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錢是一個什麼東西？這個世界很奇怪，沒錢的人做夢都想自己有錢，想著法子要做有錢人，那有錢的又喜歡向那窮人堆里湊。號稱放松心情回歸自我。


    錢錢一听他的名字就可以想到他和錢肯定有什麼淵源，你說對了，他就屬于那種很愛錢，做夢也想做有錢人的那種。為了實現做有錢人的夢想，他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不要看他死愛錢，就說他的品行有問題，說起來他的愛錢可是有家庭背景在里面的。


    他的父母生他前沒有錢，甚至可以說貧窮，她媽媽懷孕的時候沒有錢去做產檢，臨道生他也沒錢上醫院，于是在一家私家小診所，他媽媽拼死拼活2天才生下了他。


    他出生以後，據他爹說，他媽媽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兒子以後一定要做有錢人。那口氣有一點咬牙切齒，有一點兒不達目的勢不罷休的意思。


    錢錢錢，爸爸媽媽把那做個有錢人的夢想都寄托在了他身上，並給他起名叫錢錢，每天出現在他耳邊最多的一個字就是錢。所以從錢錢才會走路的時候就已經學會攢錢了。


    一路走來，錢錢各種發財的法子都想過了，去酒吧做小弟，卡拉ok做少爺，速遞員，搬運工，可是若干年過去了，他的夢想還是離著他非常遙遠。


    他開始深思，他做的工作和努力似乎只是改善了一下生活，對他的夢想似乎沒什麼幫助的。


    想開店，沒錢，似乎什麼設想都卡在一個錢上。


    時至今日，錢錢的爸爸媽媽還是在給別人打工，一月掙不了一壺醋錢。


    “錢錢阿，全家月兌貧致富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我們祖上幾輩子也沒出一個有錢的，到了你這一輩你可要爭氣阿。”


    爭氣？听著爸爸的老生常談，錢錢比誰都煩，爭氣，讓他怎麼爭？一個雜牌大學畢業的畢業生，出去寫字樓應聘人家都不用他。


    兔子逼急了咬人，人逼急了就往邪門歪道上捉模了。不要誤會，犯法的事情，錢錢也知道做不得，可是朋友偶然間的一個玩笑，倒是給了他靈感，讓他看到了做個有錢人的曙光。


    大專生？夠了，足夠他開動腦子，策劃他的行動，他的設想是這樣的，扮作有錢人，多去有錢人出沒的地方轉轉，追一個有錢的小姐，以後真的結婚了，老婆的錢不就和他的錢一樣嗎？


    說做就做，錢錢找了一個專門給劇組制作戲服的哥們，做了一身仿名牌，樣子貨不貴一身才30元，就是不要下水哦，那哥們警告過，過一水準糟，不過這樣就夠了。他在意點不讓它髒了不就完了嗎。


    從戲服，不！懊說是西服上身的那一天起，錢錢就開始頻繁的在那些高級咖啡館，高級西餐廳門前轉悠尋找目標。你問他為什麼不進去，進去了，人家小姐讓他請喝咖啡他請不請，一杯咖啡他一個月的打工錢就沒了，在門口好，空氣好，真有那和小姐交談的機會，他也可以說才從里面出來，順路約人家前面公園坐坐。順路一說那公園還是免費的，環境也不錯的。


    2


    對這那亮亮的玻璃理一理他的板寸頭，突然覺得自己穿上西裝也是滿帥的。


    恩？那邊有個小姐在回頭看他，哈哈，錢錢回給一個笑，心中那叫一個興奮，他似乎離著他那有錢人的夢想又近了一步。


    恩？人家小姐沒看他，看他身後的那輛敞篷轎車呢。


    “先生麻煩讓一讓可以嗎，你站在這里我的車子開不出去了。”


