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身男友  第九章
作者:恬寧
    毅然匆匆地走在路上,剛剛莊幗君來電話,說連長發病進了醫院,正準備去找艾月的他掉頭就往醫院跑。


    “艾月!”他驚叫出聲。沒想到她在這里!


    看到毅然,艾月的頓時一陣心窒,悲憤、驚喜……種種滋味在心里翻攪。


    眼前的他,一如之前的英姿煥發,臉上的關切之情也沒有改變,艾月感到難過與慌亂,她想逃跑,卻無法移動腳步。


    “艾月。”毅然心疼地出聲叫喚,走到她面前。


    突然,一個雪白的身影跑過來。“毅大哥!”


    毅然這才看清楚是莊幗君。“幗君!”


    “我爸他……”莊幗君泣不成聲。


    艾月的身子震了一下,緊咬住自己的嘴唇,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轉身就要離開。


    毅然見狀,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艾月,跟我走!我要跟妳解釋。”


    看見他另一只手還拉著淚如雨下的莊幗君,眼淚模糊了艾月的視線,大腦漸漸失去思考的能力。


    不知何時,艾月已經被毅然帶到一間病房外。


    她對病房內的情景完全無法理解,一個躺在床上的老人,還有一個傷心欲絕的女子……


    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只是懷著無限復雜的情緒在這里等待,卻不知道在等待什麼。


    “毅然,我……我把……把幗君交給妳了。”連長艱難地說著。


    他將莊幗君和毅然的手交迭在一起,“你們……”話未竟,他的手就松開了。


    “爸……”莊愜君痛哭失聲。


    看著房內的情景,艾月停住呼吸,瞠大眼楮,像是受到強烈的震撼。


    她轉過頭,拼命朝醫院外面跑去,到了醫院外的小花園,她蹲在地上,悲傷地嗚咽哭泣。


    一切都結束了!這就是他們給她的解釋,她不會責怪任何人,一個生命在她面前的逝去已經讓她很震撼了,一段戀情的結束,又算得了什麼?


    艾月戴著墨鏡坐在火車靠窗的位置上,她無法摘下墨鏡,明亮的世界會刺痛她酸澀的眼珠,而且她的眼楮腫得像兩顆核桃,臉色也蒼白憔悴,對于自己的悲傷,她下意識地想隱藏起來。


    火車開始緩緩的前進,不但耳朵因為耳鳴難受,心也悶得難受,揮之不去的痛苦不斷的涌上來,干澀的眼楮再度盈滿淚水。


    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艾月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淚水卻從鏡片下不斷滑落,滴落在她微微顫抖的腿上。


    為什麼已經決定要走了,心還是如此的疼痛?毅然說要和自己一起分享所有生命的過程,也說要和那個女子一起面對一切,難道他真的有什麼苦衷嗎?


    那老伯伯是他放棄自己的原因嗎?


    思及此,艾月的眼淚掉得更凶。算了,他們要結婚是事實,他娶的不是自己也是定數,只是心好痛,不過她相信很快一切都會過去的。


    艾月把頭埋在兩手之間,終于痛哭出聲。她看到自己傷痕累累的心,和那絕望的愛情……


    夏末秋初是台風最多的時候,窗外被狂風驟雨吹得東倒西歪的行道樹,正是台風的杰作。


    (艾月,妳什麼時候再回來看我?真是的!走得那麼突然,還丟下一堆善後的事給我做!)電話另一端的慶雲抱怨著艾月要她幫忙處理托運行李的事。


    “呵呵……我會回去看妳的啦。”艾月對她打馬虎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有勇氣再踏上那個城市,恐怕慶雲要等很久。


    (對了,听說你們那里最近常下大雨,都快要鬧洪水了,是嗎?)慶雲問。


    “是下好多雨,但是沒有鬧水災啊!呵呵……讓妳失望了。對了!我報名參加學校的志工隊,過幾天學校放假就要到鄉下去做一個月的志工喔!”


