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煙霞


    玲瓏轉醒後，在看不到烈風的情況下，直覺地來到“醉煙霞”找人。


    只見平常門庭若市的酒樓，今兒個卻反常地大門緊閉。她正想敲門時，卻瞧見瓔璃開門走了出來。


    “咦?今兒個"醉煙霞"不做生意嗎?”她不解地問道。


    “听烈風說這"天魔教主"之謎已經解開了，所以"醉煙霞"就沒有再開業的必要了，而我也該回宮了。”瓔璃告訴她，臉上仍是她“招牌式”的可愛笑容。


    原以為可以借由遭到“天魔教主”威脅而賴在酒樓里以逃過和親一劫，沒想到到最後還是難逃劫數。


    在她說話的同時，玲瓏看到右後方有一列皇室八人大轎緩緩而來。


    “你真的要嫁到蠻邦和親?”昨晚在听到烈風說明後，她頓時為瓔璃感到不值。


    瓔璃開心的點頭。“其實嫁到蠻邦去也不錯啦，想來皇阿瑪對我還真是"好"得不得了呢。”額娘說她的責任就是帶給皇阿瑪快樂，非但不可以做出忤逆他的事情，更不可以在他的面前落淚哭泣。


    “你真的這麼想嗎?”玲瓏听出她話里似乎有些言不由衷。


    “我該走了。”瓔璃沒有回答，便鑽進皇轎里，而在起轎前，她掀簾含笑說道︰“恭喜你終于找到幸福了。”而在簾後，她問著自己︰那我的幸福又在哪里呢?


    玲瓏回以笑容，目送皇轎離去後，留在原地等待。


    “九妹，你在等烈風嗎?”猛地，一道不速之“音”傳到她耳里。


    玲瓏抬頭，看見五阿哥那不懷好意的表情時，心中起了戒心。


    “烈風去找"天魔教主"了，這下肯定必死無疑。”德麟故意說著反話。


    “我說烈風非但不會死，而且還會勸降對方，相信他很快就會回來了。”玲瓏神色自若，語氣堅定。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臉色遽變的反而是德麟。


    沒道理她不擔心烈風的安危啊!


    “因為我愛他，所以我對他有無比的信心。”玲瓏說話的同時，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靨。


    “你知道"天魔教主"就是冷磊嗎?”她幸福的笑靨深深刺痛了德麟的雙眼。


    活到現在，他從不知道什麼叫幸福。


    “我不知道，但你現在告訴了我，我就知道了。”玲瓏搖頭，淡然的語氣里絲毫沒有任何波瀾。


    “而你一點也不驚訝?”德麟拔尖了嗓音，她不是愛著冷磊嗎?


    他故意將偷听到的秘密說了出來，自以為抓到了她的弱點，想讓她嘗嘗被所愛的人背叛的滋味，可為何她沒有感到一絲驚訝，更甭提傷心流淚了?


    這是怎麼回事?


    “因為我已經認清冷磊是我的錯愛，而烈風才是我的真情；對于錯愛，我選擇忘記，對于真情，我選擇接受，你明白了嗎?”愛上烈風後，有關冷磊的事物已經不能再牽引出她的喜怒哀樂了。


    “你錯了，冷磊不是你的錯愛，他真的愛你，自始至終，不曾改變。”德麟突然變了一張臉說道，故意擺出低姿態想將冷磊拉進來以便挑撥玲瓏和烈風的感情。


    得不到真情的他，偏偏心跟小得見不得別人幸福。


    “我不相信。”玲瓏搖頭，想起那天令她心碎至極的畫面。


    “他沒有踫我，從來沒有。”德麟表面裝作無辜，但心中卻萬分悲憤，為什麼冷磊要讓他白高興一場?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玲瓏不為所動。


    “若是冷磊他不愛你，也就不會退兵了，由此可見他真的愛你啊!”德麟狡獪的玩弄兩面手法。


    既然拆散不了這死丫頭和烈風的感情，那麼他就要讓她的感情搖擺不定；只要她的心動蕩，這麼一來，這三角戀情的悲歌便永遠不會結束，他就不信這死丫頭臉上還會露出幸福的笑容。


    憑什麼讓她一人得到這麼多人的愛，而他卻得不到?


