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在和宇文揚談戀愛？”直到現在，許琳仍不敢相信。


    “小點聲！”這是在公司耶，被人听到多不好！鐘晴緊張地拉一下許琳的衣角，“琳姐，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我不想讓人知道。”本來莫名其妙的事就已經不知道傳了多少了，若是這件事再傳出去，不一定鬧到什麼程度呢。


    而且，他們之間也才剛剛開始，她不想放在公眾的放大鏡下被人品評、研究。


    “放心啦，我不會說的，我只是……有些奇怪，真是，你們怎麼會走到一起！”許琳撓頭，她居然一點也沒有發覺，還傻傻地警告她不要愛上莫明，事實上最應該遠離的是宇文揚才對，“你們是認真的？”


    鐘晴鄭重地點頭。


    “那你們上床了沒有？”


    “琳姐！”


    “唉，算了，算了！”許琳放心地揮手，“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沒有——不過，你真的喜歡他嗎？我之前都沒有發現耶。”


    鐘晴笑著點了點頭，她真的好喜歡他，頭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


    “知道你談戀愛了，不要總是一副甜蜜的表情刺激我好不好？”許琳揶揄道。


    “知道了。”鐘晴笑道。


    “知道了還這麼笑？”真是欠揍的小孩，她才和男朋友分手沒兩個月，心靈還很脆弱的！“好啦，言歸正傳，你真的要修成正果了——新專輯真的就要發了，我盼了好久了！”


    “我心里也有些忐忑。”鐘晴深吸口氣，畢竟這張專輯傾注了她的心血，她全程參與，比起第一張草率地听命行事，听天由命，這一次她不知有多緊張。


    “放心，一定大賣，就憑你第一主打單曲那麼受歡迎，專輯銷量一定不成問題。”許琳盡避也很緊張銷量，但還是很積極地發揮她以前啦啦隊員鼓勵人的習慣安慰鐘晴。


    “希望如此吧。”宇文揚也是這樣安慰她，可她還是難免提著一顆心。


    “是啊，老天保佑。”許琳竟然真的雙手合十作祈禱狀。


    鐘晴見狀不禁笑了起來，兩人走過轉角，卻正對上被人眾星捧月般擁簇，走在最前面的嚴微，依然那麼明艷照人，同時也一如既往的傲慢無禮。


    不屑的目光掃過鐘晴的臉，領隊般地插入兩人之中穿行而過。


    “這人……”許琳氣極，大牌她見過不少，就是沒見過這麼傲慢的。


    “算了，不要生氣了。”鐘晴勸說。這種人她見多了，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別為她影響了自己的好心情。”


    “小晴，你一定要成為超過她的超級大明星，然後用更鄙視、更不屑的目光給她看回去！知道嗎？！”


    看來琳姐是真的生氣了，“是，我記住了！”


    “不要嬉皮笑臉，一定要記住。”


    “是，我真的記住了。”鐘晴安撫。


    可是，如果她真的用同樣的方式對待嚴微，自己不也就變成了她那樣討人厭的人了？她要做的只是努力做好自己，不要被任何人瞧不起。


    “剛剛唱得非常好。”制作人稱贊，這已經是專輯的最後一首歌，這個完成就基本上OK了，也算是結了個好尾。


    鐘晴長舒口氣，“辛苦了，這兩個月給您添麻煩了。”


    “不，我覺得和你合作很愉快。”制作人真心地道，她在音樂上要求很嚴謹，即使細枝末節也務必做到最好，和這樣的人合作雖然有時難免會產生分歧摩擦，但是比和得過且過不尊重音樂的人合作愉快得多。


    “我也覺得和您合作非常愉快。”


    制作人笑笑，“好多人可是合作了一回，說什麼下次打死也不要再合作了——明天就要去拍新的MV了，準備得怎麼樣？”


    “還好——”


    她才待說些什麼，宇文揚突然而至，令她一怔。


    他和制作人打聲招呼，“小金，怎麼樣？能給我的愛將打多少分？”


    “九十八分。”


    “哇！”許琳忍不住驚嘆，相當高的分數啊。


    可宇文揚似乎不是那麼滿意，“那兩分呢？”


    “你未免太過自負了——那兩分是因為她是你的"愛將"！”制作人瞪一眼宇文揚。


    宇文揚輕笑，可是，在他眼里的鐘晴的確是一百分，“算了，不跟你計較。改天一起喝酒。鐘晴？”


    忽然被點到名，她愣了一下。


    “跟我出來一下。”


    沒人知道他們的關系，可許琳知道，她了然地一笑。


    鐘晴跟他後面出去，走到門外，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他吻上，直吻得她七葷八素。


    “你不怕被人看到嗎？”她深呼吸，補充缺失的氧氣。


    宇文揚唇角輕揚，雙眸灼灼地望著她。這樣的深夜，該下班的人都下班了，沒下班的人注定有要做的工作，誰會跑到這兒來觀看？


    “把手伸出來。”他說。


    鐘晴莫名其妙，但還是乖乖地伸出右手。


    宇文揚手一抬，已將銀色的鑰匙放在她手中。


    “這是……什麼？”


    “我家的鑰匙。”


    鐘晴看著手中微微有些涼手的鑰匙，“你的意思是，我隨時都可以去你家嗎？”


    “當然。”宇文揚點頭。


    “真的？”


    “只要你想，任何時候都可以——這不是鑰匙都給你了嗎？你的問題還真是不少。”


    “只是確認一下嘛。”


    “如何？還滿意嗎？”


    鐘晴笑著點頭，“基本滿意。”


    “什麼叫基本滿意？”听了這個答案，他可是很不滿意。


    “基本滿意的意思就是——非常滿意。”


    “是嗎？”可以這麼解釋嗎？算了，不追究了，“什麼時候可以走？我送你。”