    (妳怎麼死性不改!還想再去釣鄉下帥哥嗎?)


    艾月微愣了一下,“妳在胡說什麼,我只是純粹去教學啊!”


    “不理妳了,我要掛電話了!”


    電話另一端的慶雲已經掛掉電話,艾月卻仍然握著話筒怔怔地盯著外面看。


    當初決絕地離開那座城市,不曾留下任何線索。


    面對慶雲在電話里的逼問,她如實地道出緣由,只是兩人發生親密關系的那段過程,她隱瞞沒說。但已經讓好打抱不平的慶雲嚷嚷著要去找毅然算帳,情急之下,艾月只好威脅說如果她去找毅然理論,她就終生不嫁,這才讓慶雲就此作罷。


    慶雲也遵守承諾沒有泄露她的行蹤,這一年來,艾月果然沒有受到毅然的任何“騷擾”。不知是他根本沒有打采她的聯系方式,還是慶雲沒有告訴他?


    隱隱約約之中,艾月有點期待,又有點害怕得到他的消息,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流走。


    毅然的臥室里,莊幗君盯著那幅掛在牆上的畫,一片落日的余暉鋪滿大地,兩個親密的背影……看著畫里濃烈而深沉的色彩,她明顯感受到是艾月對毅大哥的深情,但是為何她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妳又在內疚了?”溫超走近她,兩手輕輕摟住她的肩。


    “是呀!是我們耽誤了他們。”


    “是的,但是我們不是一直在找她嗎?我們已經努力在替毅然挽回了。”


    “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她那個好朋友無論如何也不願透露她在哪里。艾月認識的朋友最多也只說得出她的家鄉是在市而已……這麼大的城市,怎麼找?”


    “等毅然空閑的時間多一點,他會去那里找她的,憑他的身分一定可以找得到的,妳不用擔心。對了!這次毅然不是要去市做防洪的工作嗎?也許上帝已經準備安排他們兩人在一起了。”


    聞言,莊幗君急忙跑到廚房,向毅然確認。“毅大哥,你是要去艾月的老家市做防洪的工作嗎?”


    正忙著切菜的毅然停下手中的動作,他知道莊幗君意欲為何。“我會乘機找她的,一定會把她找出來。”


    “太好了!毅大哥,我就知道你從來沒有放棄過。”莊幗君開心地跳起來。


    “你快去坐著,你明天就要走了,這頓飯就由我來做吧!”她快手快腳地解下毅然身上的圍裙,並將他推出廚房外。


    連長的後事,是毅然幫忙莊幗君打理的,現在他們的感情已經像是一對親兄妹般要好,一有機會回家,毅然就會請莊幗君和溫超過來自己的住所吃飯。


    明天他就要前往外地執行任務,他還是不忘叫兩人來吃飯。


    吃完飯天色還早,但是莊幗君和溫超還是先行告別,想留一些時間給毅然收拾行李。


    除了一些簡單的私人生活用品,並沒有什麼東西要帶,毅然收拾完行李,又走到牆上那幅畫前。


    多少個想念她的夜晚,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這幅畫度過。


    突然像是想起什麼,毅然跑到櫃子前,拿出自己的相機,再回到畫的前面,對著畫拍了好幾張照片,然後他迅速下樓,開車往照相館,


    在等待相片沖洗的期間,毅然倚在車門前回憶著兩人短暫同居的日子,以往這個時間他常常會押著作畫到不知疲倦的艾月到夜市吃宵夜,兩人沿著馬路隨意地走著。


    艾月總是跑到沿路的花壇邊,張開雙臂搖搖擺擺地在上面走,有時她會要他拉著,而她站在高高的花壇上,一手拉著他,一邊喃喃地說著︰“我是嫦娥,我要奔月嘍!”


