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冤相報何時了  第二章
作者:妍舞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挑起別人好奇心卻又不給個明確解答是十分不道德的事。“還沒實驗過嗎?”


    亞倫搖頭,“不是的,是沒辦法知道,也實驗不出什麼結果。”他在拿到它的第一天就懷著高度期待找了個洞穴試劍去也,事實證明,這把劍就跟一般的沒什麼兩樣,只不過鋒利許多。


    倒是他不習慣使用長劍,有些別扭。


    “那這把劍到底有沒有讓魔法加持過?”說它有嘛,又不能使用,說它沒有嘛,這劍的裝飾難道純粹只是擺著好看?嗯……說不定喔!


    “我也懷疑過。”亞倫把劍收入木匣里。“這把劍是我爸以前從一個路經波波魯村的落魄劍士手中得到,那名劍士沒錢修補過度磨耗的武器防具,只好以他手中的名劍來換。”


    “他舍得?”她提出疑問,這可是名劍呢!


    亞倫彈下指,嘿嘿!重點來了。


    “其實這把劍還未鑒定過,所以釋放不了它可帶來的輔助作用,充其量只是比一般刀劍銳利些,但在磨損後,等于沒用。”還不如換把差點的新劍,湊合著用。“而且他肯放手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根本找不到可以為這把劍鑒定的人。”縱然是名劍,沒有伯樂也只是廢鐵一把,呃……銳利了點的廢鐵。


    “然後?”薇拉還是不太懂。


    “然後我爸在前幾天突然想起來曾經有這麼一回事,所以把它交給了我,我再找妳過來看,所以我們現在才會在這里。”


    “刺蝟頭,你廢話變多了。”她想听的不是這些有的沒的,她想听的是……是……啊!有了。“鑒定是什麼啊?我以前沒听你說過,你藏私喔!”


    “咦,妳不知道?”他沒說過嗎?亞倫有些驚訝。“有些物品的制造者會加入抑制能力的咒語,這咒語只有學習過鑒定術的人能解……好好好,我知道妳想問什麼,听我說完嘛。妳想問鑒定師有這麼難找是吧?當然不是,但是有的物品咒語太強,鑒定師解不開,像這把就是。”


    被多次打斷發言的薇拉這下終于逮到機會開口,“那這把劍可能是很強的武器。”


    “沒錯!”亞倫站起身大步一邁,往太陽方向伸出一指,“我以後四處探險時,一定要找到能解開它咒語的鑒定師。”他是鐵匠的兒子,武器防具壞了可以自已修,他才不會步上那位落魄劍士的後塵,哈哈哈!


    薇拉頓感無力地撫著額。


    又來了,每次刺蝟頭一說到日後要在各地冒險的志向時,就會像蠢蛋一樣地指著遠方立誓,都幾歲了,不能改改嗎?


    不過更蠢的應該是她自己,只要想到他將不會待在村里,心頭就像壓了重物一樣,而且有一年比一年加重的趨勢。


    奇怪,通常這時候都會有一句低哼不善的回嘴才對。亞倫等不到如同以往的回應,納悶地低頭望向坐在地板神游太虛的她。


    怎麼這麼安靜?


    在一陣沉默後,薇拉才開口問︰“喂,刺蝟頭,我好像從來沒有問過你為什麼會想四處冒險是吧。”都忘了是從何時起,他開始帶傷來找她,她也好像理所當然的為他上藥。


    她的技術從笨手笨腳到現在連父母都自嘆不如的完美,要是讓她在此刻做一生回憶錄的話,她的回憶里一定是︰某年某月某日刺蝟頭被某怪物打傷,傷處有什麼特征,要用什麼藥草治療。


    如果他不在村子里,她……會有點失落吧?


    亞倫不知道為啥她會突然天外飛來一筆,不過既然問了,他當然不會吝嗇解答。


    他的腦中開始閃過一幕又一幕的畫面。是因為小時候听來的故事?還是因為愛上了那份刺激感?或著根本是他老爸刻意栽培的結果?


