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小可愛  第九章
作者:古靈
    這一回,他比她先醒來。


    側身屈肘撐住腦袋,安垂斯深深凝住她的睡臉,白皙細致的肌膚,娟秀的鼻,紅潤的唇畔掛著甜甜的笑。


    幸好,她不像她母親。


    是的,他可以確定了,一個人再如何改變,的基本反應絕不會有變,性感帶也不會變,瑟妮兒就是她。


    宛妮!


    突然,微翹的睫毛一陣顫動,清靈的眼悄悄打開,她迷迷糊糊的笑了一下,然後更窩進他懷里,又闔上眼繼續睡,跟十二年前一樣的習慣。


    “宛妮?”


    “嗯?”


    真的是她!


    眼眶驀然涌上一陣濕熱,他不自覺地摟緊了她,緊得幾乎要掐死她,但她毫不掙扎,任由他抱住她,激動得在她頭發上灑下淚水,哽咽著在她耳際喃喃道︰“上帝!謝謝你!謝謝你!”


    她伸長雙臂圈住他的腰,臉頰貼在他胸膛上,笑靨恣意的展現,心頭是感動、是欣喜,也像是長程賽跑終于到達終點似的松了口氣。


    他終于找到她了!


    好半晌後,安垂斯才逐漸恢復平靜,慢慢放松手臂,再過片刻,他上身微微往後退,拾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她,她對他嫣然一笑。


    “你沒有搭上那班飛機?”


    “上啦,可是又下來了。”


    “為什麼?”


    “你送給我的手鏈不見了,我堅持要下飛機找,現在想想,這應該可以算是你救了我吧!”


    原來如此,真是陰錯陽差!


    他再退後一些,修長的手自她豐滿的胸脯徐徐滑至縴腰,“你如何會改變這麼多?”再到渾圓的臀部。


    “人家說女人生孩子會改變體質,大概就是這樣吧!”


    澳變得好!


    “但你的聲音……”


    “我得過肺炎,痊愈後就變成這樣了。”


    柔女敕的聲音甜美,但這種沙啞的嗓音也很迷人。


    “三胞胎……”他咽了口唾沫。“是我的?”


    “廢話。”


    “上帝!”


    “他們比較像我。”


    的確,所以在那個七月天里,當他無聊地走在香榭大道上時,才會被他們吸引而盯住他們看得目不轉楮,不是他變態,而是因為他在他們身上感受到宛妮那種獨特的氣質。


    其實在第一次見面時,他就對她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但他深信宛妮已經死了,而且眼前的女人的確是陌生的,所以從來不去考慮那種不可能的事。


    然而在那之後,他一直被她拉著鼻子走,就是因為在她身上感受到宛妮的氣息,他抗拒不了,腦袋里雖然一直否認,身心卻自然而然被牽引,自己還無法理解為何會如此?


    原來她就是宛妮!


    “不問我為何我媽媽要騙你嗎?”宛妮輕柔地在他胸膛上畫手指頭。


    “我猜想得到,”安垂斯平靜的說。“還有你為何要和歐蒙里特教授結婚,是為了孩子?”


    “答對了!”她俏皮的皺了一下鼻子。“不過我並不知道媽媽騙你那種事,還一直在等你來接我呢!直到年初,媽和小妹來巴黎,無意中我听到她們的談話,才知道一切,所以……”


    “你開那場畫展來吸引我的注意,”他了解地替她說出下文。“因為你擔心我不能接受現在的你?”


    她仰起眸子,深深注視他。“我愛你,安垂斯,我只擔心你不再愛我了!”


    “不再愛你?”他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除非我死!”


    她輕輕嘆息。“我知道。”


    突然,他眯起雙眼。“嗯哼,我倒想問問你,卡索那些家伙是怎麼一回事?”


    宛妮無辜地眨了兩下眼。“沒怎麼回事啊,他們都是朋友嘛!”


    “朋友?”安垂斯冷笑。“最好只是朋友,不然……”


    “怎樣?”


    “我會親手殺了他們!”