    他就會說︰“那妳快放開我。”


    “不要,我要帶著你一起奔月。”


    “哪有這樣的嫦娥?錯了。”


    “那……換鐵達尼!”她突然轉身抱住他的腦袋。


    “又錯了,不是這個姿勢。”他仍然認真的糾正她。


    “討厭!你不會假裝一下。”她開始生氣,她變得越來越容易生氣,因為她知道他會哄她。


    丙然,他馬上跳上花壇,從後面攬住她,她張開著雙臂……


    夜風吹過,兩人的衣襬微微地翻飛起來。


    似乎聞到了她的體香……毅然做一個深呼吸,他拿出手機打給慶雲,在語音信箱里留言︰“抱歉,打擾了!我知道妳不會接我的電話,但我還是希望妳能把艾月的


    一直到他從照相館取了照片回到家,手機仍然沒有傳來回復。


    躺在床上看著洗出來的照片,毅然痛苦地想︰為什麼她離開得那麼決絕?她離開的主要原因應該不是他隱瞞身分這件事,難道是在醫院的那場誤會?無論因為什麼,他愛她的心沒有改變,他一定要找到她,把事情弄清楚。


    連日的豪雨讓靠近河道的市開始加強戒備,再加上地勢低窪,防護的堤防頻頻不斷的加高,但是豪雨持續不斷,似乎有將城市毀于一旦的態勢。


    立于窗前的毅然眉頭深鎖,傾盆大雨仍是嘩啦嘩啦地下著,窗外迷蒙一片。


    防護措施已經做得完善無缺,很多緊急設備也在待命中,萬一天災真的到來,相信應駭能駒將災情減到最小的程度,但是雨要是再這樣繼續下下去,恐怕再堅固的防護措施也無法避免一場大災難的來臨,現在只希望這場雨快點停。


    “毅然,你要查的人的資料傳來了。”坐在電腦螢幕前的同事突然開口說道。


    毅然快步走過去,只見電腦上正顯示出艾月的檔案資料。


    這是他利用職務之便請求當地的同仁調查的,當他看到艾月的住址時,頓時心中一陣激動,快速拿筆抄下她的


    這時,手機也突然震動,毅然拿起來一看,是慶雲傳來簡訊,心中不由得大喜,難道慶雲終于要告訴他艾月的消息?他趕緊按下閱讀鍵--


    你還沒有騙夠她嗎?沒有人會笨到上兩次當,我絕不會告訴你艾月的


    像是一陣青天霹靂打下,毅然的臉色倏地刷白。


    “毅然,你沒事吧?”同事看他臉色驟變,不免有些擔憂。


    “我沒事”毅然握緊拳頭,力持鎮定。她仍然認為他欺騙她,而且她要結婚了!


    毅然心里的憤怒和痛苦如狂風暴雨驟然升起。


    他抓起剛才那張寫著艾月家


    晚上七點多,艾月的父母正坐在飯桌上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一陣急促的門鈴聲突然響起。


    “來啦!是誰呀?”艾母湊近門板上的貓眼處,只看到一個寬大的綠色胸膛。


    “對不起,我找艾月。”門外傳來一個沉穩又急切的聲音。


    “是誰呀?”艾父跟著湊上前,隨後拉開里門。


    棒著鐵門,他們看到一個渾身濕淋淋的高大軍人,但絲毫不影響他渾身散發出的王者之氣。


    “對不起,請問這里是艾月的家嗎?”毅然主動詢問,他找錯了好幾家,這次再不是,他就要到電台廣播找人了。


    “是啊,你找艾月有什麼事?”艾父突然有點害怕起來,女兒到鄉下做什麼志工去了,現下這個軍人急急地找上門來,不會是她出了什麼事吧?


    站在他旁邊的艾母卻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層,她一看到毅然就被他的樣子所吸引。“艾月到鄉下去了,已經去兩三個星期了,你先進屋里坐一會兒吧。”


    毅然頓感失落,在雨中繞了半個城市,恨不得馬上把她找出來好解開誤會,現在卻又要繼續內心的煎熬。


    他默默地轉身下樓。剎那間,他感到自己的力氣消失殆盡,真是蒼天弄人!


