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招財貓  第八章
作者:綠光
    “我會考慮的。”


    “別考慮了,答應我吧。”


    “你求我啊。”于若能哼笑著。在吧台里,嘴邊聊著,她的手可沒閑著,順便將和她閑聊的季軍烈當成服務生差遣。“幫我送去二號桌。”


    “好。”他勤快得像是從事多年服務業的服務生,臉上還奉送迷人的笑。“我的表現不錯吧。”


    “不錯、不錯。”她隨口回答,有些敷衍。


    “你能不能再熱情一點?”“我失溫了嗎?”她微愕。


    “沒錯。”失溫的不是身體的熱度,而是兩人假裝熱絡的溫度。


    于若能垂下臉,想了下,在抬頭的瞬間,臉上漾起不輸門外的燦爛陽光。“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完美。”


    “謝謝。”她甜美地漾深笑意。


    “喂,干脆就當我的女朋友吧,別再ㄍ一ㄥ了。”季軍烈笑著提議。


    她挑起好看的眉,橫過吧台,俯近他一點。“喂,先說好,我只是利用你而已,你可千萬別當真,要是真喜歡上我,我可是不負責的。”


    和他裝熱絡,只是故意要氣言敘亞那個混蛋而已。


    冷靜之後,她細細地思量了一回,不管她怎麼想,總覺得他對她的關心,不可能只是純粹的內疚所引起。


    有種她未知的理由,成為他接近她的最大障礙。


    教她不由得聯想到他所說的傷害事件,現在仔細想過之後,才發覺還是疑點叢生。


    “是是是,我已經听了很多次,謹記在心,你可以不用再三強調。”季軍烈耍寶地嘆口氣。“就不知道你的眼楮到底是怎麼長的,我這麼一個有型又溫柔的男人不要,偏要挑戰高難度的言敘亞。”


    “沒辦法,誰要我這麼死心眼?又是誰要我這麼聰明,發現他或許也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呢?”要她死心,除非她百分之百肯定言敘亞不喜歡她。


    “你就這麼有自信?”他不禁苦笑,發現自己竟然完全被她摒除在外。


    “那當然,我認識他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的視線追逐著她一年多,要她怎麼沒感覺?


    在那種熱烈的視線底下,她會回應,是天經地義的,不是嗎?


    “你會不會忘了我在喜歡你?”她會不會把他的告白當玩笑?


    “那你可以停止了。”于若能瀟灑地道。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說停止就停止?”啐,人的感情要是那麼容易控制的話,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新聞好追蹤的了。


    “那我也沒辦法嘍。”她扁起嘴,無奈地聳聳肩,一臉愛莫能助。


    “是啊、是啊。”全都是自找的,怪誰?“倒是你,你又是怎麼能夠確定他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你?”


    “該怎麼說呢?”除了是一種自覺,還有……“我覺得我姊她們依舊隱瞞了我什麼,而大姊對言敘亞的敵意,也不像她所說的那麼單純。”


    “可是,也沒錯啊。”依照他身為記者的邏輯推斷,用和的反應是很合理的。“因為他牽累了你,害你陷入險境,這種想法很正常。”


    “問題是,那時被砍的人是他耶,在這種情況底下,應該是我內疚而不是他內疚吧?你不這麼認為嗎?”她左想右想都覺得不對勁。


    而且言敘亞的壓抑,真的不只是內疚而已,她打從心底這麼認為。


    “嗯。”這麼看來,似乎是少了個某個環節,而這個環節則是真正的重點,也是他們極力隱瞞的事實。


    到底是什麼事,讓用和這麼費心地隱瞞?


    “而且,他們還不準我外出,感覺上,奸像只要我一出門,就會立即遇到不測。”也許事態並沒有那麼嚴重,但是听起來就覺得很危言聳听,帶著很強硬限制的嚴重警告。


    季軍烈挑起眉不語。那倒是,就連向來不愛他太靠近若能的用和,都直接拜托他盯著她,在有空閑的時候盡量陪著她,這種做法一點都不像是用和的個性,就如若能說的,好像外頭有著毒蛇猛獸一樣,只要她一踏到外頭,便會被一口吞噬。


    “喂,你在想什麼?”


