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妍  第四章
作者:宣媛
    “喲厚——”


    容貌俏麗的青春少女策馬飛奔在春末清晨無人的街道上,天真笑顏燦爛,大口呼吸著不帶人氣污濁,且還殘存露水分芳的干淨空氣,偶爾回頭張望和她保持一小段距離的少年一眼。


    “阿焰,跟在我身邊!”她大聲呼喚後方隨侍,清亮嬌脆的聲音仍像個小孩,嬌美的臉蛋和小巧勻稱的窈窕身段,卻已是年華正盛的少女模樣。


    隨侍雲焰微笑追上來和她並行。十七歲的少年比起幼時,俊秀爾雅的面孔益發轉變得秀朗好看。自幼習武並未使他看來粗獷,反而有股讀人清逸的氣質;高瘦頎長的骨架身形,配上略寬的肩膀,並不顯得蒼白文弱,帶笑的俊顏、軒昂挺直的腰背線條,讓他看來十足十就是位風度翩翩的美少年。


    “阿焰,這回出來一定要玩久一點才夠本,要不然要等下次機會,不知還得等多久呢!”


    急速移動使得聲音飄散在風中,她要拉開喉嚨大著嗓門才能讓對方听見她的話語。


    “小姐想玩多久就玩多久。”出了宮門就不能稱呼她公主,他很自然的改口。歷經十歲那年的綁架驚魂記、十五歲的坎坷尋姊記,這第三回的出宮游他們可熟練了。衣著簡單不招搖、銀票帶足、護身的長劍斜背在背上,連地圖都帶了,裝備相當完整。


    “阿焰,”她蹙眉斜睨他。“你忘了我們這回出來的目的是找尋你娘親呀?”眼神飽含責備意味,好似在責怪他貪玩。


    雲焰暗嘆了口氣,方才是誰說要玩久一點才夠本的?


    前些時候皇上積極為她物色駙馬人選,說她年紀不小也該成親了。


    巧妍從小在雙親疼寵下長大,孩子氣仍重,得知皇上正在幫她挑駙馬,想到將要嫁給一個不知長得是圓是扁的陌生人,她就嚇得頭皮發麻,第一個念頭就是腳底抹油先溜再說。


    當時她是這麼說的——


    “阿焰,你進宮十幾年了,可想念你娘親?”她關緊房門,眼角眉梢閃動隱隱精光。


    和她一起度過漫長歲月的雲焰,怎會不知她心里在盤算些什麼。“以我母親為借口,公主想溜出宮?”


    巧妍一副你知我知就好的小人模樣,單手搭在他肩上詭異笑著。“這世上最了解我的,除了阿焰還有誰?”


    “公主,該面對的終究要面對。”指的是她的婚事。


    “哼,還沒玩夠就要我嫁人?門都沒有!”她揮揮手,表示沒得談。


    是啊,誰能輕易綁住她呢?雲焰憐寵的望著她嬌俏的面容。“何時出發?”


    她狡黠明眸迸出熱烈期待的閃耀晶光,亮到會讓觀者閃花眼。


    她神秘兮兮的從袖里拈出一小包油紙。“南後門下半夜守門的侍衛有十個,加在他們的茶水里,保證一覺到天亮。”


    就這樣輕易出了宮門,重新踏k民間的道路。


    “襄州那麼大,要找個人可不容易……”語意是困擾的,但語調卻是愉悅的。若找人花的時間愈久,她就能在宮外玩愈久,不用太早回去面對父皇丟給她的難題。


    阿焰只知道他母親應該在襄州削發為尼了,其餘一概不知。畢竟他與母親分開時才三歲,還是個不解世事的幼童,能提供的資料非常有限。


    “可是……連母親的名字都不知道,實在太荒謬了……”


    她喃喃的聲音被風吹散,他卻听得一清二楚。


    連自己母親的名字都不知道,的確是荒謬!他唇角泛出些許苦澀。


    幼時叫爹為爹,稱娘為娘,從沒想過他們也有自己的名字。三歲那年母親趁夜抱他離家,從此與父姊斷了聯系。剛開始的時候,他幾度問過母親為何帶他離開家、爹與姊姊在哪等問題,結果卻總是換來母親淚水漣漣的回應,為免母親傷心,幾次過後他就不再問了。


