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夫滋味  第三章
作者:檸檬
    “青青,起床!”風逆掀開絲被,莫可奈何的朝床上的她喚道。


    斐青像只無尾熊似的攀著被子,漂亮的眸子是緊閉的。


    “不要嘛!逆,人家想再睡一下。”斐青睡眼惺忪的向他撒嬌道。


    “青,起來。不然我們就留在床上做運動好了。”他壞壞的口出威脅。


    她叫他不管如何,都要在早上九點鐘叫她起床,但是現在都已經九點半了,她還賴在床上不起來。


    “什麼運動?”斐青很感興趣的問。有什麼運動是能在床上做的?


    “做--愛。”風逆毫不避嫌,說得明明白白。


    斐青嚇壞了,馬上就從床上起身。


    “你好壞!”她不依的嗔道。


    “我好壞?!”他曖昧的挑眉,取笑道︰“是因為不讓你試試,你才罵我,還是你根本就想主動?”


    “討厭!”


    不痛不癢的細碎拳頭紛紛落在他身上。


    “再說我討厭,那我要走了哦!”他笑得好甜。


    “不要嘛。”抱緊他,斐青乘機又閉上眼。


    “青。”風逆輕輕的搖搖她,語氣里頗多無奈。


    “逆,我們早餐吃什麼?”她閉著眼問道。


    “雖然我們吃的是厚片吐司,但我更想吃的是你。”風逆附在她耳邊回答。


    “不正經!”輕捶了他一下,斐青自動自發的跑到浴室去梳洗。


    五分鐘後,她精神抖擻的步出風逆的臥房。


    *****


    “哇,好香哦!”嗅著吐司的味道,斐青夸張的大叫。


    “可惜這比不上你的手藝,就湊合點吧。”他一臉可惜的說。


    “這樣已經很好了。”她笑著坐了下來,先啜了口溫牛女乃。


    “青,你要什麼口味的果醬?”風逆向她揚了揚手中的藍莓果醬。


    “我喜歡直接吃,不加果醬。”斐青皺起眉頭,有一絲厭惡的看著他手里的果醬。


    “然後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你向來都不吃早餐的吧?”他瞧出了一點端倪。


    “好聰明哦!你怎麼知道?”她掩不住興奮的問。


    風逆好笑的搖搖頭。“我用眼楮看。”


    “人家向來只喝一杯咖啡解決早餐。因為吃早餐太浪費時間了。”她正色道。


    “難怪你這麼瘦。不過你以後不可以再這樣子了。”風逆把盤里的三片吐司都推到她面前。


    “我吃一片吐司和一杯牛女乃就好了好不好?”斐青不依的搖搖頭。


    “可是……”他還想說些什麼時,她已經吃完了。


    “我好飽……那些就只好麻煩逆了。”伸伸懶腰,斐青舒服的拍拍小骯。


    結果,她只吃了半片吐司,喝了半杯牛女乃。


    接著,斐青眼楮一亮的從他的架上拿來了幾本點心食譜,高興的研究著今天晚上的飯後點心。


    嗯,是巧克力餅干好,還是胡蘿卜蛋糕或是薏仁綠豆湯呢……


    “青青,我喜歡吃蛋糕。”坐到她身旁,風逆看著她手上的點心食譜,以最尋常的口吻,告訴斐青他喜歡的口味。


    “哦,蛋糕。”那簡單。


    斐青馬上起身,把點心食譜由客廳拿到廚房去,幾乎已經當風逆是隱形人。


    踫釘子的風逆,模模鼻子就跑到房去看他的醫學研究報告。


    哎,看來往後他得跟食譜搶女人!


    “咦,逆怎麼不見了?”


    罷從廚房端來一杯花茶的斐青楞在原地。


    難道是他不喜歡她的中途離席?或許她該等逆說個盡興後才離開的,他一定是開始嫌棄她了……


    突然難過起來的斐青就連熱茶澆在手臂上也不曉得,直到骨瓷杯落地的聲音驚醒了她。


    痛!


    斐青皺起眉,趕緊跑到洗手台去沖冷水。


    “青,你怎麼了?”風逆聞聲而至,在看到地面上的碎片時,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原本他是想看看她的傷,不過思及青青可能會難過她把他的杯子打破而沒臉見他,所以他先把杯子的碎片掃起來,再回到客廳,把茶幾下的薄荷藥膏拿出來。


    “逆!”