    “琳姐說，要請同事們慶祝一下，可能要很晚。”鐘晴遺憾地道。


    “好吧，應酬一下是應該的……我走了。”


    “揚……”


    她快速地上前，踮起腳尖，蜻蜓點水地親吻他的嘴唇，“再見。”


    宇文揚驚訝地手模嘴唇，這應該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雖然時間短促，但的確是第一次沒錯。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他輕撫她的臉頰，涼涼的親膩感讓他不想放開手，“要和其他男人保持一定距離，不許喝酒，知道嗎？”


    “知道。”鐘晴遵命，“小心開車。”


    “是，長官。”宇文揚笑道，可以肯定如果她是交通警察，也一定是盡忠職守。


    鐘晴綻開燦爛的笑容，目送他離開。


    他家的鑰匙——這是不是確定了他們的關系……


    鐘晴一行人來到甄浩的酒吧已近深夜，正是酒吧最熱鬧的時候，台上唱著火爆的歌，台下的情緒也High成一片。


    她找了個空檔，來到吧台。


    “對不起，上一次為小御慶祝時沒有來，有事耽擱了。”她向無所事事擺弄著酒瓶的甄浩說，雖然之前也有打電話道過歉，但總覺得過意不去。


    此時，吧台周圍人很少，少數的幾個也被台上的歌聲吸引，扯著脖子向台上看。


    “都說沒關系了。”甄浩掃一眼她剛剛過來的方向，“同事嗎？”


    “嗯，專輯的歌都錄完了，琳姐說要一起慶祝。過兩天又要拍宣傳照、MV的，可能又要更加忙了。”


    甄浩點點頭，露出不羈的笑，“看來我們還蠻有緣的。”


    “嗯？”他為什麼這麼說？


    “這是我在酒吧的最後一天了，我已經將酒吧頂給了別人，今晚結束後我就要去流浪了。”所以說，能在最後一晚看到她，真是有緣。


    “流浪？酒吧不是做得好好的嗎？怎麼突然要去流浪呢？”


    “我想趁年輕，還走得動的時候多出去看看這個世界，我已經二十六歲了，可是這些年活得很茫然，細回想起來真是不知所謂。”甄浩帥氣的臉上呈現不符合他年紀的滄桑，“我想找個夢想去追，雖然現在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可我希望在流浪中遇到它……祝我順利吧。”


    “真的決定了？”鐘晴問，突然有種不舍，他是她惟一一個異性的好朋友。


    “嗯，決定了。”甄浩淡淡地一笑。一直希望能夠在走之前見到她，結果真的見到了……


    “可是，小御……”她怎麼辦？


    甄浩嗤笑，“你看到我和哪個女人超過一個月？我們早分手了。”不過，細想想，他們好像真的超過了一個月——一個月零兩天。


    他遇到過不少好女孩，他知道，可是卻依然沒有一個能令他停下來。


    “雖然有點舍不得，但，祝你一路順風，真的找到希望中的夢想。”


    甄浩點點頭，“謝謝你。”


    也許她不知道，她第一天來應聘歌手時，正是他來到這個城市，頂下酒吧不到三天的時間，而今她又在他即將離開的最後一天回到這里，可以說，她是貫穿了他在這里的始終——緣分，真是奇妙的東西。


    她第一次展露的歌聲便深深地震撼了他，自此，听她唱歌似乎成了他的習慣。


    對于她，他有種不想破壞的奇妙感覺。


    她不像其他女人一樣，她不能接受快餐愛情，不能發生過一些事當作沒有發生，不然她會受傷害——他看得很清楚，他不想傷害到她。


    既然不能為她停留，就不能破壞她的美好。


    “希望在世界任何角落都听得到你的歌聲。”他說。


    “希望吧。”鐘晴笑了。


    拌手一個超高音結束，她望著舞台方向，卻莫名地被一個顧客認出來——


    “鐘晴？！”


    叫聲吸引了所有人注意，齊刷刷地視線全部望向她，她瞠目結舌。


    “是鐘晴啊！”


    望著漸漸涌來的人群，鐘晴下意識地向後退，手被趕來的許琳抓住，拉著就往外走。望向甄浩，他露出笑容，向她揮手道別。她已經是明星了。


    再見，她回應地揮手。


    一場慶祝會狼狽收場。


    “我說了你已經是大明星，走到哪里都會被關注。”宇文揚整個是不听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意味，雖然通電話中，看不到他的臉，但他的意圖通過語氣表達得淋灕盡致。


    “看來以後你出去，也要披著假發，戴著墨鏡了。”他說。


    “可是，我覺得你有些幸災樂禍。”鐘晴躲在保姆車里講電話。


    “沒有。”宇文揚否認，可是笑聲出賣了他。


    沒有才怪！鐘晴撇嘴。


    “沒有喝酒吧？”他查問。


    “沒有。”她忠實地執行命令，本來她也是極少喝酒。


    “乖。”


    靶覺好像小狽，“哦。”


    “和別的男人保持一定距離，記得吧？”


    “記得。”


    “可是你也要和別的女人保持一定距離啊。”她十分小聲地“喃喃自語”。


    “什麼？”他大聲問。


    “沒有。”她不甘心地道，不過也不敢再重復一遍剛剛的話——真是奇怪，她為什麼不敢呢？


    宇文揚輕笑，他的手機收听效果一級棒，怎麼可能漏掉這句話呢！


    “你一定記得不要酒後開車。”鐘晴不放心地叮囑。


    “知道了，你都快成管家婆了。”


    “我是為你好——”


    車門忽地打開，許琳無可奈何地斜眼看她，鐘晴心虛地道︰“馬上要拍攝了，我要掛電話了。”


    “嗯。”


    他點頭，她這才掛上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