    靠，有錢開敞篷車了不起的？


    錢錢決定該換一個地方了，這里的小姐怎麼都是協伴的多，他都沒機會表現的。


    左挑右選，錢錢選上了高級舞劇院，最近在演什麼歌劇，還是歐美的名角。他對歌劇沒興趣只是對那掛著名牌小包進去的小姐情有獨鐘。


    而且歌劇院里面的暗色調對吊馬子有幫助。就是那門票，最便宜的的也要他一月工錢，一咬牙一跺腳，豁出去了就當前期投資。


    錢錢在劇院門票停售的前幾秒買票進去了，進去後在後排找了一個座位坐下來。視野不錯，前面坐的什麼人一清二楚的。


    錢錢的視線像是雷達一樣找尋著可以下手的目標。看好了幾個，歌劇開始了，听著那持續走高的聲音他突然覺得餓了。


    離座出門服務台買一包爆米花，搶劫阿，外面買5元，這里要他20塊，要知道他一身行頭加一起才50塊阿。沒道理可講的想吃不是，來一包吧。


    錢錢在服務員的異樣眼光下拿過了爆米花的小盒子，是啊，人家能不奇怪嗎？要知道來這里看歌劇的人都是上層階級的有錢人，很少有人買爆米花，即使買也是買給孩子的。哪有他那樣接過來打開包，自己一把一把往嘴里送的大男人。


    端著那爆米花回到座位上，錢錢就想怎麼才可以和前排座的小姐搭上話，這時候他後面走過來一個穿白色運動服的年輕人。


    錢錢低頭在門票後面寫了幾個字，一伸手把走過來那個年輕人攔了下來，錢錢認為在這種場合穿的如此隨便的肯定是劇院的雜工。


    那人一愣，對著他禮貌的笑笑。很小聲挨近他問道。


    “先生，有事嗎？”


    “幫我把這個紙條傳給第二排那個穿這紅裙子的小姐。”


    “好啊。”


    那人接過那留言的票要向前走，又被錢錢拉住了。


    “等等，你能不能先出去前台給我再買一份爆米花。”


    錢錢翻了翻衣兜，沒零錢了，只好遞給那人一百元。順路把手里爆米花的空盒子塞給了人家。


    那人看看他不知道在確定什麼，而後接過錢真的出去了。


    前進出門開始笑，來到前台還是笑個不停。來到服務台他對這服務員笑了笑。


    “一份爆米花。”


    那服務員看到他連手里的工作都忘了。愣了很久。


    “總經理，剛才林先生還在找您呢。“


    “不要理他，先給我一份爆米花。”


    “少爺，我記得您從8歲起再也沒吃過那種垃圾，您不是說它甜的發溺嗎？”


    前進回頭有點懊惱了。


    “林秘你真的可以去做警察，我在哪里都會被你找到，你就不能放我一回？”


    “少爺，我們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我想您該給總裁先回個電話。”


    “我出來30分，你就給我老爸打電話，我已經是大人了。”


    “少爺和您的年紀沒關系，總裁讓我們保護你，隨時都不可以讓您走出我們的視線，和您失去聯系30分就是我們的失職，自然要和總裁請示一下。”


    3


    前進無語問蒼天，他寧願家里沒有錢，那樣也不會這樣沒有自由，出來看歌劇也是包間，秘保鏢跟著，看戲看戲要的是臨場靶，這樣在包間一悶他覺得和在自己辦公室看大屏幕也沒什麼區別了。


    罷才他借上洗手間的機會逃離了那些屬下的視線，分寸他是有的，他只想進入大廳擠進人群去找一下歌劇院的感覺，過一過平常人的癮，他慶幸著自己今天穿了一身休閑服讓他有機會認識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林秘，電話。”


    前進知道不給老爸打個電話今天過不了關。


    林秘把自己的電話掏出來給他。


    撥通電話首先把話筒離開耳朵一米遠，果然電話那邊響起了自己爸爸熟悉的大嗓門。


    “兒子你跑哪里去了！”


    “爸，我沒事的，我只想自己呆一會兒，我已經夠大了。”


    “我知道你不想有人後面跟著你，可是你也想想，你只身在另一個城市，爸爸看不到你，現在治安又亂我自然會擔心，要不這樣，以後你真想自己獨處，也和林秘打個招呼，爸爸不是不讓你有自己的空間，可是你最少讓我知道你在哪里阿。那樣我也就不擔心了，你要理解我的心情，…。”


    對面的老爸又在老生常談，前進知道自己不阻止，一個小時也沒完。


    “爸爸我知道，你那麼大歲數才生下我不容易，我是單傳，我答應您我會照顧自己的，我還有事，明天給您打電話，就這樣了，愛你老爸，拜！”


    傍自己爸爸回了電話，前進把手機還給了林秘。轉身和服務員催要爆米花。


    “給我一份爆米花謝謝。”


    服務員非常小心的把爆米花呈給他，一份比平時賣給別人的多了1／3看上去滿滿的。


    “多少錢？”


    服務員看了看林秘，歌劇院前家出錢蓋的，小老板從自家拿東西這怎麼要錢阿？


    “少爺記帳吧。”


