子心里一跳,瞧見古良似乎另有打算,也暗中慶幸自己沒有說溜嘴了。
“謝少俠您適才想說什麼?”幫主問著。
“我……我餓了。”小謝子結結巴巴地說著。
“正事談完了,我再帶你去吃飯。”古良說著,沒有回頭。
“我要吃杭州江南樓。”打鐵趁熱,小謝子連忙說著。
痹乖,這幾天吃的東西叫他到了晚上肚子都得唱上三回空城計,再要吃不到一頓像樣的,他怎麼有力氣打污衣長老。
迸良回過了頭,微微瞪了他一眼,才緩緩轉回了幫主的方向。
“是的,打狗棒確實在我手中。”
“那麼古老板……”
“在下十分好奇當年丐幫之事,不知丐幫幫主是否能為在下指點迷津。”
“……請說。”幫主略略遲疑了一下。
“當年淨衣為何要打丁家堡。”古良問著。
“這……這一點,我得先讓淨衣同意,我才能對外人說……”幫主遲疑著。
“那麼,就請淨衣長老出來一談吧。”古良說著,靠向了椅子。“在下有一個缺點,就是好奇心奇重無比,要是不曉得事情的緣由,這打狗棒放在哪里,是一點也想不起的。”
小謝子好奇地看著古良。
“……古老板,您是生意人,江湖中的事最好莫要多管。”幫主沉聲說著。
“生意人當然就要做生意人要做的事,丐幫一事鬧得我心神不寧,還讓我耽擱了不短的行程,這些損失,要是求不到個公道,丐幫賠得起嗎?”古良冷冷說著。
“客倌,那您呢?”江南樓里,小二殷勤地招呼完小謝子以後,就轉向了古良。
“給我壺清茶,兩個包子。”古良說著。
“啊?不多吃點?”小謝子埋頭苦吃著小菜,滿口豆干地說著。
“這麼貴的東西,我看了就倒胃口。”古良說著。
“分你吃。”小謝子把一盤花生端到了古良面前。
“你自己吃。”古良說著,一面還打量著大門。
“我不喜歡吃。”小謝子湊到了古良身旁,低聲說著。
迸良看了他一眼,拿起了筷子,有一顆沒一顆地挾著花生送入了嘴里。
“香不香?”小謝子咧開了嘴問著。
“不都是花生。”古良說著,繼續慢慢吃著。
小謝子一邊跟著吃,一邊小聲問著。
“古良……”
“嗯?”
“你為什麼對丐幫幫主這麼凶啊?”
“喔?看得出來?”
“根本就太明顯了吧。”小謝子嘖著嘴。
“那就太好了。”也許是錯覺,古良咬著花生的力道加重了不少。
“他跟你有仇啊。”小謝子睜大了眼。
“還好,就是看不順眼。”古良輕哼一聲。
“啊啊啊,我知道,所以你才不想把打狗棒還他,對不對?”小謝子拉著古良的手,笑著問。
“我是這樣的人嗎?”古良繼續吃著花生。
很像。小謝子微微吐了吐舌。
“你在想什麼?”
“沒有。”小謝子低下了頭。
“不過,最近要當心,可能會有人來找麻煩。”古良喃喃說著。
“有我在怕什麼。”小謝子挺起了胸膛。然而,想起了昨晚,肩膀就又垂了下去。
“昨晚是不是有人要我的命?”古良說著。“有一就會有二,你的話是不用擔心了,我自己就……”
“我……我會寸步不離守著你。”小謝子說著。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小謝子,我跟你說,如果我有了意外,你……”
“我不要听!”小謝子跳了開,捂住了耳朵,瞪著古良。
“……小謝子,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了。”古良放下了筷子。
“我不要听!”小謝子繼續喊著。整間酒樓的人都看了過來。
“小謝子。”古良沉聲說著。“你是要我生氣是嗎?”