    回到客廳想毀“杯尸”滅跡的斐青看見碎片已經躺在畚箕里安息,風逆則坐在沙發上望著她,嘴邊還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


    看到這樣子的風逆,斐青的直覺反應是捂著手傷,逃離他遠遠的。


    不用想都知道,他一定會訓她。而天生討厭挨罵的她就只能逃命似地躲回風逆的臥房。


    不過她才走沒兩三步,就被風逆叫了回來。“青,你過來。”


    “現在嗎?”她楞頭楞惱的問。


    完蛋了,逆一定是來興師問罪的!而她就是會被他罵得狗血淋頭的可憐人--


    “對。現在,立刻。”風逆的語調不容質疑。


    一臉慚愧的斐青捂著手臂上的痛處,假裝若無其事的站在他面前。


    “你有什麼要解釋的?”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逆,人家……人家不是故意打破你心愛的杯子的。”斐青難過的頭都抬不起來,淚水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轉,最後終于落了下來。


    “該死!誰問你那個杯子?我是問你……”風逆忍不住翻著白眼,再三深呼吸,“你的手有沒有怎麼樣?”


    “哦,沒有。”斐青硬撐著沒說實話。


    逆一定會罵死她的,所以她才不告訴他呢。


    “騙人!把手拿開我看看。”識破斐青的伎倆,風逆嚴肅的命令。


    “不要。”她咬著唇,十分固執。


    “快點,讓我幫你擦點藥。”他也堅持己見。


    听到他的話,斐青高興的又落下更多淚水,“不會痛的。真的……”


    逆在關心她耶……


    “過來!”


    覷了他一眼,斐青捂著手,乖乖的坐到他身旁。


    “都流眼淚了,還說不痛。”他溫和的斥責著。


    “人家感動嘛。”


    “騙人!把手拿開。”


    在他的“婬威”下,斐青只有選擇屈服,乖乖的把手從傷處移開。


    “都這麼紅、這麼腫了,你還跟我說笑!”他挖了一點薄荷藥膏,輕輕的涂抹上她紅腫的手臂。


    “還會不會痛?”他看著她,揪痛了心。


    “不會了。”斐青哽咽的說。


    她可以感覺到逆正伸出舌頭,輕舌忝著她眼邊的淚珠,再緩緩的往下移,試圖吻干她臉上的淚痕。


    “你別再哭了,弄得我的心好疼。”捧著她的小臉,風逆再度俯去,吻干了她又落下的淚水。


    “我真的不是故意弄破你的杯子。”她殺風景的告訴他。


    她真的覺得自己愧對逆。他對她這麼好,她居然弄壞了他心愛的杯子……逆一定是忍著不罵她。


    “我知道。不過你可不可以停止你的自憐?我並沒有虐待你,不是嗎?”風逆搖搖頭,有種快被她氣死的感覺。


    她為什麼只在意他那只勞什子骨瓷杯?難道她不曉得,比起那只喝水的杯子,他更關心的是她以及她手上的傷?!


    “我不是故意的。”收起淚水,斐青伸手在臉上亂擦一通。


    “誰在乎那只杯子?我只在乎妳呀!小笨蛋。”風逆抽了張面紙,神態自若的幫她擤鼻涕。


    “真的嗎?”她笑得好開心,然後又愁眉苦臉起來,“可是那骨瓷杯好像不便宜耶!”


    “這跟價錢無關。”他沮喪得簡直想撞牆!


    那只杯子是不便宜,但是比起她把他的關心放在地上踐踏,更教他心痛。


    “你回房躺一躺,中午由我來做飯。”一把抱起了斐青,風逆心疼的對她說。


    “可是你又不會煮飯。”她皺眉。


    “誰說我不會?”他輕點她的俏鼻。下一分鐘,斐青已被移至他的大床上了。


    “中午就讓你嘗嘗單身漢的拿手絕招!”


    “真的好期待哦。”她笑得好甜好美。


    不知道逆會煮些什麼?


    “乖,先睡一下。”風逆把絲被蓋在她身上。“我煮好了會叫你起來的。”他親吻了下她額頭。


    替她把窗簾及空調調整好,風逆步出了臥室。


    *****


    午餐過後,風逆與斐青各自活動。


    斐青的活動範圍伸展到屋外,一樓的小庭院。


    眼尖的她看到了三盆在作日光浴的蘭花,突發奇想想把它們種在芳香的泥土里,跟向日葵們作伴。因為她覺得蘭花住花盆不舒服。


    她也沒向風逆報備,就這麼大刺刺的把花盆里名貴的蘭花連根拔起,放進她挖好的土洞里。看著露出的漂亮花睫,她很高興的把洞填平。


    大功告成!


    這樣一來,向日葵就不會寂寞了。


    在替花兒灑了些水後,斐青提起水桶正準備進屋,就听到風逆的叫喚--


    “青青,你在哪兒?”


