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金黃的夕陽余暉斜照大地。


    宋可妍將頭發綁了一束馬尾，穿了一件合身短袖上衣和牛仔褲，悠閑地走進—家健身中心。


    “媽。”走進辦公室里，宋可妍嬌聲輕喚。


    坐在沙發上看雜志的程瑛留著一頭卷卷的長發，佣懶的神態顯示出她的清閑。


    “妍！怎麼來了？好久沒看到你了，今天不上班嗎？”程瑛放下雜志，訝異地問。


    “嗯。”宋可妍沒多作解釋，在冰箱里拿了瓶飲料便坐了下來。


    “身體不舒服嗎？”程瑛模模女兒的頭，著急地問。


    “沒事，只是不想上班，所以就跑來了。”她拉開母親的手，喝著飲料。


    “真的沒事？”程瑛再度看了一眼女兒，帶著狐疑的笑意。“那昨晚怎麼沒回家？”


    雖然母女倆沒住在一起，但很巧，昨晚程瑛買了一堆東西要帶過去給女兒，沒想到女兒竟不在家。


    “我……”盡避媽媽不是什麼保守派，但是在徐陽家過夜這種事她還是不想說。


    “是不是到男朋友家過夜啊？”程瑛挑著眉，笑得有些詭異。


    “媽！你在胡說什麼啊？”雖然被猜中了，不過宋可妍還是討厭媽媽這種曖昧的表情。


    “這是很正常的嘛！”程瑛一改方才的笑臉，正經地說︰“不過媽要告訴你，保護措施要記得做喔！”


    “媽！”宋可妍受不了地大叫。


    這些話她已經听得夠多了，她這位思想前衛的母親不但沒要她遠離男人，反而時常教她如何應付這種關系。


    唉！她都不曉得是該高興還是悲哀？


    說實話，今天她一直是處于腦神經衰弱的狀態下，可千萬別再給她听到什麼刺激的話了，否則她干脆一頭去撞牆好了。


    “都什麼時代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更何況婚前性行為已經很普遍了，媽只是要你小心點，事前的預防可是很重要呢！”程瑛不忘耳提面命一番。


    “媽，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並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關系好不好。”宋可妍嘟著嘴，非常不耐。


    雖然她很喜歡徐陽，也曾渴望能被他擁在懷里，然而那種事，她還是非常保守的，盡避昨晚她醉得一塌糊涂，完全沒搞清楚狀況，不過幸好徐陽沒對她做出踰矩的事來。


    “現在沒有，並不表示以後就不會有啊！你是媽的女兒，我這是在保護你咧！”


    “請你不要再說了，OK？”天啊！這愈說愈離譜！


    “好好好，不說就不說。”程瑛收了嘴，換了個話題。“我們母女好久沒一起吃飯了，今天晚上一起吃好不好？”


    “也好。”反正她也沒事，更不想一個人回家，她來媽媽這里，為的也是換一種心情。


    “你想吃什麼？”程瑛問。


    “隨便。”其實她根本沒什麼胃口，就連今天徐陽幫她準備的早餐，她都沒動過。


    “什麼隨便，瞧你瘦成那樣，怎麼能隨便！”程瑛擰著眉說。


    “反正別吃太好就行了，那只會浪費食物而已。”她一副吃不胖的身材，吃太多東西下肚，只是浪費。


    “等一會兒媽幫你介紹一個人。”程瑛勾著女兒的手臂，咧嘴一笑。


    “誰呀？”干嘛笑得這麼詭異？


    “還記得你國中時，我們暫住在鄉下的阿嬤家嗎？”程瑛挑著眉提示。


    “記得呀！”那段時間是她年少時印象最深刻的日子，尤其那個和她八字不合的惡魔，也因為這樣，自從她搬走後，就再沒回過阿嬤家了。


    “記得最好，今晚帶你去見的人，你肯定認識。”


    “別賣關子啦！快跟我說。”她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


    “當時有個男孩常欺負你，後來你嚷著要搬回台北這件事，你還記得嗎？”程瑛問。


    “記得呀！”她怎麼感覺背脊有點發涼。


    “晚上帶你去見當年那個男孩。”