    他抬眼,瞧她粉顏湊得很近,嘴往前一湊,輕易地在她的頰上偷了個香吻。


    “你干什麼?!”于若能嚇得往後一跳,瞠圓的杏眸含恨瞪著他。


    “那邊那邊。”他以視線通知她。


    她偷偷地轉動眼珠子,從眼角余光瞥見廚房的門打開了,而言敘亞就站在門邊。


    “配合一下吧,這招最有用了。”他咧著大大的笑意,打從心底慶幸自己嘗到了些許甜頭。


    “不準再用這一招。”她不喜歡這樣。


    “知道了。”唉,甜頭居然只是一記偷襲的吻,他好可憐。“但是,笑一個吧,否則他會發現我們兩個是在假裝的。”


    “哼。”于若能哼了聲,努力地勾起笑意,又俯近他一點。“我先警告你,我家的新聞沒什麼搞頭,你不要再亂作文章,知不知道?”


    “嘖,我要是有那個意願的話,光只是言敘亞跑到這里當主廚,這一條新聞就夠我發揮了。”季軍烈含怨瞅著她。“請不要把我想得那麼惡劣。”


    再怎麼說,言敘亞可是廣全集團總裁的機要秘,手中的豐功偉業不少,更是被人評為廣全集團總裁的接班人,這麼樣的一個人,如今莫名其妙跑到幸福寶貝屋充當主廚,這條線要是不追,他真是愧為記者了。


    誰都看得出來其中必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原因存在,只是,他答應過用和了,所以,再怎麼有趣的線,他也必須放棄,雖然尋找新聞是記者的天職,但是現在的他會篩選。


    “真的?”是挺想要相信他的,但他有前科,曾把二姊和展御之的新聞擾得沸沸揚揚。


    “是的,請你從這一刻開始相信我吧。”


    “再說吧。”她持保留態度。


    “他還在看呢,你要不要再笑一個?”他笑眯了眼。


    “我正在笑啊。”于若能努力地勾彎唇角。


    “太生硬了。”


    “別要求太多了。”他的視線就纏繞在她身上,她哪有辦法演得逼真?


    言敘亞倚在門邊,怎麼也轉不開眼。他們兩個橫看豎看都像是在打情罵俏,仿佛在一瞬間,他們的熱度劇烈上升。


    早就警告過她,別太接近季軍烈,為什麼她不听?


    “怎麼了嗎?”于至可走向他。


    “沒什麼,只是不懂用和為什麼要讓季軍烈那個記者那麼接近若能。”他臉色凝重地瞪著兩人的互動。


    “用和也許是認為他可以隨時保護若能。”


    “我也可以啊。”他倚在打開的門板,深邃的瞳眸灼燙地直視兩個人。


    于至可見狀,忍不住調侃他。“听起來,你像是很在意。”


    “我當然在意,他是記者耶,能信嗎?”


    “不,我說的是你很在意若能跟他要好。”說穿了,根本就是在吃醋嘛。


    “……並不是這樣。”言敘亞立即收回視線。


    “你現在這麼做,更有欲蓋彌彰的意味了。”她輕笑道。“只要你真的喜歡若能,我並不認為你們不能在一起。”


    “我跟她是不可能的。”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但不知何時,這一份感情由歉生憐,由憐生了愛,讓他的視線止不住地在她身上纏繞。


    “是因為我爺爺?”她可以理解。


    三個孫女里頭,爺爺最疼的是若能,也許是因為若能在童年時受到極大的傷害,讓他極為心疼,但實際上,若能長得最像爸爸,就連脾氣也一模一樣,所以爺爺最為看重。


    正因為如此,爺爺才會徹底地利用最痛恨的言敘亞,甚至拿他的婚姻充當他鞏固集團的棋子。


    “不關總裁的事,是我自己這麼想的。”


    就算她喜歡他,他也不能接受,要是有一天,她恢復了記憶,想起了一切,她會恨他的,再不然至少也會怕他的。


    況且,他也怕,怕自己身上帶著和父親一樣的基因,也許有一天,他也會因愛而妒,因妒而狂,甚至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況下傷害了她。


    與其造成那樣的後果,他寧可從這一刻便遏止這一份情感繼續生成。


    “可是若能很喜歡你。”


