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風流王子 第十章
“阿妹啊,今天一定要來啊!這次的對象不錯,是青翔建設的總經理,他是個青年才俊喔。”
“哥,我不想……”
“你先听我說,青翔在第一個建築作品榮獲建築大賞後便迅速的竄起,一起步便有相當好的成績。最近青翔專為許多知名的企業家、政治家的房子做設計,也深獲好評,所以名號十分響亮;我相信能領導這間公司的人,一定很有才干,跟你一定很相配!我可是拜托了工地里的同事,透過好多層關系才等到這個機會的。”
扮哥的手中肯定握著青翔建設的所有數據,昨晚透過話筒,他甚至比她還要興奮。
曲薇丹注視著餐廳的入口,忍不住嘆了口氣。
她的命運非得如此乖舛嗎?
她經歷了一場荒謬、短暫的婚姻,使她陷入前所未有的空虛狀況,就連工作也無法填補她心底的失落感……她知道原因,可是卻強迫自己不要去想。
其實,讓她覺得寂寞的是一個人,一個她雖說不想見,但腦中、心中卻時時充斥他身影的人──亞德。
自從她離開奧家,由AEC離職後,她便以最快的速度搬離了原本的住處。她認為自己可以恢復以前的生活,可以輕易地回歸到只為工作打拼的日子,她一直是女人中的強者,一心只想著工作的女人……但為什麼在見到亞德後,會像個荷爾蒙失調的處女?會與抱持享樂主義的女郎一樣為他痴狂?
不行!她不能再想了!
她必須要為這件事做個了斷,不再和他有任何牽扯,月藍海的事已經結束了,婚姻也沒了,就算她會被詛咒,這份可笑的迷戀也必須要結束。
也許,找尋另一個歸宿是她了結這段荒謬情緣的唯一途徑。
因此對于曲鎮文的苦口婆心,她決定不再忤逆,所以今晚她刻意空出時間。
經過米雪兒巧手妝點,曲薇丹充滿了女人味,除卻了強勢的氣息,為她呈現女性原有的嬌媚。
米雪兒為她的容顏驚艷,因她戴上了米雪兒提供的隱形眼鏡。
米雪兒說,這是不再嚇跑男人的方法,用“美色”迷惑男人是女人的優勢。
好吧,就這麼辦!
青翔建設她亦有耳聞,因為AEC的大樓即是青翔建設的得獎作品。
她相信這個對象應該可以成為她的良伴。
以往她的強勢足以令人卻步,但現在看著鏡中的自己,她卻覺得有些陌生。
一看到她,曲鎮文以為是自己眼花,他為妹妹的月兌胎換骨而感到喜不自勝。
“阿妹,這位是佟宇翔。”曲鎮文為她介紹。
曲薇丹在佟宇翔對面坐下,他的風度翩翩,淺淺一笑增添了他的俊秀。
好看的男人她見的不多,佟宇翔是俊逸中尚有溫和的氣質,而亞德則是俊美中帶著狂妄與不羈。
她懷疑以佟宇翔如此出色的條件,為何會倚賴相親來找伴侶?而佟宇翔在她打量他時,也同樣的觀察她。
這就是瑞塔?
傳言中的AEC女強人應不像她這般嬌柔吧?眼前的她氣質出眾,一雙翦水秋瞳足以顛倒眾生。
“你真的是瑞塔?AEC的代理總監?”佟宇翔亟欲確定,他懷疑她是否替代真正的瑞塔出席,因為他就是想來瞧瞧瑞塔這號人物的,想看看她為何能讓他的合伙人無時無刻都掛念在心。
“是,但那是以前的事了。”曲薇丹沒料到會有除了AEC以外的人這麼喊她。“之前的職務不足掛齒,我已經離職了,現在在另一家廣告公司服務。”
佟宇翔目光炯炯,傳言的可信度果然不高。
“你和我听說的……不太一樣,真的很不一樣。”
曲鎮文第一次看到曲薇丹能平靜的和男談,他欣喜若狂的想趁勢追擊,正想借機離席,卻突地覺得有一道銳利的目光正朝著他們逼來。
曲薇丹只感到彷佛有一股狂囂的氣勢呼嘯而至,她的手迅速的被人拉起,一道怒不可遏的低吼也在此時響起。
“你這是什麼打扮?”亞德火冒三丈的質問。
“呃……”她驚愕的對上一雙褐眸,原本鎖緊的情愫在瞬間獲得自由。
“亞德?”佟宇翔十分意外這位合伙人的出現,不僅如此,亞德看起來還非常生氣,這是他不曾見過的怒顏。
“你在這里干什麼?”她竟為別人綻放她的美麗!
