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嬌妻 第二章
“好香哦,剛出籠的萬家蒸餅來嘍!”小食盒住竹案上一擺,寒柳月彷佛沒瞧見林艷兒,徑自挑了一張凳子坐下,她打開食盒取出一塊蒸餅,深深吸了一口餅香,方才滿足的太快朵頤。
可是,直到肚皮撐得鼓鼓的,坐在對面的人兒依然沒有絲毫動靜。
“妳打定主意氣我一輩子,一句話也不說嗎?”寒柳月懊惱的瞪著林艷兒。她可不曾如此討好一個人,這還不是因為當初吵著把她帶回武館的人是自己,而師兄弟妹當中就她們兩個是女兒身,她當她是自個兒的妹妹,覺得愛護她是責任,否則哪用得著拿自己的熱臉貼人家的冷?
林艷兒還是別扭的悶不吭聲。
“妳到底還要鬧多久的脾氣?”寒柳月沒耐性的噘起小嘴。當初若不多管閑事,這丫頭今日就不會成了她的責任,她也不必在這兒自討苦吃,以後,她再也不干這種蠢事了!
“妳還是一點悔意也沒有。”林艷兒終于開口了,尖銳的語氣說明她還是義憤難平。
“我有自私嗎?”她真的想不通咩!
“妳只管自個兒,從來不替別人著想,這難道不自私嗎?”
“妳難道不管自個兒,只為別人著想嗎?”
“我……”支吾了半晌,林艷兒終究找不著言詞反駁。
“說來說去,我們都是一個樣,妳何必為了一把小小彎刀同我計較?”那玩意兒又不是價值連城,寒柳月想不明白林艷兒為何如此大動肝火,殊不知自個兒一語道中她的心結,她正是為了那把小小的彎刀耿耿于懷。
“我……我不跟妳說了!”林艷兒羞窘的撇開頭,無關乎貴賤,在她眼中一把小小的彎刀也是意義非凡,因為除了意中人,誰會送禮物討人家歡心,可是,她怎能承認自個兒的藉題發揮是出于嫉妒心作祟?
“妳就是要鬧脾氣是嗎?”
緊抿著嘴,林艷兒不知道如何幫自己找台階下,她厭惡自個兒的嫉妒心,卻又管不住。
“好,不說就不說,以後我也不會再自討無趣。”強忍心頭的悵然,寒柳月故作瀟灑的收拾東西走人。
良久,林艷兒動也不動的看著空空如也的對面,說不出的落寞佔滿心房。
“小師姊,誰惹妳不開心?”遠遠瞧見她悶悶不樂的呆坐在涼亭,李慕鴻關心的趨上前。
抬起頭看著他,試探的念頭冷不防的沖進腦海,她月兌口道︰“師姊。”
“大師姊怎麼可能欺負妳?”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師姊看起來如此嬌小柔弱、惹人憐愛,她怎麼有本事欺負我這個粗手粗腳的野丫頭,是不是?”他的反應不出她的預料,卻還是深深刺痛她的心,多麼諷刺,真心話竟然敵不過滿口的謊言,難道大家都是如此無知嗎?
“小師姊誤會了……”
“誤會的人是你,什麼脆弱、不堪一擊,那不過是她用來騙人的手段!”
“小師姊,妳先冷靜下來,妳不知道自個兒在說什麼。”
“我沒有胡言亂語,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騙子,你們都上了她的當。”
“大師姊究竟干了什麼事,惹得小師姊生那麼大的氣?”
“她……你不相信我,我說了又有何意義?”
“小師姊先消消火,平心靜氣听我說。”完全不受她越來越激動的情緒影響,他捺著性子下疾下徐的道來,“大師姊一向最愛護妳了,每次師兄們惡作劇嚇妳,她總會替妳討回公道。
“記得有一回,幾個師兄在妳房里放了一條蛇,害妳因此生了一場大病,幾天後,他們全被下了瀉藥,還為了搶茅房打成一團,最後還在大師姊的逼迫下,一個個準備厚禮向妳賠不是,因此我想,也許妳是哪兒弄錯了,大師姊不會欺負妳的。”
他的話像是在她臉上打了一巴掌,林艷兒怔怔的沉靜下來。師姊不但處處維護她,還教她讀習字,師姊是她的恩人,更是她的親人,可是她卻因為自己的小心眼與她計較,她說人們無知,自個兒不也是稚氣得可笑嗎?
“小師姊,妳怎麼了?”
