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難纏 第七章
雷續斷貪戀地吻舐著,續續斷斷,啄得方瞳渾身緋紅。
“住手……你住手!不行……這樣不行……”
“誰說不行?”快手一翻,換了個姿勢,雷續斷將人平放在炕上。“你又不是娘們,嘰哇亂叫個什麼勁?女人才要要害羞。”
“是……是嗎?”方瞳傻里傻氣地閉了眼,不大確定事實是否真如他所說一般。“我這樣亂叫,很丟臉嗎?”
“看情形,換個方式叫,就有所不同了。”熱唇又貼了上去,雙手也沒閑著開始解方瞳褲帶。
“你在月兌我褲子?!”
“不行嗎?你是男人,怕什麼?再說,你也月兌過我的。”只手一褪,他激動地感覺體內波濤洶涌。微一抬身,輕輕將方瞳背轉過去,俯趴在他身下。
沿著背脊,他柔柔吻住那道曲線。
這身體,更勝女人。
“我……我不該怕嗎?”方瞳不確定問道,語音有點變調。“可是,我又不是女人,咱們不應該……”
“沒有什麼不應該,你只是少見多怪。”啊,真是,他又說謊了。“這男人與男人,其實是很常見的,你不知道嗎?”輕輕以膝格開方瞳雙腿,他憋出一身冷汗。
“是這樣嗎?”呀,自己當真那麼沒見識?“可是……”
“沒可是,羅嗦。”
“啊啊,你在月兌褲子了。”方瞳又開始尖叫。
雷續斷屏氣一凜,冷汗從額上串串滴落。“你又不是沒看過,鬼叫什麼?”小表就是小表,一點芝麻綠豆事也值是大呼小叫,吵得他耳朵都快聾了。
“你听好。”雷續斷滴著豆大的冷汗,他咬牙開口,“和男人,我是頭一回,萬一……”萬一做得不對好……
“萬一什麼?”方瞳迷惑地偏著頭,趴躺的姿勢對不上他的視線。
“萬一……萬一……啊,管他的,不說也罷。”背腰一挺,準備先一手為強啦!
猛地,房門被一腳踢開,露出一張黝黑笑臉。“大當家的,你醒了沒?我回來啦!”
爾後,卻轉為尷尬僵硬。
左無念拼命揉眼,簡直不敢相信眼前嚇死人的景觀。
“啊!”閉了閉眼,嘴里開始念念有辭︰“我一定是中暑了,是了,寒天也會中暑,所以才眼花繚亂自生幻想,以為自己瞧見大當家的在蹂躪一名可憐男子,一定是這麼回事……”
“你念夠了沒有?!”像要致人于死地,雷續斷恨恨地從齒間迸出疑問。
一睜眼,望見大當家的已穿上褲子,方瞳七手八腳找不到腰帶。
“啊,是真的。”居然,不是幻想?“大當家的,你竟下得了手?!”
甩手猛嘆,左無念聒噪亂喊,太可怕了,他對元悠雖然有心,就從來沒動過這種念頭,這樣看來,他以前是不是太含蓄……哇哇哇!不對不對,他怎麼也動歪腦筋了?大當家這種行為是不對的。
“你是在教訓我嗎?”好事被破壞,雷續斷只剩一肚子火怒。
“不,只是有點羨慕……哇啊!不是啦。”不能學、不能想,否則就太對不起元悠了。“我是想說……”
“無念大哥!”又闖進兩只小表,一個光頭,一個紅衣,尖聲破嗓地叫著。“你跑得這麼快,咱們還來不及告訴你,那瞳大夫原來是男的!”
“我沒告訴你們嗎?”左無念吞咽口水,承受到大家射來的冷光。“好啦好啦,先出去,我再慢慢解釋給你們……”
“那待會再說,告訴你……”追得氣喘如牛,好不容易追上了,紅中白皮壓根沒注意自己闖進誰的地盤。
雷續斷臉色愈來愈難看。
“告訴你,不得了了,大廳一片混亂啦。”紅中猛噴口水,比得手忙腳亂。
白皮在一旁猛附和。“是啦,有人哭、有人叫、有人喊著不要活,混亂、很混亂啦。”
“干嘛這麼驚天動地?”左無念硬拖著兩道身影朝外走。
“別拉,先听我說嘛。”紅中喘口氣,拿手扇著涼風,又站定原位。“我阿爹和一群大叔大伯又勸又罵,就是沒人听,寨子里一堆大哥全為了瞳大夫是男人的事——”
踫!一記怒掌鳴桌,嚇得紅中突然止住口。
“大……大當家的?”媽呀!他幾時又跑進來了?!
