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我  第8章
作者:于晴
    咦咦,那個男人有點眼熟啊……


    在飯店里跟編輯閑聊的柯嬌嬌,趕緊戴上眼鏡,伸長脖子盯著那走進電梯里的男人。


    她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


    “是孫嫻的未婚夫!”


    般了半天,孫嫻不是專程來找她,而是追未婚夫來的,她好心痛哪!


    她模模鼻子,早該知道孫嫻重色輕友,她還在想這家伙怎麼會這麼放任未婚夫,專程跑來台灣度長假呢!


    “嬌嬌姐!我也是花蓮人,哪天我有年假時,載你一塊出去玩吧!”


    新任的編輯是個比她年輕二歲的小男生,他專程跑台灣一圈,與接手的作家重新接觸,順便來拿展覽時所有的手稿,是個很認真且迷戀靈異事件的男編。


    “好啊。”她也很阿莎力。


    大陶有車,偶爾大陶看見她寫完稿攤在床上時,會把她踢醒,開車跑一跑,有時還跑到他跟人合伙的溫室去。


    當然,那是在大陶“氣力充沛”下的時候才會發生,而通常那時她是剛過完氣,要死不活的只能當人質了。


    “嬌嬌姐,花蓮很不錯吧,你氣色是我見過所有作者里最好的。”


    “真的嗎?”今早才讓大陶吸食過呢。


    她下意識模模額面,覺得自己回到現世後,心緒變得清澈明淨許多。


    她瞟到有人正出飯店門外。這個人身高很眼熟,背影很眼熟,走路優雅的方式很熟,連發上那銀絲卷都很熟,就連那種冬天不穿外套的習慣都熟得可以煎蛋了。


    “等等,我去一下就回。”她說著,快步走出飯店門外。


    薛重陶跟同伴分手後,正要冒著小雨離去,忽然听見背後一聲!


    “大陶!大陶!”


    他轉過身,揚起秀眉,道︰


    “你也在這啊?”


    “是誰把孫嫻趕到飯店的?我是來找她的!”她在背包里找著。


    他的目光越過她的矮肩頭,鎖住正往這里張望的年輕男人。不經意地問著︰


    “那是誰啊?”


    她回頭看一眼,哦了聲︰


    “新任編輯下來拿稿。他可能在這里過一晚。”


    “丫頭,你的朋友還真不少,別忘了我的叮嚀。”


    她微眯著眼望向他。


    “大陶,其實你潛在意識是想我一個朋友也沒有,最好能把我綁在家里凌虐到底,讓我求救無門吧。”


    “什麼?”他皺起眉。


    她哈哈笑道︰


    “說笑的啦。咯,陶大爺,今天下大雨你不帶傘,是打算淋雨是不?”她把女用折疊傘塞給他。


    “我車就在附近,傘你留著吧。”


    她撇撇嘴。“現在在下大雨,就算車在隔壁巷口你也是要淋雨的。”她順便把身上的圍巾取下來,改繞在他的頸子上。“天氣真的很冷,我不想被你傳染感冒。”


    她細心地調整他的圍巾,抬起眼正好對上他的目光。


    “干嘛,不說話啊?”她笑。


    “我看見你,就在懷念我媽。”


    她面容明顯扭曲。“你還記得你媽啊。”


    “早忘了。”他很干脆地說。


    這壞嘴陶,快找個人來治他吧!她瞪著他,說道︰


    “你真的曾有修行過嗎?嘴巴這麼壞也能修行?”


    “因為,修行路上太孤獨了,所以個性變得孤僻也不用太意外。”他模模她的發尾。


    說話就說話吧,何必又模她的頭發,她下意識撫上胸前的玉佛。


    小陶,你的另一半,最近喜歡動手動腳……動腳還不至于啦,但他光是踫她頭發她就心花朵朵開,眼楮冒心心了。要是哪天他再進一步,她不就整個人震撼到都噴出外層空間了?


    “三只眼是我的第一個朋友。”他忽道。


    “嗯?”她回神。


    “很好的朋友,算知己了。”他又重復道。她有點難以置信,就因為朋友,所以他費盡苦心二千年?


