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上癮 第六章
可惡!亞德曼恨恨的瞪著跟他向來就沒有默契的屬下,他和言沁歡好不容易打破僵局有了進展,卻蹦出這個大電燈泡。
“老板,你的心情不太好哦!”彼特硬著頭皮傻笑,不過他的笑容看起來好象快要斷氣似的,雖然他從來模不透老板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有時候他溫和有禮,有時候變得冷淡疏離,有時候他很好說話,有時候很拗很難纏,反正不管如何,跟了老板三年多了,他從來沒看過老板這麼臭的臉。
“彼特,你不知道我最討厭人家破壞我的假期嗎?”亞德曼陰森森的挑起眉。
“老板,我要申訴,如果不是老總裁對我下達命令,我也不想跑來這里當個礙眼的家伙。”彼特自嘆是世界上最苦命的助理,他明明受雇于亞德曼,卻得听命于整個費蒙里歐家族,那些人一個比一個還難應付,又老是跟他過不去,好差事沒他的份,壞差事永遠想到他。
“可是,我記得你是為我工作,你的薪水也是我在支付。”換言之,唯一有權利拿他開刀的人是他亞德曼?費蒙里歐。
“我也記得,可是老總裁不記得,我怎麼可以拒絕一個老人家的請求?”這是事實,他並不完全在為自己的軟弱解釋。
“你用不著再替自己的無能找借口,說吧!”
“老總裁要老板回巴黎一趟。”雖然勃艮第距離巴黎不過一個小時的車程,可是老板對巴黎似乎有一種很強烈的抗拒,好象在那里曾經發生過什麼令他痛苦的事,每次總要老總裁三催四請,他才會不甘願的在那里現身。
“這種小事他一通電話就可以了,有必要讓你親自跑來這里找我嗎?”
“老總裁是怕老板接完電話就忘得一乾二淨。”
“他要我回去干什麼?”
“他怕你忘了家族聚會,想請你提早回去。”
亞德曼微微皺起眉頭,他總是記不得家族聚會是什麼時候,他最討厭那種打著團聚的名義,實際上借機探人隱私的活動,尤其每個人關心的焦點永遠是他,他對什麼類型的女人比較有興趣?他有沒有交女朋友?他什麼時候結婚?他們大概懷疑他是同性戀,煩都煩死人了!
“老板,你該不會連什麼時候家族聚會都不記得吧?!”
斜睨了他一眼,他堂而皇之的取出隨身攜帶的記事本,家族聚會的日期就寫在上頭,他根本用不著記在腦子里,“你回去告訴他,我會記得月底的家族聚會。”
“你好象每次都這麼說,可是每次都忘記,總要人家派直升機去接你。”
“你有意見嗎?”
“不敢。”
看了一眼手表,他想跟言沁歡一起共享午餐,“你可以走了,假期一結束我就會回去,用不著你來催我。”
“老板,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我很難向老總裁交代。”雙手合十,彼特可憐兮兮的哀求著。
“你跟他說,我現在很忙,忙完了就會立刻飛到巴黎見他。”
“你在忙什麼?”度假的人不是都很輕松嗎?
“我有必要向你報告嗎?”惡德曼的口氣听似溫和,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權威。
“不是不是,”彼特又是搖頭又是搖手,他總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往往忽略溝通需要技巧,“我是怕老總裁問起,如果我沒有給他滿意的答案,以後恐怕再也見不到老板了,老板不想要我了嗎?”
“雖然你不夠圓滑,倒是很能干。”
“謝謝老板夸獎。”彼特好感動,原來他在老板心目中很能干。
“你告訴我爺爺,我忙著追女人,如果他想看見到我結婚,就別來打擾我。”
“什麼?”眼楮瞪得好大好大,彼特的腦袋瓜只裝得進“女人”這個名詞,他有沒有听錯?老板是很有女人緣,可是不曾看過他對哪個女人有興趣。
“好了,你可以收拾行李回去了吧!”
“回去?不不不,老板,你別隨便說說,這種事可不能欺騙老總裁。”
“我會隨便說說嗎?”
哀著下巴,彼特想了好一會兒,“不會,家族聚會例外。”
“你可以放心一個人回去,我會再打電話給爺爺,他不會怪罪你。”
頓了頓,彼特還是決定把事情弄清楚,“老板,那個女人在這里嗎?”
“這應該跟你無關吧!”