    林秘知道他家少爺出門不帶錢的，說這話也免他拿不出錢來尷尬。


    誰知道前進竟從褲兜里掏出了皺皺巴巴的一百元放在了櫃台上。


    “該怎麼算怎麼算，偶爾也要照顧一下自家生意。不用找了，麻煩。”


    前進放下錢接過爆米花轉身要走，林秘隨後跟了上來。問了一句。


    “少爺您不回包間嗎？”


    “暫時不想回去，你們在包間等我，不要跟進來，ok？”


    “好的，希望少爺玩得愉快。”


    “我愉快，我很愉快。”


    林秘的驚奇的發現不常笑的少爺竟然在笑，笑得快樂。


    前進在笑，竟然有人不認識他，太好了，也許那人可以帶他出去領略一下平民的快樂。


    前進來到錢錢身邊的時候，就看他正盯著前坐那小姐入神呢，前進把東西遞給他。


    “先生您的爆米花。”


    錢錢接過了爆米花，一攤手，等著對方把找回的80塊零錢給他。可是手張開很久也沒見動靜。于是小聲問了一句。


    “錢呢？”


    “爆米花錢付過了？”


    錢錢翻翻白眼，這個他自然知道，不付錢人家給他爆米花才有鬼呢。


    “找的錢。”


    “要找錢？我以為多出來的是您給的小費就沒拿。”


    “阿！”


    錢錢驚的目瞪口呆，而後盯著前進的臉看了足足一分，看得對方都有點發毛，他不甘心啊，可是又不敢發作，一咬牙，好小子敢黑他的錢，他們一定有提成，要不他給服務台那麼多小費做什麼？就當自己花錢享受一回兒專人服務了。


    既然小費都給過了，那麼這人也是不用白不用了。


    4


    錢錢笑了，那笑看在前進眼里有點苦，有點不情願。


    錢錢把手里寫了字的票遞給他。


    “把這個紙條傳給第二排那個穿紅裙子的小姐。”


    這一次錢錢可是幫字也不說了，要知道這個服務是收了他小費的代價。拿了錢就要做事天經地義的。


    前進結果那張傳情的票，什麼也沒說走到了前面。


    當那小姐看到他臉上布滿了驚喜。不知道前進和那小姐說了什麼，那小姐點了點頭。


    前進走回了錢錢身邊。


    壓低了聲音和他說。


    “那小姐約你散場後一起去喝咖啡。”


    “你怎麼和她說的？”


    錢錢覺得面前這人不簡單阿，他票上只寫了可不可以交個朋友，告訴他手機號碼，沒想到面前這小子一說今晚就可以約會了。


    “我們出去說。”


    前進示意他在這里說話會吵到別人，于是兩個人走了出去。


    走廊里沒什麼人，錢錢拉前進到了一個隱蔽處，急忙問。


    “小子，你怎麼和她說的？”


    “小子？”


    前進笑了，這個稱呼對他來說很新奇。除了他老爸，還沒人這樣叫過他。


    “那好小兄弟，算我求你了，告訴我你怎麼和那女的說的？”


    “我說你很欣賞她，讓我傳那紙條給她。”


    “然後呢？”


    “她看了紙條，問我和你什麼關系。我就隨口編了一個，我說我是你小弟，你是我表兄。”


    “她是怎麼答應你今晚約會的？”


    “她說她晚上有時間可以跟你出去喝咖啡就這樣。”


    “恩，就這樣。這也太好釣了一點兒？”


    錢錢覺得事情順利的有些怪異。


    前進看了看天花板，他知道那小姐認出他了，真正讓她決定出去的是他的一句話。


    面前這人是他表哥，業界的人都知道，他母親那邊也是金融巨頭，他的表哥自然也是上層人物。據他所知坐在大眾席里面看歌劇的，都是那種小企業的千金太太在附庸風雅，家里不算富，只算小有資本那種，自然有機會躋身上流社會他們自然不會放過，甚至可以說那小姐覺得可以和他表哥出去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可是這話他是不會對對面這人說的。


    錢錢開始陶衣兜翻錢包，慘了省下不到一百塊，一杯咖啡錢都不夠。


    “小兄弟這里有沒有ATM機？”


    前進搖了搖頭，他記得這個歌劇院里面可沒設計那個


    “那怎麼辦？我只剩下一百不到怎麼請人喝咖啡阿？”


    錢錢自言自語把自己的尷尬都說了出來。


    “哈哈。”