    “我以為,以為你很喜歡她。”


    “是很喜歡啊。”他撩著她及肩的發尾,忽地俯下頭湊近她的臉。


    “丫頭,今天你的妝是不是太濃了點?”


    她閉息說著︰


    “那是我氣色好!”到底是什麼喜歡你說清楚好不好?好朋友的喜歡嗎?


    “是這樣嗎?也對,你好像變漂亮了。”他替她撩好發絲,注意到她的臉色還真的持續發紅。


    他又從她頸間勾出玉佛,讓玉佛月兌離她的掌心。“你這麼喜歡玉佛?”


    “唔……”


    “你喜歡對它自言自語?”


    她瞪著他。


    “丫頭,以後你夢話說一次就好,用不著一直說,吵到我沒辦法睡覺,最後還得找耳塞才行。”


    “……什麼夢話?”她不記得啊。


    “喂食一下。”溫熱的唇擦過她的嘴唇。


    這也叫喂?“喂,大陶,等等!我說了什麼夢話?”


    薛重陶撐著小傘,走進雨中。


    她很想追上去問個清楚,為什麼他臨走前會有那抹掩不住的懲笑?


    那笑,真的比靈異還靈異啊!


    昨晚她到底說什麼?她只記得幸福溢滿全身,早上起床大陶早不見人影了。


    她一頭霧水,走回飯店。


    “嬌嬌姐,你男朋友啊?”新任編緝問著。


    她愣了下,撫上剛被襲擊的嘴。臭大陶……她瞟到孫嫻的未婚夫又自電梯門出來,這次身邊帶了個女人。


    她去過一次孫嫻家里聚會,那層次跟她不是同一階的,也可以說是孫嫻天生就是天之驕女公主出身,那時她看過孫嫻的未婚夫,據說是商業聯姻,但孫嫻很愛他,這二年就要結婚了。


    她記得,當時她還對大陶評頭論足這個人,說︰


    “人長得真帥,他有雙桃花眼,很容易放電呢。”看起來有點花心呢。


    “他放不放電干你什麼事?你管好自己吧。”大陶不以為然道︰“丫頭,就算今天他玩女人,也不干你的事。你要記住,孫嫻是孫嫻,你是你,你還有個人要喂呢。”


    如今想來、大陶說這話時意味深遠。


    她結束了與新任編輯爽快的閑聊,思索一會兒,直接入電梯上飯店房間。


    她數著房號,停在一扇半開的房門。


    “孫嫻?”她推門而入,看見一地凌亂。


    孫嫻坐在床邊,陰影籠著她的身影。她翻著,頭也不抬,大波浪的長發幾乎掩去她的一切動作。


    “你來了啊。”


    “嗯……”柯嬌嬌繞過亂七八糟的地毯,要開窗。卻听到孫嫻說︰


    “別開。”


    “這麼暗,怎麼看呢?”


    “你寫的,我都看不懂。”孫嫻還是沒抬頭。“為什麼你老愛寫這種嚇人的?讓人害怕很好玩嗎?”


    “因為我寫的是靈異題材,不可怕我就沒飯吃了啊。”柯嬌嬌坐在她身邊︰“怎樣?我打算酒精中毒了,要不要一塊去喝一杯?”


    “為什麼你跟大陶能交往這麼久?”


    “這個……”


    “是大陶有問題呢,還是你有問題?你們上床了沒?”


    “……還沒。”


    “等上了床就會分手哦。”孫嫻慢慢抬起臉。“你真的會被甩哦。”


    柯嬌嬌輕輕打了一下她的臉,看著她通紅的眼。


    “這句話以後成真的話,我會天天騷擾你的。你神經啊,為個男人搞什麼?你下床,去把行李收收,跟我回家。”


    “我會把大陶搶過來哦,嬌嬌,我比你還有女人味,大陶逃不過我的手掌心的。”


    瘋女人要不要理呢?柯嬌嬌咳了一聲,捧起孫嫻的臉蛋。


    “你敢搶大陶,我就把你搶走,讓大陶獨身一人好了。”她凶狠地說。


    孫嫻眨了眨眼,有點回神了,接著,她虛弱地笑道︰


    “你真的很喜歡大陶吧?”