    宛妮噗哧一笑,驀然翻身坐到他身上。“你又變成熱情的法國人了!”


    “只有你才能使我做出這種改變,所以……”安垂斯誘惑的低喃,把她拉下來吻住她的唇。“請你閉嘴,讓我好好發泄一下累積多年的!”


    累積多年?


    請等一下,那個多年不會是……


    “十二年?”


    “對極了!”


    “……”


    饒了她吧,竟然要她接收累積十二年的“垃圾”,她又不是垃圾焚燒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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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入九月,紐約踏出初秋的腳步,但艷陽依然熾烈,樹葉也還沒有開始轉黃,一點秋的味道都沒有。


    畫展開幕前二天,瑟妮兒,不,宛妮的朋友們能趕來的都趕到了。


    “你們……”莎莎來回看著安垂斯和宛妮。“好像不太一樣了!”


    這是大家共有的感覺,只是先被她問出來而已。


    安垂斯仍然是那個嚴肅拘謹的德國人,宛妮看上去也沒什麼不一樣,最多穿著比較美國化,但流轉在兩人之間的親昵氣氛明顯得教人無法不察覺。


    “有嗎?”宛妮搔著腦袋想一想。“啊,對了,他終于答應再讓我畫他了!”


    “果畫?”


    “廢話,他就是要月兌光了才好看啊!”


    後面傳來一聲不悅的輕咳,宛妮吐了一下舌頭,一雙健臂伸出來將她納入充滿佔有欲的胸膛上,宛妮又聳聳肩。


    見狀,卡索月兌口問︰“你們會結婚嗎?”


    宛妮才剛打開一半嘴,背後的胸膛就開始振動起來。


    “我們一回巴黎就結婚!”


    宛妮扭回頭。“誰說的?”


    安垂斯低眸俯視她。“我說的。”


    宛妮哼一聲。“誰理你!”


    安垂斯沒吭聲,伸出一只手到她眼前,松開,一條雅致的鑽石手鏈垂落下來。


    宛妮雙眸一亮,“我的手鏈?”狂喜的搶到手,凝目仔細看。“上帝,真的是我的手鏈!”


    “我一直帶在身邊。”安垂斯低沉地道。“一回巴黎就結婚?”


    “好嘛,好嘛,回巴黎就結婚!”宛妮忙著戴上手鏈,隨口應允了。


    四周幾位男士連聲抽氣。


    太荒唐了,一條鑽石手鏈就可以拐到她的心?


    “三胞胎不會讓你和他們的母親結婚的!”吉姆憤慨地沖口而出。


    安垂斯冷哼。“我是他們的父親,他們敢如何?”


    “耶?你是三胞胎的父親?”這下子,連小姐們都震驚得大叫不已。“但……但……”


    宛妮嘿嘿笑。“不然你們以為我是如何畫出他那些果畫的?”


    “……平空想像?”卡索說,自己都很難相信這種猜測。


    “你想像給我看!”


    “可是……”


    卡索還待再說,冷不防地,一聲焦急的大吼橫空劈過來。


    “不好了!”


    大家一齊轉頭看,原來是亞朗,但見他一臉氣急敗壞的沖過來,直喘氣。


    “糟了,我剛剛才得到消息,我們請來參加開幕酒會的貴賓起碼有三分之二不能來了!”


    “為什麼?”宛妮驚呼。


    “另外兩位畫家,她們的畫展原訂在我們之前四天開幕,不知為何延後……”


    “跟我們同一天?”最好不是。


    “對,跟我們同一天,”亞朗頷首。“其實這本也無妨,但偏偏她們請去參加開幕酒會的貴賓跟我們是相同的人,于是那些貴賓們臨時改變主意不來參加我們的開幕酒會……”


    “不會是因為那兩位畫家是美國人,而我不是吧?”宛妮憤慨地問。


    “正是。”亞朗咧出無奈的苦笑,“只剩下三天,想要找到其他貴賓也不太容易,如此一來,大家的焦點會集中在她們的畫展上,記者也會先到她們的畫展,之後再來我們的畫展……”


    “那麼這次畫展成功的機會只剩下三成而已。”莎莎嘟囔。


    “太過分了!”卡索憤怒的低吼。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哈克登比較冷靜。“吉姆?”


