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戀人  第五章
作者:雷雷
    于立志是個王八蛋,這是彭齡現在對他的評語。閉上眼楮,彭齡作了個深呼吸,她覺得好累哦!再睜開眼楮,客廳仍然在她的眼前出現,並沒有消失,所有的擺設都在原位,只是少了一個于立志。


    想起剛才于立志對她的話,彭齡忍不住又罵了一句︰“王八蛋!”


    她本來不想來的,都是她老媽死催活叫的逼著她來“幫忙”,結果現在可好,來幫忙的下場就是淪為女佣。


    彭齡根本不承認自己是因為昨天打賭輸了,才得來于家當“有薪”女佣的,對她不利的事,她是很健忘的,可是好死不死,于立志打電話給彭李妹,“感謝”彭齡的善心,願意來于家幫忙。


    所以一大早彭齡就被彭李妹給挖起床,逼著她去于家,也就是她現在為什麼會咒罵的原因。她剛來,就被于立志指使著去做東做西,天知道她幾時受過這種閑氣了!冷不防的,于立志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轉過身去,像是電影里的慢鏡頭一樣,一格一格的回頭。“你發呆發完了沒?還不去做事。”


    “你說什麼?”彭齡真想把他的臉當地板,用她手上的拖把用力拖啊拖的,直到看不見他的臉為止。


    “你忘了我剛才說的話了嗎?還是要我再重復一次?于立志瞄著彭齡,懷疑她是不是重听。


    你說一百次我都听不見!彭齡心想。


    不過她還是裝乖賣巧的點點頭,“愚先生,如果你願意再說一次,我也不介意。”說死你最好,還怕你舌頭不爛!


    “真是不受教。好吧!我再說一次,你听好。”于立志走到沙發上坐下,彭齡乘機在他背後大作鬼臉。


    “你的臉抽筋了嗎?”于立志看到彭齡作到一半,還來不及恢復正常的鬼臉,他表面上還得裝出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其實內心早就笑歪了。


    “沒有。”彭齡連忙拍拍臉蛋,恢復她原本的美貌。“你听著,你只要一天掃一次,拖一次地板,吸一次地毯,花園有自動灑水器,你只要去撿撿落葉就可以了,廚房的事也不用麻煩你了,只要一


    日三餐就可以了。至于樓上房間的清潔,你只需要洗幾件衣服,一個禮拜換兩次床單、被套、枕頭套兩天換一次就可以了,不是很困難的事情。”


    于立志一件一件的,彭齡的臉色就愈來愈沉重。


    她翻了翻白眼,這叫不是很困難的事情?簡直是教她學嫦娥奔月,不可能的事嘛!


    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一樣,于立志又作了補充說明,“對了!還有冷氣的除塵網要常常洗,有空的話,門窗要擦亮,紗窗要保持干淨,衣服要熨平才能穿,還有……”


    “你有完沒完哪你!拜托你好不好,我是來你家當女佣的,不是來做奴隸的,那麼多的事要我一個人做?”彭齡的怒氣終于爆發了,她打斷于立志的話。


    于立志盯著她,無所謂的雙手一攤,“如果你不樂意做也沒關系,我會跟彭太太說的。”


    “你……好哇!”彭齡氣得渾身發抖,他又拿她老媽出來恫嚇她了,就知道來這里一定沒好事,果然不出她所料,他真不是人!


    “既然你同意了,開始做吧!”于立志坐在沙發里,一副大少爺的樣子,“請吧!”


    “好!你給我記著,這筆帳我會好好跟你算的。”彭齡低聲道,她回過頭,不甘願的拿起拖把,開始拖地。


    “等一等,你怎麼拖地的?”于立志看到彭齡拖地,忍不住叫了起來。


    彭齡真的想把濕淋淋的拖把往他臉上砸去,但她抬起頭時,臉上仍然陪著笑說︰“不知道"愚"先生又有什麼指教?”


