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逗貴千金  第八章
作者:香彌
    英國藍斯登城堡--


    “太好了,荷麗,平安回來就好,妳不知道這一個多月來我有多擔心妳。”卡爾?韋斯多普伯爵英俊的臉上流露出關切和欣慰。


    “擔心我?我還以為父親巴不得我早點死掉,最好就那樣死在那場海難里呢。”荷麗用充滿忿怒的語氣回應著。


    聞言,藍斯登城堡的新任女主人莫妮卡,責備的開口,“荷麗,妳在胡說什麼?妳爸爸怎麼可能這麼想,一得知北極星號觸礁沉沒的消息,妳爸爸焦急的立刻取消蜜月旅行,匆匆趕赴郵輪出事的海域,還花錢雇來一支專業的搜救隊想尋找妳的下落,可是一直找不到妳,急都急壞了,妳沒看到他都憔悴了這麼多嗎?”


    “我不是在跟妳說話,妳給我閉嘴!”這女人以為她是誰,憑什麼用這種口氣訓斥她?


    “荷麗,不準這麼無禮,莫妮卡已經是妳的母親了。”卡爾斥道。


    “母親”這字眼刺痛她,她無法原諒父親的欺瞞,更無法接受取代了母親地位的女人,她憎恨的咆哮,“我不承認,我的母親只有一個,誰也休想取代,她只是一個低賤的情婦,別奢望我會承認她,我更不會原諒你欺騙我的事!你把我送上那艘郵輪就是希望我死對不對,可惜我活著回來了,你們休想有安寧的一天。”忿忿的吼完,她旋身往外而走。


    胡曜也跟著她離開。


    冷眼旁觀著一切,他察覺到她流不出的眼淚和心痛,她不懂得怎麼紆發心中的悲慟,才會以忿怒的態度對待每一個人。


    “你不要跟著我,走開。”發現他跟了過來,荷麗回頭怒嗔。


    “誰在跟著妳,我只是剛好跟妳走同一條路而已。”


    “好,那這條讓給你走,我換一條可以了吧。”她轉了個方向,打算往森林小徑而去,听到身後又傳來的腳步聲,她陰沉著臉怒斥,“滾啦,你干麼還跟著我?”


    摘來一朵花,胡曜的手輕輕的一彈,花兒落在她的鬢邊。


    “想哭就哭吧,一直忍著,對身體和心靈都不好。”


    氣惱的撥掉頭上的花,她倔強的道︰“誰想哭了?你不要自以為是!”暗暗吸了吸鼻子,既然甩不掉這只跟屁蟲,她索性不理他,徑自走往森林小徑。


    她無法原諒,父親真的讓那個女人住了進來,奪走原本屬于母親的地位,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能?


    她忿忿的踢著一顆又一顆的小石子,思及方才父親對那女人的袒護,她的心就覺得揪痛,有了那個女人,父親更不會再關心她了。


    來到一處小湖,湖中有幾只戲水的天鵝,她坐在湖邊,屈起腳,將臉埋在兩膝之間。


    媽咪,爹地他不要我了!她在心中哀泣。


    十歲以前,她是個天真活潑的孩子,盡避嚴厲的祖母始終不喜歡她,但那時她擁有父母全心呵疼,她不曾想過有朝一日,她的世界會因為母親罹患癌癥而崩解。


    隨著病情日益加劇,母親被病魘折磨得形銷骨立、不成人形,父親也漸漸不再出現,最後的日子里,他甚至連來看母親一面都不曾。


    祖母殘酷的說,父親不愛母親了,他有了別的情婦,那才是他正確的選擇,因為唯有正統的英國女人,才能為他生下血統純良的繼承人。


    像她這種混雜了低等外族血統的人,根本不配成為韋斯多普家族的一份子。


    有嚴重種族歧視的祖母一直蔑視著來自台灣的母親,自她出生後也屢遭到她的嫌棄,祖母不曾關心過她,尤其在母親過世後,更是處處刁難苛待她。


    她若不讓自己變得強悍,一定會在祖母冷言厲語和種種苛待下,被逼得發瘋的。


    只要受到不合理的對待,她便開始反擊,她用尖銳的言語來武裝自己,絕不讓任何人欺負自己,對父親更是如此,她無法諒解在母親生病時父親的冷漠。


    每一次見到他,她就好生氣、好生氣,後來父親便愈來愈少待在城堡里,這令她更忿怒了。


    祖母在今年過世,她以為不會再有人欺凌她,豈料父親竟然瞞著她將情婦娶進門。


    案親再也不會像她十歲以前那樣疼她了。


    那個女人搶走她唯一的親人。


    不原諒,不原諒!她絕不原諒那個可惡的女人!