    “五阿哥，既然你編故事編得這麼精采，那麼我建議你去說，一定大受歡迎，窩在宮里簡直是埋沒人才了。”玲瓏鼓掌反諷。


    “你不相信我的話?”德麟的臉由白轉綠。


    “如果你想挑撥烈風和我的感情，你大可不必多費唇舌．因為我和烈風彼此相知相惜心靈契合，這分情感堅如金石，禁得起再大的風吹雨打。”對于五阿哥的惡意挑撥，玲瓏對烈風的愛更是屹立不搖。


    “你！”奸計被識破，德麟臉色一下刷白，雙唇因惱羞成怒而抽動著。


    “你還想說什麼，盡避說出來，現在的我已經是劍刃不穿、冰雪難侵了，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被你惡毒的話刺得遍體鱗傷了。”玲瓏直視他陰沉的臉色，無畏地向他宣告。


    “為……為什麼你敢對我還口?以前的你不是這樣子的啊?”德麟的雙眼驚愕地睜大，仿佛受到什麼震撼似的。


    “是愛情的力量。因為我有了烈風全部的愛，這是不知道愛情的你永遠無法體會的。”玲瓏再度露出幸福笑容。


    “你想得到愛情，我偏不讓你如願！”德麟趁其不備，突然點住她的昏穴，將她強行押走。


    “五阿哥，你要帶小九上哪去?”吉祥此時趕了過來，正巧看到這一幕。


    “叫烈風到"斷魂崖"來收尸！”德麟冷冷地丟下這句話後，攔腰抱起玲瓏，施展輕功遠去。


    “小九!”吉祥嘶吼追去，但追到的只是一聲聲狂佞的囂叫……


    ☆☆☆


    斷魂崖


    烈風和冷磊分道揚鑣後，正想帶玲瓏回宮，萬萬沒想到迎接他的卻是痛哭失聲的吉祥貝勒。


    “小九被五阿哥帶到"斷魂崖"去了，他要你去收尸……”他哭得泣不成聲。


    烈風飛奔而去，內心深深懊悔沒有盡到保護她的責任。


    “五阿哥，快放開玲瓏!”很快地，他來到了指定的崖邊，看到被五阿哥制伏住的玲瓏時，心如刀割……


    “烈風，你來得還滿快的嘛，再晚一步你就要來收尸了。”德麟冷笑，拿出一把火槍對準玲瓏的腦袋。


    “烈風，你快走，別管我了!”玲瓏大叫。


    “五阿哥，別開槍!”烈風大聲吼道，卻被對方開槍擊中右大腿，他痛得單膝跪地，血流滿地。


    “烈風!”玲瓏哭喊出聲，他的血流多少，她的淚就掉多少……


    “死丫頭，我要讓你永遠得不到愛情，就像我一樣……哈哈哈……”沒有人知道德麟的冷笑里隱含著多少酸楚。


    “五阿哥，若是殺了我可以讓你泄恨，你就開槍吧。”烈風按住血流如柱的右大腿勉強撐起身子，毅然說道。


    “好。”德麟眯起眼楮，又一槍射中他的左大腿。


    烈風雙腿中彈跪地，玲瓏則是咬唇嗚咽。


    “這第三槍要射哪里呢?”德麟舉槍得意大笑。


    “住手！”驀地，一道男性渾厚的嗓音適時插了進來，阻止了他射殺的動作。


    “皇阿瑪!”玲瓏和德麟同時驚呼。


    “德麟，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挾持朕的愛女、槍殺朕的愛婿?你可知該當何罪?”乾隆看著德麟，龍顏震怒不已，而引領的吉祥則緊跟在他身後。


    “哈!在皇阿瑪眼中只有九妹是您的愛女，您可知道我心中有多恨她嗎?”德麟冷笑反問。


    “說吧!朕倒要听听看你心中到底對她有什麼恨！”乾隆暫時按捺住怒火，姑且听之。


    德麟勾起苦笑。“皇阿瑪漠視兒臣二十三年，這就是我對九妹仇恨的反撲!”