    什麼！她睜大雙眸，微張的嘴巴久久闔不起來。


    不會吧？當年她好不容易才跳月兌那個惡魔的勢力範圍，現在何必又把他找來呢！


    天啊！她不想見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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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可妍放眼環視，這是一家義大利餐廳，裝潢很講究，擺設全都依照義式風格，大地方如牆面的吊鐘，小地方如桌面的圖騰，加上柔和的燈光，倒是別有一番義式情調。


    “媽，他到底來不來？”她看看手表，有些抱怨。


    今晚會來這里，不是她想赴約，而是給媽媽面子。


    但自從進到餐廳後，她一直坐立不安，有時候除了那些裝潢擺飾吸引她之外，其余時間，她的腦海里總是浮現過去那些難堪的畫面。


    現下又踫到約定的時間過了，她更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了。


    “再等等嘛！稍安勿躁。”程瑛一臉笑意，拍拍女兒的手。


    “約會都不準時，這種沒信用的人也沒什麼好等的。”她對那個人沒什麼好印象，故意損他。


    “他現在的工作比較忙，所以時間比較難掌控，我們要多擔待啦！”程瑛義替他解釋。


    “媽，你怎麼這麼了解他？”宋可妍睜著圓眸，有著不解。


    “他回國以後，我們有聯絡過啊！”


    “回國？”她有些訝異，一直以為那個惡魔仍然住在那個很寧靜祥和的小村莊里。


    “我們搬走沒多久，他就出國念了。”程瑛贊賞地說︰“這孩子很不簡單耶！很獨立，回國後的工作也做得不錯，我覺得大有前途。”


    宋可妍狐疑地看著母親。“你知道的還不少嘛！”不會是吹牛吧！那個惡魔怎麼可能這麼優秀。


    “這些消息都是你阿嬤告訴我的。”


    “阿嬤年紀那麼大了，消息倒是很靈通喔！”對于這些小道消息，在那個村落里應該傳得很快吧？


    “我們搬走後，听阿嬤說，那孩子的父母不幸在車禍中雙亡，他利用領到的保險金出國深造，成績很優秀耶！是個可造之人，听說很多大企業都爭相挖角耶！”程瑛滔滔不絕地說著。


    “這樣啊～～身世是很令人同情啦！但……那又怎樣？”她喝著果汁，不置可否。


    “你怎麼那麼冷血！”听到這里連哀傷的表情都沒有，程瑛不免要念一下女兒。


    “媽，又不是要選舉，干嘛耍悲情啦！”事情都發生那麼久了，她實在做不出什麼虛偽的表情。


    “我最主要是想說，他的能力不錯，目前擁有的一切，全是憑自己努力得來，媽很欣賞這種人，所以今天才把他約出來，讓你們見個面。”程瑛又笑了，這次笑得很詭異。


    “什麼意思啊？”她皺著眉問。


    “有好的人選，當然要介紹給你！”當母親的心情不是你們年輕人能懂的。


    “吼！”她輕呼。“我就知道你有目的。”


    “不要說目的啦～～就當作交個朋友嘛！”程瑛隨即安撫道。


    她迅速從位子上起來。“我不吃了，我要回去。”她才不想見那個惡魔，也不想和他交往。


    “妍！別這樣啦！”


    宋可妍不管母親的叫喚，轉身就要走。


    “我都還沒到，干嘛這麼急就要離開？”


    說話的聲音很熟悉，尤其是那個調調，她抬眼看去，哇！


    沒想到竟是徐陽！


    “你……怎麼在這里？！”她囁嚅地問。


    “我來介紹，”程瑛隨即介入兩人中間。“女兒啊！這就是今晚要見面的人，徐陽。”接著又道︰“這是我女兒，宋……”


    “我知道，叫宋可妍。”徐陽沒等程瑛說完便接了話。


    宋可妍當場呆住，她無法想像，出現在她眼前的人竟是徐陽——那個惡魔、那個和她八字不合、那個欺負她的人……


    怎麼會是徐陽呢？！


    難怪之前她一直覺得他很面熟，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始終困擾著她，只是她根本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大家坐下來說話。”程瑛笑臉迎人，接著拉拉宋可妍的手，催促著。“怎麼了？叫人啊！”