    一些細微不經意的小事都可以成為一個點,然後再構成線結成面,最後演變成一張大網,困住那已成既定的事實,被捕捉的事實當然不會給解答,他也不需要解答,因為它已經發生。


    幾經思量後,他只回了一句話︰“因為男人的浪漫吧。”老爸的話果真好用,他現在完全能體認啊!


    薇拉嗤之以鼻。


    男人的浪漫能干啥?如果它能實體化,她一定會對它拳打腳踢,再用腐蝕液淋下!


    壓在心頭的重量更大,都快要產生疼痛的感覺了。她真的好蠢!


    “浪漫?以後你一個人在外頭挨餓受凍,受傷中毒死在半路上沒人理,你就不會這麼覺得了。”


    她要詛咒他!全格雷佛蒂大陸最不幸的事都會降臨在他身上!


    出去被狗咬,吃飯會噎到,在大陸迷路,被怪物堵到……


    咦,男人婆怎麼突然心情不好?亞倫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最近男人婆的脾氣越來越古怪,常常會突然生起悶氣。


    現在仔細一回想,每次這情形發生時,都有個共同點……好像都在他興奮地說起他的冒險夢時……咦?該不會……


    他心中有一個意念緩慢地形成。


    “看什麼?不準看啦!”薇拉不悅的斥道。被他這麼注視感覺很怪耶,好像有什麼秘密被挖掘出來。


    尤其他笑得像偷了腥的貓一樣,更是讓她覺得……很不悅!


    “男人婆,妳心眼好壞,這樣咒我啊。”聞言,他笑得更開懷。


    “不行嗎?”她要多想些惡毒的詛咒,最好每個都靈驗。


    “妳放心,我不會一個人在外面冒險的……有人會陪我。”


    “啊?誰?”


    “就是妳呀!”他丟出一顆大炸彈。


    “啊?”轟得她頭昏腦脹,眼冒金星。


    “咦,我又忘了告訴妳嗎?”他怎麼最近常忘東忘西的?


    “啊?”什麼跟什麼啊,她怎麼從來沒听過?


    “沒有妳,誰來幫我包扎?”有個會調藥處理傷口的人在身邊,對肉搏系的冒險者助益甚大。


    “啊?”這是她完全沒想過的事。


    “沒有妳,誰來替我煮飯?”他親自下廚的料理根本不能入口,冒險者也需要有體力,吃飽喝足才能快快樂樂地繼續旅途,踫到擋路的惡霸才不會肚痛欲嘔。


    “啊?”她不是女佣。


    “沒有妳,走在路上誰陪我說話?”他不要跟空氣自言自語。


    “啊?”薇拉壓根想不出該說些什麼,她的大腦因受驚過度,已經呈現一片混沌。


    “所以……”亞倫拉起她的長發玩弄著,繞著手指一圈再一圈。“男人婆,跟我一起上路吧。”他從小到大把她訓練得這麼優秀,不為別的,就是因為早就把她當作旅程的伙伴,雖然男人婆在溫柔這方面一直沒什麼長進,但他能勉強將就將就。


    “啊?”薇拉還是只能愣愣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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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倫以堅強的意志力控制他小小的身軀不能倒在半路上,一步一步以龜速緩慢地往村尾方向移動。他的手腳有多處創傷、擦傷、挫傷,灰白的破皮,青紫的淤血,還有少數因傷口較深而淌血的傷處。


    前幾天,他在旅店听幾位大哥哥說西北邊的沙漠出現了喪尸妖,大哥哥他們是如何奮不顧身的與那些妖搏斗,又是如何千驚萬險的死里逃生保得小命一條,劫後余生後一黟人覺得應該要慶祝慶祝,所以來到了最近的波波魯村找酒喝。