悶不吭聲的搖搖頭,林艷兒好自責。師姊從小到大備受寵愛,只要她眉頭一皺,眾人就會急得手忙腳亂,設法逗她開心,就怕她淚水泛濫成災,這一回她反過來費心的想化解自己的不快,對她而言這是多麼不易,而自己卻不領情的擺起臭架子,師姊想必傷心透了。
“大師姊若有對不住小師姊的地方,我代她向妳賠不是。”
“你喜歡大師姊?”
頓了一下,李慕鴻顯得漫不經心的笑道︰“誰會不喜歡大師姊?”
他的話令她落寞,卻是無法抗拒的事實,連她自個兒都不能不喜歡師姊,有時候她甚至會想,若是身為男子,她一定要娶師姊為妻,師姊雖然看起來嬌弱縴細,卻有著男兒的英勇灑月兌,她總是可以輕松的與師兄弟們玩在一塊,不像自個兒,大伙兒一見著她,就會顯得別扭不自在。
“小師弟請小師姊上如意茶館,不知小師姊是否賞臉?”
笑了,林艷兒靦腆的道︰“我氣已經消了,你用不著請我上如意茶館。”
“我早知道小師姊最寬宏大量,我只是好久沒上如意茶館听說的講歷史故事,想念極了,希望小師姊陪我上那兒吃茶。”
“是嗎?”
“小師姊是怕我們進得了如意茶館,卻出不來嗎?”
“當然不是。”
李慕鴻謙恭有禮的拱手作揖,“小師姊請!”
揉著跳個不停的眼皮,寒柳月無精打采的走出奇珍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兩天老覺得胸口悶悶的,干什麼都心神不寧,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肯定是小師妹的事害她心煩氣躁、胡思亂想,否則日子過得好端端的,會有什麼事?
說起她,自個兒就有氣,看那丫頭似乎有意求和,可是又不干不脆,三番兩次話到了嘴邊又縮回去,她都快忍不住逼她攤牌,偏偏她大話說在前頭,這會兒實在拉不下臉來,萬一她弄錯了,人家根本沒意思打破僵局,她豈不成了笑話。
“姑娘當心!”
可惜,警告聲來得太遲了,寒柳月還是硬生生的撞了上去,整個人隨即往後一栽,所幸,一只強壯有力的臂彎及時保護了她。
她驚魂未定的拾眼一瞧,視線正好對上那兩道深不可測的目光,她的心像是被揪住了般,呼吸頓時一窒,是他!
三魂七魄彷佛被勾走似的,衛楚風痴纏的直瞅著她,他的目光燃著吞噬的火焰,他的氣息散發著狂野的霸道,她不由自主的陷在其中,忘了自個兒身在何處。
一個轉眼,他若無其事的回到平日的冷漠,扶正她的身子,語氣淡然不帶一絲感情,“姑娘還好嗎?”
心虛的想掩飾那股來勢洶洶的心慌意亂,寒柳月粗聲粗氣的道︰“你是怎麼走路,沒長眼楮嗎?”
“對不起,若知道站在這兒會礙著姑娘的路,我定當走避。”
“你的意思是我自個兒沒長眼楮撞上你?”兩眼憤怒的圓瞪,可是即便如此,她看起來依然嬌弱得楚楚可憐。
不承認,亦不否認,衛楚風淡淡的指道︰“姑娘似乎心事重重。”
“我……”呃……眼角的余光不經意的瞥見四下的環境,這兒正是如意茶館一旁的柳樹下,照這情況看來,錯好象真的在于她。美眸一眨,淚水就淒涼的繞著眼眶打轉,寒柳月像是憶起了傷心事,神情頓時凝重。
“姑娘怎麼了?”
“對不起,失禮的人是我,我自個兒心神不寧沒瞧見公子,我……”唇瓣微微顫抖,她無助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姑娘是不是遇到困難?”
咬著下唇,扭絞著手指,她一副難以啟齒的窘態。
“姑娘直說無妨,也許我幫得上忙。”
“我正為銀子急得發愁,不知道可以上哪兒掙錢。”
“姑娘為何要掙錢?”
幽幽一嘆,她虛弱的道︰“我爹爹為了償還賭債,決定把我賣到青樓,除非我能夠在三天之內籌到銀子幫他還債,可是我一個弱女子能干什麼?”
“姑娘要多少銀子?”
頓了頓,她顯得猶豫不決,不過最後還是怯怯的舉起左手,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兩?”
彷佛他說的是天文數字,她忙不迭的搖頭,“不不不,十兩。”
“十兩?”
“公子別小看十兩銀子,十兩銀子足夠我們一家子三個月得以溫飽。”
“我沒有嘲笑姑娘的意思,只是訝異天下間竟有如此狠心的爹。”
“這是公子不明白窮困的可悲,當你有一頓餓一頓,隨時都是山窮水盡,唯一能夠想的是如何活下去,誰還會在乎良心?”