    “呃……”她愣了一下，呆滯的眼神從母親臉上移動到徐陽身上，像是三魂七魄都飛走了似的，口里發出毫無聲調的聲音。“經理……”


    “妍，叫錯了啦！”程瑛擔心的說。


    “伯母，沒錯，”徐陽唇邊泛著笑意，趕緊解釋，“我現在是可妍的主管，她叫我經理也對。”


    “原來是這樣啊！沒想到你們十多年沒見，現在竟會在同一個公司，那你們可真是有緣啊！”程瑛笑得更開懷了，原本想幫女兒配對，找個好姻緣，現下更是不用費功夫了。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是那個惡魔！”她回神，哭喪著臉低叫。


    從前她最討厭的人，現在怎麼會變成她喜歡的人呢？


    “惡魔？”他好笑地問︰“我什麼時候變成惡魔了？”


    “你以前就喜歡欺負我，不是惡魔是什麼？”她愈想愈難過，難怪最近諸事不順，原來他的本性就是如此，前些日子的溫柔、體貼都是在戲弄她。


    “哈哈哈！”他大笑，原來他在她心中是個惡魔。


    “妍，怎麼這麼沒禮貌！”程瑛趕緊訓道。


    “伯母，沒關系，我看我和可妍需要好好談一下，如果方便的話，就讓我們單獨談談好嗎？”


    “好好，你們年輕人自己談談，我先回去。”程瑛滿意地看了徐陽一眼，才興奮的離開。


    現場氣氛有些凝重，一時安靜下來，兩人都無語。


    久久，宋可妍才開口，“已經過了十五年，我根本就認不出你來，但是你一直在騙我，連提示都沒有，一開始你就應該說清楚、講明白，但你卻選擇隱瞞！”她生氣了，口氣很沖。


    “我什麼時候騙你了？我叫徐陽，自始至終都沒改過，又怎麼會是在騙你呢？”他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這女人壓根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原來當年他在她心里一點分量都沒有。


    “但是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她嘟著嘴，很怨憤。


    那時候她是真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耶！她只知道他叫惡魔。


    “這就要怪你了，連名字都不知道，就要跟人家交朋友。”他好氣又好笑地瞅著她。


    “那是你沒有主動告訴我，就是你不對。”她不管，有錯一定是他。


    “好好好，是我不對，可以嗎？”看著她激動的表情，他只好認錯。


    “你一直知道我，為什麼不直截了當說清楚？”她有種受騙的感覺，而且到現在還是無法接受惡魔和徐陽這兩人就是同一個人。


    “說清楚你就能接受我嗎？”他問。


    她不語，仔細思量他的話語。


    “事情說穿了，我怕你會跟當年一樣，躲起來不見我。”他深邃的雙眸中，含著淡淡的憂郁。


    這是什麼意思？


    她之所以躲起來是因為他太壞了，難道他覺得她好欺負，就打算欺負她到底嗎？


    不行！她不能再任他擺布，她是個有自主權的現代女性。


    男人沒什麼好怕的！她告訴自己。只是她必須離開這里，也必須離他遠遠的，她一點都不想跟他斗，因為她只會連連慘敗而已。


    “對不起，我要走了，你自己慢慢吃。”她拿起皮包，迅速朝餐廳大門大步走去。


    她知道，她的鴕鳥心態又來了。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沒什麼大不了，頂多就是逃避，眼不見為淨。


    徐陽望著她落荒而逃的模樣，並沒有追上去的打算。


    他知道她一定無法接受這樣的答案，總是要給她一些時間去緩和一下情緒。


    反正事情拆穿了，他就是要光明正大追求她，尤其在經過昨晚的同床共眠之後。


    他是不可能會放棄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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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日本客戶的開發案正如火如茶在進行，為了這個case，徐陽已經忙了好一陣子，最近為了可妍的事，把他的進度給打亂了，不過一切還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和千田奈子開了一早上的會，決定了所有新產品的開發進度，下午則和佐藤紹治談新產品的設計理念和功能，光是這兩件事情，就耗去了他一整天的時間。