    “大膽!你竟敢怪罪朕漠視了你二十三年！”乾隆氣得龍杖震地。


    “皇阿瑪，為什麼，我是您的兒子啊，為什麼這二十三年來您視我如螻蟻?”德麟大吼控訴。


    “別叫朕皇阿瑪，你沒有資格；朕漠視你，是因為你並非朕所出，朕肯讓你存活于世，還擁有阿哥的頭餃，已經是對你最大的容忍極限了。”


    德麟听完，如遭雷極，全身痙攣!他雙手抓著自己的頭，像發了失心瘋般的自問︰“我不姓愛新覺羅，我不是皇阿瑪的兒子，我不是五阿哥……那我到底是誰?”


    “二十三年前，朕將朝鮮公主納為嬪妃，但她卻已有了身孕，朕顧念朝鮮為大清干亂有功，所以決定放過她以及她月復中的孩子，也就是你。想不到你卻恩將仇報，處處刁難九格格。”乾隆道出原委。


    德麟無言以對，火槍松手掉落。不是阿哥身份的他，還有什麼資格仇恨別人?


    沒有資格了啊……


    乾隆有備而來，命令身旁的吉祥雙手捧劍呈到德麟面前，用意是——賜死。


    德麟雙手顫抖，遲遲不取劍自刎。


    “怎麼，你怕死?”乾隆怒瞪著他說道。


    “就算我要死，也要拉一個做墊背！”德麟突然露出陰狠的笑容，手一伸，拉住玲瓏一起跳崖。


    “不!”眾人大驚失色，想阻止已來不及；就在此刻，一道一閃即逝的身影倏地穿過眾人，也縱身跳崖。


    “冷磊!”烈風立刻辨認出那人的身份，他在吉祥的攙扶下，一拐一拐的朝崖邊走去。


    正當玲瓏被德麟拉著墜入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內心萬念俱灰時，她的另一只手突然被人握住，她睜開眼楮，驚愕地回頭看著救她的人。


    “冷磊!”她不可置信的喚出他的名字。


    “別怕，你很快就安全了。”男性的嗓音中早已沒了冰霜。


    “你不是不愛我嗎?為什麼要救我?”她真是搞不懂。


    “你的命比任何人都重要。”此時的冷磊，眼底流露出對她的溫柔與濃情。


    在離去時，他一直有種不祥的預感，預感她有危險，果真被他料中了。


    幸好他及時趕來了，一如當時拯救身中奇毒的她，眼中沒有自己，只有她，只有她一人而已。


    這就是他不願愛上她可偏又愛她愛到無可救藥的原因啊。


    “放手!你會沒命的!”玲瓏大喊，而回答她的則是冷磊溫柔的笑容。


    “我送你上去。”冷磊用力分開德麟死纏的手掌，安撫說道。


    “為什麼?”玲瓏問。


    “因為你值得一切!”冷磊運功將她往上送去，一陣掌風，將她送上崖邊，卻任由抱住他雙腿的德麟拖著往下墜落……


    “冷磊!”玲瓏摔倒在地，朝崖下狂吼出他的名字。


    “玲瓏!”來到崖邊的烈風和吉祥趕緊抱住她，以防她再次墜崖。


    “烈風，你知道嗎?冷磊他不是我的錯愛，他不是我的錯愛啊……”她倒在烈風懷里，盡情哭泣。


    雖然冷磊沒有說出一個“愛”字，但他溫柔的眼神中已訴盡一切……


    烈風這才知道原來冷磊也深愛著玲瓏，否則就不會跳崖救人了。


    ☆☆☆


    將軍府


    乾隆在烈風傷愈後，趕緊擇吉日為他和愛女完婚。


    今晚的“將軍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賀客盈門，最開心的莫過于乾隆了，他終于風風光光的將愛女嫁進了“將軍府”，總算是了卻了心願。