    他在一旁听得意猶未盡,幼小的心靈頓時覺得大哥哥們是英雄般的人物,于是他央求他們告訴他更多的故事。


    那幾位熱血男兒一听有人想知道自己的豐功偉業,樂得拉著亞倫滔滔不絕,其中添油加醋自然是免不了。


    一位小男孩因此立下志向──


    有一天,他要像大哥哥們一樣去找喪尸妖的碴!還要親自去看看那些听都沒听過的地方。


    當晚他就獻寶似的在晚餐時向老爸、老媽宣布他的願望,老媽很不給面子的潑他冷水,告訴他那是不可能的事,老爸則是在昨天替他量身訂作了一套小短劍跟小皮甲。老爸還告訴他,人因夢想而偉大,他當初也作過同樣的夢,卻因為沒有實現夢想的勇氣,只好選擇一個稍微有關的職業做為補償,後來又遇見了他老媽,勇氣更是銳減,所以把希望放在他身上。


    所以啦,他今天就拿著剛得手的裝備,快快樂樂地出門!


    不平不安地回家──他剛出村就在不遠慮看到一坨綠色的怪東西,因為他第一次出村,實在是太興奮了,他想都沒想地便沖到那團東西前,目標,殺殺殺!


    不知天高地厚的結果是被越聚越多的綠色黏怪海淹沒。


    那實在是很不好的經驗,令他的童年冒險回憶蒙上一層陰影,心靈更是受創。


    後來是村口的叔叔找來旅店的大哥哥救了他。


    好險大哥哥來得快,所以他只有一、兩處傷口有流血,其他都是皮肉傷,不過範圍大了點就是。


    大哥哥說他什麼都不懂還敢亂砍亂殺的挑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過大哥哥又笑笑地說很欣賞他,只要大哥哥還在村中的日子可以去找他學些基本招式。


    他好高興,大哥哥真是好人!


    他一蹦一跳地進了家門,老媽正在掃地,她抬頭看到他拿著小劍又帶著傷,面孔就變得好猙獰,害得他心髒卜通卜通地亂跳。


    在一旁拿著抹布擦桌子的老爸看到老媽變臉後,不知道為什麼從他的額頭流下好多汗水,老爸就拿著手上的抹布往臉上擦來擦去。


    他們都不說話,害他也不知道要不要開口說他回家了。


    然後,比被一團又一團綠色黏怪包圍還要恐怖百萬倍的事發生了!


    老媽忽然仰天長嘯,老爸嚇得跑到他身邊,他打從有記憶以來沒見過這樣的老媽,老爸跟他慌得抱在一起,抖成一團。


    慌慌慌……抖抖抖……


    在他還來不及反應下,老媽就拿著手中的武器怒氣沖沖地沖向他們。雖然他只听大哥哥說過,不過連看都不用看他也知道,老媽此時面貌一定比傳說中的喪尸妖更恐怖啊!


    他第一次知道掃把是這麼具有攻擊性,當它在老媽的手中時,是多麼有生命力,不管他跟老爸怎麼閃躲,老媽就是有辦法每擊必中。


    一陣追打後,老媽才叫他自己去村尾的藥店找人上藥包扎,那時候老爸的眼神好哀怨又好羨慕,他覺得老爸都快噴淚了。


    老爸說他想盡為人父的責任,他要親自帶他去上藥。


    但是老媽哪管這麼多,她一扭老爸的耳朵便往房間走去,他要出門時,好像還听到老爸的哀號……


    在求生本能下,他勉強撐起骨頭快散掉的身體往村尾的方向前進。


    可惡!他家到藥店怎麼有這麼遠啊!