    這一年來的思念、尋找與等待,是抱著對她的信任,但是打從他看到慶雲的簡訊起,他開始驚覺,或許只是自己一廂情願地相信她。


    當他在茫茫人海里尋找她時,她早已投入他人的懷抱。


    他突然感到一陣悲哀和憤怒,她是他的人,她怎麼可以再投入別人的懷抱?


    可一轉眼,他又泄氣的自責,都怪自己欺騙她在先。


    站在樓梯口,他望著外面的大雨,感覺自己的希望和勇氣正一點點地被沖走。


    鄉村的景色是十分美麗的,錯落有致的三合院、龍眼樹、爬滿牆頭的瓜果藤蔓,綠色的稻禾搖曳,還有一個一個的水塘……


    罷下過雨的路上到處是積水,兩邊稻田傳來青蛙呱呱的叫聲。


    “艾月,妳快把鞋子穿上吧,待會兒扎到腳可不好!”高大的體育老師王楠皺著眉喊道。


    才剛下過雨,艾月非要出來,說要找什麼草,他不放心地跟著出來。


    “不用擔心啦,不會的。”艾月提著兩只球鞋,潔白的腳指頭浸在水里,涼涼的,舒服極了。


    加上身邊又有一群學生跟著身邊,她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童年。


    “艾老師,妳忘記那種草長什麼樣子了嗎?”一個莫約七歲的小女孩一邊尋找一邊問道。


    “對不起啦,老師忘記它長什麼樣子了。”艾月抿起嘴。


    “那老師怎麼知道這種草可以趕蚊子呢?”一個鬼頭鬼腦的小男孩蹲在草叢里問。


    聞言,艾月一陣愕然。“呃……是老師的朋友說的。”


    她的腦海浮現出一幅畫面--


    毅然半蹲在草叢捏,手上拿著一株小植物的葉子,對她說︰“這種草的氣味能驅趕蚊蠅,夏天豬圈的蚊蠅很多,我們經常采這種草回去,用它燃燒產生出來的燻香驅趕豬圈里的蚊蠅。”


    “艾月,我們再慢慢找,沒有的話就算了,晚上回去多灑點花露水。”王楠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在自責,連忙過去安慰她。


    “是呀,老師!妳的花露水用完了,我可以把我的寶寶金水給妳用!”一個胖嘟嘟的小女孩走過來拉拉艾月的手。


    因為下雨的緣故,志工隊已經在這個村子逗留一個多星期了。


    住在村子的小學教室里,蚊蠅特別多,帶來的防蚊液、蚊香等等都快用完了。其實可以再去村子里的雜貨鋪買,但是艾月想出來玩,所以找了這個理由跑出來。


    “老師,我也有寶寶金水,我的也給妳用。”另一個女孩也搶著說。


    王楠看著孩子們圍著艾月獻寶的場面,噗哧一聲笑出來。“寶寶金水?你們艾老師可是大人喔!”


    “誰說的?我是小孩,我也可以用!”艾月不滿地抗議。


    王楠又笑了,他就是喜歡艾月天真的這一面,像個小孩一樣教人憐愛。


    “好好……妳也可以用。”王楠不再爭辯,笑瞇瞇地看著她。


    靶覺到他的眼神太過熱情,艾月立刻恢復認真的神情,不再跟他嬉鬧,既然自己對他沒有感覺就不應該給他任何希望。


    但是王楠是不會輕易泄氣的,只要她一天沒有男朋友,他就還是有希望的。


    “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再去找那個什麼趕蚊子的草!”