    “非常喜歡。”她毫不掩飾。


    “為什麼你這麼幸運?我卻這麼倒霉,我不是他的未婚妻嗎?為什麼他的眼楮一直在看別人呢?嬌嬌,你不能跟我搶,每個人都能跟我搶,就你不能。”


    “孫嫻,我覺得……要不要晚幾年再結婚?”至少,感情再淡一點也許就不會太痛苦了。就像她,誰也不知道幾年後她是不是還這麼喜歡大陶,對吧?


    哪知,她的話令好友猛地瞪著她,怒問︰“你是什麼意思,你也想跟我搶……”話還沒說完,半掩的門外有著聲響,柯嬌嬌听見是男女在交談,她還來不及想到什麼,就見孫嫻奔了出去。


    “等等,孫嫻,你沒穿鞋啊!”柯嬌嬌叫著。


    她沒猜錯!難怪大陶趕人時,孫嫻毫無異議就搬到飯店。飯店還是指定的呢,孫嫻早就知道她的未婚夫來台灣花蓮了!


    “……不說好各玩各的嗎……你干嘛學潑婦……”男人不耐煩的聲音很低,似乎不想引人注意。


    “那是我表妹啊!上次你已經勾引我好幾個朋友了,我還沒找你算帳,現在怎樣?你是要搶光我身邊的人嗎?”那聲音大得驚人。


    听起來不太對勁,柯嬌嬌跟著出去,看見孫嫻果然已經失控了,她連忙上前拉住孫嫻。


    “嫻嫻,嫻嫻,冷靜點,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天塌了我比你高一公分我來頂,男人花心沒關系,我們能做得更好,讓他哭著求你回頭你也哈哈大笑踹開他,有我在,好不好?”


    有沒有搞錯,明明她比孫嫻還高這麼一點,怎麼覺得是她被拖著走?她回家要吃三碗飯,力求超人體力。


    她的話令那男人瞟了她一眼。


    “你看她做什麼?”孫嫻暴怒了——“你看她做什麼?你連她也看?你還有沒有眼光?,她有什麼好?有比我美、有比我強嗎?那麼丑的女人,為什麼你們都要她?”


    “……”柯嬌嬌一愣,抓住孫嫻的力道一松,孫嫻立即掙開。


    剎那間,一道銀光隨著孫嫻揮臂,迅速閃進她的視野里。


    眼角皮肉的疼痛爆開,柯嬌嬌還來不及痛叫出聲,那一道銀光直直割過她的眼球,有一樣東西擊中孫嫻的手臂,以致銀光臨時轉向往上劃過嬌嬌的眉上。


    “好痛好痛!”她弓著身,捂著右眼,左眼隱約瞥到地上全新的花傘。


    孫嫻呆住,低頭看著自己的鑽石訂婚戒,再看向她。“嬌嬌……”又越過嬌嬌的肩,呆呆看著丟出雨傘的薛重陶。


    薛重陶冷冷看她一眼,將嬌嬌納入懷里。他道︰


    “走得動嗎?我帶你去看醫生。”


    右眼真的好痛,但比當日被阿姨挖去性命時好太多,只是皮肉痛而已,她忍耐度很高的。她微微喘著氣,回道︰


    “可以,大陶,你拉著我走。”她怕焦距歪掉,一路撞上牆。


    接著,她感覺自己騰空,被抱坐在他的臂上,她上半身微地傾前,臉頰完全踫上了他柔軟觸感的發絲。


    如果是平常,她一定是哈得要命,現在她痛啊!只能雙手捂著眼楮,埋頭窩在他的肩頭上。


    如果她偷哭在大陶肩上,她是不是可以騙大陶被雨淋濕了?


    “大陶……”她在他肩窩硬咽出聲。


    她的右眼蒙著紗布。


    月兌了鞋,她看看玄關的拖鞋,赤腳一套,不小心把拖鞋踢歪了。


    “丫頭,想當公主啊,還要我服侍你嗎?”