    靶覺經過好久好久,他走到了藥店的門口。


    終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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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父,伯母……咦?怎麼沒人?”亞倫有氣無力的推開門,卻沒看見應該待在櫃台後的人。“有人在家嗎?”他略微提高聲音喊道。


    “伯父……伯母……我是亞倫……”不見有人回應,他更是大聲喊道。


    一句尖細的童聲從櫃台後傳出──


    “爸爸跟媽媽不在,他們出去了。”薇拉圓圓的小臉跟著冒出,“旅店有人快死掉了……爸爸跟媽媽去那邊救人……啊!”她瞪大幾乎被墨色眼瞳佔滿的眼楮,矮小的人影跟著晃出櫃台,急急忙忙跑到他面前。“你怎麼了?”她這才看見他的身上有著青紫鮮紅。


    “嘿,這是被怪物打的喔!”但是加重它的罪魁禍首是他老媽!


    薇拉伸出圓短小手撫上青紫處,“那……”小嘴囁嚅出聲,“會不會痛?”她從沒見過亞倫身上出現這麼多傷口。


    “妳說呢?”完了,天要亡他!藥店竟然沒大人在家,難道要他拖著破敗的身體回家?老媽看到一定會痛扁他的。


    “一定很痛!”一想到他會痛,薇拉飛快地縮回小手,免得又踫到他的傷口。


    啊!有了!亞倫靈光一閃,語氣充滿期待的問︰“薇拉,妳有沒有看過伯父幫人上藥?”現在只好死馬當活馬醫,至少對老媽有個交代。


    “有……”


    “那妳幫我上藥好不好啊?”


    什麼?


    她聞言趕緊搖頭,“我沒用過,我不會啦。”


    “妳就試試看嘛……”他可憐兮兮地說。


    “可是……”她幼軟的嗓音有著濃濃的遲疑。


    “難道妳要這樣讓我回家?”他會死的!他會死在老媽的棒下。


    薇拉搖晃著小腦袋,只好答應。


    她拉著他走到櫃台旁的小凳子坐下後,人影一閃,跑到櫃台後找藥。


    是哪個呢?爸爸說過上藥前要先消毒,接著要止血……是哪些藥呢?


    她的小臉蛋上浮現惱意,後悔自己平日沒有好好記下,現在才會像是無頭蒼蠅一般。


    “好像是這瓶的樣子!”她一雙小手在櫃子里翻來轉去,看來看去就這瓶最眼熟,但是……“又好像是這個……”她陸續翻出有印象的藥瓶,小腦袋搞不清楚哪幾罐才是正確藥品。


    啊!不管啦,統統都拿去。


    薇拉雙手一抱,把可能的瓶瓶罐罐都納入懷中,再邁著一雙短腿跑回亞倫身邊。


    把所有的藥瓶都放到身旁的地板,薇拉拿起自己最有信心的一瓶望向亞倫,不忘補充道︰“我盡量喔……”


    他听了只是露出安撫的笑容,打氣地說︰“沒關系,我相信妳。”


    好!


    她深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緊張。心理建設完畢,她才打開藥瓶倒出藥液于手掌心中,雙手一抹,覆于他身上正在流血的傷處。


    “痛!”從傷口傳來的刺痛感,疼得亞倫齜牙咧嘴。


    薇拉心里一驚,連忙松開手,慌張道︰“對不起……很痛嗎?很痛嗎?”她腦中糊成一團,不曉得要怎麼處理眼前的情況。


    黑圓眼珠一瞪,瞧見上了藥的傷處血不但沒止住,反而大量流出,她小臉一白,完全失了主意。


    怎麼辦?怎麼會這樣……


    亞倫見她臉蛋皺成一團,眼角閃著淚光,哪管得了傷口有多痛,趕緊月兌口安撫道︰“我不痛的,不要緊。”


    眼眶中的水滴再也控制不了地流出,她抽噎地趕緊換了一瓶,但又不敢輕易動手。


    怎麼辦?血一直流個不停,都是她害的……她不知道會這樣啊……


    “我不是故意的……”心里又驚又慌,她覺得自己好壞、好糟糕。


    但她真的不是存心要害他的……


    “對不起……對不起……”


    薇拉淚如雨下,口中一直喃喃重復著道歉,希望能將心中的愧疚完全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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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突然想起這些往事?