“又是你!”曲鎮文大聲的叫嚷。
繼上次之後,這家伙怎麼又跑出來破壞阿妹的相親?
“你干什麼?我家阿妹跟你很熟嗎?你快點走,不要破壞我們家阿妹的好事!”無論如何,他絕對不會再讓這個人肆意的搗亂今晚的相親。
亞德寒著臉,心中一緊。“佟宇翔,你跟她相親?”
佟宇翔的臉上寫滿了不解──相親,有錯嗎?
“你……們認識?”曲薇丹問道。
“不只認識。”佟宇翔大方的介紹︰“他是青翔的合伙人兼設計師。”
曲薇丹眉頭一蹙,這也太巧了吧?她不得不對亞德重新評估。
老天爺真很眷顧他,賜予他太多的才華……但那又如何?又不關她的事,她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曲薇丹瞥見亞德身旁的女伴後,她更相信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她揚起微笑,但僵硬的嘴角顯得有些勉強,“你……你也來吃飯啊?”
“誰要你去配隱形眼鏡的?”亞德答非所問的瞪著她。
“關你什麼事?”曲薇丹企圖甩開被他緊握的手。
“我不準你拿掉眼鏡!”他重申,為她的忽視而氣惱。
“你不準?拿不拿是我的事,你有什麼立場命令我?”他真是莫名其妙。
“我說不準就是不準!”亞德霸道的說。
“你很不可理喻耶!”
突然,亞德粗暴的將她從座椅上拉了起來,在眾人尚未來得及反應時,強硬的將她帶離餐廳。
曲鎮文氣得哇哇大叫;佟宇翔則是和被亞德忽略的女伴面面相覷。
令佟宇翔無法理解的是,亞德竟會為了戴不戴眼鏡這種小事而勃然大怒?
“你、你干什麼?你壞了我的……我的……”曲薇丹氣喘吁吁的說。
她驚魂未定,亞德的力道不輕,帶她奔離的速度就好似有人在後頭追殺他們一樣快速,令她只能被他強勢的拉著走,完全不知所措。
“你的什麼?”亞德咬牙切齒的說︰“你的好事?誰教你去相親的?你又為什麼要相親?”
她冷哼了一聲,“真是怪了,這的確是我的好事,而且我本來就是靠相親在找對象,這已經不稀奇了,你不也見識過?”
“你為什麼以這個模樣去見人?”
沒想到他在日本處理完事情後回到這里,才一下飛機,他就接到管家傳來的訊息──她走了?
原本以為她走了,自己就可以如願以償的繼續過他原本的生活,這一直是他的期望;可是,內心的沖擊和心慌意亂又代表了什麼?
他的心情立即陷入極度的沮喪和不安。
他不想讓別人有機會欣賞屬于他的東西,自從她離開後,他就莫名的開始感到空虛和彷徨。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他突然發覺自己期待看到她的身影出現,可是沒有!
他很輕易的發現到協議上的簽名。
這該死的離婚協議,卻是他自己給的!紙上的名字彷佛刺痛了他全身上下的細胞。
從那一夜開始,他在心中不停地重復──沒有我的準許,她不能離開,誰教她擅自在那上頭簽名的?
可惡!他要去找她……卻發現他無從找起。
在此刻,他再也否認不了,他愛她!
一種他始終找不到原因的厭惡感覺,原來竟是他對她的愛?
“你去相了幾次?”他想知道她到底為了多少人精心打扮。
“我這樣不好嗎?”她想起米雪兒的贊美,“大家都說很好看……”
“一點也不!”他反駁,他為了要她打消這個念頭而撒了謊︰“你不覺得自己像妖怪?你為什麼要讓這樣的自己出來嚇人?”
