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選  第四章
作者:徐曦
    嗚……頭好痛……口好乾……身體好痛……柳粵生費力地半撐開眼皮,身體酸痛得連動一根指頭都艱難,腦袋昏沉得什麼也想不到,亦不願去想。


    “眼鏡……眼鏡……”四處模索。柳粵生有千多度近視,沒戴眼鏡跟瞎了沒分別,縱使一動就酸痛得要死,也非要找到不可。


    “沒有……沒有……媽媽,我的眼鏡呢?”模來模去也模不到,柳粵生皺著臉撒嬌似的叫道。


    “噗。”孩子氣得可愛,樸震聲不禁笑出來。“噯,在這兒。”


    “謝謝。”讓樸震聲替他戴上,柳粵生迷糊揉著眼楮。


    “要喝水嗎?”殷勤地問。


    “嗯,我好口渴……”抬眼一看,眼前這張有點陌生的俊臉,是……是那個黑幫頭子的啊!柳粵生吃了一驚,害怕地問道︰“你……你為什麼會在我家?你想怎樣?”


    “不是我在你家,是你在我的酒店房間。咳、咳…你、你不記得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嗎?”有點尷尬。


    樸震聲經驗豐富,他一冷靜下來就察覺到不妥了,這小助理的反應、吻、和身體都太生澀,自己從來也沒抱過這樣生澀的人兒。別說賣春,他只怕連性經驗都沒有。


    “啊?”眼前浮現出一幕幕既熟悉又陌生的影像。眼前這張臉,跟模糊的記憶中,那張布滿著汗水與,壓在自己身上的臉重疊。而自己……自己則地在他身下申吟嘶喊,就像個女人似地被……


    不、不會的!這不是真的!這……只是個夢……柳粵生愴惶地搖頭,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可是低頭一看。自己布滿吻痕的,酸軟無力的四肢,和……和痛得像快要裂開的。在在都說明昨晚的不是夢,是赤果果的事實。


    “你、你、你……”強暴了我!難過得幾乎昏倒,柳粵生捧著心口喘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你先別激動,昨晚的事是一場誤會。”樸震聲輕輕拍著他的背,心中大感憐惜,但要他認錯是沒可能的。堂堂黑道老大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認錯?那他顏面何存?要他以後怎樣服眾?而且把他吃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好好賠償他就是了。


    “別激動?我可以不激動嗎?這種事怎可以誤會啊!”柳粵生听了忍不住失控地吼叫。


    “安靜!”皺著臉,暴躁地呼喝。樸震聲最討厭噪音,尤其是大哭大叫的聲音(除了在床上),每次听到都會煩得扁頭痛發作。


    “你、你這可惡的黑社會……我、我要報警。”嚇得瑟縮了一下,柳粵生馬上又眼紅紅地拿起電話。


    “報警?好啊!你想跟警察說什麼?說你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強暴了?”樸震聲繞著手涼涼地一問,柳粵生握著電話的手就僵住了。


    要是報了警,把事情鬧大了,自己勢必成為丑聞的主角。說不定還會被公司開除、被鄰居親戚恥笑、連累媽媽也抬不起頭做人……可是……難道就這麼算了?嗚……天理何在啊?雙手微微發抖,柳粵生感到進退兩難。


    “要是警察問你事情是怎樣開始的,你要怎麼回答?難道你要告訴別人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微微一笑,再淡定地補上一句,樸震聲絕對可以肯定他沒有勇氣報警。


    “我沒有送上門來!”屈辱、尖叫。


    “好好好,有話慢慢說,你不要叫得那麼大聲。”掩著耳朵,樸震聲幾乎受不了他的高音。


    “你們黑社會蠻不講理,你污蔑我,太卑鄙了!”柳粵生雖然害怕,但仍堅強地反抗。


    “喔?我蠻不講理?好,我就跟你講道理。”眼神流露著玩興,樸震聲慢條斯理地問道︰“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吧?我是說我們上床之前的事,你不用臉紅。我曾經問過你,知不知道是來干什麼的,是不是?你怎樣回答我?你說你知道。沒錯吧?”