雷續斷捏緊頭,猙擰狂燒的怨毒眼眸,似乎想轟碎多余三人的腦袋,感覺身後一陣溫和逼近,沒緣由的,怒氣竟稍稍下降,然後,平息。
方瞳從頭至尾仍不明白。“我是男的,有這麼奇怪?”
“你不曉得有多少大哥中意你……”看見大當家又動了怒,趕緊接道︰“現在沒了啦。”
“中意我?什麼意思?”他愣頭愣腦問道。
氣得紅中拍頭大叫。“大伙兒以為你是女孩兒,個個將你當神當仙,結果……”結果晴天一記大雷劈,劈得沒人招架得住。“我還算堅強勇敢的咧。”
瞧!他洪紅中多想得開啊。哈哈。
白皮偷偷踹了下他腳跟,暗示大當家已經在瞪人了。
“沒事沒事。”收斂笑容,紅中乖乖杵原地。“可話又說回來,大當家和瞳大夫……你們……是什麼關系呢?”他是太多嘴了,可有些事不問難過。
“啊,我們嗎?”方瞳坦然一笑,很誠實地回答問題。“嚴格說來,我是他雇主,因為,我雇他殺了我。”
“雇大當家的殺了你?”紅中白皮再度驚叫。他們漢兒寨的人向來不殺人命呀。還有,花錢請人殺自己?!
“還有,”稍做停頓,方瞳有些考慮。“他說,我喜歡他。”
“大當家的說你喜歡他?”這說法太驚人了,大當家的確太厲害了。一興奮,忘了還有雷續斷的存在,白皮又問︰“話是這麼說,那你呢?瞳大夫真的喜歡咱們大當家嗎?”剛剛親眼目睹他們的纏綿,還以為大當家是為了粉碎他們男女不分的美夢而故意表演的,現下看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我嗎?”方瞳細細思量,不自覺迎上雷續斷略顯熱烈的眼。
“快說、快說。”白皮興奮急喊。
“別說、別說。”左無念連忙阻止,被雷續斷狠狠一瞪。唉呀,這紅中可是寨子里出名的大嘴巴,給這小表知道的事,保證不出一刻,弄得人人皆知。
“你不回答嗎?”熱息一近,才明白雷續斷又貼上他耳畔。悄聲道︰“這樣好了,我不逼迫你,也不影響你,你就老老實實回答心里的真正感覺。然後,听著,我也會告訴你我的感受。”輕輕誘哄。
“真的?!”忘神一叫,方瞳下意識揪住他胸口繃帶。也不明白自己在高興什麼,也根本不知道雷續斷的"感受"所指為何,只是,他很想听他說些什麼……
“瞳大夫?”白皮搖搖他衣袖。
“啊,抱歉。”
“大當家鬼鬼祟祟的,不曉得又在跟你說什……哎呀!”好痛!這麼愛多嘴,被揍也是應該。
“我嗎,其實……”望進雷續斷充滿渴求企盼的眼,方瞳喉頭一緊,再遲鈍也知道自己受震動了。“我其實……是喜歡他的,真的。”
啊的一聲,紅中白皮跳起來尖叫,他則教一雙鐵臂牢牢鎖入懷中。
“你是我的……是我的。”雷續斷狂野地壓上他的唇,貪婪吮去陣陣驚呼。
“冷靜呀冷靜,大當家的!”左無念再度嚇得驚慌失措。這男人同男人……
又急又重的親吻結束,雷續斷才心有不甘地略微移開雙唇。“沖著你這回答,我可要鄭重告訴你,先喜歡上對方的人,很抱歉,不是你,而是——我。”
“大當家萬歲!”