    “徐經理，新產品的功能我們都很滿意，希望後續的生產品質，貴公司能以我們設定的標準來掌控。”佐藤紹治起身說話。


    “請放心。”徐陽也起身回話。“品質是我們公司的目標，我們一定會把品質放在第一位。”


    “有了你的保證，那我們就放心了。”千田奈子淡淡一笑，話聲仍是一貫的柔細。


    “當然我們千田株式會社也會派品管方面的人員過來驗貨，只要能通過我們的檢驗，就可以出貨了。”佐藤紹治補充說明。


    “好，我們會全力配合。”徐陽點頭並允諾。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千田奈子拿起隨身的公事包，準備離去。


    “我送兩位。”徐陽邊走邊問︰“兩位在台灣還會停留幾天？”


    “明天我們就要回日本了。”佐藤縉治看了徐陽一眼，很正式的回答。


    “這麼快呀！我都還沒盡到地主之誼，帶兩位好好參觀一下。”徐陽一臉抱歉的表情。


    實在是他最近因私事過于煩心，以至于無法挪出時間陪他們。


    “沒關系，以後還有機會的。”千田奈子淡淡一笑，露出難得的笑意。


    “是的，下次我一定挪出時間招待兩位。”這個案子接下後，想必他們一定會常來台灣，到時候見面的機會就多了，徐陽也不擔心沒有時間招待他們。


    送兩位客人下了電梯後，他回到辦公室，才有時間稍作休息。


    這件案子總算告一段落了，替公司也爭取了不少業績，算是他來公司後接到的第一個大訂單。


    思及此，心情也稍為寬心。


    但今天經過辦公區時，怎麼一整天都沒看到可妍的身影？他的心里有些納悶，趁現在有點空閑，按了內線分機。


    響了很久，結果是另一位同仁代接。


    “可妍今天請假喔！”女同事輕聲回答。


    他說了聲謝謝便掛斷電話。


    請假怎麼沒跟他說一聲？他不在乎她有沒有報備，在乎的是她怎麼了？難道是為了昨晚的事？他暗自猜測，這令他非常擔心。


    他試著撥打她的手機，結果是——關機！


    這令一向鎮定的他開始慌了手腳，一如多年前發現失去她的蹤影一般，整個人陷入慌亂的思緒中。


    想起昨晚的談話，他在她心中竟然是個惡魔，這令他真是既好氣又好笑，為何他會給她這種感覺呢？


    會再度與她相逢，實在是因為她母親的關系，若伯母不來找他，恐怕他也很難找到她吧！


    就因為如此，他放棄國外的高薪機會，選擇回國工作，但與她有關的一切似乎並不如預期那般順利。


    他爬了爬頭發，靠在椅背上，開始想著下一步。


    人生的機會和命運不都是操控在自己手中嗎？他何苦在這里干著急，坐而言不如起而行，他決定了！


    今晚就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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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上班，當了一天的逃兵。


    宋可妍身穿休閑服，很悠閑地在住家附近的公園游蕩。


    她只想看看天空、看看綠樹、看看花草，更想和外界隔絕，不想和任何人聯絡，所以她干脆連手機也關機。


    事情來得很突然，她真的無法想像徐陽的真正身分，前幾件事都還沒厘清，現下卻又添了一樁。


    他是不是因為要利用她，才把她調到業一部？


    他到底是喜歡她，還是喜歡小慧？


    他真的是從前那個惡魔嗎？


    太多的真真假假，搞得她已分不清事實，當要面對這些事情時，她已無力也無法面對，只能選擇逃避。


    時間過得很快，夜色已漸漸籠罩大地，公園也靜得無聲無息，她只得往住家的方向走。


    才沒走幾步，忽見劉正禹立在不遠處看著她。


    “你怎麼會在這兒？”她露出這幾日以來難得的笑容。


    自從上次的打架事件後，雖然劉正禹對她做了不規矩的事，但她相信那是他酒醉下不小心的失禮，所以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但她和他幾乎沒什麼交集，就連在公司也踫不上幾次面，現在看到他的感覺，就好像見到一位好久不見的朋友一般。