    于立志走到她身邊,搶過她的拖把,“你連怎麼拖地都不知道嗎?這麼濕的拖把會愈拖愈髒的,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怎麼拖耶!我在家都沒做過,不然這樣子好了,愚先生你示範一次給我看好不好?”彭齡學著冷煜的小白痴腔調,裝笨的對著于立志笑。


    想拐我?呵!看誰厲害!于立志不動聲色。“好,你過來。”


    彭齡走到他身邊︰沒想到于立志拉住她的手,讓她的手也拿著拖把,兩個人家是情侶一般的相擁在一起。


    “喂!你放手!”彭齡掙扎著。


    “你不是要我教你,示範給你看嗎?”于立志沒有放手。于立志的手握住彭齡的手,她感覺到他手心傳來的溫度跟力量,抬起頭來看著他,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但她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發生過,只知道她不是第一次握住他的手。


    有點像一個人,但是她想不起來。


    于立志被彭齡的視線給鎖住,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失常,跟一個小他快要十歲的女孩子鬧什麼意氣?竟然會失去他原本的冷靜?


    兩個人相視良久。


    于立志覺得她的紅唇像是散發著邀請,微張的檀口好像在說“吻我”,迷蒙的眼波里釋放著電流,觸動了他內心的某個角落。


    那天彭齡的話又開始在于立志耳邊響起。


    “我叫彭齡,請你記住我的名字,因為這會是陪你一生一世的名字,彭齡,你記住了嗎?”


    “這是我們的契約,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不準你忘記,知不知道?”


    于立志記得她說過的話,但他不認為那天的事,現在的彭齡會記得。


    但是在他的心里,還是存著一絲期待,她是他等的人嗎?這令于立志不由得開口詢問彭齡的記憶。


    “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嗎?”于立志問。


    彭齡看著他,眼楮閃過迷惑,他問這個做什麼?他為什麼要貼得她這麼近?她快不能夠呼吸了,甚至可以聞得他身上的肥皂還是香水昧。淡淡的,一種男人的味道。


    她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說不出話來?她應該做的事是推開他,而不是看著他。


    “在煜煜的婚宴上。”她沒有思考,直接回答。


    于立志听到這句話,原本的感覺在一剎那間煙消雲散。


    他真笨!他在期待什麼?


    他記得她說的話,可是現在的她並不記得,他怎麼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笨小弟似的?對女人手足無措不是他于立志會做的事啊?


    彭齡覺得于立志看著她的眼神變了,不再熱烈而充滿感情,而是一種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像是她敲開了一扇門,門才打開。隨即又在她面上大力關上一樣。


    現在的于立志像是塊生冷的硬肉,一塊不會融化的千年寒冰,跟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感覺一樣。


    “你自己看著辦吧!”于立志把拖把還給她,逕自走出大門。


    等到彭齡听到汽車發動的聲音,知道他出門去了,留下她一個人拿著拖把站在客廳里,獨自品嘗寂寞的滋味。


    &&&


    彭齡等了于立志一整天,他都沒有回來。


    她看看手表,都快人點了!也該是她回家的時候了,她把做好的菜色上保鮮膜放進冰箱里,留了一張紙條告訴于立志冰箱里有菜,可以用微波爐熱過再吃。


    走出廚房,彭齡望著客廳,心想,在這麼大的房子里,只住著于立志一個人,他不會寂寞嗎?


    她模著樓梯冰冷的青銅把手,不覺抬起頭來看著上。


    沒有開燈的二樓看起來黑而暗,有點陰森的感覺,但是彭齡不怕,她舉步上樓,她想看一看。


    二有三個房間,經過樓梯旁的小客廳,彭齡推開門走進第一個房間。


    在門旁,她模到了燈掣,等到燈亮了以後,她才知道自己走進的是一間房。


    這是一個連接三樓的房,跟一般的樓中樓很像,這里有著滿坑滿谷的,彭齡覺得這像是一個小型的圖綰,除了大型的桌跟電腦以外,還有一座可以通到三樓的螺旋樓梯。


    彭齡瞄了眼電腦,知道那需要有私人密碼才能進人資料庫,現在的她並沒有心情去玩“小火花”的游戲,轉頭看著可以通往三樓的樓梯,發覺那是一座透明的樓梯,她緩步走上去。


    這個樓梯的設計是可以從樓梯的螺旋里,輕易的拿到任何一本。


    她看到了許多,有英文的、中文的,還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文字的。籍並沒有擺放得很整齊,看得出來這房里的是有人看的,不是作為擺飾用的,這令她有些意外,不像是于立志那種潔癖狂會允許的事?!