    “我認識的人也不夠分量做開幕貴賓。”吉姆歉然道。


    “從巴黎找來?”


    “你在開什麼玩笑?就算……”


    他們七嘴八舌討論,沒人注意到安垂斯悄悄到一旁去掏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然後靜靜在那邊看他們說得差點吵起架來,十分鐘後,手機響了,他听了兩句便把手機交給亞朗。


    “呃?”亞朗困惑的接過來听。“是……咦?當然,當然……可以……耶耶耶……真的嗎?對,下午六點……是是是,沒問題……謝謝,謝謝!”


    手機交還安垂斯,亞朗眉開眼笑得松了一大口氣。


    “太好了,太好了,漢尼威頓總裁幫我們找了幾個大人物來做貴賓!”


    “真的?”宛妮瞟安垂斯一下。“誰?”


    “七、八個,但最重要的貴賓是……”亞朗故意頓了一下。“紐約市長……”


    話落,一片驚呼聲緊跟著揚起。


    “老天,不會吧!”


    “還有,國際藝術會議的美術組主席!”


    “上帝!”


    “所以……”亞朗洋洋得意的笑咧了嘴。“記者先生們毫無疑問的會搶著到我們的畫展上來!”


    而畫展也就等于成功了九成。


    悄悄的,宛妮貼入安垂斯懷里,仰起臉兒。“謝謝。”


    安垂斯溫暖地環住她。“記得我對你母親說過,我不但不會阻止你在這方面的發展,還會竭盡所能幫助你?”


    “我記得。”


    “現在,你相信我可以做到?”


    “是的,我相信你會做到。”


    男人需要一個支持他的女人,女人又何嘗不需要一個支持她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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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展的開幕酒會如同預期中成功,翌日報紙上登出國際藝術會議的美術組主席的最高贊譽,贊賞宛妮的畫風獨特,說她的作品有一種令人無法轉移視線的奇異魅力,所有作品在三天之內銷售一空,後來參觀的收藏家只能望畫興嘆。


    直到畫展閉幕前兩天——


    “回到床上來,寶貝!”


    “別再誘惑我了,”宛妮看也不看那個在床上拋媚眼、耍白痴的男人一眼,兀自下床找內衣褲。“我要到畫展去看看。”


    安垂斯懶洋洋的撐起肘子。“你的畫不是都已經賣出去了嗎?”


    “所以才要去看看啊!”拉上內褲,戴上。“會有很多好奇的人來參觀,我要看看人是愈來愈多,還是愈來愈少?”


    “有何差別?”


    “愈來愈多人來看,表示他們的確覺得我的畫好,才會叫更多人來觀賞;相反的,如果人愈來愈少,表示他們覺得不怎麼樣,自然不會叫別人來看。”


    “但事實的確是人愈來愈多,只剩下明天而已……”


    宛妮回眸瞥他一下,發現他依然在使盡渾身解數的對她猛勾誘惑的手指頭,不禁啼笑皆非。


    “這是我的習慣,請不要利用你的魅力來破壞我的習慣,我會很感激你的!”


    收回一無所獲的手指頭,安垂斯深深嘆了口氣,“在女人心目中,心愛的男人竟比不上她的事業!”一邊嘟囔一邊挪腿下床。


    “別抱怨了!”宛妮笑著抱住他的頸子親一下。“畫展結束就輕松了!”


    “最好是。”


    一個鐘頭後,他們來到畫展現場,宛妮歡喜的見到人潮依然非常多,偷听他們的評語更令她笑得闔不攏嘴。


    “他們都很喜歡呢!”她喜滋滋地說。


    “當然。”安垂斯低應。


    亞朗一見到宛妮就提出額外成果。“有七位收藏家訂畫。”


    再往里去,宛妮的笑容消失了,一道道刺耳的惡劣批評尖銳的到處亂轟。


    “沒有明顯的主題,色彩不夠強烈,筆觸不夠大膽,這種毫無張力的東西連小孩子都會畫,竟敢拿出來展覽,她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我的小佷子畫得還比她好!”