    “專程過來看你。”劉正禹露齒一笑。


    “少來了，你怎麼可能知道我在這里。”她寧可相信他是在開玩笑。


    “我去你家找不到你，手機也打不通，沿著路走過來就看到你一個人坐在公園里發呆。”他瞅著她。


    “你還真厲害，這樣也能找到我。”她笑了一下。“找我有事嗎？”


    “我知道你今天沒去上班，听部門的同事說，你身體不舒服，所以下班後就過來看你。”他的言語里充滿對她的關心。


    “我沒事啦～～”其實身體不舒服只是一般員工請假的借口之一，他何必這麼認真呢？


    “你看起來是沒事，但精神好像不太好喔！”他繼續追根究柢。


    “太累了，所以休息一天。”她隨便說個理由。


    其實累也是真的，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精神上的。


    她在徐陽身上花了心思，也付出情感，但到頭來什麼也不是，只是一個被他在手掌心戲弄的笨蛋。


    這種精神上的折磨，比任何傷害還痛呀！


    “你知道嗎？其實我很關心你。”劉正禹看著她說。


    “呃……謝謝。”想起之前他對她的告白，她隨即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我們就站在這里聊嗎？”他似乎有長談的意思。


    不知怎地，好像忽然沒有話題似的？靜默了幾分鐘？她才緩緩地說︰“那到我家去喝杯茶吧！”


    兩人並肩走著，路燈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又遠又長。


    還記得那個下雨的夜晚，徐陽送她回家時撐著傘，擁著她一起走過這條路；如今同樣的街景、同樣的夜色，但身邊卻不是同一個人。


    她的心情好復雜喔！


    “在想什麼？”看她沉默不語，一個人靜靜的走著，令劉正禹很好奇。


    “沒什麼。”她淡淡一笑，指了下前方建築物，“我家到了。”


    兩人才走近，便發現徐陽正好站在公寓前按著大門的對講機。


    原本心急如焚的徐陽，在看見一起出現在眼前的兩人時，心中的怒火更是有如即將爆發的火山。


    “原來你請假就是和他一起！”徐陽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宋可妍和劉正禹。


    “不是的，你誤會了。”她趕緊解釋。


    “事實不是如此嗎？”徐陽看他們並肩定在一起的模樣，就宛如一對男女朋友。


    劉正禹沒有說話，靜待事情的發展。


    “呵，真是太可笑了，我發現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只有一個傻瓜。”徐陽冷笑了幾聲，睨著宋可妍喝道。


    她不明白，這件事只有一個傻瓜，那也應該是她吧！


    因為她一直處于不知情還被他利用的狀態下，又付出了感情，所以要說起笨蛋，那絕對不會是他，而是她！


    “我以為我沒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是我不對，但當我為了小心呵護你，伯你受傷害時，你卻來指責我的不是；當我想到焦頭爛額，是否有更好的辦法來求得你諒解時，你卻和另一個男人約會！你說，我是不是個大傻瓜？！”


    徐陽把一骨腦的怨氣全都發泄出來，令在場的宋可妍和劉正禹都愣住。


    “你听我說，你誤會了！”她萬萬沒想到他會發這麼大脾氣，也沒想到會被誤會與劉正禹約會。


    “徐徑理……”劉正禹想解釋，卻被徐陽給打斷。


    “劉正禹，我不想听你說話，今天算我錯了，我不該來這里，也不該自討沒趣。”徐陽邁開大步準備離開時，又看了她一眼，唇角又勾起了那股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真是太天真了，世界上的女人多得是，我為什麼偏偏執著在一個人身上！”


    然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公寓大門前。


    宋可妍呆愣在原地，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他的脾氣真糟糕，太自以為是了，為什麼都不听你的解釋呢？”劉正禹的話有些煽風點火。


    她已經無法顧及劉正禹講些什麼，不知怎麼回事，看著徐陽離去的身影，她的心仿佛抽離了一般，痛到連話都說不出來。


    休息了一天，她的腦海仍然無法平靜，再度回想起方才徐陽怒喝的那些話，句句都說中了她的要害，讓她幾乎無力反擊。


    難道不想面對愛情，做個逃兵也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