“怎麼會無關?萬一老總裁問起那個女人,我總要知道她生得是圓還是方啊!”老板一點也不懂得他的難處,老總裁豈是那種三言兩語就可以打發的人?當然,他自己也很好奇。
“你就說不知道,他想知道可以打電話問我。”
不成不成,彼特使勁的搖著頭,一問三不知,老總裁肯定說他辦事不力,這罪名可不得了,“老板,這樣子我不敢回去。”
“你很唆。”
“如果你是我,你也不敢回去。”老板自己覺得老總裁明理好說話,就以為大伙兒也有相同的感受,殊不知老總裁對他的縱容是獨一無二的。
“你是在威脅我,如果沒見到她,你就一直賴在這里不走是嗎?”亞德曼眼神越來越冷峻,他不會受人擺布。
忙不迭的舉起雙手,彼特趕緊為自己申訴,“我哪敢威脅老板?只是,老板總要讓我回去好交代。再說,我剛剛抵達這里,行李現在還擱在房間沒打開來,你就要趕我回去,這也未免太折騰人了,好歹讓我住蚌幾天嘛!”
“好,三天,然後就滾回去。”
“謝謝老板。”三天應該足夠他查到那個女人的底細,不然,至少可以看看她的長相。老板中意的女人真令人期待。
不懷好意的冷冷一笑,亞德曼豈會看不出這個家伙在打什麼主意,他偏要吊他胃口,听得見卻看不見,這種滋味肯定不好受吧!
第一天不打電話,亞德曼享受著單身自由的假期,彼特則因為無從查探而郁悶極了;第二天打了電話沒人接,亞德曼沒放在心上,依然悠閑的去海上乘風沖浪,彼特的心情更加郁卒,他知道老板故意整他。
第三天,電話打了還是沒人接,亞德曼不由得焦躁了起來,每隔幾分鐘他就打一通電話,可是沒有人就是沒有人,原本還想讓彼特听得見卻看不見,現在連他自己都沒得听。
“老板,有沒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可以幫你跑腿找人……”
冷冷的瞥他一眼,他現在最不需要這種會吵死人的蒼蠅,“你應該收拾行李準備回去了。”
“今天都還沒過完。”
“嚴格說起來,你待在這里的時間已經超過三天了。”
“你又沒說我抵達的那一天也要算……不是不是,我是說老板至少讓我在這里過夜,你想想,等我們用完午餐大概兩三點了,再收拾個行李,天色都暗了,我想離開也沒有船可以搭,明天一早我再退房嘛!”面對“惡勢力”,彼特務實的改口。
突然,腦海閃過一個念頭,亞德曼立刻丟開手上的刀叉站起身。
“老板,你干什麼?”彼特莫名其妙的瞪著他突如其來的舉動。
沒有說話,亞德曼只是一路直沖目的地——旅館的櫃台。
“老板,你等等我。”匆匆忙忙的簽了帳單,彼特拔腿追了過去。
到了櫃台前面,亞德曼隨手抓了一個工作人員問︰“三一的客人退房了嗎?”
“費蒙里歐先生,可以請你稍待一會兒嗎?我必須先查看計算機資料。”工作人員緊張兮兮的看著貴客,生怕惹火這位重要的客人,尤其他已經處于盛怒狀態,萬一他一拳揮過來,自己肯定眼冒金星。
毫不自覺嚇壞人家,亞德曼松開扭住對方衣襟的手,“動作快一點。”
“是。”終于得救了,工作人員趕緊閃進櫃台查看資料。
“老板,出了什麼事?”彼特從來沒看過他這麼粗魯恐怖的樣子。
送上一個斜眼,他冷冷的賞給彼特一句,“閉上嘴巴。”
瑟縮的抖了一下,彼特乖乖的退到後頭,識相一點可以少受罪。
“費蒙里歐先生,三一的客人還沒退房。”隔著櫃台,工作人員恭敬的報出口。
“確定?”
“是,三一客房的兩位小姐前天住進來,預計三天後離開。”工作人員說得再詳細點,這證明他是經過仔細確認,不敢稍有馬虎。
臉色一沉,亞德曼的聲音越來越陰冷,“你說前天住進來?”
“對,她們是來自英國的客人。”
“那台灣來的言小姐呢?”
“台灣……我想起來了,她們大前天就退房離開了。”
大前天……可惡,那個女人竟然沒有通知他一聲就落跑!
“請問費蒙里歐先生還有其它的問題嗎?”