    “是,”柳粵生傻傻的點頭,又連忙說︰“可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沒有可是。”淡淡地打斷他,樸震聲像律師盤問證人般說︰“我讓你再答一次,“是”還是“不是”?”


    “是……”低聲。


    “嗯,然後我又問你願不願意。對不對?那你當時怎樣我回答我?”忍著笑意故作認真地問。


    “我當時以為……”氣急敗壞。


    “我沒問你當時以為什麼,我問的是當時你怎樣回答。”板著臉,暗中笑痛了肚子。


    “我、我……”難堪得說不出口。


    “你答不出我代你答吧,你說我想把你怎樣都可以。對不對?”得意洋洋。


    柳粵生唯有又點點頭。


    “那不就結了。”樸震聲攤攤手,一臉理所當然地下結論說︰“整件事分明是你引誘了我。”


    “我、我、我……嗚……我沒有啊……嗚、嗚……怎麼這樣……”滿腔委屈,又不擅詞令。柳粵生無助得抽抽噎噎地哭起來。


    “呃……乖,別哭好不好,我又沒有怪你。”心中突然一疼,樸震聲手忙腳亂地替擦他眼淚。


    “嗚……你不要貓哭老鼠。”拂開。


    “哎呀,你干嗎罵自己是老鼠啊?”忍不住逗他。


    “嗚……你、你太過份了……”被人吃了,還要給冤枉,最後還被耍著玩。柳粵生不甘再丟人現眼,咬著牙忍住哭聲,跳下床穿起衣服,離開這個傷心地。


    “喂,你要走了?別急,我還有話說。”這小助理如此有趣,連哭起來都不討人厭,樸震聲倒舍不得讓他走。


    “嗚……你還想羞辱我嗎?”眼眶很不爭氣地發紅,淚水又不受控制地掉下來。


    “不不不,我怎舍得。”拉著他的手臂,樸震聲趕緊安撫說︰“你別生氣,我知道你今次是受了委屈,可是我一定會補償你的。”


    “這種事怎可能補償得了……”擦眼淚。


    “當然可以。你看看這是什麼?是遠天的合耶,條件比之前說的還要優厚。把它拿回去是個大功勞吧。”神神秘秘地拿出來。


    柳粵生呆呆地接過,又呆呆的看著他。


    “不喜歡?沒關系,我早準備好更實際的補償給你。”樸震聲從褲袋掏出一張支票,胸有成竹地遞過去。一千萬的支票啊!世上能抗拒千萬現金誘惑的人,就只有那些擁有遠超過千萬家財的人,這個小助理沒可能是其中之一的。


    “怎樣?你嫌不夠可以開口呀?如果你願意做我的情人,我可以……你、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見柳粵生蒼白的臉變得像番茄一樣紅,樸震聲不禁嚇了一跳。


    “你、你、你太可惡了。”對我做完出這種事後還敢給我錢!這下子反而忿恨得連眼淚流不出來,柳粵生全身發震,雙手抖著把支票撕成碎片。


    “你干什麼!你看清楚支票上有多少個零了嗎?”這小助理瘋了不成,一千萬啊!一千萬!多少人一輩也賺不到!反正已經被吃乾抹淨,連補償都不要,不是太笨了嗎?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有錢很了不起嗎?你是黑社會很了不起嗎?可以蠻不講理隨便侮辱人的嗎?”怒叫著把合約也撕了。


    “不準吼!”最恨別人吼他了,而且從來就只他吼人,不管自己有沒理虧,身為韓國最大黑幫、統率數千名兄弟的首領,樸震聲怎都不能允許這小助理挑戰自己的尊嚴。


    “我告訴你,黑道就是很了不起,就是可以橫行霸道,不講……唔唔……”挺胸、叉腰、吼回去。但樸震聲太輕敵了,冷不防被柳粵生把揉成一團的碎紙塞進嘴巴。


    “你這卑鄙無恥的壞蛋!我不會再讓你侮辱的!你給我把合約和支票都吃下去!”氣瘋了!柳粵生完全失控,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攻擊力,拚命捂著樸震聲的嘴巴,迫他把代表恥辱的賠償吞下。


    “唔、唔……唔……”紙團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嚨,快要梗死了。樸震聲使蠻力推開柳粵生。