“姑娘所言極是。”
“對我爹而言,我若能賣到青樓反而是一件好事,家中少了一張嘴巴吃飯,我也下用跟著他們餓肚子,這是一舉兩得。”
若有所思的沉吟了半晌,他隨即取出銀子放進她手里。
一驚,她狀似不解的望向他,“這是……”
“十兩銀子對我是九牛一毛,可卻能救姑娘免于危難,請姑娘收下。”
“我不能收。”她正氣凜然的把銀子退回去,不過卻教他擋了下來。
“難道姑娘寧可淪落青樓嗎?”
“你我素昧平生,我怎麼可以平白無故拿公子的銀子?”
“姑娘若能想,也許有一天妳可以回報我今日的相助,?信姑娘不會再為區區的十兩銀子耿耿于懷。”
“這……”幾番掙扎,她好無奈的妥協了,“謝謝公子的大恩大德,將來柳兒一定把銀子還給公子。”
“姑娘言重了,區區十兩銀子何足掛齒?”
“柳兒不能白白受惠,可是,不知柳兒如何找到公子?”
“若是有緣自會相逢。”
“公子……”
“姑娘還是趕緊把銀子送回去吧!”
“公子今日為柳兒所做的一切,柳兒銘記在心永生不忘,告辭了!”深深看了他一眼,她倉皇的轉身而去。
目送佳人漸行漸遠,淡漠的瞼上浮現莞爾的笑意。他很期待他們的再次相會,不知她對他這位未來的夫君會作何反應?
“少主怎麼給她銀子?”符少祈匆匆忙忙的走出如意茶館。
打從少主從茶館二樓的窗邊遠遠瞧見那個女騙子,他就知道事情不妙了,可是少主下令他只能待在二樓靜覬其變,因此他雖然心急,卻又不能不從,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她沖進少主的懷里,然後……
“你最好記住,她是未來的少主夫人,你不但要敬重她,還要保護她。”
怔了一下,符少祈瞳眸慢慢放大,聲音微微顫抖,“少主不會當真吧!”
“我已經提親了。”
“少主何時提了親,我怎麼不知道?”他幾乎寸步不離的跟著少主,除了前去威震四方作客,少主和寒館主單獨密談了半個時辰,難道是那個時候嗎?
“成親的人不是你,不知道又何妨?”
“可是,少主隨隨便便定下親事,我如何向堡主交代?”
“我爹會很高興。”衛家人丁單薄,爹一直盼著他早早娶妻生子,衛家的香火可以從此興旺,一掃他多年來的晦氣。
“堡主若知道少主看上的姑娘是個騙子,他會氣死。”
“我不是要你閉上嘴巴嗎?”
“我絕不敢多嘴,可是哪天她自個兒露了馬腳……”
“這你倒不必為她擔心,她自有應變之道。”
“少主對她還真是深具信心。”
眼神轉為凌厲,衛楚風淡然的聲調中出現了一絲絲下悅,“你話太多了。”
“是。”他好無辜,他是一片忠心護主卻……唉!還是安分一點,主人說什麼都對,當下人的就把嘴巴閉上。
一路心神不寧的走回武館,寒柳月看著手中的銀子,心頭不若以往詭計得逞那般來得快活,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郁悶。怎麼會有如此好騙的人?瞧他深沉冷酷,是個難纏的狠角色,她根本無意騙他,誰知道沒三兩下就教他掏出銀子,著責令她失望,她寧可他看穿自己的伎倆……哎呀!她是怎麼了?她應該為自個兒感到驕傲,她的本領是越來越高竿了,以後財源滾滾而來。
可是,她怎麼一點也開心不起來?說不上來為何,她不喜歡欺騙他的感覺,若是能再遇見他,她還是老老實實向他坦白……老天爺,她竟然還想再見到他,她究竟在想什麼?
甩了甩頭,她用力拍打了一下臉頰。清醒一點,別再胡思亂想了!
“大師姊,我找了妳老半天,妳上哪兒去了?”在寒柳月的房門外徘徊了一個時辰,李慕鴻一見到她就像找著救星似的。
“怎麼了?”她從來沒見過小師弟如此慌張失措,顯然出了事。
不發一語,他急匆匆的將她拉進房里。
“究竟發生什麼事,你趕緊說啊!”她是個急性子的人。
“師父幫妳定了一門親事。”
“嗄?”