    彭齡繼續往上走,入目的景象讓她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三樓的景色是很美的,透明的大型天窗,可以看到滿天的星子在夜幕里閃亮著,佔去了這別墅里一半的大空間;沒有多余的擺設t只有一座長沙發跟一架望遠鏡,除此之外,就只有放在一角的黑色音響像巨龍似的盤踞著。


    她走了過去。看到音響的燈亮著。便輕輕按下放音鍵,不一會兒她听到一聲嘆息似的梵亞鈴樂音,撕紙似的劃破靜寂的夜。


    彭齡抬頭望著天空,覺得自己像是走進了某人的秘密里,這里是于立志的秘密花園嗎?音響里傳出的樂音,嗚咽似的音調令她有種莫名的難過。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于立志給她的感覺,不是他表面上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吹毛求疵的潔癖狂。


    “你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彭齡知道這個地方不會有答案。


    餅了一會,她才關上音樂,緩步下樓。


    走出房,彭齡才覺得好過一點,沒有那種莫名的壓迫感,她告訴自己,今天的探險到此為止,她不認為自己可以再去承受她所發現的。


    可是,一種好奇心在她心中作祟,她想看看于立志的房間。


    “只看一眼就好了。”彭齡告訴自己。


    &&&


    于立志的房間很好認,因為二樓只剩下兩個房間。


    彭齡不認為在門口掛上一個招財貓的那個房間會是他的,所以她打開另外一個房間的門。


    一進門,她只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自己的感覺,什麼人會住在這里?


    一張古典式的大床,還有床柱,上面還掛著深紅金線的繡緯,更別提那些絲質被單跟床罩了,這是給國王住的房間嗎?


    她只能站在房門口打量著所看到的,除了床以外,其他房間里的擺設是她看都沒看過的,靠牆的深紅色古典櫥櫃里放著一些類似古董的東西,還有一些亂七八糟,她不知道怎麼形容帥東西,看得她呆了。


    這里不會是于立志住的房間吧?他看起來沒那麼“復雜”啊!彭齡心想,往後退了一步,沒想到退到一堵牆似的懷抱里。


    “你對我爸的房間有興趣嗎?”于立志看著懷里的人兒。


    彭齡像是觸電似的彈開他的懷抱,“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就發現一個小賊在我家鬼鬼祟祟的。”


    小賊?彭齡氣得用手指戳于立志的胸膛,“你說誰是小賊?我只不過是上來看看有什麼要我整理的地方,你胡八道什麼!”


    “是嗎?那為什麼你不白天上樓,要晚上模黑上樓?”于立志點出了她話里的矛盾。


    “你搞清楚。我白天忙得要死.到晚上才有空。而旦誰知道你家天殺的電燈開關在哪里?”彭齡理直氣壯的又賞給他一指。


    于立志沒有回答她的話,逕自走回那個掛著招財貓的房間門口。


    “喂!你有沒有听見我說的話?”彭齡跟著走過去。


    走回房間,于立志沒有關上房門,他打開了燈,彭齡跟著走進來。


    “這才是你的房間?”彭齡不相信的指著門口掛著招財貓的房門問他,雖然她也不認為那間法式王朝房是于立志的房間。


    可是……門口的那塊“可愛”板子不像是于立志的東西啊!看起來像是個孩子的房間。


    “有疑問嗎?”于立志把外套月兌下,隨手掛在衣架上。


    彭齡這才看清楚門內的擺設。


    這間房間還真黑耶!地板鋪著黑色的雲石,一座黑色的沙發,一張黑色的大床,人目所見皆是黑色跟銀色,連牆都是黑色的,彷佛要把燈光給吸進去似的,令她看得有點頭昏起來。


    “你喜歡黑色嗎?”彭齡覺得眼前有點發黑。


    “不討厭。”于立志坐在床邊,打量著她。


    “那你干什麼把你的房間給弄成這樣?烏膝抹黑的,不會很奇怪嗎?”彭齡覺得他現在看起來比上午好多了,至少還會跟她好好的說話。


    “你有意見?”于立志往床上一躺,像是有點累,半閉著眼楮跟她說話。


    “不,只是覺得會住在這種房間里的人不像是你。”彭齡搖頭說。


    “那我該住怎麼樣的房子?”于立志仍然閉著眼。


    “看你那麼愛干淨,應該住在白色的房間里。”彭齡老實說,而且最適合住在醫院里!她在心里多加一句。


    “是嗎?”


    “不是嗎?黑色髒了又看不見,你不是最怕髒了嗎?”彭齡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發覺于立志有著長長的睫毛,看起來有種脆弱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很好笑,硬漢跟脆弱扯在一起,真是不協調,不過她就是有這種感覺。


    “髒?我不怕,我只是喜歡干淨。”


    彭齡作了個鬼臉,“你不怕髒?天都下紅雨了!”