    “誤會吧。”言敘亞苦笑著。


    他知道她要的是什麼,但是他給不起。


    “她要是听你這麼說,肯定會發火。”于至可眼眸帶笑看著他。“我希望能夠有兩全其美的方法,讓你們可以相處得更好,畢竟當年的事,再怎麼說你也是受害者,你沒有必要為了父親而賠上自己的人生。”


    小時候,她一直不懂爺爺為什麼要收養言敘亞,到了長大之後她才知道,爺爺只是想要徹底地利用他,拿他的一生當贖罪而已。


    她不喜歡這樣的方式,也認為言敘亞有機會就應該要掙月兌這樣的牢籠。


    “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父親。”


    “要是你父親再一次傷害了若能,你……會怎麼做?”她說的是比如而已,她並不樂見事情發生。


    “……我不知道。”他下意識地尋找于若能的身影。“但是,我會盡我所能,絕對不會讓我爸有機可趁。”


    他尋找著她,卻發覺她不在吧台,再仔細地搜過一遍,季軍烈在吧台,于用和在櫃台,而她……驀地瞥見她就站在門口與人交談,而那個人——


    “該死!”他暗咒了一聲,快步往外沖。


    于至可不解地順著視線探去,驚詫地輕呀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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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伯,真是不好意思,那一天沒跟你打聲招呼,我就回家了,真是太沒禮貌了。”于若能站在門外,笑得一臉歉意。


    “沒關系。”男人勾起溫和的笑。


    “只是,伯伯,你怎麼會來這里?”她看著他,總覺得愈看愈有親切感,因為他實在太像言敘亞了。“要不要到里頭坐一下?”


    再過個三十年,言敘亞大概就是這個模樣吧。


    “不用了,我只是來看你而已。”話落,他遞了張紙條給她。


    “這是什麼?”她抬眼笑問著。“伯伯,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她應該沒跟他說過吧,他要是用猜的,那可是太神準了。


    “你長得很像我老朋友的孩子,所以我到這里找,沒想到還真是被我給猜中了。”男人溫柔的笑意閃過一抹噬血光痕。


    “真的?伯伯,你認識我爸媽嗎?”


    男子輕輕點頭,正準備要再說什麼時,卻見有個人大力地拉開門把,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停頓,一把將于若能推進門內,隨即擋在兩人之間。


    “你怎麼會在這里?”言敘亞輕顫著音,不是因為喘氣,而是因為來者令他產生難以遏抑的恐懼感。


    男人勾起濃濃笑意,“我才要問你怎麼會在這里呢。”


    “言敘亞,你們認識啊?”于若能原本才剛要開罵他的粗魯,然一听到他們的對話,又蹦跳到兩人面前。


    “進去!”言敘亞怒目瞪去。


    她不由一愣。


    “進去!”瞧她不動,他索性一把將她推進去,而于用和也已來到門邊。“把她帶進去。”


    話落,他推著男人往街的另一端走。


    “坦、這就是你對待父親的態度?”言秉寅哼笑著。


    “爸,你到底想做什麼?”言敘亞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我做了什麼了嗎?”


    “你為什麼要和若能接觸?”


    “她好像不記得我了。”他輕聲笑著。


    “那是因為她喪失記憶了,爸,那是創傷癥候群。”可以想見當初她受到了多大的驚嚇,饒是個成年人都不見得能夠承受,更遑論她一個六歲的小孩子。


    “哦,是嗎?和我猜想的一樣。”難怪她看見他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否則的話,她應該會很怕你才對,才不可能讓你這麼接近她。”


    咬了咬牙,言敘亞瞪著他。“爸,你打算做什麼?你出院之後,為什麼沒跟我聯絡?”


    “跟你聯絡什麼呢?”言秉寅冷笑著,“你不是希望我一輩子都別離開療養院?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聯絡你?自討沒趣。”


    “那麼,你寄威脅信到公司,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麼淺顯易懂的字,你還不懂嗎?身為兒子的你,難道不應該幫我嗎?”言秉寅側眼瞪著他。“那個丫頭害得我失去了一切,難道她不應該付出代價?而最可恨的是你,你居然成了仇人的走狗。”


    “爸,她沒有害你,是你自己放棄一切的!”為什麼事到如今,還要把所有的錯都推到別人身上。“我能夠受高等教育,是因為總裁領養了我、栽培了我,否則,我現在早就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


    “胡說,你有房子,一筆信托基金,還有我戶頭里的存款,那些夠你花用一輩子。”


    “爸,我那時只是個十歲的小孩,沒有監護人的我,什麼事也不能做。”老爸的腦袋根本不清醒,為什麼他會通過療養院的測驗?