    接下來他在佛寺寄住,母親則只身居住它地。他進宮之前,母親曾來探望過他兩次,當時她頭上戴的是簡便道帽、身上穿的則是樸素的灰色道袍,每回都淚眼蒙蒙的望著他,久久不說一句話,像是背負了許多的哀愁無從說起,最後總是選擇無語相對。


    母親的臉孔在歲月流逝下,逐漸淡化模糊,他只記得在她灰暗的道服上,開出的朵朵深色淚花。為什麼娘親總是在哭泣呢?是怕他問起父姊、問起為何送他到佛寺寄住,還是她看到他就想起從前的傷心往事?


    直到現在他仍不明白那些問題的答案,即使找到母親,他也沒把握在面對母親淚水時能夠問得出口……


    探出那隱藏在母親心底的秘密……


    馬兒靈巧的越過街市、泥地,不停閑的穿越山坡竹林,朝陽初升之際,他們依照地圖指示走小路出了帝京。為怕士兵追來,他們早午膳皆以干糧果月復,馬與人都未加休息,一路往南急奔而去。


    夕陽西下時,他們進入了青苗縣境外圍。趕路趕了一整天,都快累昏了的巧妍,眯著眼從滿天飛揚的塵土中,看見遠遠的路旁有座小茶亭,她的月復嗚如擂鼓,不用餐不行了。


    “阿焰,快!到茶亭吃碗面、歇歇腿。”


    下馬進了茶亭,用布篷搭建在路旁的小店還算干淨,三、四個同樣路過的客人佔據幾張桌子在吃飯,店家看見來客連忙迎了出來。


    “公子、小姐要用點什麼?”


    巧妍和雲焰揀了一張位在角落、可以觀察到他人一舉一動的桌子坐下。


    雲焰吩咐道︰“兩盤青菜、一盤牛肉、湯面兩碗,外加一壺涼茶。”


    “馬上來!”店家隨即拐進廚房張羅。


    等待上菜的時間,巧妍好奇盯著埋頭苦吃的幾位食客,滿頭疑問道︰“他們是餓了幾天沒吃飯了,怎吃得這般火急?”


    只見那幾人像不用咀嚼似的,夾了些菜配飯,唏哩呼嚕的全倒進嘴里,然後隨便嚼個幾下就吞下去,快速解決了飯菜。


    “老板,錢放在桌上!”客人放下飯錢,朝廚房說一聲後,就提起隨身物品匆匆離去。


    等到老板上菜,客人已走得只剩他們倆。


    “這些人是做哪種大生意,怎麼來去匆匆的?”巧妍好笑的看著他們半走半跑的疾步背影,夾了一塊牛肉入口,語音含糊。


    “不是做大生意,是急著回家。”店家看來也是個喜好閑聊之人,見少女長相可愛話又多,遂站在桌邊和她聊起天來。


    “喔?”吃了一大口面,她趁空說︰“家有嬌妻、稚兒倚門等候?”


    “嬌妻、稚兒尚在其後……”店家粗眉打了個結,老臉左右張望一番,才低頭小聲說︰“火燒了!沒在天黑之前回到家,怕遇見盜匪就再也回不了家了啊!”


    “什麼?盜匪川”巧妍驚訝道。


    她訝異的表情十足逼真,讓店家很有成就感,講得更是口沫橫飛。


    “青苗縣內最近盜匪橫行,不管是街上或郊外,一入夜就見不著人影。盜匪到處殺人搶錢,先後已經發生過數起命案,居民嚇都嚇死了,誰還敢在夜里四處亂晃?這青苗縣的治安真是敗壞到不行了!”


    店家無奈地搖頭嘆息,他的小本生意也因此少了好些收入哩!


    “既然這樣可怕,轉眼天就要黑了,你還敢在這兒做生意?”