“我不小心偷听到師父向師娘提起妳的親事,師父說妳已經十八了,不能再留妳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她不以為然的一笑置之,“爹就是喜歡在嘴巴上嚇唬人,及笄之後,他老是嘮嘮叨叨說要把我嫁人,可至今也沒見他為我的親事著急過。”
“這一回不同,人家已經上門提親了。”
“這兩年來,不是常有人上門提親嗎?”言下之意,這已經不是新鮮事了,雖然她的“拜金”在揚州城小有名氣,可是她說起來也有幾分姿色,生得又是這般惹人憐愛,小小的缺憾當然可以接受,而且話說回來,有誰不喜歡銀子,這也稱不上是罪惡唄!
說起這事,她就覺得可笑,她搞不清楚自個兒是如何與兩位金蘭之交登上“拜金”之列,君戀星因為管理君家當鋪,錙銖必較的本事無人不知,秦舞陽因為沒事就愛找人賭,難免扯上“拜金”之名,可是她呢?她一向很維護自個兒的形象。
好吧!除了上奇珍苑她會不小心露出馬腳,記得有一回,她因為搶先兩位好姊妹買下一只小白鼠,當時興奮得嘴巴闔不攏,巧的是,她同時發現一只掉落的荷包,當下毫不猶豫的便沖鋒陷陣,怎知,那兩個好姊妹的眼楮一樣尖,與她一起出手,就這樣,三個姑娘搶成一團,結果是個個鼻青臉腫,而荷包的主人竟然尋了回來,那場面實在滑稽透了!看樣子,她的惡名一定是那時候傳出去的。
“可是這一次,師父恐怕拒絕不了。”
“這次上門提親的是誰?”
“我不清楚,可是我敢說他絕不是好人。”
“你怎麼知道人家不是好人?”
“他手上似乎握有師父的把柄,他以此要脅師父答應這門親事,這等卑鄙的行徑,豈會是正人君子所該有的?”
話是如此,可是……她疑惑的皺起眉頭,寒柳月近乎喃喃自語的道︰“爹爹為人一向正直,會有什麼把柄落在人家手上?”
“我也很想知道,我差一點忍不住沖進去找師父問明白,可是我想既然是不為人知的把柄,師父想必有難言之隱。”
“我相信爹爹,他不會隨隨便便把我嫁了。”
“師父當然不會隨便把妳嫁人,可就怕這事沒得商量,師父作不了主啊!”
這下子寒柳月終于知道擔心了,她想嫁給自個兒喜歡的人,就是粗茶淡飯,她也甘之如飴,當然,若他有很多銀子,她就會更快樂。
“那我該如何是好?”
“依我之見,大師姊還是暫時走避。”
“你要我離家出走?”
“大師姊也可以答應這門親事,不過,他有可能是個弱不禁風的藥罐子,也有可能是個游手好閑的公子哥兒,還望大師姊三思。”
“不行、不行!”寒柳月慌張的搖搖頭。她最難以忍受的就是這兩種人--一種身體不行,一種腦子不行。
“大師姊還是趕緊拿定主意,師父過兩天就要答復這門親事了。”
“我能躲到哪兒?”
“不如,我修一封家給大師姊帶去杭州,我會在信上向我爹娘解釋大師姊的難處,請他們讓妳在那兒住下來,等這事告一段落,我再去接妳回來,大師姊認為這主意如何?”
“這會給你添麻煩。”
“大師姊有難,我豈能袖手旁觀?若有我爹娘照顧大師姊,我也比較安心。”
“除此之外,真的沒有法子了嗎?”她這麼一走了之,爹爹如何向人家交代?
“大師姊再猶豫下去,我怕是走不了了。”
“再給我一天的時間想清楚。”
頓了一下,李慕鴻一副不想多管閑事的說︰“大師姊就再好好想清楚,若用得著我的地方,小師弟定當鼎力相助。”
想來想去,寒柳月還是覺得應該探探爹親的口風,說不定小師弟誤會了,爹爹並沒有接受這門親事的打算,也或許,他正準備找機會問問她的意思,她根本毋需千里迢迢的躲到杭州。
雖然有時候她會因為貪玩,偷溜出門,可是總有人陪著,她還不曾一個人出過遠門,這漫漫長路,她受得了那種孤零零的滋味嗎?她靜不下來,獨自一個人很可能會把她悶壞了。
不過,還不及等她開口,她一靠近爹娘的房間,就听見里頭正為了她的事爭論不休。
“我們還是先問問柳兒的意思吧!”寒夫人實在舍不得女兒嫁人,要不,就嫁到他們附近人家,讓她隨時見得著女兒,知道她過得幸福與否。
“這兒每個人都寵她,任她擺布,她會想嫁人嗎?”擁有一個不用權威武力就能逼別人就範的女兒,寒逸遠說不上來是驕傲多一點,還是頭疼多一點,還好那丫頭沒什麼心眼,否則她會是個禍害。
“我們可以開導她。”
“我們若開導得了她,她也不會留到十八還不嫁人。”
“這還不是因為你老是挑剔人家配不上你女兒,好下容易瞧見一個東床佳婿,你又擔心女兒嫁過去會遭人欺負,這個要想想,那個要考慮,她嫁得掉嗎?”