    “是嗎?”眼窩深凹的眼稍微失焦。


    “爸,是你逼得媽自殺的,不要把媽的死都怪到別人身上。”他惱聲吼著,壓根不管自己正處在人來人往的街上。


    “是他!謗本就是他跟你媽有奸情,你媽怕被我發現,才會畏罪自殺,說穿了,就是被他給逼死的。”言秉寅惱聲吼著。“不過,他也死了,跟他老婆一起外出時死于車禍意外,那是報應!”


    “爸!”言敘亞眥目欲裂地瞪著父親,“媽會自殺,是因為你不相信她,你虐待她!”


    “我愛你媽,怎麼可能會虐待她?”


    “爸,那些事情都過去了,我們不需要再多說,重要的是,這些事跟若能一點關系都沒有,請你放過她吧。”


    “不可能,她老頭死了,當然得要由她背,而且就因為她當年逃了,我才會被害得身敗名裂,一無所有,甚至還被強制住進毫無自尊可言的可笑療養院。”他說著,削瘦的身形微微打顫,臉上浮現異樣的笑意和突兀的惱意。“有一半是因為你,要不是你從中阻擾,她也不會逃了!”


    “爸!”


    “你要是不幫我,就滾遠一點,不要破壞我。”


    “爸,殺人是犯法的。”


    “那又如何?現在的我,生不如死。”找個墊背似乎也不賴。


    “我會向警察申請保護令的。”他會盡己所能地阻止父親,哪怕會引起若能的注意,哪怕會因為刺激過度而誘發她恢復記憶都無妨,能保她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我可是什麼事都沒做,你以為申請得了嗎?”


    “我不會讓你傷害若能的。”


    “你喜歡她?別傻了,她要是知道你是我兒子,怎麼可能會看上你?沖著你喜歡她,我更不會讓她好過。”言秉寅哼笑著,隱沒在擁擠的人潮之中。


    言敘亞瞪著父親的背影,頭一回打從心底地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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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大家的臉色都這麼凝重?


    這些問題,她問了一個下午,卻沒有半個人回答她,她像個自問自答的傻子、像個尋找答案,找得快要發狂的鸚鵡。


    到底誰才是外人啊?


    大姊口口聲聲說言敘亞是外人,要她別太接近他,但她卻和他關起房門不知在討論什麼,直到現在他還沒離開大姊的房間。


    什麼跟什麼啊?都已經快十二點了耶。


    那個伯伯到底是誰啊?听他和言敘亞的對話,他們兩個分明認識嘛,若說他是言敘亞的爸爸也說得過去。


    但,父子之間會這樣說話嗎?


    況且,言敘亞的父母不是已經去世了嗎?


    那個伯伯到底是誰啦!瞧姊姊她們的眼神,肯定是認識他,但為何沒人願意給她答案?就連二姊也三緘其口。


    于若能在床上滾了幾圈,卻突地發覺褲子口袋里頭似乎有個東西。


    立即翻坐起身,從口袋掏出來,才發覺是張紙條。是那個伯伯塞到她手里的,她當時隨手住口袋一擱,洗完澡後,順手塞到這條褲子的口袋里。


    啊炳,說不定這張紙條能夠解開她的疑惑。


    她快速打開紙條看過一遍,不由發起呆來。


    我和小亞有誤會,如果方便的話,可以請你幫忙,化解我們父子倆的誤會嗎?如果願意,請你到那天遇見我的住所找我,隨時都可以,我都在。


    天,他真的是言敘亞的爸爸。


    她看完後忍不住輕嘆口氣。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言敘亞一看見他,便生出了莫名的火氣,還把火發泄在她身上,扣在她手腕上的力道,甚至都留下淤青的指痕。


    到底是什麼樣的誤會?


    她該去嗎?


    想了下,既然她跟言敘亞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他爸應該也認識她,說不定知道她六歲那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思及此,她立即跳下床,快速地換裝完畢,不忘留了張字條後,便開了門朝客廳偷覷了一下,確定外頭無人,一溜煙地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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