    “哎唷,姑娘,小老兒我還想留著小命養孫兒長大哩,等你們用完餐,我也要快些回家避禍去了。你們看是要繞路越過青苗縣也好,要往回走也好,我勸你們還是不要進城去比較妥當。”


    “難道官衙都沒派人出來巡守?”青苗縣距離京城才一日路程,竟有盜匪敢在皇帝老爺眼皮下鬧事,是嫌命太長了嗎?


    “官兵能時時守在街上嗎?在巡守間的空檔里,就是盜匪為非作歹的最佳時機。這幫賊人狡詐得很,官兵出現前他們就先躲起來了,這幾個月來晝伏夜出,專挑落單人和外來客下手,你們可得千萬當心些!”


    “真有這麼可怕?”巧妍興致高昂,心頭有種莫名的興奮,從統領師父那邊學來的功夫,終于有施展練習的機會了!


    “姑娘,你好像挺開心的?”店家揉揉眼,以為自己年紀大眼花了。天色昏暗,橘黃色的夕陽光打在姑娘白女敕的小臉上,因為反光有點看不清她的表情……


    “開心,真開心!”斬妖除魔的神聖時刻到了,她怎能不開心!她全身的血液都在奔騰跳躍著,恨不得立刻遇到賊人,將他們砍成十八段。


    迅速將食物掃進嘴里,又喝了一杯涼茶,心滿意足的站起來。


    雲焰將她的興奮之情盡收眼底,沒掃興的反對她接下來要做的事,付了飯錢後,也跟著站起來。


    “小泵娘,你可別小看那幫盜匪,以為很好玩而自個兒送上門去當肥羊,生命寶貴,別糊里糊涂就弄丟了……”店家好心的殷殷規勸著。


    巧妍全身充滿活力,沒注意听他在說些什麼,只腳步輕快的走出茶亭。


    “我們會小心的。老板,你也快點收拾收拾回家去吧。”雲焰回頭向店家溫聲說道。


    “小心點喔!”


    在店家叮嚀聲中,主僕倆躍上馬匹,無視于任何危險,直往青苗縣城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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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罷入夜的縣城街道,果真如店家所言一個人影都沒有,隱蔽于灰雲之後的下弦月提供的光度有限,冷冷清清的照拂,透著一股濃重陰森的恐怖感覺。


    兩匹馬兒踱步其間,巧妍無聊的數著街道兩側一扇扇緊閉的門扉;雲焰則眼觀四面、耳听八方,隨時留意任何可能突然發生的狀況。


    “什麼賊寇盜匪?連只小貓小狽都沒看見!”她失望的噘嘴抱怨。茶亭店家講得活靈活現,可真進入縣城,卻叫她大失所望。


    別人是怕壞人怕得要命,她卻是熱烈期待和殺人不眨眼的盜匪見上一面;她的膽子恁大,他再怎麼說也要舍命相陪了。雲焰嘴角帶笑,無悔的陪她冒險犯難。


    “小姐,你忘了小時候被綁的那件事?我們差點命喪刀下啊!”


    “哼,不怕。”在暗夜里,她凝視著他溫煦淨朗的雙眸。“有阿焰在,到哪兒我都不怕!”


    刀來阿焰擋、腿酸阿焰背、挨揍阿焰先,反正事事有他幫她撐著、擋著,她怕什麼!


    “我的三腳貓功夫遇到高手就全完了,你真不怕?”他淡淡輕笑,瞧不出緊張感。


    “哪來那麼多高手?你的功夫雖稱不上絕佳,可比起橫行蠻干的一般賊寇,倒也綽綽有餘了!”


    阿焰和未來的表姊夫元震兩年前在雪地里的那場戰斗還歷歷在目,阿焰雖慘敗,但對手元震是個練家子,年歲又比阿焰大上許多,會敗在他手下情有可原。可因慘輸給元震,阿焰這兩年更加致力于學武,那股拚了命也要學成的傻勁,讓看到的人都不禁為之心憐呢!他辛苦的付出不是沒有回報,師父就常說阿焰離出師的日子不遠了。