紅中笑著扯過白皮,一蹦一跳播送雷續斷的情愛宣言去也。保證這一回不用半炷香時間,肯定搞得人盡皆知。
漢兒寨的氣氛,從來沒象現下這般深沉凝重過。
雷續斷坐在大廳高座上,整個人癱陷在椅內,神情極度不耐煩。
“有話就說,不要吞吞吐吐。”
“是這樣……”二當家猛擊掌心,有點挫敗。“我听說,方瞳那小子是你的愛人?”他不懂修飾,只好以最直接的說法問出來。
愛人?!雷續斷挑挑眉,微微浮笑。“嗯,這詞兒倒用得新鮮,不錯。”
才一個笑容,就令整座大廳上的人交頭接耳。
“大當家的,你這是在笑嗎?”三當家的瞪大牛眼,直指向他。
“怎麼,不像嗎?”
“像、像。”像到他一把老淚都快感動得掉下。這孩子,總算會笑了。“只是,哪兒出了錯?你真喜歡男人嗎?”
雷續斷一臉帶笑,卻難掩藏認真。“看上他,不為他是男是女,而是,他就是他。”
“啥?!”大廳里一片嘩然,看樣子多半是有听但沒有懂。
又似笑非笑了一陣,雷續斷才斂起神態,恢復以往冷然漠色。一開口,語氣冷冰冰。
“誰來告訴我,前些天又干下一票是什麼原因?”
“是因為……”
“是因為一把老骨頭怕放了生蟲,想個法子讓它活動活動。”二當家搶先回答。
“二哥,明明是……”
“閉嘴啦。”氣死人,他打小看到大的小子居然沒出息到去喜歡男人?“我這把年紀,就是習慣做土匪。怎樣?”二當家的已氣得吹胡子瞪眼,硬是顛倒事實。
“哦?是嗎?”雷續斷點點頭。照樣不帶表情。凝神深吟了會兒,雙手擱上大椅扶手。“听說官府已派人展開調查圍捕,近日內,咱們得著手準備遷居安定。”
“我不走。”二當家粗聲回道。
明知是氣話,還是惹得雷續斷勒緊手勁。
“為什麼?”
“我才不和妖孽在一塊兒。”呸了口痰,表情萬分不屑。既然是男人,竟敢勾引誘惑他們一寨之主,這要傳出去,漢兒寨多沒面子啊。
“說來說去,還是回到原來問題。”雷續斷微點頭,釋出冷冽輕笑。“他不是什麼妖孽,他是我的人。二叔既然為這事兒別扭,心里老大不舒服,這麼吧,我帶他走。”
“和他一道走?”三當家激動地狂揮狼牙粗捧,黑黑的大嘴張得大大的。“你不同咱們?不管咱們了?”真他媽教人吃驚啊,那姓方的小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具有何種魔力啊?
不過……不過是個男娃兒嘛。
“如果有人堅持不認同,我只好這麼做。”雷續斷渾然不在乎。反正農田、屋宅已購建得差不多,只要遷移過去便成。一旦到達他費盡千辛萬苦所構建的新家園,漢兒寨民就有全新生活了。
不再讓官府圍剿,不再受官府捕殺,不再有人為此受傷送命……那麼,他的責任也完了。
二當家的重重踏步,震得地板喀喀作響。
“去你的鬼迷心竅!居然威脅老子,那方瞳又不是三頭六臂,迷得你整個人都走樣了。”
“二哥!”三當家的出聲制止。
“怎麼?我說得不對嗎?”本來就是,從前的雷續斷一心放在漢兒寨上,全心全意就只想讓他們有好日子過,可現在呢?“我哪兒說錯啦?”
“都對,除了一點。”雷續斷站起身,眼神飄到數步遠的窗外。“我沒有任何威脅之意。”他目力所及,是蹲在大樹下的一道熟悉身影。
“你敢說沒有?明明有、明明有!”二當家耍起賴,就是硬要怪罪到方瞳身上去。“喝,你為那小子寧願說離咱們,明里暗里不就表示老子要再堅持下去,就是千古罪人啦,是將你逼離寨子的元凶禍首啦?騙老子不曉得,你就是這意思!”
“二叔?”心一揪,雷續斷惴惴地抬起頭。
“大當家的?”怎麼回事?從沒見過大當家臉色變得這樣蒼白。山風一吹,隨行的寨民以為他哪兒不舒服,兩頰灰如死尸似的。
雷續斷匆匆扔下手中正削到一半的箭。
“停下、通通停下,你們停下,你們跟我來!”