    荷麗咬著唇,忍住交織在胸臆間的悲忿,拿起一顆石子無意識的投向湖里,驚起優閑戲水的天鵝。


    潔白美麗的身子鼓動著羽翅飛向天際。


    “唉。”嘆息輕輕的響起,胡曜緩緩道︰“忿恨是解決不了事情的,讓自己像全身豎起刺的刺蝟,不會使妳得到任何的好處,如果妳真的想對付誰,更不該用忿怒來表現,那樣成不了任何的事,只會使妳陷入孤立無援的境況,讓每一個人都討厭妳。”


    “我不需要別人喜歡我,我的事你少管!”她揚眉怒瞪著他。


    雙臂環胸,胡曜的唇瓣勾勒著淺淺笑痕。“妳不是想讓妳父親和那個女人不得安寧嗎?我可以幫妳。”


    那若有似無的笑意令荷麗心頭狂跳一下。


    “你為什麼要幫我?”瞪著他的懷抱,她發現自己竟然有一股沖動,想要窩進那寬敞的胸膛里,大聲的痛哭一場,但理智讓她克制住了,她提醒自己,她不是那個愚蠢的海豚,她是荷麗。


    他莫測高深的盯著她,“如果說我只是想看妳開心呢,妳相不相信?”


    她撇嘴,“我才不相信,你不可能無緣無故想幫我。”


    “好吧,那這麼說吧,妳父親請我陪妳三個月,此刻離合約尚有一個多月的期限,閑著也是閑著,所以想找些事情來打發時間。”


    定定的注視著他,她屬于海豚的記憶傾向于相信他是善意的,猶豫半晌,她才頷首,“你既然這麼閑,就讓你幫吧,你有什麼辦法?”雖然嘴上說不原諒他們,可她心中並沒有實際報復的做法。


    他探手將一片飄落至她發上的落葉撥落,淺笑道︰“海豚,如果妳真的想讓他們不好過,要完全照我說的去做才行。”


    好討厭,干麼又笑得那麼溫柔,害她的心又咚地跳快了一拍。


    “我怎麼知道你的辦法行不行得通?”


    咦?“只要妳完全依照我說的話去做,我保證一定成功。”


    “是嗎?那要怎麼做?”她仰起烏亮的瞳眸看著他。


    “海豚,妳先說說妳想得到怎樣的結果?”


    荷麗毫不猶豫回答說︰“我要趕走那個女人。”


    丙然沒反應,秀魅的眸盯住她。“海豚,妳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哪、哪有,我怎麼可能想起什麼!”打死都不承認。


    沒有?叫她海豚她卻不再排斥,甚至還回應他的話?


    胡曜沉吟的蹙眉。


    她催促道︰“你快點說呀,要怎麼做?”糟糕,他是不是發現她想起來自己是海豚的事了?


    “如果妳只是想趕走莫妮卡,很簡單,只要擺出溫和的態度,籠絡人心,同時對妳父親和莫妮卡主動示好親近,松懈他們的防備,再伺機制造莫妮卡與城堡里其他人的對立,讓妳父親對她產生誤會,自然就能離間他們,趕走莫妮卡了。”


    聞言,她激動的拒絕,“要我主動親近莫妮卡?我辦不到。”


    “妳听過句踐臥薪嘗膽的故事嗎?”


    “沒有。總之,我絕不會向莫妮卡示好的。”


    胡曜徐徐開口,“以前中國古代有個叫句踐的國王,他的國家被一個叫夫差的國王給滅了,為了復國,他晚上睡在木柴上,用舌頭去嘗最苦的膽汁,藉此來警惕自己要忍辱負重。面對著滅國的仇人,他甚至還卑微的去嘗他的糞便,舌忝味道。”


    听到這里,荷麗吃驚的問︰“啊,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好惡心!


    “那是因為夫差生病了,醫生必須知道他糞便的味道才能對癥下藥,句踐知道了這件事,便自告奮勇表示願意幫他嘗味道,也因此讓醫生醫好了夫差,夫差從此就對他很信任。”


    “那後來呢?他們是不是變成了好朋友?”


    “當然不是,句踐利用夫差對他的信任,最後終于打敗了夫差,復國成功。”望住她黑亮的眸,他問︰“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妳這個故事嗎?”


    荷麗凝眉思索了須臾,“你是要我學句踐一樣,面對仇人時低聲下氣的示好?”


    “沒錯,這個辦法可以讓妳趕走莫妮卡,怕的是妳無法像句踐一樣,忍住一時之氣。”


    垂眸想了良久,她抬起眼看著他,“那我要怎麼做?”


    胡曜揉著她的發絲,深睇著她,說道︰“我會教妳,只要妳依照我所教的去做,我保證妳能如願的趕走莫妮卡。”同時也能達到他的目的。


    “記得我告訴妳的話要怎麼說嗎?”