    頭頂傳來聲音,有人走回來又扣住她腋下一提,讓她避去踩階之苦。


    “大陶,真是麻煩你了,還陪我看醫生呢,幸虧不會失明。你怎麼回頭找我了?”她下意識跟著他走。


    他把屋里的燈一一打開一回身,差點撞上她。


    “我買把傘回去,哪知道有人重朋友嘛。”他又繞過她,回到房里,把房門大開,也點起房燈。


    窗外還直直落著雨,他拉上窗簾。


    “……”她緊緊尾隨進去。


    他回頭睬她一眼。這丫頭是打算把他當母雞,來場小雞跟母雞繞地球嗎?


    他停在原地,她就跟著停下。


    “丫頭,你坐下。我人在這,要出去會跟你說的。”


    “哦……”她乖乖坐在床尾,目光還是跟著他走。“大陶,三只眼很重朋友嗎?”


    “我以為你不喜歡當自己是三只眼。你要洗澡?”他又把從門口到床邊的路清了干淨。


    “當然,男佣要替我放熱水嗎?”她左眼閃閃發亮,露出傻笑來。


    “作夢吧你。浴室今日休工,你去睡覺,我跟你換床,免得你一路滾下來。”


    真是不體貼的男人,她看著他把浴室鎖起。用單眼看太辛苦,但他說他不會隨便離開,她的心就安了。她閉上雙眼,說道︰


    “大陶,如果三只眼是因為朋友而死于非命,那你大可不用擔心,我絕不會這樣的。”


    她感覺他來到她的面前,以為他要“吃飯”了,遂微仰著頭,等著他吃。


    睡前吃她最好,她就能很好睡,哈。


    丙不其然,大陶覆在她嘴上,慢條斯理的吞食她的氣。


    “三只眼最後失去眼楮而死,我只記得它。丫頭,你不要重蹈覆轍,否則,我會恨你的。”最後幾個字,說得特別輕柔。


    “……我不會,真的不會。”


    “好理直氣壯啊,如果不是我打歪了她的手,你說現在你的眼楮還在不在?”指月復撫過她劃至眉上的傷口。


    她微地痛縮,但仍是輕聲道︰


    “大陶。”


    “嗯?”


    “你真的不喜歡三只眼?我是說,男女之愛啦。”


    “不關男女。”


    她听見他的聲音這麼回答著。


    接著,她又听見他關上燈。


    “我上樓了,你快睡吧。”他準備退出臥室。


    “大陶,大陶!”她有點緊張。


    “嗯?”他在門口停下來,雙臂環胸,微偏著頭望著她。


    走道上的燈還開著,他可以將她的臉色一窺究競。


    “那個,”她一惱,暗罵自己蠢,隨即,她用力起身,對著門口那方向鼓起勇氣道︰“大陶,人生有三寶,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你可以稍微解釋一下。”他欣賞著她豐富的表情。


    “朋友、男人跟中樂透!全部我都想要!”


    “真遺憾,我沒有朋友沒有男人沒有買樂透。”


    “那你就勉勉強強帶個女人回家好了!”


    “家里不是就有一個了嗎?難道你不是女人?”


    她一怔,勇氣像掉餡的包子整個扁掉了。


    他這是在一語雙關還是真的听不懂?


    “我關門了,記得吃藥。”


    門關上了。


    她雙手遮臉,大叫一聲,倒在床上,大叫︰


    “大陶,我有被虐狂,所以我喜歡你這個虐待人魔.你知不知道啊?”她真是……恨恨地滾進棉被里。


    以前她沒注意,但她想,這屋子的隔音設備太好,否則也沒見他嚇得沖進來問清楚啊!


    人生苦短啊,既然他心里沒有人,那她要拚才有贏面。沒辦法,人家都是男生追女生,那她先喜歡大陶,只好倒追了。


    右眼又有點刺痛,但她懶得吃藥。大陶今晚吃她吃得稍多點吧,害她有點困了,她記得現在才八點鐘而已。


    她放松心神,滿腦子想著該怎麼倒追男生才好……今晚可不可以稍微在夢里意婬一下大陶?