    艾月笑了。這也是她不討厭王楠的緣故,他永遠知道保持兩個人之間的適當距離,讓兩人相處起來輕松沒有壓力。很多時候艾月甚至覺得自己還滿喜歡他的,但是要她真的與他交往,卻是做不到的事情。


    她無法接受毅然以外的男人以男朋友的身分對她好。


    餅了一個晚上,雨終于停了,不幸的是艾月生病了。


    自從她赤腳在水里走了兩三個小時以後,回來後她就感冒了,並且發高燒。


    同事們把帶來的藥拿給她吃,小心地照顧著她。


    王楠記掛著艾月的病,一整夜都沒有睡好,第二天一早起來就跑去學校的小餐廳請歐巴桑煮一些粥。


    等那些女老師們都差不多起來了,他才端著一碗粥去看艾月。


    艾月半躺在桌子拼成的床上,腿上蓋著昨晚王楠堅持留給她毛巾被。


    “艾月,妳好一點了嗎?”王楠模模艾月的額頭,已經不像昨晚那麼燙了。


    “好多了,沒事的,我的身體好得很呢!”艾月笑說。


    “還說呢!是誰折騰了我們一個晚上啊?”一個女老師假裝生氣地反問。


    “呵呵……”艾月難為情地笑了。


    “叫妳不要光著腳丫子走路妳不听,現在病了吧!”


    “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會了!”


    “先來喝點粥吧!”王楠把粥端給她。


    艾月接過粥,想起他還沒吃早餐。“你也趕緊去吃早餐吧!有她們在我沒事的,你待會兒不是要出去嗎?”


    “不急。”王楠溫柔地看著艾月。


    “瑩瑩、瑩瑩……請問瑩瑩在這里嗎?”一個婦女急切的在院子里詢問。


    听見聲音,王楠沖出去,幾個老師也跟著跑出去。


    “怎麼了?”


    “哎呀!瑩瑩她爸被封在磚窯廠里,磚窯廠塌了……”那婦女哆嗦地站著,語帶哽咽。


    聞言,老師們全都大吃一驚。


    “快點!大家都去幫忙吧!”志工隊的隊長喊道,帶著眾人前往磚窯廠。


    王楠跑回屋里跟艾月說了一句︰“妳好好休息!”就跑走了。


    艾月坐在床上,僵著身子,眼楮瞠得大大的。她知道那個磚窯廠,就在離村子不遠的小山坳里。


    她發愣了一陣子,看著窗外院子里的人都跑光了,隨之下床趕去磚窯廠。


    到了那里,只見磚窯廠前圍滿了黑壓壓的村民,已經抵達的志工隊老師正站在靠近窯頂的地方比手畫腳地指揮著,高高的煙囪已經歪歪地傾倒了,看來不只一個窯洞倒塌。


    有一些婦女跌坐在地上嗚咽地哭喊著,有的人則扯著磚窯廠的老板追打,有的想沖進去救人,卻被人攔著;有的小孩見到自己的母親失聲痛哭,也不明就里的跟著哇哇大哭……


    不久,陸陸續續有人被抬出來,滿身黑炭黃泥,痛苦的申吟……


    艾月的心忐忑不安地跳著,她看到王楠和幾個男老師在人群里大聲的指揮著,一些女老師則擁著孩子站在一旁。


    在一片哭聲中,看著眼前宛如人間煉獄的景象,艾月心中百味雜陳。


    她不清楚有多少人在里面,只知道場面越來越混亂。


    不斷有聲音傳出“挖不下去了”、“完了,里面全是二氧化碳啊!”、“我說了不應該開窯這麼快的,雨才剛停……你看!出事了吧!”……


    悲傷的哭聲四起,原本沒有坍塌的窯也受到波及,窯土開始一點一點地塌陷。


    看到此景,那萬夫所指的老板竟嗚咽的痛哭,絕望地喊著︰“完了,一切都完了……”


    艾月的心頭一顫,眼淚跟著潰堤而出。


    不知道從哪里鑽出來的瑩瑩此刻則淚流滿面的站在她身邊,艾月不禁伸出手緊緊地擁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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