“妳不也一樣嗎?”他很清楚女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可她嬌小柔弱的模樣就是教人不自覺的掛心。
“她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心肝寶貝,我能夠不擔心嗎?”
“我們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親事了。”
“我不管他是什麼來歷,他威脅你要答應這門親事就是可惡。”
“這怎麼會是威脅?”其實,他還真慶幸人家威脅,否則他還找不到借口逼妻子就範,這門親事不成可是他們寒家的損失。
“若不是威脅,又何必拿出信物逼婚?”
“憑信物提親,這本是天經地義?”
“你好象很想把女兒嫁給他?”
嘆了聲氣,寒逸遠語重心長的道︰“夫人,妳必須明白,我們不能把柳兒留在身邊一輩子。”
神情一下子變得好沉重,寒夫人百般不願的點點頭。
“妳別再胡思亂想了,柳兒嫁過去一定會幸福。”
“柳兒很任性的,她若知道這事,肯定不從。”
偷听到這兒,寒柳月不能不感動的直點頭。她很高興有一個如此了解自己的娘親,每個人見她生得楚楚可憐,總以為她懦弱好使喚,殊不知她拗得很,誰也管不了她……哎呀!她想到哪兒去了?這會兒不是自我檢討的時候。
“夫人,我以為這事暫時還是先瞞著柳兒,等完聘後,卜得吉日,我再好好向她曉以大義,她會想明白的。”
“這會兒也只能如此了。”
這還得了,真要走到那個地步,她是非嫁人不可!寒柳月悄悄的撤退,她還是趕緊收拾行囊落跑唄!
趁著黑夜還籠罩大地,曙光末現,寒柳月背著包袱悄悄的溜出房間,準備離家遠赴杭州,可是她忘了,林艷兒總是雞啼就起來練功,因為她是個女兒家,又沒有從小接觸武學,自然遠遠不如眾師兄弟,她也就不得不比別人練得更為勤奮,雖然成效有限,倒也養成了習慣。
妳看著我,我看著妳,兩人顯然有所猶豫,幾度張嘴卻又說不出口,時間輾轉而過,眼見天色泛白,寒柳月不得不舉足走人。
林艷兒終于鼓足勇氣打招呼,“師姊這麼早要出門?”
打住腳步,寒柳月點了點頭。她還是希望離家之前可以打破兩人之間的僵局,不過這一時半刻又不知說什麼好。
“師姊上哪兒?”
“我不能告訴妳。”
抿了抿嘴,林艷兒語氣帶了些許的委屈,“師姊還在跟我嘔氣?”
“嘔氣的人不是妳嗎?”好冤枉,究竟是誰擺臭臉給對方看?
“我……對不起,我是一時氣昏頭,不是有意說那些傷人的話,妳不會真的放在心上吧!”
“罷了、罷了,我可沒那麼小心眼,倒是妳氣消了就好。”
“師姊要帶我一起出門嗎?”
“不行,這一回是逃難,不是游山玩水,也不是行俠仗義。”
“逃難?出了什麼事?”
“我這會兒沒時間說給妳听,我在房里留了一封信,我不在府上的這段日子,妳要多陪陪我娘,別讓她替我擔心。”交代好了,寒柳月快步的往外走去。
“師姊不把話說清楚,我怎麼放心讓妳離開?”林艷兒忙不迭的跟上去。
“我會照顧自己。”
“師姊不說出上哪兒去,我就是不能安心。”
翻了翻白眼,她還是老實招來,“我上杭州,可以了嗎?”
“為何去杭州?”
“還不是小師弟家住杭州,他好心……哎呀!妳別管這些,妳可別說出哦!”
林艷兒沒當一回事的點點頭。她心里懸掛的是小師弟家住杭州這件事,從師姊的話中可以肯定一件事,她會去那兒是因為小師弟的關系,可是小師弟在這事究竟處于何種角色?他又是安了什麼心?
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寒柳月已經從馬廄牽出自己的坐騎,躍上馬背。
“艷兒,我走了。”揮了揮手,她踢一下馬月復,奔馳而去。
“師姊……”這可怎麼辦?她是說,還是不說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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