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吃痛的嬌嚷聲揚起，隨即是一連串的道歉聲——


    “對不起、對不起，對……是你？”她瞪大眼。


    不管如何，在展府里她錢晶晶總是個丫環，縱使錯不在她，也得先行道歉。


    只不過……看清眼前的人後，她可有意見了。


    “是啊，就是我。”


    展翔飛只記得拼命跑，沒想到下意識里，他竟然會跑到這小丫頭的地盤來。幸好不是撞見翟彩雲，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你這家伙……”錢晶晶挽起了袖子，用力捶他一記。“要死了，有鬼在你背後追是不是？干嘛跑得那麼急，撞到我不打緊，重點是我的——”


    “糕餅嘛！”展翔飛干脆替她接下去說。


    真是的，不知道為什麼，怎麼每次見到她，她都是在吃東西，要不然就端著一盤食物到處晃？莫非她那位惡主子除了吃以外，沒別的事好做了？


    “對，就是我的糕餅。”那對她來說是很重要的大事呢。


    錢晶晶看著掉落一地的糕點，心都要碎了。


    “賠你就是，這麼愛吃，怎麼還像根竹竿一樣？”他故意捏捏她的手。


    “哎呀！你這個人有沒有廉恥心啊？不懂男女授受不親嗎？”


    這個人真不是普通的笨，有翟彩雲那樣的“好”主子在，日也操、夜也操，就算偷吃再多的點心，也別想多長一點肉來。


    “哇！你一個小小丫頭也懂這個？”他稀奇地挑眉。


    “我當然懂。”她狠狠地瞪他一眼，並用力地踩他一腳。


    “哎喲！你這個大惡婢，你知不知道少爺我……”


    “換句新鮮的吧！


    “什麼？”


    “那句少爺啊。哼，想騙得過我，你還得多修練幾年呢。”她甩頭想離開。


    “等等，錢晶晶，你——”展翔飛擋在她面前。“你仔細地張大眼楮看看我，要很仔細、很仔細。”


    “看你干嘛？有錢賞啊？無聊！”小泵娘臉色不佳地一腳又將他給踢到旁邊涼快去了。


    展翔飛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滿月復的怒火。


    “好，只要你仔細地看我，我就有賞。”他由懷里拿出了一錠小金元寶，用以誘惑。


    這下子，不用展翔飛說，錢晶晶自然而然地張大了眼——看小金元寶啦！


    “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不，是這麼多錢？我听說金子比銀子貴重很多，哇，這是真的假的？”她臉上露出夢幻之色，搶過金元寶細看，眼楮完全沒眨過一下。


    “錢晶晶，我真會讓你給氣死了！”展翔飛氣呼呼地將那金元寶搶回來，收回懷中。“我是要你仔細地“看著我，瞧出我身上與生俱來的貴氣，而不是要你看這錠金元寶。”


    “你身上的貴氣？”


    “是啊，怎麼樣？”他刻意撩了一下發。


    雖然方才跑得有些狼狽，但是俊扮兒就是俊扮兒，縱使披頭散發，一樣帥得讓人無法逼視！至少他是這麼認為。


    “嗯……”美眸詭詐地轉了兩圈，露出可愛的笑臉︰“阿飛，我現在才發現，今天你看來真的格外不同耶！”


    這一句話，比任何仙丹妙藥還靈，哄得展翔飛暈陶陶的。“哪里不同？說點更具體的。”


    “這個……”她伸出了手︰“想知道答案，那你金元寶得先給我。”


    這哪有什麼問題！


    只是……展翔飛是怕她只注意錢而不看他，否則區區一錠金元寶，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哪！拿去，可以說了吧！”


    看到漂亮的金元寶又重新回到手中，錢晶晶感覺心里一陣激蕩，內心澎湃洶涌，快樂得無法言喻。


    這輩子她還是第一次拿到這麼多錢耶！太棒了……


    “喂！你還瞪著金元寶發什麼呆？”