    “小姐如此信任我,我若輸在盜賊手下,豈不無顏見江東父老?”雲焰打發時間似的開著不痛不癢的玩笑,和巧妍等待或許即將出現的盜匪。


    “那還用說?你若輸了,就給我跪在地上罰寫『我對不起巧妍』一萬遍!”兩眼發出厲光,直直射向雲焰。


    “輸了,還有命寫嗎?”他好笑的說道,輕松得像在說別人家的閑事。


    “所以嘍,阿焰是絕對不會輸的。”不是她過度信任他,只是她真的相信阿焰能幫她化解所有的危機。


    “對,阿焰不會輸。阿焰的責任就是保護小姐,輸了,阿焰就沒有存在的理由了。”


    他的話里似乎潛藏著一些什麼含意,可她還不及細思,隔沖突地傳來一道劃破暗夜寂靜的淒厲叫聲。


    她和雲焰相視一眼,極有默契的同踢馬月復,策馬往聲音來處狂奔而去。


    “走開!走開!不要過來!”街道一角,一名被兩個歹徒左右包圍住的少女又驚又懼,手拿包袱擋在身前,驚恐柔弱的想驅趕歹徒不斷探伸過來的毛手。


    “嘿嘿嘿!妞兒長得挺漂亮,不如跟著老子,當俺老婆!”大胡子歹徒邪惡婬笑,身穿無袖上衣,現出兩只粗壯臂膀,手提亮晃晃的大刀逼近無助的少女。


    “不要靠近我!”少女嫌惡的倒退數步。匪徒濃重的腥騷體臭亙沖她腦門,燻得她快昏了。


    “哼!小婊子還裝純情?人了夜敢只身一人走在大街上,哪家閨女有這麼大的膽子?你就別假了!苞咱們回去還能保住一條命,若反抗的話,就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另一個尖嘴猴腮的歹徒威脅恐嚇道。


    “別跟她羅唆了,帶回去!”大胡子的毛手粗魯的搶過她的包袱丟給猴腮男,自己則單手探向她的手臂,準備硬抓她回家。


    “我不要!你們走開!”少女轉身要逃跑,卻被大胡子抓住後頜子,露出一小片後背肌膚。


    “嘻嘻嘻,這妞兒皮膚好滑,真好模……”他越過少女背上扛著的竹籃子,惡心的毛手在她背上貪婪的游移,少女放聲尖叫,羞憤欲死。


    “人間敗類!你們不如一刀殺了我!”她雙目赤紅,大著膽子怒罵盜匪。


    “殺了你太可惜了!一朵花似的小美人,隨隨便便就死了,未免太叫人遺憾。你跟哥哥們回去,讓咱們好好照顧你喔!”大胡子餓虎撲羊般抱住少女,就要擄人走。


    “放開我,你這惡人!”少女滿臉痛苦厭惡,無奈她根本掙不開匪徒粗壯的雙臂。


    大胡子把少女扛在肩上,和同伙正要往回家方向走—卻見兩個騎馬而來的男女從轉角處出現,擋住他們的去路。


    “喂,老弟,咱們今兒個的收獲可真豐富,擄了個小美人,還有兩只肥羊自動送上門哩!”大胡子呵呵大笑,握緊手中大刀。


    “額外附送兩匹好馬!咱們等會兒騎馬回去輕松快速,這兩只肥羊好孝心!”猴腮男滿意的賊笑,往前走了幾步。


    “阿焰,”巧妍揚高單邊柳眉故意問道︰“這兩名惡棍口中的肥羊是我們兩個?”


    “這里沒別人,當然是指我們兩個。”雲焰優閑回道。


    “就算我們是肥羊好了,我還真有點擔心他們吃了會噎著呢!”她惡意取笑歹徒的虛張聲勢,還故意用眼角瞥了眼大胡子黑壯的手臂。哼,以為長得粗勇就一定會贏嗎?


    “恐怕他們連吃的機會都沒有。”大胡子和猴腮男一見即知是江湖野莽,並不難解決。


    “那就交給你啦。”巧妍先退到一旁看好戲。雲焰躍下馬背,閑適的步向匪徒。


    兩名惡人看他自信滿滿地朝他們走來,反而心生懼意後退兩步。


    赫然察覺自己被對方的氣勢壓倒,大胡子生氣的怒斥手下,“還不快收拾掉他!”