    “記得。”


    “好,那過去吧。”瞥見荷麗臉上的表情,胡曜連忙再喚住她。“等一下,要面帶微笑。”


    她勉強的擠出笑容。


    他看得擰眉搖頭,“回來。”取走她手中托盤,“今天不用過去了,反正就算過去,妳手里的茶也沒人敢喝。”


    “為什麼?”她不悅的問。


    “因為妳笑得太難看了,不會有人想喝妳端出去的茶。”


    “怎麼可能?我就算笑得再不好看,跟這茶有什麼關系?”


    “妳認為沒有關系嗎?好,那妳仔細看著我的表情。”接過托盤,胡曜牽動唇角,秀逸的臉上擠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就宛如戴了層面具似的,僵硬死沉。他倒了一杯茶遞給她,“請喝茶。”


    “我……不想喝。”


    “為什麼?”


    “因為……”盯著他臉上那令人發毛的陰沉冷笑,荷麗感到有點毛骨悚然。“你的表情讓我覺得這茶好像被下了毒。”


    “這就是了,妳剛才的表情就是這樣,所以妳想會有人敢喝妳泡的茶嗎?”


    “真的嗎?我剛才的表情有那麼陰險?”她懷疑的看著他。


    “妳若不信,不妨自己拿鏡子來照。”


    什麼都是他在說。“是你自己說要用這個辦法的,現在你又說我笑得難看,不讓我端茶出去,那是要怎樣?”


    “今天妳就先練習怎麼笑,直到妳能笑得自然真誠為止。”


    她一愕,“什麼?!笑還要練習?”從沒听說過有這種事的,她的笑真的有這麼差勁?


    “別人當然不用,可是妳的心被怒火填滿了,連帶的使妳的笑容也變得僵硬。”胡曜一針見血的點出她的問題所在。


    “我不想要用這個辦法了啦,好麻煩。”一想到父親和莫卡妮的事,她只覺得滿肚子怒火,還要她帶著笑臉主動示好親近,拜托,沒在見面時拿熱茶潑莫妮卡就已經不錯了。


    他柔聲勸道︰“妳辦得到的,只要妳能把所有的憤慨都放下,像海豚一樣忘記所有不愉快的事,自然就能笑得天真無邪,那時候,盡避妳手中拿的是一杯毒茶,別人也會毫無戒心的飲下去。”


    她噘起嘴別開頭,“我沒有辦法做到。”放下忿怒?說得輕松,她忘不了父親對母親的殘忍,也忘不了他和莫妮卡對她造成的傷害。


    “看著我。”他突然道。


    “干麼?”她懶懶的回過頭看著他。


    胡曜端起骨瓷茶壺,拿起托盤,遮住自己眼楮以下的部位,只露出一雙秀魅的眼眸。


    “注意看我的眼楮,妳指出哪一個眼神是在笑。”


    語落,眉眼間閃過一個又一個的眼神。


    荷麗看呆了,無法想象人的眼楮可以有這麼多的表情,更不可思議的是,在他眼波流轉間,有的眼神嫵媚挑逗酥人心魂;有的煽情曖昧令人遐想;有的得叫人臉紅心跳;有的冷如霜雪令人畏怯︰有的嚴峻冷酷讓人不敢親近,有的憤世嫉俗


    看得她宛如在洗三溫暖,頃刻間身子莫名的燥熱起來,一下子春心蕩漾,小鹿怦咚怦咚的亂撞,接著又猶如跌如冰窖冷得涑人,再來彷佛撞見修羅厲鬼令人膽寒心怯。


    “是這個。”她手往前一指,突然出聲。


    “沒錯。”胡曜贊許的拿下遮面的托盤。“如果妳真的在笑的話,妳的眼楮也會帶著笑意,眼楮是靈魂之窗,當別人看到妳含笑的眼神時,自然而然就會感受到妳所散發出來的笑意。”


    所以惑愛學院在傳授魅術時,會特別注重眼部表情的練習,只要拋出去的眼神能迷倒對方,其他的一切就不是問題了。


    這麼神?她從來都沒有留意到眼楮也會笑。


    “妳不信的話,不妨找面鏡子來練習,就知道了。”


    荷麗匆匆回房里找來一面鏡子,拿了張紙遮住下半部的臉孔,看著自己的眼楮。


    可無論她如何擠眉弄眼,也無法像胡曜那樣有那麼豐富的眼部表情。


    “根本不可能像他那樣嘛,為什麼?”