    真是氣死人了，多少女人瞪著他流口水，而眼前這枚“錢精”，竟然如此忽略他，可惡！


    “呵！”錢晶晶多識相，趕緊將金元寶收入懷中，以防萬一，才開口︰“你想听什麼？你很貴氣？你是少爺？還是你很俊美？哎呀，別客氣，喜歡什麼稱號自己拿去用吧，不用顧忌我。”


    展翔飛俊雅的臉上脹紅一片，差點沒氣到吐血。


    錢、晶、晶你好……”


    “表哥——”


    “少爺——”


    還來不及找這死丫頭算帳，不遠處突然傳來追兵的呼喊。


    展翔飛立刻想都沒想地劫持“目擊證人”一起躲進花叢里，直到那尋找的聲音遠去才放手。


    “哎喲，你想謀財害命啊？呼、呼——”錢晶晶被他掩住口拉進花叢，差點沒了氣，根本來不及看清到底發生何事。


    “你那點小財，我看不上眼。”


    “哼！”錢晶晶不懷好意地兜著他轉圈子。


    “做啥一直盯著我看？不會是愛上少爺我了吧！”


    “你美咧！”她細長的縴指往他臉上一比︰“說！你這金元寶哪里來的？該不會是偷的吧，否則你為什麼要躲人啊？”


    這小丫環耳朵也未免太重了吧！罷剛人家喊的是少爺，可不是偷金賊呀！


    “我跟那些人有仇。”他半真半假地道。


    “仇家？難怪，你這麼笨，會結仇也是可以理解的。”


    “什麼？錢、晶、晶，你給我說清楚了，誰笨啊！”他一副想殺人滅口的凶狠模樣。


    錢晶晶無奈地撇唇。


    看吧！也難怪她老是喜歡將甜言蜜語當順口溜，誰讓真相總是傷人的，沒人肯接受呀。


    “好好好，你不笨，你一點都不笨好不好？”


    看在懷中這錠漂亮金元寶的份上，她願意這樣欺騙他，也欺騙自己這錢不是他偷來的。


    總之要她吐出這收入懷中的寶貝，她是萬萬無法接受的。


    “告訴我，你為什麼會結仇？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嘴巴不夠甜吧！”錢晶晶是個有恩報恩的人，收人錢財，自然要與人消災啦！“就讓錢姐姐來告訴你，在這府中工作呢，最重要的生存之道就是這張嘴，嘴要甜了，其它的話都好談，懂嗎？”


    “錢姐姐？拜托，你哪有姐姐的樣子？”她的樣子，仿佛在教導一個三歲小孩，展翔飛真是哭笑不得。


    “笨蛋！”她氣不過又賞了他一顆爆栗子。“我懂的多，當然是姐姐啦，你有意見？”


    若不是看他很可憐，和他同樣在惡主人的欺負下苟且偷生，還有其他人來欺負，她才懶得理會他哩！


    “你……你真暴力。”他捂著頭叫嚷。


    “哼！不乖就要受教訓，若你乖了——”


    “怎麼？給我糖吃啊？”他諷刺地問。


    “糖嘛！是沒有。”她自己都吃不夠了，哪能輪到他嘗。“不過我可以送個好東西給你哦！”


    “什麼好東西？”


    錢晶晶眸兒一溜，神秘兮兮地。


    “這個嘛，等我有空再告訴你，反正也得天時地利的配合才行啊！”她拍了拍裙擺︰“哎呀，糟了，不能聊了，我得回去。”


    “等等，你把話說清楚點。”


    “說什麼呀！還敢耽擱我，若害我被罵，就找你算帳，哼。”不顧他阻止，她匆忙地回翟彩雲身邊去了。


    “喂，錢晶晶，錢晶……天時地利的配合？什麼意思？”這丫頭到底在搞什麼鬼？真想知道她將給他什麼禮物……


    多值得期待的事呀！


    他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qizonqizonqizon


    值得期待嗎？


    不！包正，他完全地後悔了。


    展翔飛就知道，遇上錢晶晶這小妮子，他根本討不了什麼好，更何況她是那麼的古靈精怪，根本不該對她有所期待的。


    “蛇？”他驚惶地問，有些心髒無力。“你拿著蛇做什麼？”