    “毫無藝術價值的涂鴉!”


    “看一眼就不想再看了!”


    那兩個忙著亂加議論大肆批評,口出惡言毫無風度的女人就是另兩位同時開畫展的畫家,宛妮也曾去她們的畫展上看過。


    簡單來說,她們的畫的確不賴,但很顯然的屈服于商業市場,是為了交易而畫,而不是為了藝術而畫,因為如此,也就流于大眾化,換句話說,她們的作品沒有特色,許多畫廊都有類似的東西。


    “你們想要強烈大膽?”宛妮慢吞吞地上前,微微一笑。“好,明天下午三點你們再來,我保證給你們夠強烈、夠大膽的東西!”


    由于她這句話,畫展最後一天的人潮居然比開幕第一天還要多,還有幾位聞訊而至的重量級收藏家,而宛妮果然沒讓他們失望,畫廊最里面又多了一幅色彩極為明亮鮮艷的畫,內容一看就知道是哈林區。


    色彩鮮明、狂肆不羈的牆上涂鴉是幾乎佔據整幅畫面的背景,大膽的線條,悚動的內容,一片沭目驚心,然而涂鴉前方一個幾乎就要滑出畫面的黑人滑輪少年,以及兩個蹲在牆角吃冰淇淋的黑人小兄妹,奇異的使整個畫面顯得十分溫暖。


    的確是一幅十分鮮明強烈又大膽的作品。


    不過這幅畫旁邊還有一個空位,很顯然的應該還有另一幅畫,但他們看不到另一幅畫,只看見宛妮和安垂斯在空位前吵架。


    不,那不算是吵架,而是宛妮在說服安垂斯應允某件事,但安垂斯堅持不允。


    “絕對不許!”


    “你都給我畫了,為什麼不能拿出來展覽?”


    “因為我說不可以!”


    “我發誓絕不會賣出去!”


    “不可以!”


    “……我要哭給你看喔!”


    最後,安垂斯還是妥協了,誰讓他總是拿她沒轍,不過他的妥協也是有條件的妥協。


    “畫不能拿出畫廊辦公室,只有十個人能夠進去看,還有,不能照相。”


    于是,一陣研究之後,宛妮和亞朗決定先讓那兩個女畫家、幾位收藏家和一位記者進去觀賞,然後,每個人一見到那幅畫就失去聲音了。


    那是一幅非常巨大的畫像,幾乎有一個人高,畫面里是一位正在淋浴的男人,水蒸氣使整個畫面顯得迷霧蒙蒙,而男人站在蓮蓬頭下,垂著濕透的金發半側過臉來,唇畔勾著性感的笑,深紫羅蘭的眸子充滿令人難以抗拒的誘惑,修長有力的身軀呈現佣懶的姿態,一手扶住磁磚,另一手以邀請的姿勢筆直地伸向畫面。


    一起來吧,寶貝!


    畫面簡單,但張力十足,通過敏銳細膩的筆觸,畫者抓住了那一瞬間的精髓,那撩人的眼神、肌肉的線條、垂落的水滴、霧蒙蒙的水蒸氣,在柔和中散發出強烈的魅力,沈靜里隱藏著無與倫比的動感美。


    每個看畫的人——包括男人——覺得畫里的男人是在邀請自己,那種誘惑力是如此強烈,強烈得使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喉嚨緊縮的猛吞口水。


    這幅畫的名字就叫做“誘惑”,將安垂斯的男性魅力發揮到極致。


    “五十萬美金!”


    冷不防地,一位收藏家月兌口大叫,而另一位急忙跟著大叫。


    “六十萬!”


    “七十萬!”


    價錢一聲聲往上加,宛妮聳聳肩,逕自離開畫廊辦公室,而門外,她那些藝術家朋友們正在努力說服安垂斯讓他們進去看,但安垂斯打死不肯。


    “怎麼樣?”