“Gerbera今天有沒有來旅館?”除了旅館的老板,恐怕沒有人敢提供他客人的資料,即使他們都知道他和老板有親戚關系。
“大老板昨天出差了,大約半個月後才會回來。”
看這樣子,老天爺是有意折磨他。“現在旅館是誰在作主?”
“三老板暫時代理職務。”
這下好了,Agapanthus絕對不會幫他,倒不是她有意刁難人,而是沒有足以感動她的浪漫故事,她是不會輕易幫人,畢竟泄漏客人的資料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真該死,他可不想把自己的故事攤在她面前,那很別扭。
“如果費蒙里歐先生有什麼需要我們服務的地方,我們會盡力為你解決。”
“沒你的事了。”亞德曼轉身朝電梯走去,他得另外想想辦法。
“老板是不是可以跟我回法國了?”雖然不清楚所有的事情,可是彼特已經抓到重點,老板有興趣的那個女人回家了,也就是說,他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了。
突然停下腳步回過身,亞德曼狠狠的一瞪,“少管我的事,回去看好酒廠。”
還好他聰明的保持距離,否則一定活活給嚇死!
拍了拍胸口,彼特小心翼翼的道︰“老板,你留在這里也沒有用了。”
“我再說一遍,你少管我的事。”
“老板……”
“你再唆就別替我工作。”
雙唇顫抖,這會兒他真的吐不出話來了,老板好嚇人,他還是趕緊收拾行李走人比較妥當。還好,他已經確定有這麼一個女人,回法國總算有得交代了。
“工作工作工作,我的工作為什麼那麼多?”瞪著桌上堆積如山的公文,藍君紗發狂的猛抓頭發,她已經回來一個禮拜了,怎麼事情還是做不完?
“妳不知道休息一天,就要用兩天的時間來補回先前的工作量嗎?”言沁歡淡然的看著她瘋婆子的行徑,她已經很客氣了,沒有說出更惡毒的話,像小姐她這麼懶散的人,通常要花更多倍的時間來彌補,沒有一個月的時間,小姐是沒辦法消化之前的工作量。
送上一個白眼,藍君紗很哀怨的說︰“妳就不能說一些鼓勵的話嗎?”
“鼓勵對妳毫無意義。”她不是故意潑冷水,小姐她實在不受教。
“妳干麼老是打擊我?”嗚!她怎麼如此命苦?龐大的工作量已經壓得她快喘不過氣,連她最親近的好朋友都不肯體諒她。
“我寧可妳實際一點。”一個人若不能認清現實,又怎麼承受人生的苦難?
咬著牙,藍君紗憤憤的說︰“為什麼妳沒有喝到傳說之泉?”
一提到傳說之泉,言沁歡就渾身上下都不自在,“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妳喝到傳說之泉,我就可以解月兌……”話說得太順口了,藍君紗想收回來已經來不及,她會不會說得太直接了?
“我還是不明白。”
輕吐了一口氣,她很樂意的說︰“不明白就算了。”
言沁歡微微挑起眉,小姐的反應很明顯的有做賊心虛的嫌疑,她大概有點模清楚狀況了,“妳把話說清楚,不要畏畏縮縮的。”
“我……我只是希望妳可以轉移注意力,別老是盯著我。”越說越小聲,藍君紗突然覺得很對不起好友。
苦澀一笑,她的口氣有那麼點酸酸的,“原來,妳一直在算計我,難怪妳要我幫妳找傳說之泉,妳就那麼想擺月兌我嗎?”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承認是有點私心,可是這麼做還不是為妳著想,妳成天老想著工作,人生多無趣啊!”
“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麼,妳用不著替我擔心。”
“我們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我怎麼可能不替妳擔心?”
“那妳自己呢?”
“我?!我怎樣?”
“妳自己的感情都沒有著落,妳有什麼立場避別人的事?妳啊,還是先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張著嘴半晌,藍君紗沮喪的垂下雙肩,像個小可憐似的說︰“我當然有想到自己,我不是也去找傳說之泉了嗎?我敢對天發誓,我真的很認真在找,可是找不到,我有什麼辦法?”
“如果妳願意從現在開始相親,妳很快就會找到對象了,完全不必仰賴傳說之泉,而我也不會成天盯著妳,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妳真的好無趣!”
“最實際的方法往往是最有效的。”
“妳這麼實際,就是遇到生命中唯一的真愛也會錯失掉。”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人生總會有遺憾。”
舉起雙手投降,藍君紗討好的笑著,“小歡,妳幫我消化一點工作好嗎?”