    “是!”


    猴腮男目露凶光舉起大刀朝他劈來,雲焰利落的側身閃過,讓對方撲了個空,流暢瀟灑的抽出背後長劍,快速在猴腮男衣衫上劃出許多道細縫,力道剛好是血絲沁出又不至于噴血的程度。


    “哇,老大,我受傷了,好痛啊……”猴腮男倒在地上痛苦哀叫,伸手要搞住血口子,卻因傷口太多不知該先搗哪里好?


    “呵,真沒用!”巧妍輕蔑譏笑,看雲焰如何解決另一個。


    他一步步走向大胡子,大胡子瞧他身形矯健,肯定不是泛泛之輩,心頭有所顧忌,猶疑著該怎麼出招好?


    突然,他靈光一閃,想起肩上的小泵娘來。“放下劍,不然我就殺了這女的!”他大喝,料想少年不會不管肩上少女的死活。


    雲焰唇角勾笑,無所畏懼。“想殺她?請便。”


    大胡子瞪大眼,用力甩下肩上少女,一手緊抓少女長發,一手拿大刀抵在她頸上。


    “我真的會殺了她!”大刀劃過少女白女敕頸項,滴下幾滴艷紅血珠。


    少女本欲求死以免受辱,遇此關鍵時刻干脆不顧一切豁出去,抬起雙手抓住大胡子臂膀,張口奮力咬下,惹得大胡子痛叫一聲。


    “他媽的,你找死!”


    斑舉大刀就要往少女身上劈下,雲焰趁此良機揮出長劍撥開大刀,左手利落點住對方臂上麻穴,逼他放開緊抓少女頭發的手。他先將少女推向安全區域後,才持劍和大胡子對招比試。


    大胡子招招欲致他于死地,攻勢猛烈凶狠。雲焰絲毫不費力的閃過他的刀身,持劍舞出幽白的利芒劍光,害大胡子看得頭昏眼花。


    “媽的!小表頭,你這是在耍我嗎?”大胡子瞠目道。


    “沒錯,我是在耍你。”雲焰誠實回答。這可是他兩年前向元震討教來的“不入流招式”,雖稱不上正宗武學,但老實說還挺好玩的。


    “你找死!”大刀砍得更加凶猛,大胡子氣得差點沒噴出火來。


    利劍和大刀互擊,敲出響亮鏗鏘聲。雲焰無意陪他玩太久,先在大胡子握刀的手背雕出一朵小花,濺起一小攤血跡,讓他握不穩刀子;再在他的眼皮上劃下兩個XX,害他痛得丟棄刀子搗住眼皮慘叫。“啊!我瞎了!我瞎了!”鮮血從指縫滲出,染紅他十根手指。


    站在旁邊觀看的少女平復不了滿腔怒氣,憤恨地撿起地上大刀欲砍向大胡子——


    “姑娘,你往後的日子想在牢里度過嗎?”雲焰好意出聲提醒。


    少女聞言倏地停下手勢。的確……如果她坐了牢,那誰來幫她照顧娘親?心里掙扎拉扯一番後,最終還是扔下大刀,舍棄報復念頭。


    被晾在一旁的猴腮男不甘挫敗,忍耐一身小傷帶來的疼痛,舉刀朝背對他的雲焰奔來。巧妍懶得出聲警告雲焰,索性從包袱里掏出一錠石頭般沉甸甸的銀子,精準無比的砸向猴腮男的後腦勺——


    正中目標!被暗算的猴腮男翻翻白眼,腿一軟昏倒在地,手里大刀失去控制,直直朝著大胡子飛去;大胡子此時正巧睜開滿是血跡的眼皮,從血幕之中看出去,只能驚愕地盯著天外飛刀,完全無法反應。等飛刀近在眼前,他才猛然驚醒,但因來不及閃避,只好用雙掌夾住刀身,不讓大刀將他的大臉劈成兩半。


    “哇啊!我的手好痛啊!”慘叫連連。


    因為他們制造出的噪音實在太大了,衙門官兵聞聲而來,輕輕松松的把兩名匪徒帶回衙門吃免錢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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