    一見宛妮出來,大家便追著問,宛妮咧嘴—笑。


    “里面已經開到九十萬美金了!”


    大家猛抽氣,安垂斯則憤怒的瞪大眼。


    “安啦,安啦,”宛妮忙溫言安撫他。“你的畫都是非賣品,我絕不會賣出去,OK?”


    安垂斯收起怒意,大家更急迫地要求安垂斯答應讓他們進去看。


    噙著快意的笑靨,宛妮緩緩步出畫廊,仰起臉兒讓輕風拂過面頰,風涼了,樹梢的葉片也開始染上橘紅,紐約的秋來得還不算太晚。


    听說阿美尼亞的秋天美得如詩如畫,或許在回家之前,她應該先到那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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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底,畫展圓滿落幕,得到前所未有的成功。


    十月初,安垂斯帶著宛妮回到德國法蘭克福正式會見他的父母,順便要把三胞胎帶回巴黎上課。


    “爸爸!”


    一見到安垂斯,三胞胎便異口同聲改口喊他爸爸,親熱的,曖昧的,听得安垂斯背脊一陣發涼,想到這三個恐怖的小家伙竟是他的兒女,真是有苦說不出。


    他壓得住他們嗎?不會反被他們徹底“修理”一番吧?


    心里暗忖,正準備要發揮一下父親的威嚴來個先聲奪人,忽然發現他們的模樣又不同了,不禁驚訝的咦了一聲。


    “他們怎麼……”


    “這才是他們原來的樣子,”宛妮笑著為他解釋。“米雅和米蘿是黑發紫眸,米耶是金發藍眼。”


    “原來如此。”安垂斯怔愣地看了半晌,然後,難得幽默地說出他的感想,“真是厲害,一胎就生出這麼多種顏色來!”


    眾人爆笑,宛妮嬌瞠地捶他一下。


    “好了,好了,你們先去休息一下吧,”蒂娜體貼地說。“等用過晚餐後,我們再來好好聊一聊。”


    不過,在晚餐時間,大家已經忍不住興奮地聊起來了。


    “怎樣?你們決定什麼時候結婚了嗎?”


    “到時候把老大叫回來幫你們證婚!”


    “還有,還有,什麼時候搬回來住?”


    “千萬別拖太久,我快撐不下去了!”


    你一言我一句,熱切急迫,目的只有一項,希望他們快快結婚,快快搬回德國來住。


    “你們三個的意見呢?”安垂斯問三胞胎。


    “結婚是你們的事,你們自己決定就好。至于搬到法蘭克福來……”米雅望向米蘿。


    米蘿撇一下嘴。“明年吧,好讓媽咪有充裕的時間把巴黎的工作轉移過來!”


    “不過大學念哪里要由我們自己決定!”米耶堅定地說。


    “對!”米雅、米蘿大聲附議。


    于是,事情決定了,明年安垂斯再和他們一起搬回法蘭克福。


    “請等一下,”阿弗烈端出一張苦瓜臉。“安垂斯,那還有整整九個月耶,你不是要把公司丟給我們不管吧?”


    安垂斯還沒來得及開口,蒂娜便搶著斥責小兒子。


    “安垂斯辛苦了十年,就不能讓他休息一年嗎?”


    阿弗烈抽抽鼻子。“好嘛,好嘛,干嘛那麼凶嘛,嗚嗚,媽媽都不疼我了!”


    餐桌上頓時爆起一陣嘲笑聲,包括他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大家全對著他狂噴颶風,差點把他吹出餐廳外。


    “安垂斯,別管他,”曼卡笑道。“十年來你從來沒有休過半天假,現在你盡避休息吧,我們這麼多人不會有問題的,就算真的有問題也可以找爸爸,總之,先把老婆緊緊抓住最重要,不要再失去她了!”


    安垂斯目注身旁的宛妮,深紫羅蘭的眸子溢出款款深情。


    “不會了,這輩子我再也不會讓她離開我身邊半步了!”


    三天後,他們回到巴黎,恰好迎接最後一場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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