“這是妳的責任。”
“這是我老爸的責任。”她嚴厲糾正,這一切可不是她自己想要的。
沉吟了片刻,言沁歡若有所思的道︰“有時候我覺得妳好象很恨藍伯伯。”
不自覺的正襟危坐,藍君紗平靜中帶有一點冷漠,“我是很氣他,氣到想跟他月兌離父女關系,這可以稱之為恨嗎?”
“月兌離父女關系?有這麼嚴重嗎?”若非她的態度相當平淡,這話還真是教人膽戰心驚,是什麼樣的怨恨可以如此之深?
似乎覺得她的反應太激烈了,藍君紗好笑的嘲弄道︰“當一個人氣極攻心,小事會變成大事,大事會搞得像天塌下來一樣,如果性子沖動一點,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這倒是,言沁歡了解的點點頭,看了一下掛鐘道︰“我今天想早一點回去。”
兩瞪圓瞪,藍君紗驚天動地的鬼叫,“什麼?妳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
“偶爾嘗一下孤獨的滋味也不錯。”
“什麼不錯?我才不要一個人待在這種冷冰冰的地方!”
情況果然如她所料,她只好提醒一下,“如果妳不想一個人待在這里,妳就把工作帶回家,否則一個月後,妳會發現自己還是被工作追著跑。”
一陣痛苦的申吟響起,藍君紗懊惱的扯著已經亂七八糟的頭發,“我最討厭把工作帶回家。”
“妳要試著習慣妳討厭的事物,妳才會樂于扮演現在的角色。”
“我不要習慣。”
“妳自己看著辦,我先走了。”言沁歡轉身揮手走人。
“等等,妳干麼那麼早走?”這個女人通常不到十點不下班。
“沒干麼,我想。”她平靜無波的聲音隨著關閉的門聲落下。
哇塞!好酷哦!藍君紗一臉驚愕的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這個女人怎麼會變得如此率性?
三分鐘後,她終于回過神來,然後得到一個結論——“事有蹊蹺,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而且還是跟傳說之島有關。”
縮在落地窗前面的貴妃椅,言沁歡動也不動,雖然是假日,她還是會到公司,可是今天她一點工作的心情也沒有……不,正確的說法是,最近她完全沒有工作的動力,總覺得心空空的,做什麼事都無法集中精神。
她以為情況跟三年半前一樣,事情過去了,她就會恢復平靜,結果大錯特錯,這一次,她再也無法那般瀟灑,她再也無法相信時間會沖淡記憶,因為,她嘗到了心痛的滋味,原來,她已經對他動了心動了情。
一直以來,她很認命的面對自己的責任,可是現在,她的信念動搖了,為什麼她的生存是為了捍衛藍家?難道她不能追求自己想過的人生嗎?如果有一天她卸下對藍家的責任,她還可以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嗎?
變了!遇見他,她的心變得蠢蠢欲動,她不再覺得千篇一律的生活值得堅持,她渴望擁有不敢奢望的幸福……除了他,再也沒有人可以給她幸福,可是,她卻不能不放棄他。
“小歡……小歡……”人還未到,聲音就搶先報到,藍家也只有藍君紗敢膽驚天動地吵得別人不得安寧。
彷佛沒听見似的,她還是靜靜的看著落地窗外。
門開了又甩上,藍君紗沖到言沁歡面前,比手畫腳的道︰“妳絕對不會相信,有人送來了一屋子的玫瑰。”
眼皮突然抽動了一下,她有一種不祥的感覺……不會,不會是他,他怎麼可能知道她的下落?緩口氣,冷靜下來,這件事跟她一點關系也沒有。“妳會不會太夸大了?一屋子的玫瑰,這可是大手筆。”
“夸大嗎?”搔了搔頭,藍君紗同意的點點頭,“我承認有那麼一點,不過真的是大手筆,我剛剛仔細算過了,九百九十九朵。”
“還好嘛!”
“慢著,我話還沒說完。”像是要上台演講似的,她清了清喉嚨,慢條斯理的接著又道︰“總共有三個品種的玫瑰花,每一個品種都是九百九十九朵。”
“三個品種?”
“白玫瑰、紅玫瑰、香水玫瑰,這可是有特殊的意境哦!”
“這有什麼意境?”