    兩只迷你寵物豬在她腳邊磨磨蹭蹭,擠呀擠的似乎想吸引主人的注意。


    “哎呀,大傻,別鬧了啦,你沒看到我在忙嗎?跟二傻到一邊玩去,不要來煩我。”


    兩只豬兒,大傻的頸子上綁著藍色的蝴蝶結,因為牠是公的,二傻是粉紅色的,自然因為牠是母的。


    豬兒低鳴幾聲,還是不肯離開,大傻伸出短短的前腿搭上她的膝蓋,伸長了肥嘟嘟的頸子瞧呀瞧的,似乎很好奇她遮住臉孔究竟在做什麼。


    二傻則索性跳上她的腿,在她的臉上嗅呀嗅的。被弄得很癢,荷麗沒轍的瞪住心愛的寶貝豬兒笑斥。


    “你們兩個真是頑皮,早上不是才帶你們出去玩過嗎,又想出去玩了?”


    回應她的是幾聲興奮的嚎叫。


    “好啦,晚一點吧,等我先練習好怎麼笑,再帶你們出去。”拍了拍兩只愛豬的腦袋,美麗的臉龐綻起笑容。


    一道聲音陡然在她耳旁響起--


    “就是這種表情,妳現在的笑容很好,如果妳能一直維持像現在這種笑容的話,就沒有問題了。”


    她側頭望著不請自來的人,擰眉問︰“誰準你擅自跑進來我的房間?”然而听胡曜贊她的笑容很好,心底卻不自覺的感到莫名的高興,居然有那麼一點點想跟撒嬌的豬兒一樣,也跳進他的懷里蹭呀蹭的。


    哇咧,她在亂想什麼呀,她怎麼能這麼做呢?討厭,一定是屬于海豚的記憶又竄出來擾亂她了。


    “我是好心進來幫妳,不過看樣子並不需要我多事,妳自己就能笑得很開心了。”留意到她帶著警戒的眼神變得柔和多了,胡曜徑自在她旁邊的床上落坐,眼底漾著難以言喻的情緒。


    “那是因為大傻二傻太可愛了,如果換了是別人,我是不可能這麼笑的啦。”不曉得為什麼,荷麗覺得自己的呼吸無端的急促起來。


    “那妳就把所有的人都看成是大傻二傻不就好了。”手指卷起一綹她及肩的發絲把玩著,他的嗓音宛如透著蠱惑拂在她的耳畔。


    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顫,美麗的臉孔倏地染上兩抹淡淡的紅暈。


    “怎麼可能,他們是人,又不是豬,也沒有我的大傻二傻可愛。”發覺自己不太敢看向胡曜,她垂著眼伸指逗著心愛的豬兒。


    二傻卻一古腦溜下她的懷里,轉而爬到胡曜的腿上。


    只見這只投懷送抱的豬兒熱情的噘著豬嘴,在他臉上嗅呀嗅的,他忍住想趕牠下去的沖動。“牠們真的挺……有趣的。”


    他一向不喜歡任何的寵物,尤其討厭豬。


    二傻似乎對他愈看愈滿意,伸著豬脖子,嘟著嘴兒就往他臉上湊過去。


    懊死的,竟然還想親他。


    胡曜神情微變,伸手格擋住那張豬嘴,不許牠越雷池一步,另一手暗中推著牠肥嘟嘟的小屁屁,想趕牠下去。


    偏生二傻太喜歡他了,怎麼樣都不肯下去,但一場暗中角力的結果,是胡曜略勝一籌,豬兒被推了下去。


    可牠旋即又機伶的再攻上他的腿。


    荷麗又羨又妒的瞪著二傻。牠竟然那樣大剌剌的就爬上他的腿,囂張的窩在他的懷里。


    那應該是她的位置才對,屬于海豚的記憶強勢的竄了出來。


    “海豚,把牠給我弄下……”話未完,只見她抱走二傻,坐上他的大腿,兩條腿兒環在他的腰後。


    四目交投,瞬間,彷佛有火花迸出,不知由誰主動的,四片唇瓣密密的吻住彼此。


    激烈的擷取著屬于對方的一切,兩人的身子同時燥熱起來,忘情的倒向床上,雙手忙著探索彼此的身子,衣衫瞬間半褪。


    忽然,一只肥嘟嘟的蹄膀踩到荷麗的臉。


    這是……什麼?迷亂的心志剎那間清醒過來,她惱羞成怒的斥道︰“你在干麼?誰準你吻我的?”她倉皇的拉攏自己的上衣,羞紅了臉。


    胡曜揚唇淡笑,“小姐,妳搞清楚,是妳跳上我的腿,強吻了我。”


    什麼?她哪有強吻他,剛才明明是他自願的。


    “我、我、我……”她面紅耳赤的瞪住他,愈瞪愈心虛。“是你自己先闖進我的房間的,給我出去!”剛才她是中邪了呀?否則,怎麼會那樣?


    優雅的站起來,整理了凌亂的衣服,瞥見在腳邊磨蹭的二傻,他心情極好的蹲下去,模了模牠的腦袋。


    “原來豬也挺可愛的嘛。”


    “可愛也跟你無關,還不出去。”輕咬著被吻得嫣紅的唇瓣,荷麗只覺得心髒跳得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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