    在經過一番隆重、繁文褥節的皇室大婚程序後，兩人終于等到了洞房花燭夜……


    大紅花燭的新房里，身著新郎倌吉服的烈風手持喜秤來到新嫁娘而前掀起喜帕；華麗的鳳冠下露出玲瓏嬌美動人的臉蛋，以及……她粉頰上滴落的淚晶。


    “你怎麼哭了?”他驚惶問道。


    玲瓏含著淚水回答︰“我只是覺得冷磊死得無辜……”她到現在還是無法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她一直以為冷磊是她的錯愛啊……


    “不，我覺得冷磊死得並不無辜，而是死而無憾；因為他已經用他的生命解開了你對他的錯愛，所以他不必再帶著遺憾離開了。”烈風輕拭她粉頰上顆顆剔透的淚晶。


    “不知他現在魂歸何處?”她幽幽輕問。


    “他就在你這里，安然無恙。”烈風伸出一只炙熱的大掌包住她的心口處。


    “你不介意?”玲瓏的手心覆在他炙熱的掌背上，淚眼直望入他的黑瞳深處。


    “我不介意了，誰教他也愛你。”他真摯的黑瞳里沒有妒意與怒氣，只有包容與坦然。


    “烈風!”她撲進他懷里，眼淚掉得更凶了。


    而待她平復心情後，烈風帶她一起喝交杯酒。


    “這杯酒就祭冷磊，願他早日安息。”他真摯地說。


    “永別了，冷磊。”她心傷與他的天人永隔。


    “別再哭了，冷磊雖不在了，但我會加倍愛你的!”烈風緊緊地將她摟在懷里，柔聲安撫。


    “烈風，你可知道你這樣是會把我寵壞的啊。在你無微不至的呵疼寵護之下，我怕我會舍不得離開你去完成我從小立志要做一名闖蕩江湖、行俠仗義的俠女心願啊!”她已經習慣了他寬闊溫暖的懷抱，教她怎舍得離去?


    “你要離開我?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出去的嗎?”烈風錯愕吼道。


    是否她還在懷疑他對她的愛不堅，所以才要考驗他?


    “烈風，皇阿瑪還需要你，你不能拋下一切隨我離去，就讓我任性這麼一次，你一定要諒解我，好不好?”她清澈的眼底有著無比的堅持。


    “你一個人不會感到孤獨?”他實在不放心讓她獨自行走江湖。


    “只要擁有你的支持以及你的愛，我便不會感到孤獨。”她偎在他的懷中，傾听他平穩的心跳聲。


    “你要出去多久才肯回來?”


    玲瓏想了一下說道︰“等到下次桃花再度盛開時，我就會回來了。”她計劃出去一年半載，好好地闖它一闖。


    “可是花季才剛過，若要等到下次桃花盛廾，那還得要等一年啊!”沒有她的日子，這一年教他怎麼過?


    “一年很快就過去了，你就答應明天讓我走嘛，好不好?”她柔聲懇求。


    “好，我讓你走。”心雖不舍與忐忑，但他不得不忍痛答應。


    “我們打勾勾，你可不許反悔喔!”她的小指勾住他的。


    “我真希望我不是君子。”烈風封住她的唇，與她熱情纏綿。


    良宵短暫，明將分離，他決定把握兩人短暫相聚的時光，好讓這甜美的記憶填滿他未來空白的日子……


    ☆☆☆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烈風頎長的身影佇立在桃花繽紛的小徑上，看著滿天飛舞的桃紅，掬起滿手的花瓣，每片花瓣都代表著他對愛妻的思念。


    都一年了，桃花也盛開了，為什麼他朝思暮想的人兒還不回來?