    “逆,等我一下哦!”


    把水桶放回原位,洗淨了雙手,她興致勃勃的端了杯提神醒腦的薄荷茶進房。


    “青青,妳又跑哪去了,我找了妳好久。”風逆的聲音滿是挫敗。


    青青自從吃完午飯後就跑得不見蹤影,讓他很想把她找來問話。


    “我替你泡茶。”斐青獻寶似的把茶端放在他桌一角,然後很快的退開。


    “你不需要幫我泡茶,只要小心你的手。”風逆不厭其煩的告訴她。


    “我的手沒事啦。”舉高雙臂,斐青轉了兩三圈,以表示自己完好如初。


    “沒事就好。你都不曉得我有多擔心你!”風逆笑咧了嘴,因為斐青很自然的就依偎向他。


    “可是人家沒事嘛。”斐青賴在他懷里,像只佣懶的貓。


    他舒服的懷抱就像避風港,讓她忘卻一切煩憂,包括剛才的“摧殘花”事件。


    “以後不準再跑得不見蹤影。我會擔心的。”風逆親親她粉女敕的臉頰。


    “誰教你都不理我。”她吶吶抱怨著,同時感興趣的注視著眼前的英文字,像看故事的把這一頁看了一遍。


    “好像童話哦。”只是改成英文版。


    “沒錯。我也這麼覺得。”這就是他所謂的醫學報告。


    “我也想看點。”跳下他的大腿,斐青拿了一本趴在房的沙發上閱讀。


    幾個小時後--


    “這是龜兔賽跑的英文版!你房里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她的眉頭看似快打結了。


    “這是我外甥女上回來玩時留下來的。不過過了兩三年,大概連她自己也忘了吧。”他解釋著。


    突然間,他想到一個問題。


    “青青,我可不可以問你個問題?”風逆雙眼炯炯有神地注視著半趴的她。


    “你不是已經在問了嗎?”她忍不住笑了。


    “你……你為什麼會突然想找個情夫?”話才剛說出口,風逆就發現自己的心髒急促的跳動,冷汗直冒。


    “哦,這個呀。”斐青坐起身,一派正經的解釋起來,“因為人家已經三十歲了嘛,老媽說就算我不想嫁人,至少也得找個情夫,這樣一來生活才有個照應。”


    “原來是這樣。難怪你會找上我。”風逆興致高昂的說道。


    這樣一來,青青是絕對逃不出他的魔掌了!


    “青青,你要在這兒住多久我都歡迎。”他愉快的宣布。


    “謝謝你,逆。”斐青無意識的把裙襬撩呀擺的,露出了白玉般的美腿。


    “不客氣--”


    在扶手椅上的風逆突然間看到這麼養眼的畫面,口水險些流下來。


    “青……”風逆目不轉楮的看著她。


    “你看到了呀?”斐青嬌嗔道,尷尬的馬上放開了裙襬。


    “很漂亮的腿。不過只能看不能吃,太傷人了。”他大大嘆了口氣。


    “什麼……你要吃哦?”她嚇傻了眼。


    第一次有男子贊美她的腿,沒想到卻是想拿來啃!可是她的腿又不是雞腿,也沒抹調味料呀。


    “青青,你誤會我的意思了。”看見她怪異的神情,風逆突然有股跳樓的沖動。只可惜他們身處一樓,怎麼跳都死不了人。


    “你要怎麼證明,你不是食人族的子民?”斐青質疑著。


    逆一定是為了想把她烤來吃,所以才帶她回家的……完蛋了,她誤入魔窟了啦!


    “我說的吃,並不是把人烤來吃,而是指男人與女人原始的愛潮--也就是啦!除非你對這個有興趣,不然我是不會主動把你給『吃掉』的,懂嗎?”


    “哦。”斐青尷尬的應聲,臉都紅了。真是羞死人!她居然會錯意……


    “反正不管怎麼樣,你到最後一定是我的。”他十分有把握。


    “為什麼你那麼肯定?”她覺得很好奇。


    “因為你喜歡我嘛!”風逆洋洋得意的說。


    “你好無聊!”她紅了臉輕斥,嘴角卻笑開了。


    ****


    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雨,斐青覺得自己都快發霉了。


    “逆,我好無聊哦!”她第三百五十七次喊。


    “乖,喝口茶。”風逆以嘴喂了一口茶到她不停嚷著的小嘴里。


    “好好喝哦。”斐青嘴甜的贊美。


    “那再喝一口。”他又喂了口茶到她嘴里。


    “逆,我可不可以出去玩?”她張著無辜的雙眸探問。


    她想撐著雨傘去外面踩踩雨水,可是逆說她會感冒;想出去跟向日葵玩,逆則說向日葵被雨滴打死了;想出去玩泥土,逆則說下雨天會跑出很多蚯蚓來--


    總之,逆說了很多,就沒有一句是關于她何時可以出去玩。


    所以她每天下床後,不是在屋子里到處亂跑,就是弄亂他房里的,最後就是窩在沙發上看雨,叫逆喂她吃東西。


    不過她怎麼也沒想到,嘴對嘴吃東西居然這麼甜……只是逆應該被她累慘了吧?