曲薇丹被這一番話深深的刺傷。
他怎麼可以這麼批評她?就算她比不上他的眾多女友,他也不該用這些話來傷害一個亟欲改變、求好的女人。
而且這女人還是她……她仍舊對他念念不忘啊。
“你不要用這些話來傷人。”她咬了下唇,眼楮里堆起了霧氣,在它們變成淚水後,她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
“我只是說出事實,這陣子你在做什麼?”亞德不自覺的開始數落起來,為她不準時傳簡報而憤怒,“我每天都等你的報告,而你竟然什麼都沒有完成?而且,還不知浪費多少時間在相親這種蠢事上。”
“我已經離開AEC了,而且我不認為相親是蠢事。”雖然她以前也是這麼認為。
“誰準你離職的?還有,我有準許你離開奧家嗎?你這些日子又到哪里去了?”亞德幾乎是用吼的。
不知為何,只要一想到她不知和多少個男人共進晚餐,他就氣憤難平。
曲薇丹也激動得開始顫抖,“我沒有做錯什麼!你用不著這樣瞧不起我,我知道我自己嫁不出去,只能用相親這種方式來找對象,你沒有權利剝奪我的幸福,更沒有權利這麼指責我!”
“我是你的上司、你的房東,還有……你的丈夫!”
“已經不是了。”她的丈夫?她是不是听錯了?
她提醒他,看著熟悉的俊容,她對他完全的陌生,為他總是專制而主觀的命令感到莫名其妙。
從前,他以看她出糗為樂,還不斷用任何荒誕的借口企圖主宰她原有的想法,然而現在……他憑什麼用“丈夫”這字眼來指責她?
“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你不要忘了,就算你是我的上司,也沒有干涉我私生活的權利。”
“誰說我沒有資格?”在尚未平息翻騰的醋意之前,他質問的語氣仍然凶惡。
“你快點放我走!”曲薇丹忿忿的說。
“你必須先解釋,為什麼要走?”
他不喜歡屈于弱勢,為什麼這個女人老愛惹得他暴跳如雷?不僅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還沖著他又吼又叫,現在又準備將他視而不見?
她為什麼想逃?他認為自己已將女人了解得相當透徹,但他就是不了解她。
此時此刻,她想遠離他的舉動惹得他心煩,他一向自信女人逃不過他的手掌心,她也一樣。
“你夠了沒?你有權利選擇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我管不著!你現在跟我吵什麼?我做的事不是已經符合你的期望,你還想羞辱我嗎?”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來和她吵架,她只想求一個歸宿,難道有錯嗎?
“我沒有羞辱你的意思。”他平順了呼吸,為自己剛才的急躁而懊悔。
當亞德注意到她紅腫的眼楮和晶瑩的淚珠時,他才猛地發覺自己說了那些該死的渾話。
伸出手,他輕輕的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她氣自己在他面前表示軟弱。
她氣忿的撥開他的手,“不用你雞婆!我又不是為你而哭的!”
沒想到,平和的氣氛卻讓她的淚水不斷涌現。
她氣自己的心口不一,嘴里說不是,可她偏偏就是為了他而感到傷心難過。
“不是嗎?”
他用雙手在她的臉上輕柔的撫著,這是他看過最美的一張臉,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脂粉。
“放開啦!你不是說我是妖怪嗎?你現在是在替妖怪擦臉嗎?”曲薇丹慍怒的嘟起嘴。
聞言,他驀地縱聲大笑,一掃惡劣的心情,他為她嘟著小嘴的表情感到愛憐。
他就是喜歡她這一點,率直得非常可愛。
“笑什麼?”她瞪著他。
他們不是在吵架嗎?
呵,她自己突然也覺得好笑,他們現在的情況像極了在斗嘴的情侶,為了無聊的口舌之爭而吵。
可惜,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系,而且永遠也不可能有關系了,在他過往的情史當中,那些女伴身上擁有的待質,她一項也沒有。
亞德一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雖然周旋女人之間,但他拿捏得宜,愛上一個女人太麻煩,所以他只讓女人愛上他。
但是,當他察覺自己竟然花了很長的時間在想念她時,他就知道自己對她已愛得不可自拔,他甚至不希望她走出他的視線。
曾經有多少女人想要束手就擒,可他卻只想限制她,要她死守著他。
他對她存有私心,一直都是!