    “哎喲……”背部重重撞到了牆壁,痛得眼冒金星。痛楚令柳粵生冷靜下來,看到樸震聲的臉漲成紫色,在拚命扣喉,也吐不出那紙團,手腳還抽搐起來。


    要是他梗死了,我、我就成了殺人罪犯,那是要坐牢的耶。悚然一驚,柳粵生像只受驚的兔子般竄逃出酒店。


    “咳、咳……”喝著蜜水滋潤一下磨擦傷了的喉嚨,樸震聲以沙啞的聲音吩咐手下說︰“替我送點東西去遠天集團。”


    “是,聲哥。請問要送炸彈還是毒氣?”手下阿仁自作聰明地問。


    “蠢才!誰說要是送這些東西了!要是嚇著他怎麼辦!”重敲一記,樸震聲凶霸霸地說︰“以後誰都不可以在遠天大廈三公里範圍內搞事。向道上放話,那一帶屬於我們保護的地區,誰敢在那兒鬧事就是和整個韓國黑道為敵。”(從此以後遠天大廈一帶成為全國治安最好的地方,連扒手都沒一個。)


    “是,聲哥。那請問要送些什麼呢?”抱著頭,阿仁苦著臉說。


    “當然是送花。”嫌他笨似的白一眼。


    “是!請問要送給什麼人?”不敢莽撞,阿仁小心奕奕地問道。


    “送給凌月庭……”


    丙然。聲哥對美色最沒徹了。眾人對望一眼發出會心微笑。


    “……的助理。”樸震聲面露幸福的笑容,沒有留心身旁的人全因太過意外而跌得東歪西倒。


    “那、那近視丑八怪……”宋杰臉部肌肉抽搐著喃喃自語。昨天跟他在套房門外打了個照面,對柳粵生的爆笑大眼鏡可真是印象深刻。


    “你說什麼。”眯起眼楮,樸震聲森然地說。


    “我、我說他是近視小可愛。”冷汗直冒。


    “哼。”算你識趣,你們這些睜眼瞎子那里知道他的好處。樸震聲倒忘了自己不久之前也是睜眼瞎子一名。


    “那助理叫什麼名字?”負責訂花的阿仁問。


    “對,我還不知他叫什麼名字。”樸震聲眉頭略皺,看著宋杰。


    “我們立即去查。”宋杰又看看眾人,但明顯無人留意過那個其貌不揚的影子。


    “不用了,我要讓他親口告我。”也要用誠意讓他投入我的懷抱。


    把玩著那團價值不菲,好不容易才從喉嚨深處挖出來的碎紙頭,樸震聲罕有地露出溫柔的微笑。


    他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吧。


    ***


    嗚……我該怎麼辦呢……都半天了,還是半點消息也沒有……我、我應不應該去自首啊。嗚……我會不會被判坐牢……嗚……那黑社會頭子的手下一定不會放過我,一定會把我綁上大石給丟到海里去喂魚。嗚……媽媽,兒子對你不起,不能再侍奉你老人家了。柳粵生一邊打字,一邊擦眼淚。


    那天若不是氣昏了頭,他一定沒這樣大的膽子,想起自己若有什麼不測,病弱的母親以後就孤苦無依了。柳粵生的眼淚滴得更凶。


    “柳特助,你怎麼了?捱罵了嗎?”坐在附近的辛太太好奇的湊過來。附近的人嗅到秘密的味道,一下子全都圍了過來,你一句我一句的交換最新情報。


    “捱罵?不會吧?剛剛樸氏的經理才把合約送過來,還把你夸了一頓。”刑主管一臉艷羨。


    “合約?”柳粵生一愕。


    “你不知道?我還想問你是怎麼簽成的,不是說吵翻了嗎?”眾人好奇的目光全都落在柳粵生身上,令他不知所措。


    “你是凌月庭先生的助理嗎?這花請你簽收。”接待員把花店小弟領了進來,及時替柳粵生解了圍。


    “哇……好美啊!”一千枝嬌艷的紅玫瑰花,把辦公室變成了花海,眾人都忍不住發出贊嘆聲。


    “這是送給你的?”妒忌。


    “沒可能!一定是送給凌先生的,只是凌先生不在才讓柳特助簽收罷了。”眾人都點點頭,一致看扁土里土氣的柳粵生。


    “嗯,一定是這樣。我先把花送進去了。”連柳粵生也看扁自己。


    “這些花是什麼回事?”凌月庭恰好經過,讓柳粵生省了腳力。


    “是有人送給你的。”