    罷開始他還以為看來一身狼狽的錢晶晶被蛇纏住了，本想來個英雄救美——雖然他也很怕，誰知道她全然不當一回事，竟將那條滑溜的蛇玩弄于股掌之間，看得他心驚膽跳，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玩啊！”錢晶晶笑得可甜了，“看你的樣子，你一定沒吃過蛇肉吧！我告訴你，這蛇肉真的很美味，而且那蛇湯之鮮美，蘇！”她用力地吞了吞口水。“今天算你走運，我答應讓你跟我一起分享。”


    走……運？！


    展翔飛濃黑的眉頭皺得更加死緊，完全不敢認同。


    他一點也不想知道蛇肉有多好吃，更不想與她分享。


    “而且這蛇還有很多功用，一會兒我會替你解說的。”她將蛇遞給他。“來！先替我抓著，我去拿把刀來。”


    “什麼？”展翔飛瞪大眼。


    “怕什麼？膽小表，這蛇剛好多了個功用，給你練練膽子，呵。”她將蛇硬遞給了他。“小心抓緊這個地方哦，要不然蛇大爺生氣了，反咬你一口，到時候毒死你，我可不管。”


    其實這蛇根本沒毒，只是嚇他而已。


    落下狠話，錢晶晶一蹦一跳地離開了。


    “錢晶晶，錢晶晶你回來——”展翔飛面如苦瓜。


    眼睜睜地看著手上的蛇蠕動，可憐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富貴子，就有可能被玩死了。


    “錢晶晶——”他有氣無力地喊著。


    早知道他剛剛不該嫌女乃女乃太嘮叨，不陪她在祠堂念經。跟祖宗們敘敘舊，反而好玩地跑來見這死丫頭的。


    這下子萬一英年早逝，豈不是要讓人掉一大缸子淚？罪過呀罪過！


    “啊——”突然一個嬤嬤驚駭的尖銳嗓音響起，差點沒嚇死人。“老夫人、老夫人不得了了……”


    原來那人正是展老夫人的心月復嬤嬤雪姨，許是發現這位寶貝少爺四處亂晃，想找回他，沒想到竟見到他手中抓著一條——蛇。


    是啊，蛇！貨真價實的蛇呀！


    經由她那高亢的嗓音傳播，沒多久，少爺被蛇纏住的消息立刻傳遍了整座展府，連在祠堂里誦經的展老夫人都給驚動了。


    “飛兒，女乃女乃的心肝寶貝兒，你……你怎麼那麼頑皮，連蛇都抓來玩？還不快放手、快放手呀！”展老夫人連忙趕至，擔憂地看著這寶貝孫兒。


    展翔飛可是展府里的獨根苗、寶貝兒，可千萬不能出事，要不然她有什麼臉去見展家的列祖列宗？


    “飛兒，你在做什麼？快點，別嚇你女乃女乃。”大夫人——也就是展翔飛的生母，內心之擔憂，比起老夫人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飛兒呀！有什麼話好說，別這樣嚇人。”二夫人跟著道。


    “是啊！飛兒，別玩了，快點放手。”三夫人勸著。


    展翔飛身邊突然圍了許多人，嚇著了那條蛇，那蛇突然甩動了一子，嚇得大夥幾乎魂飛魄散。


    “飛弟，你……快放手，你要嚇死人了。”他兩個未出閣的姊姊也聞風趕到，加入勸說的行列。


    “是啊！少爺，你可別淘氣。”翟彩雲說道。


    在展家，她的身份不明，自然也得照規炬地喊他一聲少爺。連她都出現了，可見事情傳得有多快。


    這是當然的，展翔飛是展家的寶貝，他的存在，關系著展家未來的興衰，誰能不在意。


    “我也不想，只是這蛇……我拿它沒辦法，而且它還有毒，你們可別靠近。”展翔飛很無力地說。


    “天啊！”