    于立志沒答話,過了一會,他才從床上坐起,看著坐在身旁的彭齡。


    “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家?”


    經他一提醒,彭齡看看手表,“幾點了?天哪!十點了!完蛋了,你的電話在哪里,借我用一下。”


    “請便。”于立志把銀色的電話遞給她,自己走進浴室。


    “謝謝。”彭齡撥著家里的電話號碼。


    于立志走進浴室洗臉,但還是可以听見彭齡的講話聲。


    “媽,對啦!我是齡齡,你先別急著罵我,我在于立志家。”


    “對啦!亍鮑子啦!好啦!我等下就回去。跟你說一聲,是。”


    說著說著,彭齡突然偷看了一眼浴室,決定撒謊。


    “他吃過了啦!你別羅唆了,我回去再說,好,就這樣了,拜!”


    于立志走出浴室,正好彭齡放下電話。兩人的視線相對。


    “你看什麼?”彭齡有點心虛的同。


    “我還沒吃飯。”


    &&&


    “你為什麼不在外面吃了再回來?”彭齡一邊把冰箱里的菜放進微波爐加熱,一邊問。


    坐在廚房旁的簡便餐桌,于立志兩手交握,把頭埋在手里,悶悶的應了一句,“我不想吃。”


    “那你怎麼現在又想吃了?”


    “我想吃你煮的。”


    背對著于立志的彭齡,聞言不由得身體一僵,他說什麼?有種莫名的情緒在心中醞釀,一句簡單的話,卻給她很親密的感覺,仿佛她是他的妻子一樣。


    彭齡本來想回一句“想省錢嗎?”但是她還是閉口不言,她不想破壞現在的感覺,就算是幻想也好。


    “你怎麼不說話?”


    彭齡把菜放到于立志面前,盯著他看,現在的他真的很令人心動,不去論內在,光看外表,他的確有本錢吸引十六歲到六十歲的女人;但是彭齡不知道自已是什麼原因被吸引住,只覺得現在她想看著他。


    “請用。”她踱了開去,怕自己看著他,會從眼底不小心泄漏她的想法。


    彭齡除下圍裙,站在流理台邊假裝洗手,順便用冷水平靜自己的心緒。


    于立志靜靜的吃飯,但眼楮一直跟著彭齡轉。


    她看起來坐立不安的樣子,跟那個沒事愛頂嘴的她完全不一樣,是他說了什麼引得她這樣的嗎?


    “喂!你吃飯一定要盯著人家看嗎?雖然我秀色可餐也用不著一直看我,想加菜也不是這種加法。”彭齡轉過頭,看到于立志的眼光仍然在她身上流轉著,不由得沖口而出這麼一句話。


    于立志差點沒被飯給噎死,但表面上還是一派平靜,“你不知道這句話說出日,是會影響我的食欲的?”


    “沒辦法,我長得太美了。讓你的食欲大增,不用擔心。鍋里還有飯。”彭齡曲解他的話。


    “馬不知臉長。”于立志懶得跟她辯,他放下碗,拿起旁邊的水杯喝水。


    彭齡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飯碗,“你說什麼?”


    “你那麼喜歡搶別人的飯碗嗎?”于立志瞪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麼做出這種無禮的動作來。


    “只有我看不順眼的,而且,你是第一個。”彭齡一字一字的說,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沖動,但是她又不想拉下臉來道歉,只好繼續說下去,看能不能找到台階下。


    “多謝,你如果那麼餓,可以再去盛一碗飯來吃,不必拿我的碗。”于立志冷冷的說。


    “我就要搶怎麼樣?”彭齡無理取鬧的說。


    瞄了她一眼,于立志的眼神變了,從冷水變得熾熱起來。


    “你那麼想吃我的口水嗎?”