    “紅玫瑰?俗氣死了!丟了它們。”皺起眉頭,連是誰送的不問就走了。


    ***


    “你好,這是遠天企業。”柳粵生正清理那堆玫瑰花的時候,電話忽然響起。


    『……是我。』低沉,有點沙啞的聲音。不同以往的霸道,語氣顯得很溫柔。但柳粵生還是認出了這是可怕的黑道頭子,樸震聲的聲音。


    “你、你、你沒事嗎?”幸好,他沒有梗死,那自己也沒有犯了殺人罪羅。天生不記仇的柳粵生忘了記他自己才是原告。


    『我沒事,謝謝你關心。』聲音很欣慰,甚至有點……感動。


    “那……那你要向我報復嗎?”發抖。


    『報復?怎可能啊?你這小傻瓜,還沒收到花嗎?』訝異。


    “花?花是你送的?”哦,原來他想追求凌先生。已經不是第一次遇上凌月庭的追求者,但男人……還要這麼明目張膽的還是首次見識到。柳粵生心中有點佩服他的勇氣。


    『是啊,你沒看到賀卡嗎?怎樣?喜不喜歡?』自信。


    “嗯……老實說。不太喜歡,嫌紅玫瑰俗氣呢。”婉轉的語氣,柳粵生不忍告訴他,凌月庭要把花丟掉了。


    『呃?』吃癟,但很快又回復魄力地回答︰『是,我明白了,我會改進的。』


    樸震聲掛上電話後,柳粵生悄悄找出附在花上的賀卡一看。粉紅色的卡片上面整整齊齊地寫著六個字︰喜歡你樸震聲。


    昨晚是自己的初夜呢,但對象卻在幾個小時後就來追求自己的上司。不不不,他根本早就想追求凌先生了。自己…只不過一夜的代用品。……這樣也好,至少以後都不用擔心被他尋仇了。


    雖然很慶幸不用再跟樸震聲有所交集,但柳粵生心中卻感一絲失落。就算不愛樸震聲、就算不是自願跟他發生關系,但完全被對方漠視,甚至不當是一回事,還是很傷人自尊的。


    忽然之間,柳粵生做了一件連自己都覺得奇怪的事情。他偷偷藏起一枝玫瑰,把它和卡片一起夾在中,鎖在自己的抽屜里。


    就算是初夜的悼念吧。


    柳粵生黯然苦笑。


    ***


    第二天,辦公室還是一片花海,只是嬌艷的紅玫瑰換了清雅的香檳色玫瑰。


    『今次的花喜歡嗎?』又是樸震聲的聲音。


    “你為什麼不親自問他?”落寞。


    『問他?問哪個他?』奇怪。


    “當然是凌先生了,你的花不是送給他的嗎?”柳粵生理所當然地說。


    『誰說是送給他的?我是送給你的!』真是天大的誤會。


    “送給我的?沒有寫明是送給我的啊。”傻傻的反應。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告訴過我,你叫什麼名字。可是我有指明讓你簽收啊。』沒好氣。


    “你、你為什麼要送花給我。”還是傻傻的。


    『你也是男人,男人送花還會有什麼意思?』樸震聲心中充滿無力感。


    “我、我不知道,我沒送過花也沒收過花。”柳粵生感到茫然。


    沒送過也沒收過?那麼自己是他的初戀羅。樸震聲立刻心情轉佳,笑逐顏開地說︰『小傻瓜,我在追求你呀。』


    “啊?哎喲……”受驚過度,咕咚一聲椅子上跌了下來,可憐的柳粵生不幸地閃到了腰。


    ***


    “拜托,你別再送玫瑰花來了好不好,全公司的人都在討論這件事了。”揉著依然隱隱作痛的腰,柳粵生苦著臉懇求。一連幾天的千朵玫瑰攻勢,造成極大轟動。雖然沒有人會懷疑柳粵生,但他還是覺得很尷尬。