揮開大掌,他招過同行的所有人,迅速翻上馬背,以最快速度朝寨里奔去。背後,跟著一臉莫名又拼命追趕的寨民。
“大當家的,大當家的……”
一路馬不停蹄直奔大寨,馬步尚未停穩,雷續斷便迫不及待沖向二當家養傷的房里,驚狂的氣息嚇得對方險些從床鋪滾下。
“方瞳呢?”屋里只剩二當家一人!他的心髒狂跳。
“那小子?”媽呀,還以為是什麼大事。二當家撫一撫驚魂末定胸口,慢條斯理回道︰“和紅中在後院煎……”
話沒說完,雷續斷又像風似的刮走了。
“喂喂!”二當家拼命大叫︰“煎的是藥又不是蛋餅,跑那麼快也沒得吃啊。”捶捶腦子想了一會兒,才猛地發覺不對勁——這藥也末免煎得太久了吧?不成不成,抓起拐杖,他得跟去瞧瞧發生啥事才行。
一出門,撞上紅中和滿臉輕松的白皮。
“喲,阿爹,藥喝完啦?出來透透氣?”
“我問你……”八成是教大當家給傳染或是嚇著了,他竟也跟著神經緊繃起來。“方瞳那小子咧?”
“啊,瞳大夫嗎?不是在後……”白皮指著方向開口,話說到一半倏地停下。“二……二伯,他、他沒給你送藥來?”
“送藥?連個鬼影也沒見!”二當家拄著木杖氣急敗壞,半吼半叫猛敲兩顆腦袋︰“不是交代你們要看好他,這下大當家有找著便好,沒找著,你們就完了。”
哇啦哇啦大叫,三雙眼楮望著從後院奔回來的雷續斷。
一對上那雙畫滿絕望的黑眸,他們就知道這一回是死定了!——
方瞳失蹤!
雷續斷領著人遍漢兒寨上上下下,四個時辰以來沒停過,連水桶、米缸都不放棄,就是搜不出半點影子。
絕望疲憊地沉在椅里,他扶在椅側的手掌微微發顫。
“大當家的,是我不好……”紅中自責又害怕,兩眼直瞪大當家那雙要捏碎扶手的大掌。
白皮站向前。“不、不,是我的錯,我要不吃壞肚子就不會鬧月復疼,不月復疼就不拉屎,不拉屎就不會硬拉紅中陪我去,不拉走紅中不會讓瞳大夫不見,都是我啦,是我的錯!”
雷續斷未發一語,用眼神凌厲掃射過眾人。
“你這小表!”三當家的扭起白皮耳朵,破口大罵︰“老子生你這兒子這麼沒出息,連拉屎都要人陪。”雖然稱不上喜歡方瞳那小子,可寨
里丟了個人,還是會擔心著急。瞧一眼蒼白的雷續斷,發現他還是面無表情。
“沒辦法嘛,人家會怕啊。”白皮痛得哀哀叫︰“有人說茅廁最近鬧鬼,夜里常常有啃果子、啃骨頭的怪聲,我才……”
“再說一次。”悄靜的雷續斷忽爾揚起視線,眼底閃過希望。
“茅廁鬧鬼……”
“茅廁!”雷續斷抬高音量,隨即派了個人前去探看。對,還有茅廁,那附近漏了搜查,是疏忽了。
靜靜等待派去的人回報,坐在椅上的二當家忍不住敖在三當家耳邊低語。
“喂,我說老三,這事兒也挺玄,大當家怎麼知道那小子不見了?”
“我怎麼知……”
“是心靈感應啦。”紅中一旁插嘴,模樣特狂。這可是他在山下夜市听城里一堆大娘大嬸聊天時知道的。“你們不曉得啊,據說一對男女真心相愛的時候,就是隔個遙遙千里遠,也會有所感應耶。”
“屁!”二當家啐了一口。“那是"男女"。而且,哪有那麼神奇?”他和他家那婆娘就挺恩愛,怎麼不見有個屁感應。
紅中甩甩手,很得意。“是男是女有什麼關系,真不真心最要緊,而且,就是那麼神奇,咱們不都親眼見識到了?”
幾個人同時望向“神奇的”大當家,突然沉默。
“報!”門外跑進方才派去的人,從衣襟掏出一堆啃剩的果核及鳥骨頭。
雷續斷瞪上一眼,二話不說離座往院內馬匹奔去。一跨上馬,夾腿,呼嘯著從來不及叫喊追上的眾人視線中消失。
紅中撿起散落一地的殘余。
“這……這是把果嶺東邊懸崖的幽幽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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