小謝子沒有說話,只是緊緊閉著嘴巴,捂著耳朵。
“過來。”古良揚高了聲音。
小謝子走了過去,然而還是捂著耳朵。
“客倌!菜來……”。
還算小二識相,嘴巴也及時閉了緊。
“小謝子。”拉著小謝子的手,古良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柔。小謝子心里一酸,啪啦啪啦地又掉著眼淚。
“坐下來,听我說,這很重要。如果我知道有人會幫我,我就能放手一搏,你知道嗎。”古良說著。
小謝子坐了下來,然而還是低著頭。
“……我不要你放手一搏,我們現在走好不好。”小謝子哽咽著。
“打從你在清水鎮找上了我,我就已經月兌不了身。”古良說著。
“我帶你回山莊,你就安全了。”小謝子咬著唇。
“我這兒不只有一個人。”古良說著,拉著小謝子的手,把筷子塞在了他手里。
“來,菜來了,先吃飯,一邊吃一邊听我說。”古良說著,然而小謝子又怎麼
吞得下,咬著金黃的蹄膀,小謝子吃不出任何的味道。
“到時候,我會留給你一個錦囊,照里頭的話去做。”古良說著,小謝子一邊嚼著沒滋味的菜肴,一邊點著頭。
“這很重要,你得發誓,不管里頭的事情有多離譜,一定要照著去做。”古良嚴肅地說著。
小謝子看著古良。想說話,卻又沒有開口。
吃過了飯,小謝子還是一副十分沮喪的樣子。
一路上古良起碼看了他上百次,小謝子卻是沒有注意到了。
才剛回到客棧,听著了房內多了兩個人的呼吸,小謝子的右手便按上了腰間的長鞭,左手攔住了要開門的古良。
迸良瞧了小謝子一眼,小謝子聚精會神地听著房里的動靜。
“外頭的是古老板跟謝少俠嗎?”丐幫幫主的聲音從里頭傳了出來。“恭候大駕已久。”
“這位是本幫的淨衣長老。”丐幫幫主介紹著一個年輕人。
約莫二十歲左右的年紀,長得也還算是白淨。小謝子認得,這是古良當初帶出清水鎮的一個保鑣。
“古老板只怕還記得在下。”那人對著古良笑著。“在下承蒙古老板賞識,一同北上,經過品山腳下時,還曾經替古老板擋上了一刀。”
迸良看著他,微微點了點頭。
“不能怪我。”小謝子扭著衣服。“你胸前也有三顆小黑痣。”
迸良看了小謝子一眼,沒說什麼話。
“雖然是陰錯陽差,總算本幫幫主得歸,沉冤也得以昭雪。”那年輕人嘆著。
“……淨衣長老此次前來,是向我說明當年之事嗎?”古良說著。
“正是。然而……今夜之事,還望兩位守口如瓶。”
“我一向不是多話之人。”古良說著。
“那麼,在下就向古老板及謝少俠說明當年之事……話說……仗著幫主的信任及重用,那謝權日漸手握大權、培育黨羽,儼然自成為一派。一幫不容二主,眼見幫主的威信日漸削薄,在下便向幫主建言,請求幫主掛心,削弱謝權的勢力。”
此時,小謝子偷偷看了幫主一眼,然而那位幫主卻是一直沉默著的。
“幫主顧念兄弟的情誼,肚量寬大,自是讓在下再也不敢多言。然而……然而……然而,那謝權實是欺人太甚!他竟然……竟然……”那少年說到此處,便已是涕淚縱橫。
“……接著,我來說吧。顧念著謝權是我結義的兄弟,我當他仍與以前一般,並未提防于他。一日,丁家堡的堡主來見他,兩人到了謝權的房里不曉得密談些什麼……隔天早上,小小……也就是淨衣的妹妹……”
迸良沒有說話,他只等著幫主再度開口。
一旁的淨衣只是鐵青著臉,緊緊捏著拳。
“隔天早上,小小投井死了。她的婢女說,當天丁家堡主偶然見到了她,便欲予以輕薄,結果卻被她劃傷了手臂。當天晚上,那婢女去取點心,回來便不見了她家小姐,等到天亮後,我們找遍了宅里,才發現小小已經……”
“那畜生。”淨衣別過了頭。
“仵作說,小小是被……被……”幫主捂著額頭。“先奸後殺。”
小謝子的臉色都發了白。
“小謝子,你先去外頭走走。”古良淡淡說著。
小謝子只是拚命搖著頭。
接著,看了兩人一眼後,幫主繼續說了。
“淨衣一氣,听得了原委,便去找丁家堡主理論。丁家堡主口口聲聲說他當晚吃過了飯便與污衣促膝長談,直到三更才離開。污衣也替他作了證,然而……”
“真是有趣,口口聲聲說沒見過小小,身上卻有小小的抓痕。”淨衣氣憤地說著。“就在手背上。那禽獸……”淨衣說著,喃喃說著。
“丁家堡主一個客人,可真會做出如此的事?”古良淡淡問著,對著幫主。“幫里一有事,他九成九第一個被懷疑,一堡之主連這點頭腦都無?”