    難道還要再等到下次桃花盛開時，他才能見到她嗎?


    不!桃花千萬別凋謝得太快，就算要他付出任何代價，他也要留住這一季盛開的桃紅直到她歸來!


    “不知玲瓏那丫頭何時回來?”思女心切的乾隆和靜妃娘娘，忍不住地前來探問愛女的行蹤。


    “玲瓏這一年來幾乎走遍了大江南北，行伙仗義、濟弱扶貧，已經成為人人稱頌不已的傳奇俠女了。”烈風巨細靡遺地告訴他們。


    因為愛她，所以他放任她去闖蕩江湖；也就是因為愛她，他強忍相思之苦，卻派人如影隨形的一路跟隨著她，一如他本人相隨。


    “可是都一年了，玲瓏還不想回來嗎?”靜妃娘娘眼底泛淚的問道。


    烈風的視焦凝聚在飄飛的花瓣，全身緊繃。


    是啊!一年都過去了，難道他朝思暮想的人兒還不願回來嗎?


    他在心中暗忖待會兒立刻南下將她綁回家。


    乾隆在長嘆一口氣後，準備和靜妃娘娘打道回宮，遠遠地，正巧瞥見愛女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于是將愛妃拉到一旁，先讓愛女和愛婿夫妻團圓。


    玲瓏在經過一年的沉潛後，現在她的腳步比以前更加的踏實，不再莽撞了。


    昨晚，在救了一名受傷的老者後，她回到投宿的客棧休息吋，不經意地觸模到一把短劍，那是烈風送給她傳家寶劍，一時之間，體貼的烈風、熱情的烈風、包容的烈風佔據了她的視線……


    睹劍思人，思念烈風之情漲滿胸懷。


    霎時，強大的孤寂感襲向她的心，思念之情在在催促她趕快回家。


    “玲瓏?”烈風突然聞到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性馨香，直覺的轉身；當他看到眼前的伊人時，震驚了半晌後，這才一把將她攬進懷里。


    此時無聲勝有聲，兩人都默默無語。


    “你瘦了……”玲瓏心疼地輕撫他明顯削瘦的臉頰。


    “你的夢圓好了?”他的黑眸仔細地瀏覽她芙顏上的每一寸，眉唇、神韻盡收眼底，她看起來似乎成熟了許多，少了少女的青女敕，多了小女人的韻味。


    “嗯。”她肯定地點頭。


    “那你的心更正屬于我了嗎?”他動容問道。


    “我的人回來了，而我的心也已經完完全全屬于你了!”她揚起一抹絕美的笑靨。


    “答應我，別再讓我獨自忍受孤獨的折磨了。”他溫柔地捧起她的粉頰，深情款款凝視著愛妻。


    “烈風，你知道嗎?有一句話埋藏在我心中一年了，我一直想對你說。”玲瓏內心滾沸，淚眼婆娑，感動得無以復加。


    “哪句活?”他滿心期待，心海翻騰不已。


    “那句話就是——我好想你!我想要告訴你我這一年來對你的思念有多麼深、多麼濃……”她的雙臂圈住他的頸項，踮起腳尖動情地在他唇上傾訴相思之情。


    “我永遠不再讓你離開我了。”兩人長達一年的相思折磨盡化于這個深吻中。


    “我答應你，因為我們兩心相屬，相知相愛。”玲瓏給予她最真的承諾。


    “兩心相屬，相知相愛。”烈風堅定地訴說。


    而遠遠觀看這一幕的乾隆和靜妃娘娘都寬心了，這才帶著滿足的笑容相偕離去。


    看來這兩人肯定會恩恩愛愛、如膠似漆一輩子。


    —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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