    “這該怎麼辦？”


    “怎麼辦哪？”


    一大群人圍著這株展家的獨根苗嘰嘰喳喳，哭天搶地的，對他們來說，此刻天地就快毀滅了。


    qizonqizonqizon


    什麼事這麼熱鬧？她才離開一下子而已，這里怎麼瞬間出現這麼多人？


    手上拿了一把尖刀，剛走近的錢晶晶滿臉狐疑，莫非所有人都來參觀她的“殺蛇大典”？


    “錢晶晶——”展翔飛一見到她，立刻大喊。


    眾人轉過頭去望向那拿刀的小丫環。


    “來了，別急！”顯而易見的，這家伙的膽子還是沒練好。錢晶晶向他靠近。


    “別去啊，晶晶，那蛇很危險的。”風嬸低聲警告道。


    “危險？”錢晶晶搖搖頭。“才不呢，這蛇很補的，又好吃。”


    她動作迅速地上前抓回了展翔飛手上那條蛇，刀起刀落的瞬間，那條令眾人畏懼的蛇立刻成為她的刀下亡魂。


    現場一片寂靜無聲，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張嘴——”她命令地對展翔飛道。


    展翔飛被嚇得六神無主，不自覺地依言行事。


    轉瞬，一個奇怪的東西被丟入他口中，他一驚，更不小心將那東西給吞入肚，頓時，滿腔血腥的味道令他想作惡。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展翔飛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卻怎麼也吐不出來。“蛇膽啊！”錢晶晶笑臉盈盈地道︰“吃膽補膽，讓你膽子大一點嘍！”


    “蛇……蛇膽？”展翔飛俊美的臉孔皺成一團。“要命的，你給我吃這麼惡心的東西，你這個死丫頭——”


    “誰要你膽子那麼小？”錢晶晶將他指向自己的手給揮開，毫不在意。


    “我膽子小？”展翔飛有殺人的沖動。


    “我有說錯嗎？大家都可以見證啊！”


    有這麼多人證，不到他不承認，嘻。


    所有被嚇壞的人看到展翔飛安全了，總算放下一顆心。


    “錢晶晶，誰允許你這樣跟少爺說話的？”翟彩雲十分擔憂。


    這個死丫頭也不看看場面，竟然這麼無禮，要是讓人怪罪下來，豈不是要安她個教奴無方的罪名？看來回頭非要好好教訓她一番不可。


    “小……小姐。”錢晶晶這才發現翟大小姐的存在。“什麼少爺？我只是在跟阿飛說話而已……”


    眼眸兒瞄呀瞄地，才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她。


    奇了！他們丫環、小廝問開開玩笑而已，大家有必要這麼驚奇，全都圍過來看熱鬧嗎？


    “阿飛——”翟彩雲拔高了嗓音，連忙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耳朵。“你這個蠢丫頭，少爺的名字豈是你能隨便叫的？”


    “好……好痛，小姐，小姐痛啊……”錢晶晶沒听清楚她說什麼，只覺耳朵被她吼得差點沒給震破了。


    “還敢喊痛，你——”


    “放開她！”展翔飛想都沒多想地上前搶救下可憐兮兮的小丫環。


    錢晶晶被他拉近懷里，心中突地有種異樣的感覺。


    “你這個笨蛋在做什麼？她是小姐耶，你敢對她大呼小叫的，不要命了？”錢晶晶低聲警告。


    “她……”


    展翔飛還來不及說什麼，忠孝仁義已經統統圍過來了。


    他們紛紛用感激涕零的態度對錢晶晶道︰“多謝你救了少爺的命，你是我們的恩人！”