幫主略略遲疑了一下。
“小小喜歡看,她去藏庫的途中,就會經過謝權的小院子。”淨衣長老補充著。“十之八九,小小看見了什麼,亦或是听見了什麼,那禽獸一旦決心讓她不活,自也不會對她……留情了。”
“如此牽強推測之事,就真能確定那丁家堡主跟謝權就是凶手?”
迸良還是問著幫主,幫主卻只是沉吟著。
“隔天夜里,他就逃走了,幾個幫里的人看見了,是謝權開的鎖、放的人。那麼,古老板,您認為我懷疑謝權,是錯的嗎?”眼見古良一再地懷疑,那淨衣長老提高了聲音。
“接著我打丁家堡,謝權反對到底不說,還抽走了我三分之一的人,說他跟那丁家堡主沒什麼,叫誰相信!?”
“謝權與已故的丁家堡主私交甚篤。”幫主低聲說著。“……然而,當時,我也听信了污衣之言,只由得淨衣一人前去,淨衣在孤立無援之下,自是大敗而歸。最後,淨衣跟我們兩人大吵一架後,淨衣在本幫門口泣血指誓,若不能替小小昭雪,便永生不再回丐幫。”
“听起來你倒信任污衣的,不是嗎?”小謝子有些涼涼地說著。
“只怪我交友不慎。”幫主微微避開了小謝子的目光。“接下來的事,謝少俠想必也知道了。自從淨衣一怒而走之後,丐幫便開始起了內哄。我越想越覺得淨衣有理,找得了污衣質問,卻讓他在大怒之中將我打成了重傷……”
“也難怪江湖里始終不知原委了。”古良輕聲說著。
“正是。所以,懇請古老板大人大量,原諒了在下一再的欺瞞。古老板應該知道,在下處境艱難,實是不願透漏身分。”那年輕的淨衣長老說著。
迸良只是看了兩人一眼。
“大典什麼時候舉行?”
“……照慣例是月初,帖子上是寫十一月初。”幫主說著。
“你就不怕來不及找回打狗棒?”古良冷冷笑著。
“丐幫正值多事之秋,若真如此,也只得從權。先使污衣及丁家堡主伏首之後,再找傳幫信物也不遲。”
“我曉得了。”古良說著。“那麼,這是最後一個問題了,幫主。”
迸良站了起身,凝神看著幫主。“你認為謝權不夠格領導丐幫嗎?”
“謝權可謂一代梟雄。”淨衣冷冷說著。“然而,若是真因他才高,便要讓位于他,這倫理規常還用得著嗎?幫主一位雖要有才,然而無德的話是要如何服眾。”
“追根究底,也只不過是替故人之子掩蓋罪行。”古良說著。
“小小一事就算不提,他早先便已圖謀幫主之位,事後又幽禁幫主一年有余,如此亂臣賊子,若真讓他得逞,上梁不正下梁歪,這丐幫只怕分崩離析、血流成河了。”淨衣說著。
然而,丐幫的幫主卻只是保持著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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