然而令他惱恨的是,此刻她的眼中沒有一絲對他的依戀,她反而一再的想逃避,寧願選擇相親來逃開他。
因此當下他做了決定,他決定不要再讓閑雜人等有機會奪取他的女人。
突地,他握住了她的手。
她驚慌的想收回,小臉一仰,卻迎上一個熾熱狂野的吻。
她愕然的睜大雙眼,直盯著他狂傲的眸子。
她被他折磨得發出嬌吟,破碎的記憶重新組合……過了一會兒,她才發出抗議,企圖推開他。
“你干什麼?走開!”
但他的臂膀卻霸道的將她圈得死緊,用熱情將她緊緊的包圍。
她雖一陣心慌,仍不放棄掙扎。
“你最好放開我,不然、不然……”她左顧右盼地找尋機會。
“不然怎樣?”
他的聲音自她頭頂飄下,沒有了往昔的冷漠,只帶著些許她此刻無心分辨的愉悅。
她的腳一抬,企圖往他的鼠蹊部踹去;他反應迅速的阻止了她的行動。
她趁他松手時,趕緊逃月兌。
“我愛你。”
就在她想轉身逃跑的時候,她听到了他的聲音。
她的心一陣悸動,是因為過于震撼而激蕩不已,她臉上的淚珠猶如斷了線的珍珠,不由自主的滑落。
她以為自己听錯了,怯怯的發問︰“你……你說什麼?”
他看到她眼旁的濕濡,他輕輕地吻去了她的淚水。
他輕柔的舉動令她陷入一片混亂……
“我、愛、你。”這一次,他清清楚楚的在她耳畔吹送三字愛語。
“你不要開玩笑!”她推著他寬闊的胸膛,不悅的低嚷。
“我沒有開玩笑。”他相當認真。
“你不可能愛上我,如果你有,你就不會那樣對我。”她低吼,淚水因痛苦的回憶而止不住,“你以為我是什麼?玩具?你想要的時候玩一玩,不要的時候連看都不想看?你甚至還要我忍受你和其它女人相處,你這麼殘忍的對我,還敢說你愛我?”
他願意為以往的過錯乞求她原諒他,再次拭去她止不住的淚水,他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
“薇丹,對不起。我不知道我自己在真正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會是以傷害來逃避我愛她的事實,我這輩子,就只有你才讓我如此……自從你無緣無故的失去聯系後,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就是在說我這種蠢蛋,我不能沒有你,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我不要……”她吸了吸鼻子,搖頭。
他給她太多精神上的苦痛,他憑什麼要求她的諒解?
但是,他的氣息仍讓她愛戀不已,她恨自己的不爭氣,恨自己為何會如此輕易的動搖;為什麼在看到他後,她好不容易建立的防衛便被他輕而易舉的攻破……
他嘆了口氣,如果月藍海是牽引他們兩人的媒介,那麼他願意以月藍海的詛咒起誓。
“薇丹,我知道我曾經說過死都不會結婚,如果你不相信我,那麼,我願意讓詛咒應驗在我身上,做為背棄你的處罰。”
“你說的?”
她並不會阻止他立下毒誓,因為她要他真心真意的表態;他的風流永遠會是她不安的因子,她不願每日過著誠惶誠恐、擔心受怕的日子。
“我發誓。”他舉起了手,十分認真的說,也當作結束單身的宣言。
此生,他只為她而活。
“你以後必須听我的。”
“可以。”他毫不猶豫的答應。
她微微頷首,“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你必須回到工作崗位上,好好做你的事。”
亞德這才後悔自己答應得太早,他皺了下眉。“一定要這樣嗎?”
“是的。”她瞪著他,不給予任何轉圜余地。
“那你呢?”他嘆了口氣。
是誰說女強人是荷爾蒙失調的老處女?她總算打破了這個迷思!因為她竟然破天荒找到了一個萬人迷的老公,她很得意。
在感受到亞德前所未有的真摯情意時,她暗自竊喜,雖然她追夫的功夫全屬東湊西拼,但成果似乎不襯
在工作上,她辛苦了這麼多年;在維持婚姻的過程中,也耗盡了她所有的精力,因此風水輪流轉……也該是她放大假的時候了。
她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秘密!”
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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