    “我呸!”彭齡哼了一聲。


    “那還不把碗還我。”


    拿著碗,彭齡惡人先告狀,“我要你道歉。”


    “為什麼?”于立志莫名其妙的說。


    “我那麼辛苦幫你熱飯熱菜的,結果呢?你連句謝都沒有,你不懂禮貌兩個字怎麼寫嗎?”彭齡看到他的眼楮里閃過一道光,有點像是受傷的感覺。


    “搶碗就叫有禮貌嗎?”于立志站了起來,彭齡以為他是要搶碗,往後退了一步。


    “你不道歉我就不還你。”


    于立志打算不吃了,他半轉身往廚房門口走去,“那我可以不吃。”


    彭齡先他一步搶到門口,阻擋他的去路,“不行!你一定要吃。”


    “你把我的碗搶走了,我怎麼吃?”于立志指指她手中的碗,一臉所謂的樣子。


    “所以我才要你道歉,說你很感激我幫你做事。”彭齡推開他的手,再扶扶她臉上的大眼鏡。


    “那不叫道歉,那叫道謝。”于立志指正她話里的錯誤。


    “我不需要你教我中文怎麼說!我是要你道……歉道謝都可以啦!快說就是了。”彭齡瞪著他,兩個人在門口僵持著。


    于立志覺得他們兩個這樣大眼瞪小眼,有點像是小孩吵架,他拿出自己的風度︰“謝謝。”


    “這樣不就結了。碗還你。”彭齡把碗塞到他的手里。


    “不要。”于立志不接碗。


    兩個人就樣子推來推去,一個不小心,碗就掉到地上。


    鏘的一聲,一個瓷碗就這樣子完結了它的生命。


    &&&


    兩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誰先松手的。


    “為什麼?”彭齡盯著于立志,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把碗還給他,就是要他回去吃飯,怎麼把碗給砸了?


    “不吃嗟來食。”于立志有點賭氣的說。


    “去你的!什麼叫嗟來食,我又沒動過,這又不是剩飯剩菜,快吃啦!我要回家了。”彭齡推開他,繞過地上的碎片,想離開這里,她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個碗打破,心里就不舒服。


    “不準回去。”于立志拉住她。


    彭齡看了他一眼,再看到他拉住她的手,目光再往上調,看著他問︰“你憑什麼不準我回去?”


    “你真的不記得你說過的話了嗎?”于立志再次想起那天彭齡說的話,今天一整天,他就是在想這些,他不能容許有人背叛他,即使她不知道,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彭齡的確影響了他。


    “我說了什麼?”彭齡沒有甩開他的手,想听听他要什麼。


    “你……”于立志遲凝了,他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她,還是因為他只是想報復而已。


    彭齡看著他,不由得火大起來,他到底想什麼?拉她的手拉得好痛哦!再不承她要生氣了。


    “你有毛病哪?有話不是想悶到放屁嗎?”


    “你不能斯文一點嗎?”于立志對她的粗魯微微皺眉,沒有注意自己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斯文一斤值多少錢?而且我也是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憑什麼我就要對你斯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彭齡用力甩開他的手,痛死她了!她揉著自己的手腕,可口看到清楚的手指烙印在其上。


    “你!算了。你回去,明天不用來了。”于立志也注意到了她的手,但那是她自找的,他不想再看到她,這個惹禍精!


    原本听到這句話彭齡該高高興興的走人就算了,可是他的態度惹毛了她,什麼東西嘛!來這套?本姑娘是這麼簡單就可以打發得了的人嗎?門都沒有,不報“手”仇誓不姓彭!


    “唷!我彭齡怎麼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人?我還有二十九天忮做滿耶!照道理,你如果要解雇我,你得拿出三個月的遣散費來。”彭齡一手叉腰,另一手攤開要五百,一臉看你怎麼辦的樣子。


    “不要得寸進尺。”于立志看著她,冷冷的勸告。


    彭齡兩手貼在他胸膛上,往上看那個超大冷凍庫,“我才不怕你,不用拿那種口氣跟我說話。”


    “是嗎?你剛才拿我的碗,不就是要試試我的口水嗎?”于立志低頭看進她的眼楮,看到她並不像她所說的“不怕他”,緊抿的下唇扯著紅色的害怕,他用手支起她的下巴,作勢要吻她。


    “胡說八道,你離我遠一點!”彭齡想推開他,但是男女有別,她的力量推不開他,這種無力感令她害怕。


    于立志把她摟近,嚇得彭齡尖叫了起來。


    “放開我!”


    “你做得出來,就得負起責任。”于立志不顧她的反抗,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他可以看到從她眼中開始泛出的銀光,是求饒的淚水嗎?


    “什麼責任?”彭齡雖然怕,但還是死鴨子嘴硬。


    “你知道的。”于立志低下頭,做了他該做的。


    偷走他的心,那個責任,就是成為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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