    薇拉失神地看向窗外,對下午所發生的事依舊無所適從。


    苞刺蝟頭一起在格雷佛蒂大陸冒險……想都沒想過的事啊。


    薇拉的父母在她房門外探頭探腦的,觀察完女兒的行為後,開始交頭接耳。


    “老婆,女兒從回家後就怪里怪氣的,不知道怎麼了,會不會跟亞倫那小子有關?”


    “難道還會有別人嗎?”婦人掃了他一眼,湊近老公的耳朵旁低語,“女兒對著外頭又是發呆又是傻笑,我看是八九不離十。”唉,吾家有女初長成啊。


    亞倫那小子告白啦?還是發生什麼其他的事?好好奇喔!


    “老婆,去問問。”他趁身旁的婦人不注意時,推了她一把,確定女兒已經看到她後,不忘對她擠眉弄眼,“老婆,靠妳了!”打听點情報回來吧。


    熬人在後退不得的情況下,只能堆起笑意走向前,“女兒啊,有心事?”她模了把椅子坐下,試探地開口問︰“是跟亞倫有關?”


    她在心里臭罵陷害人的老公,想听不會自己來問啊?


    薇拉的臉蛋染上一層瑰色,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有、有這麼明顯嗎?”


    “妳今天的情況很反常,我好好奇……咳咳咳……是很擔心。”呼,差點說溜嘴。


    “媽,我問妳喔……如果要離開妳從小熟悉的環境,妳願意嗎?”她陷入煩惱,只好求教于眼前看來很擔心她的母親。


    這是什麼奇怪的問題?沒頭沒腦的。


    熬人不明所以,只好繼續旁敲側擊的問︰“這要看情況,妳就是為了這個在煩惱?”


    “嗯,刺蝟頭說要帶我一起出村探險。”薇拉坦白回答,然後再補充︰“媽,我從沒想過這個可能。”


    “咦,妳不是早就計畫要跟他一同上路的嗎?”婦人一臉驚訝,她這做媽的可是早就把女兒視做跟亞倫是同一掛的。“我以為妳就是為了要出去才學了那麼多有的沒的。”


    “媽,妳都不會舍不得我?”薇拉埋怨的問道。


    這下總算弄清楚來龍去脈,婦人心里覺得好笑,女兒竟然是為這些事在煩惱。


    “女兒啊,妳捫心自問自己想不想跟亞倫一道走就好,很簡單的。”想或不想,就這樣。


    “可是……”


    “妳听我說……”她拉起女兒的小手。“有些事想得太多就是自尋苦惱了,我跟妳爸可是從小看妳長大,妳的心在誰身上,我們哪會不曉得。”她頓了頓,又道︰“一個人的幸福在于他快不快樂,妳只要往這方面思考就好。”


    刺蝟頭如果走了……薇拉在腦中想著他有天真的不在身邊的情景,只覺得心里有種茫然的感受,像是缺少什麼,那算是不快樂嗎?


    “還有啊,媽不是不會想妳。”婦人回答她之前的疑問。“妳出門後只是不在身邊,又不是永遠不會相見。”而且她相信亞倫會將女兒保護得很好。


    一切無後顧之憂,女兒,妳就別煩惱了,跟那小子走吧。她只差沒直接挑明講出這句話。


    薇拉感動地抱住母親,“媽,謝謝妳。”她了解母親是要她別為家牽掛。


    “哎喲,又不是明天就上路,好像在告別一樣。”婦人回抱女兒,打趣地開口。


    舍不得是難免的,但只要女兒能快樂就好,她可是很開明的母親。


    薇拉這時心里已經有了計較,以前從沒學習其他的技能,現在看來得多少學一些了。


    就從基本的防御魔法下手吧!


    然後,就在亞倫滿十九歲,薇拉十八歲那年,他們踏上了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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