    把小陶拿下來,再在夢里膜拜大陶,以免小陶嚇得臉色發白,以為她意婬的對象是他。


    鈴聲一直響個不停。


    起先,是外頭在響,停止之後,臥室還在響,接著,連她背包里的手機都響個不停,她申吟一聲,在床上翻滾著。


    有人輕輕壓住她,說道︰


    “沒事,打錯電話的。”


    沒一下,連她手機也停了。


    “大陶……我不舒服……好痛哦……”她抱怨著。


    “你忘記吃藥了。起來。”他硬是把她抱起來,喂她吃藥。


    她把一整杯水喝完了才喘口氣。她還是訴苦著︰


    “止痛藥根本沒有效,我還是痛啊。”


    “完全感覺得出來。”


    “你一點都不心疼我吧……”她委屈地說。


    “原來這叫心疼啊。”


    “你心疼我嗎?那你幫我想個辦法不痛好了。”她苦著臉。有點發燒了,干是又說︰“我想洗澡。”


    “誰幫你洗?”


    “……算了,我再睡一下好了。”她又滾回床上。


    然後,她感覺他也跟著上了床。


    “現在好睡了點吧。”他抱住她的身體。


    她腦中空白一下,慢慢地轉過去,跟他面對面。


    她試著張開左眼,但室內烏漆抹黑的,她根本看不清楚,只隱約看見大陶的體形。


    “大陶,你身上有股很好聞的清氣,可是,我覺得有必要說清楚,不然這樣長抱下去,我怕彼此會產生誤會。”容易誤會的是她啦。


    “所以?”


    “如果你對我的感覺像對三只眼那樣的話,我覺得我還是多吃一顆止痛藥,你回樓上去睡吧。”她嘆氣,有點惋惜。


    沒有動靜。


    本來她還有點困的,等著他下床,但現在被他的沒有動靜搞得清醒多了。


    她回頭想一下剛才說的話,不會語意不清,他卻沒有動靜……她忽然問︰


    “大陶,我昨天晚上一直說什麼夢話?”


    “我喜歡你,大陶。”


    她遮住臉。“啊啊——我是豬啊!我明明只用想的。”


    他拉下她的手,罵道︰


    “你是笨蛋嗎?別一直壓著傷口。”


    她忽然湊近他的臉,啞聲問著︰


    “大陶,你怎麼想的?別管我們有沒有過命的交情!你直說!”


    “千金之子死在盜賊手上了。”那語氣不無遺憾。


    她愣了二分鐘,才明白這個壞嘴陶在說什麼。


    他沒下床,也暗指盜賊是她,那……就這樣開花結果?皆大歡喜?


    她以為、以為自己還要突破他的心防、打垮他的rou體,就這麼容易?不不不,不能算容易,她喜歡他好幾年了。


    這個大陶,這個大陶……光是念著他的名字她就滿足地想嘆息了。


    額面輕輕被吻。“好了,笨丫頭,睡吧。”


    她抬臉湊上前想吻上他的嘴,卻被他避開。


    “我吃太多了,今天不能再吃了。”


    只要他能克制,只吻不吃他也是可以的啊,但她也沒深問,右眼畢竟還在痛,隱約的連頭也痛起來了,只得窩進他懷里,試著讓自己聞著他的清氣入睡。


    “真的很痛吧。”


    “痛,痛死了,當場我還以為眼珠子要掉出來,那時我還想馬上冰起來的話,不知道能不能接回去。”


    “下次別再……那要怎樣才會減緩你的疼呢?”


    雖然很痛,但她嘴角還是掩不住笑。壞嘴陶本來又要罵她愛插手,但最後還是選擇撫慰她。


    他算滿喜歡她的吧?她把玩著他的手指,一路往上滑。


    “大陶,我想,模模你,我可能不再那麼疼。”她好想滿足一下她長年來的渴望,好到令人羨慕的膚質模起來到底是怎麼觸感。


    老實說,她真的滿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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