    『就讓他們討論好了,這是光榮的事呀。』被韓國、甚至亞洲的黑道霸主看上,有什麼好丟人的。樸震聲說得理所當然。


    男人收到男人送的花也是光榮的事?他的想法太異於常人了吧。但柳粵生不敢惹怒他,唯有婉轉地說︰“樸先生,我真的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只是區區幾朵花,你又何必怕不好意思。』帶著笑意。


    “不,不是花!我的意思是……我跟你不適合,我們的性格、背景、職業、還有……性別都不適合。”戰戰驚驚,柳粵生深怕拒絕了他會招致黑勢力的血腥報復。


    『沒關系,我不介意。』樸震聲的笑意半點也不減,彷佛听不懂話中的含意。


    可是我很介意啊!我怎可以接受一個這樣的人渣?!接受一個侮辱自己、橫行霸道、傷天害理的黑社會做自己的情人?!還要是一個男人?!柳粵生就算是泥人都有土性兒。他雖然有點笨,但還分得清是非黑白。他雖然柔弱怕事,但還是有一點點原則的。


    “樸先生,你還不明白嗎?我的意思是……”鼓起勇氣。


    『我當然明白,不明白狀況的是你。我想要的東西沒有要不到的。』很溫柔的語氣,但隱隱帶著霸道和殘忍。


    柳粵生立即嚇得倒抽一口涼氣,腦海中浮現出從前與同學一起偷看過的日本三級漫畫里可怕的情節。幻想著自己會被捉去禁錮起來,成為變態黑道頭子的泄欲工具,最後玩膩了還給賣到中東去。剛剛鼓起的勇氣立刻泄掉了。


    『小傻瓜,不用那麼害怕。我會盡可能尊重你的意願的。』听到他的抽氣聲,樸震聲可以猜到電話另一頭的小東西在想什麼,馬上皇恩浩蕩地加以安撫。


    是盡可能……不是保證一定……


    明白以卵擊石的下場,柳粵生很識時務地避重就輕,委委屈屈地說︰“那至少……你別再送我玫瑰花了,可不可以?”


    『當然可以啊。』爽快,但柳粵生還沒來得及歡呼,樸震聲又壞壞的說︰『不過……』


    不過?不是要自己再讓他吃一次吧?柳粵生那快要衰弱的心髒又吊上半天。


    『……你得告訴我你的名字。』以前,樸震聲從未想過求愛會是這樣艱難的。送了幾千朵花,表白了那麼多次,柳粵生完全不為所動,連跟他互通姓名都不肯,就只會想盡辦法推托他。


    “呃?就這樣?”不信自己的幸運。


    『你也嫌得不夠啊?』調笑,然後樸震聲以惆悵的語氣說︰『我也想提出跟你約會、牽手、接吻、親熱。可惜我人在韓國,不然我真想立刻見到你。』


    “你在韓國?”眼楮一亮。


    『嗯,樸氏的根基在韓國,我大部分時間都在那里。』


    “這樣啊。”這種公子一定沒長性,說不定很快會另有目標,那自己就不用擔心會被怎樣了。柳粵生偷偷松了口氣。


    ***


    翌日,樸震聲果然遵守諾言,沒有送上玫瑰花了,但卻送來了一千枝香水百合。


    『小柳兒,百合漂不漂亮?我早應該想到送你百合了,玫瑰的嬌艷不適合你素淨的氣質……』又是每天的電話攻勢。樸震聲滔滔不絕地表白愛意。


    “……”柳粵生呆呆地拿著電話,深切地體會到無論跟樸震聲說什麼都是白搭的。


    『喂?小柳兒?你在听嗎?』


    算了,我還是向凌先生學習一下他處變不驚,對那些花視若無睹的本事吧。反正那黑社會頭子膩了就會停手,韓國那麼遠我怕他干嗎。


    柳粵生疲倦地掛上電話,並發誓以後也不再接听。


    單純的小柳忘記了現今交通發達,飛機早已成為很普及的交通工具。而且韓國也沒有想像中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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