    “當然不可以。那些酸雨會讓你變成禿頭的!”瞥了眼外頭下不停的雨,風逆非常嚴厲的警告她。


    “有那麼恐怖嗎?”斐青咬著唇,像是在思考是否真有他說的那麼可怕。


    “我不許你出去,是因為我不想看見沒有頭發的青青。”風逆換了個方式阻止她。


    “你說的對!”她非常認真的點點頭,然後又慚愧的低下頭。“我不該誤會逆的。逆不可能是壞人。”


    “知道就好。乖孩子。”風逆以手指梳順她如瀑的秀發,真摯的雙眼與她對視。


    “你的眼神好燙人哦!”斐青慌張的別開了眼。


    風逆低聲誘哄著,“把這塊餅干吃了。”


    她依言咬了一口,風逆則把剩下的餅干全吞進肚里。


    “青青吃過的,格外美味。”他緩緩的靠近她,直到額頭抵上她的。


    他以舌尖舌忝著她還殘留著餅屑的粉色唇瓣,順道踫觸她不知何時伸出來的小舌尖。


    “你……”斐青不安的在他懷里動了動。


    “我只是舌忝你嘴上的餅屑。”他的理由充分。


    他嘆息著,“你好甜。”她的唇就像糊了層蜜。


    他扣緊她肩頭,自己先喝了口茶,然後喂進她干渴的嘴里。斐青不自覺的把手環著他的頸頸,吸吮他嘴里止渴的茶液。


    明白自己做了什麼後,斐青露出了羞怯的笑容,害羞的躲進他懷里。


    “茶很好喝吧?”風逆故意附在她耳邊問。


    “嗯。”躲在他懷里的斐青敢發誓自己肯定連耳根子都紅了。


    “那你還要不要再喝點?”


    “不要了!”察覺自己拒絕的太傷人了,她吶吶解釋,“我想吃餅干。”


    “好,自由享用。”斐青還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他已經把餅干咬在雙唇間,含笑等著她取用。


    “那我不吃了。”


    她想逃離沙發--正確的說是逃離風逆,因為他太危險了。


    不過,斐青立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她被風逆緊緊的扣在懷里。


    他指指自己唇間的餅干,很嚴厲的看她。


    “一定要吃嗎?”注視他唇間可口的薄片,她有不好的預感。


    他面無表情的朝她點點頭。


    “好啦,我吃。”她咬了半片餅干,與他的唇瓣幾乎只距離兩三公厘,而風逆就趁她迷惘的時候吻進她甜美的嘴里,與她共享甜蜜。


    等兩人把餅干全吞進肚里時,斐青已經不曉得讓他吻了幾次。


    “你都偷吻人家!”她證據薄弱的聲稱。


    雖然她也被偷吻得很愉快,但是她絕對不會在他面前承認。


    “我怎麼可能偷吻,我是光明正大的吻你。”風逆又在她唇上一啄。


    “討厭啦!”她嬌嗔的輕捶他的胸膛。


    “青青,還要不要暍口茶呀?”大野狼壞壞的笑問懷里的小紅帽。


    “不要,我不渴。”斐青馬上回絕。


    “喝一口嘛。”


    “不要。”她這下可學乖了。


    “青青乖,只要你听話,等天氣放晴了,我就讓你出去玩。”風逆隨即灌下一口茶水。


    “好好好。要我喝再多都行。”她迫不及待的把唇湊向他,共享他嘴里的茶。


    “還是我的青青最善解人意了。”結束了美妙的一吻後,他嘆息著。


    “那你什麼時候要讓我出去玩?”她甜如蜜的笑問。


    “親愛的青,我知道你想出去玩,不過也得等天氣放晴再說。”他以食指點了點她的唇。


    “不可以騙人哦!等天氣放晴,我就要自己出去玩了。”她抱著他的腰嚷嚷,


    “我甜美可愛的青青,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才說完,他的嘴又朝她湊了過來。


    “再賞我個吻吧,我好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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