“媽咪說,對方想要表達的應該是——我愛妳,白玫瑰是他,香水玫瑰是妳,而紅玫瑰是在傳達情意,至于九百九十九朵的意思是——無盡的愛。”雙手合十,藍君紗一臉的陶醉,“我的天啊!真是太浪漫了!”
若是送花之人確有此心,這的確教人感動,可是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
“妳這樣就被打動了嗎?”
“如果人家對妳這麼痴情,妳還無動于衷,那根本是鐵石心腸嘛!”
“表面的浪漫不見得是真心誠意。”
搖了搖頭,藍君紗一副透徹人性的說︰“妳以為男人都願意在表面上展現浪漫嗎?我告訴妳,大部分的男人都小氣得要死,浪漫會破壞他們的男性尊嚴。”
眉一挑,言沁歡發現一件事,“妳對男人的評價不太高哦!”
“這是因人而異,像今天送花這個男人,我就覺得挺不賴。”
“究竟是何方神聖打動妳的心?”
“他要打動的不是我的心,而是妳的心。”藍君紗將原本藏在身後的卡片遞給她,“雖然我快好奇死了,可是偷看真的很不道德,他的真面目由妳自己揭曉。”
“那些花……是送給我的嗎?”雖然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她還是希望這是一個玩笑,否則她的麻煩就大了。
“如果妳還有懷疑,打開卡片就知道答案了嘛!”
她根本不想知道答案,可是她不能不面對……緩了口氣,言沁歡力持鎮定的打開卡片,可是目光一觸及上頭的文字,心髒差一點蹦出胸口,真的是他!
“這是哪一國的文字?”藍君紗動作迅速的湊上前。
“法文。”他在台灣嗎?他是怎麼找到她的?
“寫了什麼?”討厭,當初她怎麼沒有跟著小歡一起去學法文呢?
“我看不懂。”
橫眉一豎,這個女人也未免太欺負人了吧!“妳少給我裝瘋賣傻,妳的法文有多好我會不知道嗎?好歹妳也在巴黎受訓過,翻譯幾個字會難得倒妳嗎?”
“我……很久沒用法文了,都忘得差不多,這些大概都是問候的用語吧!”
手一攤,藍君紗決定不計較此事,“好吧!人家的悄悄話是寫給妳看的,妳想獨享,這個我可以理解,不過妳總可以回答我,他是何方神聖吧!”
“我怎麼會知道?卡片上又沒有署名。”
咦?仔細一瞧,卡片上確實沒有署名,可是藍君紗相信她心里多少有底,她的反應太怪異了,“妳在傳說之島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我能發生什麼事?”
“呃……譬如說,有一天妳走在街上,無意間跟一位帥哥四目相接一見鐘情,他邀妳共進晚餐,妳答應了,兩人在浪漫的氣氛下享受美酒佳肴,蠢蠢欲動的激情就此一發不可收拾,怎麼樣?”
雖然她說的情節與事實不符,言沁歡還是听得心驚肉跳,“妳的想象力很豐富,編起故事得心應手。”
“這是傳說之泉的魔力,不是我的想象力。”
“什麼傳說之泉的魔力?”
“妳是不是喝了傳說之泉?”
怔了一下,她好笑的搖了搖頭,“對不起,妳得先告訴我傳說之泉長什麼樣子,否則我沒辦法回答。”
嘴巴張了又閉上,藍君紗真的無話可說,誰知道那玩意兒長什麼樣子?
逮著機會,言沁歡連忙轉移話題,“對了,我爸呢?他看見了嗎?”
“言伯一大早就跟我爸下南部。”
松了口氣,她老爸可是比紗紗還難纏,老爸不至于因為有人想追求她就急得跳腳,可是如果她不把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他是不會善罷甘休,不過,就不知道亞德曼還會玩出什麼花樣,若是他執意纏著她,他遲早會驚動老爸,到時候,勢必不能善了。
“紗紗,可以請妳幫我一個忙嗎?樓下那些花是送給妳的,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如果能將那些花交給垃圾車處理,她會更省事一點。
“妳怕言伯生氣?”
“妳很清楚我爸的想法,他一定會怪我沒規矩。”他們畢竟是下人,下人不應太過招搖。
“我知道了,我待會兒就下樓跟大家說,對方把我們兩個搞混了,那些花其實是要送給我,如果說是Trachelium送給我的謝禮,這應該很合理吧!”
“謝謝。”紗紗的腦子果然比她靈活,轉個彎,大事就會變成小事,可惜,她從來不願意把這樣的靈活放在工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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