    前進這時候實在忍不住悶笑出聲。


    “你笑什麼？我沒帶那麼多現鈔不行阿？”


    “那小姐也約了我，不如我先借給你，以後你再還我？”


    “恩？他約你做什麼？”


    “人家小姐順路說的，我說我是你的跟包小弟你忘了？”


    苞包小弟？有面子啊，還有個手下的，錢錢開始笑得算計了。


    “小子有個事和你談談，幫我演場戲，我是大少爺，你就扮作我身邊的隨從小弟，事後我給你50演出費如何？”


    “好啊。”


    “不過今晚你要先借點錢給我，等約會以後把小姐送走了，我找提款機取傍你阿。”


    “好啊，我去拿錢。”


    錢錢一直認為前進是這里的工作人員，自然以為他回這里的工作人員更衣室拿錢包，其實前進身邊也沒帶錢，可是他的跟包們應該有阿。而且他還有事要交代。


    5


    看著錢錢回了大廳，前進就回了包間，一進門。看到林秘他們。


    “你們誰帶了錢？”


    “少爺要買什麼東西嗎？”


    “不是，我等會兒要和人出去，想拿一些現錢，等會可能要請人吃飯喝咖啡。你們誰帶了錢？”


    林秘陶半天衣兜，和保鏢也要一點，拼拼湊湊一萬元，前進還怕不夠。


    “就這麼點？夠嗎？”


    林秘以為他要去很高級的地方請客，于是說。


    “少爺可以刷卡，而且歌劇院這邊街上三分之二的商店都是本集團的產業，少爺可以簽個字記帳即可。”


    “看來只好去自家產業保險一點，對了，等會不要跟來。”


    “這個……。”


    “好吧，要跟也不要讓跟我一起的人發覺，不答應你們現在就給我回家。”


    “我知道了少爺，我們會小心跟遠些。”


    和手下達成某種協議，前進回大廳坐進了錢錢里面那個座位，在他身邊坐下。


    “錢拿到了，一萬夠不夠？”


    “夠了。”


    錢錢有點咬牙切齒，一萬塊，第一次見面約會有必要花那麼多嗎？看樣子這小子也當他是大款了。


    熬阿，熬阿，這歌劇怎麼還沒到散場時間？錢錢眼皮有點兒打架了。他的頭慢慢歪到一邊靠在了前進肩膀上。


    前座那小姐開始回頭看了，前進回了一個笑，看那女人那樣頻頻回頭看，似乎怕他們反悔跑了一樣，看樣子盼著這場拌劇散場的不止他身邊這一個了。


    看看身邊的人，越看越有意思。


    “啪啪！”


    拍巴掌的聲音，歌劇散場了，演員謝幕以後，人們開始向出走，錢錢是被拍巴掌的聲音吵醒的，醒來還有點兒迷迷糊糊，一張眼那位紅衣服的小姐已經站在他面前了。


    等人走光了，那小姐輕輕說了一句。


    “這里我不熟，先生帶路吧。”


    “奧，好。”


    錢錢連忙站了起來。


    “我叫孫燕妮，先生怎麼稱呼？”


    “我姓錢，名叫錢錢。”


    前進在這時候明顯看出那女人眼楮一亮，真是巧，他和這有意思的家伙姓氏是一個讀音，就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字呢？不過那女的肯定誤會了，認定了他是前家人。


    “我們走吧，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店就在附近。”


    前進在兩個人都沒有選擇地方的情況下，先聲奪人，把他們引到了自家的飯店，這樣他會覺得安心一點兒。


    他們才進飯店大門，大堂經理就迎了上來，前進怕他漏了自己的底牌，于是迎上去半路把他截住了。


    “李經理你好，很久不見了，不要暴露我的身份，有包間沒有？”


    “有，我帶您過去。”


    經理看了看他身後的兩個人，表示理解的曖昧的眨了眨眼楮，親自帶他們來到了最好的包間，才看到房里的擺設，錢錢就開始咽唾沫，乘著那孫小姐出去上洗手間補妝的機會，錢錢把頭低到了桌布下面，作勢找東西，並且把前進的頭也拉了下來。


    “小子這里會不會很貴？”


    “不會吧，等會兒我去結帳，我有熟人可以打折。”


    “那就好。”


    錢錢抬頭，沒想到那小姐已經回來並且就站在他眼前看著他。他一抬頭正好和她眼楮對上了，錢錢不確定他听到什麼沒有于是尷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