    “是啊，謝謝你，多虧了你，飛兒才能平安無事。”老夫人感激地道，那雙充滿智慧的眼中，閃過贊許的光芒，這小丫頭年紀不大，卻很有意思。她心中悄悄地有了一個打算。


    “小泵娘真是勇敢，謝謝你了。”大夫人說道。


    “對啊，救了少爺，你大功一件。”其他人跟著說。


    啥啥啥？這些人到底在說啥？她怎麼一句也听不懂？錢晶晶倒退了兩步，滿臉莫名。


    “請問一下喔，誰……誰是少爺？”她咬咬下唇問，其實心中已有了譜。


    老天爺，這件事千萬不要是真的。


    可惜，老天爺並不站在她這邊。


    “他呀！”所有人都指向展翔飛。“你不知道嗎？”眾人更是詫異。


    她是不知道啊！


    錢晶晶瞪大眼，完了，她死定了……


    看到她欲哭無淚的表情，展翔飛揚起唇角，笑得一臉得意。


    qizonqizonqizon


    “說！你是怎麼認識少爺的？”翟彩雲一進到房門，立刻質問。


    “我……”


    “還不說，不想活了嗎？”


    “小姐，其實……其實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少爺。”錢晶晶大呼冤枉。“我一直以為他只是個小廝。”


    “你沒長眼楮啊！少爺就是少爺，天生的貴氣，而且他長得玉樹臨風、挺拔不凡的，怎麼看也不像個小廝啊！”


    “小姐英明。”錢晶晶趕緊拿出她狗腿的那一套。“請恕奴婢眼拙，沒能像小姐那麼好眼光。”


    翟彩雲心中總算開心了一下。


    “算了，這樣也好，現在人人都知道我的丫環救了少爺，總算沒給我丟臉。”


    “救？”她有些心虛。


    “錢晶晶，我告訴你，以後若少爺找你，你一定要告訴我，而且我要全程作陪，听清楚了沒有？”


    真想不到展翔飛會來逗這個小丫頭玩，怎麼她就沒遇過呢？


    愈想愈生氣，這個死丫頭還真不是普通的眼拙，簡直就是瞎了眼嘛！


    “听到了沒有？”她又一次強調。


    “不會了吧！”錢晶晶擔憂地道。


    其實她現在比較擔心小命不保，誰要她將展家那位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給得罪得那麼徹底？


    哇咧，要是有人知道那蛇是她拿給展翔飛的，恐怕她有八條命都不夠賠喔！


    這麼說來，展翔飛還是個挺夠義氣的人，沒出賣她。


    “你是什麼意思？想要獨吞少爺嗎？”翟彩雲臉色可難看了。“你可要認清自己的身份，你是個小小小的丫環，別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門兒都沒有。”


    “小姐，你誤會了，奴婢根本沒這意思。”錢晶晶趕緊辯解。“只是我怕少爺會生我的氣，所以不會再來找我了。”


    “你說的也對，他會來找你根本只是好玩，現在身份都揭穿了，根本沒啥理由再來。”


    翟彩雲瞄了瞄她的干扁身材，那副營養不良的樣子，誰會對她有興趣？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錢晶晶上前應門，發現來人是老夫人身邊的心月復雪姨。


    “雪姨，什麼風將您給吹來了，快快上坐。”


    翟彩雲勢利得很，知道誰對她有好處，該巴結誰。像眼前這個老夫人身邊的頭號嬤嬤，只要巴結上了她，比巴結誰都有用。


    “晶晶，還作那里做什麼？快倒茶。”


    “喔，是！”錢晶晶趕緊倒茶。


    “不用客氣了。”雪姨根本看都不看翟彩雲一眼，直接向錢晶晶︰“晶小丫頭，老夫人有請。”


    “老……老夫人？”主僕兩個大驚失色。


    “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晶晶這丫頭又壞事了？那可不關我的事，不是我指使的，我……”翟彩雲立刻撇清關系。


    “翟小姐，你話太多了。”雪姨瞪了她一眼。“再說，我只是照著主子的吩咐行事，其它的一概不知。”


    “呃，是、是！”


    很難得看到翟彩雲如此吃癟的樣子，真是大快人心，只可惜她不能放肆地笑開，真是憋得好痛苦啊！


    “晶小丫頭，準備好了沒有？”雪姨詢問眼前古靈精怪的丫頭。


    “好了，請雪姨帶路。”她恭敬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